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日子比我想的还要清闲自在。
侯夫人知晓当年是我救了晏辞,绫罗绸缎,珠宝玉石都往我房里送。
她说我身子不好,让我养养在做生子的打算。
晏辞下朝后也会陪我去踏青,给我读话本。
他与我一起晒草药那日,府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侍卫匆匆来禀报,“侯爷,封少将军闯进来了!”
他话音刚落,封泽年便大步走进来。
他盯着晏辞搂住我纤腰的手,冷笑道:“靖南侯好大的本事,连本将军府里的人都敢娶。”
我身子一僵。
忽然想起上一世他便是如此,在营帐中当着众将士的面撕开我的衣裳羞辱。
“这身子早被本将军玩烂了,你们谁要享受一下?”
晏辞察觉到我神色不虞,他皱着眉护在我身前,“小将军口气不小,竟然还敢擅闯侯府!”
“琳琅如今是我的夫人,你放尊重些!”
封泽年咬牙切齿,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你一个病秧子,有什么资格和我这般讲话?”
“一个挂名的侯爷罢了,废物东西!”
晏辞从怀中掏出圣旨,讥讽地看着他,“不如小将军所愿,陛下命我三日后赴江南治水。”
封泽年愣了一下,“你走了,琳琅怎么办?
你这么弱万一死在外面让她守寡吗?”
晏辞搂住我,亲昵地将我鬓角碎发别在耳后,“不劳少将军费心了,我会带夫人一同前去。”
封泽年目眦尽裂,“你敢带她去?
洪灾之地险象环生,你是想害她吗?”
不等晏辞开口,我便冷声道:“我与侯爷共进退。”
封泽年目光落在我与晏辞交握的手上,踉跄地后退几步。
“谢琳琅,怎么会这样,你从前不是说……”我打断他的话,“少将军记错了,妾身与你不熟,也不曾说过几句话。”
他被侯府赶来的侍卫驱走后,晏辞无奈地看着我,“琳琅,他活该。”
临行前,马车刚驶到城门处便被人拦截。
封泽年跳下马,不顾晏辞的阻拦掀开帘子,“琳琅,我都查清楚了。”
“桑玥是骗子,当年在边关救我的人是你……是她一次次污蔑你陷害你,我却愚蠢地相信她的鬼话。”
我皱了皱眉,躲过他伸向我的手,“将军自重!”
他却好似看不出我的嫌弃,攥住我的手腕,“跟我回去,我休了桑玥娶你为妻!”
“你还做我的将军夫人好不好,我们像从前那般生个孩子……”晏辞一掌拍在他胸口,“少将军疯了不成?”
“你缠着我的夫人做什么?
莫不是想阻拦我们前去治水,你想抗旨?”
封泽年竟咳出一大口血液,对上我厌恶的眼神。
他嘴唇嗫喏,竟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马车渐行渐远,我也不曾回头看过他一眼。
晏辞在江南治水三年,百姓无一不夸赞他。
圣上念他治水有功,问他想要什么奖赏。
晏辞却说想与我在江南定居。
在江南生活的第五年,我开了家医馆。
雨丝绵密,我正在检查昨日晾干的草药时,门外却传来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