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矾李硕的其他类型小说《武侠:我在江湖李矾李硕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木青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当徐睿打算跟上前面几人,边上一人忽然拉住他说:“这位公子,要不要看看面相,了解一下前程?”一江湖术士,方士打扮,穿着道袍,手拿算命幡,上面写道“乐天命故不忧”。算命先生站在徐睿面前,一手拿幡,一手轻捋胡须。徐睿看着眼前的算命先生,想要走开,无奈算命先生挡住了徐睿的去路,徐睿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应对。“公子,这里太杂,借一步说话?”算命先生轻松退开让徐睿先行。徐睿轻轻施礼,又看了看远去的友人,拒绝说:“不用了,我素来不相信这些。”徐睿刚想往前走,又被这江湖术士拖着,很是无奈。想转身赶紧逃开,无奈那算命先生立马又走到徐睿面前,说道:“公子,听一听不吃亏,我要说的不对,你大可算作我什么也没有说,如若我讲的对,给点小钱就当。”算命先生不依不饶...
《武侠:我在江湖李矾李硕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正当徐睿打算跟上前面几人,边上一人忽然拉住他说:“这位公子,要不要看看面相,了解一下前程?”
一江湖术士,方士打扮,穿着道袍,手拿算命幡,上面写道“乐天命故不忧”。算命先生站在徐睿面前,一手拿幡,一手轻捋胡须。
徐睿看着眼前的算命先生,想要走开,无奈算命先生挡住了徐睿的去路,徐睿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应对。
“公子,这里太杂,借一步说话?”算命先生轻松退开让徐睿先行。
徐睿轻轻施礼,又看了看远去的友人,拒绝说:“不用了,我素来不相信这些。”
徐睿刚想往前走,又被这江湖术士拖着,很是无奈。想转身赶紧逃开,无奈那算命先生立马又走到徐睿面前,说道:“公子,听一听不吃亏,我要说的不对,你大可算作我什么也没有说,如若我讲的对,给点小钱就当。”
算命先生不依不饶,徐睿往哪里走,算命先生就跟着去哪里。
徐睿气的没有办法,大声吼道:“你今天真就打算这样黏上我了?”
灼华和李研,张白一,周扬他们本来在看路边上卖的砚台,听见徐睿这么一吼,才发现徐睿被那个算命先生逼得左右为难。
书铭见到徐睿被一方士困住,迅速跑过去,一手推开方士,一手护住徐睿大声质问:“你是什么人,跟着我家公子有何企图?”
哪知这个算命先生也手无缚鸡之力,一下子摔倒在地,灼华等人看着张大可嘴巴,很是惊讶,赶紧跑过来。
李研和周扬拉起算命先生,李研近看这个算命先生,虽然打扮显得老成,但是细看,面色白皙红润,年龄应该跟他们差不多。
张白一帮算命先生收拾起算命幡,拍拍幡上的灰尘,再看看算命先生,有些责备说:“你们怎么个情况,书铭,你怎么把人家先生推倒了?”
书铭生气吼道:“他一直缠着我家公子。”
护主心切的书铭见到自己公子被欺负,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徐睿生怕引起误会,赶紧解释说:“这位先生一直要给我算命,我说我不信这个,而他却不依。”
张白一将算命幡给那术士,然后拿着扇子指着自己笑道:“既然他不愿意算,你看给我算算如何?”
“你?”那算命先生看了张白一一眼摇头摆手道:“你是同道中人,不算不算。”
送上门的生意算命先生竟然拒绝了。
李研看着算命先生推脱起来,看不过去,豪爽说:“不就算命吗?给我算,行吗?”
“行。”算命先生满口答应,只见算命先生仔细地看着李研的脸,问道:“前面桥头有一茶摊,我们去饮茶可否?”
李研点了点头,算命先生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这一行人。
几人来到茶摊,要了一壶茶,算命先生让李研坐在他的右手边,其他的人分别拿过凳子坐在算命先生的周围。算命先生先是看看李研的脸,然后站起来看看李研的身材,让李研伸出双手,细看一二。
算命先生摸着自己的胡须,含笑点头道:“公子,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一双眼睛,璀璨如寒星,锐利难当,鼻梁硬挺。若问仕途,崎岖坎坷,如若驰骋沙场,定有一番作为。”
李研昂起头,骄傲说:“自古好男不当兵,就算崎岖,我定立志求学。”
李研坚定宣示着,只见算命先生摇摇头,转眼看向周扬说道:“这位公子气宇轩昂,定是满腹经纶,才华出众。”
算命先生眯着眼看向周扬:“公子可否将手伸给我看看?”
周扬将手伸到算命先生面前,算命先生细看周扬的手叹道:“朝舟之栋梁啊,日后必飞黄腾达。”
算命先生又将周扬的手合起我成拳道:“这手指坚硬,定是刻苦坚持之人,以后必成大器,只是”
“只是什么?”李研急着问道。
算命先生叹息道:“只是情路坎坷,有情人未必终成眷属。”
周扬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说:“我更信我自己,用阳明先生的一句话就是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乎吾心,我们现在努力,才能日后金榜题名。”
算命先生没有反驳,只是颔首微笑,算命先生轻捋胡须,眯着眼睛看着坐在李研身后的灼华笑着问:“这位小哥,你要不要算一算?”
灼华看到这江湖术士盯着他,有些阴郁深邃的眼神,似乎要把灼华看穿一般,吓得灼华缩着小脑袋,躲到李研的身后说:“不要算。”
算命先生见了灼华害怕的样子嘲笑道:“既然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乎吾心,那么让我看一下又有何惧?”
“别怕,三哥在呢。”李研小声说道。
灼华慢慢地从李研的背后伸出他的左手,脑袋还藏在身后,只见那算命先生看了之后直摇头,对灼华说:“将你右手给我看看。”
灼华又伸出右手。
算命先生边看边说:“看其手,细而长,白净而细腻。”
灼华好奇地露出一点脸,算命先生只是抬头看一眼,灼华又缩回去。
“观其面,鼻直如削,贵而多寿,唇如朱砂,耳红而圆,如若生为女子,则是凤凰命格,贵不可言啊!奇怪,生为男子”只见算命先生不停地摇头,低头思考。
李研看着对面坐着的周扬,张白一,又看了看一侧的徐睿,四人眼神交汇了一下,然后张白一冲李研点了点头,李研眼神缓慢一闭。
“男子如何?”灼华有些着急问道。
算命先生看向灼华,脸上全是苦闷,有些难为情,歉意说:“如果是男子,会成为伶人。”
徐睿拍案而起,瞪大眼睛,指着算命先生喝道:“哪里来的狂人,一派胡言,我家小弟,饱读诗书,怎么会有如此命数?”
只见那算命先生马上慌了神,立马站起来,作揖说道:“依面相和手相看来,应该这么解。还有这小公子,唇薄之人定薄情,这”那算命先生说着,便把手伸到袖子里乱摸,似乎寻找着什么,边找边说:“待我卜上一卦,以定乾坤。”
“你这莽夫少年,是哪里人?还装作民间高手,我看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李研边说边伸手往算命先生的脸上去,猛地一把将算命先生的胡须扯下了。
这时算命先生刚从衣袖了拿出铜板准备卜上一卦,忽然发现嘴上的胡须已被揭下,忙着用手遮住嘴,脸色中无不流露出慌张的神色。
李研一脚踏在凳子上大声喝道:“你定是以为识得几个字便可出来唬人。”
“不是,真不是,按照师傅跟我讲的,是这样看的。”那算命先生说话开始慌张,未免没有了章法,“你看,这本周易上是这样讲的”
那算命先生便从身上摸出一本易经。
张白一大笑骂道:“哈哈,以为看了一本易经便可在此坑蒙拐骗,伤害无辜百姓?”
算命先生被这四人一顿骂,开始胡言乱语说:“我真没有,今天是第一次出来算卦,平时都是跟着师傅。”算命先生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以前都是师傅骗的,不是我骗的,哦哦哦,不是骗,以前都是师傅算的,每次都算的很准,师傅外号张半仙。”
那算命先生就是一少年,初来乍到,现在慌起来急的直跺脚,已无还嘴之力。
灼华看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个骗钱的少年,就拉着李研的胳膊,央求说:“我看他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况且我们也没有损失,饶过他吧。”
李研抬起手说道:“既然灼华这么说,你走吧,就是日后别再骗人,否则下次见你,定不饶你。”
就算灼华不劝,他们也不会怎么样,毕竟拆穿了他,目的已经达到了。
算命先生以为李研要动手,吓得赶紧跑,跑了几步,发现自己的算命幡忘记在那,又折回,慌乱看着几人,拿起算命幡逃命去了。
周扬不禁感叹:“哈哈哈,本来一天愉快的游玩就这样被破坏了?”
张白一不解的问周扬:“还没有开始玩,何为破坏?”
周扬拿起扇子做了搅和的动作说:“本以为真的会飞黄腾达,就这样被三位给搅和了。”
“哈哈哈”其余三人都哈哈大笑,这属于他们之间的玩笑。
灼华看着笑得开心的四人说道:“我好饿啊,不想这些,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灼华捂着肚子,生怕他们听到他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那还不快走。”李研拉起灼华起身离开,后面人都笑着摇摇头,只得快步跟上。
等着张白一读完,李研迫不及待地坐到琴前说:“你们等一会,灼华,听哥哥给你弹奏一曲。”
张白一坐到李研的旁边,眼睛盯着李研的指法,灼华则悄悄地坐到徐睿的身边,小声问:“你教我写吗?”
徐睿拿起一本书,挡住自己的脸,侧脸到灼华耳边说:“以后我来教你读,教你写。”
灼华听后满意地笑着点点头。周扬侧眼正好看到徐睿和灼华在说悄悄话,会心笑了。
“我弹得如何?”李研弹完笑问。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灼华率先回答:“我说就像鬼哭狼嚎,你本不通音律,还是慢慢练吧。”
灼华的真实评价换来的是李研对他的怒瞪。
张白一推了推李研笑道:“你弹得节奏不对,音也不准,还是听周扬的吧。”
周扬走到琴边,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李研不高兴地站起来,站到周扬的身后,周扬开始弹起,所有人都安静认真地听着,仿佛都走到琴里面去了。
美妙的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舒软安逸,再过一会,琴声起昂,亦扬亦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李研不禁赞道,“周兄,你今天真的是第一次摸琴?”
周扬点点头,站起,李研忽然抱住周扬喊道:“你乃人间奇才也!”
周扬吓了一大跳,周边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音律这东西,本就靠着天分,所以有天分的人,一般的曲子一听,便可立即弹奏出来。”徐睿漫不经心地说道。
李研听了徐睿的话,顿时失望透顶,唉声叹气问:“哎,那像我这样的可有救?”
张白一拍着李研的肩膀鼓励道:“勤能补拙,放心吧,功夫不负有心人。”
灼华耸耸肩哀叹说:“我就怕三哥的琴没练好,我们都已经被他的琴声给逼疯了。”
灼华可不会顺着李研说,毫不客气地挖苦打击。
李研举起拳头,眯着眼睛,往灼华身边走去说:“有你这样拆台的吗,你的皮肉是不是又痒了,要挨一顿打吗?”
吓得灼华赶紧躲到徐睿背后,李研过来一手抱住徐睿,一手去抓灼华,灼华眼看情况不妙,赶紧从床的另一边跳下,跑到张白一身后。李研看到灼华躲开,松开徐睿,迅速往跑到张白一面前。张白一身材略胖,虽然李研个头高大,但是想越过白一抓住灼华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这样一个抓,一个躲,笑闹着好一会。
灼华累了,坐在床边喝了一大口水,举起双手赶紧喊道:“今天我输了,累死我了,我投降。”
李研坐到灼华身边揽住灼华肩膀笑说:“这还差不多,以后别再闹我,给三哥点面子,知道吗?”
看着他俩的打闹,周扬笑弯了腰说道:“这英雄也怕老街坊,李研,你的弱点你这个弟弟是了如指掌,想要不被笑,我看你还是讨好他为上策。”
看,不错的建议。
李研眯着眼睛看着周扬说:“我看你们都是帮着灼华说话的,好啊,你们一伙的,看明天的蹴鞠,我带你们一起上的,绝对赢你们不是一两个回合。”
李研骄傲地诉说着自己的强项。
白一看着安静的徐睿笑问:“徐睿,明天蹴鞠你去不去?”
“去,这个我喜欢,跟李研一决高下。”徐睿满口答应。
李研斜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问:“今天的琴课你怎么不去啊,挺有意思的。”
徐睿笑说:“琴?谈给知音听,跟你们在一起弹琴有个什么劲。我不喜欢,所以不去。”
周扬凑到徐睿身边,挨着他坐下,故作神秘笑问:“你的知音在哪里?跟我们说说。”
徐睿淡淡瞟了漫不经心的灼华一眼,吊起来他们的胃口,拿着扇子笑说:“这个,不告诉你们。”
张白一一下子挤到了徐睿和灼华的中间说:“快说,快说。”
灼华瞪了张白一一眼,自己不得不往边上坐去。
徐睿仍是笑着说:“反正不在你们中间。”
李研冷哼道:“你又没有断袖之癖,肯定不是我们啊。”
灼华漫不经心说:“其实他跟李研一样,就是不通音律。”
灼华根本就是搞不懂,他们怎么总是讲不清问题的根本点,一点点小问题都会扯出这么多闲话。
徐睿耸肩说道:“是啊,我都说了我不喜欢。”
他也不去辩解,灼华并不敢兴趣不是吗?
“那我们明天去蹴鞠,这组怎么分?”李研问。
“要不我跟白一一组,基本上等于我一个人了。”李研补充道,难掩骄傲。
张白一被小看,气愤地站起来反驳道:“我很厉害的好不好,怎么能小看我。”
徐睿将手放在脖子上,做出杀的手势说:“好,那就这样,周扬,我们明天一起杀他个片甲不留。”然后又问:“灼华,你明天下午去看我们蹴鞠吧。”
灼华开心地拍手笑道:“好啊,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玩?”
徐睿摸了摸灼华的头无奈笑道:“等你长大吧。”
其余人都哈哈大笑。
好吧,他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
第二天午课之后,灼华也将一天的活做完,换上适合运动的衣服,很早过来。要去找李研,一般都会经过徐睿的房间。徐睿每次都会在同一个地方,徐睿实在是一个习惯很好的人,什么时候该在什么地方,他肯定就在那里。不用灼华想,这个时候徐睿肯定是站在窗边看书呢。
灼华躲到窗边,伸出头来“啊”地叫了一声,着实吓了徐睿一跳。
徐睿看着是灼华,露出微笑说:“我当是哪里的小狗小猫呢?”
灼华嘟着嘴说道:“你才是小狗小猫。”灼华看着徐睿满面的愁容,怯怯问:“徐睿,我是不是来的早了一些?”
他是感觉看到了什么悲伤的故事才会这样发愁?灼华不解。
徐睿摇了摇头,展开笑颜,徐睿笑起来非常好看,如阳光般。看到徐睿开心地笑了,灼华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徐睿一只手扶在窗边上,一只手摸摸灼华的头,“要不要进来?”
灼华摇头说:“我今天不想写字。”
“每天都要写的哦,要不昨天教你的字还不都忘了?”徐睿提醒说,做好一个“严师”。
灼华看着徐睿笑说:“不会的,我今天在家里已经练习过了。”灼华将头伸进窗户,东张西望:“你的小书童呢?”
徐睿抬头噘嘴努了努外面,小声说道:“他在外面呢,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那他要不要一起去啊?”
“你不是很喜欢他,那你希望他去吗?”徐睿想征求灼华的意见,毕竟他不想灼华不理他。
灼华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说道:“他也不是坏孩子,和我一样,只是太淘气,一起去吧,要不他多无聊啊。”
“还是我们的灼华懂事,那就带着他吧,你进来吧,这样说话,感觉好累啊。你不要怕他,我昨天已经跟他说过了,你会随意到这里来。他只是怕我跟你们天天在一起,就不太在意他了。”徐睿偷笑着跟灼华说:“书铭,就怕别人跟他抢他的公子。”
灼华笑了一下说:“我不进去了,你赶紧准备吧,我去三哥那里。”灼华挥挥手便往李研的房间走去。
灼华敲敲门大声问:“三哥,准备的怎么样?”他们三个已经换好衣服,正好在整理着。
李研大拇指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尖,露出骄傲的神色说:“我还要准备吗?肯定会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你也别太过骄傲,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周扬哪里肯示弱,一句话顶了回去,虽说这李研高大强壮了一点,但是蹴鞠,可是一门技术活。
张白一看着骄傲的二人,弱弱地说:“你们都可以,我就不行了,就怕我跟你们跑不了几圈我就累到了。”
张白一虽说不是很胖,但是平时不喜运动,所以他这个时候只能自叹不如了。
灼华站到张白一的面前,拍拍张白一凸起的肚子笑道:“白一大哥,你要是累了,我就替你,不用担心。”
张白一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肚囊往里面收了收笑道:“还是灼华对大哥好。”
看着一大一小笑闹着周扬不客气的嘲笑说:“李研,你这一队是老的老,小的小,我今天不赢你都感觉对不起我们自己。”
“竟敢嫌我老?”张白一眯着眼睛,浑身散发着阴鸷,吓得周扬笑着摇头。
灼华喜欢他们之间的玩笑,迅速加入其中。
“嫌弃我们,我可没有你们想象中的差劲。”灼华不服气冷哼。
徐睿在他们的身后过来一手搭在李研,一手搭在张白一肩上问道:“谁嫌弃灼华啦?”
灼华弯下腰来,正在整理自己的裤脚,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周扬看着若有其事的灼华笑道:“灼华,我可是不会欺负小孩的,你不用这么认真。”
“哼,就知道你们最瞧不起小孩。”灼华一个也不愿意理他们,一个也不愿意。
今天是个很好的天气,他们到了平时活动的地方,这里开阔,平整,再适合蹴鞠不过了。他们今天都穿的极少,在这个还有点寒冷的春天,他们满是温暖。最后还是按照之前的分组,李研与张白一,徐睿与周扬,灼华和书铭并没有参与到其中。
首先是李研来发球,李研先把球在脚上颠了几下,踢起,又用胸脯撞了几下,然后又换上脚。每次做出要把球踢出去的动作,但是每次都成功地收回。显然,他把这当成他一个人的表演了。其余的三个人就这样来回跑了几次,都失去了耐心,三人叉腰,不耐烦看着李研。
李研看出周扬和徐睿心里已经着急,立刻跟张白一使了个眼色,张白一往反方向跑。李研立刻将球踢出,球准确地到达了张白一的脚下,张白一边带球边跑。周扬徐睿迅速跟上前去,但是无奈,李研紧随其上。张白一看着李研已经跑上来,迅速将球踢给李研,周扬徐睿去阻拦李研,李研连续两个假动作晃过两人,带球继续往前跑,周扬徐睿哪肯这样放弃,左右夹击。李研忽然停下,将球往后踢起,球飞起来,李研熟练地用背部接住。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李研迅速将球沿着手臂落下,滑倒脚上,带球飞快地跑了两步,抬脚射门。就这样,李研和张白一迅速得了一分。
灼华本来就已经急着跟着他们四人来回跑着,看着李研已经率先得一分,立马欢呼起来。
就这样,这变成了一场没有悬念的竞赛,最后李研和张白一获胜,虽然徐睿和周扬也有得分,但是也不能改变结果。
李研开心地庆祝,在广场的中间欢快地跳着。周扬看着李研嚣张的样子,将他扑倒在地,整个人都压在李研身上,李研本已哈哈大笑,虽想挣脱,但是无奈徐睿紧跟其后也压了上来,他还哪里挣脱得了。
“我来了!”
随着张白一最后的压上,这场蹴鞠大战最后演变成人肉大战。蹴鞠大战的冠军就这样被压在的人肉下面,此时灼华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这时的书院,全部是这一群人爽朗的笑声。
可怜的书铭并没有加入他们的热闹当中,早早回去给他家公子准备洗澡水去了。一行人回来时,四个大桶已经摆好,火盆已经准备好,书铭正在准备往大盆中倒入热水。
四人看着书铭为他准备一切,哪里还好意思坐享其成,纷纷帮起忙来。李研接过书铭手里的热水桶负责去柴房打热水,周扬负责去井边打冷水,张白一则把几人要换洗的衣服拿出来。唯独徐睿,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因为他什么也不会做。
李研看着站在边上的书铭问:“书铭,你要不要一起?”
一个人的活三个人干起来很快的,见一切准备就绪,四人开始准备脱衣进水。
书铭将徐睿的衣物整整齐齐地放好说:“我哪有跟公子们一起沐浴的福分呢,我就在一旁伺候就好了。”
李研他们知道徐睿肯定出身大家,家中规矩很严,所以也没有强迫。
徐睿边脱衣服边说:“书铭,你也累了,自己回去休息吧。”
徐睿不想看到他与他们不一样的地方,也不想他显得比他们优越。
李研迅速地钻进水中说:“要不你去找灼华去,刚踢完球他说回去拿好吃的糖糕,你去找他,看他拿到了没有。”
李研是最快脱完衣服的那一个,因为他就是把衣服随便脱掉丢在地上。
徐睿笑道:“去吧,不必等我。”
徐睿同意书铭去找灼华,书铭开心的笑了,都是小孩子心性,哪有不爱玩的。书铭走时将房间的门关好。
四人已经全部都入了水桶。水是热的,周边又有盆火,屋里暖暖的味道。张白一和周扬是习惯好的,衣服虽然脱下,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徐睿则是和李研一样,胡乱扔着。
温热的水泡着出汗的皮肤,舒服极了,周扬不禁叹道:“世间最美的事情莫过于此。”
“兄弟,世间美事怎么就这一桩,吃肉,喝酒,交朋友,哪一件不都是快乐至极?”李研说完闷到水底。
张白一边往身上舀水边说:“以前在书院我就跟周扬谈得来,也许我们是同乡的缘故,自从今年你们来了,真的感觉书院更有意思了。”
徐睿大笑道:“那我们就做一辈子的朋友好不好?”
李研忽然从水底钻出笑道:“怎么不好?”
钻出的水溅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三人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四人又一起将头没入水下,然后一起钻出,屋里不时传来阵阵的哈哈声。
有句话说,少年不知愁滋味,说的是不是这些少年呢?管他呢。
春意浓浓,整个山间,披上一层嫩绿,归来的鸟儿也趁着春的气息,自由地穿过山间,树林。
这是开学后他们第一次有下山的机会,一般每半个月有一天,如果是南京城里或者附近的学生可以回家,而稍远一点的学生,都会选择这一天到城里去买买平时用的东西,也可以出去游玩。
在前一天下午,李研、徐睿、张白一、周扬四人都已经商议好第二天早早的起床去南京城好好逛逛,因为开学的那一天灼华和李研走得比较急,还没有来得及熟悉南京城。
一大早,众人早早聚在张白一的房间,玉婶为他们准备了早饭,吃完饭后玉婶再三唠叨一定要小心。就这样,一行人一起下山了。
灼华心里盘算着要买太多的东西,要买三哥和自己做衣服的布,听玉婶说御房斋做的点心好吃,想去多买一点,带回去孝敬一下玉叔玉婶,三哥的宣纸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书房用品也要买一点。还有,还有太多了,灼华边走着边掰着手指头盘算着。
张白一看到灼华一直在嘀咕着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笑问:“灼华,你在想什么?”
灼华抬起头看着张白一说:“没有啊,我只是想想今天要买的东西,别给忘记了。”
“下次你这样,下山之前把想买的东西跟白一大哥说,大哥帮你写个纸条,这样我们只要按着纸条上的买,就不会落下了。”张白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上面陈列着他们要买的东西:“看,就像我们这样。”
灼华接过纸,看着,冲张白一笑了笑说:“这个倒是个好办法。”
其实李研这几个伙伴都是挺好的,虽然平时他们在一起喜欢捉弄他,但是都很关心他。周扬最像李研,两人的嘴也最坏,总是喜欢作弄灼华。徐睿要好一点,但是要是论细心和关心他人,还是张白一大哥最好,这也是灼华唯独叫张白一大哥的原因。
也许灼华是李研弟弟的原因,也许是他们比灼华都要年长上几岁,他们几个人都很喜欢灼华,也很保护灼华,虽然平时的喜欢和保护都转化成嘲笑和欺负,但是这都足以说明他们对灼华的宠爱。徐睿看到张白一在教灼华怎么做事情的时候,他瞬间感觉到温暖,这个属于家人之间,朋友之间,兄弟之间的温暖。
“几位公子,吃点蜜桔解解渴吧。”刚一入城,书铭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四人和灼华逛了一会,只见书铭用衣服兜了一堆蜜桔回来,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正是口渴之时。
周扬摸着书铭的头笑道:“小书铭,论这体贴人,这眼力劲,我看啊,谁都没你聪明。”
书铭笑着说:“周公子见笑了,我平日伺候我家公子惯了,我家公子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我哪能不知道啊。”书铭将蜜桔分与众人,还剩一些装到自己身上背的袋中。
张白一看到路边有一书摊,走过去坐下挑选,笑道:“徐睿,你这小厮甚是讨喜。”
徐睿看着自己勤劳的小书童,笑着说:“回头赏你。”
书铭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嘟着嘴说:“我对公子好可不是为了讨赏。”
灼华看张白一看了一会就起身要走开,便跟上去问:“白一大哥,你不买吗?”
张白一边走边说:“买是要买,但是这时候买等一会我们玩的时候不是都要拿着啊,现在我们要先看,看好了什么,等下午回去的时候一起买了,这样岂不是更好。”
张白一还是往前走着,灼华跟着他。这个时候,跟着靠谱的人最重要,周扬和李研最是贪玩,徐睿就是一个公子哥,什么也不会,跟着他要是走丢了,估计连回书院的路都找不到。
李研竟找好玩的,比如哪里有杂耍,哪里有唱曲的,他肯定要待上一会,不看一会肯定不会走的,周扬徐睿跟他差不多,当然灼华也很喜欢。
“我们先约好,如果我们走散了,那么下午的时候城门口见,如何?”张白一先早早把他们即将发生的事情预料到,因为以前就他和周扬两个人都要分开走,别说现在是他们六个人了。
“好,那么个人需要什么东西,下午往回走得时候,都要自己买齐了,城门口见一起回书院。”周扬补充道。
徐睿笑着对身边书铭说:“书铭,你不必一定跟着我,随意玩就好。”
好不容易下来一趟,书铭又是个孩子,别总是跟着主人,担心着自己身份,放不开。
“好啊,公子,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书铭附到徐睿耳朵上说:“买东西时记得要讲价钱,付完钱后要记得拿钱袋,记得啊。”
书铭声音很小,生怕别人听到了,笑话他家公子。
而他的话都被灼华听得一清二楚,灼华听后噗的笑了出来,徐睿羞窘地看向灼华,灼华又假装什么没有听到,徐睿赶紧回答说:“知道了,知道了。”
灼华拉着张白一的衣袖,站到张白一身边像是宣誓说:“白一大哥,我要跟着你。”
李研拉过灼华不服气的说:“灼华,你要跟着我才对。”
灼华硬拉着白一的衣袖,不情愿说:“才不呢,你跑的又快,等一会看到什么好玩的,一定会把我丢了。”
李研哭着说:“你看,现在眼里哪里还有我这哥哥啊。”
李研假装抹泪,其他几人已经习惯了俩人这个样子吵架。
徐睿走到灼华身边说:“灼华,要不和我一起吧,这样白一他们可以办正经事。”
“我就没有正经事吗?我的正经事最多了,你又把我当小孩子,哼。”灼华双手叉腰,腮帮子气的鼓鼓的:“跟你在一起,到时候我们俩都丢了,你是最靠不住的那一个。”
徐睿被挤兑了一通无奈笑笑说:“得,我说什么了,你就跟着白一,省的我烦心。”
“不理他。”李研已经拉着周扬开始找他们的乐子,张白一无奈地摇头笑着。灼华紧跟着张白一,他到哪里他就跟着,徐睿最是苦闷,无奈,谁叫他吃惯了灼华的闭门羹。
虽然这么说,但是奇怪了,他们直到中午也未分开。灼华跟着张白一,徐睿跟着灼华,书铭最喜欢周扬和李研。城里当然比书院里好玩的太多了,书院里除了偶尔蹴鞠,偶尔弹琴,或者在一起讨论天下之事,书院远离市井,少了些市井烟火味。
他们走到一条街的拐角处,只见一群人围了一个大圈,人前前后后的围着,只听里面传出声:“俺们父子三人来自河南信阳,去年家乡大汗,无奈家里颗粒无首,这一家子逃难逃到这南京,哪知家中老母逃难途中得了重病,为了看病,身上钱财已经花完。”
灼华随李研挤进人群中,只见一个壮汉手拿大刀,站在圈的中央,后面手拿长枪的应该是他的兄弟,而他的父亲手拿一个宝剑抱在怀中。三个身材高大,粗壮魁梧,但是面色黝黑,一看就知是历尽风霜。
“这无奈,我们父子三人拿出了祖上留下的本领,还希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大汉说完三人拿起手里的兵器在胸前抱拳,作揖。大哥先来,流畅的耍起手里的大刀。
灼华眼里不禁漏出了悲伤的神色,自言自语道:“真的是可怜的人,我想起我们娘亲了。”
张白一看到灼华的悲伤,不禁伸出手来,轻拍灼华的肩膀,灼华长叹一口气,随着众人观赏表演。
只见这个壮汉拿着大刀流畅地耍着,腾空,跃起,空翻,最后稳稳落地,一招一式间,尽显大侠风范。人群中不停地响起一阵阵掌声和叫好声。接下来是壮汉的弟弟上场,表演的是林家枪法,只见枪上下翻飞,往前刺,锐不可挡;往后退,速度奇快,如白蛇吐信,蛟龙如水,变化莫测,神化无穷。
李研不禁感叹道:“好一个暴雨梨花枪。”
灼华没有听见哥哥在说些什么,只是随着众人一起拍手,一起叫好。
最后上场的是那位老者,虽然脸色皱纹密布,历尽沧桑,但是依然矍铄。只见老者手中长剑轻轻一挥,锋芒毕露,时迟时快,老者腾空跃起,剑指向灼华这边来。灼华心中惊骇万分,手紧张握在胸前,身子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只见老者几个连续侧翻,剑已往其他方向舞去,此剑法真是出神入化。
“好剑法。”张白一叹道。
“没想到江湖之中,竟有伸手如此了得之人。”周扬不禁感叹。
“大隐隐于市。”徐睿眼中尽是欣赏神色,众人中无不拍手叫好。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老者表演完毕,大汉又站到中间,他的弟弟则拿着一面铜锣,连敲两下。
“表演的不好之处,还请大家海涵。”大汉作揖鞠躬。
他的小弟,刚才耍枪的那位英雄沿着人群的周边开始讨赏钱。有的人丢进一个铜板有的丢进去两三个,他都点头表示谢意,也有的人看到表演完毕迅速离开。
小弟走到徐睿面前,徐睿拿出一定五两银子,放到那舞枪小弟的铜锣中,轻笑说:“我们一起的,去给你母亲治病吧。”
徐睿伸手指向周扬,李研等人,那名壮汉和其父亲看到徐睿给了这么一定银子,纷纷向徐睿他们几个施礼,以表示感谢,众人则回礼。
人在年少的时候,总是对世界充满热爱,对万物充满怜惜,而他们就是这样的一群少年,而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会丢失一些东西,包括同情心。
众人散去,但是李研并没有离开,面色少有的凝重,作揖对父子三人说:“恕在下无礼,你们父子三人,身怀绝技,理应报效国家,驰骋沙场,现我大明东南有倭寇作乱,北有鞑靼南侵,你们为何不凭一己之力,为天下黎民做点事情呢?”
父子三人收完赏钱,便开始收拾器具,准备回家。那名壮汉见李研这样说,无奈摇摇头道:“公子抬举了,我们本乡下种田的农民,家中老父会几样杂耍的本领,没有其他的,只是绣花枕头,倒无真功夫,只是家中遇难,讨口饭吃。”
这样的搪塞之词李研哪里相信,又说道:“壮汉何必唬我,现在的天下,像你们这样的高手,没有几个。”
老者抱拳作揖轻笑说:“公子见笑了,我们只是难民,无他,内人真的有病在家,恕不能奉陪。”说完便拉着两个儿子,快速离开。
李研看着三人匆忙的离去背影,心里不解,自言自语:“走路如风,哪里是普通人?”
张白一拍拍李研的肩膀,安慰说:“李研,就像徐睿说的大隐隐于市,人各有志,治国平天下并非每人之愿。”
灼华苦闷的小脸,满是同情和悲悯,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哀叹说:“都是可怜的人,有如此好的武艺有何用,家中妻子患病无钱医治,只得带着儿子街头卖艺,过得如此悲惨,三哥,你还那样说他们,要怪只怪朝舟腐化,黎民遭殃。”
灼华气愤,他想到了他的母亲,同样的身世坎坷。
徐睿看着灼华悲伤的小脸,还是如是说道:“也不能这样说,朝中有贪官污吏,自然也有办事的人,大丈夫有所作为,保家卫国是,造福利民也是,不能只怪朝舟。人各有志,他们不愿意为朝舟所用,又何必去怪朝舟?”
灼华听到徐睿的话,不禁呛声说:“你竟向着朝舟说话,你做官我估计就是贪官。”
灼华斜眼睨了徐睿一眼,不理睬他,转身走开。
“哈哈,我们读书,不就是为了以后治国平天下吗?”周扬反问他们。
“是啊,在那之前,不必为这些坏了我们今天游街的兴致。”张白一拍拍李研,指向灼华,叫他去哄哄小弟。
周扬看着灼华生气的模样笑说:“我发现这灼华怎么跟个小女孩似的,喜欢怄气呢?”
李研跟着灼华,陪着灼华说笑。
张白一手中拿着扇子,自顾地轻扇着笑道:“灼华不是喜欢怄气,他只是不喜欢徐睿而已。”
徐睿无奈摇摇头笑说:“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个小兄弟,对我的成见一直未消。”
徐睿能感觉到灼华对他的讨厌,其他人就是说错话,灼华也不会计较,但是灼华就是喜欢与他呛声。
“怪就怪你出身太好,与我们差距太大,灼华又是个嫉恶如仇的,自动就把你家化成贪官污吏的那一个里面了。”周扬看着徐睿委屈的模样,不禁打趣说。
其实他们都看的出来,他们几个中,就徐睿最喜欢接近灼华,所以物极必反,灼华便最讨厌他。
徐睿捧心装痛说:“我家可是清白人家,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张白一和周扬只得回他以白眼。
灼华拿着洗好的衣服,送到李研的房间,房间里异常安静,每个人都看着自己的书,灼华走进屋里,并没有想要打扰他们,将衣服放到衣柜里面。
张白一最看先灼华,笑问:“灼华,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的。”
灼华走到李研的书案前,看着满书案的凌乱,慢慢整理起来,李研将书本放到一边,捏着额头叹道:“看的累了,灼华?晚上吃些什么?”灼华摇了摇头,李研躺倒在床上松口气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拉长的声音回荡在屋里,李研又坐起来,拿着刚才的书继续看着。
灼华看着李研笑了笑,走过去问:“你想吃什么?我看着家里有没有,要不我下山去买。”
李研靠到灼华身边笑着说:“什么都好。”
徐睿刚看到灼华过来便跟了过来,笑问:“吃什么?”
“你是有顺风耳不成,什么都听得到?”周扬一边翻着书一边说道。
徐睿拿着扇子坐到李研的书案前,眼里却只盯着灼华看,笑道:“我没有顺风耳,但是有着千里眼,我想灼华来了还能缺了好吃的不成。”
“真是馋猫,但我今天真的没有好吃的,等我回家去看看。”灼华说着便要走。
徐睿走上前去拉住灼华笑说:“不要走了,你没有我有,书铭下去买鸭子去了,你留下来一起吃吧。”
说话间书铭擦着汗跑进来,将两包吃的放在桌子上说:“刚回去一看公子不在,我就知道在这里了。”
“是什么?”灼华走到桌边笑问。
“你最喜欢的,烤鸭。”徐睿看着灼华笑着说,解开了纸包,对着众人说道:“快些过来。”然后又对书铭吩咐说:“去烧水泡茶。”书铭点着头又跑了出去。
张白一走过来,看着香酥可口的鸭子,坐下来拿起一块面皮包上鸭肉和酱,开始吃了起来,才吃了两块就说:“我饱了。”
“白一大哥,你怎么吃的这么少?”灼华诧异地看着张白一,平日张白一可是大食量。
张白一笑了笑说:“我不饿,你多吃点。”
灼华看着李研周扬徐睿还在大口的吃着,自己也跟着吃了起来,没吃多少便说:“我也饱了。”
“灼华,你真的是要多吃点,都两年了你就长了这么一点,你看书铭,跟你差不多的年纪,已经要和我一样的个头了。”张白一笑看着灼华,灼华实在太过娇小瘦弱。
“我现在只有十五岁,还能长呢。”灼华笑着说。
张白一看了人高马大的李研说:“那更要多吃点,这样你才能长得高大壮实,就像你三哥那样,你这样也太娇小了。”
“我生下来就小,我再怎么长我也长不到他的那个样子,我娘说,三哥长得像舅舅,而我长得像父亲。”灼华仍是笑着,真长成李研的样子,他还不丑死。
李研吃好了抹了抹嘴笑道:“这话到不假,不过这两年已经长了很高了,已经比一般的女孩要高出一些了。”李研说着摸了摸灼华头,灼华只是瘦了些。
徐睿看着灼华,虽然未长得多高,但是长得越来越好看了。周扬看着徐睿暧昧的眼神笑了笑,安慰说:“我十五岁的时候还没有灼华这般高,又黑又瘦的,灼华,不怕的。”
徐睿站起来,双手按在周扬消瘦的肩上说:“你现在也是又黑又瘦的,这肩膀上竟然一丝的肉都没有。”
书铭提着热水进来,泡上了一壶茶,然后将吃的七七八八的东西收拾起来,周扬看着书铭,说道:“来跟灼华比比。”
“我才不比呢,你休要笑我。”灼华白了周扬一眼,便逃出门去。
转眼间,灼华跟着李研来到书院已经两年,这两年来,灼华识了不少字,读了不少书。明年就要秋闱,兄长们越来越忙,课业也越来越繁重。有时候感觉很无聊,无聊的时候,灼华总是喜欢在窗口发呆,想想家,想想母亲,想想大哥,其实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她似乎喜欢上发呆。
“灼华?”
“灼华,你在吗?”
门外传来叫灼华的声音,是徐睿,他每次都是喜欢在门口这样叫他,虽然灼华和他们已经很熟了,但是徐睿从来都不会走到屋里来。
灼华头伸出窗户,看到徐睿还是老样子站在门口,招手笑道:“我在呀,什么事?”
徐睿看到灼华,往窗口走去,笑着摸了摸灼华的头说:“最近课业太忙了,都没有顾忌你,今天我有空,要不要带你出去散散心。”徐睿看到灼华,所有的课业烦恼都没有了。
灼华笑着答应:“好啊。”立马跑了出来。
灼华拉着徐睿的手就走,出了院门问道:“他们人呢?”
“周扬,李研下午要去先生那里,张白一说今天不想动。”徐睿笑着回答。
灼华和徐睿并排走着又问:“那你怎么不去先生那里?”
徐睿淡淡说道:“他们今天讲的是策论,你知道的,这个是我的专长,其实周扬是不用去的,他想陪着李研。”
灼华叹道:“又是我那个三哥,他又拖你们的后腿了?”
徐睿不好意思说:“也不能这么说,李研这个是弱点,你不要笑他。”
灼华看了徐睿一眼笑说:“好吧,白一大哥有空就喜欢闲着,怪不得越长越胖,哎,他真的需要多运动。”
徐睿摸摸灼华的头,满脸的宠溺说:“他懒嘛。”
想想没有人陪的白一,灼华立刻说:“我们要不要叫上他?”
徐睿看着灼华,眼中满是恳求,说道:“我只想跟你出去走走。”是啊,最近他太累了,真的应该放松一下。
灼华冲徐睿嫣然一笑问:“那好吧,我们去哪里?”看到这么一笑,徐睿心里所有的乌云密布都消失不见,反问:“随便走吧,你想去哪里?”
灼华看着徐睿对自己的宽容,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有点主见,怎么每次都是随便我。”
“不知道啊,其他的事情我可不这样。”徐睿无奈地笑了笑。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走着。他们爬过一个山坡,看到山坡下面开满了鲜花,灼华拉着徐睿,欢快地跑了下去。灼华在花丛中,徐睿就这样痴痴的看着。
忽然间,他看到了一位少女,跟花一样的美丽,在那跳舞,欢快的笑着,徐睿看痴了,这是多么美好的梦境,他竟然做梦了。
灼华捧着一大束刚采摘的花跑到徐睿面前,小脑袋从花的后面探了出来,叫道:“哇。”
徐睿好似突然从梦境中醒来,原来是自己的幻觉。
“在想什么呢?”灼华笑问,徐睿尴尬一笑,没有回答。
“还在想着学业的事?不是说好了,出来是散心的,不想不开心的事。”灼华娇嗔道。
“没有啊。”徐睿傻傻笑着,徐睿其实是不会撒谎的,他心里有事,灼华怎么会看不出来。徐睿看着灼华手里的花问道:“你采花做什么?”
“做花环啊。”灼华理所当然的说,手里也不停地将采来的花分开,然后熟练地编制出两个花环,徐睿就这样看着,看着灼华,看着灼华手里的花。
灼华跟其他的男孩不同,他细腻,温婉,徐睿就这样静静看着,看着长得越来越好看的灼华。
不一会的功夫,两只花环做好了,灼华将大一点的花环戴到徐睿的头上,徐睿将小的花环拿过来,戴到灼华的头上,就这样,一大一小的,站在花丛中。彼此看着,彼此傻笑着。
一只蝴蝶从二人中间飞过,灼华伸手去抓,蝴蝶飞到了徐睿的身后。灼华跟着蝴蝶跑去,伸手以为已经抓到蝴蝶,手一放开,发现什么也没有,看看蝴蝶仍然飞在自己的头上,灼华继续追赶着蝴蝶,徐睿也被眼前的气氛所感染,跟着灼华一起追逐起来。
春日的阳光是那么的美好,花开是那么的美艳,有鸟儿,有蝴蝶,有草地,有溪水,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呢。
跑累的灼华和徐睿坐在溪水旁,看着溪水里一群一群的小蝌蚪,徐睿看着灼华问:“明年我们一起去京城考试,灼华,你会去吗?”
灼华看着水里的蝌蚪,手伸进水里,不停地打乱蝌蚪游的方向,随口说:“三哥带我去我就会去。”
“我是认真问你的,你去不去?”徐睿眼神中全是真挚,看着灼华只关心小蝌蚪,徐睿诱惑说:“京城很好玩的,南京有的那里都有,南京没有的,那里也有。”
灼华笑看了徐睿一眼娇嗔:“那里都有什么啊?你说的这样好。”
徐睿望着远方笑着说:“那里很大,皇上都住在那里,京城的街很宽,会卖很多东西,北方的兽皮,苏杭的丝绸,南京的云锦,那里都有,天下最有才华的人也会聚集在哪里。”
灼华还在无意的逗弄蝌蚪,说:“你们想见皇上,我可不想。”
徐睿感觉自己的话灼华完全听不进去,无奈地抓住那只在水里不停晃动的手,灼华转头看向他,徐睿恳切说:“灼华,答应我,你一定要去京城好吗?”
灼华被徐睿这种认真的眼睛看的不知所措,吞吞吐吐说:“我,其实”灼华看着徐睿,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他,决定不了他自己的事情。
徐睿又问:“灼华,你去,去好吗?”这样恳切的期盼,灼华还怎么拒绝。
“好吧。”灼华爽快的答应,那都是一年之后的事情,管他呢,谁会想的那么远呢,灼华由刚才的犹豫,变成开心的微笑。
徐睿伸出手指说:“那我们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徐睿要的是灼华的承诺,因为徐睿知道,如果灼华不去京城,他以后或许再难见到灼华。
灼华伸手摸摸徐睿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说:“你今天不会生病了吧,变得这么奇怪。”他总感觉今天的徐睿看起来有哪里不对。
徐睿将灼华的手用力一甩说:“你才生病了呢,我没有事。”本来还嬉笑的脸变得阴郁起来,平时通透的眼眸也变得心事重重。
徐睿独自转身离开,也许是因为今天突然接到家书,要他早日回京,或者是今日课业繁忙,徐睿有点患得患失了。
灼华看到徐睿几个大步已经走远,叫道:“哎,今天的徐睿怎么这么小气,哎,徐睿。”
谁知溪边的碎石太多,灼华急着想要赶上徐睿,不小心绊倒一块石头,整个人向前摔倒在地上。
“哎呀!”灼华吃痛地叫着。
徐睿见灼华摔倒,赶紧过来搀扶。灼华吃痛的起身,手心已经摔破,一些小砂砾已经进入肉里。徐睿打开灼华的手,灼华想抽回手,不让徐睿看,徐睿用劲抓住灼华的手,轻轻地掰开,心疼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你这时当好人了,刚才不是生气走得挺快的吗?”灼华撒娇埋怨,眼睛噙着眼泪看着徐睿。
“我哪里生气了。”徐睿感觉好气又好笑,又心疼极了,徐睿轻轻地打开灼华的手,将灼华手中的砂砾吹干净,搀扶着灼华起身,柔声问:“可以走吗?”
“嗯。”灼华吃力的起身,刚走一小步,吃痛的喊了一句,脚已经走不起来。
徐睿握住灼华的脚,摸到脚踝处问:“脚是扭伤了吗?”确定是脚崴了一下,并未伤到筋骨,徐睿蹲了下来说:“我来背你吧。”
灼华推了推徐睿为难说:“不用,你回去叫三哥来,叫他来接我。”
“那哪里能行,我这样回去,把你一个人丢下,我不能这么做。”徐睿看着灼华的犹豫,灼华仍旧没有反应:“我现在回书院再回来,一来一回天都要黑了。”徐睿拍拍自己的肩膀。
“我,我?”灼华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徐睿看着扭扭捏捏的灼华,笑道:“你今天怎么了,又不是姑娘家的,怎么这么磨叽。”
灼华不得已,就这样趴在徐睿的背上,由着徐睿背他回书院。
书院位于的清凉山,据于南京城西隅,相传三国时期诸葛亮称金陵形式为“虎踞龙盘”,而虎踞就指这座清凉山,清凉山风景秀丽,因石头而得名,又称石头山。书院里的学生们,平时都以游清凉山为乐。
阳春三月,和煦的春风吹绿了大地,吹绿了树木,整个清凉山郁郁葱葱起来。山里的花儿开了,鸟儿也多了起来。此时,正是出门踏青的好时机,每每空闲之时,书院的学生定是成群结队,去野外野餐,去溪边水边游玩,好不热闹。
清明时节雨纷纷,江南的春天雨水更是多,难得一天的好天气,是要出去走走的,晒晒身上的霉气。提前一天的晚上,灼华已经准备了很多东西,果脯,肉干,点心,还有他们出门必备的美酒。他们沿着山坡走着,整个山上开满了白色,黄色的野花,荡漾在春风里,别有一番韵味。
他们一行人沿着山间小道,悠闲着走着,灼华采着路边的野花,编成一个个花环,给他们戴在头上,他们倒没有嫌弃,由着灼华胡闹。
下了后山的山坡,映入眼帘的是一处难以想象的美景,四周是高高的山峰,山上有些陡峭,长满了树木,一条小河从山间流过在眼前的低洼处形成了一片很小的湖泊,而湖泊的尽头又变成小河消失在山间。
张白一指着山坡下的湖泊说道:“这儿就是了,月牙湖。”终于到了地点,灼华兴奋极了,边跑边笑问“为什么叫月牙湖?”
张白一拖着胖胖的身子,只能喘着粗气在后面跟着,说道:“你这样看下去,形状不似月牙吗?”灼华停下了脚步,站在山坡上往下看着,张白一也跟了过来,弯着腰喘喘说:“你看这湖泊,不就是如钩的月牙吗?”
灼华笑着点了点头,李研他们都已经跑到了月牙湖的边上,月牙湖边上满是被小河冲洗的非常干净的沙石,囤积在这里,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那汪湖水,清澈的足以看到水里的游鱼,书上说的世外桃花不过如此。
灼华站到湖边的一块相对较大的一块石头上,惊奇着瞪大眼睛,欣喜说:“哇,这里太美了。”看着水里各色的鱼儿,也许是这里许久没有来人的缘故,这里的鱼儿也不怕人,灼华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灼华。
徐睿走到灼华身边,与灼华一同坐到石头上,盯着灼华欣喜的小脸,笑问:“你是这里的鱼儿变得吗?他们怎么不怕你?”
灼华转脸看着徐睿,笑说:“才不是,你看他们不也不怕你。”灼华话还没有说完,鱼儿似乎受了惊一样,都游走了。
“难不成我真的是这里的鱼儿?”灼华站了起来,一副娇憨的模样,甚是可爱。
李研悄悄地走了过来,假装要推灼华下水,哪知灼华反应敏捷,一跳已经到了岸上,对着李研做了鬼脸说:“就你那点小把戏,还能瞒得了我。”
李研感觉没劲死了,扫兴说:“假装敷衍我一下好吗?”
灼华摇了摇头说:“像你这样的坏人我必须戳穿。”灼华说的一本正经,然后蹦跳地到张白一那里,坐到张白一的身边。
李研看了湖里的鱼,找来一支坚硬的树枝,拿来刀子,将树枝削尖,李研脱了鞋子,卷起裤脚往河里走,动作很轻,轻到几乎没有水纹。
徐睿急喊:“李研,你做什么?”
李研转过脸将手放在嘴边轻声说:“嘘。”
徐睿还未来得及说第二句,只见李研快速的一叉子下去,一只鱼已经立在那里了,鱼的尾巴甚至还在动着。徐睿咽了一下口水,李研已经将带着血的鱼甩在了岸上,接着又安静地站在水里,不一会的功夫,第二个鱼已经被丢到了岸上。
灼华也没有闲着,卷起衣袖,拿起刀子,坐到湖边,开始宰杀。徐睿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走到灼华身边,不忍说:“灼华,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刚才我们还说你是他们的同伴呢?”
徐睿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在水中自由的鱼儿已经变成了刀下之物。刚才他还和灼华一起满是风情地享受着鱼儿的美景,这一会就变了模样。
灼华快速地宰杀好一条,然后越过徐睿去拿第二条,完全不理会徐睿一脸的愕然。这边李研已经又捉了两条,丢在灼华身边,走过去擦干脚,一边穿鞋一边说:“这里的湖水清,越是这样养出来的鱼味道越是鲜美。”李研看了书铭已经找来了树枝,笑道:“书铭,生火,等一下我们就吃鲜美的烤鱼了。”
灼华将鱼在水里冲洗干净,用刀子将鱼肉片起,李研拿起湿的树枝,将鱼穿在树枝上,准备放在火上烤起来。
灼华将沾满鱼血的手在水里洗干净,然后看着徐睿问:“你没有杀过鱼?”徐睿摇了摇头,那张温润的脸上竟然煞白起来,灼华撇嘴不屑又问:“你没有看过别人杀鱼?”
徐睿盯着灼华说:“没有看过从河里把鱼捉出来就宰杀的。”其实他想说他们粗鲁的捕杀破坏了这里的意境。
灼华噗嗤一笑说:“我想你的童年得是多么的无趣,这是水乡人最基本生活技巧啊。”
周扬和徐睿一样,也有点接受不了这么残忍的“屠杀”,拍了徐睿的肩膀说:“这个时候就把我们读过的书都忘掉,也不要想着什么君子之礼,我们现在只是需要饱腹的人而已。”
灼华听着不禁嘲讽说:“想想怎么填饱肚子吧。”一群虚伪的人,灼华心中轻斥。
张白一则笑呵呵,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说:“今天我们都是渔夫樵夫。”
做个凡夫俗子,下里乡人哪里不好。
张白一饶有兴趣地看着李研,没有错过每一个细节,这种事情对于他们从小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来说,毕竟太遥远。不过张白一乐在其中,笑着念道:“一竿风月,一蓑烟雨,家在钓台西住。卖鱼生怕近城门,况肯到红尘深处?潮生理棹,潮平系缆,潮落浩歌归去。时人错把比严光,我自是无名渔父。”
徐睿感觉太过残忍,其实是心中嫌弃这份粗俗,但是他告诉自己,只是心疼鱼儿,于是坐在湖边打起坐,口中不停地念着。
灼华不解的看着他,轻声问李研说:“三哥?徐睿在嘟囔着什么?”
李研笑着小声说:“他认为我们害死了鱼儿,在念金刚经给鱼超度呢。”
灼华小声跟李研说:“不是说的是学的是孔孟之道,怎么又念起了金刚经呢?”李研也是笑笑,灼华又跑到张白一身边,问道:“白一大哥,你刚才念的是什么?”
张白一笑着说:“是陆放翁的词,有没有看破红尘的感觉?”
灼华摇了摇头,冲张白一傻笑说:“没有感觉。”
张白一笑道:“你现在还小,等大点就可以读词了。”
灼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笑问:“白一大哥真愿做渔夫?”
张白一点了点头说:“我最喜老庄,难得逍遥,只是这人世间功名尘土,放翁先生时刻心系国家,而我,是真愿做一渔夫,或者农夫,居于山里,河边,市井,都可以。”
周扬走过来揽着张白一的肩膀,笑说:“我们约定,如有一日我们没有功名,就找一处山林,或者一座小城,一起读读圣贤书,或者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如何?”
徐睿已经念完了经,走过来坐下来笑道:“也算我一个。”李研也跟着说:“我也加入。”
灼华不解的看着这几个人,怎么其他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意见统一过?这做渔夫樵夫有着什么意思,那他们现在就直接去做好了,何必一心求得功名?现在的灼华不懂,但是慢慢的,也许灼华就懂了,这个也许就叫成长。
李研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河边,不时地捡起几块扁平的石头。只见李研轻松一撇,手中的石头划过水面,弹跳几下,缓慢沉入水底。
“我也要。”灼华蹦跳地跑到李研身边,拿起一块石头,学着李研的模样,可是石头并没有想象的弹跳,径自落入湖水中。
李研翻了两下白眼,偷偷骂了一句笨蛋,又轻轻地往水中投去一个石头,石头仍是在水面上弹跳了几下。
“你教我。”灼华拉住李研的胳膊央求着。
“你这么笨,从小不知教你多少次了,你哪次丢的好。”李研一如既往地数落和嫌弃。
“就教这一次嘛。”灼华撒娇着。
看着两人笑闹,周扬走了过来,随手捡起一个石头,也是轻轻一撇,石头也弹跳出去。
李研看着周扬,平时冷傲的他,也会有这么顽皮的一面。
“不用那样看着我,我也是从小长大的。”周扬轻松地笑着,难得露出一口白牙。
灼华还未来得及说话,水中间又一块石头弹跳了几次,灼华侧面看去,正是徐睿心不在焉地丢着。
“我想这没有什么难得,哪一个男孩都会。”徐睿一阵傻笑,看的灼华感觉特别碍眼。
“快,我们比比,看谁撇的石头跳的次数多。”好战的李研玩心大起,吆喝着大家参战,已经把灼华的央求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你可未必就一定会赢。”周扬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白一,要不要一起。”徐睿喊道。
张白一盘腿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本来眯着眼睛享受着片刻的清静。徐睿一喊,他从仙游中缓过神来,起身,拖着有点肥胖而笨拙的身体走到湖边,捡起一块石头,用从未有过的轻盈之姿,向湖面丢去一个石头,石头在湖面上不出意料地轻跳几下。
灼华更是气恼,原来不会的只有他,连平时不喜运动的张白一都能做的好。
“快,我们来比赛,一二三,投。”李研声音最大地说着规则。
真是一群幼稚鬼,又不是几岁的孩童,灼华生气撇开脸。
“一二三”
四人一起将手中的石头撇向水中,四个石头在水面弹跳,已经看不见谁赢谁负。
“一二三”
又一轮开始,他们都好像有无穷的精力,好像能把岸边所有的石头都丢到水中。最让灼华气恼的是他们毫无顾忌的笑声。
“哼,谁稀罕哦。”灼华赌气地坐到湖边的大石上,根本不想听见他们刺耳的笑声,也无心关注他们的比赛。
他好嫉妒他们,他们为什么什么都会?有些东西他也曾经努力去学,但是无奈,结果并不能如所愿。灼华只好闷闷不乐地独自往湖里丢石头。
终究,他变不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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