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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后,我被装穷的前夫娇宠了贺知州唐安然

贺知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贺知州的神色很明显僵了一下。还不待我细想,他忽然问:“刚刚在酒吧里,你说没有喜欢过我,是真心话么?”我一怔。他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玩这游戏的时候,他分明神色淡淡,毫不在意,这会突然问起又是什么意思?是想先确认我的心意,然后再回答我刚才问他的那个问题吗?还是说,他在试探我,一旦我说我是喜欢他的,他就会借此羞辱我,嘲讽我?心思烦乱间,贺知州忽然凑近我:“那是真心话吗?回答我!”他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在我颈间,令我浑身发麻。我抖着身子,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他为避免跟我在顾青青面前接吻而退出游戏的画面。闪过他对顾青青温柔体贴,呵护备至的画面。思绪好像在这一刻瞬间清明。他爱的,只有顾青青罢了。我再多想,那就是自作多情了。我微微吸了口气,冲他淡...

主角:贺知州唐安然   更新:2025-04-19 18: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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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知州唐安然的其他类型小说《落魄后,我被装穷的前夫娇宠了贺知州唐安然》,由网络作家“贺知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知州的神色很明显僵了一下。还不待我细想,他忽然问:“刚刚在酒吧里,你说没有喜欢过我,是真心话么?”我一怔。他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玩这游戏的时候,他分明神色淡淡,毫不在意,这会突然问起又是什么意思?是想先确认我的心意,然后再回答我刚才问他的那个问题吗?还是说,他在试探我,一旦我说我是喜欢他的,他就会借此羞辱我,嘲讽我?心思烦乱间,贺知州忽然凑近我:“那是真心话吗?回答我!”他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在我颈间,令我浑身发麻。我抖着身子,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他为避免跟我在顾青青面前接吻而退出游戏的画面。闪过他对顾青青温柔体贴,呵护备至的画面。思绪好像在这一刻瞬间清明。他爱的,只有顾青青罢了。我再多想,那就是自作多情了。我微微吸了口气,冲他淡...

《落魄后,我被装穷的前夫娇宠了贺知州唐安然》精彩片段


贺知州的神色很明显僵了一下。

还不待我细想,他忽然问:“刚刚在酒吧里,你说没有喜欢过我,是真心话么?”

我一怔。

他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玩这游戏的时候,他分明神色淡淡,毫不在意,这会突然问起又是什么意思?

是想先确认我的心意,然后再回答我刚才问他的那个问题吗?

还是说,他在试探我,一旦我说我是喜欢他的,他就会借此羞辱我,嘲讽我?

心思烦乱间,贺知州忽然凑近我:“那是真心话吗?回答我!”

他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在我颈间,令我浑身发麻。

我抖着身子,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他为避免跟我在顾青青面前接吻而退出游戏的画面。

闪过他对顾青青温柔体贴,呵护备至的画面。

思绪好像在这一刻瞬间清明。

他爱的,只有顾青青罢了。

我再多想,那就是自作多情了。

我微微吸了口气,冲他淡笑:“玩的是真心话大冒险,那自然就是真心话。”

贺知州黑沉的眸子一瞬间森寒刺骨。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冷:“你唐安然根本就没有心,又哪来的真心话?”

他冰冷的笑声中像是裹着一抹控诉。

我来不及深究,他忽然拽着我,将我甩到了床上。

我惊愕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他解着衬衣扣子,面无表情道:“你该尽你情人的义务了。”

男人说着就倾身朝我压了上来。

我下意识地抵着他的肩膀想推开他,可想到我欠他的那些钱,我的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贺知州冲我轻笑:“你刚刚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

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我怔怔地看着他,这一刻才发觉,自己是真的很期待那个答案。

他解着我的衣服扣子,一字一句道:“我没喜欢过你。”

心中的期待在这一刻瞬间破灭。

是啊,从他对我和顾青青那天差地别的态度,就能看出他喜欢的是谁了。

我怎么还能生出那样的不切实际的念想。

不应该,真的不应该!

心脏揪得发疼。

我努力地笑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维护自己那可怜的傲气一样。

他眸光阴鸷地看着我,冲我笑:“让你做我的情人只是想报复你,睡你也只是因为你这副身子可人,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你?”

伤人的话语一句一句地钻入耳膜。

直到这一刻,我才深知,我是真的陷进去了,真的爱上了他。

不然,我的心为什么会这样痛?

贺知州冰冷的脸上不带任何情感,阴鸷的眸子里浮着嗤嘲。

我的心里难过到极致,却仍是努力地笑着。

因为生长在骨子里的傲气,我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半点伤心的神色。

我冲他笑:“你白月光身子也可人,你怎么不去睡她?”

“因为她没你浪啊。”男人轻飘飘说了一句。

而我的心仿佛又被狠狠地剐了一刀,鲜血淋漓。

我咬紧下唇,不再说话。

许是我倔强的样子惹恼了他,他对我越来越狠。

下唇终是被我咬破了,嘴里弥漫的都是血腥味。

贺知州沉沉地看着我,眼神发狠,那模样,就像是要将我生生碾碎了。

可奇怪的是,此刻我一点都不怕他。

我心里萦绕的皆是愤恨,说不清缘由的愤恨。

我愤恨他这样欺负我。

我更恨我自己,从前瞧不上他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样的情况下爱上他。

心里难过得要命。

眼眶和鼻尖不受控制地泛酸,我的眼前慢慢地浮起一抹水雾。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地将眼泪憋了回去。

贺知州忽然定定地看着我,他看了我良久,忽然轻叹了口气。

他俯身吻我的唇,声音里透着几抹说不清的无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原来这么倔。”

我扭过头,憋回去的眼泪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人的情绪真的很奇怪。

他刚刚那么凶地折磨我,我都没哭。

可这一刻,他声音一软下来,我的眼泪就决堤了,怎么都忍不住。

心里难过又委屈,我咬着唇,无声地掉着眼泪。

他凑过来吻我,将我的唇解救出来,叹气地道:“再咬,你嘴巴都要废了。”

“废了也不用你管!”我闷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冷哼:“你是我的情人,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哪怕是一根头发丝,所以,你说我该不该管?”

我现在听不得‘情人’两个字。

一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就沉沉地痛。

果然一旦掺杂了真感情,我就不可能只当他是我的金主。

我看向窗外,不想跟他说话,也不想看他。

他忽然抱起我来到了窗边。

我吓了一跳,搂紧他的脖子。

他垂眸看着我,语气霸道到极致:“唐安然,你听好了,以后不许再跟那些男人不清不楚,知道吗?”

“那你什么时候解除我们的情人关系?”

他那么宝贝他的白月光,我是真的不想做他的出气筒了。

贺知州的眼神明显又冷了下来:“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

“如果还清欠你的那些钱,我能离开么?”

虽然知道欠他的那些钱很难还清,但如果能得到他确定的答案,那么我至少还有一个动力,一个目标,不是么?

然而我问出那句话后,他的眼神却愈发阴沉。

他冷哼:“等我玩腻了再说。”

等他玩腻了……

我看着他:“那要到什么时候?”

他轻笑地摩挲着我的唇,语气不紧不慢:“你主动让我多睡几次,时间长了,我也就腻了。”

主动让他多睡几次?

那到底是几次才够?

困到极致,没一会,我就累得睡着了。

贺知州结束后,将我抱到了床上。

我隐约记得,他从身后抱住我,魅惑的嗓音响在我耳边:“所以,你跟陆长泽的共同秘密是什么?”

我困得不想回答,他就闹我。

“你们的共同秘密是什么?告诉我,我就让你睡。”

可我跟陆长泽根本就没有什么共同秘密啊,那都是陆长泽为了消遣他,故意说的。

我含糊不清地说:“没有,没有什么共同秘密。”

可他不相信,越发闹我。

我最后绷不住了,含糊不清地哭:“没有,真的没有……”

意识混沌的那一刻,我好像听见他在哄我。


许是拉得太用力了,我那插着针头的手背顿时溢出了血迹。

贺知州垂眸看着我的手,好看的眉头狠狠蹙了蹙。

我生怕他生气,连忙松开手。

顾青青忽然抱着贺知州的手臂,整个身子几乎都依偎在贺知州的身上,冲我甜甜的笑。

“唐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知州哥哥说呀?

没关系的,知州哥哥人很好的,你不用怕他。”

我看他的白月光这么黏他,一时间也不敢当着他白月光的面问他晚上回不回去。

万一惹得他白月光伤心了,别说借钱了,他指不定会怎么惩罚我。

就在我思绪一片混乱的时候,贺知州忽然冲我淡淡问:“什么事?”

此刻算是借钱的最佳机会了。

因为我保不准他晚上会不会回去,也许出了这医院的门,我就再难见着他了。

见我半天没说话,贺知州转身就走。

我连忙道:“你…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钱?”

贺知州脚步顿住。

他转身看着我,深邃的眉眼间带着嗤嘲。

“原来是借钱啊。”他轻笑,笑得有点冷,还有点自嘲。

我看不懂他这个表情。

我说:“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他嗤笑反问:“拿什么还?”

我看着他眼里的冰冷嗤嘲,蓦地想起了昨晚那个梦。

他最想要的就是羞辱我,让我痛苦。

我抿唇,艰涩道:“你想让我怎么还,我就怎么还。”

“…呵。”他嗤笑了一声,“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是啊,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我。

我又是哪来的自信,总认为他会帮我。

心口瞬间传来一抹刺痛,眼眶一阵阵酸涩。

我连忙垂下头,掩盖自己眼里湿意。

贺知州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顾青青连忙拉住他:“知州哥哥,你就借点钱给她吧,好歹她是你的前妻,就当可怜可怜她呀。”

“可怜她?”贺知州嗤笑,“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得去了,我难道每一个都要去可怜么?”

两人进了电梯,我看着合上的电梯门,眼前一片模糊。

有个小女孩经过,冲我惊呼道:“天啊,姐姐,你的手背在流血,是打漏了吧,赶紧去让护士姐姐重新给你扎一下。”

我看着那小女孩,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小女孩连忙安慰我:“姐姐,你别哭呀,要坚强,我也是一个人住院,我爸爸妈妈把我送来就走了,他们都说忙。”

我抹掉眼泪,冲她笑:“姐姐没哭,姐姐只是想上厕所,没人帮忙,有点着急。”

“那我帮姐姐吧。”

小女孩说着,就接过我手里的吊瓶举得高高的。

我看着小女孩,难过的心情一瞬间被治愈。

是啊,有什么好难过的。

不就是贺知州不喜欢我么?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瞧,就算他不喜欢我,这个世界依旧很美好,依旧有很多能温暖人心的好人。

我吊完水已经是傍晚了。

吊水的效果比退烧药的效果好多了。

我不再头晕目眩,整个人也轻松不少。

只是心里还是着急得很。

吊水的时候,我爸给我打了电话,问我钱筹到了没有。

我说晚点给他回复。

可他像是等不及一样,隔十几分钟就打来,一共打了四个。

我最后很生气地说,‘如果他们真的要砍去你的手脚,那我就顶替你,让他们把我的手脚砍去,这总行了吧’。

我爸这才消停。

可这都已经是傍晚了,我该怎么去筹钱?

除了贺知州,我还能找谁。

可是贺知州也不肯借钱给我。

我该怎么办?

我蹲在路边,把通讯录里所有能借钱的人都拨了一个遍。

我像我哥一样,低声下气地跟他们说好话,求他们能借点钱给我。

可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借钱给我,他们甚至还要嘲讽我几句。

我给丹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医院陪着她母亲。

她告诉我,说她母亲病重,得花不少钱治疗。

她找她爸要,结果他爸不肯给。

她说着还哭了起来。

见她这般境地,我借钱的话也无法说出口。

我安慰了她半天,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和阿姨,这才挂了电话。

我仰头看天,眼角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

在路边茫然地坐了许久,我才回到别墅。

王妈已经做好了饭,见我回来,连忙招呼我去吃饭。

可我没有半点胃口。

我满身疲惫地回到房间,靠在门板上,无助地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我哥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连忙擦掉眼泪,接听电话:“哥。”

我哥有些着急地问:“钱筹得怎么样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怕他担心,我故作轻快地道:“你不用操心,钱我已经筹到了。”

我哥一惊:“你怎么筹到的?”

顿了顿,他又恍然大悟地道:“是贺知州吧。”

我没做声,他又道:“也是,三百多万对他来说只是毛毛雨,你开口想来他肯定是会帮的,他的心胸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我一怔,原来我哥还不知道我爸又输了的500万。

也是,就这情况,我爸肯定不敢告诉我哥。

估摸着,我爸连我哥住院了都不知道。

我哥又道:“不过,不管人家贺知州多有钱,我们找他借的,以后一定还是要还给他。”

“嗯,我知道的。”我轻快的笑道,“哥,没事的,你安心养伤,我明天去看你。”

“好。”

挂了电话。

我靠在门板上发呆。

很快,我妈的电话又打来了。

电话一接通,我妈就哭:“安安啊,那笔钱到底能不能筹到啊,你爸可不能被他们砍去手脚啊。

安安,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想办法啊。”

“是啊,女儿…”

我爸把电话抢了过去,“你就多讨好讨好那贺知州,他高兴了,就肯定会给钱你,一两千万对他来说又不多。”

我难受地闭上眸,连搭理我爸的力气都没有。

我爸跟我妈又在那边吵了。

我妈:“还不是都怪你,害得全家人都跟着着急,你以后要是再去赌,我就跟你离婚!”

我爸:“怪我怪我,你天天就知道怪我,以前我赚钱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妈:“你以前赚什么钱了,那还不是…”

我爸:“行了行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筹钱。”

紧接着我爸就问我:“安安啊,那钱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筹到啊,爸这心里真的害怕得很啊。”

我闭上眸,有气无力地道:“晚上十二点之前。”

如果十二点我还筹不到钱,那么我就去找赌‘场的那些人,让他们砍去我的手脚。


我心头一紧。

陆长泽那个大嘴巴该不会是要将我参加舞蹈盛会的事情告诉贺知州吧。

虽然这事不算什么秘密,告诉贺知州也没什么。

但贺知州这个人阴晴不定的,而且对我又有诸多怨愤。

要是告诉他了,保不准他不准我参加。

而这又是一次难得的赚钱的好机会,不能有任何意外,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让贺知州知道为好。

眼看着贺知州要接电话,我忙扯了扯他的手臂。

贺知州垂眸瞥着我的手,眉眼轻挑:“怎么?”

“那个……”我看着他手机屏幕上还在不断跳跃的名字,诧笑道,“可以不接他的电话吗?”

贺知州眉间闪过一抹意外,轻笑道:“可以,给我个理由。”

“这……”我思索了两秒,连忙道,“这个陆长泽是出了名的纨绔子,他这会给你打电话肯定是约你出去玩。

我不想你出去玩,我不想你被他带坏。”

贺知州一瞬不瞬地盯着我,那幽深的眼眸仿佛要将我看穿。

就在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他忽然问:“为什么不想我被他带坏?”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这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我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这种脑子不灵光的人果然不适合撒谎。

“喜欢我?”贺知州笑看着我。

俨然又是那种令人心里发慌的笑。

我诧诧地点头,也不知道他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此时电话铃声已经停歇了。

贺知州把玩着手机也没说话。

就在我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时,他忽然凑近我耳边轻笑:“你觉得我信么?”

我一愣,下意识偏头,就看见了他眼里的冷笑和嗤嘲。

他直起身子,不急不缓地说:“当初,你可喜欢陆长泽了,说我没他风趣,说我木讷死板……”

“我……我没有啊!”我连忙反驳。

这又是哪里来的莫须有的罪名!

贺知州冷笑:“看来唐大小姐的记性真的不怎么好啊,做过的许多事都忘了。”

看着他一脸阴冷地翻旧账,我心里直发悚。

其实说真的,以前很多事情我都忘了。

可明显他记得很清楚,尤其是我对他不好的事情。

也难怪他如今这般憎恨我。

他把玩着我的发丝,似笑非笑:“你那时候还经常让我跟他玩呢,还让我多学着他点,怎么这会又怕我被他带坏了,嗯?”

我整个人直接懵了。

我以前真的跟他说过这些话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卷着我的发丝,轻笑道:“唐安然,你真的挺喜欢撒谎的。”

他明明是一副温润的模样,眼里的冷光却让我害怕。

我思索着要不要说点好听的讨好他。

他忽然危险地眯起眸光:“你刚刚不让我接陆长泽的电话,该不会……是跟他有什么奸情吧?”

轰!

我只感觉一道雷直接从我头顶劈下来,把我劈得外焦里嫩的。

这男人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我跟陆长泽有奸情?

啧,亏他想得出来!

真是离了个大谱。

男人一双狭长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眼里寒光乍现。

我赶忙否认:“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跟他有奸情,绝对没有!”

贺知州轻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简直是悔死了,早知他这么能想,我就不阻止他接陆长泽的电话了。

正巧这时,陆长泽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贺知州挑眉看着我。

此刻我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用手示意他赶紧接。

他冷哼了一声,将电话接起,还故意开了外音。

陆长泽:“卧槽,打了两次才接我电话,怎滴?打扰你好事了?”

贺知州瞥了我一眼,对着手机轻哼:“有话快说。”

陆长泽啧了一声:“别这么清冷嘛,我又不是那唐安然,又没得罪你。”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

看来谁都晓得我以前对贺知州很差劲。

贺知州冲我冷笑地扯唇,笑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我别开视线,便听他语气不耐地冲手机说:“找我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挂了。”

“哎哎,等等,明晚咱们有个舞蹈盛会,你过来哈。”

“不去!”

听见贺知州拒绝得干脆,我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这个陆长泽也真是的,嘴里说害怕贺知州怪他让我参加舞蹈盛会,私下又巴不得贺知州去观看。

好像生怕贺知州不知道我参加了那场舞蹈盛会似的。

“来嘛。”陆长泽还在诱惑贺知州,“有惊喜哟,大大的惊喜。”

“没兴趣!”贺知州淡淡地吐了三个字。

陆长泽还在说。

贺知州直接挂了电话。

我瞅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听说,参加这个舞蹈盛会的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你真不去看看?”

贺知州挑了挑眉:“怎么?你想去看?”

我连忙摇头如拨浪鼓。

他坐过来,冲我似笑非笑:“你要是想去看,我不介意带你去瞧瞧。”

“不不不,我真不想去,美女跳舞而已,能有什么好看的。

我只是奇怪,你们男人不都喜欢看美女嘛,你居然还不感兴趣。”

贺知州冷呵了一声:“谁跟你说男人都喜欢看美女的,倒是你,看见帅哥都移不开眼。”

“我哪有!”

这男人,总喜欢给我乱扣帽子。

“没有吗?”贺知州扯唇,“你第一次看见陆长泽的时候,可是盯着他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你,你瞎说,没有的事!”

我不知道是我的记性差,还是这个男人当时观察得太仔细。

反正我是不记得有这档子事。

再说了,陆长泽也没他帅啊,我怎么可能盯着人家陆长泽看那么久。

这男人肯定又在冤枉我!

正想着,贺知州忽然捏着我的下巴,冷声警告:“总之,以后少跟陆长泽接触,还有那什么舞蹈盛会,你也少去了解。”

我一愣:“为什么?”

贺知州眸光冷冷一眯,泛着危险。

我连忙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能去了解那舞蹈盛会?我瞧着传单,不就是舞蹈比赛嘛。”

“舞蹈比赛?”贺知州嗤笑了一声,却也没多说,只是冲我冷冷警告,“总之你少去了解他们的活动,少去接触他们就是了。”

“……哦,哦,好的。”

啧,幸好没有告诉他,我参加了那舞蹈盛会。

不然就他这抵触的态度,他铁定不许我去参加。

正暗自庆幸着,我忽然感觉头顶射来一道冷光……


我防备不及,整个人急促的往前撞去。

这得亏是系了安全带,不然我铁定得撞到玻璃窗上去。

“下车!”

我还没回过神来,贺知州就急促地赶我下车。

我看了看外面拥挤的车流,还有那紧迫的时间,小声地跟他商量:“可不可以先把我……”

“我叫你下车!”

贺知州忽然冲我低吼了一声。

我被他吼得一怔,心也跟着抽了抽。

他脸色很沉,眉眼间尽是焦急。

他当真是爱顾青青爱到了极致啊,顾青青一个电话,他就急成这样。

我抿唇,什么也没说,沉默地下了车。

我一下车,他的车子就疾驰而去。

我怔愣地站在马路上,眼眶发热,直到身后响起了车喇叭声,我才回过神来,慌忙往路边穿行。

这个点这个路段根本就打不到车,公交车也不会停。

我只能按着导航往那家公司的方向跑。

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怨贺知州的。

他要么一开始就别送我,我在家门口打车多方便啊。

既然送了,又把我扔在半路又是什么意思?

想起来,我心里就一阵难受。

以后,我绝对绝对不会再指望他。

怕迟到,我跑得有些快,脚上穿的又是高跟。

毫不意外的,我的脚崴了。

我忍着疼,又跑了一公里路,这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车子行驶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EC传媒公司门口。

下车的时候,我脚踝疼得哟,我整个人差点没跌地上去。

不过所幸的是,我在报道时间的前五分钟赶到了公司。

我急忙付了钱,然后一瘸一拐地往大厦里面跑。

看来这家公司的规模不小,大厦很高,里面看起来很高档。

我至今都有点想不通,像这样规模的公司,怎么连面试环节都省去了,直接录用了我?

正想着,我忽然撞上了一个人。

正要狼狈地往地上扑,那人急忙揽住我的腰,将我扶稳。

我连忙道谢,一抬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眼前是一个长得很帅很帅的男人。

甚至比贺知州还好看。

“没事吧?”那人冲我笑问。

他这一笑,更是令周围一切都失色。

我摇摇头:“没,没事。”

他这才放开揽在我腰间的手,说:“走路小心点。”

说完他就往专用电梯通道走。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回想他的容貌,又隐隐感觉他的眉眼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来不及多想,我一瘸一拐地往电梯口冲。

人事部在16楼,我上去的时候,硕大的办公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大家都在认真工作。

我拘谨地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找了个人问:“你好,我是新来报道的。”

“哦,是叫唐安然吧?”

我连忙点了点头。

她说:“你跟我过来吧。”

我连忙谦恭地跟在她身后,脚踝上的疼也顾不上了。

经过茶水间的时候,有人喊她:“哎,她就是新招的秘书?”

给我带路的女职员说:“是啊,就是她,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么多人来面试都没通过,她居然就凭一份几乎空白的简历就通过了,也不知道主管咋想的。”

我低眉顺眼,仔细听着她们的对话。

毕竟这也是我的疑惑之处。

茶水间的女职员笑道:“估计是看中了她的形象,还别说,她还挺有文秘气质的,瞧瞧她那张脸,多标志。”

咦?真是这个原因么?

那我还真得感谢我爹妈赐给了我一副好皮囊。

“得了吧。”带路的女职员哼笑道,“咱们公司最不缺的就是花瓶,她要是做不好事,到时候还不是得卷铺盖走人。”

我抿唇,心里还真的有点发虚。

毕竟我学的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也没这方面的经验。

不过,到时候我一定会努力去学。

那两人聊了几句就结束了,带路女职员直接带我去办了入职手续,录了信息后,就让我自己去总裁办报道。

总裁办在20楼,我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在忙。

我想找个人问问我的工位在哪,我该干什么,但是没人理我。

而且我站在过道里好像也挡了他们的路,他们经过我时,我听见了很明显的嫌弃声。

所以我只能尽量往边边站。

忽然,有人扔了一沓资料给我,叫我去打印。

我瞬间觉得有活干了,连忙点头,然后抱着资料兴奋地往打印机那边走。

幸好我在网上查过那种大型打印机该怎么用。

然而资料打到一半,打印机就没墨了。

换墨我不会啊。

刚好旁边有个人经过,我连忙喊住她,让她帮我换换墨。

她嫌弃地瞅了我一眼,说:“你咋回事啊,墨水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换,你还干什么干?”

她虽这么说,但还是过来帮我换了。

我笑着冲她说:“谢谢。”

然后又趁机问,“我是新来的,今天刚来报道,请问我的工位在哪?还有我的工作该谁分配啊?”

“笑死了,你一个新来的哪有什么工作分配,先做这些打杂的再说,至于工位,自己去仓库搬。”

我:“……”

这跟我想象中的文秘工作有点不一样啊。

正想着,办公大厅里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几乎所有人都盯着门口的方向,惊叹声此起彼伏。

我也好奇地看过去,这才发现有一个帅哥进来了。

而那个帅哥就是刚才在一楼大厅,我撞到的那个。

也不怪他们如此惊叹。

这个男人是真的长得很好看,让人一眼惊艳的那种。

只是看着他的眉眼,我还是感觉有点熟悉。

就是想不起来这眉眼究竟是在哪看过。

那男人径直地往总裁室的方向走。

我好奇地问帮我换墨的同事:“嗳,他谁啊?是我们公司的总裁吗?”

同事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个男人,头也不回地冲我说:“不该问的别问!”

我满心无语。

这问题不该问吗?这问题不是很正常?

资料打印完后,我就去二楼的仓库搬工位。

因为脚踝扭了,那工位我搬得特别艰难。

搬上去后,我累得坐在椅子上起不来。

歇了好一会,我才又把工位慢慢地拖到角落里,免得挡了同事们的路。

一上午都不清闲,不是帮他们打印文件,就是给他们端茶倒水。

中午的时候,我累得饭都不想吃,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

下午是同事把我喊醒的,让我去给她冲咖啡。

我忘了我的脚踝肿了,猛地站起来的那一瞬,我疼得差点没晕过去。

同事瞅着我,嫌弃道:“让你冲个咖啡跟要了你命似的,算了算了,我自己去,省得你瘸了还得赖我。”

我诧笑地说了句:“抱歉。”

同事走后,我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

我点开一看,直接惊讶到了,竟然都是贺知州打来的。


我下意识抬起头,便看见了贺亦辰。

贺亦辰静静地看着我,眉目间染了几抹难过和受伤。

在他开口之前,我急忙起身想走。

越是在这贺家,我就越是要跟他避嫌。

现在,我就只想安安静静地等到宴会结束,然后离开。

我真的真的不想再生出什么事端了。

然而我刚起身,贺亦辰就拽住了我的手臂。

他的俊脸上满是受伤的神情:“安安,你现在真的就这么讨厌看到我么?”

“没有。”我用力地拨开他的手,冲他认真道,“我不是讨厌看到你,只是你也知道,我跟你大哥有那层关系在,于是在这贺家,你我就要避嫌,不然他们会乱嚼舌根。”

“可你都已经跟我大哥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们都知道的。”贺亦辰急促地道。

我摇头:“其实不管我跟你大哥离没离婚,你我都不再适合见面,上次我也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安安……”

“真的,你别再这样,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关心我,可是在众目睽睽下,你这样也会给我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贺亦辰顿时不说话了,一双眸子静静地看着我,眼里满是受伤。

我垂眸,心里亦是不好受。

就算我跟贺亦辰没可能,可曾经的情谊到底还在,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出言伤他。

但是有些话不说清楚,就只会造成更大的误会。

“贺二少,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我现在挺好。”

“贺二少?”贺亦辰的表情更是受伤。

我撇开视线,没有看他。

他看着我,忽然难过地笑了起来:“你说你现在挺好,可是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难道不是他打的?”

我没说话。

他又喃喃道:“其实,你不用这般逃避我,我来,只是想给你送点擦伤药而已。”

他说着,将一个药瓶子递给我,“这药也可以治跌打损伤,你腿上的伤应该也能抹。”

药是新的,药盒子都没拆,应该是他刚刚出去买的。

我没有伸手去接,我尽量用客气的语气道:“不用了,一点皮外伤……”

然而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却抬起我的手,强硬地将那盒药塞进我的手里。

他苦笑道:“我知道你不愿见我,怕给你惹麻烦,这段时间我也总是克制着想去见你的冲动。

今天难得见到你,我心里就有点激动,很多地方没有考虑周道,给你带来麻烦了,抱歉。”

他用这样受伤的表情,说这样的话,我的心里不愧疚都难。

我抿了抿唇,抬眸看他:“其实你也不用跟我道歉,说到底,你也是为了我好,是我的问题,是我辜负了你的情义,该道歉的人是我。”

“安安……”贺亦辰的眼眶忽然泛红了。

他哽咽道:“当年那场同学聚会,要不是我有事中途离开了,也不会让他贺知州有机可乘,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我叹了口气,正想安慰他。

忽然,我看见贺知州正站在他身后,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冷冷地看着这边。

心头狠狠一颤。

我慌忙移开视线,冲贺亦辰道:“都已经过去了,而且那件事本身就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

“安安……”

贺亦辰还想说什么,我急忙打断他:“你不要再说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

贺亦辰深深地看着我,俊逸的脸上满是受伤。

我垂下眸,不忍去看他这个表情。

很快,贺知州走了过来。

他一把将我揽入怀中,笑看着贺亦辰:“怎么?对我的女人这么感兴趣?”

“你的女人?”贺亦辰蹙眉。

贺知州轻笑:“难道不是吗?”

顿了顿,他垂眸瞥了我一眼,冲贺亦辰冷嗤道:“我说过,我的东西,就算不要了,也不会给别人。”

“贺知州!”贺亦辰愤怒地瞪着他,低吼。

就在两人箭弩拔张的时候,好在有一个佣人过来了。

那个佣人冲贺知州道:“大少爷,老太太让您和大少奶奶今晚就在这里歇息,我们已经把后院的小阁楼清理出来了,您和大少奶奶今晚就住在那。”

还不待贺知州应话,贺亦辰便气愤地冲那佣人道:“大少奶奶?这里哪有什么大少奶奶?你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吗?”

佣人连忙道:“对不起二少爷,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我也只是给老太太传话。”

贺亦辰瞪向贺知州:“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既然已经跟安安离婚了,为什么不跟奶奶说清楚,为什么不肯放她自由,为什么要强迫她待在你的身边。”

贺知州垂眸,冰冷的眼神看着我,似笑非笑:“他说,是我不肯放你自由,是我强迫你待在我身边?是么?”

男人的眼里满是嗤嘲。

我的心抽了抽,闪过一抹刺痛。

的确,最开始是我找上他,是我求他帮我们家还债,后来也是我不知廉耻地找他借钱。

从来都不是他强迫我待在他身边,反而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钱去找他。

我握紧身侧的手,冲贺亦辰道:“没有,他没有强迫我什么,我是自愿待在他身边的。”

“安安!”贺亦辰难过地看着我。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清楚,好在贵妇找过来了,也就是贺知州的后妈。

“哎呀,亦辰,你怎么在这啊,宴会快结束了,赶紧随我去送送宾客。”

后妈看见我在,顿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拽着贺亦辰就往宾客满载的前院走。

边走她还边数落贺亦辰。

大抵是说我是个狐狸精,叫贺亦辰不要再理我,不要再跟我有任何纠缠。

贺亦辰一直没有搭话,只是偶尔回头看我,那失落黯然的眼神,叫人看了,心里一阵难受。

贺亦辰一走,贺知州就推开了我,像是很嫌弃我一般。

他垂首点燃一支烟,冲我轻嘲:“有些人就爱演戏,演着,演着,他自己都当真了。”

我蹙眉看他:“什么意思?”

贺知州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向贺亦辰离开的方向。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还是不理解他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理解他那句话说的究竟是谁。

奶奶早早地回房间休息了。

宴会结束后,贺父和后妈拉着贺亦辰去送宾客。

他们之所以让贺亦辰去送宾客,也是为了让贺亦辰在那些宾客面前表现表现。

我看见贺亦辰在跟宾客们寒暄,忍不住冲贺知州问:“你怎么不去送宾客?”

贺知州不屑地朝大门口看了一眼,淡淡道:“那从来都不是我的事。”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以往,像这样的宴会,我甚至连出席的资格都没有。”


正疑惑着,电话那端忽然隐约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像是护士的口吻。

我蹙了蹙眉:“哥,你怎么了?现在在哪?”

“哈哈,我还能在哪,在公司上班啊。”

“不对,你是不是在医院?”我刚刚明明听到换药两个字了。

“没呢,哥哥好着呢,怎么可能在医院,就这样,先挂了哈。”

我哥很急促地挂了电话,很明显他是在撒谎。

但他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就算我再怎么问,他也不肯说。

心中又急又乱,我多方打听,这才打听到我哥为了凑钱,竟然去做武打戏的替身。

昨晚更是替别人演了一场极其危险的戏,因为吊威亚没弄好,我哥摔了下来,把腿给摔伤了。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哥正靠在病床上,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找人借钱。

那般低声下气的模样,与曾经潇洒自在的他判若两人。

我站在门口,眼睛泛酸。

他的腿还打着厚厚的石膏,根本就无法下床。

所谓的一定能凑齐剩下的赌债,不过是在安慰我罢了。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自己顶着,什么都不让我.操心。

之前很多人说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可在我心里,他是最好的哥哥。

“哥……”

我哽咽地喊了他一声,哭着走进去。

我哥看见我,脸上一慌,忙扯过被子盖住他受伤的腿。

他冲我诧笑:“安安,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看他这般,我心里更是难过。

他曾经也是无忧无虑的公子哥,也是被众人簇拥着。

可如今却落魄成这般。

我冲他哽咽道:“为了凑钱,你连命都不要了?”

我哥拉着我的手,冲我笑道:“哥哥这不是没事吗?”

“腿都摔断了,还说没事!”我又气又心疼地看着他,“这次是腿,那下次呢……呸呸呸,没有下次!”

我连忙改口,心里慌得很,很怕自己不吉利的话语会成真。

我冲他急促道:“你不要再去做替身了,剩下的赌债我去想办法。”

我哥忽然悲伤起来:“你怎么去想办法?去找贺知州要么?”

我没有说话。

我哥抚着我的长发,低叹道:“虽然哥哥没有过多地问你和贺知州现在的情况,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他对你不会很好。

如今这般情况,你开口向他要钱,无异于是自取其辱,哥哥不想你受委屈。”

“可哥哥为了凑钱连命都能不顾,我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我哥憔悴的模样,我的心里满是酸楚。

与哥哥所做的牺牲比起来,我受的屈辱真的不算什么。

我哥着急地拽着我的手:“安安,你也别太有压力,哥哥会想办法把钱凑齐的,这事你就别管了。”

“可是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一过,赌.场的人就会上门要债了,你还能去哪里凑钱,要知道,我们现在落魄了,不会有人愿意借钱给我们。”

“安安……”

“放心吧哥,剩下的我来想办法,你好好休息,争取早点好起来。”

我哥看着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安慰好我哥,我心情沉重地从医院出来。

我哥刚刚跟我说,他已经凑了320万,还差380万。

真的要向贺知州开口么?

可想起他昨晚的狠戾和今天上午的嘲讽,我又实在开不了那个口。

该怎么办?

要不,先找丹丹问问。

我正准备给赵丹丹打个电话,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电话一接通,我妈就在那边哭。

一听到她的哭声,我的心里就发紧,头也一阵阵疼。

我绷着声音问她:“又怎么了?”

“你爸那个不争气的,他又去堵了,又输了五百万。”

“什么?”我再也受不了地低吼,“我们家都已经这样了,他为什么还要去赌,他非要把我们逼死才甘心是不是?”

“……安安……”

“你怎么说话的啊你。”我爸把电话抢了过去,“我去赌,还不是想着多赢点钱,让咱们家重新过上好日子,我哪里错了我?”

“可你赢了吗?你赢过一次吗?”我气得哭,“你也少拿‘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当借口,你就是染上了赌瘾,你就是手痒!”

“行了行了,现在钱已经输了,爸也不想,你赶紧去找知州要钱,最好要他个两千万。”

“我不去!”我愤恨低吼。

我爸急了:“你不去谁去?难道你想看到他们上门要债,把爸的手脚砍去?明天一过,他们就要过来了,你今天赶紧去找贺知州要钱。”

“我说了我不去!”我气愤道,“贺知州难道欠我们的吗?你凭什么认为他会给我们钱。”

“就凭他是我们家女……”

“都说了,他已经不是我们家女婿!他不欠我们家一分一毫,你那么有本事输钱,那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说完,我气愤地将电话给挂了。

我坐到一旁的花坛上,气得直哭。

本来七百万的赌债就剩一半了,我找丹丹问问,指不定还能凑凑。

现在好了,又多了五百万。

近九百万的债,我还怎么去凑?!

这一刻,我真的好恨我爸。

我家都这个情况了,他为什么还不能认清现实,为什么总觉得贺知州跟欠了我们一样。

呵,找贺知州要钱,要两千万。

他真的张口就来。

可即便心里再怎么怨恨我爸,我也不能真的对我爸不管不顾。

然而近九百万的债务,我又该怎么在一天之内凑齐。

我翻开与贺知州的对话框。

如果在贺知州面前受点屈辱就能解决我家现在的困境,那么,那点屈辱又能算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给贺知州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在么?今晚回来吗?]

等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回信息。

许是他在忙,没看见。

许是他看见了,却并不想理会我。

也是啊,既然是借钱,那自然是得当面找他借,这样才能显得有诚意。

可他昨晚发那么大的脾气,今天上午看着,那气也还没消。

没准他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

可我没时间了。

我收起手机,打算去他公司找他。

然而我刚站起身,一抹晕眩猛地袭来。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站着缓了好一会,眼前才渐渐明朗。

我揉着发凉的脸,自嘲地笑了笑。

没想到这日子过差了,我的身子也跟着变差了。

来到贺知州的公司。

我走进大厅,发现好几个人都一脸怪异地盯着我。

奇怪了!

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贺知州的公司,他们至于用这样怪异的眼神看我?

心中正疑惑,忽然,一阵咒骂声从电梯口传来……


“抽完烟再走。”

他以前从不在我面前抽烟。

而现在,我总看见他抽烟,证明他烟瘾不小。

情绪和欲妄能忍,他烟瘾是怎么忍的,我真有点好奇。

他靠在椅背上,夹烟的手轻搭在方向盘上。

目视着前方,姿态慵懒,烟圈自薄唇溢出,看着竟有几分撩人的性感和魅力。

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噎了一下,正要移开视线时,他幽冷的声音忽然传来……

“下去!”

我心头一颤,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他没有看我,脸色依旧冷冷冰冰。

“谁让你上来的,下去!”

啊这……

我真以为他还没走,是在等我啊,我还以为他说的‘抽完烟再走’是借口。

毕竟抽着烟也能开车不是?

我没有说话,识趣地推开车门准备下去,他却忽然又一把将我给拽了回来。

力气之大,我的后背狠狠撞在椅背上,连带着头都一阵阵晕眩。

男人的气息逼近,很快,他就朝我吻了上来。

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吻,狂热又粗暴,携裹着老大一股戾气。

我的唇被他磨得生疼,忍不住推他。

他这才放开我,目光冷冷地盯着我:“看来我的警告和惩罚对你来说没半点用,难怪每天嬉皮笑脸地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原来就是想趁机出来见贺亦辰!”

“不是这样的,我本不想出来见他的。”

贺知州嗤了一声,冷笑道:“那你不也还是出来见他了?”

呃!

确实啊,所以我现在的解释很是无力。

我干脆闭上嘴,什么也不说了。

贺知州忽然捏住我的下巴。

他用了些力,很疼。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与他新婚夜那晚,我也是这么捏着他的下巴羞辱他。

当时我牟足了劲,捏着他的下巴说:“你不过就是一张脸还过得去,论其他的,你哪一点比得上贺亦辰,若非你耍这样不入流的手段,我又怎么可能会嫁给你!”

那时心中只有不甘和愤恨,只想着怎么羞辱他,欺压他。

他当时一双幽深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还恶狠狠地说:“你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掉!”

难怪王妈说我以前对他干的那都不是人干的,回想过去,我也确实有点过分。

想到这些过去,此刻面对贺知州的狠劲,我也就没反抗了,低眉顺眼地任由他快把我的下巴捏碎。

他冲我狠狠道:“唐安然,你就那么喜欢贺亦辰?!”

“没有。”我忍着下巴的疼,平静地说。

他却嗤笑了一声:“没有,你会三番五次迫不及待地来见他?没有,你会在睡着的时候喊他的名字?”

我猛地瞪大眼睛:“我睡觉的时候喊了他名字?怎么可能,你别冤枉我!”

我几乎很少梦见贺亦辰,怎么会喊贺亦辰的名字。

贺知州冷笑:“下次我录音给你听听好不好?”

我顿时闭了嘴。

他说有,那就有吧。

不过这男人也是奇怪。

他不是喜欢白月光么?那只管羞辱我,作践我的身子不就行了,管我喜欢谁做什么?

而且这男人也很难沟通。

跟他说了,我现在不喜欢贺亦辰,他又不相信。

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过往,看我的眼神一寸比一寸冷,一寸比一寸凶狠。

我愣是被他看得背脊发凉,下巴也快废掉了。

我忍不住的道:“你放开我,我乖乖下车,不坐你车了。”

然而他的手一点都没有松开,冲我阴狠地问:“如果他当时在国内,你是不是真的就去找他帮你家还债,然后做他的女人?”

“不会!”

不管我当时会不会去找贺亦辰,此刻我都要回答‘不会’!

本想着我这个回答能稍稍取悦一下他,好把我的下巴从他的指间解救出来。

却不想他忽然又气急败坏地冲我低吼:“唐安然,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当初他接近你不过是因为……”

“够了!”

好烦啊!

他们一个说贺知州有心爱的女人了,不会喜欢我。

一个又说贺亦辰也不是真的喜欢我,接近我是另有目的。

怎么的?

我就真的不配得到一个人的真正喜欢?活该我是被人玩弄的那个?

贺知州狠狠地瞪着我,良久,忽然笑了起来。

笑得跟恶魔一样让人害怕。

他放开我的下巴,往后靠了靠。

又点燃一支烟,他清冷地冲我笑:“说他不是真的喜欢你,你就急了?”

“不是因为这个。”

我坐直身子,冲他认真道:“你放心,在我们情人合约结束之前,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意思是,结束了,你就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也不会!”

“谁信?”

“不信算了!”我闷声道,“再说了,情人合约结束后,我俩也就没关系了,我跟谁在一起也都不算对不起你。”

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万一他因为这句话,一直不解除我跟他的情人关系怎么办?

哎!

光只顾着气,说话都没经过大脑。

贺知州狭长的眸子已经缓缓眯起,透着危险的冷光。

我连忙推开车门,道:“我去打车,就不碍你的眼了。”

他这回倒是没拉我,只是冲我幽幽地笑。

那笑就好像在说:你觉得你逃得掉么?

如同一个主宰一切的恶魔,轻蔑地看着自己手掌中的猎物。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快步走到路边打车。

直到我上了出租车,贺知州的车子才离开。

我微微舒了口气,心说这男人真特么可怕!

“小姐,去哪?”

去哪?

回家么?

可贺知州现在心情明显不佳,万一他也回去了,那我回去不正是羊入虎口?

还是等他气消了再回去。

我正想着回爸妈那看看,我妈的电话就打来了。

电话一接通,我妈就在那边哭。

我心里一咯噔,绷着声音问:“怎么了?”

我妈哭:“安安,你快回来一趟,家里出事了。”

贺知州给我爸妈准备的住宅很不错,在一片高档的小区里。

我风急火燎地赶过去,一进门就听见了我妈的哭声。

我的心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安安……”

我妈急忙迎上来,拽着我的手哭得六神无主:“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不安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妈哭着把我带到房间。


我好像看到贺知州了!

我连忙将视线折回去,在台下搜索。

可却又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

看来还是因为心虚产生的错觉。

也是,贺知州现在正在A市,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失神间,音乐响了起来。

我学舞蹈有二十年。

音乐一响,我很快就进入了舞蹈状态。

我报给陆长泽的是一支普通的现代舞,但想到台下的观众喜欢看扭腰,于是我在舞蹈中又加了点扭腰的动作。

现场的喝彩声很大。

我忽然想起了我爸的那七百万债务,想起了我妈泪眼婆娑的样子。

我跳得越发卖力,期盼着待会能得到最高的票数。

几分钟后,音乐停歇,舞蹈终止。

现场的喝彩声和掌声依旧不断。

我朝台下行了个礼,便回到了后台。

回到后台后,我发现其他选手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最初她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和不屑,还有点嫉妒,认为我走了陆长泽的后门。

而此刻,她们看我的眼神倒是带了几分惊讶和敬佩,大约是没想到我真的会跳舞。

很快陆长泽就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一脸兴奋地冲我道:“哎呀小安然,你跳得简直太好了,真没想到,你还这么会跳舞。”

我冲他谦虚地笑了笑。

他又凑近我,一张邪魅的脸笑得老贱了:“你说你,有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好的本领,还来参加个劳什子盛会哟。

你只需在知州面前,把这衣服一穿,把这舞一跳,别说三百万,三千万他都舍得给呀。”

我无语地瞅着他。

这陆长泽说话可真夸张。

在后台休息了十来分钟后,投票环节就开始了。

每位选手的头像配着编号都在硕大的电子屏幕上。

我是36号。

当主持人宣布开始投票时。

每位选手下面的数字都在变化。

在场的观众都只能投一票,票数最高的将成为这次舞蹈盛会的冠军,奖励三百万。

我紧紧地盯着电子屏幕。

目前就我和第27号选手的票数最多,而且不相上下。

有可能我是第一名,也有可能她是第一名。

屏幕上的票数还在不断变化,我的心也跟着收紧。

短短几分钟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投票结束,所有选手的票数落定,而我的心也快跳出了嗓子眼。

最后的结果是,我和第27号选手的票数相同,并列第一。

主持人惊讶地道:“哎呀,居然有两位选手并列第一,这可真是难得啊。

现在分别有请我们27号选手和36号选手上台。”

主持人话音一落,一位身材妖娆的女人便朝着舞台走去。

我对她有印象,这么多人当中,也就她长得最好看,身材最好。

一袭性感的黑色薄纱,神秘又妖艳。

我记得她的舞跳得是有些差强人意,但是她整个人确实能给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陆长泽见我发呆,连忙催着我赶紧上台去。

我冲他担忧地问:“两个并列第一,那那笔奖金……”

“噗!”陆长泽好笑道,“小安然,你真那么缺钱啊?”

废话,我不缺钱,我是吃撑了跑来参加这什么不正经的盛会?

心中吐槽着,我冲他不放心地问:“该不会是我跟她平分这笔奖金吧?”

陆长泽啧啧地笑:“你把我们想得也太小气了,两个并列第一,自然是两个人都奖励三百万,平分像什么话。”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放下心来。

来到舞台上,27号正在跟台下的观众互动。

那娇媚的笑容,配着那嗲嗲的撒娇语气,很受台下观众的喜爱。

我尴尬地站在一旁,期盼着主持人赶紧颁奖。

好在主持人很快就过来了。

主持人站在我和27号中间,笑道:“现在我宣布,这两位选手并列第一,她们将分别获得……”

“等等!”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猛地在台下响起。

我的心也跟着狠狠一颤。

因为,那是贺知州的声音。

我机械地朝着台下看去。

只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缓缓地从后排的阴影处走出来。

男人目光沉冷,浑身泛着一抹戾气。

我怔怔地看着他,一股寒意缓缓爬上背脊。

我不自觉地篡紧身侧的手。

他不是在A市出差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说对这些不感兴趣么?为什么还会来?

心里满是疑问,最后那些疑问全都化为了一抹恐惧。

贺知州如今在商界的地位不凡,他浑身又自带一股威压。

以至于他一开口,现场瞬间寂静下来。

主持人愣了两秒,连忙讨好地笑道:“哎呀,是贺总啊,贺总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人给您准备黄金位子呀。”

贺知州没说话,一双冰冷的眸子只紧紧地盯着我。

我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慌得手心冒汗。

这时,陆长泽忽然从后台冒出来。

他冲贺知州笑道:“干嘛呢,现在还在颁奖环节,有啥需求,等颁完奖再说哈。”

“颁奖?”贺知州轻笑了一声,“这名次都还没落定呢,颁什么奖?”

他一说这话,我的心里就一紧。

陆长泽疑惑道:“名次没落定?啥意思?她们这不是并列第一么?”

贺知州冲我笑了笑,笑得很冷。

他淡淡道:“我还没有投票。”

一句话,场面瞬间热闹起来。

主持人连忙接话:“哎呀,原来贺总还没有投票啊,正好正好,那要是贺总将这最关键的一票投给我们27号或者36号,那第一名不就出来了吗?”

我浑身僵硬地看着贺知州。

他会将票投给27号么?

如果他真的将票投给27号了,那我该怎么办?

还有两天,赌.场的人就要上门找我爸要债了。

哥哥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

如果我拿不到这三百万,到时候我爸该怎么办?我们家又该怎么办?

心里顿时乱成一团。

此时此刻,我都有点怨恨贺知州。

我都已经跟27号并列第一了,都可以得到三百万的奖金,他为什么要突然冒出来。

正心烦意乱的时候,陆长泽忽然凑到我身旁,玩味地看向我:“哎呀,我都没想到知州会突然跑过来,你说,他会不会将这关键一票投给你呀?”

我紧紧地攥着身侧的手,没说话。

27号已经开始朝贺知州抛媚眼,撒娇了。

她朝贺知州娇笑道:“哎呀,贺总,久仰大名啊,您看着真是比电视上还要帅呢。”

陆长泽赶忙撞了撞我的手臂,悄声说:“你也跟知州撒个娇嘛,或者夸夸他,不然他待会将票投给27号,你就等着哭吧。”


贺知州很少主动联系我。

也不知道他突然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还一打打两个。

我本想回过去的,可想起他早上把我赶下车的绝情模样,我顿时又不想理他了。

“喂……”这时有同事喊我,“你去把这份文件打印两份,然后整理好拿过来给我。”

我连忙将手机扔进抽屉里,然后接过同事递来的文件往打印机那边走。

这一忙起来就没有停的,我也就俨然忘了贺知州打电话过来的事。

下午就跟上午一样,忙得脚不沾地。

虽然又忙又累,脚踝也痛,但是我感觉这样的生活也挺充实。

很快就到了下班的点,没一会,同事们都走完了,硕大的办公室里静悄悄。

我靠坐在椅子上歇了好一会,正准备走的时候,组长桌上的座机忽然响了。

我本能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总裁室里打过来的。

此时办公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担心总裁是有什么急事,我忍不住接了。

“送杯咖啡进来。”

一道很好听的男声,对方说完就挂掉了。

好在就只是送咖啡进去,这个我会。

我拖着高高肿起的脚踝,一瘸一拐地来到茶水间。

熟练地泡好咖啡,我端着咖啡往总裁室走。

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就传出来一道好听的声音:“进来。”

随着门推开,我一眼看见椅子上坐着一个帅哥,正是早上我撞到的那个。

看来他就是这CE传媒的总裁了。

“您好,您的咖啡。”

我将咖啡恭敬地放在他面前,然后转身就走。

他却忽然喊住我。

我一怔,回身看他:“总裁还有什么吩咐?”

他冲我笑了笑,又是那种令人炫目的笑。

难怪今天办公室里几乎所有人都看他看得移不开眼,就连我这种见惯了帅哥的人,都好吃他的颜值啊。

他扔了一份资料在办公桌上,冲我说:“这是公司最近在谈的一个项目,你回去仔细看看。”

“啊?”我吃惊地看着他,有点懵。

他笑了笑,又说:“你熟悉下这个项目,到时候跟我一起去见客户。”

“我?”

我再次惊了一下,连忙解释,“我不是秘书组长,我是新来的,我没经验,我……”

“我知道。”他靠在椅背上,温和笑道,“现在已经下班半个多小时了,大家都走了,就只有你还在公司,证明你是一个勤奋的人,我想给你这个机会。”

我谦虚地笑着,不好意思说我是因为太累了,才在公司多待了一会。

他又说:“跟一个项目能学到很多东西,没经验不可怕,就怕你不肯用心去学。”

“我肯用心,我一定肯用心去学!”我连忙道。

能跟项目,学东西,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我才上班第一天,总裁就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搞得我有些受宠若惊。

我拿过桌上的文件,冲他认真道:“总裁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研究这个项目,熟悉这个项目!”

男人笑了笑,冲我摆手:“好,你先下班吧。”

我正往外面走,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回去把脚踝处理下,如果伤到骨头,会留下后遗症。”

我内心瞬间划过一抹暖流。

这总裁对员工真的好好啊。

从总裁室出来,我宝贝地将文件收进包包里,这才离开。

工作了一天,我本来累得快要趴下了,但因为总裁给的那个机会,我整个人瞬间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

在回去的路上,我正准备给丹丹打电话分享喜悦时,贺知州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我蹙了蹙眉,正犹豫要不要接。

忽然,手机屏幕一黑,手机瞬间关机了。

我直接懵了。

我中午看时,手机还有20%的电量呢,一下午我都在忙,手机都没碰过,那这20%的电量是怎么耗掉的?

我将手机重新开机,但还是瞬间关机了。

哎,看来这手机也是不行了。

也不知道贺知州打电话给我到底是想干嘛。

就他那脾气,我没接他的电话,他肯定又老大的气。

我转头看向窗外,想着他早上的绝情,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发闷。

快入秋了,天黑得快。

回来的路上我又堵了会车,等到别墅时,天就已经黑下来了。

王妈没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等我。

想来她应该在厨房忙。

其实说起来,我家虽然落魄了,但我也还算是幸福的。

毕竟我有王妈等我回家,有王妈给我做热气腾腾的饭菜。

一时间,连日来的消极情绪一扫而空,现在我心里是满满的充实感和对未来美好的期待。

然而当我走进屋子时,我的笑容瞬间僵在了唇角。

只见贺知州正坐在沙发上,眸光森冷地看着我。

他的指间夹着烟,烟雾漫过手腕,萦绕在他周身,令他整个人看起来阴冷又压抑。

我的心猛地跳了跳。

心慌之余又有些疑惑,他这是怎么了,我今天好像也没做让他生气的事吧。

倒是他早上过分得很。

我安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满屋子寻找王妈和佣人的身影。

平时这个点,王妈和佣人都在屋子里忙。

而今天,整个别墅寂静得可怕。

似乎知道我在寻找什么,贺知州冷冷道:“不用找了,我给他们放假了。”

“哦……哦……”

我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好。

热闹的别墅突然这么安静,我都有些不适应。

贺知州还坐在沙发上看我,那阴冷的压迫感,愣是让我不敢动,也不敢说什么。

我忽然发现了一个我不想承认的事实。

那就是我越来越害怕这个男人了。

他一个眼神就能叫我背脊发凉。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以前竟然被我踩在脚底下作贱。

他一直没说话,我也不敢说什么。

但是我肚子是真的好饿,一天都没吃东西。

本以为回来就能吃上热饭热菜,没想到吃上的却是,他这般阴冷压迫的眼神。

我正想着要不要先去厨房鼓捣点吃的,那男人终于发话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一愣,连忙道:“我手机没电了。”

“没电?”

他呵笑了一声,起身朝我走来。

他一靠近,我的心更慌。

他站在我面前,俯视着我,眼神冷如寒霜:“知道我今天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

我摇头。

加上我来不及接的那个,不就三个?

他抬手摩挲着我的脸。

修长手指带着薄茧,也带着一抹让人惧怕的威压。

他的手指慢慢下滑,停在我的脖子上。

看着他阴鸷的脸色,我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总感觉他会用他那有力的大手掐断我的脖子。

果然,下一秒,他收拢五指,瞬间扼住了我的脖颈。


‘舞蹈盛会’四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我下意识捡起传单。

‘300万奖金’的字样,直接提起了我的精神。

我连忙往下看。

原来是几家国际大酒店联名举行的舞蹈盛会。

盛会结束,现场会投票选出跳得最好的一位舞者,奖金是300万。

看到详情介绍,我直接心动了。

要是能得到那300万的奖金,那我爸欠的赌债不就能直接还一半了吗?

我又看了看报名时间,截止到今晚凌晨。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我又赶紧看了下地址,好在就在这附近。

循着路线来到一家豪华酒店门口。

我刚走进大厅,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

是贺知州!

真的,不知道我跟这个男人是不是命里相冲。

感觉我走到哪都能碰到他。

此刻他正往电梯里走,身旁还跟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身姿窈窕,一头黑长直发柔顺地披在脑后。

光是那么一个背影,就能让人联想到‘清纯的白月光’这个形容。

难怪他说今晚不回去的,原来是来这里跟白月光开房。

心不受控制地泛起一抹酸涩,那抹酸涩里还裹着一丝丝疼。

极力挥去这些不好的情绪,我深吸了一口气,往前台处走。

现下不是纠结儿女情长的时候。

我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筹钱!

前台小姐姐礼貌地告诉我,说报名在二楼会议室。

来到二楼会议室门前,我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传来一道略微熟悉的男性嗓音:“进来!”

我想了好一会,也没想起这声音是谁。

推开门,一阵呛鼻的烟味顿时扑鼻而来。

我一抬眸,就瞧见里面有好几个男人在打桌球。

整个房间里乌烟瘴气。

不是说好的‘会议室’么,这门上还贴着‘会议室’三个大字呢。

怎么这整得跟俱乐部似的。

里头装修豪华,高档的烟酒应有尽有,玩的器材也不少。

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有点怀疑我是不是走错了。

一个长相俊美妖娆的男人靠坐在球桌上,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我。

那男人衬衣扣子不好好扣着,偏偏要散开几颗,露出自己完美健硕的胸肌,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男人。

他冲我笑着吹了声口哨:“哟,这不是唐安然唐大小姐么?”

我蹙了蹙眉,仔细地瞅着他。

这才想起,这男人好像是贺知州的朋友,叫陆……陆长泽好像。

曾经我看见贺知州好像跟这男人喝过酒。

我当时还在心里吐槽,贺知州那么木讷老实的男人,居然还会有这么妖艳的朋友。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老实木讷只是表象,那男人骨子里其实也跟这些人一样。

邪肆,妖艳,狠戾起来,让人心里发寒。

我往后退了两步,说:“我好像走错地方了。”

陆长泽闷笑:“你如果是来报名参加舞蹈盛会的,那就没走错地方,但你如果……是来找知州的,那么你确实走错地方了。”

我脚步顿住,不确定地问:“就在这报名?人事呢?面试官呢?”

“我们不是吗?”陆长泽身后的几个男人冲我摊手笑。

看着他们一个个跟纨绔子似的,我深表怀疑。

陆长泽环胸笑道:“这酒店是我家的,这舞蹈盛会也是我们兄弟几个闲来无事办着玩的,我们啊,就是想趁此机会看看美女,所以,能参加这个舞蹈盛会的,那都得是身材外貌俱佳的一等一美女。

这报名的关卡当然得我们哥几个亲自守着,人事那群人严肃又正经,哪有什么审美,我的小安然,你说是吧?”

啊呸!

谁是他的小安然。

这男人咋跟个二流子似的。

我内心吐槽着,面上却讨好地笑道:“那你们瞧瞧,我能参加这个盛会么?”

陆长泽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我,点头说:“嗯,你这身材外貌都完美,就是嘛……”

“就是什么?”我连忙问。

陆长泽长叹了口气,说:“就是我怕知州找我麻烦呀。”

我噎了下,平静地说:“我跟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不怕。”

“是么?”陆长泽掏出手机,点着手机屏幕,一脸怀疑地说,“哎,可我还是有点怕啊,毕竟那男人疯起来特吓人。”

我完全相信陆长泽说的,贺知州疯起来,特别吓人。

但我也只是参加个舞蹈盛会,又不是跟贺亦辰见面,那男人能说什么。

而且他现在正跟他的白月光恩爱缠.绵,哪里还会关心我的事。

想着那300万的奖金,又想到我爸那700万的赌债。

我连忙冲陆长泽很肯定地说:“真的不用怕他,且不说我跟他现在没什么关系,就算有那么一丁点关系,他也管不着我的事!”

“哦……”陆长泽尾音拉得长长的,冲我笑得跟个狐狸似的,“这可是你说的哈,到时候他要是冲我发疯,你可得替我说好话呀。”

我使劲地点着头。

心想这陆长泽就是想多了,贺知州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找他麻烦嘛,真的是。

在我的再三.保证下,陆长泽终于肯让我参加这个舞蹈盛会。

盛会在明天晚上七点开始,他让我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满身疲惫地回到家。

我澡都没洗,直接呈大字型地躺在床上。

不得不说,自从家里破产后,我才明白,我以前的生活是有多安逸。

而现在,我几乎每天都得为钱愁。

不行,我以后还是得找份工作,然后好好存钱。

不然,等贺知州甩了我之后,我怕是连生活都过不下去。

正在我七想八想的时候,浴室忽然传来一阵开门声。

我浑身一个激灵,鲤鱼打挺地坐起身,便见贺知州穿着睡袍从里头出来。

我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你你你……你不是跟你白月光开房睡觉去了么?”

贺知州勾了勾唇,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看来他傍晚时的怒气都已经消了。

啧,还是白月光的魅力大,这才跟白月光待了多久,心情就好成这样。

贺知州走到我面前,挑起我的下巴,冲我笑问:“你跟踪我?”

啊呸!

“谁跟踪你了,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了。”

“哦。”贺知州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说,“跟踪我又不是什么丑事,大大方方承认就好。”

我满心无语。

你说这男人自卑吧,他有时候又自信得让人好笑。

你说这男人自信吧,他有时候又老妄自菲薄,还胡乱猜疑。

真看不懂这男人。

贺知州看我的眼神又深邃起来,像是要吃掉我一样。

可一想到他刚才跟白月光在酒店,我就满心抗拒,反感他的触碰。

我躲开他凑过来的唇,说累了。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才傍晚跟贺亦辰见了一面,就不让我碰了?”

我:……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明晃晃地跳跃着‘陆长泽’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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