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伯伯心疼的拉住我,数落道: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我咧嘴笑起来:一点都不疼。
我忍着晕眩走到白洛枝的病房门口。
里面的二人仿佛一对苦命鸳鸯,抱着对方缠绵不休。
蒋睢嗓音缱绻:洛枝别怕,无论你去哪,我都陪着你,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
眼看他们要做到最后一步,我猛的推开门。
白洛枝慌乱的用衣服遮掩着自己。
我吹了个口哨,大步走进去。
要去哪里,也带我一个?
阿睢,医院毕竟是公共场所,你要白日宣淫也得挑地方啊。
白小姐别遮了,你那下垂的胸部就算不遮也看不着,你现在这样裴总知不知道……够了!
白洛枝低头不语,蒋睢将她紧紧护在怀里,语调冷酷: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说的这番话,宋怜雪,你不过是个玩意儿。
上次蒋睢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还是十八岁我瞒着他去酒吧兼职,为了给他买件像样的礼物。
那是蒋睢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控,他低吼着警告:宋怜雪,是我给你的钱不够多吗,让你这么自甘堕落!
再敢去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嗫嚅的向他解释:你的钱是你的钱,我想用自己的钱给你买礼物。
曾经我以为蒋睢是在关心我,但现在想来,蒋睢那般失控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去酒吧,就不像白洛枝了。
为了避免我再刺激到白洛枝,蒋睢将我拉扯出病房。
他将我抵在走廊的墙壁上,危险的眯起眼睛。
别再试图挑衅我,怜雪,我的耐心有限。
我眨眨眼,咽下喉咙里的苦涩,俏皮道:收到,遵命,yessir蒋睢掏出一根雪茄点燃,眼神明灭。
正当我准备开口刺他两句,蒋睢突然埋首到我的肩膀上,他身上的雪松味裹挟住我。
我伸手想推开他,却感觉肩膀上湿了一块。
这是我第一次看蒋睢哭。
我动作一顿,转而轻拍上他的脊背,就像之前无数个他哄我睡觉的深夜一样。
洛枝得了绝症,医生说,她的寿命还有不到三个月。
我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卑鄙的窃喜。
为这?
那你的确该好好哭一场。
我很能理解蒋睢的心情,苦苦追求了二十年的白月光不光嫁作他人妇,现在还要死了。
换做是谁不哭呢。
可蒋睢的下一句话就让我如坠冰窟。
怜雪,你离开A市吧。
我强笑道:是你的意思,还是白洛枝的意思?
蒋睢站直身体,表情又恢复惯常的冷淡。
洛枝不年轻了,看见你这张与她相像,却鲜活稚嫩的脸,会不开心。
我突然很想扯掉蒋睢这张斯文的假面。
你既然知道,当初为什么还要找我当白洛枝的替身!
蒋睢,是你先招惹的我!
各取所需罢了,有什么可闹的?
蒋睢不耐烦的蹙起眉头,频频朝病房转头。
我突然想起来蒋睢方才跟白洛枝说过的话:无论白洛枝去哪,他都会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