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晚澄沈听澜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婚当日,病娇大佬撕婚书囚我入怀孟晚澄沈听澜》,由网络作家“暖小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饭前,沈听澜打电话给沈燕,说他去机场接人晚饭不回来吃。我看眼日历,今晚是廖佳莹从南庆来江华的日子,估计今晚他不会回来了。我一个人呆在偌大的房子里,倒也自在。家里人还不知道我和李林离婚的事,也没打算告诉他们,隔着那么远除了担心也做不了别的,还是等稳定一段再跟他们说。我答应沈听澜要搞定海州航站的事,看眼时间,应该刚吃过晚饭。拨通白哲的电话,他很快接起,但听得出话筒那段隐约有点喧闹。“晚上好,白哲,打搅你了。”白哲笑着对我说:“这话说的,见外了不,咱们可是老同学,什么打搅不打搅的。有事?”我试探着问:“真不好意思,下班时间跟你聊工作,不知道方便吗?”白哲倒也爽快,“没问题,你等下。”听筒内的喧闹声逐渐远去,接着一声关门声彻底安静了。“你...
《大婚当日,病娇大佬撕婚书囚我入怀孟晚澄沈听澜》精彩片段
晚饭前,沈听澜打电话给沈燕,说他去机场接人晚饭不回来吃。
我看眼日历,今晚是廖佳莹从南庆来江华的日子,估计今晚他不会回来了。
我一个人呆在偌大的房子里,倒也自在。
家里人还不知道我和李林离婚的事,也没打算告诉他们,隔着那么远除了担心也做不了别的,还是等稳定一段再跟他们说。
我答应沈听澜要搞定海州航站的事,看眼时间,应该刚吃过晚饭。
拨通白哲的电话,他很快接起,但听得出话筒那段隐约有点喧闹。
“晚上好,白哲,打搅你了。”
白哲笑着对我说:“这话说的,见外了不,咱们可是老同学,什么打搅不打搅的。
有事?”
我试探着问:“真不好意思,下班时间跟你聊工作,不知道方便吗?”
白哲倒也爽快,“没问题,你等下。”
听筒内的喧闹声逐渐远去,接着一声关门声彻底安静了。
“你说吧。”
从这点就看得出白哲的工作的态度,这点我很欣赏他。
“上次你打电话提了海州航站的事,今天公司领导安排我负责展馆对接工作。
我想咨询下,目前展馆里还剩多大的展厅,以及展厅的位置。
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参展机型比较多,对展厅面积有点小要求,为了更多吸纳参展的客户,如果有黄金地段的展厅,我们公司也想争取下。”
白哲说:“明白了。
这样,我给你发一份我们展厅的内部招商资料,当然是给关系户的,不存在涉密问题,上面有展厅面积和位置,标红的展厅是已经租赁的,其他的你看好哪个好说。”
内部资料,这可是求也求不来,买也买不到的。
我感谢道:“太谢谢你了白哲。”
白哲说:“客气了,别的事儿我帮不上忙,在咱自己地盘上的事我还是有话语权的,你尽快看,决定好哪个展厅告诉我。
现在展厅还是比较紧俏的,订晚了也许就错过了。”
“明白,我尽快跟领导沟通,确定好展厅立刻联系你。”
挂了电话,我连忙点开展厅资料,果然几个位置不错的都被订下了,还有两个黄金位置展厅因为面积的原因还没被租赁,但每年航站的展位都爆满,得尽快拿注意了。
我没给沈听澜打电话,发了微信。
海州航站的展厅资料我拿到了,有时间您看下,确定好展厅我去跟对方谈。
消息发过去一个小时也没回信,有廖佳莹陪着他,估计今晚没时间看这些。
我从住在这,沈听澜几乎每晚都跟我在一起,现在突然去了别的女人那里,竟说不出的恶心。
甚至想过,如果他回来再碰我,我就给他踹下床。
我去洗澡准备休息,人刚进浴室,家里的房门开了。
浴室的水声盖住门响,甚至连沈听澜靠近我也没注意,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把我抱住,吓得我一惊,本能的大叫挣扎。
他捂住我的嘴,暗哑的声音在耳边说:“是我。”
我却满脑子都是他跟廖佳莹缠绵的画面,恶心得胃都开始不适了,扯下嘴上的手,说:“你干嘛,要被你吓死了。”
他还要抱我,我却嫌弃的躲开,双手挡着胸前,说:“我洗完了,你洗吧。”
他看出来了,一把将我拉回去,按在墙上眼神冰冷,“你这眼神可够嫌弃的。”
我嘴硬不承认,“没有。”
他关了水阀,双手撑在我头两侧,将我禁锢住。
“我能问问你嫌弃的是什么吗?”
“我没有。”
我将脸别开。
他什么表情我不知道,但能感受到他不善的目光,恨不得把我嚼碎了似的。
过了会儿,他突然意味深长的哦了声。
“吃醋了?”
“!”
我一顿,“谁吃醋了。”
如果我没吃醋,回答应该是吃什么醋。
我听到他低低地笑,“你以为我去廖佳莹那了?
呵呵,你全身上下,嘴最硬。
我没去她那,刚才应酬一个重要饭局,才没回消息。”
我眼睛动了动,我也不傻,他三言两句的解释就能当真。
但他肯解释,就说明对我还有心思,想着赶紧把欠他的钱还上,现在装个争风吃醋的女人也不是不行。
只要他开心,我的日子就有盼头。
“真的?”
我眼神又往他脸上瞟,倒真把沈听澜逗开心了,他一脸愉悦的打开水阀,温热的水淋遍我们全身。
他说:“帮我脱了。”
我开始解他的衬衫,一粒粒纽扣解开,露出他贲张的胸肌。
等我们回到卧室,我躺在他怀中眼皮沉得厉害,眼看就要睡着了,他突然问:“你家里人知道你离婚的事吗?”
一个问题,睡意全无。
我睁开眼,“我还没告诉他们。”
“怎么不说?”
“我想等稳定的,再跟他们说。”
沈听澜问我,“你指什么稳定。”
果然是怕我缠上他。
“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等我还清你的钱,我的生活也稳定了,有自己的住处就跟他们说。”
黑暗的环境,更显安静。
他半天没说话,我甚至觉得他可能睡着了,就在我也要闭上眼时,他问我:“你要搬出去住?”
“......”我只是他的床|伴,总不能一直赖在这吧。
我无声地叹口气,说:“我们的关系总有走到头的那天,说不准哪天你厌倦我了,我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沈听澜说:“这套房产你随便住,想住什么时候就住什么时候。”
“......”他说说哄我的,我还不至于当真,也不会厚着脸皮住下去。
“李林不会说离婚的事吗?”
我默了默,“不知道,应该不会说吧,他这人挺要面子的,毕竟哪个,”话到嘴边,我突然意识到不该说。
李林不孕不育的事,绝对不能让沈听澜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估计也能猜到我们俩打算找他借种。
依着沈听澜的脾气,要是知道被利用,我和李林都没有好下场。
“毕竟什么?”
他问我。
他都表态,我再执着于问题就显得矫情了。
沈听澜看着前方,漫不经心地说:“廖佳莹下周来总公司,有个客户跟她关系不错,需要她出面维护。
以前都是吴秘书负责接待,昨晚他至亲去世了,人刚回去,就不打搅他了,这次你负责接待。”
“好。
对方来几人?”
“一个。”
我们又聊关于接待标准和需要注意的事项,临了沈听澜让我订好房间把房号发给他。
之前公司里就传廖佳莹和沈听澜关系匪浅,她三不五时会借着维系客户的由头来总公司陪沈听澜,至于客户压根就没摸着影儿。
现在看来不是谣传了。
…嘀嘀,两声汽车鸣笛将我的意识拉回,李林的车到了。
车都停在跟前了,沈听澜还不撒手。
李林小跑着从驾驶室下来,给我们开车门。
我以为沈听澜是来送我的,结果他当着李林的面牵着我的手坐进车里。
“去澜湾华府。”
那是沈听澜众多房产其中的一套,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高档住宅,金牌物业,市价更是令人咋舌。
一路上,李林都在试图讨好沈听澜,谄媚的奉承,听得我脚趾头都要把车的地毯扣烂了。
直到车停在澜湾门前,李林又小跑着去给他开门,而沈听澜下车的同时也一并把我牵下车去。
我和李林隔着车对视,都愣了。
沈听澜沉声告别,“辛苦你了,小李。”
李林微顿,又连忙陪着笑说:“沈总您这话说的,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为我服务?”
沈听澜笑下,转过脸看我,说:“服务的是挺好。
你也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他搂着我的腰走进小区。
这一路,他走得悠哉,我却感到紧绷和羞耻。
进了屋,沈听澜脱下外套随意的搭在沙发上,解开两粒衬衫扣子,露出精壮的锁骨。
他喜欢穿白色的衬衫,加之他皮肤干净清透,人看起来格外的清爽干净。
我脱了外套一转身,看到沈听澜来到酒柜前,背对着我倒了两杯红。
他睡前喜欢喝点助兴,我接过高脚杯跟他碰下,这已经成了我们之间的默契。
隔着吧台对坐,他解开袖扣放在桌上,袖口折起,露出小臂紧实的肌理线条。
他将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问我:“这就是你口中的爱?”
“!”
我瞬间哑然。
在他拉着我坐上车的那刻,就明白沈听澜的意思了。
他根本不是没开车,就是想借着今晚的机会,好好羞辱我口中的爱。
我垂下眼,确实辨无可辨。
“你还看不懂吗?”
沈听澜问我。
“......”我怎么会看不懂,真正看不懂的是沈听澜,我和李林策划只是找他借种。
“你说他爱你,爱你会把你送给我?”
沈听澜又给我倒红酒,语气温柔,“你啊,够傻的。”
我双手摆弄着高脚杯,在谋划如何让他今晚放下戒备。
早点怀孕,就能早点离开他了。
为此,我向沈听澜示弱,“沈总,你说我傻,我承认。
但李林爱我也是真的,虽然他没您的实力,但在家,他很疼我,不让我干家务,对我呵护照顾。
我原生家庭不是太幸福,父母对我冷漠还严厉。
但自从认识李林,他让我感受到被宠爱和被包容的幸福。”
沈听澜喝口红酒,玩味地说:“就因为这,你甘愿为他事业铺路陪我睡?”
一句话,让我的解释变得苍白无力,甚至有些滑稽。
为了挽回脸面,我继续说:“沈总,经济上你帮助我家里度过难关,我从心底里感谢你。
工作上,您给李林机会,让他有了更高的平台发挥所长。
于公于私,您对我有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份恩情。
但我和李林的感情,您是不会理解的。”
沈听澜朝我勾手,我起身走过去。
我能感受到领口的丝带缓缓地解开。
他的眼神因红酒变得炙热,吻也越发的疯狂猛烈。
翌日,清晨。
我睁开眼,看清周围的摆设才意识到在沈听澜这。
披上他的睡袍来到客厅,没见到他人,倒是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端着热乎乎的粥从厨房出来。
她见到我温和地笑,“孟小姐,醒了?
吃早饭吧。”
我微顿,“我还没洗漱,去收拾下就过来。”
刚要走又转过来,“我怎么称呼您?”
我听她说:“我是听澜的远房亲戚,他叫我三姐。”
沈听澜可以叫她三姐,但我自觉没这个资格。
“沈姐,”我刚喊出口,就被她笑着止住了,“你也跟着听澜叫我三姐,亲近。”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和他的关系。
似乎看出我的难为,沈燕过来安抚我,“姑娘,多大了?”
突然问我年龄,倒是有些意外。
我老实地回答:“二十八。”
她笑着拉起我的手,“那不正好嘛,听澜今年三十一,你们年纪般配。
这小子从小就没让人操过心,这大了却让家里人干着急,我照顾他这么多年,你还是他第一个带回来的。”
眼瞅着误会大了。
我刚要解释,“沈姐,嗯?”
她微微蹙眉。
我立马改口,“三姐。”
“这才对。”
她笑了。
我想说不是他女朋友,霎时书房的门开了,沈听澜走出来,手里拿着几页纸,对我旁边的沈燕说:“三姐,我看冰箱没什么菜了,你去买些新鲜的。”
沈燕立马明白了,边解围裙边说:“你要不提醒我,我还真就忘了。
我去买菜了,吃完的碗就放桌上,我回来收拾。”
等人走了,沈听澜把几页纸递给我,我接过来,“这是什么?”
当我看到最上面醒目的离婚协议几个字时,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只听沈听澜说:““这是我一早草拟好的,你签了字,其他的交给律师去办。”
“李林!”
我怒火中烧,大声质问,“我和沈听澜上床,难道不是因为你?”
李林也急了,或者说他连装都不想装了,“我把你送去,你可以拒绝啊,不还是进去了,现在反过来质问我,有意思吗?”
他白了我眼,眼神满是嫌弃,“别搞得好像你不愿意,你都应该感谢我,没有我,你能攀上有钱人?”
“李林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也失去理智了,眼白猩红地怒骂:“还让我感谢你?
你简直就是混蛋王八蛋!”
李林皱着眉摆手,“行了别说了,你赶紧把字签了,签完咱俩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局面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要还赖着不签字,就显得太可笑了。
我们到民政局时,沈听澜的律师颜杭也到了,没想到李林跟他还挺熟的,主动上前打招呼。
在颜杭的协助下,开始办理手续。
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我们的共同财产除了一套房子和一辆二手车没有多余存款,房子有五十年贷款,首付是我们共同存款加上跟亲友借的支付,后续的房贷也是我们共同还款,二手车是他上班后第二年买的,跟我没关系。
眼下,就剩房子存在争议。
李林以为我不会要,认为我跟了沈听澜不会在乎这点小钱,是我坚持必须把我支付的首付和还贷部分还给我,场面陷入僵局。
李林骂我小气,找到颜律师让他跟我沟通,我的态度坚决,颜律师向他表明态度。
颜律师接到一通电话后,李林爽快的把我的那部分钱打进了支付宝,我怀疑又是沈听澜在背后操作的。
登记后,等待三十天再来一趟就可以拿到离婚证了。
走出民政局大门前,我问李林。
“李林。”
他站定了。
我问:“离婚是你提的还是他提的?”
我注意到颜律师目光坦荡地看向李林,后者倒是跟做贼似的眼神躲闪,心虚的样子昭然若揭。
一切都那么明了,也不需要回答了。
我转身走了,李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离都离了,你还纠结那些事儿干嘛,跟沈总好好过吧。”
“!”
好好过?
我突然站住了,转身大步朝他走去,在李林没来得及反应时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响彻办事大厅,李林偏着头,脸上印着红红的指痕。
“李林,你够恶心的。”
我知道大厅的人都在看向我们,这种事放在以前,我根本做不出来,但李林竟然说让我跟沈听澜好好过,什么猪脑子才会有这种想法,认为沈听澜会娶个二婚的女人!
我在颜律师震惊的目光中离开,也知道他会把刚才发生的事跟沈听澜讲,无所谓了,一切都过去了。
现在,我要面对未来的生活。
司机又把我送回澜湾,进门没看到沈听澜,沈燕在收拾客厅。
之前她叫我孟小姐,后来我让她改口叫我晚澄,听着更亲近。
“晚澄,听澜去公司了,让你在家休息一天。”
“好的,三姐。”
我奔着卧室走,手刚打开门,回头说:“三姐,我有点不舒服,中午不用喊我吃饭。”
沈燕担忧的走过来,“哪里不舒服?”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头疼,没事的。”
沈燕不放心,“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
我关上门,俯躺在床上,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
怎么日子好像不明不白的就过糟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听到手机响了,也没看号码便接起,“喂?”
“晚澄,是我,白哲。”
白哲是我大学同学,但比我混得好。
“哦,有什么事吗白哲?”
白哲说:“我看朋友圈你是不是在鹰击航空了?”
我下床来到窗边,天已经黑了,城市升起万家灯火。
“是。”
“我负责海州航站的展馆,你们公司今年也来吧?”
“这个?
我还不清楚。”
白哲惋惜道:“嗨,白高兴了,还以为你能来,咱们同学聚一聚。”
我听到门外沈听澜回来了,“就算公司去人,也不一定有我参加。”
白哲说:“没事,以后机会多的是。
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听到外面三姐在跟沈听澜说我病了,在他进来前我挂了电话。
他推开门时,我还站在窗前,没让他开灯。
沈听澜走到我身后,抱住我,“听三姐说你病了?”
我说:“没事。”
他问我:“手续办得顺利吗?”
我转过脸,“你都不知道了。”
他只是淡笑下,“听你口气,怪我?”
我摇头,“不怪你,真要怪,也怪我自己。”
沈听澜说:“但听起来,是在怪我。”
我说:“我知道离婚不是你提的。”
他饶有兴致的问:“......然后呢?”
我说:“谢谢你让颜律师去民政局帮我,要是没他在,恐怕拿不到属于我的那部分财产。”
沈听澜把我抱得更紧,“其实,那点小钱你没必要争。”
“我的争,那是我最后的尊严。”
我说完,头靠在他胳膊上。
沈听澜再次说:“我是商人,可不接受口头感谢。”
我问他,“海州航展,鹰击航空参展吗?”
沈听澜:“当然。
不过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别问了,出去吃晚饭。”
他拉着我往外走,认为我帮不上忙,说了也是白说。
“海州航展我同学是负责人,我可以通过他,给公司安排个不错的展位。”
果然,沈听澜来了兴趣。
回头问我:“你确定?”
“确定。
你不是不接受口头感谢嘛,这是我的谢礼。”
沈听澜睨了睨眼睛,判断我话的可信度。
“你要是骗我,这事儿可没完了。”
“我同学刚跟我通话,不信,我再打个。”
沈听澜相信我了,“行,海州航展的事交给你办,做好了有奖金,做不好有你哭的。”
我语气笃定,“我办好了,不要奖金,就当我还上家里的欠款,行吗?”
他笑得玩味,大掌在我头上轻轻拍了拍,“做梦呢。”
......我订好廖佳莹入住的酒店,便将她的房间号发给沈听澜了。
我和沈听澜只是露水情缘,一夜过后,李林平步青云,我家里那堆烂账也一笔勾销,大家两不相欠。
这怎么又让我做助理?
尽管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谈这些,但我还是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说:“李林没跟我说做助理的事,沈总是不是搞错了?”
吴秘书眼神里透着一丝轻蔑,“搞错的不是沈总,是你。”
“!”
我诧异的看向他,“这话怎么说?”
吴秘书说:“昨晚只是考察,沈总满意了你们才有谈下去的本钱。”
“......”本钱?
我瞬间成了牌桌上的筹码,这也让我觉得自己更廉价不堪了。
我依旧坚持拒绝,反正丢人的事都做了,也没什么丢人的话不能讲。
我壮着胆子说:“吴秘书,我和沈总是银货两讫,我昨晚陪了他,今天他就该按照李林谈的条件履行承诺。
助理我是肯定不会做的,没什么事我走了。”
说完,我昂首挺胸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装出来的骄傲才在顷刻土崩瓦解。
我垮着肩膀,忍受着身体的不适,直到我前脚刚迈上出租车,后脚便接到李林的电话。
“老婆,你在哪了?”
“李林呜......”听到他的声音我瞬间泣不成声,也把司机吓得够呛,从车内后视镜观察我。
我也怕他多想,连忙忍住哭声,手掩着话筒说:“我在出租车上,往家回呢。”
闻言,李林急道:“回什么家,你赶紧陪沈总出差,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起飞了,别耽误事了。”
我一时语塞,李林也意识到什么,又改口问我:“老婆,那事办成没?”
我脸一红,压低声音说:“没有,他一直有做措施。”
李林遗憾的叹气,“唉......你怎么就不能,李林,”我无奈又痛苦,“你在怪我?”
“没有,没有,老婆,你别乱想。”
李林开始劝我,“我是这样想的,反正昨晚你也没办成,不如再陪他几天。
当然,你是以助理的身份在他身边,你和他之间的关系,除了我们别人不会知道的。”
“别人不知道?
你太自欺欺人了。
你我都在公司,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做沈总助理意味着什么,别把大家当傻子行吗。”
我被李林气得头疼耳鸣,好一会儿才恢复,额头渗出细密的一层汗。
李林苦苦哀求我,甚至带着哭腔说道:“老婆,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没想到沈总这么喜欢你,说什么也要你再陪他几天。
老婆,你再忍耐几天,想想我们眼下的情况,问题太棘手,能让我们家度过难关的人,也只有你了。
等我坐上分公司经理的职位,拿到高额的年薪,就能帮你弟弟还上赌债了,爸妈也能和你弟团聚了。
......晚澄,要是你能趁着这个机会怀上孩子,最好了。”
他说得没错,眼下的困局,我别无选择。
我对司机说:“师傅,去机场。”
在机场,我见到了沈听澜。
今天他穿着件浅灰色大衣,温文尔雅,衣冠楚楚的。
看到我站在原地不动,他抬手示意,我便如那豢养的猫儿走过去。
他正在讲电话,我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不得不说,他皮相很好,身材也棒,符合我对智性恋的所有要求。
但我不爱他,他也不会爱我,我们的关系简单到只有性,没有爱。
大家各取所需,以物换物。
我跟着沈听澜走的VIP专用通道办理登机。
之前,只跟李林去度蜜月坐过两次飞机,我们报的南夏旅游团,旅行社为了节约成本订的廉价机票,国内航班那家服务最差,还没有提供餐食的航空公司,至今对坐飞机的印象还停留在座椅不舒服,空间狭小的印象。
生平第一次乘坐头等舱,下飞机后,有专人来机场接我们。
但我没想到竟然是鹰击航空南庆代理商——廖佳莹。
我听过廖佳莹的大名,号称鹰击一枝花。
她穿着象牙白色的香奈儿套装,完美丰盈的身材,一头飘逸的长发配上她漂亮的脸蛋儿,眼神笑起来勾人又热情,大部分男人都难逃这样的尤物。
记得当年廖佳莹在集团举行的年会上一曲肚皮舞迷倒了不少高层,但有人说看见廖佳莹当晚随沈听澜离开了。
谁也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但谁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廖佳莹笑着与我打招呼,但我能感觉到她甜美的笑容下是对我深深的敌意。
她打量我一眼,故意在我面前与沈听澜并肩而行。
廖佳莹将我们送到下榻的酒店,给我们俩的房卡不在一个楼层,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沈听澜并没有说什么,我只能拿着房卡走向另一部电梯。
眼看着廖佳莹陪着沈听澜离开,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廖佳莹朝我勾唇得意的昂起下巴,那架势是在向我示威。
她的敌意在我看来有些无聊。
一下午的时间,我在房间里等着,直到晚饭前,接到沈听澜发来的微信。
沈听澜:去大厅。
我在大厅等了二十多分钟,才见他们出现。
廖佳莹勾着沈听澜的手臂,女主人的姿态对我说:“孟助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只是笑下,“我也刚下来。”
其实我这人骨子里有点窝囊,从小就不爱出风头,也不喜欢争强好胜。
廖佳莹的性格与我截然相反。
她招待我们去了南庆最豪华的私人会所,在会所大堂碰见一位商圈大佬,沈听澜明显有意与他多聊几句,廖佳莹又正巧与对方相熟,三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隔壁包房,关门前,廖佳莹对我说:“去云山包厢等我们。”
我在包厢等了约十分钟,廖佳莹一个人进来了。
她笑着坐在我对面,拿起湿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对我说:“你和沈听澜睡过吧?”
像沈听澜这种人,身边不可能缺女人,但从没在公共场合听他承认过谁,我自知要管住嘴。
正如有些花只适合长在阴暗的环境里,我与沈听澜的关系也是一个道理。
我说:“廖经理,这误会可大了。
沈总知道会不高兴的。”
看廖佳莹扬起的嘴角还有瞥向我不屑的眼神,就知道我的答案让她心情愉悦。
“你还算聪明。”
廖佳莹神色倨傲,“我也好心提醒你下,别以为跟沈听澜发生点什么,他就会对你认真。”
廖佳莹看不起我,更鄙视我没有承认的勇气,但我不在乎。
她继续鄙视我,“也就是无聊找你玩玩,排解下,男人都有这方面需求,他也不例外。
比起去外面找,他会找个干净的。
腻了,拿钱一打发就换下一个。”
廖佳莹这么说,哪是好心提醒,分明是变着法的骂我是鸡。
我心里不爽,已经忍她好久了,不忿的回怼:“廖经理,我又不是草船,您这箭就别我这发了。”
“你,”廖佳莹眼睛一厉,没想到我会贴脸开大的怼回去,刚要发火,包厢的门开了,她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微笑着起身迎上去,“沈总,谈的怎么样?”
沈听澜进门后先看我眼,见我脸色不太好,估计也猜到廖佳莹难为我了。
脱下的西装没交给她,朝我递来,廖佳莹尴尬的笑了笑。
廖佳莹坐在我刚才的位置上,挨着沈听澜,我没挑明,拿走桌上的手机坐在沈听澜对面。
昨晚嘴巴被他咬破了,点的几道菜又都是偏辛辣的口味,沾到伤口疼得我食欲大减,晚饭我只吃了些米饭还有一道爽口的凉菜。
因为吃得少,还被廖佳莹在桌上阴阳我几句,说我自律,难怪身材保持得这么好,走在街上一定很高的回头率。
从饭店出来,廖佳莹送我们回酒店,下车时她说要汇报一些分公司的情况给沈听澜,他没拒绝,随着进了电梯。
我明白,沈听澜今晚不用我陪了。
所以,我回到客房,便去洗澡准备睡觉。
刚脱下外套,李林的电话过来了,这一天他不停的给我发消息,问我情况如何。
我真觉得讽刺,他想知道什么情况?
是我睡在沈听澜怀里舒坦不。
手机屏幕上跳出李林的微信:老婆,求求你,接我电话,我想你了。
虽然我跟沈听澜是因为他,但也因为过去生活中点滴的好,让我不忍心不理他。
我接起电话,“喂。”
李林说:“老婆,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说:“什么事?”
李林问:“你是不是跟沈总出差了?”
我:“......嗯。”
李林又说:“他跟你提让我做分公司经理的事没?”
我大失所望,原来找我一天并不是想关心我,而是为了问他的前程有着落没。
我说:“李林,他没提,还有别的事吗?”
李林有些急躁,语气不太好,“你怎么回事,他不提,你怎么也不提,你白陪他睡吗?”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我拿着手机去开门,沈听澜竟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微怔下,以为他现在已经和廖佳莹在翻云覆雨了。
他进来就开始脱衬衫,迫不及待的摸进我衣服里,将我按在墙上疯狂的亲吻,而我的手机掉在地上。
欲望归于平静已是深夜,沈听澜从浴室走出来,坐在沙发上悠然地点了支烟。
缥缈的薄烟后是他深邃俊朗的脸,我一时看入了神又被他下句话唤醒了。
“你离婚吧。”
“!”
我以为听错了,他也看出我愣神到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看他揿灭了烟,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对我说教。
“反正也是要离,迟早的事。”
凭什么断言我会离婚,我于他而言,不过是个玩物,快餐伴侣,我和李林的日子才是长久的,难道他想玩真的?
看透我的想法,沈听澜不屑的口气点破。
“想多了,我不会娶你。
只是觉得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
我不仅要问了。
我们之间不过是露水情缘,腻了就要分,怎么还干涉起我的婚姻了。
“沈总,我这助理的职位也不长久,您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
我的态度和立场以他的头脑肯定听得明白。
不管他身份如何,以我们目前的关系,他左右不了我的生活。
沈听澜慵懒的声线玩味十足,“你说对了,我还真是个在乎细节的人。”
他端起红酒饮下一口,昂起的颈部线条更突出喉结,随着酒液滚过喉咙。
“我没想过离婚。”
我小声回。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又朝我勾了勾手指。
尽管我不愿意,还是披上睡袍走过去。
沈听澜牵起我的手,让我坐在他身上,紧接着拨开我睡袍的领子,突然暴露在他视线中我下意识的用手挡着身体。
“你觉得自己享受到老公无尽的宠爱和一段忠诚的婚姻?”
他把我问得哑口无言,又继续在我耳边用指尖撩.拨着,描绘着我泛红的耳廓,我却毫无招架之势。
他继续说:“别天真了,到了你这个年纪再天真就是蠢。
爱一个人,会把她送到别人床上?”
我嘴唇翕动,想驳斥他的话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但固执的我还是僵硬的说:“你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
“是吗?
呵呵,”他从鼻腔哼出愉悦的笑,却让我心尖发紧,我现在就是他手里可以随意摆弄的金丝雀。
他将红酒送到我嘴边,我昂头喝下。
当他把杯子攥在我手里的时候,说出了让我更难堪的话。
“你现在的生活是我给的,我让你端着什么,你就得端着,我让你倒了,你就得倒了。”
没错,李林的晋升,娘家的债务,我没得选。
沈听澜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又问:“确定能依靠他一辈子?”
“......”升职机会都是他给的,李林都要依靠他,所以怎么可能依靠李林一辈子。
我不服气,执拗地说:“我也不能依靠你一辈子,但我和李林的婚姻,只要我不放弃,他永远不会放弃我。”
沈听澜轻摇头,似在嘲讽我对李林的把握和自信。
我用仅剩的勇气想从他那赢回一局,想证明李林爱我,想证明我只是在为这段感情付出,看着他的眼睛说:“沈总,我在你这什么身份,我清楚。
来,是我自愿的,不是他逼的,谈不上送。”
说到最后,我自己都觉得没底气,他却轻笑出声。
“呵呵。”
这声笑虽轻,我听起来却振聋发聩。
这男人太可恨了,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偏让你羞愧难当。
沈听澜抬手抚摸着我的脸,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人永远教不会人,只有南墙可以。”
我眨眨眼,他话里的意思让我心里泛起嘀咕,但又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李林要出事?
我担忧的问:“你答应过的,会让李林晋升为区域经理。”
沈听澜的手滑到我脖颈处,握着我的下巴,说:“答应你的,我肯定会办到。
但你要记住,在我身边,不能想别的男人。”
我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不悦,“记下了。”
沈听澜看眼时间,“睡吧,明天要见客户,晚上陪我去个饭局。”
“好。”
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明晚的饭局,我竟也成了桌上的一道菜。
......翌日。
廖佳莹一早就在楼下等着,看到我和沈听澜出来,脸上虽挂着笑,可看我的眼神明显想刀了我。
廖佳莹看到我,眼皮子在我身上一扫就明白了,阴阳怪气的说:“孟助理身体要是不舒服,就回房间休息吧,反正也是要谈正事,我陪着沈总就好。”
在业务这块,我的确涉及的不多,甚至可以说,手里没有任何业务,我的工作就是陪沈听澜,但被她这么明点暗指的,心里也不痛快。
“谢谢廖经理关心,没什么大碍。”
我先一步上了车,抢了廖佳莹本该坐的位置。
她弯着腰走到我身边,碍于沈听澜在,没办法开口争,只能愤愤然的瞪我眼,坐在他后面的位置。
“沈总,”廖佳莹的手搭在前方的椅背,“天普科技的叶总今晚约在圣蓝,还带了他夫人,我也是临时接到通知的,我替您准备一份薄礼,在我车上了。”
沈听澜正在看手机里的消息,“发票给我,让财务给你报销。”
我也熟知一些招待的规矩,对方如果带着夫人参会,按照身份准备符合她的奢侈品。
廖佳莹说:“不用报销,叶总的夫人跟我是老同学,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人谨慎的很,我给她,她才敢收。”
这话听来晚上饭局不带她都不行了。
沈听澜点点头,算是默许她去了。
余光里,我感受到来自她的得意,甚至已经做好今晚的饭局没我出席的准备了。
可完成白天的工作后,沈听澜让人送来一件修身的黑色长裙,和一双小羊皮的高跟鞋。
黑色皮质,红色的鞋底,走起路来,莫名的透着一股难驯的野性。
站在镜子前,我擦掉艳丽的口红,涂了更柔和的唇膏,这样才更有亲和力。
刚换好衣服,房间门被打开,沈听澜也有我的房卡。
圣蓝私人会所。
当我陪着沈听澜走进包间时,廖佳莹已经在场了,她一身珠光宝气,把自己衬得如女主人般的高贵,接过沈听澜的外套挂好,让我帮忙倒茶。
他们俩坐在一起聊今晚应酬的叶总,我站在一旁像个倒水丫头。
显然,廖佳莹的戏还没完。
借着让我倒茶的功夫,故意把茶水倒在我身上。
“嘶......”茶水滚烫,我刚要撩起袖子就被廖佳莹握住,布料紧贴着皮肤,怕是要烫出水泡了,但我不能在这种场合翻脸,等于给沈听澜丢脸。
她边跟我道歉边用纸巾擦水,“孟助理,不好意思,可惜了这身套装。”
明知道我被烫了,却在这假好心我的套装。
刚拨开她的手,又听她说:“不过,今晚客人身份尊贵,衣服不得体,显得我们不重视。
沈总,要不先让孟助理回去?”
我看向沈听澜,他淡漠的目光扫过我,刚掀起的袖子被我放下,“没事,放在桌下就看不到了。”
沈听澜却问我,“烫伤没有?”
“............”显然,我和廖佳莹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廖佳莹反应快,急忙拉起我胳膊查看,“呀!
红了,真对不起,孟助理,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女孩子皮肤娇嫩,别落了疤。”
和廖佳莹比,她的段位太高了,左右逢源也是她的本事,但在沈听澜这,我仗着他贪恋我,没放过怼她的机会。
“廖经理太不小心了,还好烫到的是我,要是烫到今晚的贵宾,事情可就大了。”
廖佳莹一怔,显然没料到我会说这些。
沈听澜看向我,目光深而沉,戏谑的目光明显把我的小把戏看个透彻。
我收回眼,局促的将左手藏在桌下。
话音刚落,叶总进来了,廖佳莹连忙起身笑魇如花的迎上去。
“叶总,今晚穿这么帅,这是要迷倒谁啊?”
叶锦生愉悦的笑,“孟经理,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帅呢?”
“哪有,还一把年纪,男人五十一枝花,叶总看着才像刚开的花骨朵。”
廖佳莹又问:“对了,叶总,嫂子呢?”
叶锦生说:“我母亲急病,她赶回去照顾了。”
廖佳莹一脸担忧,“是吗,吃完饭我打电话问问嫂子,现在父母年纪大了,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老年病,我父母也是,我这出门在外的也时常挂念他们。
但也别太担心,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会平安的。”
几句话把叶锦生安抚得眉心舒展,在我看来,廖佳莹在公关这块的能力值得我学习。
廖佳莹又把手里的奢侈品袋提起,“叶总,沈总知道嫂子来,让我特地给嫂子准备的礼物,等咱们聚完你给嫂子带回去。”
叶锦生示意身后的秘书接过,“沈总破费了。”
沈听澜温和地笑,“一点心意,叶总客气了。”
包厢里传来叶锦生爽朗的笑。
廖佳莹转而正式介绍,“叶总,这是我们鹰击科技的沈总。
......沈总,这就是我常跟您提的,在东都航展上结识的前辈。”
两人握手,互道寒暄。
他们直到入座,廖佳莹也没介绍我,我也知道这种场合不需要有我这种小人物出来占用他们的时间,只要在一旁适宜的陪着就好。
我去给叶锦生倒茶,他抬眸看我眼,“这位美女是?”
廖佳莹笑着介绍我,“他是沈总的助理。”
叶锦生眼睛一亮,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一番,“这么漂亮的助理?
沈总可有眼福了。”
我这才注意到刚才的茶水把我领口也晕湿了,薄料变得微透,显出里面黑色的文胸。
沈听澜蹙眉,面露不悦,我倒好茶水立马退回座位。
廖佳莹温婉的笑,故作关心的说:“孟助理,我车上刚好有件外套,我让司机给你送上来。”
这身衣服已经失礼了,不管她现在抱着怎样的心思,我都要接受。
“那就麻烦你了。”
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廖佳莹拿给我的外套是因为尺码偏小要退掉的。
当我穿上时,紧绷着,腰线位置也服帖的束紧,这使得我不得不时刻憋着口气,才能让扣子不崩开。
穿这件衣服堪比受刑,这也提醒我今晚这顿饭别想多吃一口。
回到包厢,我捂着胸口坐下,“谢谢廖经理。”
廖佳莹意味深长的笑,“年轻就是好,你穿可比我穿漂亮。”
叶锦生的目光贪恋的在我身上,让我十分不舒服,我向后紧贴着椅背,试图避开,却给他更佳的视野。
他笑了,我更尴尬了。
侧下身子,拉了拉左边衣领。
沈听澜开口,“叶总,嗯?”
叶锦生转过脸,视线重新回到这场生意。
这顿商务应酬他们三个谈得酣畅,喝得尽兴,吃得也开心,只有我一直没有动筷子。
中途,沈听澜去卫生间,叶锦生也跟着出去了。
再回来时,他脸色不太好,目光看向我带着凉薄的怒意。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只默默地坐在那。
出包厢时,走廊里只剩下廖佳莹在,看起来在等我。
她对我说:“沈总让你送叶总回去。”
“我送?
他一个大男人让我送?”
没听错吧。
廖佳莹微笑,“叶总很欣赏你,你应该清楚,”她帮我理了理衣领,阴阳怪气的说:“你这样的女人,不就是靠着这点本事上位嘛。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叶总喜欢你,从进门眼睛就没离开过你身上,你可要好好把握。”
她塞我手里一张房卡,“陪好叶总,生意能不能成,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烫手似的把房卡还她,“我不去。”
廖佳莹用力攥着我腕子,生生把房卡塞我手里,语气强硬的说:“这是沈总的意思?
还不明白?”
我拧着眉,不相信她说的。
刚要去摸包里的手机,她嘲讽我,“孟小姐,你是来干嘛的,不会不明白吧。
沈总身边的助理,可不光只是陪他的。
你什么也不懂,又没业务,带着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出来,就是为了合作上给对方一个惊喜。”
说的真好听,我竟然成了惊喜。
但廖佳莹的一面之词说服不了我,我坚持要给沈听澜打电话。
她却淡定扬手,“不信你可以试试。”
拨通沈听澜的手机心跳加快,好像生怕听到他承认,直到手机自动挂断也没接。
廖佳莹得意地笑,“这回信了?”
我喉咙委屈地滚了滚,在廖佳莹面前守护的尊严在此刻被撕得粉碎。
廖佳莹说:“沈总只是玩玩,你还当真了。”
“......”我是玩物?
也对,还真摆不正我的位置了。
看清形势的我愤怒到失去理智,咬牙道:“廖经理,请转告沈总,我和他之间谈不上谁玩谁,毕竟我也舒服了。
至于叶总,这珍贵的机会还是留给你吧。
毕竟,你看起来比我经验丰富。”
说完,我把房卡塞她手里就走了。
廖佳莹惊讶到嘴巴大张,直到我快要进电梯了,才听到她大喊:“孟晚澄,你有病吧。”
我没回头,伸出手朝她比个国际骂人手势。
在酒店门口,沈听澜的车停在下面,我做好被他臭骂一顿的准备,更想到被逼着还钱的绝境,还有李林被打压的前途。
我来到车旁,他降下车窗,我强撑着最后一骨气,问他:“沈总,是你让我去送叶总吗?”
沈听澜目光凉薄的看着车外,没有给我半分眼色,“你有问题?”
我明白了,不是廖佳莹骗我,是我太高看自己了。
“没有。”
我深吸口气,“这个助理我不干了。”
“确定?”
沈听澜冷漠的打量我。
不等我开口,廖佳莹越过我来到沈听澜的车前,目光瞥眼我脚下,低声说:“有什么不满,私下说,这么多人面前,你是把沈总架在火上烤?”
“我没那个意思,”我声音越来越小,又难以启齿,“只是不想陪......”我咬住下唇,对他来说,我的新鲜感这么快就过了?
男人还真是薄情寡性。
廖佳莹真是逮住机会不肯放过我,字字句句都带着挑拨我和沈听澜的意味。
“你没那个意思,但你现在就是这么做的,别耍小性子逼沈总了。”
“我......”明明我是被做为交易的筹码,怎么被她一说,我反而成了无理取闹,不顾大局的人。
在我手足无措时,看到廖佳莹嘴角轻蔑得意的笑。
我知道她早看我不顺眼了,早就想逼我离开沈听澜,现在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大家同为女人,为什么要为难我。
现在我终于醒悟了,是我蠢了,总想向她证明一件事,我跟她不一样,她是心甘情愿为沈听澜献身,而我是沈听澜的偏好,被他强留在身边,我们是不一样的存在。
我只想逃离眼前的一切,淡淡地说:“确定!”
在我转身的瞬间,他只一句话就把我自以为是的面具扯下了。
沈听澜:“家里的事都不管了?”
“......”我瞬地怔住,脚下好似坠了千斤重。
对啊,李林的升迁不管了?
家里的债务不还了?
此时,连廖佳莹也看出我的迟疑,轻蔑的笑,用手轻推我背,把合同塞我怀里,说道:“快去吧,叶总都等急了。”
我微微侧头,落地窗上映着我穿着华丽套装的样子,现在浑身上下连內衣都是沈听澜给我准备的。
恍然间,好像明白李林把我送给沈听澜时的心情了。
我就是块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眼下,如果只是李林,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走,但现在还有家里那座大山,我的骨气好像托不起这身硬骨头了。
迈向宾利的那步开始,我的自尊就不在了。
叶总的司机小跑着下来给我开车门,坐进车前我回头又望眼沈听澜的方向,没有盼到他的一丝怜悯,只看到缓缓升起的车窗。
廖佳莹倒是冲我微微一笑,得意地坐进车里。
我确实没资格拒绝,只能硬撑着,假装不在意沈听澜的冷漠和廖佳莹的鄙视。
叶总看到我坐进来,宽厚的大手往我腿上一摸,我厌恶的挪下身子,面对着车玻璃。
叶锦生靠过来,双手捏着我纤薄的肩膀,宠溺的声音哄着我,“孟小姐,来过深市吗?”
我摇头,“没有。”
“正好,这几天我有时间,陪你在深市转转。”
叶锦生贴着我头发闻,用暗哑的嗓音说:“你好香。”
“......”真恶心。
我不受控制的出现生理呕吐,忙捂住嘴,将这股翻江倒海咽下去。
叶总看我还一副拘谨的样子,笑得更得意了,贴在我耳边说着荤话,听得人耳根子发热,恨不得现在就甩他一巴掌。
但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
可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浑身不自在的紧绷,指尖狠狠地攥紧按在腿上,鼻腔发酸,好像有东西从眼眶里往外涌。
吸了吸鼻子,把这股酸涩忍住。
车很快停在酒店楼下,我脚步沉重的跟在叶总身侧。
进入酒店大堂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走的,但每一步都不是我愿意走的。
只是在我没看见的地方,一辆黑色轿车紧跟着我们的车也停在酒店楼下。
眼看要进电梯了,身后传来一声温婉的轻唤。
“锦生?”
叶锦生瞬间停下脚步僵住了,我随他也站定。
未见其人,但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对方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
我转过脸,看到叶锦生面色不自然,他压低声音告诉我,“就说你来替沈总取合同。”
我立刻明白了,这是原配。
“明白。”
叶锦生松开揽在我腰间的手,转身已换上另一副嘴脸,满眼温柔的笑意走过去。
他叫声老婆,“这么巧?”
如我预料的那般,叶锦生的老婆气质华贵,仪态端庄,虽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
耿君瑷温婉地笑,手自然的抚上叶锦生的西装领口,边整理边说:“跟徐太她们过来逛逛,没想到遇见你们了。”
一句你们,便将我轻而易举的拉入局。
叶锦生忙公事公办的态度将我介绍,“君瑷,这位是鹰击航空沈总的助理,小孟。”
我主动伸出手,“你好,嫂子。
沈总临时有个急事,让我带合同来找叶总,您看。”
我顺势从包里拿出合同。
叶锦生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不按套路出牌。
他即便不愿意,也不得不接过笔,快速的在合同上签字又递还给我。
“小孟啊,”叶锦生意味深长的说,“你们沈总真有眼光,能请到你这么能干的助理。”
我收好合同,“叶总说笑了,您守着这么一位优雅端庄的夫人,怪不得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耿君瑷原本没把我当回事,我能从她看我的眼神感觉到。
但刚才的一番话,又引起她的注意,定睛看我的目光也变了。
似乎在肯定我似的,点点头说:“小姑娘不光人漂亮,嘴巴也甜,以后用心做事,会有个好前途。”
我朝耿君瑷颔首,“谢谢嫂子提点,也借您吉言。”
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我对两人说:“叶总,嫂子,合同签完了,我也不耽误你们了。
先走了。”
叶锦生瞳仁一怔,没料到我拿了合同就走人,但碍于耿君瑷在场,只能让我离开。
他别有深意的说:“小孟,见到沈总,替我问候他。”
“好的叶总,我会转达的。
再见,嫂子。”
耿君瑷莞尔一笑,“再见。
我转身就走,恨不得脚上长个风火轮。
出了大厅,我急匆匆的跑下台阶,拦下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
直到坐上车,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我翻出包里的合同,再三确认叶锦生都签完了,突然噗嗤笑出声。
“呵......”想想叶锦生被他老婆捉奸的样子就好笑。
但也不否认,要没叶锦生的老婆,她怕是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当我回到酒店,打开房间的门,沈听澜竟然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看到我的目光没有一丝担忧。
他问我:“结束了?”
我关上门,心里的怒意窜到顶点,“听沈总意思,好像很失望。”
合同放在桌上,我故意说:“你要求的,我已经做到了,请沈总回房间,我要洗澡。”
沈听澜缓缓起身,一步步逼近我,捏着我的下巴抬起,玩味的问:“你有点本事,小看你了。”
我扭头挣脱掉他的手,奔着浴室走。
刚要关门,他进来了,紧接着我脚底一空。
我恼怒,红着眼圈说:“我刚陪过别的男人,你不嫌恶心?”
他却一粒粒解开衬衫的扣子,不由分说捧起我的脸吻。
“我知道你们没上楼。”
他暗哑的嗓音说,“我的车就在外面。”
闻言,我又气又恼,拳头捶在他身上,他的吻更浓烈了。
显然,李林是会做人的,把自己形容成一个绝对受害者。
他承认存在点小问题,没承认不孕不育,而小问题的根源在我。
“妈,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你啊,”她冷哼声,“从小你就招人,那些臭小子总往咱家跑。”
我又蹭下眼角,“所以,我在你眼里是那样的人,是吗?”
她又不说话了,没好气地说:“咱做人不能忘本,李林帮你弟还了那么多钱,你怎么能背着他偷人呢?”
“我......”我说不出没有,人是有,但不是偷,是李林亲手把我送到沈听澜的床上的。
“你什么你,赶紧去找李林,就算你跪下求他,也要求他别离婚。
你弟过两年还得结婚呢,家里还指望你们能帮衬帮衬。
现在娶媳妇不光彩礼,还要楼房和小轿车呢,这些东西算下来,杂七杂八的得百十来万呢,你可绝对不能跟李林离婚。”
“妈,小俊就不能找个班上吗?
就不知道自己去奋斗?”
“奋什么斗,你以为你小弟像你?
真是白养你了。
你出去倒好,找个好人家,享清福,我们不得指望你小弟养活?
你心里得有数,能放你出去,不是因为你能耐,是有你小弟在家给你兜底呢。
他在我们身边,你才能走出去,咱家要就你一个孩子,你哪也去不成。”
“......”我终于明白了,在他们眼里我真的太不重要了。
“还有件事,小俊想在村里开个饭店,你给拿点钱让他租个门面,雇厨师服务员这些算下来,得十五万。
你明天打过来吧。”
我和李林离婚,首付款是还我一部分,但这笔钱我已经把借亲友的先还了,剩下不到七万。
“我没有。”
“怎么没有呢,李林不是赚好几十万年薪嘛,怎么能没有呢。”
“妈,我和李林离婚了,我没资格再跟他要钱了。”
我妈反问:“谁让你离婚的,你们不是还没到那个......那个什么......对了,你赶紧去求他,你们和好了,跟他借点。”
“我不会求他,这个婚也离定了,借钱的事你就别打他主意了。”
我妈的口气真是比三九天还冷,“你不找他借,你就给出。”
“我也没有,我就是个公司的小职员,一个月的工资只够我生活的。”
“你和李林结婚后,你不也管着他钱吗?
就没自己偷摸攒点?”
“没有。”
“你说你是不是傻!
你管钱你不攒点私房钱,万一遇到点什么事,你指望跟谁借呢。”
她话锋一转,“离婚你们财产怎么分的?”
我简明扼要的说离婚协议上对财产的分配,我妈听到我拿回十五万首付款,又打起首付款的主意。
“你这钱先借你小弟开饭店,等他以后赚了钱再还你。”
“妈,这十五万去掉我还亲友的还有七万。
这七万我要留给买房用,以我目前的工资,再攒几年就可以在江华首付一套小公寓。”
“你什么时候还的?
我们怎么不知道?”
“我借钱你们都不帮,还钱告诉你们干嘛?”
我妈急眼了,“我和你爸没能耐,你让我们上哪借。”
“所以,我不告诉你们有什么问题?
我的事一直都自己扛的,从小到大都是,你话里话外的,埋怨我和你爸呢?
你咋地不是我们从小喂到大的?
没吃我们家大米,吃土长大的?
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们把你养大,你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真让你爸说对了,你就是个白眼狼。”
我气得心脏疼,手撑着额头说:“我如果是白眼狼,你们现在的住的房子,每个月的生活费,还有家里的各种吃穿用度,都是谁的钱?
小俊上次惹了大祸,欠人几百万谁还的?”
“哎,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那几百万可是李林还的,跟你可没关系。”
“......”我的话就在嘴边了,但不能告诉他们钱是沈听澜帮我还的,一旦知道我依靠着这么大的金主,他们真能做出来找沈听澜要钱的事。
“几百万不也是李林看在我的份儿上,替小俊还的,怎么能跟我没关系?
还钱的时候,我和他还没离婚呢,就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
所以,我不欠你们了,该还的恩情也该还了。”
我妈说不过我,语气又放软了,“不管怎么说,小俊是你弟弟,你得管他,他有了赚钱的门路,不也减少你的负担。”
我还是那句话,“帮不了,他要想干,就让他自己赚钱。
他也二十多岁了,该自己去拼事业了。”
“你心怎么这么狠啊!
那可是你亲弟弟,你跟小俊比起来,太不孝顺了。”
我撑着地板站起来,来到酒柜前倒杯红酒,“谁也别说我不孝,我现在离婚了,无依无靠的,只能靠自己,我也做不起你们的血包了,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我妈急得对我破口大骂。
“你个死丫头,谁让你找野男人了,你要是老实,人家李林能跟你离婚?
放着好日子不过,你个温大灾的,自己把好日子作没了,你还有理了。
不行,你手里有多少钱赶紧给我打来,你明天要是不转过来,我就去你公司找你。”
“......”绝对不行!
我妈也真干得出来找我的事。
“你别来,钱我给你转,不过我就七万,其他的你让小俊自己想办法吧。”
“不行,说好了十五万,一份不能少。”
我妈挂电话前还警告我,“我告诉你,不够十五万我就去公司找你,看咱们俩谁丢人。”
我坐在窗边喝了半瓶红酒,沈听澜回来打开灯,我赶紧把脸上的泪痕抹净,但他还是看出来了。
他蹲在我面前,拨开我的头发,“哭了?”
“没有。”
我吸了吸鼻子。
沈听澜看眼地板上的高脚杯,不屑的笑下,“想前夫了还是想旧情人了?”
我心里原本就堵着一口气,听他冷嘲热讽一股火窜上来,抄起高脚杯将剩下的红酒泼他脸上。
“......”泼完我就慌了,也冷静了。
他纹丝未动,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底蕴着怒意,发尖滴着红酒。
我爬过去用纸巾给他擦脸,声音不自控的颤抖,“对不起,我,我刚才情绪不太好。”
突然,他一把抓住我腕子,“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我摇头,也做好被他赶走的准备了。
沈听澜指着墙角,“那有监控,我自己调还是你自己说?”
我抬起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果然在一个隐蔽的位置看到监控。
事情瞒不住了,我把我妈打电话的事跟他说了。
沈听澜全程沉默,直到我说完,拿起手机给我转了二十万。
“给他们。”
我不想再欠他的,我说:“我还不起。”
“还不起就肉偿。”
沈听澜直接将我推到,压上来时,我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虽然他的话没人情味,可此刻我的感动是真的。
“我,”刚要说我有点累,电话却挂断了。
李林看向我,问:“今晚还有应酬?”
我摇头,“不知道,他没跟我说。”
桌上的菜还没吃几口,气氛也正好,我不想破坏气氛,赶紧点开微信要拒绝沈听澜,却被李林打断了。
“别不去啊。”
李林说,“万一是找你聊我升职的事呢。”
我脑子里刚幻想的美好瞬间就被现实打碎了。
“你脑子里除了升职,还有别的事没?
没看出来我很累,我不想去,只想在家休息。”
李林忙安抚我情绪,握住我的手温柔地说:“老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要不也不会让你去求他。
但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他走到我身后,双手握住我肩膀,一下下地揉捏着,贴着我耳边轻哄,“沈总亲自给你打电话,一定是谈重要的事。
只要我升职,靠我的能力一定坐稳分公司经理的职位,到那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实话讲,沈听澜让我去,我不敢不去。
不因为李林,而是我家欠的债,沈听澜帮我还的,我欠着他的大人情,没资格对他说不。
李林又让我陷入一场愧疚与怜悯的婚姻里,都说女人婚后的苦,都是婚前脑子进的水。
以前我觉得自己清醒,可渐渐地发现,我也神志不清了。
车停在粤品轩,下车前李林拉住我的手。
“老婆,还有那件事,你也要把握机会。”
把握机会?
一个没生育能力的男人,却执着于生孩子,可不可笑。
我负气地问:“他做措施,我怎么把握?”
李林神神秘秘的点了点我的胸针,“用这个,把套扎破。”
我瞬间无语了,原来他让我戴胸针是这个目的。
李林苦苦哀求的口气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跟你能有个孩子,就圆满了。
是谁的不重要,只要是你生的,我就拿他当自己亲儿子养。
去吧,晚澄,辛苦你了。”
每每听到他说辛苦,心里都会生出一丝厌恶。
我不禁问他,“你真不在乎养别人的孩子?”
李林又摆出一副无囊的表情耷拉着脑袋,“老婆,我不是个男人,我......我不是个男人......我都瞧不起我自己......”他开始抱着我哭,哭得我心里酸溜溜的。
“好了,别哭了。”
我安抚地顺着他的背,内疚道:“是我说话重了。”
哪个男人愿意给自己戴绿帽子,换位思考我也能理解他,李林不是不在意血缘关系,而是他做不到。
他又要强好脸面,绝不想外人知道他不能生育。
所以,宁可那样,也要维系表面的光鲜。
车到粤品轩后,临下车时李林还抱住我嘱咐,“别忘了最重要的事。”
看着他急切的眼神,我知道李林有多盼着我怀孕。
推开包厢的门,沈听澜正悠哉地喝着茶,目光黏在我身上,由下至上的打量。
为了吸引住沈听澜,李林给我选的超短的黑裙,大衣脱下露出白皙的腿,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往下拽了拽裙摆。
坐下时,他的手自然的搭在我腿上问:“怎么来的?”
我眼神躲闪,“打车来的。”
“......”沈听澜眼睫轻抬,等我说实话。
我朝窗口看眼,从那儿正好能看到粤品轩的正门,估计看到李林送我过来的。
我低下头,“他送的。”
“你啊。”
他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在此刻倒显得格外温柔。
放在我面前的茶杯被他缓缓添上茶水,他说:“外面冷,你喝点热茶暖暖。”
“谢谢。”
我端起茶杯抿了口。
“跟你提的事,想的怎么样了?”
他突然问我,我一头雾水。
“什么事?”
“机场,分开时我说的,让你离婚的事。”
“......额,”我措手不及,“这事儿......”我一时语塞,他也没急着催我,看着桌上的茶杯我陷入沉思。
白瓷茶杯如玉似纸,带着温润的光泽,跟他给人的感觉很像,儒雅温和,沉稳大气。
他的手随意的搭在我椅背上,“明天你和李林离婚。”
他的口气可不是商量,而是强势的要求。
“沈总,恐怕我没法答应。”
余光里他将腿朝我挪过来,人也靠近了,“我不懂,他有什么好让你留恋的?”
我也不懂,他为什么非要我离婚。
我大胆地说道:“沈总,我在您那只是个过客,花如百日红,我心里有数,您现在只是没过新鲜感,何必跟我这种人过不去。
还有,如果我离了婚,于你倒是方便,我随叫随到,可我呢?
......除了顶着一个离异女人的头衔,在这城市,我无依无靠,无亲无故,是李林让我有个安稳的家,给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不能抛弃他。”
之所以这么说,不是我奢望沈听澜会心软的体谅,而是我要提醒他,不能为了一时兴起就让我搭上自己的婚姻。
我的回答他意料之中,面色无澜的给我添茶水,可茶水都溢出来了还没停。
我微怔地看向他,“沈总,茶水......”只听沈听澜说:“人就像这个茶杯,装多少水是有数的。”
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茶杯,提醒我要掂量自己的分量。
“晚澄,”沈听澜放下茶壶,又抽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手,“你要没办法离,我帮你想办法。”
“我......”不等我拒绝,沈听澜抬起手,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守着一段无性的婚姻,打算演给谁看?
李林除了拖累你,还能给你什么?”
我脱口而出,“爱。”
听到爱这个字,他极淡地弯下唇,不是嘲讽我,更像怜悯或者是对于当局者迷的无奈。
“你说李林爱你?”
我点头,深信不疑,“嗯。”
他下巴朝我手机点了下,“现在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你。”
我不明所以,只能照着做,也许当面拒绝让他不高兴了,这才打发我赶紧走。
拨通李林的电话,让他立刻来接我,听李林的语气好像还埋怨我。
我穿上外套准备走,沈听澜也跟着出来了。
我们俩站在门口,夜里降温了,气温有些凉,沈听澜拉起我的手揣进他衣兜里,我怕人看见刚要抽回手,被他死死的按住了。
“沈总,”我警惕的看着周围,“容易被人看见。”
沈听澜侧过脸微垂着眼瞧我,玩味十足地说:“比起我,你更怕被人看见吧。”
我被他揶揄半天说不出话,“......要是您被客户看到和一个已婚女人太过亲密,对公司影响不好。”
他问:“担心我还是你怕了?”
我哪能说怕被熟人看见,这不纯纯给自己找不痛快。
“......担心你。”
沈听澜看破不说破,“放心,生意场上没人关心这个,只关心利益。”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蜚语,每天上下班我都与沈听澜错开时间,连路都是各走各的。
我前脚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廖佳莹随沈听澜进了他的办公室,她在看到我的瞬间,明显露出一个得意的神情。
真是有够无聊的,没事总拿我当假想敌。
吴家鸣给我一份文件,我翻开看是海州展厅的租赁合同。
“孟助理,白经理让你抽空给他打个电话,订下沈总落地后的接待问题。”
一听是白哲让打的电话,他想说什么,我心里已经猜个大概了。
我接过文件,“好的,我这就联系他。”
关上门,我拿出手机在琢磨怎么应付白哲。
他太难缠了,而且言语上也越发肆无忌惮。
我就算拒绝,也不能太伤了他的脸面,毕竟海州航站每年都会举办,不是一锤子买卖的事,就不能跟他闹太僵。
拨通白哲的号码前,我做足了心里建设。
电话接通了,白哲语带笑意,“老同学,合同收到了?”
“收到了,我们沈总已经签字盖章了,一会儿我就把合同给你邮寄回去。”
“你办事就是干脆,我就欣赏你这点。”
“你业务能力强,工作上要是都遇你到这样的,不知道效率会提高多少。”
隔着听筒,传来他愉悦的笑声。
“捧着我唠?
咱们同学之间的感情,可别整这些虚的。
什么也没见面实在,等你来海州的,我高低得跟你喝点,咱俩不醉不归。”
又开始打着要灌醉我的想法,只是他不知道,我家不管男女都能喝。
我笑着回:“这顿酒就算你不提,沈总也打算请你,说什么也要敬你,感谢你给的优惠政策。”
“害,”他笑了,“沈总客气了。
但要说感谢,这事最该感谢你。
没有你,哪有这些政策,我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破例的。
晚澄,你就说我的诚意够不够吧。”
“够,当然够。
咱们的同学情谊,就像最后一年联欢会上,咱们集体唱的那首歌,友谊地久天长。”
“说得好。”
我不等他继续扯东扯西的,反问道:“吴秘书说你让我联系你,对接沈总落地后的接待问题。”
“......是,是这么回事。”
他反应两秒才回我,我一听就知道他根本就是找借口让我主动联系他。
白哲询问我们出行的人员和人数,然后安排一辆商务车接送,又把下榻的房间安排好,但目前房间号还没定,等定好了用微信发给我。
沟通完工作上的事,我准备挂电话,但白哲又开始跟我演一个婚姻不幸的男人了。
“晚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特别怀念咱们小时候的事,想想那阵儿真开心。”
“现在不也挺好的,事业有成,家庭幸福。
我可看到你朋友圈发的结婚照了,你老婆挺漂亮,看着挺小的,比咱们小吧?”
白哲叹口气,“唉......外表看着光鲜,可真正苦不苦只有自己知道。”
我刚要打断他挂电话,白哲根本不给我插嘴的机会。
“我那老婆比我小五岁,这小的就是不行,脾气像个小孩儿似的。
当初要知道结婚还得天天哄她,打死我也不找,真的太幼稚了,还得是咱们同龄人更好沟通,思想也更成熟。
就像跟你说话,我每次都感觉心情好。
晚澄,你说我怎么那么喜欢跟你聊天呢。”
在他唠唠叨叨时,我趁机给吴秘书发去一条微信。
吴秘书,麻烦你到我办公室,说叫我去开会。
“晚澄,”白哲又开始玩深情那套了,我听得恶心。
“我现在心里,”吴家鸣适时地推开门进来,大声说:“孟助理,沈总叫你去开会。”
听筒内果然安静了。
“好的,知道了,”我对着话筒里的人说:“白哲,你刚才说什么?”
白哲微顿,“额,没,没什么,你要忙了吧。”
我假笑地回:“是啊,让我去开会。”
“那你去忙吧。”
“好,再见。”
我挂了电话,长舒口气。
吴家鸣离开前,眼神嫌弃的警告我。
“既然呆在沈总身边就本分点,别做让沈总不高兴的事,后果你承受不起。”
我知道吴家鸣看不起我,从我们第一天认识,他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在他眼里,就是个为钱图利出卖身体的女人,可能像我这样的女人在沈听澜身边出现的太多了,以至于我的结局他早已预料,被丢弃也是迟早的事。
他看不起我也正常。
但我还是对他微笑的道谢,“谢谢你的良言,还有刚才的帮助。”
“!”
他愣了下,没想到我会是这个态度。
“刚才的事,请你别告诉他。”
吴家鸣深睇我眼,便走了。
我也吃不准他会不会说,但希望我刚才的戏足够好,赌吴家鸣袒护我一次。
不让沈听澜知道白哲在纠缠我,也是给我自己争取个机会。
如果我在他眼里,只是个会卖弄风情,用色相交换利益的女人,那我真的随时会被他厌倦。
但我如果是个有业务能力、懂进退,在事业上能帮他一把的助手,他对我的厌倦期一定会延迟很多。
我最终的目的,是想全身而退,并不想再结个仇家。
鹰击航空的工作稳定还有发展,工资和待遇更是在江华市能排上前三的名企,我这种靠不了家里的,有份高新的工作才是生存的王道。
我刚联系完快递公司,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请进。”
门打开的瞬间,廖佳莹挑着胜利者的微笑走进来。
她真的是来炫耀的,甚至当着我的面整理衣服,理顺头发,边走边说:“孟助理,挺忙呐。”
我将租赁合同装进档案袋里放在一旁。
“廖经理,请坐。”
廖佳莹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风情万种。
“到你这连杯水都喝不上,该不是因为我和沈总呆久了,不高兴了吧。”
我微微一笑,起身去给她倒水。
“廖经理请喝水。”
廖佳莹扫眼杯子,“我想喝茶了。”
我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还是耐着性子又去倒茶水,端回来她又说:“有咖啡嘛?
上午我不喝茶的。”
我盯着她,后者挺了挺胸,挑衅意味十足,“你真当沈听澜喜欢你?
他喜欢的可不是你,是你这张脸像他初恋。
说白了,你就是个替身,还真当自己有魅力了。
你就没想过,他睡你的时候,会不会把你想成她?”
“......”消息突然,我一时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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