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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小说 > 女频言情 > 越昭阎觉的小说朝朝暮暮不复见

越昭阎觉的小说朝朝暮暮不复见

猫儿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她失血过多,眼前已经有些发黑。只看见,阎觉将阿念紧紧搂在怀中,骨节分明的手轻抚着她颤抖的背脊。阿念苍白的脸埋在阎觉胸前,那副依赖的姿态令人怜爱。“没事了。”阎觉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与记忆中那个百般折磨她的男人判若两人。“有我在。”越昭不自觉地轻轻一颤,右肩的伤口突然剧痛起来。三百年的折磨让她的身体比意识更先做出反应,她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后背渗出冷汗。越昭只能死死咬住牙关,才能不暴露出自己的恐惧。“师姐……”阿念从阎觉怀里抬起头。看到越昭惨白的脸色时,她想要起身,却被阎觉扣住了手腕。“你自己都受了惊吓,还有余力关心别人?”阎觉皱眉,轻轻摩挲着她的发,眼中充满着怜惜。“我没事。”越昭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她拖着沉...

主角:越昭阎觉   更新:2025-05-17 10: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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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越昭阎觉的女频言情小说《越昭阎觉的小说朝朝暮暮不复见》,由网络作家“猫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失血过多,眼前已经有些发黑。只看见,阎觉将阿念紧紧搂在怀中,骨节分明的手轻抚着她颤抖的背脊。阿念苍白的脸埋在阎觉胸前,那副依赖的姿态令人怜爱。“没事了。”阎觉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与记忆中那个百般折磨她的男人判若两人。“有我在。”越昭不自觉地轻轻一颤,右肩的伤口突然剧痛起来。三百年的折磨让她的身体比意识更先做出反应,她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后背渗出冷汗。越昭只能死死咬住牙关,才能不暴露出自己的恐惧。“师姐……”阿念从阎觉怀里抬起头。看到越昭惨白的脸色时,她想要起身,却被阎觉扣住了手腕。“你自己都受了惊吓,还有余力关心别人?”阎觉皱眉,轻轻摩挲着她的发,眼中充满着怜惜。“我没事。”越昭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她拖着沉...

《越昭阎觉的小说朝朝暮暮不复见》精彩片段


她失血过多,眼前已经有些发黑。
只看见,阎觉将阿念紧紧搂在怀中,骨节分明的手轻抚着她颤抖的背脊。
阿念苍白的脸埋在阎觉胸前,那副依赖的姿态令人怜爱。
“没事了。”阎觉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与记忆中那个百般折磨她的男人判若两人。
“有我在。”
越昭不自觉地轻轻一颤,右肩的伤口突然剧痛起来。
三百年的折磨让她的身体比意识更先做出反应,她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后背渗出冷汗。
越昭只能死死咬住牙关,才能不暴露出自己的恐惧。
“师姐……”阿念从阎觉怀里抬起头。
看到越昭惨白的脸色时,她想要起身,却被阎觉扣住了手腕。
“你自己都受了惊吓,还有余力关心别人?”阎觉皱眉,轻轻摩挲着她的发,眼中充满着怜惜。
“我没事。”越昭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艰难爬起,喉咙里泛着浓重的血腥味。
身后传来阿念迟疑的声音:“师姐今天怪怪的……”
“吓到了吧。”阎觉的回应轻飘飘传来。
“别多想。”
越昭没有回头。
她拖着残破的身躯,独自走在回洞府的山路上。
每走一步,右肩的伤口就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魔气仍在经脉里肆虐,像无数细小的刀刃在血肉里翻搅。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袍,原本素白的布料已被鲜血浸透大半。
山风吹过,冷汗浸透的里衣贴在伤口上,带来针扎般的刺痛。
越昭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这微不足道的疼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最后一段山路格外漫长。
视线开始模糊,耳畔嗡嗡作响,她不得不扶着岩壁一步步挪动。
右腿的刀伤随着迈步不断撕裂,在石阶上拖出一道蜿蜒的血迹。
身后,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映在石阶上。
与远处那对相拥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
回到洞府后,越昭处理伤口的手一直在抖。
金疮药撒了一半,绷带怎么也缠不好。
她索性放弃,靠在榻上望着窗外出神。
“师姐?”阿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少见的犹豫。
越昭闭了闭眼,温声道:“进来。”
阿念踌躇着走到榻前,手指绞着衣角。
“我...我和阎公子……”她耳尖慢慢红了。
“其实今日去灵泉,阿念便是去见他的,我们早已彼此相爱了。”
“还打算……下个月便结为道侣,师姐,你会祝福我的,对吗?”
她双眼亮晶晶的,充斥着少女怀春的羞涩与幸福。
“师姐?”阿念又红着脸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越昭。
越昭恍惚地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杏眼,琼鼻,只是阿念的唇更厚一些,不笑时带着天然的单纯。
她突然想起,前世阎觉同她下山除妖,山下春与花争发,他将一枝桃花簪在她发间。
那双看向她的眼是那么真诚,那么深情,似乎要将她溺毙在内。
“阿昭,你这双眼睛,生得真好看。”
她也想起,铜镜里,阎觉掐着她下巴逼她抬头的样子。
“你这张脸……最像她的就是眼睛……”
“师姐会祝福我们的吧?”阿念期待地望着她。
越昭轻轻一笑道:“当然。”
“祝你们……幸福。”
阿念得了这句话,兴高采烈地转身离去。
越昭保持着僵坐的姿势,直到月光洒满肩头。
日子平静地流逝。
越昭刻意避开所有可能遇见阎觉的场合,整日泡在藏书阁参悟剑道。
有时深夜回洞府,能看到阿念屋里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两人依偎的影子。
直到结道大典前七日,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正在打坐的越昭。
“越昭师姐!”门外弟子声音惊慌。
“阿念姑娘出事了!”
越昭赶到时,阎觉的洞府外围满了人。
她拨开人群冲进去,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床榻上,阿念瘦得脱了形,原本莹润的脸颊凹陷下去,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怎么会……”越昭踉跄着扑到床前。
阿念的皮肤下隐约有黑气流动,正是灵力溃散的征兆。


“师姐?你脸色好难看。”阿念疑惑地晃了晃手,关切道:
“不若我快些去将灵泉水取回来吧?”
“不必。”越昭闻声,立刻回神制止道。
“我自己去取些回来吧,你便在这里等我。”
如若今日阿念未曾去过灵泉山,上一世的那些,是否也就不会发生了?
可阿念犹豫许久,终于还是红着脸羞涩道:
“师姐,不如还是我自己去吧。”
“师姐便安心修炼即可,这些小事,本就该由我来做。”
看见她面上少女怀春的神色,越昭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这时阿念想必已与阎觉互许终身了吧?
若非两人约定好今日相见,上一世,阎觉应当也不会出现在灵泉山。
只是想到那时的魔修,她仍然还是放不下心来,思索再三,还是道:
“我陪你去。”
她拎着剑,立即便要动身。
阿念似乎还想拒绝,然而看着她坚定的神色,终于还是乖乖跟在了她身后。
去灵泉山的路,她们已经走了不知道有多少遍。
只是这次,越昭比之前都要谨慎更多。
山间雾气比记忆中更浓。
越昭握着剑走在前面,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生疼。
她不断回想前世遭遇袭击的具体位置,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师姐今天怎么……”阿念觑着她神色,轻声问道。
“别说话。”越昭突然停下,耳尖微动。
枯枝断裂的脆响从右侧传来,和前世一模一样。
黑影从雾中扑来时,阿念吓得惊叫一声。
她本体是越昭的玉环,只有储存灵气之能,而并无灵根,因此修为极弱。
越昭迅速旋身拔剑,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方才随阿念上灵泉山前,她已向宗门内传信,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宗门内便会里来人相救。
可令越昭没想到的是,魔修攻势竟较前世更凶猛。
一时不慎,刀锋便擦着她手臂划过,顿时便有一道血痕渗出。
越昭咬咬牙道:“站我身后,保护好自己!”
青光在袖口一闪而逝,魔修的刀已经再次劈来,每一招都冲着要害。
越昭勉力架住攻击,虎口被震得发麻,心下一沉。
前世对方的实力并未有如此之强,今日,她竟然不得不拼尽全力才能抵抗下来。
“师姐!”
阿念的一声惊叫让越昭回过神来。
她本能地转身,看到魔修不知何时绕到身后,刀尖直指阿念心口。
原来他们早已发觉阿念修为不够,因着要保护她,越昭才左右支绌。
于是便将阿念当作了突破口,特地捉着她攻击,好叫越昭分心。
眼见那刀将刺入阿念身体,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
越昭纵身扑去,竟是用肩硬生生接下了那一刀!
“呃!”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刀刃卡在肩胛骨里,魔修残忍地拧转刀柄。
越昭死死咬住嘴唇,这才没惨叫出声,反手一剑刺向对方咽喉。
那魔修抽刀后退,鲜血从越昭肩头喷涌而出。
她踉跄着挡在阿念前面,感觉温热血流浸透半边衣裳。
“师姐!你流血了……”阿念颤抖着去捂她的伤口,却被越昭一把推开。
“你躲好了!”越昭喘着粗气,剑尖指着再度逼近的魔修。
失血让视线开始模糊,她不得不死死咬住舌尖才能保持清醒。
眼见着对方因为她显出弱势,攻击更加猛烈。
越昭瞳孔骤缩。
她仓促举剑格挡,却听“咔嚓”一声,手中剑应声而断。
“砰!”
断剑插入泥土的同时,越昭用身体撞开阿念。
魔修的掌风重重击在她后心,她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
鲜血从口中涌出,她仍死死护在阿念身前,半步也不曾挪开。
“真是姐妹情深啊。”魔修沙哑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越昭抬头,看到泛着黑气的刀尖已经对准阿念眉心,而自己已经无力再抵挡。
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
越昭拼尽最后的力气,翻身将阿念压在身下,把后背完全暴露给敌人。
她闭上眼睛,等待致命一击。
“铛——!”
金属碰撞的嗡鸣震得人耳膜生疼。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越昭艰难地扭头回望,看到了另一柄剑架住了魔修的刀。
持剑的男子一袭墨袍,眉目如刀削般锋利。
——正是阎觉。
几乎同时,天际传来破空之声,是越昭之前所唤的宗门援兵到了。
眼见越昭这处援兵接连到来,意识到无力相敌,那群魔修虚晃一招就要遁走。
越昭摇摇头,示意赶来的同门弟子不必顾及她的伤势,先去追魔修。
之后便撑着身体,想要从阿念身上爬起。
“阿念!”阎觉扔下剑冲过来,一把推开了压在阿念身上的她。
越昭重重摔在碎石堆里,伤处再次受创,不由得呛出一大口鲜血。
“有没有受伤?”阎觉捧着阿念的脸仔细检查,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等了你许久,也未曾看见你过来,便下山来寻你了。”
阿念摇摇头,担忧地看向不远处蜷缩的身影道:“阿念没事,可是我师姐她……”
阎觉这才扫了越昭一眼。
她躺在血泊里,右肩伤口深可见骨,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身下碎石已被染成暗红。
“多谢这位道友相护。”阎觉冷淡地颔首,转头又去检查阿念的情况。
“还好没伤到根基。”
越昭想笑,却咳出更多血沫。


阿念躺在寒玉床上,周身灵光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
她纤细的手指无力地垂在床边,指尖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在空气中。
阎觉跪在榻前,双手死死握着阿念的一只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阿念姑娘平日待我们极好……”
也许是不忍看到阿念这模样,一个年轻修士红着眼眶开口道。
“阿念心地善良,天真活泼,素来都与我们关系极好……”
“是啊。”另一个女修接话。
“阿念在宗门中人缘这么好,我们都喜欢她。”
周围修士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越昭站在人群中央,耳边嗡嗡作响。
她看见无数张熟悉的脸上都带着责备的神情,仿佛她才是那个见死不救的恶人。
“越昭师姐。”一个平日受她指点的小弟子怯生生地开口。
“阎师兄既然承诺会补偿,您为何不能……”
越昭自认为,平日里自己虽潜心修炼,但平日里也爱护同门,行事公正。
她怎么都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一群同门,要剥去她的灵根。
越昭忍不住反驳道:“他说得轻巧……”
“闭嘴!”阎觉突然暴喝一声,吓得身周众人俱是一震。
他转向越昭,眼中翻涌着滔天怒火。
“他们说得有错吗?你明明有能力救她!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她死?!”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刺穿越昭的心脏。
她的视线突然模糊,这话像把她拉回了前世。
耳边响起无数回声——
“你明明能救她!”
“为什么见死不救!是你刻意要害死她?对不对?”
“你怎么这么冷酷无情?这么狠心?”
这些前世在地牢里,日夜折磨她的质问。
此刻与现实完美重合。
就如同一切都不曾改变过。
越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死死盯着阎觉的眼睛,在那片愤怒的神色深处,看到了只有她才懂的、历经百年的刻骨恨意。
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她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后背撞上了冰冷的石壁。
他也重生了。
这个认知让越昭浑身发冷。
她看着阎觉眼中熟悉的疯狂,看着周围修士脸上的责备之色,突然觉得这一切荒谬得可笑。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阿念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口中溢出一缕鲜血。
阎觉慌忙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越昭的目光落在阿念惨白的脸上。
少女的睫毛在昏迷中轻轻颤动,那张与她肖似的、常年带着活泼笑意的少女面庞,已经青白一片,看起来似乎要没了声息。
两相为难,可阿念毕竟与她有着这么多年的情谊,看着她如今模样,仍然止不住感到心疼。
片刻后,越昭抬手结印,体内灵力疯狂运转。
她咬破舌尖,将半生修为凝聚成一滴深红色的精血。
那血珠悬浮在她掌心,散发着惊人的灵力波动。
“师姐不可!”
有修士明白了她要做什么,惊呼一声,犹豫道:“这会折损师姐百年道行……”
然而越昭恍若未闻。
她缓步走到床前,在阎觉复杂的目光中,将那滴精血轻轻点在了阿念眉心。
血珠融入的瞬间,阿念周身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原本透明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实感。
阎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伸手想去探阿念的脉搏。
却在抬头时,对上了越昭平静到可怕的眼神。
“满意了?”越昭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她脸色惨白如纸,唇角还挂着血丝,整个人摇摇欲坠。
阎觉的喉结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但下一秒,他的目光又变得复杂起来:“我……”
越昭没等他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她的脚步虚浮至极,却仍然挺直了脊背,毫不犹豫地向外走。
身后传来修士们围向阿念的欢喜嘈杂声,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去。
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
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
越昭摸向自己的丹田,那里原本充盈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
但她却感到一种诡异的轻松,仿佛终于卸下了某个沉重的包袱。
远处传来阎觉呼唤医修的声音,语气里的欣喜刺痛了她的耳膜。
越昭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轻叹了口气。


她想要转开视线,可身体无力,不得不怔怔看着两人。
阎觉看着阿念的目光是那么专注,那么珍视。
让她不由得想起,上一世他看着她时的样子。
她平日里不喜玩乐,自觉性子也沉闷至极,每日不过是四处苦修历练。
难得阎觉总能在她练剑时“恰好”路过,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叹。
在她修炼得太过专心,废寝忘食时,提醒她休息与用饭。
每次来寻越昭时,他都会带来一株桃花枝,不厌其烦地种在她洞府门口。
越昭平日里生活极其简单,阿念在时,还会为洞府中添置些东西。
可阿念走后,她的生活便变得清简至极。
直到那日,在闭关许久终于出了洞府门时,她看见了门口灼灼盛开的一片桃花林。
阎觉笑着从树上跳下来,俊朗的面容同桃花相映。
“守了数月,今日终于得见佳人一面,也算是不负相思了。”
那一刻,越昭第一次尝到心动的滋味。
在那之后,阎觉再来看望她时,她便没再拒绝。
渐渐地,两人的身影便更多地出现在山门内外。
直到那日,阎觉再次同她表白心意,本以为还是不会得到回应。
却不料那少女静静回望向他道:“好啊。”
“阿昭,你……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阎觉喉头哽动,怔怔问道。
越昭目光澄澈地回望向他,轻轻道:“我知道,我愿意同你结为道侣,从此福祸同担。”
“你后悔了吗?”
“不,当然不会后悔,我高兴还来不及……“
阎觉忙不迭握住她的手,尽管看不分明,但是眼似乎红了一圈。
那之后,两人的感情便越来越好,俨然已成了修仙界中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两人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阎觉说不想因此事打扰越昭修炼,便只叫她参与些小事,剩下所有琐事由他一手操办。
见他执意如此,越昭也便同意了。
不得不说的是,看着阎觉日日为两人婚事忙碌的模样。
想着他将她真的放在心上,她也生出了一丝隐秘的欢喜。
大婚那日,越昭穿着绣满凤凰的嫁衣,任由阎觉牵着,跨入了二人的喜房中。
男子一袭红衣,向来冷峻的眉眼染着醉意,牵起她手时轻声说:“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之后牵着她手,喝下了那杯合卺酒。
然而直到酒液下肚,越昭发觉自己手脚虚软时,这才心下一沉,意识到不对劲。
她浑身无力地倒在榻上,看着阎觉慢慢摘下玉冠。
男子眼底的温柔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恨意。
“知道我等这天多久了么?”他冰凉的手指抚过她战栗的脖颈。
“从阿念死讯传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有安心合上眼过。”
“我苦心筹划多日,等的便是今天。”
越昭被他绑在了地牢之中,这里比想象中更冷。
她手脚无力,被锁灵链吊在刑架上,看着阎觉慢条斯理地擦拭那些刑具,心中只有不可思议的茫然。
终于忍不住虚弱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阎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突然掐住她下巴逼她抬头。
他身后不远处的墙上,挂着一张画像,少女笑靥如花。
虽然那画中女子与她像极了,可那周身气质却同她俨然不同。
“这是……阿念?”
她情不自禁喃喃道,一时心神俱震,这才猛然间明白了一切。
阎觉带着怀念的深情看向阿念的画像,一字一句道:
“那日阿念在山上遭遇了魔族伏击,我本有机会救下她……”
“是你!勾引我同你云雨一夜!”
“若不是阿念看见我同你睡在一处,也不会情绪失控,不顾自身伤势逃离。”
“这才在半途灵气溃散,没有撑到他人相救,便已身陨……”
越昭拼命摇头,锁链哗啦作响:“我不知道……我醒来时阿念已经……”
“闭嘴!”阎觉一巴掌将她打偏过去。
“你知道我看着阿念消散时有多痛吗?”
“阿念眼睁睁看着自己视如亲姐的人,同自己的心上人云雨一处,她死的时候,心里又该有多绝望?有多痛?”
他抓起越昭的头发,强迫她看向案几。
那里摆着个透明琉璃瓶,瓶中浮着缕淡到几乎看不见的青烟。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阿念最后一点残魂。”阎觉声音突然轻柔下来。
“本来她能活的……只要你这个主人肯分她精血和灵力。”
“如果你当时愿意献出这些救下她,之前那一切,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你做了什么?!”
他猛地扇了越昭一掌,双眼赤红道:
“我给你传了多少道急讯,你却装作看不见!”
越昭如遭雷击。
她那日传完讯息后,便陷入了昏迷,再醒来时,得知的便是阿念已经身死道消的消息。
并不是有意要错过。
何况阿念于她来说也弥足珍贵,她们是心心相印的亲人,她怎么可能故意害死阿念?
“不是的!”她不愿被如此误解,拼命挣扎着想要解释。
“那日我一直在昏迷状态之中,并没有意识,阿念如同我亲妹……”
“你住嘴!!”阎觉掐住她脖子按在墙上,另一只手召出团幽蓝火焰。
“你也有脸配叫她妹妹吗?”
“我看,这一切都是你故意设下的圈套,是你早知阿念要与我在灵泉旁相会,特意前来勾引,好让阿念看见这一切。”
“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同魔修也有所勾结!”
“你嫉妒阿念在宗门内人人喜爱,又与我相爱,觉得她抢了你的风头,故意要她死对不对?”
他擎着手心火焰贴上她心口,滋滋作响的皮肉烧灼声传来。
越昭疼得眼前发黑,却还在艰难辩解:“你同我相处这些时日,难道不知晓我是怎样的人吗?我怎么会……”
阎觉眸光似乎闪了闪,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重新转回冷硬。
“因为是你种下的因!”
“如果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那我还能恨谁呢?”
阎觉松开手,看着她滑倒在地,痛苦地喃喃道。


“师姐?师姐?”
阿念的声音将她唤回了神。
“你没事吧?”
“我做了个噩梦。”越昭勉强勾起嘴角,神色看起来却仍然有些变幻莫测。
“是不是病了?”阿念担忧地碰了碰她冷汗涔涔的额头。
“正好咱们洞府中的灵泉也用完了,我现在去取一些回来给师姐用吧?”
“灵泉有提神醒脑之用,正好也能让师姐清醒一下。”
灵泉山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越昭天灵盖上。
她指尖猛地掐进掌心,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日阿念也是这样,说要独自去灵泉山取水。
直到傍晚,仍然没有回来。
她放心不下,前去寻找,却在半山腰遭遇魔修埋伏。
越昭实力强横,纵然对方人手众多,仍然不能与她相敌。
被她追打得狼狈逃窜之际,那魔修竟然不择手段,撒了一把毒粉来。
纵然越昭及时屏息,仍然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两口。
那之后,她本欲继续追击,身上却忽然涌起难以忽视的燥热感。
这症状,同传闻中的合欢散极其相似。
她昏头涨脑地往灵泉赶去,想借灵泉水来缓解情况。
然而却在灵池旁碰到了一个年轻的俊美男修。
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便是阎觉,也不知道他在此处是为了等待阿念。
只是天色昏黑,他甫一见到她,便亲昵地迎了上来。
“怎的现在才来?我已等你许久了。”
越昭昏头昏脑撞入他怀中,没曾想,身上的合欢散也染到了他身上。
她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是无意识喃喃道:“帮帮我……”
“我会补偿你的……”
对方神色也变得迷蒙起来,嘴里不知缠绵念着谁的名字,但很快没说出口的话便被她堵住。
“阿……你……”
不知怎的,两人便滚作了一处。
稀里糊涂缠绵一夜之后,越昭体内毒素终于稍稍退却。
她意识这才有些清醒。
然而,当她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时。
模糊的视线里,最先看清的是阿念惨白的脸。
阿念站在不远处的石壁旁,杏眼里蓄满泪水,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
越昭强撑着精神,出声问道:“阿念?你去哪里了?”
“你没事吧?”
可阿念什么话也没回,只是伤心欲绝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跑走了。
越昭意识不清,也不知这一切是何缘故。
只来得及捏碎手中给师门的传讯玉符,便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天已经黑透了。
越昭从床榻上惊坐而起,醒来时眼前还带着些眩晕,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不知怎的,心下始终有些不安。
守着她的医修师妹见她醒来,捧过来了一盅药。
想着昏过去之前,阿念伤心跑走的那个背影,越昭情不自禁开口问道:
“师妹可有见过阿念?她现如今在何处?”
可师妹犹豫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红了眼眶。
这个表情让越昭浑身血液凝固。
她脑中一片空白,没注意到自己赤着脚冲下了床。
师妹连忙过来扶住她,这才哽咽道:
“阿念师姐也遇到了魔修,可惜她灵力低下而不敌,现如今已经……已经香消玉殒了。”
“什么?!”
越昭心中一痛,控制不住地颤声道:
“怎么会这样?!”
“都怪我……”
“怪我没来得及看出阿念的异样,救下来她。”
阿念自化成人形之后,便一直陪伴在她身旁。
她从前总爱趴在窗边等越昭练剑回来,一见她就笑盈盈地递上温热的帕子。
夜里怕黑,非要挤在越昭榻上,冰凉的手脚往她怀里钻。
阿念沾染她灵气而化形,与她生得有八九分相似。
两人日常相处之时,便如同亲生姊妹。
她怎么能接受阿念就这样仓促地离世?两人甚至只见了最后一面,连一句话也未曾说过。
想到此处,越昭心下大悼。
“阿念……”
她哀声唤道,连身形也维持不住,还是师妹将她扶稳,才能勉强支撑身体。
直到后来,她才在同门口中得知。
“那日,阿念也在前往灵泉山的路上遭到魔修暗算,只是未来得及寻求救治。”
“在山脚下,她便灵力枯竭,很快就身陨了。”
为阿念立衣冠冢那日,越昭抱着她的遗物,在洞府中坐了一整天。
第二日,她便请命下山,追踪当日魔修气息,直到寻到对方巢穴之中。
潜伏半月,越昭终于寻得机会,将那群魔修一举拿下。
而就在她浑身浴血,自山中走出时。
在山脚下,碰见了正巧也出现在此处的阎觉。
男子一袭玄衣被染得暗红,手中长剑还滴着血。
他脚下躺着七八具魔修尸体,每一个都是被一剑穿心。
原来山上魔修叫来的救兵,被他正巧碰上,而尽数剿灭,这才让越昭得以报仇雪恨。
男子伸手想擦她脸上的血,又在半空停住。
“你……还好吗?”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找你。”
越昭茫然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终于能为阿念报仇,可是真到了这天,心中反而没有什么欣喜之情,只有空洞。
无论如何,阿念也回不来了。
还是阎觉上前来轻轻为她拭去眼泪,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他接着又握住了她手,轻声道:
“前日里,是我唐突了姑娘,我应该对姑娘负责。”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与记忆中灵泉边的滚烫截然不同。
越昭想抽回手,却被更用力地握住。
“让我照顾你吧。”阎觉仰头看她,目光是那么真诚。
“你这样,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这话同之前她刻苦修炼,废寝忘食之时,阿念对她说的一般无二。
越昭心中一动,但仍然摇了摇头,未置可否地离开了。
那之后,阎觉便一直陪伴在她身旁。
因为阿念消失而造成的那些空缺,都被他温柔地填补好。
就这样,当他再次问出那个问题时。
越昭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只可惜,直到后来她才知道。
那些带着爱意看过来的目光,不过是他透过相似的面容,在追忆阿念。
被囚禁的第三年冬,阎觉醉酒后掐着她脖子往铜镜前拖时说的那些话,她这辈子也忘不掉。
“你有什么资格同阿念生得这么像?”男人把她的脸按在冰凉的镜面上。
“为什么死的是阿念,而不是你呢?为什么!”
后来的记忆支离破碎,只记得窒息时濒死的感觉。
和镜中男子猩红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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