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有事,就是陪着凌娟来看妇产科医生。
“这位小姐是黄体酮破裂,两位是不是床上太激烈了?”
医生问。
曲廉不答话,只是嘿嘿笑,凌娟红着脸捶他胸口:“早就说不要你陪我来了,别人误会了吧?”
这样暧昧的气氛,幸好,我的心已经随着孩子,一起死了。
接下来数日,我在家中开展地毯式搜寻,终于找到了被曲廉藏起来的监控录像。
而眼科主任,也给我送来了原版的医疗记录。
一切准备就绪,我告知律师表哥后,就立刻报了警。
警方高度重视,让我稍事等待,他们将尽快赶到。
十分钟后,门铃果然响起。
我打开门,却见到了我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凌娟。
她高高昂着头,好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身后还跟着两个拿行李的大汉。
见我蓬头垢面,她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师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曲老师的帮助下,我成功转正了呢。”
“还有个更好的消息,曲老师说,我以后可以借住在他家。
你不会介意吧?”
“哦,对了,我忘了,你已经不是什么眼科圣手了,现在您不过是个家庭主妇,曲老师才是一家之主呢。”
她真会说话,字字句句,都往我心口上扎。
可我无从反驳,因为她说的是真的。
见我不语,她就招呼大汉往里搬行李。
因为我睡眠轻,因此,结婚这些年,一直都是跟曲廉分房而睡。
凌娟轻车熟路,带着人就闯进我的卧室,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扔。
我又气又急:“凌娟,这是我的房间。”
凌娟却微笑:“可是,曲老师说,以后就是我的房间了呢。”
“反正,你也不用工作了,要什么安静的睡眠,以后就搬到客厅住算了,还方便做家务。”
说着,她亲手把我床头我和曲廉的结婚照扔了出来。
玻璃相框砰然碎裂,将相片上笑容灿烂的两人之间,分出不可逾越的楚河汉界。
纵使早已心死,但此时此刻,我依然觉得气血上涌,下意识就要上前去捡相片。
刚一俯身,却听见凌娟捂着眼睛惊呼:“好痛!
师母,我都说了,我只是暂住几天,你用得着把结婚照都摔了,还用玻璃片扎我眼睛吗!”
“你难道不知道,对于我们脑外科医生来说,眼睛多重要吗!”
我眉头微皱,还没想明白她的用意,就被人一脚踹在了小腹上,整个人摔进玻璃碎片中。
刚刚引产的子宫,经不起这样的重击,顿时鲜血潺潺往外流。
“徐姝静,你真是狠毒!”
是曲廉的声音。
他回来了。
那一刻我很想哭,哭我和他逝去的青春。
但不知为什么,张开嘴,却是狂笑。
“回来得好。”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省的警察大老远去找你。”
“你说什么?”
曲廉眉头紧皱,一把拽起我的衣领,“我不过是让娟儿借住两天,你就报了警?
我告诉你,徐姝静,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这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我愿意让谁住就让谁住,警察来了也是一样的道理!”
我看着他狂怒,又看着他踮起脚,心疼地给凌娟吹毫发无损的眼睛。
一时间,我捂着剧痛的小腹,竟然笑得停不下来。
凌娟的眼睛没事,是我瞎了,看错了人。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叩响了大门。
这一次,终于是警察来了。
“我们接到报警,说第一人民医院的凌娟仪器操作失误,造成严重医疗事故,还给医院财产造成重大损失,脑外科主任曲廉知情瞒报,对病人健康造成极大损害。”
“凌医生,曲医生,赶紧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