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人善的其他类型小说《醉夜撩,心狂跳,闪婚大佬宠娇娇姜宁人善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三十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宁不想再浪费时间,有这工夫干点什么不好。赶紧结束吧,各回各家。“经济自理不同房,不办婚礼不公开,你要是能接受,咱们一会儿就去领证。”她语出惊人,田阿姨刚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差点没被她直接送走。五十好几快六十的嬢嬢,当了二十多年媒婆,经她手促成的姻缘没有五百对也有三百对,撺过的相亲局更是不计其数。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渣发言不是没听过,更过分的都有,但从女方口中说出来的还是头一回见。关键‘同房’这种词,大庭广众的,她居然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了。还有,这还什么都没聊呢,怎么就扯到领证上去了?足足咳了半分钟,田阿姨才缓过劲儿来,边拿手肘怼旁边的姜宁,边跟陆骋赔笑。“开、开玩笑的,人是好人,就......性子比较跳脱。”说好的抓住机会呢?这...
《醉夜撩,心狂跳,闪婚大佬宠娇娇姜宁人善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姜宁不想再浪费时间,有这工夫干点什么不好。
赶紧结束吧,各回各家。
“经济自理不同房,不办婚礼不公开,你要是能接受,咱们一会儿就去领证。”
她语出惊人,田阿姨刚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差点没被她直接送走。
五十好几快六十的嬢嬢,当了二十多年媒婆,经她手促成的姻缘没有五百对也有三百对,撺过的相亲局更是不计其数。
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渣发言不是没听过,更过分的都有,但从女方口中说出来的还是头一回见。
关键‘同房’这种词,大庭广众的,她居然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了。
还有,这还什么都没聊呢,怎么就扯到领证上去了?
足足咳了半分钟,田阿姨才缓过劲儿来,边拿手肘怼旁边的姜宁,边跟陆骋赔笑。
“开、开玩笑的,人是好人,就......性子比较跳脱。”
说好的抓住机会呢?这几个意思啊?
就这外形,难不成还没瞧上?
当然,以姜宁的外形条件,她确实也有挑的资本,所以说俩人是真的很般配呀!
陆骋微微挑眉,眼眸深邃,似笑非笑,“这么着急,结婚狂啊?”
姜宁笑吟吟,身子微微前倾,带着几分挑衅的点头,“是啊,急!”
一旁的田阿姨,“咳咳咳咳咳!”
也顾不得遮掩,把姜宁摇得跟帕金森犯了似的。
相亲也有既定流程,哪有她这样的,一上来就谈领证。
都是一栋楼的邻居,看在她已逝的爷爷奶奶的份儿上,她也不能由着这丫头乱来。
陆骋盯着她,戏谑,“姜小姐这条件,更像是在找室友吧?”
姜宁浑起来,话里带刺,“你管我找什么呢,行就是行,不行别耽误我时间。”
陆骋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懂了。”
话到这儿就算是聊完了,姜宁起身,拿上包准备走人。
田阿姨都懵了。
屁股都还没坐热呢,怎么就聊崩了?
她下意识去拉姜宁,陆骋抢先说:“姜小姐临时想起来有事是吧?没事儿,你先忙,咱们加个微信回头慢慢聊。”
他跟着站起来,把手机递过去。
屏幕上显示着二维码名片。
姜宁站着没动,说出的话直白到刺耳,“我对你没兴趣。”
睡归睡,睡完也没兴趣。
田阿姨暗带责怪的瞪她,扯着她衣角挤眉弄眼,“先加上,有空多聊聊,多接触接触说不定就有兴趣了。”
这么帅还在市场流通的真不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碍着田阿姨的面子,姜宁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
陆骋又把手机往前递了递,“就是。别怕,不骚扰你。”
怕?她有什么好怕的?
姜宁迅速点开手机扫码,加上微信。
备注:肇事狗主。
刚走出中餐厅,肇事狗主就发来消息:说个时间,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打针。
姜宁没来得及回信息,甚至微信上还有几条未读消息都没看,就有电话打进来。
电话接通,不等她出声,曹惠娴尖利的声音从听筒传出,震得人耳朵发麻。
“成宏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不回啊?还老师呢,这么没礼貌。”
姜宁招手拦下出租车,开门坐进去,深呼吸后耐着性子解释,“我在忙,没看到。”
曹惠娴,“全国人民都放假了,你能有什么好忙的?我告诉你,除了成宏,我们不会接受任何人,你跟那个姓韩的趁早断了,别说他从国外回来,他就是从外太空回来,也别指望我们接受这个女婿。”
没想到曹惠娴会突然提到韩放,姜宁呼吸微滞。
最气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就是接受事实。
她低下头,神情不免有些黯然,“提他做什么,分都分了。”
曹惠娴对此表示怀疑,“分了?”
之前怎么劝都不听,这会儿说分就分了?
姜宁闷闷的“嗯”了一声,没打算解释。
姜家一直瞧不上韩放,以曹惠娴的性子,要是知道她被韩放绿了,不仅不会安慰,还会变着法儿扎刀子。
让你不听我的话,这下知道了吧,活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曹惠娴对此也并不关心,“分了更好,早就该分了。呐,成宏说今晚上约你看电影,穿漂亮点啊,别给我们姜家丢人。”
姜家是做建材生意的,相中了家里搞地产的富二代杜成宏,想要以联姻的方式开拓市场,美其名曰强强联合。
她那会儿还跟韩放谈着,在这个问题上始终坚持,直到曹惠娴闹到学校,被逼无奈才答应跟杜成宏吃了顿中午饭。
从见面到分开,前后也就个把小时。
杜成宏长得高高大大斯斯文文,戴个金丝眼镜,模样端正,被她明确拒绝后也没有纠缠,就是爱炫富,三句不离钱,俩人聊不到一块儿。
姜宁下意识想拒绝,转念一想,都相亲了,还有什么好挑的?
再接触接触,没准儿还行呢。
“知道了。”她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缓和下来,“这才对嘛,抓紧好好打扮打扮。再怎么说也顶着姜家女儿的名头,别像那些小门小户的上不了正席,女孩子还是要放开一点。”
姜宁深吸气,没作声。
是的,她不是姜家女儿,只是一个养女。
她和姜家亲女儿姜茴同一天出生,还是同一间病房。
她的生母产后大出血去世了,她被遗弃在病房里。
医院报了警,警察没找到家属,打算送福利院,爷爷可怜她,也觉得有缘,就让儿子办了收养手续,对外宣称生了双胞胎。
小时候她不理解,为什么妹妹姜茴可以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娇养在姜家别墅,她只能跟爷爷奶奶住在花园小区,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和父母短暂相聚。
当然,不是说花园小区不好。
倒回去二十多年,这儿算是富人小区,物业服务配套设施都是上乘。
也不是说爷爷奶奶对她不好,恰恰相反,爷爷奶奶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她身上,生活上照顾得无微不至,学习上辅导督促,闲暇时带她四处体验,给予了她所能给的所有疼爱和关怀。
只是祖父母和父母,到底还是不一样。
姜宁一直以为她和姜茴是同胞不同命。
一个娇子,一个弃子。
爷爷说是他想享天伦之乐,自作主张将她留在身边,可姜宁知道,是爸妈对她不喜欢。
原因尚未可知。
一直到十岁生日那天,她问爷爷讨了个愿望,问出心中疑惑,这才得知实情。
从伤心难过到无奈接受,中间经历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尽管艰难,终归还是接受了。
其实这样也好,不用再执着于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前两年爷爷奶奶相继离世,自此以后,在姜宁眼里,她在这个世上再无亲人,养父母于她而言,亲近程度还不及花园小区里的老邻居。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姜家给了她一个身份,这份恩情她铭记在心,除了个人问题坚持己见外,她都尽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只是对于姜家来说,他们的身份可能更像债主和债务人。
要不是她生得一副好皮囊,有个好学历,于姜家而言还有点利用价值,恐怕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老房子里还有她这么个人存在。
见姜宁不说话,曹惠娴在电话那头瞬间垮脸,翻着白眼甩下一句“赶紧给人回消息”,就径自挂断了电话。
姜宁点开微信给杜成宏回微信,两人说定一起吃过晚饭再去看电影。
下车回家,走到楼下,猝不及防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韩放。
做措施还会传染X病吗?
居然搜这个,这是对他有多不信任?
陆骋好气又好笑,太阳穴突突跳,面上还得装做若无其事。
锅开了,他拿筷子拌调料,姜宁也放下手机开始吃东西。
估计搜到的答案不太乐观,一块煮老的毛肚在碗里翻来翻去,半天才往嘴里放,又嚼半天才往下吞,典型的心里有事食难下咽。
陆骋拿胳膊肘轻轻撞她,“不合胃口?”
锅里热气蒸腾,姜宁装模作样拿手扇两下,身子不动声色的偏向一旁拉开距离,“那什么,一直没问,你为什么闪婚?”
她设的那些条件,显然不是冲着过日子去的。
能答应这些条件的,显然也不是真的想要成个家。
陆骋坦然承接她的注视,“本来没打算闪,不是你说着急吗?”
姜宁咬着筷子尖,“我着急你就配合?”
陆骋挺起胸膛,目光真诚,“我要说见色起意,食髓知味,你信吗?”
这样的两个词,愣是叫他说出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姜宁蹙眉,粉嫩的指尖一下下点着桌面,目光灼灼。
盯了足足大半分钟,她收回目光,从翻滚的涮锅里捞出一根瘦身成功的鸭肠,粲然一笑,“信。”
她向来美而自知,对她见色起意的,他也不是第一个。
那晚体验也确实不错。
只是不巧,她不是色令智昏的人。
领证只是开始,他们俩的关系能走到哪一步完全看天意,反正不涉及财产,离婚也没什么成本。
陆骋笑笑,再开口,语气认真了些,“你这么漂亮,不快点下手,万一跟人跑了怎么办?”
一步慢,他迟了七年。
姜宁全当他在说漂亮话,心不在焉,没注意嘴角沾了点油。
陆骋抽了张纸,十分自然的帮她擦掉。
他动作太快,姜宁一瞬间头皮都绷紧了,就跟脚底下踩了地雷似的,拿不准是实弹还是哑炮,坐立难安。
必须得把这事儿解决了。
她一边捞吃的,一边状似随意的开口,“那什么,明天去医院补个婚检吧,结婚不都有这个流程吗?”
如果真有什么,早发现早治疗,总比一直提心吊胆得好。
陆骋点头,“好。”
次日一早,俩人踩着医生上班的点儿来到医院。
姜宁个性散漫,很少有这么雷厉风行的时候,没办法,事关重大,必须上心一点。
自助挂号机前,眼看着姜宁要点传染病科,陆骋快她一步点了体检科。
姜宁挑眉。
陆骋,“婚检!”
直接挂传染科,这也太贴脸开大了。
他丢不起那人。
姜宁激他,“怕了?”
陆骋上前半步,逼近她,“我怕还是你怕?”
姜宁展笑,双手环胸,仰头。
身高不如人,气场两米八,“婚前故意隐瞒疾病属于违法行为,情节严重者或可触犯刑法。”
言下之意,要是真有点什么,赶紧交代了吧。
陆骋唇角几不可查的上扬,“懂得还挺多。”
姜宁笑而不语。
她不懂,还不会百度吗?
陆骋在挂号机上操作完,扫码付款,号纸从机器里吐出来。
他们来得早,挂体检科的人也少,号纸上提示前方等待零人,直接就可以过去。
但是婚检婚检,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婚检肯定也不是光检哪一个。
姜宁站在挂号机前磨磨蹭蹭掏身份证,一想到婚检女方需要查妇科就头大。
若非必要,没哪个女的愿意扒了裤子躺在取样台上像过年猪一样任人处置。
陆骋看穿她的想法,迈步往电梯走,“不想查也不勉强,我没你那个顾虑。”
姜宁如蒙大赦,一本正经,“要不我查查有没有狂犬病?”
陆骋懒得搭理她。
接下来的检查,姜宁全程陪同,宛如一个敬业的监工。
几个项目跑下来,结果显示这家伙正常得不正常,连亚健康都没有一点。
医生一边在报告上签字,一边问他平时有没有运动的习惯。
陆骋明目张胆的看着姜宁,眸色深沉,“以前没有,以后晚上可能会有。”
‘晚上’二字略带重音。
姜宁秒懂,磨着牙瞪他。
医生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还在那儿说晚上运动要注意。
陆骋忍笑,“好,我会注意的。”
姜宁最关心的传染病检查报告要明天才能出来,不过就陆骋的配合态度,她想应该问题不大。
从医院出来,站在路边等红绿灯,姜宁手机响。
她看着来电显示,暗暗提气。
电话接通,“爸”。
姜照源总是压迫感十足,小时候被他瞪一眼,她都能直接吓哭。
一直到现在,姜宁对这个养父都有一种骨子里的畏惧感。
姜照源,“晚上回家吃饭。”
说完,也不等回应就直接挂断,干脆利落得像老板在给下属发号施令。
攥着手机,姜宁心情不好,脸色更不好。
昨天刚跟曹惠娴闹了一场,今天这顿饭摆明了鸿门宴。
明知有坑,又不能不去,她领了证,怎么也得把陆骋带回去露个脸,否则说不过去。
陆骋猜了个大概,双手插兜,等着她开口。
姜宁后退半步,略微拉开点距离,将人上下打量。
陆骋的外形条件没得挑,脸帅身材棒。
昨天的休闲西装,今天的卫衣,不一样的风格,不一样的帅气。
不过今天这身太休闲,不适合去老丈人家拜访。
红灯转绿,姜宁率先迈步,“走,带你置装备去。”
俩人打车到商场,她给陆骋选了几套衣裳,一扫码,三万八。
导购在打包,陆骋拿着小票看明细,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课少钱少勉强温饱?”
昨晚吃涮锅时,姜宁说她在江城一小任美术老师,‘课少钱少勉强温饱’是她自己的原话。
姜宁随意倚在柜台上,手指勾着头发,风情万种的冲他笑,“先收买一下,你才会好好陪我呀。”
陆骋,“那我不是占你便宜?”
姜宁走上前,带着鼓励意味,拂了拂他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那不能。你可得给我好好表现。”
表现......
姜宁慢半拍意识到这话存在歧义。
陆骋上前贴近,嗓音低沉,暧昧横生,“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
姜宁伸出手指头抵在他胸口,把人一点点推远,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么爱撩,属什么的?”
陆骋握住她的手指,目光灼热,“属于你。”
这土味情话说得。
姜宁一边抖鸡皮疙瘩一边忍不住笑,抽回手,慢条斯理的从包里拿出一张湿巾撕开,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把手仔细擦了一遍。
一句话没说,已经把嫌弃表现到极致。
陆骋不气不恼,接过店员递过来的袋子,“走吧,迎战。”
“够吗?”
姜宁翻出包里所有的现金,摆在床头柜上。
有零有整,还有个金灿灿的五毛银币。
男人刚冲完澡出来,腰上围着浴巾,标准的倒三角身材一览无余。
姜宁抬眼望过去,视线从上到下,一直跟随完美的腰线没入白色的浴巾里。
男人绷着嘴唇不说话。
姜宁觉得他可能是嫌不够,干脆利落的拿出手机,“收款码打开,我扫你。”
话音刚落,手里一空,被抽走的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啪一声摔在地上。
下一秒,人被按进昨晚滚了个遍的软床里,“这么贪玩儿?”
戏谑十足的语调,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姜宁眼底闪过一瞬慌乱,很快又恢复慵懒恣意的模样,抬手摸男人接近寸头的短发,刺刺麻麻的手感。
眼角余光扫了眼床头柜,意有所指,“没了。”
床头柜上除了钱,还有一个计生用品盒子。
男人眼眸深邃,看不出情绪,某一刻直起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钱拿走,就当赔你手机。”
姜宁坐起来,把垮下来的吊带裙肩带拉上去,走向床头柜,然后过去捡起手机,链条小包往肩上一搭,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深秋的天,她就这么穿着吊带裙站在路边打车。
早高峰,被摔坏屏幕但扔在坚强运作的手机显示司机还有三公里,需要五分钟。
姜宁在五分钟里回顾完刚刚过去的荒腔走板的一天。
昨天下午,她正在欣赏一年级小朋友们的精彩画作,随机性的用红笔打下95以上的分数。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一个匿名号码发来彩信,打开是一张照片。
结婚证的照片。
大红背景的结婚照上,俊男美女笑容甜蜜。
如果男的不是她本该在国外深造的男朋友韩放,她可能还会夸上一句般配。
男方信息一点儿没打码,从身份证号到户籍地址,完全都跟韩放对上了。
登记日期是昨天。
手指按在屏幕上,指甲泛白,姜宁一时间忘了呼吸,直到胸口因为缺氧而凹进去,才猛的吸了一大口气。
昨天她还在跟他说养父母逼婚,想跟他把事情定下来。
他说等他回来当面谈。
所以谈什么?谈他已经跟别人结婚了?
拨通韩放的电话,铃声响完也没人接。
她给他发微信:在哪儿?
手机没动静,回应她的是同办公室一个女老师咋咋呼呼的声音。
“姜老师,快去,你的帅哥男友在校门口等你。”
其他老师起哄,问是不是好事将近,闹着要吃喜糖喝喜酒。
每一个字落在姜宁耳朵里都像是麦克风的啸叫噪音,震得人脑仁儿疼。
姜宁像是踩了一路棉花,恍惚着走到校门口。
韩放站在路边打电话,笑容和煦。
姜宁想,电话那边是他的新婚妻子吗?
好像叫什么朱蔓。
兴许是目光太炙热,韩放扭头看过来,冲她招手。
姜宁突然又想,那张照片会不会是有人在故意挑拨离间。
韩放长得帅,性格又好,在大学的时候就有很多追求者。
其中有一个堪比失心疯,甚至想要花钱跟他室友买他的袜子,气得他想报警。
以现在的PS技术,伪造一张结婚证照片太小儿科了。
姜宁忍着没发作,只是在韩放过来抱她的时候不动声色的退开。
膈应。
下班后,韩放开着一辆SUV带她去附近一个露营地看星星。
这项活动本来是他上次回国计划要做的,结果因为她在路上提结婚,闹得不欢而散,没去成。
韩放很兴奋,他说为了晚上能好好看星星,他特意租了这台有大天窗的车。
车是新的,刚贴了膜,车窗升降按键那儿还贴着3-7天内禁止降窗的温馨提示。
韩放出奇的爱护,仪表盘上一点灰,擦了又擦。
按下心中涌动的情绪,姜宁近乎病态的寻找着一切可疑的蛛丝马迹。
她在副驾驶的收纳盒里找到一副墨镜,女士的。
她知道这个牌子,不便宜。
之后她假装找不到手机,借用韩放的手机打电话。
刚按出前四位数,就有四条通话记录跳出来。
不是只有四条,而是他清理了之前的通话记录,这是今天的四条。
最短的八分钟,最长的一通接近一小时,从时间上推断,他在校门口正是在跟这个号码通话。
也正是这个号码给她发的结婚证照片。
入夜,繁星之下,万籁俱寂。
韩放把她按在放倒的车座上,手探进衣摆,脸埋在她颈窝,喘息着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在一起七年,两人一直没有突破最后一步。
刚开始是发乎情止乎礼,后来是韩放出国,两人一年才堪堪见两次,并且也不是每次都有合适的机会。
最近一年,他倒是每回见面都在明示暗示,但她不想。
她想结婚,每每提及,韩放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拿学业当借口。
对这段感情的信心被一点点消磨,她不再确定韩放是否值得托付。
姜宁屈膝顶在韩放胯间。
没用力,只是警告和拉开距离。
她说车不错,韩放说运气好,这样的车确实不容易租到。
她拿出墨镜,他说应该是上个租车的人遗留的。
最后,她点开手机,放大结婚证照片,“是她吗?”
这回,韩放一句话没说。
姜宁也一句话没说,笑容破碎,七年长情如同笑话。
她连外套都忘了拿,就这么穿着吊带长裙往营地外走。
韩放来拉她,她只觉得恶心。
营地外的公路一片漆黑,姜宁开着手机电筒,边走边打车。
位置太偏,迟迟没人接单,好在运气不错,遇到好心人载她回市区。
还是辆豪车,保时捷卡宴。
她坐在副驾,回头跟后座的车主致谢。
车主靠着座椅隐在阴影中,她只看到熨帖平整没有一丝褶皱的裤脚。
进入市区,她道谢下车,扭头扎进酒吧。
半小时后,她伏在吧台上数空酒杯,一个做了湿发造型的帅哥顺着台面推过来一杯深蓝。
她说了谢谢,没接,扫码买单走人。
湿发帅哥尾随到酒吧外,想把她塞上车,美其名曰送她回家。
姜宁笑得轻佻,手抵着车门,气定神闲,“上个月八号,警方在夜色酒吧端了一锅AIDS同好会,你知道吧?”
帅哥动作一顿。
这事儿闹得很大,还上了新闻,他当然知道。
“SO?”
姜宁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举手投足皆风情,“你猜,警察端干净了没有?”
慵懒随意的腔调,漫不经心的口吻,却充满了危险气息。
帅哥将信将疑,“吓唬我?”
她指着马路对面的成人馆,微醺着眼,勾手。
“不信就来。”
姜宁冲完澡,吹了头发,做了护肤,一通忙活下来,在姜家遗留的沉闷心情散去不少,开始知道饿了。她窝在沙发里点外卖。
电视在播放一部已经看过的喜剧电影。
不是为了看,就是想屋里有点声音。
半小时后,外卖送到。
麻辣鲜香的麻辣烫,加了小米椒,一开盖,辛辣味直冲鼻腔,呛得她浅咳了一声。
刚吃一口,手机振动,微信新消息进来。
是一张照片。
一大碗黑漆漆的中药,一只张开的手悬在碗上做参照。
后面紧跟一条文字消息。
简书颜:我想在里面加点耗子药,死了算了。
姜宁:可别,现在耗子药都是假冒伪劣产品,吃不死人,但能让人生不如死。
简书颜发过来一个倒地泪流的表情。
姜宁:深表同情。
简书颜,姜宁发小,5G冲浪选手,早婚分子。
结婚两年,至今未孕,婆婆着急抱孙子,从老家搬过来跟小俩口一起生活,美其名曰照顾起居,实则花样催生。
今天这个土法明天那个偏方,药比饭还吃得勤。
肚子没动静,大姨妈倒折腾出问题了,要么离家出走,要么赖着不走。
简书颜:在干嘛?
姜宁拍了张麻辣烫的照片发过去。
简书颜马上语音电话拨过来,姜宁秒接起,开着外音放到一旁。
二十多分钟里,简书颜拿她这儿当开封府,历数她婆婆的诸多‘罪状’。
喝药都算常规操作了,还有喝符水扎银针,听得姜宁不仅恐育,还开始恐婚。
慢半拍想起来,从法律层面上来说,她已经没有恐婚的资格了。
吐槽得正起劲,老太太的声音远远传来,“几点了还不去睡觉,晚上不睡早上不起,难怪怀不上孩子。”
简书颜一秒收声,恨得牙痒。
她不是怂包性格,完全是因为体谅老公周竞,不想他在中间当夹心饼干,才一直忍着老太太。
悄咪咪又吐槽了两句,简书颜才挂断,回房间跟姜宁发信息。
又聊了十来分钟,简书颜去峡谷征战,姜宁放下手机收拾饭后残局。
刷完牙,上床睡觉。
临闭眼前,她思来想去,还是又给陆骋发了条信息:要不叫你朋友最近关几天店,歇几天。
她总觉得心里不安,陆骋左一句特效神油又一句特效神油,把杜成宏气够呛。
几分钟后,陆骋回:不至于,我住店里守着的。
成人馆二楼,陆骋坐在椅子上,头顶灯光照着他狡黠的脸。
能不能登堂入室就看这一下了。
姜宁想了想,打字:那你注意安全。
点下发送后放好手机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睡得正香呢,床头柜上的手机急促的响起来,边响边震动,跟午夜凶铃似的。
她迷迷糊糊摸到手机接听,嗓音微哑,“喂?”
对方,“姜宁吗?请到东区警察局来一趟。”
姜宁一骨碌坐起来,“哈?警察局?”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姜宁还从来没去过警察局。
凌晨三点的城市静悄悄,警察局倒是热闹。
打架斗殴的,喝酒闹事的,还有抓J的。
男人夜会情妇,被原配带着三个身强力壮的大舅哥当场按住,扒光了扭送到警察局,劲爆程度堪比年度大戏。
姜宁绕过混乱的人群,拉住一位端着泡面经过的民警,“我是姜宁,陆骋的......呃......妻子。”
第一次结婚,没经验。
实在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而且她也还没适应已婚的身份。
民警打量她,眼带审视。
恰在此时,陆骋从笔录室里出来,一眼就看到她,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姜宁。”
姜宁听到声音迎上去。
陆骋头发半湿,衣裳也带着湿气,显得有些狼狈。
“怎么回事儿啊?”
大半夜的,怎么还搞到警察局来了?
来的路上,姜宁脑子里想过无数可能,偷盗抢劫赌博PC,甚至连找小姐逃单都想到了。
她私心的想,如果真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明天就去提交离婚申请。
总不能为了避开一个坑,把自己送进另一个坑里。
有民警慢两步跟着陆骋出来,听到姜宁的话,说:“成人馆今晚被人砸了。”
“啊?”姜宁震惊掩嘴。
虽然没想到会这么快,但毕竟是早有预料的事,所以这个反应演的成分居多。
民警把他们送到门口,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有消息及时联系之类的话,就又忙去了。
寂静的夜里,两人并排走着,影子被路灯拉长,又缩成一个点,再拉长。
夜凉,姜宁拢了拢身上的针织外套,“没抓到人?”
“嗯,警察来的时候已经跑了。”
陆骋说话时脸上肉眼可见的烦躁。
装的,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他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敲出一支,在准备点火的时候顿住,扭头看向姜宁,扬了扬手里的烟,“不介意吧?”
姜宁微微一笑,摇头。
心想,还是个讲究人。
陆骋到底还是没抽,主动跟姜宁说起晚上的事。
“我正睡觉呢,就听到楼下玻璃碎了,四五个人戴着面具,进来就是一通砸,砸完就跑,前前后后也就几分钟。”
姜宁能想象那个画面,上下打量他,“你人没事儿吧?”
陆骋摇头,“没跟我动手,就警告我,要想过安生日子就赶紧跟你离婚,如果不听,下次来就把店里所有的神油给我灌下去。”
姜宁深吸气,咬着下唇没吭声。
对神油执念这么深,想来应该是杜成宏找的人。
狗东西,动作这么快!
陆骋,“你也别想那么多,反正都报警了,交给警察处理就好。”
姜宁用力踢开脚下的一颗石子,皱着眉头,气鼓鼓咬着后槽牙,“你也说了,今天只是警告,要是警告没用——”
四目相对,姜宁默默咽回后半句。
老实说,她并不清楚像杜成宏那样的富二代能有哪些手段,但肯定是不好应对的。
要是杜成宏真的感染狂犬病就好了,为民除害。
转念一想,杜成宏要是染了病,她这个感染源还能有好?
呸呸呸,还是算了吧!
姜宁满脑袋官司,脸都快拧一块儿了,正烦着呢,陆骋突然倾身贴近。
眼眸深邃,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没事儿,来,老公抱着冷静一下。”
韩放在楼下?
姜宁往前看,才发现差不多一小时前他还发了一条,说想跟她单独见一见。
当时她应该在警察局回来的路上,手机没电了,没看到。
再往前翻,俩人的消息还停留之前互诉相思上。
什么我想你,你想我了吗,我昨晚梦到你了,想抱你之类的。
姜宁恍然意识到,她一直固守的韩放对她的爱,要么停留在口头上,要么停留在手机上。
总之就是不在行动上。
这种感觉就好像别人在过家家,而她端着泥土杂草做的‘菜’吃得津津有味。
太恶心了。
姜宁笃定韩放能看到她朋友圈晒的结婚证,一直连条消息都没有,大概率是家里那位管得严。
要是先看到第一条,她必会在第一时间断然拒绝。
还单独见一见,见个鬼,他不要脸她还怕吃不下饭。
但是人在楼下,那就另说了。
之前交往的时候,韩放送她回来过几次,俩人正大光明谈恋爱,也没避人,他模样出挑,嘴又甜,常在楼栋大厅门外扎堆的几个爷爷奶奶都知道,这小伙儿是她姜宁的男朋友。
这会儿正是饭后消食的时间,要是韩放朝他们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再经那些个‘小区情报员’一传,她这脸怕是要不成了。
姜宁当机立断,迅速换了条显身材的修身长裙,又紧急补了个妆,转身来到次卧。
门半开着,她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而入。
正准备洗澡的陆骋刚解完衬衣扣子。
衣襟大敞,。
“哦哟!”
她两手各比一个‘V’贴在眼下,主打一个象征意义的形式感。
视线下移,紧实分块的腹部,流畅的腰线。
再往下......
哦,是裤腰。
她看得明目张胆,陆骋脱得大大方方,袖子一扯,露出结实的臂膀。
不是腱子肉那种,但是一看就很有力量感。
难怪能把杜成宏打到骨裂。
陆骋,“有事?”
姜宁,“来活儿了。”
三两句话把正事交待完,她转身退出房间,并体贴的把门带上。
澡是洗不成了,陆骋正准备穿衣服,刚刚才关上的门突然又打开。
去而复返的姜宁脸挤在门缝之间,“身材真棒!”
陆骋微怔,备受鼓舞,眉眼含笑,沉声蛊惑:“来,感受一下。”
姜宁脸上笑意放大,伸手把门推开,作势要往里进。
陆骋既期待又不可置信,拿不准她什么意思,站着没动。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只拖鞋迎面飞来。
他伸手抓住,砰的一声,门已经关上了。
门外,姜宁摇头晃脑,翻着白眼学着他刚才的样子。
还感受一下,感受个锤子!
鬼子都进村了,哪有时间搞那些有的没的?
再说又不是没感受过。
回想起刚才那个活色生香的画面,姜宁不免有些口干舌燥。
她到客厅接了杯凉水,一口气喝干,总觉得还有什么在躁动,转手又接了一杯,直喝得走路都能感觉到水在胃里晃荡。
门口有袋垃圾,姜宁顺手拎上,一出电梯就看到站在‘小区情报组织’C位的‘鬼子’。
笑容温和,彬彬有礼,亲和力满分。
姜宁有一瞬恍惚,仿佛跨越时间回到了韩放上次回国的时候。
韩放上次回国是因为他爸肝中毒病危。
他爸沉迷中药滋补,家里囤着各式各样的补药,买了又舍不得吃,有些放了几年都没吃完。
也不知道是保存不当还是过了保质期,又或许药材本身品质就有问题,总之补药变毒药,就这么把自己给补得肝中毒了。
一身蜡黄,连眼白都是黄的,有一项检查指数高出正常值上千倍,医院直接下了病危,韩放几乎是奔着见最后一面赶回来的。
老两口舍不得请护工,在他回来之前,一直是姜宁陪着韩妈在医院照料。
韩放回来后,姜宁得空回家补觉,睡醒起来天都黑了,她想着去医院看看,当然主要还是想跟韩放在一起待会儿,结果一出电梯就看到了在跟邻居聊天的韩放。
问他怎么不上去,他说刚来,旁边邻居拆穿,说他来了快一小时了,没上去是怕吵到女朋友休息。
看,这就是男人!
对她呵护备至的同时,半点不影响他搞大别人的肚子成为别人的丈夫。
电梯开门有提示音,众人扭头看到是姜宁,立马安静下来。
姜宁大大方方走过去打招呼,最后才看向韩放,眸中笑意散去,换成明显的警告。
在场都是‘小区情报组织’的资深成员,也都是多年的老邻居,其中不乏爷爷奶奶在世时的棋友钓友牌友花友。
她并不在意别人口中的自己是什么样,但必须得顾及爷爷奶奶的颜面。
要是她坏了名声,别人会说是爷爷奶奶没教好。
不能让俩老的人都不在了还要被人扒出来贬损。
垃圾箱在十米开外,姜宁拎着垃圾往前走,韩放紧跟过来,声音急促又克制,“宁宁......”
“叫什么宁宁,跟你很熟吗?请叫我姜小姐,要不然跟着你老婆叫我姜同学也行。”
姜宁冷着脸,说出的话也冷冰冰。
她声调不低,一时没压住情绪。
没有谁离不开谁,她可以接受好聚好散,实在是韩放这一手操作太恶劣,总有一种跳起来踩她脸踩完还问蹦的高不高的既视感。
楼栋大厅外,姜宁爷爷的钓友张老头儿轻咳一声,把一众人招呼走了。
韩放追上去拦在姜宁面前,“好好好,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是我对不起你,你说什么都行,实在不解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我求求你,不要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赌气好不好?”
小区内路灯偏暗,加上今夜风大,遛弯儿的人少,四下里空寂无人。
姜宁盯着他的脸,光线昏暗看不真切,只觉得陌生。
从大一到工作,从同校到异国,从十九到二十六。
他是她的青春懵懂,也幻想着今后能跟他柴米油盐。
结果,就这?
姜宁轻声嗤笑,“你用什么身份和立场来说这样的话?被资助者和资助者,还是老同学?”
韩放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握紧,几度欲言又止,半天憋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姜宁昂着头冷眼睥睨,“你确实应该说对不起,但世界上最没用的话也是对不起。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跟我交句实底,让我知道一下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头顶绿光的。”
四目相对,韩放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话。
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答案,看来这个时间点比她猜测的还要早,早到他没办法启齿。
“呵!”
姜宁扭脸看向别处,声音里带着嘲讽。
不是嘲讽对方,而是嘲讽自己眼盲心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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