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把我接到了脑科学研究所家属院。
没过一会,一对中年夫妻急急忙忙赶来。
看到我的瞬间,他们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脑内忽然闪过一些画面,脑子里一片刺痛。
见我痛苦地抱住脑袋,爸妈慌得不行:“你怎么了夏夏!”
我睁开眼,“爸爸?
妈妈?”
妈妈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爸爸偷偷抹掉眼泪,镇定道:“孩子他妈,别哭了,是好事啊,说明记忆还有恢复的可能性。”
爸妈做了一些基础询问,面色严肃。
“除了自己的名字和打来的电话号码,她基本什么都记不起来,对我们也只是很基础的印象,深入记忆全部缺失。”
“小谢,去安排脑ct和血检。”
检查结果不太理想,脑内海马体因为异常波动,又在血液里查出了高指标的地塞米松。
这时门卫打来电话,说有一个叫穆之远的人申请进来。
爸爸脸色一暗。
“来得正好,我们不知道的事,有人知道!”
穆之远很快冲进来。
“夏夏!
我来接你回家了!”
我躲在谢洵身后。
妈妈则是把检查报告直接扔到穆之远脸上。
“你先给我好好解释这是什么情况!”
穆之远眼底慌乱。
“夏夏她工作太焦虑了,经常整夜亢奋,我才给她吃了含有地塞米松的镇定剂,可能我没看着她,她吃多了——”我死死抓住谢洵的衣服,下意识大喊道:“你胡说!
你休想再为了杨珍珍给我下药!”
谢洵猛地扭头:“杨珍珍是谁?
你想起什么了?!”
我脑子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止不住浑身战栗。
莫名崩溃地大哭,语无伦次道:“我不知道!”
“爸妈,我不要跟这个人走,是他害得我!”
穆之远直接跪在我面前。
“夏夏,你没有记忆了也不能诬陷我啊!
有什么误会我们解开了就好,你别赶我走!”
我妈气得一巴掌扇到穆之远的脸上。
“夏夏都这样了,她说的了慌吗?
你给我滚!
在我们没查清夏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之前,你休息靠近夏夏半步!”
穆之远眼角流下委屈的泪水,一下下往地上磕头。
“我可以陪夏夏在这休养,只要你们别赶我走!
我做什么都行,等她恢复记忆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爸爸冷冷地看着穆之远作秀,拍拍妈妈的肩膀以示安抚。
“那你留下来吧,和小谢一起照顾夏夏。”
从那天之后,穆之远一直围在我身边,跟谢洵抢着照顾我。
我不知道爸爸为什么同意。
但我相信爸妈,也相信谢洵。
一桌子的饭菜,我只愿意吃谢洵做的。
出去散步,我只牵着谢洵的手。
甚至做检查害怕时,喊的也是谢洵的名字。
穆之远脸上的愤怒一天比一天严重。
知道这天谢洵不得不去趟实验室,我作为编外人员,只能和穆之远一起等在实验室门口。
“那个碍眼的家伙终于不在了。”
穆之远阴森森地凑到我耳边。
“阮夏,你是真喜欢上谢洵了?
你还是我老婆呢,就急着骑驴找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