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江忱序的其他类型小说《恨你到极致,爱却早已深入骨髓全文小说苏婉江忱序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哦,是这么回事儿。”小厮前后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紫露也下意识将耳朵凑了过去。“二爷吃醉了酒,想让我去外面找个姑娘,可…我这一来一回,怕耽搁的时间太久,二爷怪罪,这不是恰巧碰上紫露姑娘了吗…”紫露面色狐疑,“你……什么意思?”小厮一笑,上下打量了眼紫露,“二爷如今是什么身份地位,紫露姑娘长的不差,身段也好,便宜别人倒不如将机会给了姑娘,若是他日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提携小人一二。”紫露惊的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小厮,“你的意思,是让我…”小厮赶紧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我也是担心耽搁了挨罚,当然,若是紫露姑娘不愿意,我寻旁的丫鬟就是,想必有不少人愿意的。”小厮说完就要离开,紫露脑中一片混乱,但却是急忙抓住了他,“你…你等等,急什么。...
《恨你到极致,爱却早已深入骨髓全文小说苏婉江忱序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哦,是这么回事儿。”小厮前后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紫露也下意识将耳朵凑了过去。
“二爷吃醉了酒,想让我去外面找个姑娘,可…我这一来一回,怕耽搁的时间太久,二爷怪罪,这不是恰巧碰上紫露姑娘了吗…”
紫露面色狐疑,“你……什么意思?”
小厮一笑,上下打量了眼紫露,“二爷如今是什么身份地位,紫露姑娘长的不差,身段也好,便宜别人倒不如将机会给了姑娘,若是他日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提携小人一二。”
紫露惊的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小厮,“你的意思,是让我…”
小厮赶紧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
“我也是担心耽搁了挨罚,当然,若是紫露姑娘不愿意,我寻旁的丫鬟就是,想必有不少人愿意的。”
小厮说完就要离开,紫露脑中一片混乱,但却是急忙抓住了他,“你…你等等,急什么。”
“哎呦。”小厮跺了跺脚,“您不急我急啊,二爷何等尊贵,掌管锦衣卫,皇上跟前的红人,我可是告罪不起。”
“莫说是枕边人,就是想去他跟前做个奴婢的那也比比皆是,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是一辈子当个丫鬟,还是去二爷房里当个姨娘通房,你掂量掂量。”
紫露心比天高,从她做的一件件事儿就可以见得。
一个丫鬟,却妄图踩在主子头上,对银钱更是贪婪,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她咬了咬牙,“我答应。”
小厮却似乎犹豫了,紫露瞪大眼睛,“你莫不是反悔了吧。”
小厮摇头,“那自然不是,但我可不敢保证二爷一定会收你,能不能拿捏住二爷的心,就全凭你自己的本事儿了。”
“那是自然。”
小厮眸光闪烁,“那便跟我来吧。”
二人一离开,距离二人不远处的树后,刘婆子走了出来,看四下无人后,迅速往锦园的方向而去。
苏婉听了刘婆子的禀报,只是淡淡笑了笑。
紫露会上钩,都在她意料之中,如此喜欢当主子的奴婢,怎么会放过飞上枝头的机会呢。
只是,刘婆子却有些担心,“大少夫人,您如此便是连二爷一起给算计进去了,二爷会不会一气之下,杀来锦园?”
那可是比夫人还要可怕的人。
苏婉眸光幽沉,“不打紧。”
既是拿把柄囚困她,那这江府中的事儿,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她胆子,一向可以包天。
——
忱园。
江念念和往常一样十分乖巧的趴在小书案上看江忱序处理公务。
那种感觉再一次充斥在江忱序脑海,让他颇为享受沉浸在这种状态中。
“若您是我爹爹,该有多好。”
江念念突然的话,让江忱序浑身僵住,面皮紧绷。
“你不是……很喜欢你爹爹吗。”
他声音很冷,很淡。
江念念点头,“喜欢啊,念念不是嫌弃爹爹,只是爹爹身体不好,娘亲常常因此受欺负,念念也心疼娘亲。”
“二叔,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有两个爹爹,我的爹爹做爹爹,你也做我的爹爹,不好吗?”
“不好。”他垂着头,声音冷的结冰。
“为什么?”江念念蹙着小眉头。
江忱序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声威胁,“安生坐着,再说话,就回锦园去。”
一个人,心里怎么可以装两个人。
她选了那个人,凭什么还要他!!
江忱序看着公文,却仿佛是不认识上面的字了一般,心里烦乱的厉害。
江念念撇了撇小嘴,低声嘟囔,“我就觉得很好啊,反正爹爹一直都一个人住,养身子,您和娘亲一起过日子,还可以护着她,念念可以跟着你们三个,多好啊。”
她声音虽小,可江忱序还是听清了。
“……”
他抬头看着江念念,眸子微微眯着,“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苏婉吗?
那个该死的女人,想的倒是挺美!!
坐着江府大少夫人的位置,和他这个小叔子过日子!!!
不,用她的话说,是叔嫂乱*,是通奸。
江忱序都要气笑了,若是苏婉在,他一定掐死她。
她当他江忱序是什么,她的姘头?奸夫?
他手慢慢攥紧,仿佛手中的笔就是苏婉的脖子,然后给硬生生的掐断。
江念念看着咔嚓一声,断裂开来的笔都呆了,怔愣愣的看着,心里开始发毛。
她咽了咽口水,“没…没有谁教念念,是…念念自己想的,念念心疼娘亲。”
“所以,你也和别人说过让当你爹爹的话,让和你娘亲一起过?”
江念念拨浪鼓一般的摇头。
“没有,二叔您是第一个,念念喜欢你,才会……胡言乱语。”
江忱序面色和缓了不少,“嗯,以后这种话,不许对旁人提及,记住了吗。”
江念念乖巧的点头,“念念记住了。”
“只是,二叔,念念说的真的不可以吗。”
“……”江忱序看了眼歪着头看他的江念念,
只要稍稍一想起她的话,江忱序的心就像是被炙烤过,又热又疼,很不舒服,却又有丝丝的…激荡。
“二叔。”
“不可以,”江忱序敛了眸底情绪,面色冷淡。
江念念撇撇嘴,她分明觉得刚才那一瞬提及娘亲时,二叔表情是不一样的。
“主子,”风凌扣了扣门,推开门进屋,他先是看了眼江念念,才小声说,“外面来了一个丫鬟,说是奉锦园,大少夫人的命来给您送东西。”
“娘亲?”江念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转头看向江忱序,“二叔,你和娘亲认识呀?”
“……”
“她是我…大嫂,自然认识。”
江忱序掩住眸底的点点波动,对风凌吩咐,“将她送回去。”他下巴点了点江念念。
到底是小孩子,大人之间的事儿,还是要避讳的。
江念念身子就被风凌从后面抱起来,她不怎么乐意走,可江忱序态度十分果决,虽相处不算多,可江念念也知晓,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那您别忘了念念的点心。”
“嗯。”
江念念就那么被抱了出去。
苏婉抿着唇,片刻后突然扯唇轻笑,“是啊,可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吗。”
江忱序知晓,他一直都知晓。
知晓她在苏府的艰难,知晓她的傲骨,知晓她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甚至是欣赏,可那是曾经。
当她的不择手段用在自己身上时,他也比所有人都恨,恨她的绝情和逐利。
苏婉淡淡看着他,眼中没有什么情绪。
“所以,你想怎样?拆穿我吗?可你知晓江夫人为何偏把你叫去处理此事儿吗?她是在借你的手,毁掉我们两个人,你当真要让她如愿吗?”
江忱序一声嗤笑,眉眼满是冷凝,“可比起她,我更厌恶的人是你,能让你死,便是让她利用一回,又有何妨。”
苏婉面色微白,她望着江忱序那张冰冷的脸,没有说话。
那张脸,曾经每次见到她都是带着笑的,很温柔,而如今,却只剩滔天的恨意。
青梅竹马的恋人,终究还是走到了今日。
“你知晓我为什么杀她吗?”
江忱序蹙眉,突然陷入了沉默。
似乎是在等苏婉继续说下去。
“我可能不是好人,但我从不杀好人,江老夫人是什么品行,你应也十分清楚。”
江忱序当然清楚。
那个老太太尖酸刻薄,善妒成性,偏还心狠手辣。
他是祖父妾室之后,从小到大,没少受她的磋磨,从衣食住行,到棍棒加身,若是没有祖父,他早就在那一个个寒冷的冬天冻死了。
她折磨人的后宅手段,比之大理寺的牢狱还要层出不穷,且杀人不见血。
若说最厌恶之人,苏婉排第一个,江老夫人就是第二个。
所以,她是为了自己?
这个想法突然从江忱序脑海中跳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惊了惊。
苏婉的声音突然响起,“她克扣我衣食住行,冬天让跪在雪地里,每日晨昏定省的请安,让我用血抄写佛经,纵使如此,依旧动辄打骂。”
“既是我怎么做都是错,那便不是我的错,而是她该死。”
苏婉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十分稀疏平常之事儿。
江忱序知晓,苏婉没有说谎,因为那些手段,是他从小到大都领教过的。
事实只会比她说出来的更残酷!
他唇角微勾,满是讥嘲,他真是疯了,竟然会以为他是为自己。
他就是有病!!
“这不是你背叛我,费尽心思想要的吗?怎么?嫡长子的富贵,你没享上啊?”
面对江忱序的语刺,苏婉面色很平静,“你说的对,可…你忘了一件事,苏婉,从不委曲求全,有仇,且屡屡不改的,我一向往死里报。”
江忱序看着她,再次陷入了沉默。
苏婉也不说话,只是生着病的身子已有些摇摇欲坠。
过了好半晌,低沉的男声才突然响起,“你滚吧。”
江忱序重新躺回了椅子里。
苏婉能看见他下颚流畅的弧度。
他抬头望着天的时候,在想什么?她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江忱序发出一声嗤笑,“怎么,做都做了,苏大小姐还有怕的时候?”
他这话,讽刺意味十足。
苏婉微微抿唇。
她不怕,人之一生,终其不过是一个死字,只是如今,她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不曾做,她还不能死。
江忱序缓缓抬头,眯眼看着她,讥笑道,“不若,你求我,我或许,可以放你一马。”
报复,是摧毁她最重要的东西,直接杀了,岂不是便宜她了。
苏婉身子一僵,下唇被她咬出了血丝。
“怎么?不愿意?”江忱序从躺椅中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苏婉,“那当初,你是怎么抛下骄傲,去求那个病秧子的?用你这张脸,勾引吗?”
他手指屈起,挑起她的下颚,“求他疼你?是吗?”
他手指向下,扫过她的领口,“他知不知道你和我……”
“江忱序。”
苏婉打掉他的手,眼圈发红,含着水雾。
江忱序看她一眼,收回了手,“只要你像当初求那病秧子一样求我,我就考虑放过你。”
院中,还站着风凌,风宿。
苏婉只觉得屈辱。
“你可以报复我,可老夫人的事儿,对你也有利不是吗,就算我不动手,你会放过她吗?”
当然不会。
江忱序对自己的母亲没什么印象,但听说是被折磨的受不住,上吊而死得,至于父亲,说是违反了朝廷律法,没等到祖父救他,就死在了狱中。
就连唯一疼他的奶娘,都被那个老婆子活活打死。
他和苏婉一样,从不是一个以德报怨之人,这江府中曾折辱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尤其,是苏婉。
“你也恨她,不是吗,我杀了她,不也是替你解决了一个碍眼的东西。”
“若是为我,那你当自己先去死一死。”江忱序转身,一只手搭着躺椅,负手而立,“我和你,可不是一种人,比歹毒,苏大小姐,才更胜一筹。”
“二弟说的是。”苏婉也不反驳。
“滚!!”江忱序语调陡然凌厉,苏婉掉头离开。
只是走到门口时又突然顿住,转身,“欠你的,我总会还给你,其余,还请你不要干涉。”
“你以为你还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我不曾立即取你性命,都是给你的恩赐。”
苏婉垂眸没有言语,离开了忱园。
江忱序叉腰站在院中,眸光深邃,似是在沉思什么。
不要干涉,她还想做什么?
“主子,此事儿可要通知府衙。”证据确凿,自然是要将那个女人抓起来。
江忱序睨了眼风宿,没有言语,转而吩咐风凌,“去查查老夫人和苏婉都发生过什么,尤其是死前的事儿。”
“是。”风凌领命离开。
风宿急的眉头都皱成了山,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心软了?
那如何能行,那女人就不是有良心的,这回主子福大命大,没被她害死,下次谁还说的准呢。
——
苏婉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就再也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念念听到声音,小跑了出来,看见了倒在地上的苏婉,吓的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娘亲,娘亲,您怎么了,您醒一醒啊,别吓念念。”
可不论她怎么摇晃,苏婉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哭声惊动了江书宴和养伤的翠儿。
“婉儿,”
“少夫人。”
二人齐齐奔了过去。
歇了这么一会儿,江书宴的脸色好了不少,他弯腰将苏婉拦腰抱起,快步进了屋子。
锦园的丫鬟不多,只有一个翠儿,和两个洒扫,一个干粗活的婆子。
这会儿都忙着去请大夫,给苏婉喂水,擦洗。
念念在一旁不停的哭。
“翠儿姐姐,娘亲为什么不动啊,她怎么了?”
“念念乖,少夫人没事儿,只是生病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就好了。”
江书宴守在床榻前,紧紧盯着苏婉。
那个人还当真狠的下心。
“大爷。”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都快哭出声了。
“夫人头疼,大夫如今在夫人院子里。”
“那就去夫人院子里请。”
小丫鬟一脸为难,“奴婢去了,夫人…不肯放人。”
江书宴气的身子微微发抖,剧烈咳嗽起来。
“大爷,您要当心身子啊。”翠儿急忙说道。
“那就去府外请,快去。”
小丫鬟拿了江书宴的腰牌,火速往外冲去。
“大爷,少夫人这由奴婢守着,您先回去歇息吧。”
江书宴一张脸咳的通红,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爹爹。”念念走到江书宴身边举起手,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爹爹身体不好, 她要乖乖的,不能让爹爹抱。
“爹爹,为什么她们所有人都不喜欢我和娘亲?是因为念念不乖吗?”
“当然不是。”江书宴抚摸着江念念的头,更是疼惜,“念念是最乖的,是她们不好。”
江念念小嘴巴撇着,要哭不哭的模样,很是惹人心疼。
“娘亲也这么说,所以才不肯答应老夫人养我,爹爹,老夫人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会想要养我?”
江书宴面色微滞,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念念的话。
“她是不是想要把我抓走,然后狠狠折磨念念。”
江书宴将小家伙揽入怀中,声音艰涩,“念念,对不住,都是爹爹的错,是爹爹无能,让你和你娘受苦了。”
身子的原因,他不能入仕,只能日日困在这四方小院中,自己的无能,导致了妻女都跟着受苦。
“不怪爹爹,都是她们不好。”
她小手一下下拍着江书宴的后背。
那个厉害的老妖婆常常让她端热茶,冰天雪地,让她去院子里给她捡梅花,甚至还说她长的不像爹爹,要和娘亲抢她。
娘亲教她要良善,可那个老妖婆死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她知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就是很想笑。
——
傍晚时分,凌冽的寒风将窗棂吹的沙沙作响,鬼哭狼嚎一般。
忱园中依旧灯火通明。
风宿第三次唤江忱序用膳,依旧没有动静。
江忱序躺在软榻上,一条腿微微弯曲,踩在上面,另一条腿搭在小几上,身子后仰,哪有半分贵公子的仪态,活脱脱一个浪荡公子哥。
“主子。”风凌的声音响起,江忱序闭着的眼睛才微微睁开,有了情绪。
“如何?”
风凌眉头紧锁,“苏…大少夫人今日说的那些话,都属实,老夫人对她做过的事儿比之她所述说还要…不堪。”
这个,是江忱序意料之中。
他早就告诉过她,江府就是无间地狱,可她不听。
“还有呢?”他并不想听苏婉被那个老婆子折磨的过程。
“还有,就是老夫人死前那些日子,确实发生了一件事儿。”
江忱序起身,坐直了身子。
风凌继续说道,“大少夫人和大爷有个…女儿,今年三岁,叫江念念。”
说完,他明显感觉到江忱序倏然散发出的冷意,令人头皮都直发麻。
“继续说。”他敛眸,重新躺了回去。
“和大少夫人一样,府中上下都不喜欢江念念,老夫人对她更是挑剔,甚至可以说得上恶劣。”
“可半个月前,老夫人却突然提出要将江念念养在膝下,大少夫人不同意,第一次和老夫人正面争吵,据说闹的很厉害。”
江忱序,“所以,她就杀了她,一了百了。”
“……”其实风凌也觉得,杀了,确实是最一劳永逸得办法。
“只是,属下也有些奇怪,老夫人既然不喜欢江念念,又为什么非要接到身边不可,难道只是为了折磨她们母女?”
江忱序沉默,并没有言语。
屋中一时陷入了沉寂。
风凌打听到的不止这一桩,结合全部所知晓的,他只能说,苏姑娘在江府过得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虽然,他并不同情,但还是犹豫着,要不要禀报给主子。
“主子还没有用膳呢。”风宿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风凌只好闭嘴。
江忱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此事儿暂且放一放,不必深究了。”
二人都知晓,他说的是老夫人之死的事情。
所以,主子的确是再一次心软了。
心软吗?江忱序觉得谈不上。
今日所得,都是那个女人活该不是吗,既如此,他作壁上观她的报应就是,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他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道。
可一股无名火却在源源不断的烧灼,让他十分气不顺。
一边想利用他,一边又不舍得放弃江书宴,既想让他奸夫,那就先做好翻船的准备。
苏婉只听过别人如此骂,从不曾听过自己骂自己的,她气的胸口微微起伏。
“你要骂就骂你自己,别带上我。”
江忱序一脸浑不在意,“你勾搭的我,凭什么骂我一个?”
苏婉气的语塞,转身就走。
江忱序原地未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等彻底消失后,才转身回了忱园。
风凌想了想,还是没有合上院门。
江忱序用过晚膳,就在书房中开始处理公务。
“主子,咱们当真要派人帮江秦查案吗?”风宿沉声询问。
江忱序垂眸看着书案上的卷宗,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
“主子。”风宿想不明白,如此好的机会可以让江秦离开朝堂,没了官位,主子要怎么拿捏不过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为何要帮江秦。
难不成主子当真要以怨报德不成?
江忱序将书案上的一个卷宗扔给了风宿,“将卷宗上的东西,查清楚。”
风宿接过卷宗翻开查看了几眼,豁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忱序,“主子,那桩命案,和…苏家有关?”
江忱序身子后仰,靠在了椅子里,语气轻挑,“苏袁是个老狐狸,江秦想抓住他,可没那么容易。”
“主子的意思是,让他们两家斗?”
江忱序眸光深幽,“不,我的意思是,帮江秦,拿到苏家的罪证。”
“至于能不能摁住,那就看江秦的爪子,够不够锋利了。”
“可万一江秦做到了,这么大的功劳,以后主子要压制他,不是更不容易。”
苏家的权势地位,可要比江家高上一截,江秦想要倾覆苏家,几乎是不可能的,极大的可能,能让苏家断尾求生,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可皇上对这桩案子亦十分看重,对江秦而言算的上功劳一件。
风宿想不明白,主子帮江秦对付苏家的原因。
为何不直接趁机让江秦滚出朝堂呢。
“凭他?”江忱序眼中满是不屑,“还不配。”
“去办吧。”
风宿拿着卷宗,点了点头。
他拉开书房门,就看见了月光下,缓步走来的苏婉,手中的卷宗微微攥紧,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主子,是在给她报仇。
思及此,风宿面容莫名冷了几分,匆忙与苏婉擦肩而过,甚至带起了几屡冷风。
苏婉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手中的卷宗上定格了一瞬,片刻后,缓缓收回,继续迈步进屋。
殊不知,书案后的江忱序一直透过窗棂,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风宿好看吗?”
苏婉合上房门转身,听到他这话怔愣了一下,“什么?”
江忱序眸光很冷,“我说,他好看吗?”
“……不及你好看。”
苏婉接了一句,走到书案前,十分自然的开始帮他研墨。
江忱序蹙了蹙眉,目光落在她狰狞的手上,眸子沉了沉,“你的手,是赵氏做的?”
苏婉垂眸看了眼双手,将袖子往下落了落,尽量遮住疤痕,“有碍观瞻,二弟还是先处理公务吧。”
那日他不是都知晓吗,如今又问什么呢。
江忱序面色微冷,收回视线开始翻看卷宗,再不言语。
苏婉眼睛时不时往书案上看几眼,很不经意。
江忱序垂眸,看了眼她微微往前探的绣花鞋,眸子危险的眯了眯。
他手中的那批卷宗处理完,就直接放在了苏婉眼前不远,苏婉心中一惊,立即收回目光,安生的研墨。
不是她胆小,而是江忱序这个人太过敏锐,若是让他发现自己另有所图,非掐死她不可。
她要守节,那就守吧,她可以来忱序,他也可以去锦园,就这么过下去,也没什么不行。
江忱序餍足的闭上眼,丝毫忘记了那四年的苦和剜心的恨。
鸡鸣时分,苏婉就醒来了。
她慢慢将搭在腰上的手挪开,掀开锦被准备下床。
下一刻,脚腕却突然被攥住,用力一拉,苏婉惊呼一声,就摔在了江忱序的身上。
他睁开惺忪睡眸,扫了苏婉一眼,“你彻夜不归,江书宴都不找你?”
“他身子不好,我们…分房而居。”
江忱序再次睁眼,似带了丝丝笑意,“那你急什么,等天亮再回去不迟。”
“不行。”苏婉将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让人发现了可如何使得。”
“那便杀了,怕什么。”他摁住她的肩膀,想要摁回床上。
苏婉奋力挣扎,“都说了不行,你快放开我。”
她突然发现,江忱序好像有些不同。
没有发火,没有阴阳怪气,也没有讥讽她,着实奇怪。
而且,她如此一说,江忱序竟真就放开了她,苏婉立即翻身下床。
“你当真不随我出门?”
“不去。”
江忱序“嗯”了一声,“那晚上哄睡了那父女二人,早些来。”
“……”苏婉唇角抽了抽,有种自己娶了两个男人的错觉。
心里如此想,也就说了,“锦园毕竟是正室嫡出,你就且忍忍吧。”
“苏婉!”江忱序咬牙切齿,苏婉飞快的穿上鞋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江忱序看着合上的房门,眉头皱着,久久没能舒展。
她还真敢拿他当奸夫。
江忱序靠在软枕上,拿起一旁小几上早就冷透了的茶灌了一口。
其实也不是不能,但锦园那位,绝不能活着,
要当,她也必须只能有他一个。
风凌早早备好了马车和祭拜的东西。
江忱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突然想起了昨夜苏婉的请求。
她让自己把赵氏放出来,当真只是因为不想去临南将军府的宴会,还是别有心思。
“刘大夫那边有消息了吗?”
风凌点头,“三房那边已经按照大少夫人的意思做了,只是剂量不多,生效估计要一段时日。”
“将赵氏放出来吧。”
闻言,风凌一愣,“现在吗?”如今可还没到当时定的时间呢。
江忱序点了点头。
“将人放出来,你让人盯着锦园,有什么动静立即禀报。”
他不会觉得苏婉只是不想参加宴会才要自己放赵氏,想要鱼儿上钩,那就先放出鱼饵。
“是。”
江秦那边急的焦头烂额,得知江忱序还有心情去伏灵山,不由气闷不已。
到底不是亲生的,终归是隔着一层。
他阴沉着一张脸,风宿却突然来书房寻他。
江秦面色立即缓和了不少,“有什么事儿吗?”
“这是我家主子让属下交给大人的。”
江秦蹙眉,从风宿手中将卷宗接了过来,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竟是苏家?”
风宿拱了拱手,“我家主子说,若大人要查,可以助大人一臂之力,若是大人不查,此事儿,我家主子也会当做什么都不知晓。”
那卷宗在江秦手中慢慢攥出了褶皱。
查,苏袁那个老狐狸,是个烫手的山芋,难惹的很。
可不查,他费劲心思,从苏哲手中夺来的大理寺卿之位,可就没了。
江秦眼中慢慢浮上一抹决绝。
当年为了这个位置,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什么卑劣龌龊之事儿都做了,开弓哪有回头箭。
“告诉你家主子,还望锦衣卫,能助我一臂之力。”
苏婉一听,就皱紧了眉。
周遇初,对江忱序最为痴心不改的姑娘,也是当年,和她最不顺的人。
她喜欢江忱序,江忱序和她两情相悦,可想而知,二人的关系是何等的恶劣。
尤其是当年江忱序走后,她嫁给江书宴,周遇初甚至混进队伍中,拿着刀子要杀了她。
苏婉不想去。
这些年,她待在府中,都能听到外界的流言蜚语,若是自己去参加她的生辰宴,无疑就是一个被攻击的活靶子。
她不在意那些谩骂,可也不至于自找不痛快。
“母亲,此等宴会一直都是三弟妹在负责,我从不曾去过,又不认识人,只怕会给江府丢脸,闹了笑话。”
江夫人眉头一皱,“你也是苏家女儿,权贵之后,一个宴会而已,难不成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会了吗?”
“若是不行,那你就想办法将赵氏放出来,她出不来,就只能你去。”
苏婉还想再说什么,江夫人便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时辰不早了,你赶紧走吧。”
那模样,竟是半分都不想再和苏婉说话。
不过没有挑刺,已经是很难得了。
苏婉应声后离开。
等人彻底走远,江夫人才拧眉“呸”了一口,十分嫌弃的样子。
“她就和她那娘一样,一样的狐媚子,除了勾引男人,半分上不得台面,也不知怎么就勾了书宴为她要死要活。”
“哼,可惜红颜多薄命,她娘都活不成,她又能蹦跶几日。”
“夫人,快别说了。”刘婆子恨不得捂住了江夫人的嘴。
“夫人,这话以后万万不可再说,万一让老爷听见了可不得了。”
她这才讪讪的住口,眼中却依旧是浓浓的不喜。
苏婉垂着头离开了江夫人的院子,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沉,路上下人比之来的时候又少了一些。
走上游廊,一道颀长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
苏婉脚步一顿,脸色微微变化,是江忱序,他在等自己?
她左右看了看,周遭并没有其他人,更不可能掉头换一条路走,只能皱着眉小步走上前。
江忱序双手撑在栏杆上,望着下面的湖水,琉璃盏只能照亮他的背影,辨不出他的神情。
“你在等我?”苏婉轻声开口。
江忱序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去。
他不开口,苏婉定然也不会找不痛快,便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脑子里却都是后日临南将军府宴会的事儿。
就那么一直走着,直到江忱序顿住脚步回头,她才茫然的抬起头。
“我到家了。”江忱序淡淡说道。
苏婉一抬头,忱园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眼帘,她面色有些尴尬。
就顾想别的事情了,竟然都不曾看路。
“念念离开我睡不着,我得先回去一趟。”
她转身要走,却被江忱序攥住了手腕,“嫂嫂欲擒故纵的手段,想要在我面前演上多久,你这么说,是想让我留你,还是想让我再派人去请你?”
苏婉抿唇。
“我不是。”
“那你跟着我?”
“……”苏婉知晓,自己解释什么都是没用的,只是说道,“念念见不着我会找我的,我必须先回去哄她睡着才行。”
“顺便,再哄一哄你那病秧子夫君?”
“……”苏婉抬头看了眼江忱序冷淡的眉眼,蹙着眉有几分无奈。
“江忱序,是你要纠缠,又何必总阴阳怪气?”
江忱序嗤笑一声,弯腰倾身盯着苏婉的眼,“纠缠?难道不是你来纠缠我的吗?我是奸夫,你就是淫妇,装什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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