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后，我就搬出了顾家。
次日，我入职了周氏。
名义上，周女士以调查设计方案泄露为由，把我放在她眼皮子底下看管。
顾嘉言却扔下怀孕的唐倩，天天往周氏跑，对我嘘寒问暖。
我流产手术那天，正好是唐倩的生日。
往年，顾嘉言一定会推掉所有行程，将这一整天都留出来给唐倩庆生。
结果那一天，我从手术室里出来，麻药效果消除之后。
一睁眼，就看到了顾嘉言守在床边。
给我做手术的医生站在一旁，说我这次流产后，已经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就连做试管也不可能成功。
作为一个生育工具，我已经彻底没用。
顾嘉言却还是那句话，他不想离婚。
他亲自开车送我回到新租的房子。
忙前忙后，又为我下厨，像是以男主人自居。
在他又一次求我别离婚的时候，我试探着问他，能不能把大嫂安排进顾氏的人赶走，把老员工找回来。
顾嘉言却说：“如果将唐倩手底下的人走了，她手里的项目就没法继续下去。
“我知道你记恨我让你替唐倩生孩子的事，可是我已经说服了唐倩，等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就给你养，以后这孩子只会认你当母亲。
“这样你们算是扯平了。
总不能让唐倩在失去孩子之后，工作又受影响。”
扯平？
我气笑了。
顾嘉言又说：“我也知道你想要回到顾氏继续工作，所以我特意找了一个实习生。
“她是你当初资助过的贫困生，愿意替你顶下抄袭的罪名，这样总可以了吧？”
接过他递来的实习生档案，看到那张稚嫩的脸庞，我像是看到了当初走出大山的自己。
正是因为受到过资助，我在工作之后，就坚持做慈善。
即便知道顾嘉言当初资助我是别有用心的，但是在他当初给我写的信件里的鼓励之语，确实在我原本黯淡的人生里，点亮过希望。
我本以为，在假意里，至少有过那么一点真心。
然而，顾嘉言先是为了唐倩践踏我，如今，又要为了我，轻易毁去一个年轻人的前途。
这一刻，我心中对于他的最后一丝眷恋，终于消散殆尽。
我用尽力气，狠狠地将档案打在他的脸上。
“滚！”
我撑着身体，翻出了我精心收藏着的旧信。
撕碎了，扔在他面前。
顾嘉言原本还不耐烦，觉得我只是在闹脾气。
看到信件上，他在年轻的时候亲笔写下的内容。
他脸一下子烧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