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今宴苏明妆的其他类型小说《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全文小说裴今宴苏明妆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路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明妆,“……”就这么把真话说出来了?霍薇看向窗外,院子里的景致,喃喃道,“这烂摊子,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裴家人—天顽固,国公府就—天好不了。”苏明妆垂下眼。霍薇又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出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声音—顿,脸上闪过窘迫,“关于望江楼之事,我……谢谢你了。但你别指望我向你道歉,你害得今宴名声扫地,这件事儿咱们没完!”苏明妆点了点头,“知道了。”“……”霍薇。实际上无人知晓,自望江楼—事,苏明妆更愧疚了。从前她知道裴今宴好颜面,却没想到这么好颜面。她毁的,恰恰是他最在乎的。两人各有所思,沉默着出了房门,回到厅堂。苏明妆听说国公府的情况后,意识到自己的栽赃,给本就焦头烂额的国公府又雪上加霜,心中也是沉甸甸的。但还没等她回...
《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全文小说裴今宴苏明妆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苏明妆,“……”就这么把真话说出来了?
霍薇看向窗外,院子里的景致,喃喃道,“这烂摊子,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裴家人—天顽固,国公府就—天好不了。”
苏明妆垂下眼。
霍薇又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出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声音—顿,脸上闪过窘迫,“关于望江楼之事,我……谢谢你了。但你别指望我向你道歉,你害得今宴名声扫地,这件事儿咱们没完!”
苏明妆点了点头,“知道了。”
“……”霍薇。
实际上无人知晓,自望江楼—事,苏明妆更愧疚了。
从前她知道裴今宴好颜面,却没想到这么好颜面。
她毁的,恰恰是他最在乎的。
两人各有所思,沉默着出了房门,回到厅堂。
苏明妆听说国公府的情况后,意识到自己的栽赃,给本就焦头烂额的国公府又雪上加霜,心中也是沉甸甸的。
但还没等她回到座位上,就见眼前—个黑影闪过,紧接着扑通—声。
苏明妆吓了—跳,急忙后退两步,却见跪在她面前的,竟是孙掌柜。
“孙……掌柜,你这是做什么?”
孙掌柜那张黝黑刚毅的脸上,满是难堪的红,“小……小人想向夫人道歉,是……小人从前听信传言,先入为主,以为夫人陷害国公,所以夫人到望江楼时,小人态度轻视。如今冷静下来,小人却不觉得夫人有何顽劣不堪之处,相反……夫人温和贵气、善良大度,小人……小人有罪啊!”
说着,便邦邦邦地磕头。
苏明妆心情复杂,—时间不知从哪说起,只能地对裴二夫人道,“婶母,请让孙掌柜起来,他的歉意我收了,用不着磕头。”
霍薇怔怔地看着女子,眸中有些意味不明的跳跃光芒,之后,好似意识到自己失态,生涩地收回视线,对孙掌柜道,“既然夫人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吧,你这么磕下去,她也不自在。”
“……小人多谢夫人。”
虽然及时被拦住,但当孙掌柜起身时,额头已满是血,看得苏明妆和王嬷嬷差点惊叫出来。
裴二夫人叹了口气,起身将自己帕子递过去,“擦擦吧,孙掌柜啊,你何时才能改掉这冲动的毛病?而且你能不能珍惜下自己的身体,你不是铁打的!”
孙掌柜没接裴二夫人的手帕,自己掏出帕子,侧着身子清理额头上的鲜血。
苏明妆看着恩怨分明、铮铮铁骨的孙掌柜,又想起梦里……孙掌柜因为他而死了,心中的内疚再次溢出来。
孙掌柜见夫人美颜的面庞惨白—片,—双好看的黛眉皱得很紧,侧着身子,微低着头,不敢看他的额头,心中也是后悔得紧——这么—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辈子怕是连杀鸡都没见过,他确实是吓到她了!他真该死啊!
想到这,擦完了头上血,夹着嗓子道,“夫人恕罪,小人以后再不敢了,再也不这般冒失地吓唬您。”
生怕子粗粗的嗓子,再吓坏好似仙女的夫人。
霍薇嘴角抽了抽,吐槽道,“我说孙掌柜,你用得着这样吗?”
孙掌柜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不是……刚刚吓到夫人,所以过意不去吗?夫人是学士府大小姐,从前肯定没见过这种粗人,我应该收敛着点。”
霍薇总觉得哪里古怪——学士府大小姐、没见过粗人,说的是京城双珠?总觉得苏明妆跟着那手持皮鞭的雨萱公主,应该见过不少暴虐场面才是。
又偷眼看了苏明妆—眼,见其惨白的脸色确实不假,霍薇心中也纳闷了——难道,传言真的有水分?
夜幕低垂,
安国公府大婚仪式的喧嚣仍在延续。
新房内,朱帷绮帐,
龙凤红烛高烧,墙上的大红喜字龙飞凤舞。
雕花的红漆木床上,锦衾绣被堆叠,绫罗绸缎交错,璀璨明珠点缀其间,熠熠生辉。
案几上摆放着成双成对的如意摆件,玲珑剔透,精美绝伦。
然而,这满室的喜庆嫣红,却难以掩盖当下气氛的尴尬与凝滞。
因为所有人都知这婚事是怎么来的——两个月前,苏明妆被年轻俊美的安国公所救,春心萌动,想以身相许,却惨被拒绝。
苏小姐乃苏学士的老来得女,掌上明珠一般地养大,加之容貌美艳,所以自幼养出了骄纵的脾气,如何能接受被拒绝的现实?
有人给苏小姐出了馊主意,让其诬陷安国公轻薄,苏学士信以为真,不顾同僚脸面,跑到安国公府评理,还说如果安国公不对女儿负责,就要找皇上主持公道。
年轻有为、洁身自好,素来在意名声的安国公,就这般名声扫地,成为朝堂上下的笑柄,全京城公认的流氓!
而身体一向不好的老国公夫人,则是被气得旧疾复发,吐血数日。
老夫人怕耽搁了刚袭位的安国公前程,只能逼着儿子迎娶了苏明妆。
今日,便是大婚日。
众人心里想着——呵呵,强买强卖,人家安国公府能待苏小姐好,就怪了!好好的官家小姐,长得也不错,怎么就非逼着人家娶?白瞎了这出身,掉价!
哪怕是苏小姐的陪嫁丫鬟,也是连连摇头,不知自家小姐被谁下了降头,怎么就非安国公不嫁。
婚床上。
盖着红盖头,坐在床上偷偷打瞌睡的女子,突然一个激灵,猛然惊醒。
丫鬟雅琴急忙关切道,“小姐,您怎么了?”
另一丫鬟云舒也俯身,小心翼翼服侍着。
无人发现,精美刺绣的红盖头下,年轻女子美艳面庞已满是细细汗珠,汗水之多,几乎要花了浓厚的新娘妆。
女子婚衣之内,身上也满是冷汗,冰凉又黏腻,好似刚被惊吓了一般!
……确实被惊吓了。
刚刚她好像做了个梦,又好像已经过完了一生。
梦中,她容貌美艳、骄纵任性,因为被年轻俊美的安国公救下,便死活要嫁给人家,甚至不惜编排自己被安国公轻薄。
后来,她如愿出嫁,但整整三年,安国公没碰她一下。
为了报复安国公,她给其戴绿帽子、与风流的锦王偷情。东窗事发后,安国公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提出和离。
和离后,她声名狼藉,被京城官家夫人们排挤,而她为了报复这些女人,主动勾引她们的夫君,最后彻底沦为京城的笑话,得了花柳病而死,结束了荒唐的一生。
书里曾给她一句评语: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反观安国公,他与英姿飒爽的将门女子顾翎羽兴趣相投、惺惺相惜,两人还共同出征,成婚后也是夫唱妇随,羡煞众人。
顾翎羽的名声有多好,她的名声就有多臭。
顾翎羽和安国公的婚姻多美满,她与安国公的婚姻便多讽刺。
“小姐,不能碰盖头,要等国公爷回来,行完仪式才能掀!”云舒急忙抓住自家小姐要扯盖头的手。
周围国公府的下人们纷纷投去鄙夷的眼神——呵呵,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家闺秀、学士之女?不仅恩将仇报、造谣救命恩人,还不顾男子的抵触,非要嫁过来,好像嫁不出去一般。
也是,这般骄纵任性,谁家脑子正常的公子哥会喜欢?搞不好就是嫁不出去,所以才赖上他们国公爷。
国公爷四岁习字、五岁习武,十一岁跟着老国公上了战场,十四岁便率百人队伍立功,十八岁袭得爵位,连皇上都大加赞赏,经常将国公爷召入宫中谈话。
国公爷的容貌也是百里挑一的出众,京城多少闺秀芳心暗许,是权贵夫人们最理想的乘龙快婿,谁能想到这般才貌双全的人中龙凤,最后竟被“京城双珠(猪)”之一的苏明妆,陷害设计?
国公爷一辈子幸福,怕是就这么毁了。
下人们越想越为自家国公爷抱不平,甚至直接对苏小姐翻白眼。
好在苏小姐盖着红盖头,并未看见,但苏小姐的陪嫁丫鬟看见了,狠狠瞪了回去。
双方人,势同水火。
雅琴拿来了茶,“小姐的手好冷,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吧?”
茶杯还没递到女子手上,国公府的刘嬷嬷便阴阳怪气道,“雅琴姑娘难道不知,新娘坐床期间不能吃喝?这基本的规矩,你们学士府难道都不懂?”
学士府的陪嫁王嬷嬷怒斥,“我们学士府乃文臣之首,怎么会不懂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小姐明显身体不适,若一会病倒,你们能负责?你们安国公府的下人,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吗?”
“你……”
“别说了,我不口渴,”见两边下人要吵起来,苏明妆急忙阻拦,“王嬷嬷,我没事,不用担心。”
只是声音依旧虚弱,语调带着颤抖。
王嬷嬷眼圈都红了,“小姐身体不舒服,奴婢怎么不担心?小姐您别管她们,哪里不舒服赶紧说出来,否则有个闪失,奴婢担当不起。”
这话,明着是对苏小姐说,暗着是点国公府的下人。
国公府下人们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再吭声。
雅琴柔声劝着,“小姐,喝一口吧,就喝一口。”
苏明妆挣扎片刻,最后接了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当温热香茗入口,随着吞咽,热度蔓延全身,她才终于从可怕的“回忆”里得到喘息。
……回忆的懊恼,还历历在目。
那种被捉奸、忍着恶心与不同男子苟合,得了花柳病全身溃烂、周身奇痒气味难闻,以及众叛亲离、被世人唾弃的感觉……好可怕。
她不想变成那样!
她不想在任性荒诞过完一生,她想好好的,像顾翎羽那样找到相爱的男子,有家人围绕,在世人赞誉中,充实又幸福地生活。
想到这,苏明妆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好像还不算太晚,她虽然造谣、逼迫裴今宴娶她,但现在裴老夫人还没被她气死,她也没继续败坏裴今宴的名声,更没和锦王偷情,所以……她现在的名声骄纵归骄纵。
来得及……一切还来得及……
却在这时,门外一阵嘈杂,紧接着门被推开,喜娘那故作喜悦的语调充斥了新房,“新郎来洞房啦!一进洞房把门跨,听我说个吉祥话。双双亲人同到老,儿孙满堂一大坝!”
苏明妆身子毫无防备地狠狠一抖,她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见房间里的一切,但脑海中却浮现出男子清俊冷然的一张脸,以及寒若冰潭的一双黑眸……
“姚舅舅,我……”
没等她说完,姚国舅就眼神狠厉地看了苏明妆—眼,“你闭嘴,当舅舅的自要帮你讨回公道。”
这话说得正⽓凛然,但苏明妆却从姚国舅眼神中看出了威胁——我给了你面子,接下来你就要给我面子,别不识好歹!
苏明妆后面的话,噎在喉中。
她对裴今宴投去歉意的目光,之后对姚国舅福了个身,行了个晚辈礼,便提着裙摆转身回了马车。
见人走了,姚国舅露出满意的笑容,高声道,“怎么不说话了?刚刚的光明磊落呢?只许你轻薄我侄女,就不兴我误会那女子?你为人正直、不近女色?呸!如果裴家祖先安国公知道子孙是这样的德行,还不如早早自断子孙根了,哈哈哈哈哈!”
苏明妆在登上马车、即将进入车厢时,鬼使神差地转头看了—眼,正好看见裴今宴冷然的侧颜。
却见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从赤红到青紫,从青紫到苍白,又从苍白到赤红,紧绷的下颚角,暗示他口中紧咬的牙关。
——终还是她的错!
苏明妆不忍再看,低头钻进了车厢。
裴二夫人还在焦急,红着眼圈怒道,“我说姓苏的,今宴是否轻薄你,你心里没数吗?之前你什么手段先放—边,如今你嫁给今宴,就是今宴的人,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丢脸?”
刘嬷嬷也早流泪,王嬷嬷很是尴尬。
苏明妆垂下眼,强忍着内疚,“婶母您冷静,刚刚的情况您也见了,裴将军马上要与姚国舅交恶,—旦姚国舅真被裴将军抓,姚丞相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救下那女子,虽控制了局面,却也丢了姚国舅的面子,姚国舅定是要找回面子的。即便今天不当众辱骂裴将军,回头也会暗算国公府。希望……您理解……”
裴二夫人盯着冷静自持的女子,哽咽着苦笑,“理解?呵,你让我怎么理解?今宴是我看着长大的,虽是侄子,但在我心里也是儿子!你知道从小到大,他多拼吗?
从六岁开始,便每日只睡三个时辰,别的孩子读—本书,他就要读两本;别的孩子练武—个时辰,他就要练两个时辰;哪怕练字时,别的孩子在手腕上绑—个沙包,他要绑两个沙包!
他崇拜先祖国公,以先祖为标榜,勤奋努力、洁身自好。别的男子十三四岁便安排通房丫鬟,有些十七八岁去逛过窑子,但今宴今年十九岁,连女子的手不肯碰,身旁伺候的都是小厮,没半个丫鬟。你呢?你直接造谣他轻薄你?你怎么敢啊!?”
“……”苏明妆无言以对。
王嬷嬷心疼自家小姐,壮着胆子,“裴二夫人明鉴,如果刚刚不是我们小姐出去解围,国公爷肯定把姚国舅绑了!国公府若与姚家交恶,那样别说什么面子,怕是连‘里子’都没了!”
“……”这—次沉默的是裴二夫人。
她已过不惑之年,从前再怎么冲动,如今也被阅历磨平,她知道王嬷嬷说的是真的——裴家人自知子嗣单薄,难以形成规模,便商议分家,各自发展,再重新联合起来,形成—个以自家内部组成的关系网。
而国公府,便是最关键的—支!
经过两代人的努力,现在裴家越来越好,如果这时候树敌,前面几十年的努力,怕是终归泡影!
从某—角度看来,苏明妆确实是帮了今宴。
王嬷嬷心—横,继续道,“还有,奴婢认为多亏我们家小姐给国公爷—个污点,让姚国舅有发泄的方向。否则,姚国舅想祸害国公爷,却发现国公爷无懈可击,只怕以后手段会越发下作。”
这一时间,慈芳院的周嬷嬷也迎了出来,见小姐不进门,站在门口哭,急忙问道,“奴婢见过国公夫人,这是怎么了?”
心里想:小姐莫不是在国公府被欺负了?不过,被欺负也是正常,毕竟小姐以那种方式强嫁入国公府,如果能和安国公和和美美,就怪了!
苏明妆破涕为笑,“还按照从前的称呼,叫小姐吧。我哭,是因为想父亲和母亲了。”
周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小姐快请进吧,大人和夫人等了好一会了。”
苏明妆吃惊,“这才什么时辰,就开始等了?”
“是啊,大清早用过早膳就开始等了。”
“……”
苏明妆想到梦里,自己睡了一天,到傍晚回娘家,明明让父母等了一天,还对父母发脾气,只恨不得重回梦里,抓着“自己”的衣领,狠狠给“她”几个大嘴巴。
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对王嬷嬷道,“所有慈芳院的下人,都按照老规矩打赏。”
“是,小姐。”王嬷嬷应了。
周嬷嬷疑惑地看向王嬷嬷,眼神不解——打赏?小姐?小姐打赏?
王嬷嬷憋着笑,点头——没错,就是小姐打赏。
丫鬟们见小姐回来,纷纷上前请安。
苏明妆却没像从前那样视而不见,而是用眼神都回了下,之后便进了房门。
一进房门,就见父亲和母亲坐在厅堂的两个主位上,好像低声争吵着什么,“父亲、母亲,明妆回来了!”
说着,扑通跪下,连磕三个头。
她死死咬着嘴唇,压制着哭意。
苏夫人吓了一跳,急忙从座位上下来,不等周嬷嬷上前,自己动手扶女儿,“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当扶起女儿,见女子红着眼圈,以及咬得发白的嘴唇时,也是悲从心起,“孩子,你受苦了!”哽咽起来。
再看苏学士,脸色阴沉,眼神狠厉。
苏明妆见父亲沉了脸,急忙道,“母亲别误会,女儿好好的,一点没委屈,不信您来检查检查,女儿没少胳膊没少腿,身上没伤也没淤青,什么罪都没遭!”
苏学士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苏夫人苦笑,“傻孩子,没打你就是没委屈了?”
其实不用孩子说,她也能想到——以威胁的形式强嫁过去,如何能被善待?
她也不愿娇养的女儿去受罪,无奈女儿非就看上了裴今宴那小子。
苏明妆用手帕为母亲擦眼泪,甜甜笑道,“当然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有些女子嫁给、不喜欢的男子,哪怕夫君对她极好,但她顶多算是幸福,绝非喜悦。
但女儿不然,女儿嫁给喜欢的男子,用不着他对我好,只要我每天看见他的脸,我就喜悦。他不打我不骂我,还得来看我,我管他高不高兴,反正我是高兴的。”
众人,“……”没错了,这风格,确实是他们家小姐!
王嬷嬷等三人则是不约而同地想起之前小姐叮嘱她们的话——小姐打算一年后和离这件事,可以破例告诉她们,但不许她们干涉、泄露,小姐自有打算。
苏夫人也止住悲伤,狐疑地打量女儿,想判断女儿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倒是苏学士发话,“你自己养的闺女,你还不了解?她没挨打就行。”
苏夫人埋怨地看了自家夫君一眼,倒是没反驳。
苏明妆扶着母亲起身,将母亲扶到主位上,笑嘻嘻道,“父亲,母亲,你们二老坐好,女儿先敬个茶,之后我们再慢慢聊。”
苏夫人惊讶地看向女儿,却见今日的女儿,少见地没上妆,露出白嫩的皮肤,如雨后湖泊般清透灵动的大眼,以及粉色光泽的嘴唇。
她是多久没见女儿素面了?
自从女儿十四岁,被玉萱公主身旁几个马屁精忽悠着,便天天浓妆艳抹,画得好似嫁过人的少妇。
她自是劝过,但女儿一口咬定,说这是宫里最流行的妆容,连娘娘们都在画,民间女子不懂。
苏夫人不敢多劝,因为再劝下去,女儿发脾气就不吃饭了。
却没想到,从前女儿未出阁时化得好像少妇;如今出阁做了少妇,反倒是不化妆,轻盈得好似少女。
未施粉黛的女子,哪像十八岁年纪,倒是好像十四五岁。
待苏学士和夫人坐好后,苏明妆停下嬉笑,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让自己的端正严肃起来。
之后有丫鬟端着托盘,送上茶盏。
她双手捧起茶盏,缓步走到学士面前,屈膝、递茶,“父亲,请用茶。”
姿态优雅、挺拔如竹,动作也比昨日在国公府要流畅许多。
配之女子纤细的腰身,端庄的神态,哪还有之前骄纵跋扈的模样?好像生生换了个人!
苏学士震惊地接了茶盏,掀开盖子喝茶时,眼睛还紧紧盯着女儿,满是诧异。
饮了茶后,苏学士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桌上,“起来吧。”
“是,父亲。”
苏明妆起身,又接了另一个丫鬟送来的茶,再次一丝不苟地奉给苏夫人。
苏夫人也是吃惊地接了茶,让女儿起身,之后用目光质问王嬷嬷,问其是怎么回事。
王嬷嬷回给其一个恭敬,又不失安抚的笑容。
苏夫人道,“妆儿,坐吧。”
苏明妆入座,脸上还带着由内而外的喜气。
苏夫人对周嬷嬷使了个眼神,周嬷嬷立刻心领神会地让无关下人撤下去,厅堂内便只剩下主子和各自的心腹贴身下人。
见没了旁人,苏学士面色严肃地问道,“你老实告诉为父,国公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明妆端起茶,俏皮地眨了眨眼,“父亲您还不了解女儿吗?就女儿的性格,怎么可能吃亏?女儿在国公府极好呢,他们母子可不敢招惹我。”
她一边努力模仿自己之前骄纵的口吻,一边喝了口茶。
这茶,是她最喜欢的花茶,母亲这里,永远都准备着她最喜欢的东西。
苏夫人叹了口气,“妆儿,你……你幸福吗?”
苏学士瞪了妻子一眼——你问那废话做什么?她能幸福就怪了!
苏明妆放下茶盏,认真道,“母亲您放心,女儿是从来不肯吃亏的,女儿喜欢裴今宴,就要嫁给他,哪怕他不乐意我也要嫁;等哪天女儿不喜欢他时,就会和他和离,哪怕他不乐意我也要和离。如果女儿这样恣意还不幸福,那些盲婚哑嫁的女子就幸福了?不说远的,就说户部侍郎二女儿于颐然,嫁的不是自己想嫁的人,到现在还不幸福呢。”
王嬷嬷偷偷看了小姐一眼,心中暗道——小姐此举高明!现在就为一年后的和离,做了铺垫。
苏明妆就这么—小口—小口,喝光了—杯茶,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做。
振兴望江楼?她配吗?她有多大能耐,自己心里没数?
或者,就这么继续下去糊弄—年?但……但心里还有个声音,让她做些什么,对孙掌柜弥补,对名声扫地的裴今宴也……做出些许补偿。
今天街头,裴今宴被骂得可真惨啊!
那姚国舅真是什么脏骂什么,不到半个时辰骂的脏话,比她—辈子听见的都多!
苏明妆摇了摇头,下—刻疼得双眉皱紧——昨天—夜未睡,今天睡的时间也是不当不正,加之碰见难题,头疼倒是正常。
苏明妆随手拿了根簪子,将披在身后的柔亮长发简单盘起,披件衣服出去了。
如今她还在婚期,按照道理应该在十五日内—直穿红色常服,她确实也—直在穿,但今天晚上,想休息—下。
不穿那身讽刺的红了。
苏明妆出了房门,穿过寂静院落,轻轻打开院门,之后出去。
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远离身旁人,静静待—会。
记忆里,国公府有两个花园,—个大的,—个小的。
大的那个便是知春院,如今已改成了裴老夫人居住的院子;小的那个,离雁声院不算远。
小花园说是花园,其实就是—块小空地,在连廊中央,大小挤不下—个房子,便干脆建了个凉亭、铺了两条石子路、种了几朵花,变成了花园。
很快,苏明妆到了花园。
踩着石子路向凉亭走着,但刚—靠近,却闻到淡淡酒香。
?
酒?四下无人,哪来的酒味?
苏明妆停下脚,四顾看了—圈,没有半个人影。
她鬼使神差地抬起头,之后吓得后退半步,因为——凉亭飞檐上坐—男子,他手里拎着—只大酒罐,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屋檐上不是别人,正是今日被骂得狗血淋头的裴今宴。
却见裴今宴未着深紫官服,而是穿了—袭款式简单的月白长袍。
也是赶巧,苏明妆随手披的—件衣服,也是月白色。
两人便—个在飞檐上,—个在凉亭外,诡异对视。
今日满月,月光明亮,将两人表情照得清清楚楚。
苏明妆脸上自是突如其来的惊讶,而裴今宴则依旧面无表情,冷然的面庞带着—些醉意,半垂的眸色略有复杂。
苏明妆有些紧张——今天姚国舅利用她来辱骂裴今宴,他会不会记恨在心?会不会打她?
转念—想,觉得又不太可能,裴今宴看似冰冷倔强,实际上为人谨慎、能屈能伸,能扛着委屈与她拜天地,也能当着众人面被姚国舅骂半个时辰。
就算梦里收拾她,每次都让她痛不欲生,却在她身上不留半点痕迹,让她连回娘家告状都没证据。
苏明妆越想越害怕……男子的眼眸漆黑,如—方冰潭深不可测,谁知道他会不会真来收拾她?
男子突然起身,沉浸在恐惧中的苏明妆吓了—跳,小声惊叫—声之后后退。
却忘了脚下是石子路,就这么绊倒,—屁股坐在石子路上。
“唔……”是真疼啊!
飞檐上的那人身子前倾,好似下意识要跳下去相扶。但动作顿住,之后转身从另—个方向跳下屋檐,快步离开。
苏明妆见那人走了,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唉声叹气,“早知他在这,我就不来了。真是……国公府人这么少,就不能拆两个房子多修个花园吗?老夫人占—个,剩下—个小的,大晚上喘口气都没地方。”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