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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女葬身火海,陆总夜夜忏悔跪破了膝盖沈琉璃陆陨深

沈琉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侧目看向陆陨深,淡淡一笑。“陆总付钱,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听上去,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陆陨深。这话,似乎有些暧昧了。陆陨深眉心微拧,有那么一瞬间还真觉得自己想多了。可也不对。沈云烟不是多事的人。而且她刚才那抹很快隐藏的激动,是在看到陆铭后才产生。那样娇憨惊喜的表情,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从小到大,沈琉璃每次见到陆铭都是这副表情,惊喜又开心,还带着几分小女儿家扭捏的姿态。那时候的沈琉璃,才像是一个真正的活人,也才算是真正的活着。可沈云烟和沈琉璃,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怎么会露出那样相似的表情?蓦地,一个猜测在陆陨深心底升起。难道,沈云烟和陆铭认识?还是说,沈琉璃和沈云烟有关系?两人都姓沈,长相也天差地别。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陆陨...

主角:沈琉璃陆陨深   更新:2025-04-18 23: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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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琉璃陆陨深的其他类型小说《妻女葬身火海,陆总夜夜忏悔跪破了膝盖沈琉璃陆陨深》,由网络作家“沈琉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侧目看向陆陨深,淡淡一笑。“陆总付钱,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听上去,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陆陨深。这话,似乎有些暧昧了。陆陨深眉心微拧,有那么一瞬间还真觉得自己想多了。可也不对。沈云烟不是多事的人。而且她刚才那抹很快隐藏的激动,是在看到陆铭后才产生。那样娇憨惊喜的表情,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从小到大,沈琉璃每次见到陆铭都是这副表情,惊喜又开心,还带着几分小女儿家扭捏的姿态。那时候的沈琉璃,才像是一个真正的活人,也才算是真正的活着。可沈云烟和沈琉璃,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怎么会露出那样相似的表情?蓦地,一个猜测在陆陨深心底升起。难道,沈云烟和陆铭认识?还是说,沈琉璃和沈云烟有关系?两人都姓沈,长相也天差地别。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陆陨...

《妻女葬身火海,陆总夜夜忏悔跪破了膝盖沈琉璃陆陨深》精彩片段


她侧目看向陆陨深,淡淡一笑。

“陆总付钱,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

听上去,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陆陨深。

这话,似乎有些暧昧了。

陆陨深眉心微拧,有那么一瞬间还真觉得自己想多了。

可也不对。

沈云烟不是多事的人。

而且她刚才那抹很快隐藏的激动,是在看到陆铭后才产生。

那样娇憨惊喜的表情,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从小到大,沈琉璃每次见到陆铭都是这副表情,惊喜又开心,还带着几分小女儿家扭捏的姿态。

那时候的沈琉璃,才像是一个真正的活人,也才算是真正的活着。

可沈云烟和沈琉璃,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怎么会露出那样相似的表情?

蓦地,一个猜测在陆陨深心底升起。

难道,沈云烟和陆铭认识?

还是说,沈琉璃和沈云烟有关系?

两人都姓沈,长相也天差地别。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陆陨深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两人会有什么关系。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再抬眸看去,陆铭似乎对沈云烟已经放下芥蒂,两人一人拉着陆子逸,一人拉着沈赫,并排去了院子。

看上去,熟稔得就像一家四口。

陆陨深再次蹙眉。

他忽然觉得,两人像一开始那样陌生也挺好的,才刚见面就这样亲密,他总觉得心底有些不太舒服。

另一边的陆铭和沈琉璃已经从简单的聊天来到饮食,得知沈琉璃来自峨眉山后,他似是忽然想起什么。

“石榴巷的川菜最正宗,改天我们一起去。”

沈琉璃点头应下,“我虽从小在峨眉山长大,但对川菜的接受能力并不强,饮食比较清淡。”

陆铭敏锐抓住其中重点,“云烟大师还真是特别,我还是第一次见不喜川菜的四川人。”

“难道你们玄门还跟和尚似的,对口腹之欲有要求?”

沈琉璃微微一笑,“玄门中人,对食物的要求并不高,山川野菜皆能入口。”

“我不喜辣,只是因为小赫年纪还小,吃太多辣会影响味觉。”

陆铭配合着点头。

哦,原来是为了孩子着想。

这位云烟大师还真是个好妈妈。

可他心头那种特殊的怪异感却怎么也无法消除,总感觉沈云烟有些熟悉。

他忍不住侧目看去,正好看到沈琉璃在教沈赫和陆子逸堆雪人。

“看到了吗?小圆放在大圆上,小棍子戳戳变小手腕,胡萝卜戳戳变小鼻子,小石头点点变小眼睛。”

她语气温柔又耐心,陆子逸和沈赫也跟着她的动作将雪团成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勉强做出两只小雪人。

“耶!!”

沈赫和陆子逸同时蹦起欢呼,两人动作同步,看上去就像一对双胞,围着雪人蹦蹦跳跳。

但陆铭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两个孩子身上,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琉璃。

沈琉璃此刻正带着陆子逸和沈赫两人在雪地上用脚印做小兔子,三个人手拉手,一起蹦蹦跳跳,三只可爱的小兔子很快出现在松软的雪地上。

陆铭神色一由怔住。

刚刚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沈琉璃!

他想起沈琉璃刚到陆家时,正好在下雪,雪白松软的雪花落满了院子,他爸爸让人从外面抱回来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小女孩不过才六七岁大,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眼睫上还带着泪花,明显刚哭过。

他爸爸说小女孩的父母因为救他而死,以后这个小女孩就是他妹妹,让他要好好对他妹妹。

他那时候很开心,因为这个妹妹长得很可爱。

虽然这个妹妹爱哭,但他还是很喜欢。

沈琉璃刚来陆家的时候很胆小,明明很想去玩雪,不敢说也不敢动。

后来还是陆铭强硬地带着她去院子里,和她一起用脚印画小白兔。

就像,现在沈云烟带着两个孩子在雪地里画小白兔一样,他那时候也是拉着沈琉璃的小手,带她在雪地里画小白兔逗她开心。

可是,他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想及此,陆铭脸色不由沉了几分。

沈琉璃几乎瞬间就发现他的不对劲,来到他身边关切道:“陆先生,怎么了?”

陆铭强行按下心底的疑惑和愤怒,扯了扯唇僵硬地笑笑。

“没事,可能刚回来,的确有许多不习惯。”

闻言,沈琉璃多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看出问题。

陆家二房将她从小抚养长大,陆铭对于她来说等同于亲哥哥一样的存在,两人关系太过亲密,靠面相根本无法看出他的烦恼。

这就是玄门中人的禁忌,关于本人危险的无法看,血亲面相无法相看,亲近之人亦无法相看。

要想看清这三种人的面相,除非动用秘术,宁愿自断修为去抵抗天道,才有可能在这命运长河中寻到一丝踪迹。

所以,之前沈琉璃说让陆铭多注意休息,非必要不外出也是借口。

因为她和他关系太亲密,她根本无法看到陆铭的未来。

想及此,沈琉璃神色微冷了两分,她从口袋里拿出一道符纸递给陆铭。

“这是我画的平安符,若陆先生不嫌弃,这段时间可随身携带。”

“怎么会嫌弃?”

陆铭笑着接过,直接揣进口袋里。

“多谢云烟大师。”

沈琉璃笑容淡淡,“陆先生不嫌弃就好。”

她虽然无法看清面相,不过借陆家目前局势可以很容易就分辨出陆铭的处境。

陆家大房和二房对陆陨深的独断专行不满已久,这次让陆铭特意从国外回来,为的就是挑起两人争端。

说不定,还会拿当初她和栀栀的死来做文章。

毕竟,整个陆家,会在乎她和栀栀的,也只有陆铭。

沈琉璃眸底掠过一抹暗色,正欲开口时不远处两道童音同时响起。

“哎呀!”

陆铭和沈琉璃迅速朝两个孩子跑去,就看到陆子逸和沈赫两人摔倒在雪地里,就连摔跤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沈琉璃故意生气看向两人,“地上凉,小虫虫会钻进衣服里哦!”

沈赫朝她作了个鬼脸,拉着陆子逸在雪地里故意转圈圈。


说完这句话,陆铭直接转身就走。

可沈琉璃还是看到他眼角泛起的红色和流动的泪花。

这是第一个,因为她和栀栀的离开而伤心的人。

沈琉璃并没有阻止陆铭的离开,她刚才的动作已经引起陆陨深的怀疑,如果现在继续追出去,那恐怕后面解释很难让陆陨深相信。

果然,在陆铭离开房间后,陆陨深幽深的眸子直接落在沈琉璃身上,眼神狠厉。

“我倒是不知道,云烟大师对我这个二哥这么好。”

“你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吧?你对他就这么关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的事主。”

陆陨深也说不清他心底那股隐约的不甘心到底从何而来,只觉得看着沈云烟担心陆铭,他就忍不住想起沈琉璃那张脸。

从前的沈琉璃,每一次也是这样担心陆铭,每一次受到指责的,也都是他。

场面瞬间凝滞。

在场的人脸色不好看的人不止有陆陨深,就连陆母的脸色也是同样难看。

就凭刚刚沈云烟指责陆陨深的那些话,她对这个云烟大师就再也喜欢不起来。

明明她儿子才是出钱的人,这个沈云烟竟然帮别人?甚至帮着别人来职责她儿子,凭什么?

“云烟大师,麻烦你给出一个解释。”

如果给不出来,那就别怪她动手把人赶出去。

至于治疗陆陨深和陆子逸,大不了她再请其他大师!

沈琉璃目光淡淡地看了母子俩一眼,倏然有些讽刺地勾了勾唇。

“陆夫人的意思是在责怪我刚才没有站在陆总身后帮他说话?”

“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我非常理解,但如果我也站在陆总身后,那现在指责陆先生的就是三个人。”

看着陆母眼中的不解,沈琉璃继续缓缓解释。

至于陆陨深的臭脸,她根本不想理,直接当做看不到。

“我会帮陆先生,不能所有人指责他这一点,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能看出他和陆总的前妻关系亲厚,两人感情胜过血亲,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陆总如今的情况很严重,多日无法休息好也跟惨死的妻女有关,如果陆总继续刻意针对前妻身边亲近的人,那最后伤害的反而会是陆总自己。”

她抬眸浅笑着看向陆陨深,语气淡淡,“陆总,不知道我这样解释,你能听懂吗?”

听起来,她似乎真的是为了陆陨深着想,可现在陆陨深并不想相信她的话。

他总觉得,沈云烟看陆铭那副关心的模样太熟悉,让他根本不想去相信。

“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你说我的失眠之症能治疗,可我现在失眠的时间越来越久,根本没有办法入睡。”

沈琉璃抿唇,她给陆陨深下得药果然还是太少了。

“陆总,我之前提醒过你,治疗一旦开始药膳必须坚持服用,是你自己私自断开,让好不容易有点效果的身体又恢复原状。”

“不出两日,你的睡眠效果就会有大改变,但只是能睡着,并不代表能睡好,希望陆总能注意这点。”

母子俩的注意却已经被沈琉璃彻底转移。

尤其是陆母,她担忧地看向陆陨深。

“那云烟大师,陨深这样该不会是那对母女故意闹腾的吧?陨深可没有对不起她们,是她们自己福薄,怎么能伤害陨深?”

“实在不行,云烟大师要不去哪个地方镇压一下?”

她所说的那个地方,自然就是沈琉璃放火自杀的地方。

陆陨深眉心微拧,却也并没有说什么,明显对她的话表示认同。

沈琉璃微微一笑,“现在还不到时候。”

“陆总必须继续服用药膳,等身体情况有所改变,我才能去镇压。”

闻言,陆母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这一行讲究颇多,并没有多说什么。

沈琉璃的目光却在两人的沉默中越来越冷。

她本以为陆陨深对她和栀栀的死非常愧疚,至少不可能生出这种镇压的心来。

可现在她才发现,陆陨深对她除了有愧疚,竟然还有怨恨和愤怒?

真是可笑!

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怨恨她?

还有栀栀……她的栀栀从始至终都那么懂事,只是想要她的爸爸能够多爱她一点。

可陆陨深实在太过吝啬。

既然他那么想好好睡觉,那就别怪她……

这个想法才刚刚在心底冒头,陆陨深突然脸色难看,原本还处于愤怒的脸色迅速苍白,整个人气息微弱,疼得几乎在扭曲。

沈琉璃心中一动,上前一把就掀开陆陨深的衣服。

当她看到陆陨深皮肤下隐约将要暴起的纹路和陆陨深异常的体温时,淡然的脸色倏然变了。

陆陨深体内的毒再次发作了!

可不应该。

她上次施镇到现在过去的时间连半月都没有,而且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服用药膳,她所制的药膳会增大陆陨深心底的愧疚,也会让他的失眠之症越来越严重,但对他体内的毒有抑制作用,不可能这么快发作。

除非,陆陨深身边出现了什么东西,这样东西故意引起他体内的毒发作。

想到这里,沈琉璃直接取出银针封住陆陨深三处大穴,又从包里拿出小刀,面无表情地割开陆陨深的中指。

陆母惊呼了一声,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来。

云烟大师现在是在救陆陨深的命,她绝对不能打扰。

直到陆陨深中指的血液从黑色变成鲜红,沈琉璃才抬手为他止血。

也就是这片刻的时间,陆陨深体温恢复正常,就连苍白的脸色都逐渐红润。

陆母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云烟大师,谢谢你,谢谢你又救了陨深一次。”

她后悔了,她不该产生将沈云烟赶走的想法,她应该把沈云烟供起来,只要她能救陨深。

沈琉璃对她态度的忽然改变神色淡淡,目光落在陆陨深心口的三根银针上,神色无比凝重。

“陆夫人,陆总这样的情况绝对不是意外,我希望你们能将这几天他贴身接触的东西交给我检查。”

“当然,如果有服用的药物,也一并给我。”


嗡!

陆陨深的脑海一片空白,车子在剧烈的刹车声中停了下来,却又在片刻后急转掉头,疯狂的往桂林苑疾驰而去。

沈琉璃打碎了酒窖里所有的酒,关闭了所有的窗户,燃气的味道越来越浓。

男人恨她用卑劣的手段当上陆三夫人,别墅里一个佣人都不给她配。

这样也好,不连累任何人。

她坐在客厅里,抱着怀里小小的尸骨,毫不犹豫的点燃了打火机。

火光瞬间爆起。

皮肤被灼烧的疼,让她下意识蜷缩起身体。

她的栀栀啊,原来被烧死这么疼啊!

硕大的落地窗映出男人疯狂冲下车的身影,却又被高温扭曲了视线,看不真切。

陆陨深……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要让我看再看到你!

“妈妈……”

奶声奶气的呓语将沈琉璃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

她下意识放缓了手掌的力度,轻轻哄着床上的睡意渐浓的儿子。

三年了,那场噩梦始终未散。

火光彻底燃起以后,她体内的禁锢自发松动,真气流转保护了她的五脏六腑,只有一张脸被烧毁了。

回归总宗门后,师父给她换了一张容貌,也解开了她自封的记忆。

原来她是星宗门的嫡传弟子,天赋奇高,却命里带煞。

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根本没办法自行化解。

师父动用禁忌为她卜卦,唯一破解的办法就在陆家。

她自封灵穴,不仅封存了功法也封存了关于星宗门的记忆,以孤女的身份进入陆家,生下陆陨深的孩子以后,灵穴松动。

星宗门的人出现。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当年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命数为伐。

“伐”的命格,属天妒英才,必须偷偷养到五岁,才能瞒过老天,以后一帆风顺,不然出生可能就得死。

星宗门的人带走了“伐”。

无论是陆陨深还是重新封存了记忆的沈琉璃都不知道,陆栀栀还有个双胞胎哥哥。

如今沈琉璃回归,丧女之痛,锥心刺骨。

如今“伐”的命格已经稳固,她要那些伤害过她们母女的人,血债血偿。

……

院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沈琉璃给儿子掖了掖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漫天的雪花下了足足一尺厚,星宗门避世,这两年,师父已经将大部分事务教给她掌管。

这种天气来找她的,应该是同门之人。

她裹上白狐披风,踩过厚厚的积雪走出去开门。

门外数米之外,穿着大氅的男人缓缓转过身,风雪压在他挺括的肩头,那张风华卓然的脸,三年未改分毫。

陆陨深!

恨意如烈火一般,在冰天雪地中,焚烧着眼底的光。

白狐披风的帽子包裹着一张瓷白的小脸,绝色倾城。

如山中灵狐,幻化成形。

男人染了雪花的眉宇微微皱起。

这女人……好熟悉。

注意到他眸色变化的温青蔓忍不住出声打断。

“陨深,好冷啊。”

说话间抱住了男人的胳膊,亲昵关系尽显。

沈琉璃压下眼中如刀锋般的凌厉,收回目光看向门旁。

敲门的是陆陨深的私助胡卓。

特种兵出身,满身萧杀,武力值爆表,是陆陨深最信任的心腹。

她淡淡开口。

“你们是什么人?敲我家的门做什么?”

胡卓还没解释,温青蔓就叫嚣出声。

“大雪天的我们敲你的门还能干什么?借宿啊!赶紧让我们进去。”

沈琉璃漫不经心的裹了裹身上暖呼呼的披风,漂亮的眸子缓缓掀起,扫过女人被冻得发红的脸。

“我这里不是饭店,不留人住宿。”

说罢就要关门。

胡卓立刻抵住院门,用了些力道。

沈琉璃并未抵抗,神色漠然的瞥了他一眼。

“你要硬闯?”

胡卓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这种危机感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顿时愣在当场。

温青蔓被冻得鼻涕都快掉在了嘴里,吸溜了两声面露不屑。

“想要钱就直说,一晚上一万块,够了吧?”

一个住在穷山沟里的乡下女人,能见过什么世面。

一万块的巨款,她不信这女人不谄媚低头。

回答她的是砰的一声,门被狠狠甩上。

态度显而易见,想留宿,没门。

温青蔓气的肺都要炸了,想冲过去砸门,却又被积雪困住了双腿,行动不便。

“胡卓,你还愣着干什么,把门砸了,大不了赔钱就是了。冻坏了小少爷,你负得起责任吗?”

胡卓没理她,眸光看向陆陨深。

男人盯着紧闭的院门,心绪莫名起伏不定。

刚刚那个女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好像认识他,而且……恨他!

久久等不来他的指令,温青蔓抖着身体开始撒娇。

“陨深,我好冷。”

陆陨深紧了紧大氅,低头看向怀中沉睡着的男孩。

三年前,沈琉璃失踪,陆栀栀死在了大火之中,从那以后,这孩子的身体就越来越差。

他遍寻名医依旧没任何气色。

经玄学大师指点,峨眉山中有一隐世宗门,高人辈出,或有办法。

谁知刚进山不久就下了大雪将他们困在了山中。

大人尚且能忍一忍,可孩子……

“胡卓……”

他刚要下令,怀中的孩子似感知到什么一般忽地哭了起来。

此刻院内的沈琉璃也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心口被拉扯着,停下了脚步。

温青蔓和陆陨深的孩子她见过,跟陆栀栀一个幼儿园却不是一个班。

她去接栀栀的时候,每次遇到,那个男孩都会跟她打招呼,奶呼呼的喊她阿姨,有时候还会伸着手臂央求她抱抱。

大人的孽不该孩子来受。

大雪中,孩子的哭声隔着院门清晰传来,似乎很是痛苦。

沈琉璃想起死在大火中的栀栀,终究是不忍心。

胡卓正准备硬闯,院门再次打开。

他尴尬的收回抬起的脚,拱了拱手。

“抱歉,我家小少爷发了高烧,还请行个方便。”

温青蔓却嗤之以鼻。

“我看她就是舍不得那一万块钱,你放心,我说给你,就不会赖账。”

说着就去拉陆陨深的胳膊,却被陆陨深避开。

男人抱着啼哭不停的孩子大步而来,裹着风霜,带着熟悉到骨髓的冷冽气息。

沈琉璃的手缓缓握紧,下意识的伸手挡住。

男人凌厉的眸子扫了过去,视线锁在女人白皙如玉的脖颈,带着骇人的威慑力。

“还有什么要求,你提。”

依旧不可一世的强势态度,如记忆中一般无二。

沈琉璃周身的杀气有些压不住,就连几步之外的胡卓都感受到了,浑身紧绷,狐疑的看着她。

“妈妈。”

孩子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陆陨深迅速低头。

怀里的男孩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歪着小脑袋直勾勾的看着沈琉璃。

被烧的通红小脸上竟然还带了一丝笑意,只是眼神有些涣散。

他又喊了一声。

“妈妈。”

男人大喜。

这孩子已经一年多没有再开口说话,没想到到了峨眉山竟然能开口了。

温青蔓看着沈琉璃那张绝美的小脸,嫉恨难平。

这个贱种,从小也不肯叫她妈妈,如今竟然乱认妈。

她立刻冲过去挡在了二人中间。

“你这女人心肠怎么这么狠?我儿子都烧的说胡话了,你还拦着不让进,是非要先拿到钱吗?”


沈琉璃勾唇,“我要你把陆陨深压得死死的,让他在这场项目中损失惨重。”

司慎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他还以为他要以身相许呢?

没想到竟然自作多情了。

不过这位云烟大师倒是有点意思。

听说她是陆陨深亲自从峨眉山请回来的,如今就住在陆家,陆家对她那可叫一个好,衣食住行就没有差的。

可看这位云烟大师的模样,怎么像是跟陆陨深有仇?

他挑了挑眉,轻笑出声,“怎么?他玩弄了你的感情?”

资料里也没说这位云烟大师跟陆陨深有一段。

难道是神女有情襄王无意,所以她这是因爱生恨了?

闻言,沈琉璃淡漠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微笑启唇。

“司总,请问你对这个人世是没有什么留恋了,对吗?”

司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沈琉璃的目光太危险。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沈琉璃能轻而易举拧断他的脖子。

刚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倏然脸色一黑。

他刚刚竟然在害怕?他竟然被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吓到了?

真是可笑!

司慎咬着牙强行往前走了一步,故意与沈琉璃对视,语气中带着强装的轻松。

“云烟大师,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我会让陆陨深在这次项目中吃个大亏,但是……”

他摸着后脑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你得帮我,不瞒你说,我最近有点背。”

不然他也不会在听说陆陨深从峨眉山请回来的大师很管用后,巴巴地跑过来陆家亲自截人了。

沈琉璃垂眸,“嗯,看出来了。”

司慎最近运气的确很背,桃花运也格外旺盛。

而且,都是烂桃花,一缠上就会死的那种。

她抬眸冷冷地看向他,目光无比严肃。

“除了项目可能会被抢,最近你最好少去酒吧。”

司慎神色惊恐。

不是,连这也能看出来了?

他以前对这些所谓的大师趋之若鹜,可今天遇到沈琉璃以后,他对玄门大师的态度瞬间变了。

所谓的玄门中人,大师那是真大师!

想到这里,他对沈琉璃态度更加恭敬。

“云烟大师,那接下来我们是……”

沈琉璃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去你家。”

司慎财气有损,气运太低,如果不改变他的气运,这段时间他做什么都不会成功。

闻言,司慎迅速接过沈琉璃手里面的东西,引起着人上了跑车,直接去了司家别墅。

司家别墅位于京市城北,别墅依水而居,恍若山间之感。

沈琉璃淡淡地看了一眼,“水可聚财。”

司慎一脸佩服地点头,“果然是大师,一眼就看出这别墅的玄妙。”

虽然这些都是他老爹让人安排的,但这也并不妨碍他自豪。

下一秒,沈琉璃红唇轻启。

“活水带动财气,死水带走活人气,常年居住在此地,会折寿。若身有重大疾病者,不过数月,必死。”

司慎脸一黑,仔细一想更是心惊。

因为他爹就是这么死的。

他爹有高血压,但一直靠吃药控制得好好的,结果刚搬进别墅没两个月,突然脑出血死了。

他之前对这件事从没多想,现在却也忍不住琢磨这别墅的布局。

片刻,沈琉璃忽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你运气还算好,命格极硬,又值壮年,所以这阵法暂时还影响不到你。”

司慎神色凝重,“云烟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沈琉璃下车围着别墅走了一圈,“将你家院中的那个池子填了,养点大红大紫的花,顺便养点金鱼。”

“不要养在池子里,找一个鱼缸单独养。”

司慎神色惊愕,“这就没了?就这么简单?”

沈琉璃淡淡点头,“就这么简单。”

司慎翻了个白眼,转身直接踢了身边呆头呆脑的手下一脚。

“废物!没听到云烟大师的话?还不快点派人去办!”

一群保镖佣人瞬间四散开来,买花的买花,填土的填土。

而司慎则引着沈琉璃进了别墅。

陈雪进门时,正好看到司家的佣人正在填土栽花,看着那株开得娇艳的牡丹魏紫,她的表情一言难尽。

这司慎的品味,真是越来越低了。

可司慎是整个京市唯一能和陆陨深相提并论的人。

虽然在感情方面花心,身边女人不断,但他身份足够高贵,话语权也足够高。

只要能俘获他的心,那她就再也不用回去看继母的脸色过日子了。

这些日子,陈雪来司家都很勤快。

可今天她刚进别墅就发现了不对。

司慎家里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当她看清这个女人的长相时,整个人差点疯了。

这个女人竟然是沈云烟!

陈雪心底的火气瞬间被点燃,“司总,您怎么能跟这个女人在一块?”

司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不会说话就滚。”

侧目看向沈琉璃时,马上又变得狗腿谄媚。

“云烟大师,你看还需要什么东西?我马上去准备。”

这说话的声音和温柔的模样,之前陈雪从未在司慎身上见过。

“司慎!你眼睛有毛病是不是?她都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现在还在陆家不清不楚住着,你竟然把她带回司家?你不觉得丢脸吗?”

司慎脸色彻底黑了,刚才的温柔荡然无存。

“陈雪,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敢对我的客人大呼小叫,你活腻了?”

陈雪被他凶狠的目光吓得身子一颤,双眸瞬间变得通红。

“司总,我是为你着想。”

“这个女人就是个骗子,她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让蔓青从陆家搬出来,前两天还伤了蔓青的腿,用心恶毒,想让她再也跳不成舞。”

“结果现在她转头就又搭上你,分明是对你有所图谋!”

司慎神色不变,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嫌恶。

“如果云烟大师对我有所图谋,那是我的荣幸。”

话音刚落,他直把管家叫进来,抬手不耐烦地指向陈雪。

“把她给我丢出去。”

陈雪不可置信,“你为了一个山野村妇,竟然要赶我?”


沈琉璃不敢置信地垂眸看去,发现陆陨深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时,心头微松了两分。

刚刚发生的那件事事,大概是他认错人了。

他,很有可能把她当成了温蔓青。

不多时,陆母就匆匆又回来。

“云烟大师,有消息了。”

她将一份资料递给沈琉璃,“这是海月湾的合作商,还有这是专门为陆氏提供文件用纸的商家。”

“陆氏几乎所有的文件用纸都是他家送的,秘书就在门口,云烟大师要见一见吗?”

沈琉璃收起资料,“可以见见。”

就算没办法立即找出害陆陨深的人,但她也可以通过面相来判断,看看这个害陆陨深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和她的师傅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陆母配合得很好,马上就将陆陨深的秘书阿占喊进来。

他不仅是陆陨深的秘书,也是陆陨深的手下。

许多事情,可能家里人不太了解得事情,阿占一定了如指掌。

这也是陆母把阿占喊过来的原因。

只可惜沈琉璃看了两眼后就摇头,“看来,我必须去一趟海月湾。”

文件用纸只有这份出了问题,那就说明不是提供纸的商家出了问题。

而阿占陪伴在陆陨深身边数年,忠诚度自然也不用说。

那就只剩下一个怀疑对象,那就是陆氏在海月湾的合作商。

毕竟,能接触到合同文件的人,也不一定必须是陆氏的人。

沈琉璃收好银针后,又叮嘱陆母照看好孩子,当即就出发去了海月湾。

海月湾位于京市郊区,沈琉璃原本想自己过去,但刚出陆家就碰到一个熟人。

“司总,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时间,司慎不是应该还在调查那个女孩的事吗?

司慎故作帅气地撩了撩头发,“我早就猜到你肯定需要跑腿,所以特意等在这里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他怕陆家人欺负沈琉璃,特意等在这里,如果真的有意外情况发生,那他要帮忙也来得及。

不过司慎并不是话多的人,并没有提醒这一点。

见沈琉璃上了车,他内心的激动更明显。

“云烟大师,我们去哪儿?”

沈琉璃抿唇,“海月湾,速度要快。”

她怕有人发现陆陨深现在的情况已经稳住后,会杀人灭口。

司慎得意扬眉,“你放心,我可是整个京市第一的赛车高手,绝对让你用最快速度到达。”

话音刚落,司慎一脚油门到底,整辆车子直接飞了出去。

沈琉璃脸色很平静,哪怕司慎只用了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海月湾,依旧很平静。

“多谢帮忙。”

司慎不太满意,心底吐槽她卸磨杀驴,但表面上依旧笑嘻嘻。

“你不知道怎么和那些人打交道,不如让我去?”

“只要我出手,不管你想调查什么,我都一定让你成功。”

沈琉璃神色平静,“那就多谢司总了。”

她凝眸看着整个海月湾,当看到角落处的一丝黑线时,身形一动就追了上去。

“站住!施工重地,不许进去!”

司慎抬手从钱包里摸出一叠百元大钞,面无表情地塞给说话的保安。

“闭嘴,看好你的门。”

保安顿时不再多说,甚至主动替司慎开了门,让他能去追沈琉璃。

沈琉璃跟着那条黑线,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在垃圾桶里找到药瓶,她的动作才停住。

她之所以能这么轻易找到这东西的方位,是因为来时特意从陆陨深身上取了一滴血。

只要海月湾有东西和陆陨深体内的毒有关,那就会有一条黑线出现。

现在沈琉璃找到药瓶,瓶子的气息刚好和文件上面的味道一模一样。

现在她非常确定,陆陨深一定就是因为这东西的影响,所以才会先一步毒发。

如果不是因为她刚好在陆陨深身边,那陆陨深这次要么痛死,要么就会直接毒发身亡。

身后的司慎终于追了上来,微微喘着气站在沈琉璃身边。

“云烟大师,怎么样?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见沈琉璃拿着一个空药瓶一动不动,司慎奇怪地接话道:“这不是星月药业的要吗?云烟大师你拿着这东西干什么?”

他的话瞬间就引起沈琉璃的注意。

“星月药业?你对这个公司了解有多少?”

司慎挠了挠脑袋,“那我还真了解得不多,只是听说星月的药很贵,但都是特效药。在他们那里,就没有什么疾病是治不好的。”

“不过星月似乎是一家老牌药业了,不过这几年名声才渐渐大起来。”

听说在星月药业,连癌症都能治疗。

司慎也是听身边人吹得太厉害,所以忍不住稍微关注了一点。

不过,也仅仅就这么一点。

再深层次的,他也不知道了。

沈琉璃攥紧了药瓶,“我要去星月药业看看。”

说不定,她能从这家药店中找到线索。

司慎对于她的决定从来没有任何意见,只要沈琉璃想去,那他就送她过去。

这次也是一样。

两人上了车就直接往星月药业开,片刻都没有耽误。

但不知道是不是司慎的错觉,他总觉得沈琉璃从拿到药瓶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宁。

难道,陆陨深的命就对她这么重要?让她一天内连续跑几个地方也要找到真相?

想到这里,司慎眸色微沉了两分。

他始终相信,没有追不到的女人。

如果有,那肯定就是他不够真诚。

“云烟大师,前面就是星月药业,听说他们这段时间正在研究新药,不想让外人进去。”

闻言,沈琉璃顿住脚步,抬眸看向他。

司慎笑了笑,“当然,只是烟大师想去的地方,那我就一定能送你进去。”

话音刚落,司慎打了个电话,里面很快出现一个男人,热情地朝司慎走来。

“司总,好久不见,我之前就一直邀请你来参观,你一直拒绝,现在终于来了。”

司慎微微一笑,“我带朋友过来看看,只要你们做得好,投资的事不是问题。”

男人顿时笑得更加谄媚,迅速将两人迎了进去,态度无比恭敬。


沈琉璃秀眉微拧,“有点问题,但它不是我要找的东西。”

此刻,在她眼里这瓶药赫然已经变了模样,不再是一瓶粉色胶囊,而是一颗颗散发着阴气的黑色糖果。

女子服用,体温会越来越低,脸色却会越来越好。

当女子的容貌达到顶峰时,就会彻底变成活死人。

容貌永存,生命也停滞在这一刻。

真是好阴毒的法子!

司慎见她一动不动,正想上手查看药丸时,再次被沈琉璃挡了回去。

她语气难得严肃,“这些沾了阴气的东西,你最好少碰,会损财运。”

“咳咳!”

司慎被呛了一下,“你说这些东西里面有阴气?”

阴气,那不是只有鬼才有的东西吗?

星月药业把鬼身上的东西拿来给人吃,真他娘的丧良心!

他们难道不怕把人吃出问题来?

司慎往旁边缩了两步,恨不得跑出车子。

沈琉璃却已经拿出一颗药丸拈开,仔细查看后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陆陨深和她师傅中的毒。

沈琉璃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不过也不算一无所获,这东西会引起陆陨深提前毒发,她还是需要好好研究研究。

至少,在她报仇结束之前,陆陨深不能死。

很快,司慎开车将沈琉璃送回陆家老宅,他知道沈琉璃肯定会来这里。

正好,他也还要去调查那个小丫头的事。

临走时,沈琉璃突然转身又提醒了一句。

“对了,买药的钱找陆陨深报销。”

司慎一愣。

所以,他当了一天跑腿,最后为的是陆陨深?

还有谁能比他更惨?

可偏偏对上的这人是沈琉璃,他连抱怨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扯着唇笑了笑,笑容无比苦涩。

陆家老宅,陆陨深此时还在昏迷。

这实际上是沈琉璃有意控制。

从她给陆陨深施针结束,陆陨深就能醒来。

但她不想陆陨深醒得太早,所以特意控制了时间,防止陆陨深一醒就往外跑,很有可能破坏她的计划。

因此,沈琉璃刚进门,陆陨深就缓缓醒来。

陆母又惊又喜,“陨深,你终于醒了,这次多亏了云烟大师,你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陆陨深薄唇紧抿,僵硬地吐出一句,“多谢云烟大师。”

沈琉璃微微颔首,将那瓶药放在他面前。

“陆总,这东西眼熟吗?”

陆陨深不解她的意思,“这不就是一瓶药?”

沈琉璃挑眉,拿出一粒药丸化开,一滴融化后的药汁落在陆陨深的手背上,他瞬间就变了脸色。

那种沁入骨髓的疼痛瞬间开始蔓延,陆陨深浑身开始剧烈颤抖,额头青筋暴起,好似在极力忍受巨大的痛苦。

下一秒,沈琉璃手中的银针重新落在他的心口上,那股令人窒息的疼痛感才缓缓退散。

她抬眸看向陆陨深,神色淡淡。

“陆总,现在你明白了吗?”

陆陨深浑身都被粘腻的汗水包裹,此刻脸色更是极为难看。

“云烟大师从何处得来这药?”

沈琉璃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药瓶上的四个大字,“星月药业”。

陆陨深眉心微拧。

陆家作为京市的顶级豪门,对这些产业自然无比了解。

这星月药业,他还真听说过。

温蔓青似乎就很喜欢服用它们生产的保健品?

他侧目看向沈琉璃,“云烟大师对星月药业有怀疑,有确定证据吗?”

沈琉璃唇角笑容讽刺,“陆总这是不相信?”

“并非如此。”陆陨深神色凝重,“只是有些过于匪夷所思。”

只是那么一小点药汁都能让他那么难受,如果服用呢?

那岂不是会直接要命?

如果其他人知道这个特点,那不是随意两滴水就能要他的命?

陆陨深如今的位置太重要,他也不得不慎重。

沈琉璃笑出了声,说来说去,不还是怀疑她吗?

她可不会再惯着他。

“陆先生,点到为止,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了,至于你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

话音刚落,沈琉璃转身就走,干净又利落。

陆陨深惊愕了一瞬,随即一言不发上前拦住沈琉璃。

“云烟大师,我为刚才的话和怀疑向您道歉。”

“请问,这个药的作用,有没有方法能够抑制?”

沈琉璃勾唇。

陆陨深,你如今还不是乖乖上钩了?

“要抑制症状,让常人不是那么容易发现你的异常,其实很简单。”

她拿出一道符纸融入水中,低声道:“请陆总服用。”

陆陨深想起之前失眠多日,是沈琉璃的符纸才起了作用。

他没有多犹豫,迅速将符纸融化后的符水喝下。

见状,沈琉璃似乎才稍微满意了两分。

“陆总,提醒我已经给你了,希望接下来你好自为之。”

陆陨深也她是在提醒星月药业的事,沉着脸答应下来。

晚上,家宴结束后,陆陨深亲自将沈琉璃和两个孩子送回陆家。

路上,温蔓青一遍又一遍地打来电话。

刚开始,陆陨深还想忽略,只是温蔓青的电话过分锲而不舍,他最后也只能接听。

“蔓青,怎么了?”

温蔓青眼中的愤怒和焦急稍微缓解了几分,连嗓音也无比温柔。

“陨深,你什么时候回来?人家想你?”

不等陆陨深回答,沈赫就忽然凑了过去,调皮地开口。

“子逸妈妈,叔叔马上就回去了,他现在正在送我们回家。”

听出沈赫的声音,另一边的温蔓青顿时抓紧手机。

“陨深,你说没时间,原来是为了送云烟大师回家呀?”

这话听上去,满满的都是醋味。

沈琉璃勾了勾唇,故意将沈赫抱回来。

“不要打扰子逸爸爸,乖一点。”

她的语气很严厉,对于现在的温蔓青来说,更像是炫耀。

她几乎瞬间就要控制不住怒火。

但为了能够将沈琉璃彻底赶出去,她还是忍住了脾气。

“陨深,既然你在送云烟大师们回家,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正打算挂断电话的温蔓青忽然惊喜开口,“陨深,清风道长刚云游回来,他答应明天去看子逸了。”

话风一顿,她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只是,云烟大师还在,清风道长如果过去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今天更是连饭都没看到陆子逸吃。

难道陆子逸这么快就不要他这个朋友了?

沈琉璃虽然觉得奇怪,但想到陆子逸是温蔓青的儿子,也有几分了然。

温蔓青不愿意让她接触陆子逸,自然不愿意沈赫跟陆子逸关系太好,这么一想也情有可原,只能温声安慰着沈赫。

“子逸和他妈妈在一起,肯定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沈赫情绪却明显更加低落。

“可是,我觉得坏女人对弟弟不好。”

“那个坏女人,好像很不喜欢子逸弟弟!”

沈琉璃秀眉微蹙,觉得沈赫可能对温蔓青有些误解。

温蔓青虽然很坏,对付别人不讲一丝情面,但应该不至于坏到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

陆子逸至少是她生的,她应该还没有这么丧尽天良。

看着沈赫失落的模样,沈琉璃猜想应该是没有玩伴的缘故。

想到栀栀两岁多就进了幼儿园,沈赫的确缺少很多接触同龄人的机会。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格外珍惜陆子逸这个朋友。

但她和陆陨深、温蔓青之间隔着栀栀,沈赫能多和陆子逸有些距离也挺好。

从心底来讲,她不愿意沈赫跟温蔓青的孩子走太近。

打定主意后,沈琉璃试探性问道:“小赫,妈妈给你找一所幼儿园上学好不好?”

“幼儿园有小朋友可以一起玩,你们可以一起做手工、唱歌、做游戏,比在这里好玩多了,好吗?”

“真的吗?”

沈赫眼中流露出向往,“那我可不可以跟子逸弟弟去一所学校?我想跟他一起玩!”

沈琉璃刚放松的脸色瞬间僵硬。

陆子逸的学校?

那不就是栀栀离开的地方?

“不行!”

沈琉璃下意识地拒绝,见沈赫一副被她吓到的模样,马上柔声解释。

“我们来陆家有事,是以客人的身份住在这里,但不能事事都麻烦别人。”

“妈妈会给你找一所很好的幼儿园,到时候你会认识很多小朋友,就不要去打扰子逸了,好吗?”

沈赫神色顿时失落。

原本,大人的世界这么复杂,他以为可以一直跟陆子逸玩。

但妈妈肯定说得没错,他还是决定暂时听妈妈的话。

“好,妈妈放心,我会听话的。”

沈琉璃欣慰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沈赫之前一直由宗门扶养,从小就没有接触过外界,更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她是他的妈妈,但也不能将他一直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沈赫会长大,也会接触其他人。

但在此之前,她一定会让某些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两人刚把积木玩具收拾好,陆陨深就匆匆赶回来。

看到他脸上焦急的表情,沈琉璃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陆先生,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

“子逸又发烧了。”陆陨深匆匆解释了一句就往楼上走。

沈琉璃沉吟片刻也跟了上去。

陆子逸的情况不对。

她前几天刚给他施完针,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次出现之前的情况。

那这次发烧是……

沈琉璃来不及多想,交待沈赫自己进房间玩玩具,自己去了主卧。

主卧,陆陨深刚进房间,温蔓青就红着眼扑进他的怀里。

“陨深,我到底该怎么办?为什么子逸总是生病?我们不是已经找到云烟大师了吗?”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为什么生病的人不是我?上天为什么偏偏要跟我的孩子过不去?”

陆陨深心里着急陆子逸的情况,还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蔓青,你别着急,我先看看子逸的情况。”

说话间,陆陨深强行将她从怀里扒出来,迅速

“怎么会烧得这么严重?”

温蔓青红着眼摇头,“我不知道……我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子逸就在发烧,我迅速给他做了退烧处理,还给他喂了退烧药,可是他还是烧得越来越严重……”

这时,沈琉璃刚好敲响主卧的门,看到床上通红着小脸烧得迷糊的陆子逸,她不知为何心底一揪。

“我来看看子逸的情况。”

看到他,温蔓青眼底迅速掠过一抹算计,随即就哭得更加厉害。

“云烟大师,你不是陨深请来特意照顾子逸,为子逸调理身体的吗?”

“为什么子逸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云烟大师,你该不会是收了钱故意不办事吧?”

陆陨深对于沈琉璃也颇有怨言,他请她下山就是让她照顾陆子逸。

可现在时间才过去三天,陆子逸就再次开始发烧。

但他又不能责备沈琉璃,因为他知道沈琉璃这几天忧心他的失眠情况,一直在想办法帮他解决。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开口,“云烟大师,麻烦你来看看子逸的情况。”

温蔓青脸颊扭曲了一瞬,她没有想到都这样了,陆陨深竟然还选择相信沈琉璃!

她知道这几天沈琉璃一直在给陆陨深制作失眠的药膳,今日这一出她也是故意弄出来的,为的就是让陆陨深对沈琉璃心底产生嫌隙。

可是,陆陨深竟然还是选择相信这个女人!

温蔓青简直快气疯了。

可是在场的还有陆陨深,她就算气得快疯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一点。

想到这里,温蔓青主动握住沈琉璃的双手,言辞恳切。

“云烟,刚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责怪你,我知道你这几天在照顾陨深,没时间顾上子逸,只是……”

“只是你我都同为母亲,你应该能理解那种为人母亲的担忧,我求求你救救子逸!”

“求求你救救他,哪怕是让我离开陨深我都愿意!我只想让我的子逸好好的!求求你……”

陆陨深也被她这番话所触动。

他一直以为温蔓青不会照顾孩子,难得看到她这么关担忧陆子逸的一面,让他心头微松了两分。

“蔓青,你不要打扰云烟大师,她肯定能救子逸。”

温蔓青脸上的笑都扭曲了,还是附和着说道:“陨深你说得对,云烟大师那么厉害,这次子逸发烧肯定也是意外,绝对和云烟大师没有关系。”

“云烟大师,求求你快点救救子逸!”


沈琉璃眉心微拧,“阳间是阳间,阴间是阴间,它们本就不应该产生任何关系。”

司慎不同意她的话。

“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却被人杀害藏尸,如果是你你难道不想求一个公道?”

公道?

沈琉璃想起被烧时的场景,那时的她的确以为自己快死了。

如果不是师门的人及时赶到,恐怕她早就变成一条孤独游荡的冤魂。

会恨吗?

肯定会的。

可是,她有手刃仇人的机会,眼前的女孩却没有。

良久的沉默后,沈琉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先下去,这件事我会去调查,一定给你个交待。”

闻言,那女孩咧开嘴露出一抹笑,“谢谢大师。”

几分钟后,阴门开,那女孩神色轻松地进了门。

司慎看得瞠目结舌,“她这是,投胎去了?”

沈琉璃摇摇头。

“没有投胎,只是去阴间报道,等收到结果以后,她才会去投胎。”

司慎眉心突然拧到一起,“要是她一直等不到结果,难道就一直不去投胎吗?”

“对。”沈琉璃的回答掷地有声。

“如果它们一直等不到答案,就会一直等待。”

司慎唇瓣翁动,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但他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一定要找到凶手。

回去的路上,一向话多的司慎难得变得安静,一路上紧抿唇瓣,不发一言。

下车时,沈琉璃忽然看了司慎一眼,沉声道:“司总,最近这几天,不要去酒吧。”

闻言,司慎忍不住咳了一声。

“怎么?我会死?那有没有可以躲避之法?”

沈琉璃再次看了他一眼,原本清晰的面相忽然变得难以看清,就像忽然被一只巨大的手蒙住了命运。

她神色略微凝重,掐指计算后脸色更加严肃。

司慎会发生的事,竟然和她有关?

想了想,她突然叹了一口气。

“罢了,你这几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意些便好。”

司慎平静的情绪瞬间就开始激动了,“不是吧?云烟大师,你这就对我放弃治疗了?好歹得多拯救拯救吧?”

沈琉璃抬眸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任他怎么喊都没有停留。

另一边,陆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现在时间是下午七点,本该是下班时间,所有人都被临时召回,开临时会议。

包括陆陨深。

他沉着脸走进会议室,董事会的人明显已经等了很久。

看到他坐稳后,陆正华冷嗤一声。

“陆总还真是难请,我让人联系你好几次,”

陆陨深扯了扯唇,嗓音低沉。

“大伯,有话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这话正中陆正华下怀,他本就打着这样的主意。

“行,既然陆总这么爽快,那我也就直说了。”

“陆氏集团全体员工努力了半年,结果却因为陆总丢失项目,陆总难道不打算解释解释?”

陆勋深抬眸看向他,目光如鹰。

“解释什么?难道大伯出手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拿下项目?”

“在项目这件事上,只要没有签订合同,那就没有百分之百!”

“还是说,大伯能力如此出众?”

陆正华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很快又想起自己的目的,眸底算计明显。

“可是,我之前听说陆总要签项目,结果最后又没签?在场的只有陆总,这要是没发生点,谁信呢?”

陆陨深扯唇,“项目的事只要没有签合同,那就随时都会有变数,这是正常现象。”

“呵!”

陆正华直接丢了手里的文件,“我看你是故意在为你的无能找借口!要是没有那个能力,那就趁早退位让贤!”

“退位让贤?”

陆陨深目光如炬,“那大伯打算让谁来担任?难道是大伯自己?”

“恕我直言,如果大伯能够上位,那我也不可能坐在这里。”

这话中明显的嘲讽,瞬间就让陆正华变了脸色。

“你!!”

刚开口一个字,陆正华就被身边人阻止。

他深呼吸一口气,很快明白过来陆陨深是在故意激怒他。

如果他忍不住,那今天的计划肯定会落空。

想到这里,陆正华冷静下来许多。

“陆总说得对,我的确没有那个能力,但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这个能力。”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家老二陆正言一眼,“说起来,阿铭在国外也待了好几年,听说他公司发展得还不错,如果由他来带领陆氏向前走,那说不定结果就不一样了。”

陆陨深冷嗤一声,“那也得人家愿意回来才行,到时候热脸贴冷屁股,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陆正华不甘示弱,“如果继续让你带领公司,那公司发展肯定会越来越差,今天的项目就是一个警告。”

在场的人都是公司股东,今天聚集在这里也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这半年来陆氏集团策划部几乎推了大部分项目,就是为了接手这个项目,结果竟然被半路接手的司慎抢走,谁心里不生气?

今天是陆正华先将大家叫在一起,事先让他们看了陆铭在国外发展的公司,所以他们才会产生换人的想法。

陆陨深虽然不错,可他现在已经没有继承人的位置,还经常因为女人意气用事。

他们一致觉得,陆陨深无法带领陆氏集团继续走下去。

看到他们一个个十成把握的模样,陆陨深并没有什么情绪。

他知道,他们在等,等他提出一个有利于他们的条件。

“各位都是陆氏集团的老人了,既然你们有更合适的人选,那我肯定不能阻拦。只不过合不合适,你们说了也不算,要眼睛看到的才算。”

他将一叠文件丢在桌上,“这是我接手陆氏后为陆氏创下的收入点,你们觉得有几个人能超过?”

闻言,陆正华直接忽略后半句。

“我要求让陆铭回公司总部工作。”

陆陨深抬眸看向陆正初,“二伯,你觉得呢?”

陆正初神色凝重,“我也同意。”

正好,借这个机会让那个臭小子回来。

现在人都已经没了,那臭小子难道打算在国外待一辈子?


沈琉璃朝司慎看了一眼。

虽然她没有开口,但司慎明白她的意思。

她在欣赏他!

司慎脚步都轻快了几分,神色愉悦。

沈琉璃神色奇怪,她是觉得这家医药公司不对劲,让司慎离远一点,他怎么这么开心?

但沈琉璃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这家星月药业上。

这家公司,问题很大。

接待他们的男人就是星月药业的销售经理许牧,现在正在卖力推销他们的新药。

“这药效果可谓惊人,只需在行事前服用一次,保证一夜良宵。”

司慎咬牙,余光瞟了沈琉璃一眼。

“许牧你眼睛有问题?本少爷用得着这种东西?”

许牧一副我懂的表情,“司总,有备无患嘛。”

不过他还是换了一款药推荐,“这个,我们刚研发出来的永葆青春丸,服用以后保管您肌肤吹弹可破,更加诱人。”

沈琉璃蹙眉,神色明显不满。

“这不就是保健品吗?值这么高的价?”

很明显,这些都不是她要找的东西。

司慎眼神不耐烦,“许牧,你就是这么应付我的?”

“怎么?我司家的位置,就这么让你看不上?”

许牧汗颜。

“司总,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沈琉璃眼眸微沉,神色明显失望。

“看来他们的确没有什么好东西了,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

司慎心领神会,面上小心地哄着,“放心,我一定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保证让你满意。”

许牧对他这副狗腿的样子很是看不上,可司慎是真有钱,好不容易上门,他可舍不得让这位大金主离开。

“等等!”

许牧焦急地拦在两人面前,“我知道有一个药,你们肯定感兴趣。”

为了拿下大客户,给公司拉投资,许牧也是拼了。

“只是这个药还在实验阶段,现在不允许外人观看。”

司慎轻嗤了一声,“许牧,你没有诚意啊!”

他侧目看向沈琉璃,有些僵硬地开口,“云烟,我们走,这次我肯定能找到让你感兴趣的东西。”

许牧谄媚地拦在两人面前,“许总,你看你又急。”

“对于别人肯定看不了,但司总您不一样,您是自己人,当然能看。”

司慎扬起下巴,“那还等什么?走啊!”

他大摇大摆地往前走,活脱一副纨绔的模样,心脏却在异常得跳动。

他刚刚喊得是“云烟”,但云烟大师并没有反驳。

所以,他们如今的关系是不是已经更进一步,从事主变成朋友了?

司慎越想越是激动,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下一秒,他就差点撞上忽然停住的沈琉璃。

只见沈琉璃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实验室,脸色阴沉。

旁边的许牧也停了下来,指着面前的实验室满是骄傲。

“这就是我们公司目前正在研究的新药,能够帮助睡眠,而且一定是美梦。”

沈琉璃看了司慎一眼,不等她开口司慎就马上说道:“就是这个,给我来十箱。”

许牧脸上的喜悦都控制不住,可想到这药的产量,他又苦了脸。

“司总,这药……我目前之前给你卖一瓶,你要是喜欢,以后每个月都有。”

司总脸一黑,“许牧,你看不起我是不是?一瓶有什么用?够塞牙缝吗?”

许牧神色紧张,“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这药的制作过程太复杂,产量跟不上……”

司慎还打算再讨价还价,余光就看到沈琉璃朝她轻微地摇摇头。

他话风一转,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一瓶就一瓶,谁让我朋友喜欢。”

话音刚落,司慎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低声警告。

“我告诉你,下次再给我搞出什么一瓶两瓶的破事儿,本少爷直接砸了你们公司。”

“本少爷不差钱,有多少东西直接给我摆上来,懂吗?”

许牧神色惊喜,“司总,放心,我懂的。”

泡妞嘛,自然要大方一点。

片刻,许牧从里面小心地拿了一瓶药出来,准备亲自送到司慎手中。

司慎正打算接时,沈琉璃忽然抬手拦住他。

见她神色凝重,司慎识趣地没有再碰,示意许牧将东西给沈琉璃。

许牧不理解,但还是照做。

沈琉璃接过药瓶后就塞进包里,仿佛根本不在乎。

但司慎读懂了她的意思,她需要找个地方观察这些药。

司慎勾了勾唇,自认和沈琉璃配合得天衣无缝。

“你们先忙,我们先走了。”

许牧也猜到他们是对新药感兴趣,当即送他们出门。

这时,温蔓青刚拿了药准备离开,看到不远处沈琉璃和司慎的身影时倏然愣住。

“沈云烟,她怎么在这里?”

今天不是陆家的家宴吗?

她难道没有参加,只为和司慎混在一起?

想到司慎对沈琉璃的无条件维护,温蔓青现在还有些恼怒。

要说两个人没点猫腻她绝对不相信,要是没有猫腻,司慎凭什么那么帮沈云烟?

为什么?

沈云烟只不过是个乡野村妇,为什么所有人都帮着她?

如果能证明沈云烟是个假货,或者找位德高望重的玄门大师把沈云烟的理论推翻,那她就能重新回到陆家。

到时候,她就能将沈云烟赶出陆家!

温蔓青越想越觉得在理,看向沈琉璃的目光好似淬了毒一般。

林西疑惑看向她,“你最好把握好尺度,别坏了计划。”

温蔓青神色一敛,瞬间收回目光,有些胆怯地看向男人,试探道:“林西,听说大师回来了?”

林西不悦挑眉,“大师此次回来有要事,你的私事自己处理,别想麻烦大师。”

温蔓青眸底掠过一抹怨毒,面上还是款款笑意。

“我只是关心大师,又怎么敢劳烦他呢?”

林西斜了她一眼,“你最好是这样的想法,要是坏了计划,你知道后果。”

温蔓青身子一抖,拿上药后迅速离开。

另一边,沈琉璃正坐在副驾驶上翻来覆去地看那瓶药,时不时还打开闻一闻。

司慎看得好奇,“云烟,你看出什么了吗?”


“蔓青!不要胡说!”陆陨深责备开口,温蔓青眼中的不屑霎时变成委屈。

“陨深,我也是为你着想啊!”

“你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自从那对母女葬身火海以后,你有一天晚上是睡好的吗?”

“她们要死就自己死,为什么还要缠上你?我只是心疼你,凭什么她们死了一了百了,而你还要整夜处于愧疚之中!”

“蔓青!”陆陨深严厉开口,温蔓青被他吓了一跳,闭上了嘴但依旧满脸不甘。

“哦?”沈琉璃危险眯眼,“葬身火海的母女?”

她目光倏然严肃,“陆先生,我希望你能将实话告诉我,否则你家的生意我没办法你,你还是另请高明。”

话音刚落,沈琉璃转身就打算离开。

看上去,似乎真的不打算再管陆家的事。

“云烟大师!”

陆陨深感觉额头突突直跳,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来袭,让他痛不欲生。

温蔓青见状无比担心,“陨深!你不要吓我!”

她狠狠地看向沈琉璃,“云烟大师,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帮助陨深吗?那你还不快点出手!”

“只要你能救陨深,不管你想知道什么事,我都愿意告诉你!”

沈琉璃唇角微勾,“放心,我既然收了陆家的钱,我肯定会出手。”

如果陆陨深在愧疚,那她就会让他深深陷入愧疚之中,一辈子都无法挣脱。

话音刚落,她手中两枚银针没入陆陨深的百会穴,刚才还面目狰狞的陆陨深迅速平静下来。

她淡淡地看向两人,“陆先生,你并非一般的头痛,而是因为有人因你而死,你惹了因果孽缘,这才导致每晚做噩梦。”

“这件事如果不解决,你就算请再好的医生来治疗,最后也无济于事。”

“因果、孽缘?”

陆陨深一遍遍重复了这四个字,倏然惨然一笑。

他和沈琉璃,不就是因果孽缘?

沈琉璃心仪的人不是他,最后却嫁给他,还让他抚养别人的孩子!!

他轻“哈”了一声,笑声充满讽刺。

他对沈琉璃,难道还不够容忍?还不够好?

温蔓青脸色铁青,但涉及到那对母女,她现在也不能发表太多看法。

“陨深,我没想到她们都离开了,竟然还这么缠着你,明明错的是她们……是她对不起你……”

沈琉璃瞬间攥紧手心。

什么叫她们对不起陆陨深?

她嫁给陆陨深三年,尽职尽责照顾这个家,甚至陆陨深一次次选择温蔓青,她也咬着牙选择容忍。

栀栀满心都渴望得到爸爸的爱,她又做错了什么?

果然,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

对于陆陨深和温蔓青来说,根本不会意识自己的错,只会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

她找出纸笔,迅速画下一道符纸。

又从厨房端出一碗眠宁汤,符纸在手中自行燃烧,全数落入碗中。

她将那碗汤再次递给陆陨深,“陆先生,喝了这碗汤,你今晚会睡得很好。”

沈琉璃平淡的嗓音就像充满某种魔力,让陆陨深头痛欲裂的脑袋慢慢平静下来。

温蔓青眼中闪过一抹算计,连看也不看那碗符水一眼。

“云烟大师,要是这碗符水没用呢?”

“陨深身份特殊,不是你做实验的小白鼠,不是你想让他喝什么就喝什么,如果这碗符水没有用,我很有理由怀疑你来陆家存有特殊的目的。”

沈琉璃淡然微笑,“好,只要今天晚上陆先生喝了汤没了效果,我明天就带沈赫离开这里。”

温蔓青见好就收,见达到自己的目的,当即应了下来。

“好!希望云烟大师说到做到!”

她对这碗符水能让陆陨深入睡这事儿并不抱希望。

因为陆陨深失眠的事,她也和陆陨深跑了不少医院,看了国内不少名医,最后都没有任何作用。

这云烟大师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妇,她怎么可能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等到了明天,这个女人肯定会被陆家赶出去。

“陨深,既然云烟大师这么有把握,那你快点试试。”

陆陨深一言不发,端起那碗符水一饮而尽。

他本以为这碗汤会充满了草木灰的味道,可喝进去时汤的味道出奇很好。

从胃部开始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甚至连身体的疲惫都好了许多。

“多谢云烟大师,我现在就回房间。”

陆陨深身体难得处于这样放松的状态,他现在是真的感觉自己能睡着,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去感受一下。

沈琉璃微微颔首,“放心,你今晚会睡得很好。”

说完这话,她转身上楼回房间。

温蔓青跟在她身后,在沈琉璃上楼时故意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沈云烟,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去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沈琉璃轻笑出声,“温小姐,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做人,的确该知道自己的身份。

客房,沈琉璃刚进房间,沈赫就睁开眼睛。

“妈妈,子逸弟弟是不是生病了?他怎么样了?”

沈琉璃眸色微顿,“你怎么知道陆子逸生病了?”

她似乎并没跟沈赫说过这件事。

沈赫单纯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啊!我就是知道子逸弟弟很难受,我知道他很不舒服。”

沈琉璃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认为沈赫是凑巧说对了,将他抱回床上,轻声哄睡。

此时,儿童房中。

温蔓青脸色阴沉地看着床上的陆子逸。

现在的陆子逸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体温也下降,躺在小床上睡得异常沉。

她眼中的怨恨越来越深,没想到那个云烟大师还真有点本事,每一次都能及时救陆子逸。

这个小贱种,还真是命大啊!

怎么弄都还活蹦乱跳的!

蓦地,她看到陆子逸胸口的符,忽然想起沈琉璃的话:二十四个小时内,不能破坏这道符?

那要是,陆子逸不小心碰到了呢?

她迅速拿了张湿纸巾,直接解开陆子逸的衣服。

陆子逸抖了一下,目光惊恐地看着她。

“子逸乖,妈妈帮你换身衣服,明天子逸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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