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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随军,科研大佬带飞祖国姚澜宝珍

姚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茶叶,没人喝?“许叔,家里有肉吗?”“当然,刚买回来的,我寻思给你做红烧肉呢!你瘦胳膊瘦腿的,咱燕京的风大着呢,多吃点长点膘,也不容易被风给刮走。”许红中弯腰拿了一个贴着喜临门三个字的玻璃杯,抓了一小把茶叶撒在里面。姚澜盖住玻璃杯口,“许叔,茶叶要是没人喝,我给你和汤姨做一道茶香肉,保准好吃。”“茶香肉?这还真没听过,要不我给你打打下手吧!就光让你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等汤老师回来了指定要骂我。”没想到许红中许叔还是个耙耳朵,不过想想也是,汤姨年轻那会肯定也很彪悍。姚澜拿着茶叶跟许红中去了厨房,茶香肉,茶香肉,必须要激发茶的清香这道菜才算成功,并且茶叶最好是选用红茶或白茶。也怪黑河没几个卖茶的,就算卖也都是村里的土叶子茶。没有大城市的...

主角:姚澜宝珍   更新:2025-04-28 19: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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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姚澜宝珍的女频言情小说《替嫁随军,科研大佬带飞祖国姚澜宝珍》,由网络作家“姚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茶叶,没人喝?“许叔,家里有肉吗?”“当然,刚买回来的,我寻思给你做红烧肉呢!你瘦胳膊瘦腿的,咱燕京的风大着呢,多吃点长点膘,也不容易被风给刮走。”许红中弯腰拿了一个贴着喜临门三个字的玻璃杯,抓了一小把茶叶撒在里面。姚澜盖住玻璃杯口,“许叔,茶叶要是没人喝,我给你和汤姨做一道茶香肉,保准好吃。”“茶香肉?这还真没听过,要不我给你打打下手吧!就光让你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等汤老师回来了指定要骂我。”没想到许红中许叔还是个耙耳朵,不过想想也是,汤姨年轻那会肯定也很彪悍。姚澜拿着茶叶跟许红中去了厨房,茶香肉,茶香肉,必须要激发茶的清香这道菜才算成功,并且茶叶最好是选用红茶或白茶。也怪黑河没几个卖茶的,就算卖也都是村里的土叶子茶。没有大城市的...

《替嫁随军,科研大佬带飞祖国姚澜宝珍》精彩片段


茶叶,

没人喝?

“许叔,家里有肉吗?”

“当然,刚买回来的,我寻思给你做红烧肉呢!你瘦胳膊瘦腿的,咱燕京的风大着呢,多吃点长点膘,也不容易被风给刮走。”许红中弯腰拿了一个贴着喜临门三个字的玻璃杯,抓了一小把茶叶撒在里面。

姚澜盖住玻璃杯口,“许叔,茶叶要是没人喝,我给你和汤姨做一道茶香肉,保准好吃。”

“茶香肉?这还真没听过,要不我给你打打下手吧!就光让你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等汤老师回来了指定要骂我。”

没想到许红中许叔还是个耙耳朵,不过想想也是,汤姨年轻那会肯定也很彪悍。

姚澜拿着茶叶跟许红中去了厨房,茶香肉,茶香肉,必须要激发茶的清香这道菜才算成功,并且茶叶最好是选用红茶或白茶。

也怪黑河没几个卖茶的,就算卖也都是村里的土叶子茶。

没有大城市的好,那种土叶茶做出来了也是浪费五花肉。

纯属暴殄天物。

“许叔,你就拿茶叶去泡点茶叶水,再摘点院子里的葱,我去把五花肉切了煎一煎。”

“得嘞!”许红中拿着热水瓶,站在灶台旁泡茶叶,又拿了一个碟子盖住,让茶叶闷的更入味一点。

而后,去院子里摘了一点葱洗干净,切成段。

姚澜则是把切好的五花肉一股脑都进锅里焯水,加入料酒和姜片,待五花肉捞起,水沥干。

就可以下锅煎至表面微黄,煸出多余油脂,使肉质更紧实,加入调料后,白花花的肉变的好看不少,离成品更进一步了。

“许叔,可以把茶水倒进去了,茶叶留着等会我用油煎一煎,这样才能最大激发茶叶香。”

白茶泡的茶水,透着醇香,泡开后的茶叶也都是一片片完整的叶子,没有散碎的,炒起来也不会零零散散的影响口感。

焖上半个小时不到一点,中途姚澜把泡剩下的茶叶沥了沥水分,在油锅里榨了一圈后倒在了肉锅里一起炖着。

许红中探头在冒白烟的一边,深吸一口气,“真香,真的有一股茶香味,这个茶香肉是不是就是茶叶红烧肉?”

“对,可以这么说,平时要是家里有不喝的茶叶,也可以用来做菜消耗掉,吃进了肚子里,也不浪费。”姚澜又举例了几个茶叶做的菜名,“茶叶鲫鱼、茶香椒盐鸡、茶酥、茶香排骨,还有茶叶蛋。”

“听着我就馋了。”许红中听的眼睛发光,双手背负,死死盯着冒着香气的大锅。

姚澜另起一个锅,炒了两个菜。

普普通通辣椒土豆片,老朋友醋溜白菜。

三个热菜也够了,还有许红中买的卤煮火烧呢!

火烧里面也是丰富的很,有猪肠、猪肺、猪肝、猪心……满满一大碗,今天注定是要吃到饱的。

“可太高兴了,老黄说明天约我去外头逛逛。”汤斐还在外头,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深吸一口气,大声问,“哟!许教授做的啥好吃的了,咋那么香?我今天高低要吃两碗大米饭。”

“想吃多少都可以,不过午饭可不是我做的,是小姚做的,我就负责打打下手。”许红中把饭菜都端上来,上前把汤斐推到饭桌前,“可得多吃点,还买了你爱吃的卤煮嘞。”

“小姚做的?这手艺比你可好多了,你趁着小姚还在燕京,跟着多学一点。”汤斐也没开玩笑,手艺确实比许红中好多了。

许红中本来是不会做饭的,要不是汤斐意外瘫痪没法做饭了,两人总不能在家大眼瞪小眼或者天天吃学校食堂,他就只能跟着邻居学点基础手艺。

三人坐定,姚澜率先给两位长辈夹了茶香肉,“汤姨许叔,你俩都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需不需要再改进,这道菜我也就做过一两次。”

两人尝了尝,嚼着红烧肉点着头,“嗯!一股茶叶香,好吃,肉也软糯,太不错了,比普通红烧肉多了不一样的风味。”

许红中则是紧闭双眼,细细品尝,又下手夹了第二块,“这个茶香肉又下饭,煮面也一定好吃。”

“那还得是许叔的茶叶好,不然次点的茶叶就烧不出这样的味道了。”姚澜尝了尝燕京闻名火烧,卤汤底确实不一般,一尝就能尝出肯定是老字号的味道。

吃到一半,除了偶尔的交谈,三人都是抓紧吃眼前的美味,现下天冷,菜烧出来也冷得快。

许红中吃到一半突然想起正事,差点被茶香肉香迷糊了,他赶忙和姚澜说,“小姚,你是要去燕京医院找祖医生吗?”

“对,难不成许叔认识祖医生?”姚澜心里纳闷,许素也没跟她说许叔认识祖医生啊!

要是真认识,那事情就简单多了,也能早点回黑河给季远枧治病,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远在黑河的季元枧已经醒了,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喷嚏。

“季大哥,怎么了?感冒了吗?”一旁的文舒雅手上削着苹果,柔情似水的望着季元枧。

季元枧拧了拧眉头,直截了当的对她说,“文同志,你就回去吧!我这里有战友照顾,不需要麻烦你。况且我也是有媳妇的人,你三天两头往我这跑算怎么回事?”

“什么媳妇啊!季大哥,你刚醒没多久,不知道呢!”文舒雅一边削苹果,一边诋毁,“你看你从进医院以来,她有亲自来照顾你吗?现在谁=知道她跑哪里去了,说不定和什么野男人你侬我侬呢!”

听到有人诋毁自己媳妇,季元枧都忘了腿上的疼,怒不可竭的瞪向文舒雅,“谁允许你信口雌黄的?钱寅跟我说过了,澜澜是去燕京给我请医生做手术,我这里不需要你,往后不用再来了,你会影响我的恢复和心情。”

“季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脸皮子再厚,面对自己的crush,文舒雅又羞又臊的急哭了,擦着眼泪跑了出去。

走到门口,文舒雅拿出一张纸稿,死死攥着,眼神带着恨意的回头看向季元枧的病房,恶狠狠的小声道,“姚澜!你给我等着,季元枧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


机械瞳提示她,孟蕊手上带着的金戒指其实是许素的嫁妆。

“你是不是有一个金戒指?素圈没有花纹的。”姚澜目视前方,已经脑补出七八个版本的剧情。

许素微微一惊,“你怎么知道?”

又解释道,“我妈对我恨铁不成钢,但离家前还是往我包里塞了500块和一枚金戒指。”

“那金戒指还在你身边吧?”姚澜转头看向她,心里祈祷着还在!还在!还在!

“不在了。”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黑心烂肺,天打雷劈,五马分尸的坏胚!”姚澜拳头捏紧,巴不得马上出现在魏霖面前,一拳干飞他,再补个七七四十九刀。

许素一脸懵,“咋的了这是,是哪句话刺激到你了吗?骂的谁啊?”

“还不是你老公!分明是吃软饭的软脚虾,偏把自己抬的像是帝王蟹。”姚澜眼神撇向孟蕊,气的本就不怎么大的胸一上一下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孟蕊,

“你仔细看,那女人手上戴的金戒指是不是你的?我可不信一个没了丈夫的寡妇,又要养孩子又要生活,还能买的起金戒指?”

“就算是以前买的也应该戴在无名指上,而不是中指。”

许素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双握着洗衣盆的中指上,赤裸裸的带着一枚素圈金戒指。

要说素圈会有很多个,但许素戴了一年多的素圈,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是她妈买了金子请人打的,比市面上的卡地款要窄一点,打剩下的金子还做了手镯,但没有让她带来黑河。

也幸好没带来,不然全都便宜外人了。

“他……他怎么能这样?”许素六神无主的向后倒退一步,跌靠在墙上,流下一行清泪。

曾经那些恩爱的片段,就像一把把刀子,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上,伤口边的肉都往外翻了还往里捅着的感觉。

“当时他说老家的母亲重病,需要送去大城市的医院治病,还给我看了信的。”

“他那时候没什么钱,也没升职,还住在筒子楼里。他说问亲朋好友借了一点钱,但手术费用还是不够,就问我能不能卖了金戒指,先顶一下,等后面钱够了赎回来。”

姚澜冷不防问了一句,“你信了?”

“嗯”许素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两脚不断互相摩擦。

“这你都信?鬼话连篇,一点逻辑都没有。”姚澜准确指出对方的可疑,“他说母亲重病,他回去了吗?他说借了好友的钱,你看有人催过他还钱吗?说的好听赎回来,现在你俩也住平房,赎回来了吗?”

“他说单位忙,抽不出时间,只好寄钱给他们,借钱也都是去单位电话室打的电话。”许素说的有理有据的,殊不知这全是谎言中最差等的谎言。

“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你又没亲眼看到,写信什么的他不能伪造吗?你又没见过他妈的字迹。”姚澜下一句直接击破她的仅存的幻想,“那你解释一下你的金子怎么在孟蕊手上,难不成被她赎回去了?”


“留下来吃饭,进来端菜别傻站着了。”祖医生说完就垮着脸往里小跑,大喊着,“我的酸菜炖粉条啊!”

“哎哟,还好没事,就一点点焦。”

姚澜把灶上一盘土豆爆炒腊肉端了出去,旁边还有个小一点的锅,飘着香味和白烟。

“祖医生这里是啥?”姚澜靠在灶边,吸着香味,肚子都跟着叫了一声。

祖医生刚盛好一碗酸菜炖粉条,往旁边挪着步子打开锅盖,一股股浓烟冒出,“白菜豆腐煲,我的拿手好菜,今天你算是赶上了。”

“我把这嫩豆腐切成三角形状,裹上鸡蛋液,煎一煎后,倒进炒好的白菜,倒进我的独门酱料,再放上半碗清水,焖上三分钟就好。”

光听就很好吃,姚澜手上裹着湿布把搪瓷盆装着的白菜豆腐煲端了出去。

外头已经有两个小男生,她有些印象,是祖医生的学生,之前座位在最前面。

被祖医生骂的,唾沫喷满脸。

“这位漂亮姐姐是?”其中一个穿着藏青色棉服的小男生礼貌的问着。

另一个小男生看着皮实一点,穿着黑色棉服,大咧咧的朝灶房走,喊着,“老祖,啥时候找了个漂亮师妹?就你这熊样还能收到这么漂亮的学生吗?”

祖老师端着四个碗,老当益壮的一脚踹在小男生的腚上,“胡扯什么呢!这是我的病人家属,正好这次手术在燕京不容易观摩到,你俩后天跟我一起去。”

黑棉服的小男生眼前一亮,殷勤的接过祖老师手中的碗筷,“我来!我来!此等小事,怎敢劳烦祖教授呢。”

“瞧你那样,回去跟爸妈说啊!省的找不到儿子,找我家来算账。”祖教授步伐稳健的朝主位走,朝姚澜招招手,“过来坐。”

“他俩啊就跟我孙子一样。”

黑棉服男‘嘿’的一声偏过头,停下发筷子的手,看向祖医生,“啥孙子,听着不像好话似的!是亲传弟子。”

说完,继续发着筷子和碗。

米饭是用小木盆盛出来的,上头还有个木头盖,端着饭盆来的藏青棉服小男生,还是尊师重道的。

率先给祖医生盛了一碗,放在对方面前。

“还是我们占庭最孝顺我了,不像某个叫何兆林的逆徒,早晚我得把你逐出师门。”祖医生还是童心未泯的,看了一眼何兆林,也就是黑棉袄的小男生,气气的将头扭向另一边。

“嘿!把我逐出师门?下辈子再想吧,这辈子您老是实现不了的。”何兆林就坐在祖医生对面,欠儿欠儿的上挑眉毛。

“哼,吃饭吃饭,我不和你耍贫嘴。”祖医生给姚澜夹了一一块腊肉,“尝尝这腊肉,我自己剁的肉泥,再灌进小肠里的。”

她尝了尝,入口很香,确实很不错,“不像云贵那边吃的咸咸的,这怎么有一丝甜味?”

“我的秘方,可不外传的,好吃多吃点。”

何兆林笑了笑,“什么秘方不秘方,就是老祖自己第一次做的时候做错了,结果误打误撞做出来的。”

“说的好像啥大秘密似的,早被岳大喇叭宣扬的人尽皆知了。”

说完,笑的更加猖狂了,就连姚澜眼珠向上转,拼命压抑着上扬的嘴角。

祖医生人都傻了,握着筷子垂直戳在桌上,咬牙切齿的说,“岳大喇叭,等着我办完事好好找他爸聊一聊,死小子不认真学成天编排我。”

“他完了!惹到我祖玉东,他算是碰上硬茬了。”

剩下三人,低头轻笑,肩膀都在上上下下的抖动着。

吃过饭,何兆林那么皮实的男生是不会洗碗的,所以是那位藏青色棉服的小男生沈占庭去的。

而祖医生喊着姚澜在院子里收药材,祖医生这儿就他一个人住,但是大片空地全被他放满了药材架子。

祖医生说起手术的事,“病患大致是出的什么意外?你跟我详细的先说说。”

“病人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慎掉落雪坡,左腿划破感染,右腿不仅骨折,还神经断裂,后又被很重的树干压住,雪坡的雪也都一股脑的压在他的身上。”姚澜又说了一些细节,紧张的看着祖医生。

装着药材放入袋子里的祖医生点了点头,“跟我几年前的一个患者有点相似,但具体的,得等我亲自去那检查。”

“我明天医院里有个老朋友托我办点事,咱们后天启程,你看怎么样?”

“行,祖医生您愿意去做手术就行,晚一天没事。”姚澜眉眼弯弯,笑的泪花都忍不住掉落。

这下季元枧是有救了,不用瘸了。

她心里一下子放松下来,这么多天的提心吊胆弄的她精神高度紧绷,没有一天是能松快的。

跟祖医生告辞后,姚澜就回了家属院,一推开门,她就喊着汤姨,去了房间才看到对方在书桌前练毛笔字。

“汤姨,祖医生答应我后天去黑河做手术了。”姚澜总算是焕发了生机,前几天总是有些郁郁寡欢的。

汤斐也是放下毛笔,一脸笑意为她高兴,“可算是成了,真是难为你这几天早出晚归的了,吃午饭没?我给你做一碗牛肉面,你许叔上午买了一块牛肉呢。”

“不用了,祖医生留我吃了一顿饭。”姚澜拉了一个小板凳坐在汤斐旁边。

“哦,对了,小姚啊,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了,也是你,这两天老是见不到人。”汤斐把轮椅转了过来和她面对面,“素素下午六点就到了,她也真是的,带着你娃昨天凌晨三点就坐车来了,说是为了赶在下午到。”

“小桉也来了?”姚澜是没想到小鬼头也会跑来,可后天他们又得启程回去了啊。

算了,玩一天也算玩了。

姚澜立刻把接人的活给揽了,“六点我去接他们,就是要麻烦许叔一个人做饭了,等我回来再给他帮厨。”

“哪用的着你,老许厉害着呢,一个人没问题的。”

……

一晃五点四十多分,姚澜一到到火车站了,燕京大到火车站挤着的人是黑河的两三倍。

根本就是人挤人,技巧已经不管用了。

她硬是扒拉着两个大妈的衣服,才挤到火车停站的地方。

全是人头,完全认不出啊。

季桉和许素搁哪呢?

就在她来回张望的时候,眼神一扫,扫到了一个小孩,身边站着一个大婶。

这是?

姚澜眯着眼睛一瞧,小孩的脸逐渐清晰一点,下一秒一句“握草”顺嘴冒出,这不她家小鬼吗?


七里屯旧货市场不似前几个那个热闹,摊子也不多,都是一些卖杂货的,姚澜大致的扫了一圈。

并没有她想要的。

「直行7米,右转进入小巷后,直行到底。」

嗯?有惊喜?

姚澜半信半疑的跟着机械瞳走,右转后小巷子些许破旧,地上还有不少废纸和烂布。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五颜六色的灯闪着,姚澜发现前面还有一个胖子大叔,他刚路过那家亮着灯的门口,就被身着暴露的女子一把扑住,贴在了胖子大叔的身上。

身子还不断像水蛇一般扭动,嗔怪道,“死鬼,都三天没来了,是不是去别的场子了?”

“哪有,家里的黄脸婆管的严,好不容易抽空就来找你了,抹了啥,香的我能跟你奋战到凌晨!”胖子大叔带着眼镜,不说话时衣冠楚楚,除了胖点,一看就是老实男人。

没看出来在外面这么野。

喂!

喂喂!

后面还有个大活人,不要这么肆无忌惮,都探到人家女人裙底下了,姚澜此刻都想自戳双目了。

“死鬼,有人呢!咱们进去,来我房间,我准备了好几件衣服,一件……”女人纤细中仿佛带着魔性的食指,一路从男人下巴划过啤酒肚,拉了拉男人的皮带。

“一件……穿给你看。”

“不穿也美的很。”色胖子一把肥手抓紧女人的杨柳腰,还回头看了她一眼,自认为很吸引的冲她邪魅一笑,“一起玩啊!老子给钱。”

“小心螺旋体感染啊大叔!”姚澜嘴往下一瘪,冲他流氓般的挑了挑眉,又意味深长的盯他下档看过去。

色胖子被盯看的下一秒,就双手交叉的捂住了自己的裤裆,肩膀拱着风烧女人往店里走。

两人消失在巷子里后,姚澜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是一家私人开的理发店,心里也是一阵唏嘘,没想到这个年代就有所谓的红灯区了。

百闻不如一见。

巷子走到底,姚澜停住了。

「左转后,步行100米结束。」

可算是到了,姚澜跟着指示走,心里一阵纳闷,自从左转后,屁也没有,就是一些烂房子,或是杂草丛生。

越往前走,越是荒凉。

「到达目的地。」

她站在原地,左一个回头,右边又看了一眼。

什么鬼地方,鬼屋吗?

面前就一栋房子,用栅栏式的铁栏杆做的大门,露出了一点点开口,估计能挤进去半个姚澜。

草后面什么东西?

姚澜上前把门旁边两三米高的杂草撇开,露出了一块破木牌,字迹已经变淡,“废品站?”

就这?

与其叫废品站,不如改成剧本杀店铺,肯定能吓死一票人。

“有人不?这破……额,废品站有人不?”姚澜双手抓着栏杆,整张脸贴在双手上,模样就跟牢里喊冤的一样。

“有没有人啊!没人我随便拿了啊!”

一说到随便拿,里面就钻出来一个围的严实的男人,“叫啥呢?还随便拿,给你牛的嘞!威风!出来!”

话音刚落,一条纯黑色的德牧犬从他身后跳出,冲着姚澜就是‘汪汪’了两声。

“嘿嘿,老板我就是想找发条,能不能让我进来?”姚澜扬起笑容,低头看了看自己,示意说,“我包是好人的,谁让这儿太荒凉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不和你计较,既然是淘东西,那就进来吧!赶快的啊!挑完付钱就赶紧走,我这儿可不留你吃午饭。”全副武装的男人转身就牵着狗去了旁边的小屋子,把门‘砰’的关上了。

姚澜尴尬的拍了拍自己屁股,小跑着朝一堆破铜烂铁跑,半途还捡了一副破洞手套,省得被里面的尖锐金属划到。

「右前方一堆,找。」

右前方?

你没事吧!筛选也不筛个好点的,这么多?

她麻了。

蹲在地上姚澜四十五度抬头望向天,一天天的都在垃圾堆,不是翻垃圾就是在翻垃圾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什么时候是个头!

季元枧你真是欠我欠的太多了,那一张存折买不了这么多服务。

腹肌没摸到多少,也没看光光,天理难容!

加钱!

必须加钱!

她含泪的挪到了右前方的一堆废品边,左右手双管齐下,不断往后丢。

铁片、勺子、收音机的破壳、还有铁棒?

真就是什么都有。

「捡回来。」

啊?

姚澜此刻还举着,准备继续往后丢的垃圾,心道不好,扔过头了?

造孽啊!

扔的啥来着?

「铁盒子。」

哦,对。

姚澜拍了拍脑子,转身在那一堆里面找到了铁盒子,盒子很烂,贴着丑不拉叽的贴纸,里面还挺重的。

她当时以为是谁的青春疼痛文学,就没打开,没想到藏得还挺深。

强硬的掰开铁盒子,里面确实有不少破烂纸,也不知道是谁的青春在她手里。

姚澜随意的往后一扔,在里面找到了发条盒,她张大能塞下一个鸡蛋的嘴,缓缓把固定好的发条举起来,“新哒?好大一坨狗屎运。”

原先是想着找个二手的就是了不得的事,没想到这运气能好成这样,她仰天大笑,就跟短剧里的恶毒女配一样邪恶。

“笑什么笑?疯啦?把我家威风都吓昏掉了。”全副武装的老板怒气冲天的朝着她的方向吼着,没好气的说,“找到东西就快点结钱,是不是想悄咪咪跑?”

“我可告诉你,威风可不是吃素的!赶跑,它腿都给你咬断。”

姚澜心情好的很,也不多做呛声,挥了挥手站了起来,蹲的太久导致她腿都麻了。

“马上就来付钱。”

她扯掉手上的手套,拿着发条盒子去了老板那,“老板,什么价?”

“挑了半天还以为来了一个大单,整了半天就买这么一个小东西?8毛你拿走吧!”老板颇瞧不上这么屁大点的东西,虽然是新的,但是体积小,要不是看在面前女同志很着急的话。

他都能白送。

但是做生意嘛!讲的就是坐地起价,你急着要,那我就宰宰你,不乐意你可以走,反正不值钱。


“作数,当然作数,你来的真是巧的很。”女人指了指一旁的大衣,“昨天我刚进了一批新款,全都是好货,好看的不得了。”

许素挑衣服的眼光很毒辣,一眼就锁定了左手边挂在最上面的一件黑色中长款呢子大衣,“就那件,拿下来给我朋友试试呗。”

“还得说你许素眼光好啊,这件是卖的最好的一款,而且长度也很适合这位女同志。”女人拿着一个叉夹,把墙上的那件衣服拿了下来,“来,试试。这一件啊是纯羊毛的,外头那些便宜货,大部分都是混纺的,我这料子好。”

姚澜接过后,脱下棉服就换上了,确实很好看,透过镜子能看出这件H型大衣很显身材,版型没得挑。

尤其是肩膀上的肩章,它不是那种短款的,是呈直角的,很凸显直角肩。

“确实好看,素素你觉得呢?”姚澜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显瘦还暖和,并且上手一摸就能知道面料。

并且班驳领真的很有英伦风。

许素点了点头,又看向中间的毛衣,拿起一件白色的,纹路简单,没有花里胡哨的花样子,“这件搭大衣肯定更好看,再拿一件这个。”

“好嘞好嘞,真是我的大财神。”女人拿上毛衣,还有姚澜脱下来的衣服去包装,“呢子大衣我进货价85,算你80,毛衣就便宜,是手工做的,15算你10块,没坑你吧。”

没等许素掏钱,姚澜率先把钱放在女人面前,拎上袋子,就拉着许素回去,“走吧,回去给我煮几个鸡蛋,再烙点饼我留着火车上吃。”

“不行!说好我来买的,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往后你穿上我送的衣服就能想起我。”许素还想转身把钱换回来,就被她一把拉回来。

“咱俩的感情还需要这些来维持?你也太小看我了。呢子大衣太贵,我哪好意思白得,这样好了。”姚澜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早上看见你在写文章,要是印刷成书,你给我寄一本来,再把我写进去当个小配角呗。”

她知道许素写的是一些文学类的小说,比较写实,类似余华那一类的作者,很会骗读者眼泪。

简直就是眼泪诈骗犯。

“可我……”许素还是想买衣服当作礼物。

“别可是了,我可再睡一觉就得回黑河了,走走走,回去。”姚澜推着她出了服装市场。

路上为了给许素转移话题,她问道,“季元枧不是说让你带礼物了吗?是什么?”

“我平日里念哥哥是知己,你果然不单单是妹妹我一个人的知己。”

“哥哥满脑想的都是别的妹妹,哪还心里有我半分,以往怕不是装样子钓着我的吧。”

好一个林妹妹语录。

给姚澜都震惊住了,也顺着她说,“往后该喊他一声季妹妹了?”

一声‘季妹妹’戳中了许素的笑点,整个人大笑起来,幸亏路上没几个人,不然都得回头看她这个小疯子。

回到家属院,沈占庭和何兆林突然到访,正在和许叔聊天,看样子聊的还挺好。

“小沈,小何你们怎么来了?”姚澜把衣服放在了沙发上,走到了他们那边。

沈占庭站了起来,“澜姐,祖老师说他的事提前结束了,让我们顺路来问一下你,今晚八点出发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了。”

巴不得呢!早点去,也能早点确定手术时间,以及后续的康复。

两人通知到位后,就走了,说是还得去医院去学习,到时候八点在火车站门口碰面。

“怎么突然今晚就要走了,还想着再住一晚呢!”汤斐说完,想起了什么,转着轮椅去了卧室。

从里面拿出了一件毛衣,“小姚啊!你们那冷,阿姨给你做的毛衣你收下,就当是长辈给的礼物。”

“妈,你和我们真的是心有灵犀,刚刚我俩还去买了呢子大衣和一件毛衣。”许素把新买的毛衣,找了出来,“是不是很好看?”

“你也真是的,自己会做还要去买,也不知道给你好朋友织一件毛衣送给人家。”汤斐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姚澜心里也是感慨,这年代的人是真的喜欢送毛衣,但质量又确实很好,上手一摸就能知道心意。

“谢谢阿姨,这几天也是麻烦你们照顾了。”

“不麻烦,以后再来家里玩,先去收拾东西吧,我们给你的那一箱东西,别忘记带走啊。”

“好。”

眨眼七点三十多分,外面黑夜已经来临,姚澜拎上两个箱子,旁边带着季桉走在路上。

燕京繁华,但没有她的家。

半道上,她去公用电话亭打了部队的电话,让连线员告诉一连的黄云齐,隔天下午一点来一趟镇上,已经接到能做手术的祖医生,总共五个人。

到了火车站门口,姚澜是第一个到的,提前去了售票处,“四张去黑河的卧票,小孩需要买票吗?。”

“5岁以下不需要,去黑河的卧票一张28,四张就是112,在30分钟后出发。”

付过钱,拿着票,姚澜就去门口等祖医生他们,还调侃了季桉,“小鬼,你可真省钱,坐票都不需要钱,不过你还得蹭我的床。”

季桉都不接茬,理都不带理便宜妈的,只冲她做了个鬼脸。

“鬼脸?听说过没,爱做鬼脸的人越做越丑,你以后要是丑的娶不到媳妇,我可不会多花钱给你找一个。”姚澜那傲娇劲,像极了恶毒后妈和虐待儿媳妇的坏婆婆。

等了十几分钟,祖医生就带着他的两个跟屁虫一路跑了过来,“小姚你到的还真快,走,买票去。”

“不用买了,我都买好了,还有一会就发车,咱等会就行。”许素扬了扬手里的四张票。

祖医生把行李箱放在地上,作势要掏出钱,“车票多少钱?”

“不用!祖医生,你大老远的去做手术,我哪还需要你的票钱,本来就应该是我承担的。”姚澜把他要掏钱的手按了回去,请人去做手术,难不成还要人家自己掏路费吗?那就太刻薄了点。

祖医生依旧是个犟种,“这样,我的车票你掏,他俩的我掏,不然我可就赖皮不去了!”


刚想松一口气的姚澜,听到这个但是,心又提了起来,这几分钟就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命都快没了。

“但是呢!右腿情况不容乐观,他先是滚下雪坡造成了骨折,后又被树干压住,那些雪又加重了树干的重量。”

“当时天气又冷,他被埋在雪下长达两个小时,不仅伤势加重,全身都被冻的红肿,要是醒了还会疼的睡不着觉。”

“我们已经给他全身涂了冻疮膏,现在也还没见起色,根据我们肌电图检查,他的部分腿部神经组织受到损伤,如果后续不做手术,可能走不了路。”

走不了路?

姚澜的心咯噔一下,全身都变得冰冷像一具躺在停尸房的尸体,她双手抠住桌沿,急切的问,“那就做手术?做了手术他就能恢复吗?胡医生他还要当兵,腿不能有问题的。”

“理解理解,但是手术也不是有一定的把握,后续还要配合康复训练,并且目前我们这儿没有能够做神经探查修复手术的医生,全华夏也就只有两个能做。”胡医生叹了口气,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医术不精,没有能力做这种手术。

那不还跟没得救一样吗?

不,不对,一定有办法的。

姚澜抿着嘴,回想着胡医生说的话,又问,“既然有两位医生能做,那能请到他们吗?”

“这两位医生都一个在燕都,另一个在沪市,沪市的那位已经80高龄,早就封刀退休了。”

“另一位是祖玉东祖医生,他偶尔还会做,但毕竟65的年龄摆在那,季同志的手术时间我预估最少也得4小时,而且也是很久没操刀了。”

“半年前,有一个沪市的企业家想请祖医生出山做一场手术,三顾茅庐邀请了一个月都没能成功。”

姚澜双手撑住头,手掌不断按压太阳穴,眼下看来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能做手术的人。

去一趟燕京很容易,但那个有钱人都请不来祖医生,她又能靠什么呢!

要是机械瞳会做手术就好了,没用的金手指啊,换一个吧。

“谢谢你胡医生,我就不打扰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姚澜起身刚走到门口,又转头问,“胡医生,什么时候手术是最佳时机?”

胡医生推了推眼镜,食指在桌面敲打,“由于季同志伤口感染较严重,需要彻底清创再等手术愈合,最好在在2-3周内手术。”

“行,我明白了。”姚澜离开办公室后,坐在走廊上的椅子内心有点崩溃。

怎么办!

真的,谁能来给她指条明路。

原来病人家属的无力感是这样的,她不想再体会了。

失魂落魄的到了监护室,另一个同志坐在凳子上睡着了,她的手握在门把手上,明明现在四下无人,推开病房就可以见一见季元枧,但她不敢。

她不想看到被白色被褥包裹,又浑身插满管子的季元枧,她想看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意气风发的那个季元枧。

想清楚这些,姚澜放下手,转身离开医院,回了平房。



回到家,许素已经靠在床上,手里捧着书看的起劲,一看到她就放下了书,“把身上的雪扫一扫,小心受寒,季同志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我要去一趟燕京,小桉就交给你了,钥匙我放在饭桌上了,明天一大早我就走。”姚澜把那只陪她到黑河的箱子拿了出来,在衣柜里收拾了几件贴身衣物,为了避免在火车上无聊,她把怀表戴上了,说不准路上能修好,到时候送给许素当作礼物。

许素一听她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连忙问原因。

她也没细说,只挑了一些重要的地方说了几句,总结就是季元枧的伤必须要是做手术,做手术的医生在燕京,目前是去了也不一定能请到。

但不去肯定只能等着当残废。

“季元枧不会允许自己身有残疾的,我必须要请到祖医生,就三顾茅庐,五顾茅庐我都要请他来黑河。”姚澜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揪着衣服,忍了很多天没流泪的她,此刻真的控制不住了。

“我……我真的好害怕,甚至觉得现在就是一场梦,其实季元枧压根就没回来,他还好好的进行演练。”

捂着脸的姚澜,崩溃的大哭,靠在许素胸前一抽一抽的。

许素也是心疼的很,轻轻拍了拍她,“你去了燕京肯定举目无亲的,这样很被动,就算五顾茅庐那也得有一个长期的落脚地,等会给我爸妈写一封信,你交给他们,他们俩都在燕京大学教书。”

“你去了直接就在我家住下,我房间他们也肯定留着,就当帮我看看父母,也不知道他们还认不认我这个不孝女了。”

想起父母,许素不禁流下来,抱住姚澜安慰着,“别伤心,我陪你一起哭了。”

‘噗’姚澜没忍住,笑了出来,擦了擦泪水,“可是,我突然去你家,会不会太唐突了。”

“没事,就像我之前说的,替我去看看父母。”许素握住她的手,眼神真挚,“是你帮我摆脱了魏霖,摆脱了那种婚姻,要不是你我会一直深陷在充满谎言和暴力的婚姻。”

许素伸手在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这是我这几年偷偷攒的稿费,一部分我自己留着,等离婚了我就不能住在家属院了,到时去镇上找个房子安顿下来,剩下这些你替我交给我爸妈。”

“他们给我最好的生活,但我又这么不孝,实在没脸回去,我永远记得我爸被我气的晕倒,而我不顾一切的跟着魏霖来了家属院。”

收下信封,姚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会给你送到的。”

“嗯,不跟你说谢谢了,显得咱俩友谊很假。”许素笑的眉眼弯弯,暖色灯光照的她温婉又鲜活。

一点都没了刚遇见时的破碎清冷。

“好了,快睡吧!等去了燕京,可以尝尝炒肝、爆肚、油炸灌肠还有驴打滚。”

“推荐你尝尝豆汁儿焦圈,很美味的。”

姚澜没再回话,她以前也尝过,可惜她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煤油灯一灭,困意也跟着来袭。


脑子寄存处…

“姚澜,不管怎样,宝珍和绍先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他们两个结婚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去北大荒替宝珍嫁给那个当兵的。”

“说到底我们也没苛待你吧!那个当兵的好歹是个连长,你问问邻里谁家能攀上那么好的亲家。”

“你也该知足了。”

屋内一男一女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女人头发散落,额角不知什么时候磕破了皮。

谁都不知道的是,姚澜的芯子已经不是在这八十年代生活的姚澜了,而是因为工作太认真而猝死的21世纪的机械研发工程师姚澜。

她眼神木讷的看着面前的人,还没搞明白事情原委,喉咙口一阵恶心翻涌上来,她没忍住,侧了头就干呕起来。

什么都没吐出来,但脑子清晰了不少,大量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了进来。

身为工程师,她敏锐的意识到一点。

她穿越了!

“卧槽!”她轻声骂了句,满眼不可置信,眼神来回在面前两人身上游离。

所以现在是亲哥帮着表妹,来逼嫁亲妹的戏码?

从她接收的记忆显示,面前的林宝珍是她的表妹,不知道什么原因看上了原身谈了一年多的对象。

为了嫁给对方,不惜制造出滚床单的一幕,强行生米煮成熟饭,但表妹已经和北大荒的一个连长准备扯证了。

家里人对表妹的行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为了稳住和连长的姻亲关系,她妈就准备把自个儿的亲生女儿嫁过去。

也就是姚澜这个倒霉鬼,不仅失去了自己喜欢的人,还要嫁到贫困寒冷的北大荒。

她一个南方女孩,哪能受的了那个地方。

就连那位连长给的五百彩礼也被亲生母亲克扣,预备留给林宝珍添做嫁妆,而她裹个包袱就可以滚蛋了。

恶心的一家子,她爸是死了,但姚国忠和她妈两人加起来好歹还是双职工家庭,为了点彩礼钱就卖女儿,还用卖女儿的钱补贴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妹。

这操作,脑沟要不是九转十八弯,都干不出来。

与其和他们没有意义的争吵,不如顺着话去北大荒,她还能有个地方安安静静做研究,再赚点小钱。

她可是要为国家做贡献的女人。

正当姚澜思考为什么林宝珍偏要嫁她喜欢的人时,大哥姚国忠一掌拍在木桌上,震的桌上的搪瓷杯都抖了抖,怒瞪的眼神里喷着火,

“户口本几天前已经寄给军队了,结婚证算算今天就能到,你不去也得去。咱妈养大你不容易,明年你二哥就要去部队当兵,往后升职你也得帮忙,可别又做了白眼狼,惹人嫌!”

是养大不容易,自从林宝珍来到她家,她愣是吃了八九年的糠咽菜,近几年更是油沫腥子都没怎么尝过,好东西全都进了她林宝珍的嘴里。

一家子的人把林宝珍养的那叫一个膘肥体壮,瞧她现在躲在姚国忠身后,一米八的姚国忠愣是遮不住她的肥膘。

原身又瘦又高,虽说营养不良,但是脸蛋子是漂亮的,标准的鹅蛋脸,配上一双丹凤眼,看着就灵动俏丽。

看上的对象也是食品厂副厂长的儿子,要不说林宝珍觊觎呢!自家表姐长得比她好,找的对象也有钱的很。

姚澜嘲讽似的一笑,起身拍了拍下半身的灰尘,“行,我嫁,明天我就坐火车去部队,你们到时候别后悔就行。”

听到姚澜愿意嫁过去,姚国忠的脸色都好了很多,“这还差不多,我们家不短你吃不短你穿的,现在又给你找了这么一个好的对象,你做梦都得偷着乐了。去了部队,就让他把工资都交给你,每个月都要给家里汇一半的钱,咱妈一个人养你不容易,你要体谅家里。”

“你二哥还没结婚,之后打点部队关系也是要花钱的,宝珍过半个月就要结婚,嫁的还是康钱路上食品厂干部的儿子,这嫁妆也不能寒酸啊,到时候得被人家瞧不上的。”

“当年要不是姑父为了救你,也不会掉下斜坡摔死,这是你欠宝珍的。”

嚯,这是连吃带拿啊,半点的脸皮都不要了?

还有,什么为了救她,全是胡言乱语,她那姑父就是个恋童癖,要不是原身拼尽全力踹了对方的蛋,她现在名声都臭的跟粪桶一样了。

倒是让姑父死了都白得一个救命英雄的称号,等着吧,早晚她会替原身报复回来的。

父债女偿。

姚澜‘呵’了一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怎么好意思说养我不容易?养我什么了你,吃的最差,穿的最差,睡的最差,瞧瞧林宝珍这壮如牛的模样,再瞧瞧我,瘦胳膊瘦腿的,脸皮多厚才能说出这话?昧不昧良心?”

“问我要钱,我一毛没有。再搁我面前说出癞蛤蟆想屁吃的话,我亲爱的大哥,你明天就自己收拾收拾嫁给连长吧!说不定人家还能瞧上你呢!”

“你!”姚国忠伸出食指指着姚澜,气愤的说不出话来,他这个妹妹从小就不服管教。

让她给宝珍补习功课,她一溜烟的就跑的无影无踪,到睡觉的点才回家。

让她把布料让给宝珍,她愣是把布料偷了直接找了曹大姐,把衣服做好穿在身上,还要跑到宝珍面前转一圈,问她“我穿着好看吗?”

姚澜不客气的把指着她的手拍向一边,头微微一歪朝着后面的林宝珍笑了笑,“宝珍妹妹,往后少吃点,小心把蒋绍先压死了,到时候人家老娘得说你克夫了。”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再怎么说我也是妹妹啊,就算我马上要和绍先哥结婚了,我……我们也是一家人,大哥也是为了你好,嫁给连长也挺好的啊,难道你还看不上保家卫国的军人吗?”

好嘛!给她扣个大帽子啊这是。

“诶,好妹妹,你要知道和连长结婚的是你,现在扯证的人成了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骗婚!要是被人家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下场吗?你们这个行为就是犯法,是要吃牢饭的,最少都要是三年。”

姚国忠和林宝珍对视一眼,仿佛在确认她的话是不是真的。

“你少胡说八道,什么骗婚,我们可没有!”

“是不是骗婚,那是部队长官要确定的事,他说是那就是。”

姚澜眼珠子往左一拐,伸出手,手掌朝上,对着姚国忠极其不客气的说,“把五百彩礼钱给我,不然我到了部队就去举报你们,看看是你们头铁还是监狱的门铁。”

“那怎么行!大哥,那是给我的嫁妆钱,不能给姐姐的。”林宝珍拉了拉姚国忠的袖子撒娇,眼底划过一丝贪婪。


白日宣淫!

肆意妄为!

禽兽不如的魏霖啊!

姚澜在心底深深的谴责挥汗如雨的狗东西,她突然后悔把许素带来了,还不如她自己来呢!

也不知道她听见了得在草垛子里哭成啥样。

里面持续了半小时才停止鬼(娇)哭(声)狼(阵)嚎(阵),孟蕊娇滴滴的问,“魏哥,你什么时候和那女人离婚啊!难不成你就想着吃干抹净吗?”

“我也想离婚啊,她不同意啊,说我要是敢离,就去我家堵我爸妈,你也知道我爸妈都是乡下人,这事情闹大了,他们哪还能在乡下待下去。”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每回都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好家伙,姚澜直呼好家伙,撒谎都不带结巴的,明明是自己不愿意离婚,说成许素死缠着不离。

脸皮不割下来去当长城的墙,真是惋惜了秦始皇伟大的功绩没能更上一层楼。

魏霖温声细语的哄骗着,甚至爆出了大瓜,虽然姚澜早就知道了,“要是不喜欢你,我还能把珍珠项链送给你?那可是天然的不是人工养殖的。”

“哎呀,人家不是害怕嘛!我除了儿子可就只有你了。”

说起儿子,魏霖叹了一口气,在孟蕊脸上嘬了一口,那声音油腻的嘞,下一秒说的话才真是震惊在场的另外两位。

“也幸好你给我生了个儿子,不然就靠许素那个不生蛋的母鸡,我家三代单传,就得断了!想想就后怕。”

什么?

说的是人类的语言吗?

姚澜惊的下巴都要脱臼了,儿子?谁的儿子?你是说孟蕊的儿子其实是魏霖的?

那…那孟蕊去世的老公,岂不是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赤裸狂奔?不会连魂魄都是绿色的吧?

太刺激了!

这一晚以后就叫惊魂之夜吧!

心还在加速砰砰乱跳,姚澜听见斜后方的草垛子里悉悉嗦嗦的声,当下就差点晕厥过去,肯定是许素听不下去要去干人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许素就从姚澜旁边疾步路过,草垛子上的雪都被蹭的抖落。

‘嘭’的一脚踹开年久失修的木门。

“魏霖,你真是王八屁股里拉绿豆,不要脸的很呐!在小三面前说一套,在我前又是另一套。在外头搞三搞四的,还搞出孩子了,是不是你的种你验过吗?别当了便宜爹还在这儿沾沾自喜呢!”

“来,你给老娘说说,是谁死乞白赖的威胁不让离婚的?”

姚澜刚从草垛子里挤出来,左脚才踏入塌陷一半的大门,就看见许素一把揪住了魏霖的头发。

嘶,看着就疼啊!

其实正常人是揪衣服,但奈何魏霖压根打着光条,再往下看,姚澜一个摒气,快速捂住眼睛。

再看下去,她大明湖畔的季元枧就要扛着大炮杀过来了。

魏霖表情也是相当精彩的,“素……素素?你怎么在这。”

“不是,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跟她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Pia’清脆又响亮的耳光席卷而来,许素生平第一次这么生气,第一次自称老娘,脸上保持着端庄的微笑,“是啊,你们没什么关系,所以才裸着睡一起。”

“来让我想想,你是想说你们一个不小心下雪天都被困在这,一个不小心脱光了衣服睡在了一起。”

“是这样吗?”

羞辱。

太有羞辱性了。

魏霖一把挣扎开许素的手,嗓门大的惊人,“够了许素,你闹够了没有。我也是个正常男人,你在床上一板一眼的,谁能提的起兴趣?结婚那么多年了,你连个女儿都没生出来。”

“你让我老家的父母怎么抬头做人?我为什么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是你的问题。”

“这件事你要么就当不知道,要么你去闹,你看谁信?你有证据吗?单位是讲证据的地方,就凭你和姚澜想给我扣帽子?”

“做你的春秋大梦。”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出轨了还有脸嚣张?”,姚澜一个飞步,抬起脚就踹在了面前这个嚣张出轨男的蛋上,又抓住了在一旁鬼鬼祟祟穿衣服的孟蕊,“金戒指,珍珠项链,给我!”

提到值钱玩意,孟蕊那贪婪的样子,暴露无遗,“凭什么?那是魏哥给我的,凭什么给你?就算出去找女人,还能不花钱?要怪只能怪她许素瞎眼看上这种管不住下半身的废物。”

“不给?”姚澜左手掐住她的下巴,“我吧!有一点不好,就是不喜欢别人忤逆我,这儿荒郊野岭的,我要是扒光你的衣服丢到雪地里,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是哑巴吃黄连。”

“人贵在看清形势,及时认怂。”

孟蕊被掐的只觉得里面的牙齿都要碎了,连忙点头,迅速拔下手上的金戒指,“给给给,项链……项链我没戴。等回去了我马上送过来,真的,不骗你。”

“滚吧!少在这儿碍眼了。”姚澜一直认为在出轨事件中女的坏,男的更是罪该万死。

尤其是魏霖这种毫无道义和廉耻心的人,直接拖下去腰斩。

孟蕊连滚带爬的拿着衣服盖紧胸口,也不管外头冷不冷,头也不回的跑了。

“姚澜你个死女人,别以为你男人是1连连长,老子就怕你?要是我断子绝孙了,你负的起责吗?”魏霖死到临头了还大放厥词,

“老子今天就睡女人怎么了?就出轨了怎么了?有证据吗你们?”

“就算告到总政去,你们没有实证,那就是冤枉我。”

姚澜走到藏录音机的角落,把盒子拿了出来,捧在手心,“你说的实证是这个吗?”

“隆重为你介绍一下,我的新发明,便携式录音机,录制时长是120分钟,你想要的证据都在里面哦~”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魏霖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跟外头的雪似的,脑子里一个声音驱使他朝着姚澜扑了过去,眼底猩红,歇斯底里,“证据,屁的证据,摔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去你的吧!”许素一脚踹在魏霖的腰子上,这下好了腰子伤了,蛋也碎了。


她可是忠君爱国、有热血有理想的新时代年轻人,必须要为国家铲除祸害,这是她义不容辞的义务。

车厢内两人吵的热火朝天,姚澜趁乱从座位到车厢后找到列车员,神色紧张,眼里滚动的泪珠好似随时都要掉下来,双手紧紧的拉住列车员的袖子,“姐姐,那个吵架的男人,身上有刀,而且他是卖白药的,我……我都看见了。”

“你确定看见了吗?这可不能胡说的。”列车员捂着嘴满眼震惊。

“真的,你快通知人过来,我感觉他现在有点不太正常了。”姚澜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男人的动作开始变得有点漂浮,整个人甚至有点像喝醉一样。

眼底的乌青也比寻常人的要重,肯定是过量吸食的原因。

列车员跌跌撞撞的往身后跑,刚离开没多久,那个卖白药的发疯似的从后腰抽出刀,一把拽过大妈,用手圈住对方的脖子,挟持住大妈。

“别他妈过来,老子的刀可不长眼。老女人,叫啊,你在叫啊,嗡嗡嗡的烦死了,撞你一下屁话就这么多,再敢叫一下,老子现在就一刀捅死你。”

“看看是你的嘴快,还是老子的刀快。”

刀尖不断戳向大妈,她吓得瞬间抿住嘴,眼神里的惊恐不言于表,头微微摇晃,浑身都抖成了筛子。

周围的乘客都一哄而散,车厢正中间就只剩下持刀的白药疯子和大妈。

刀刃划过大妈的脖子,一抹鲜红慢慢溢出。

眼瞧着没人上前阻止,大妈也快嗝屁,姚澜心里的正义感让她挺身而出,她双手张开,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别激动别激动,大妈嘴贱是她的不好,年纪那么大了,还那么多话。咱们年轻人,没必要跟这么个斤斤计较的大妈攀扯。”

“你谁啊!走,走开!”卖白药的把刀尖对准姚澜,没有顺序的左右挥舞,“再敢靠近,我可不能保证这老女人的命。”

姚澜双手向前展开,示意自己没有任何危险用品,背微微弯下,“小哥你别激动,咱没必要啊,你要是捅死这大妈,你也得吃花生米的,一命抵一命吗?”

“你瞧这大妈,满脸都是皱纹,嘴巴里都是一股蒜味。你再瞧瞧你,多俊的小伙子啊!一看就比这大妈有前途多了,现在你放下刀,咱们撑死就是关个十天半个月的教育警告一下。”

“犯不着为了大妈死,是吧!”

卖白药的听了姚澜的话,像是有点恢复神智,握着刀柄的手慢慢的松了下来,就在这时,那几个身穿军装的人进来了。

眼看卖白药的紧张起来,姚澜赶紧安抚,“你看解放军叔叔都来了,只要你现在放下刀,就不会有事的,被教育几天和吃花生米,我想你是知道怎么选的吧。”

帮助姚澜放行李的军人点了点头,附和着保证,“这位同志说的没错,你现在还没有犯下大错,还是可以得到原谅的,到时候我亲自带你去派出所解释一下,被教育半个月你就可以出来了。”

“来,小哥,咱把刀放下,大妈快要不行了。”

卖白药的目光呆滞,‘哐当’的一声把刀子往地上一丢。

姚澜拉了拉军人的衣摆,凑在他胸前小声的说,“等会我把大妈拉过来,你快抓住他,他身上有白药,就在衣服内衬里。”

一说完没等到对方回答,姚澜跨步上前,一把拽住大妈往军人堆里一甩。

要命,她眼睛一尖就看见大妈的裤裆湿润润的,周遭空气中带着尿骚味。

卖白面的一看大妈被拉走,瞬间发现是面前这个漂亮姑娘在忽悠他,他迅速捡起刀子,举起就要往姚澜身上砍,嘴里还咒骂,“死娘们,你敢忽悠老子。”

就在快要砍到身上的一刻,她的手腕被人抓紧向后拉扯,左侧一条长腿踹在卖白药的肚子上。

“啊!”

卖白药的尖叫着,身体被踹倒在地上,飞出一米多的距离,军人身后的几个同志快步上前把卖白药的给绑了起来。

而姚澜被一米九的军人半抱固定在怀里,她愣了愣神和对方四目相对,“谢……谢谢你。”

“不用客气,同志你很勇敢,换成别人根本不敢上前阻止,更别提说那么多话了。”军人话不多,但能看出他是真心的夸奖。

刚准备沉迷男人的颜值时,姚澜发现对方小臂上蔓延的血迹,拉起他的手就往车厢后走,“你流血了!跟我走,去列车员同志那边包扎一下。”

“没事,都是小伤。”

姚澜把对方小臂上的衣服拉开,露出里面不深不浅的伤痕,用镊子夹着棉花团沾了点酒精擦拭伤口。

两人沉默了一会,幸好外头车厢已经恢复秩序,不少人都在讨论刚刚那一起持刀伤人事件。

“同志,你是怎么发现对方有问题的?还有你怎么知道他是卖药的?”军人当时一直没有时间问出口,现在他也是有些好奇的。

轻轻吹了吹他的手臂,姚澜开口解释,“大妈和他发生争执的时候,我发现他头会轻微地晃动,有一种疲惫、欲睡的感觉,并且脾气开始变得暴躁。”

“双眼无神,眼底乌青,脚步虚浮。由此可见,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或者第二次使用白药了,但他穿着不像有钱买的样子,唯一能够不间断的使用白药的办法,就是去贩卖,每次从贩卖的里面藏点私。”

“这样既可以满足自己的需求,又可以赚点钱供他潇洒。好好审问一下那个人,应该能帮助派出所打击一下当地白药市场。”

军人一边思考,一边点着头,但心里还是对姚澜有着怀疑的心理,对方会不会是间谍,或者和那卖白药的是同伙,其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个卖白药的被警方抓住。

随后审问出一个错误的地点或是错误的人,把警方一网打尽,从而做到挑衅。

又或者她本来就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同志。

“不管有没有审问出什么,光凭你救了那位大妈,我都会给你上报,应该会有物资奖励或者是现金,到时候怎么联系你?”


缠完最后一点纱布后,姚澜收拾着用剩的药品,摸了摸鼻尖,“你到时候放在HH市的派出所就行,我会去一趟的。”

对方没多想,应下来后就去了列车员通知的一个临时审问室。

回到座位的姚澜,收到了来自车厢内乘员的感谢。

“小同志,你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是一点都不敢上前,只求着别挟持我们就好。你倒好,直接就往上冲,也不怕他捅你啊!”

“就是的呀!吓死人咯,我还是头回遇到这样的事,现在头都有点晕晕的。”

“那个大妈也是倒了霉,出门肯定没看黄历,这事一出,之后火车上肯定要加强安全保障了,不然谁敢坐火车。”

被他们夸的姚澜都不好意思,只能微笑着说,“哪里啊!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天一夜的火车,在HH市的站点到站,姚澜坐的腰酸背痛,屁股都要生痔疮了。

一下车,她明显感觉比南方冷的不是一星半点,脖子缩紧,又裹了裹不算厚实的棉服,双手塞进口袋完全不敢拿出来。

天冷的路上都没多少人,姚澜走了一段距离,在街上瞧见一个戴着帽子又围着围巾的人,手腕上挎着菜篮,像是去哪买了菜鬼鬼祟祟的样子。

“姐,我想问一下952部队怎么走?”

那人声音被围巾捂的闷闷的,指了指右前方的小路,“一直往前走,会有一个部队站牌,跟着站牌指示走就到了,就是老远了,你还得走五六公里。”

“好,谢谢你啊。”

得到路线,姚澜认命的往前走,她都感觉双腿灌了铅,冻的硬邦邦的,脚趾弯曲了都没什么知觉。

就像全麻了一样。

雪在走到一公里的地方开始下,她的眼睫毛上都冻上了雪渣子,这路上就一些光秃秃的树和灌木,荒无人烟的。

就在她冷的牙齿都打哆嗦的时候,看见十几米的地方停着一辆车,还有一个人手里拿着手电筒在照射。

人影窜动,雪花乱舞,她也看不清具体有几个人。

加快步伐,姚澜在大车后面的三四米大喊着,“同志,车子咋的了?是故障吗?”

手拿电筒的人还没回话,大车上就下来一个穿军大衣的女同志,语气不太友善,“这不是长了眼就能瞧出来的事吗?有啥好问的。”

怼完她,又弯腰朝车底看,声音柔了不少,“季大哥,怎么样了,能修吗?实在不行让黄云齐去队里报信吧!”

“等一下,我再看看。”

车底传来的声音,尽管有些沙哑,但耳熟的很。

过了十分钟后,那人从车底滑出来,戴着雷锋帽背对着姚澜,摇了摇头,“修不好,我去部队找人修,你们俩守着物资别乱走。”

姚澜心中警铃大作,这怎么行,一来一回加上修理的时间,她不得冻死在这鬼地方。

不可以不可以,她的口袋都被冻的没一点暖意,再过一会真的要冻的邦邦硬,说不定尸体都回暖了。

“同志,那个…我能修,就是修好了能不能顺带捎我一程,我去952部队。”姚澜举着手,她不是吹的,是真的会。

带着雷锋帽的同志刚回头看向她,身后的女同志又出言讽刺,“你会?一个土里土气的农村人还会修运输车?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了,还是去部队找人来帮忙吧!”

“是你啊!同志我们还挺有缘。”

带雷锋帽的男人就是火车上那个貌比潘安的军人。

但姚澜没心思叙旧,她快要冻成傻狍子了,指了指车声音颤抖,“你们这辆是A国50年产的M809军用卡车吧,看样子用了应该有三四年了。”

“同志,这你都懂?还能看出来使用年限?”

拿着手电筒的应该就是那位女同志称呼的黄云齐,年纪不大,眼里是震惊,哒哒哒的跑到她的面前。

女同志还是不死心,小声道,“谁知道她是不是蒙的。”

“那就让这位同志试试吧!要是能修好是最好,修不好再去部队找人也是一样的。”

姚澜猜测这个男人的军衔肯定比另外两个人高,也不想浪费时间,手往前一伸,“工具给我,我去车底看看。”

拿着几个工具,姚澜蹲下身子往车底钻,真是难为她一个冷的没知觉的人了。

查了几分钟,姚澜从车底伸出一只手,“拿块布给我。”

没等多久,一块布递到了她的手上,对方的手指也触碰到她的手掌,痒痒的。

简单清理了一下空气滤清器后,她从车底滑出来,脸上沾染了一些黑污。

“燃油系统有些堵塞,我清理了一下,但导致无法启动的原因是火花塞损坏,现在只能维持开到部队,后面让你们的维修师更换新的火花塞就没什么问题了。”

就在姚澜解释的功夫,车子已经被黄云齐启动了,他伸头大喊,招了招手,“可以开了可以开了,连长,小柳同志快上车,还有那位厉害的女同志,也抓紧快上车。”

“季大哥,驾驶室只能坐三个人……”小柳同志拉了拉那位季连长。

这操作,怎么又是似曾相识,怕不是翻版林宝珍吧!

“我坐后面就行。”说完,姚澜就麻溜的爬上后面装物资的地方,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就坐下了。

可算是不用挨冻了,姚澜从背包里拿了一件棉服盖在身上,心里暗骂老姚家不当人。

给亲闺女的棉服,里面塞的全是团成块的棉花,一点都不保暖,她听说过北方冷,但不知道会这么冷啊!

车一路上起起伏伏的,颠的姚澜特别想吐,万幸外面偶尔吹进来的冷风,让她清醒不少。

为了打发时间,她从背包里拿出纸笔,开始画起了AW狙击步枪的图纸,画着画着她还发现了金手指的妙用。

当她写错数据的时候,眼睛里就会出现正确的数据提醒她。

效率是提高了很多。

传统意义上的AW,缺点也是有的,比如价格高昂,她就换了个思路更替了一些国产零件。

更替的零件还考虑到了极寒、高温、高湿这些环境因素。

但是光学瞄准镜好像以目前的技术,只能维持原来的,说不定她后续能造出更适合的呢!

卡车就在这时,停在了原地。

外面一阵爽朗的声音响起,“季元枧,你再不回来,我可都要带人出去找你们了。”

季大哥,季连长,季…元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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