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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小妻摁墙上,爹系老公他很馋!阮姜姜沈衡

启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结婚前阮姜姜就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个又糙又野的男人。可到了新婚之夜她才发现,男人比她想象中更加高大威猛。一米九的身高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棱角分明的硬朗线条有种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他刚洗完澡出来,黑色工字背心贴在身上,隐约透出小砖块似的腹肌,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线条紧绷,力量感爆棚。阮姜姜愣了一愣,看他这么大块头,再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不由得捏紧裙摆,手心里都是汗,有些无所适从。“累一天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早点儿睡?”“我……我不累。”“一会儿有得累。”男人声音不大,上挑的尾音带着一丝开玩笑般的语气。阮姜姜心里咯噔一下,更加紧张。如果不是为了妈妈能在阮家好好活下去,她也不会替妹妹嫁到这里。她需要钱,需要工作,这些阮家都能给她。条件...

主角:阮姜姜沈衡   更新:2025-04-19 0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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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姜姜沈衡的女频言情小说《闪婚小妻摁墙上,爹系老公他很馋!阮姜姜沈衡》,由网络作家“启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婚前阮姜姜就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个又糙又野的男人。可到了新婚之夜她才发现,男人比她想象中更加高大威猛。一米九的身高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棱角分明的硬朗线条有种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他刚洗完澡出来,黑色工字背心贴在身上,隐约透出小砖块似的腹肌,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线条紧绷,力量感爆棚。阮姜姜愣了一愣,看他这么大块头,再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不由得捏紧裙摆,手心里都是汗,有些无所适从。“累一天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早点儿睡?”“我……我不累。”“一会儿有得累。”男人声音不大,上挑的尾音带着一丝开玩笑般的语气。阮姜姜心里咯噔一下,更加紧张。如果不是为了妈妈能在阮家好好活下去,她也不会替妹妹嫁到这里。她需要钱,需要工作,这些阮家都能给她。条件...

《闪婚小妻摁墙上,爹系老公他很馋!阮姜姜沈衡》精彩片段


结婚前阮姜姜就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个又糙又野的男人。

可到了新婚之夜她才发现,男人比她想象中更加高大威猛。

一米九的身高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棱角分明的硬朗线条有种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

他刚洗完澡出来,黑色工字背心贴在身上,隐约透出小砖块似的腹肌,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线条紧绷,力量感爆棚。

阮姜姜愣了一愣,看他这么大块头,再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不由得捏紧裙摆,手心里都是汗,有些无所适从。

“累一天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早点儿睡?”

“我……我不累。”

“一会儿有得累。”

男人声音不大,上挑的尾音带着一丝开玩笑般的语气。

阮姜姜心里咯噔一下,更加紧张。

如果不是为了妈妈能在阮家好好活下去,她也不会替妹妹嫁到这里。

她需要钱,需要工作,这些阮家都能给她。

条件却是用她一辈子的幸福来换。

阮姜姜闭了闭眼睛,心底泛起一阵悲凉。

“要去洗洗吗?”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打断她的思绪,她怯怯的接过他递来的毛巾,刚要起身,忽然觉得小裤湿哒哒的,腹部有些坠痛,好像……

“啊!”阮姜姜低呼一声,触电似的站起来。

然而已经有些晚了,浅蓝色床单上染了点点淡红。

阮姜姜一时间手足无措,脸上发烫,像着火一样烧到了耳朵根。

她甚至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而男人眼眸微眯,脸上带着些许玩味的笑,眸底那抹不为人察觉的暗色越发深邃。

其实,他本就没打算对她做什么的。

这个婚结的阴差阳错,他俩各怀目的走进这个洞房,将来能走多远还是个未知数。

他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她,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戏真做,误了人家的一生呢。

不过她这……来的也太凑巧了。

阮姜姜羞愧不已,赶忙掀起床单准备拿进洗手间,可一时慌乱,她被拖在地上的床单绊了一下。

在狼狈的摔个四脚朝天之前,她先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她愣了神,男人用一只手就托住她的小身子,把她圈在怀里。隔着他工字背心那一层薄薄的布料,她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

她泛红的耳朵尖儿就贴在他硬邦邦的胸膛。

暧昧不明的灯光下,周围空气也开始升温。

那只托在她腰间的大手,不知不觉向下滑落……

阮姜姜双眼紧闭,他的掌底所到之处,隔着睡裙都能在她皮肤上点火。

“对……对不起。”她结巴着道歉,声音小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日子会提前,但今天晚上,真的……不行。”

时间仿佛凝固住,她半晌没听到动静,只有自己凌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捶捣着耳膜和心房。

她眼睛悄悄张开一条缝,猛然对上他黑白分明的双眸,然而下一秒她就被某人像抱小兔子一样抱到隔壁房间,手里的床单也换到了他手中。

“水凉,床单我洗。”


阮姜姜一抬头,便看到阮明薇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她心里沉了沉,呼出一口气,不卑不亢的目光回视她。

她真不知道今天早上吃触了什么霉头,先来一个李老太,又来个阮明薇。

但以她对阮明薇的了解,要没什么大事,这位千金怎么可能贵脚踏贱地呢。

阮明薇左看看右看看,不时用手挡着口鼻,还真像贵脚踏了贱地,浑身都难受的很。

“姜姜姐,结了婚之后……你就住这种房子啊?”

“住这种地方还惦记着吃车厘子,”阮明薇嗤笑,“你这生活品质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能降低!”

阮姜姜无心跟她废话,开门见山问道:“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哦,”阮明薇捋捋头发,“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虽然你婚假结束了,不过先不用急着回阮氏上班。爷爷很快要过八十大寿,家里人要聚一聚,那天姑姑也会从国外回来。”

“今天我来找你,也是爸爸的意思。”

阮明薇瞥她一眼,“爸爸让咱们几个商量商量,寿宴该怎么办。”

阮姜姜愣了愣。

从小到大,阮家爷爷对她还算可以,当然在他心里,她是比不上那些亲孙子亲孙女的。

不过该上的学,该给她交的学费,该让她有的生活,爷爷还是一样不差的提醒阮鸿义给她。

她自知在这个家里是外人,爷爷也像对待外人一样,始终客客气气,礼貌而有距离感。

在阮姜姜看来,这已经很不错了。

如今他老人家八十大寿,阮姜姜想,她随份礼也是应该的。

再说姑姑也回来,她想当面跟姑姑道谢,感谢那份救她于水火的嫁妆。

只是没想到一贯不喜欢她参与家务事的阮鸿义,竟然能把她喊回去商量爷爷的寿宴?

阮姜姜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我说你还愣着干什么啊!”阮明薇皱皱眉,语气不耐烦,“赶紧跟我走,我车就停外面,你们家这地方路窄的很,别再有贱手贱脚的给我把车划了!”

看着阮姜姜犹豫的样子,沈衡向前迈了一步。

阮姜姜忽然感到一个温暖宽厚的掌心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她吃了一惊,转头看向身边的沈衡。他还是又冷又硬的样子,然而与她对视时那深邃的眸底,仿佛多了几分暖色。

“我和你一起。”

男人的话简短有力,让阮姜姜悬在上方的心,一点点落了下来。

……

阮明薇这一路上,开车开的郁闷至极。

在沈衡要求跟着一起去的时候她是想强烈反对的,但看到沈衡阴沉着脸向前一步,看到那双能吃人的眼睛,看到他稍微一动就能把人打飞的砂锅大的拳头……

阮明薇所有的反对意见,在绝对实力面前都只能哑火。

坐车的时候沈衡故意没让阮姜姜坐副驾驶,而是直接拉着她坐在后排。

这样看,好像阮明薇是专程来接他们的司机一样。

整整一路阮明薇的脸色都很难看,而沈衡偏偏笑着问了句:“姜姜,你上次回家不是看见一辆新车吗?怎么今天你妹妹没开来?”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字清清楚楚落进阮明薇耳朵里。

阮明薇猛一踩急刹车停在红灯前面,阮姜姜猝不及防向前倒去。

可就在她脑袋要撞到前座上时,一只大手抚在她脸庞,另一只大手轻轻按住她肩膀,稳住她的小身子。

下一秒她结结实实撞进沈衡的怀里。

沈衡的胳膊环着她,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四目相对时,阮姜姜心跳明显漏了一拍。

“没事吧?”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抬手把她额前凌乱的头发捋了捋。

这样,小女人精致秀气的面庞看的更清楚了。

阮姜姜小脸微红,略显仓皇的从他怀里挣脱开,轻轻摇了摇头。

沈衡唇边勾起一抹不为人察觉的浅笑。这个小女人哪都好,就是太容易脸红,尤其跟他近距离接触的时候。

而阮明薇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先是算计了她新车,现在又拿她当司机,还在她车里秀恩爱?!

她的手几乎要把方向盘捏碎,狠狠咬了咬牙,绿灯亮起时又是一脚油门轰的冲了出去。

不过这时候她倒是想起了刚才沈衡那个问题,新车呢?怎么今天没开来?

阮明薇一咬嘴唇,扯着嗓子歇斯底里:“什么样的人就配什么样的车!你俩什么身份什么档次,还想坐新车?有车坐就不错了!感恩吧你们!”

后座上的阮姜姜和沈衡同时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回答刚才那个问题呢……他俩互相看看,又马上低下了头,莫名有点儿想笑。

到了阮家,阮姜姜看出来这就是一场鸿门宴。

说是让他俩来吃早饭,可桌上根本没有饭,阮鸿义依然没露面,只有阮明轩和阮明淮坐在沙发上。

见了阮姜姜和沈衡,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阮姜姜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冷脸。

然而从小妈妈就教她礼貌待人,所以就算面对冷脸,她还是客客气气打了招呼。

“哟,妹妹和妹夫来了。”阮明轩假笑,“这是妹夫第一次上门吧?呵……你俩结婚结的仓促,妹夫都没上门提亲,我们就把妹妹嫁了!这回,就当是妹夫来认认门,一会儿让管家带你四处转转,别拘束!呵呵呵……”

沈衡眯了眯眼睛。

早就听说阮家大少虚伪,顶着一张伪善的脸,干些见不得光的事。

今天一见,发现这人确实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啊。

阮明淮就直接多了,翘着二郎腿满脸愤恨,咬牙切齿冷笑:“阮姜姜,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阮家管不了你了是吧!”

“不就结了个婚嫁了个人,以为有男人撑腰你就胆子大了,敢跟娘家作对?!”

“你他妈是嫁人了,不是位列仙班了!”

“阮明淮,我招你惹你了?”阮姜姜拉住想要给他出头的沈衡,向前一步挡在沈衡面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白眼狼的意思,你忘恩负义的意思!”

“你……”

“别以为你认识几个大客户就可以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了!”阮明淮指着她鼻子,“还敢找人查老爸的账?你怎么不上天啊!”


阮姜姜心里一慌,感觉手脚都软了。

她是怕黑的,尤其在这种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忽然陷进黑暗。

小时候她被阮明淮戏弄过,当时阮明淮用一块草莓小蛋糕把她引到阮家的地下室,趁她没注意猛的关上了门。

那个地下室是放废品的,平时没人去,也没人从哪里经过。

更不会有人想到里面关着一个孩子。

她被关了一天一夜,哭到昏死过去,在又饿又怕中度过了人生最漫长的二十四小时。直到梁辛坚持要报警,阮明淮才吞吞吐吐说出她的下落。

人们找她的时候,她脸色惨白,浑身被汗湿透了。从那以后她就特别害怕突如其来的黑暗,别人眼中美味的草莓小蛋糕,也成了她的噩梦。

此时,她好像又一次陷入那个梦魇,她哆哆嗦嗦摸着沙发,强撑所有力气一步一步往前挪。

一边挪步一边颤抖着声音喊:“沈衡……沈衡你在哪?”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

浴室门哗啦一声拉开,黑暗中有个高大的身影也在寻找着某人。

“姜姜?”

“沈衡!”

阮姜姜带着哭腔,踉踉跄跄寻着声音跑过去,沈衡心头一紧,急忙张开双臂搂住她。

“别怕,没事的!”

他轻轻摸着她的小脑袋,她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大概是热水器把电路烧坏了,姜姜别怕。”

“沈衡……”

靠着他,阮姜姜就安心很多,然而下一秒忽然感到不对劲……

刚才只顾着害怕,没发现男人是光着身子出来的。

阮姜姜惊呼一声,立即从他胳膊里挣脱出来,借着窗边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他赤裸健硕的身躯。

结实的胸肌,小砖块似的腹肌,水珠从这片区域滚落,顺着明显的人鱼线流下去……

再往下……

阮姜姜被那个庞然大物惊红了脸,猛的捂住眼睛!

虽然黑乎乎一片,但轮廓相当明显。

阮姜姜恨不能把整颗闹到都埋进手掌里。

沈衡也愣了几秒钟,不自觉地勾唇。

刚才忽然停电,他就料到罪魁祸首是这个热水器,正想擦干身子出去跟阮姜姜吐槽白斩鸡送的这东西不行,却听见小姑娘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

那一刻他的心全都乱了。

不光心乱了,脑子也乱了,只顾着跑出来抱她安慰她,却忘了门把手上的衣服。

于是就这么水灵灵赤裸裸的跑了出来,把人抱住,然后……

沈衡只觉得轰的一声,全身血液一分为二。一部分上了头,一部分涌到那个不能言说的地方。

这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也是最坦诚相对的一次。

兄弟不太听话,在小姑娘的目光下移时,它竟然蠢蠢欲动!

“沈……沈衡,你……”

阮姜姜捂着眼睛,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比发烧时候还烫。

之前在他电脑里看过的那些东西,忽然间无比清晰起来,一幕幕涌进脑海,像一个个火把,把她整个人都点燃。

然而黑暗中的男人,似乎没有躲开的意思,粗重的呼吸声在这片暗色沉静中越发明显。

阮姜姜低着头,还能站得住,全凭意志。

“你没穿衣服啊……”

“我刚才洗澡呢,穿什么衣服?”

“我不是给你把衣服拿出来了吗……”

阮姜姜声音越来越小。

说实话她也挺想看他的,他的身子确实很好看。

刚才惊鸿一瞥,虽然不算清楚,可月色给他的身体蒙上一层朦胧的美。她想到了小说里的形容——

古罗马的勇士,古希腊的雕像,米开朗基罗的杰作。

所有美好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好像都不够。

空气异常安静,却好像有什么在烈烈燃烧,阮姜姜挡在脸上的手微微张开一条缝。

结果猛然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

“啊!”

她慌张着想转身,却被沈衡一把握住手腕。

她挣脱不开,拉扯间小手触到他的胸肌,她触电似的缩回来。

“姜姜,”男人嗓音沙哑,带着黑夜般的魅惑,“我们是夫妻。”

“嗯……”

阮姜姜不敢出声。

“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可是……”

“姜姜,”沈衡深吸一口气,“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阮姜姜呆在原地,屏住呼吸。

她感觉到他的手慢慢抬了起来,抚摸她的长发,从长发到脸庞,从脸庞到唇瓣,小心翼翼,温柔又霸道。

他好像要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宣示主权。

阮姜姜心头好像沾了一块蜜糖,蜜糖在阳光下散发耀眼而诱人的蜜色,让她心里嘴里,都是甜甜的滋味。

她微微点了点头,只是依然不敢看他。

沈衡明白她的羞涩和慌张,也懂她的期待和矜持。

即便他从没谈过恋爱,也知道哄女孩的事要慢慢来,急不得。

“姜姜,虽然我们结婚了,但那件事……在你做好充分准备之前,我不碰你。”

阮姜姜一愣,心脏重重跳了两下。

他的大手抚上她肩膀,轻轻捏了捏,“等你什么时候做好准备,我们就什么时候……”

“沈衡……”

男人勾唇,眼底涌动着难以自抑的温柔。

“我希望……能带给你快乐。”他沉下声在她耳边说,“能成为你最美好的回忆。”

阮姜姜心里的那块糖,在他的温柔中化成甜水,滋润在心底。

她大着胆子抬起手,摸到他健硕的胸肌,又慢慢向下移到腹肌,马上抽回小手,却被男人握住,小心翼翼放在胸口的位置。

阮姜姜的脸已经热的通红,耳朵尖动了动,小脑袋埋的更低。

“谢谢你。”许久她轻轻吐出三个字。

其实还想说点别的,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犹豫半天她轻声一笑,“那个……你是不是先去穿件衣服啊?”

沈衡也笑起来,却没有行动。

穿衣服之前他还得把一件重要的事办了。

那事被打断过很多次,从这些失败经验中他总结出原因,就是自己不够果断。

要什么氛围,干嘛要慢慢靠近?

直接吻上去,比什么都强!

沈衡一把搂住阮姜姜纤细的腰身,阮姜姜猝不及防,猛的贴了过去。他拉起她的小手,环在自己腰间,让她也紧紧抱住他。

下一秒他低头,狠狠吻住她娇柔的双唇……


阮姜姜一头雾水。

这都哪跟哪?

在阮氏上班这几年,她确实因为工作关系结识了不少客户,其中也有京州那边一些大大小小的总裁老板什么的。

但阮明淮说的查账,她根本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再说她查阮鸿义的账有什么用?

虽然她知道,阮鸿义做假账手段一流,可没有真凭实据,她查了也白查。

阮姜姜眉头紧锁,胸口一起一伏。

而她身边的男人,眸光略微暗了一下。

“呵,少摆出这一脸无辜的样子!”阮明淮继续输出,“温馨花园的项目漏报了三十万的税,我不信你不知道!”

“温馨花园?”阮姜姜一怔,这原先是她手里的项目,但后来被阮鸿义硬要走了。

办交接的时候她就提醒过阮鸿义,温馨花园这个住宅区是经济适用房,属于为大家办实事的公益项目,关乎公司形象,各个环节务必要谨慎再谨慎。

没想到,阮鸿义还真连这点钱都要省。

“现在你查了这三十万,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这三十万的事连万峰实业的乔老头都惊动了!”

阮明淮恨恨瞪着她。

“万峰是什么级别的,乔老头又是什么人?你他妈别跟我说不知道!”

“你嘴巴放干净点儿!”阮姜姜厉声道,“这件事与我无关,是你们自己身子不正影子斜,还要怪我?”

“姜姜。”阮明轩轻咳两声,“呵,话可不能这么说。圈子就这么大,爸爸的账有纰漏,就等于咱们阮氏有纰漏,你出去见人也不好见,对不对?”

“万峰实业是这一行的龙头,乔董事长很有势力,这件事要是压不下去,阮氏以后在海城怎么混?这个项目当初是你负责,该不会是……”

阮明轩转转眼睛,皮笑肉不笑,“不会是你故意留下这个纰漏的吧?”

“你……”阮姜姜全身血液轰的一声涌进头顶,“这个项目当初我做了一半,被迫交出来的!这三十万的漏洞出在后期,跟我有什么关系!”

“行了行了,今天叫你回来,也不是非要声讨你。”阮明轩假惺惺的一笑,“这不是来商量爷爷的寿宴,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嘛!”

阮姜姜快气笑了。

她有什么过?又要立多大的功?

这家人就是这么可笑,颠倒黑白的功夫异于常人。

“爷爷的寿宴,一定要风光!”阮明轩瞥她一眼,开始趾高气昂的提要求,“老人家平时喜欢舞文弄墨的,要是能弄两幅名人字画当寿礼,爷爷一高兴,肯定记你的好。”

“呵,到时候,梁姨在家里也有地位不是?”

阮姜姜眸色微沉。

弄两幅字画倒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阮明轩最后那句话确实很打动她。

她在这个家里坚持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妈妈能好过一点吗。

要是两幅字画能让爷爷高兴,能让妈妈长脸,她去弄来也值了。

阮姜姜刚要答应,谁知阮明轩话锋一转。

“这名人字画,可不能太随意太敷衍了!呵,咱们阮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爷爷的八十大寿,那肯定得挣足了面子才好!”

随后他说了两个名字。

一个姓傅,一个姓霍,都是书法绘画方面的大家,也都来自京州两大家族——傅氏和霍氏。

这两大家族是京州的两条经济大动脉,跺跺脚整个京州都要天翻地覆。

两大家族势均力敌,亦敌亦友,他们的关系包括不仅限于姻亲关系、利益关系、合作关系,甚至敌对关系。

盘根错节,麻烦得很。

而这两位名家,也明争暗斗了很多次,你办书法展,我立即办个画展,尽管都一把年纪了,但还是互不相让。

……

沈衡在一旁安静听着,眸色越发暗沉。

“姜姜。”阮明轩笑的不怀好意,“你这些年在公司也攒下不少客户,我看过客户名单,有几个跟京州这两大家族还真有点儿联系!”

“你的意思是,让我动用客户的人脉?”

“反正,这件事你必须办妥。”阮明轩傲慢的看着她,“我已经跟爸爸说了,爷爷寿宴那天这两位大师会带着字画来,并且是你阮姜姜找来的!”

“你……”

“你可以查一查梁姨在医院里的账户,爸爸一高兴,又多打了十万块钱。”阮明轩笑里藏刀,“你也不希望梁姨的医药费少了吧?况且爸爸这次还说,等梁姨出院后给她换个最好的电动轮椅,怎么也得五六万呢。”

“姜姜,梁姨后半生过得怎么样,还得看你为这个家的贡献啊!”

阮姜姜紧握着拳头,有一口气顶在胸腔的位置,顶的她生疼。

细弱的肩膀轻微颤动,像是在拼命隐忍。

就在这时沈衡猛的从阮姜姜身后站起来。

高大的身躯如同山林猛兽,凌厉的目光扫过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整个客厅因为他的起身而被一股低气压笼罩,像是有片阴影掠过头顶,让人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他站在阮姜姜身后,是她的靠山,是她的保护伞。

他的坚硬用来对抗全世界,他的柔软只留给她一人。

阮姜姜感知到了他起身,微微偏头,那一刻她有点想哭。

好像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孩,身后来了家长,心里就多了有人撑腰的安全感。

阮明轩和阮明淮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俩平时也没少锻炼健身,可健了半天还是一身散肉,看着是不胖,但全身松松垮垮。

在这个一身腱子肉的沈衡面前,他俩一起上恐怕都敌不过他一只拳头。

他们瞪着沈衡,又厌恶又害怕,而害怕的情绪显然多过厌恶,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沈……沈衡!这可是阮家,你别找麻烦啊!”

男人脸色阴沉,冷冷一笑,一场暴风骤雨仿佛很快就要袭来。

忽然一只小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

沈衡一愣,低头看向那小小的柔软。

阮姜姜按了按他的手,目光带着恳求,不想他在这里惹事。

她还有妈妈,那是她相依为命的人。

沈衡眉心轻动。

他本来也没想在这里惹事的,刚刚只不过想为阮姜姜说两句话。大概是长相太凶悍,才被他们这样误会。

他冲阮姜姜笑了笑,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而落在其他人眼中便是这样神奇的一幕:猛兽只被小女人轻轻拍了两下,浑身戾气就都收敛了。


“什么?”

阮姜姜愣了一下。

男人的侧脸略显深沉,而他在她面前,也是第一次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也是,就阮家这小水塘都那么多王八,何况那种深似海的豪门?

恐怕霍四少要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暴风骤雨。

秋风将落叶扫起,带来阵阵凉意。

四周霓虹渐次亮起。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走在街上,阮姜姜一点儿不觉得凉,时不时偷看他几眼,心里又甜又暖。

不过……

他俩虽然结婚了,但他还没有正式表白过。他拉她的手,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因为是夫妻了,就可以肆无忌惮?

阮姜姜眉头一紧,小心思开始纠结。

她没谈过恋爱,听朱曼说,正经恋爱要从一句表白和一束花开始。

当时朱曼顶看不上裴望,就是因为裴望第一次跟阮姜姜见面时,没有花也没有表白,并且还带上了自己的妈,直接就开始像做生意一样商讨婚事。

可现在……

旁边这个男人也没有花没有表白,就把她娶到手了。

阮姜姜嘟了嘟嘴,这就是命,她命里就没带着男人的花和表白。

“想什么呢?”沈衡显然感觉到她慢慢松开的小手和低落的情绪。

在她松开手的一瞬间,他赶忙跟了上去,不由分说又牵起她的手。

她松开,他再牵。

然后从脑子里把刚才的场景都过一遍。

他没说错什么话吧?

没惹到她啊。

女人情绪都这么奇怪的?

这生理期……不是早就完了吗!

沈衡一头雾水,虽然弄不懂什么情况,但大手始终不松开。就像老鹰抓兔子,抓到手的哪有撒开的道理。

阮姜姜皱着眉头使劲儿挣,他就面无表情的使劲儿捏。

她越是挣脱,他捏的越紧。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他耳边传来阮姜姜一声痛苦的惨叫。

“啊——”

“我手要断了沈衡!”

……

阮姜姜是被沈衡抱着回家的。

她左手固定了一块板子,另一只手勾住他脖子,紧紧抓着他。

他抱她一点儿都不费力,像抱小孩一样单手就能抱起,空出来的那只手还能拎着从医院拿回来的跌打损伤药。

阮姜姜又瞪了他一眼。

现在她才明白,想刀一个人,眼神真的藏不住。

刚才在街上她是真的感觉到疼才要挣脱的!

谁知这男人哪根筋搭错了,她一挣脱他就用力,偏偏他力气大而不自知,而她的手又小又软……

到了医院,给大夫讲完了前因后果。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笑的大夫,此时忍不住了。

幸好骨头没有错位,只是扭到,问题不大,休养几天就好。

沈衡自知理亏,这几天特别殷勤,小心翼翼到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

甚至连阮姜姜的目光都不敢直视。

阮姜姜只需要躺在床上,饭来张口,尽管男人厨艺不高。

她又好气又好笑,尤其看到他那么大个头,围着她平时戴的围裙,围裙在他身上都快变成肚兜了。

“家里没吃的了。”沈衡低声向她汇报,“我出去买点菜,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吧?”

“没事,你放心。”

阮姜姜强忍笑意。

她只是伤了左手,没有任何不方便,可被他弄的她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样。

沈衡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摘了围裙快速下楼。

阮姜姜给阮明轩和阮明淮都发了消息,解释了寿宴当天字画会晚一点送到。但等了一会儿,没收到任何回音。

而这时传来敲门声。

阮姜姜愣了愣,下床开门,一见到外面的人差点儿惊喜的跳起来。

“曼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朱曼笑的阳光明媚,伸开双臂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小心碰到阮姜姜受伤的左手,她眼睛里掠过一丝震惊。

“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阮姜姜笑道,“就是扭着了,休养几天就好。”

“扭着了?”

朱曼脸上写满怀疑。

她听说跟阮姜姜结婚的男人是个五大三粗的暴力分子,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好像曾经还是个公子哥儿,家里破产之后一蹶不振,就走上了自甘堕落的不归路。

再看看阮姜姜的手……

身为律师的朱曼,有着比平常人更加敏锐的犯罪嗅觉。

这八成不是什么扭着了,而是被那畜生打的!

朱曼脸色蓦地变了。

但为了维护阮姜姜的自尊,她没有把心里的怀疑宣之于口。

而是用闲聊的口吻,告诉她很多家暴的案例。

阮姜姜听得入神,听着听着忽然听出朱曼的弦外之音。

“曼姐……”她哭笑不得的问,“你该不会以为我这手……”

“姜姜,不管怎样,我都是出于对你的安全考虑。”朱曼严肃的看着她,“刚才我也告诉了你很多取证方法,家暴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得自己留个心眼!”

“曼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了,我不能多留了。”朱曼行色匆匆,“今天我是路过海城,顺便来看看你。现在我该走了,下午的飞机,这次去的是山区,那里有几起留守女童的官司,我必须去看看。”

“姜姜,”临走前朱曼还是不放心她,“山里信号不好,这次我可能去挺长时间的,你要是需要我又联系不上我的话,就联系我弟弟吧。”

“你弟弟?”

阮姜姜跟她认识这么久,确实对她知之甚少。

甚至不知道她还有个弟弟!

“我弟弟人不错。”朱曼笑起来,“要不是你悄无声息的结了婚,我真想让你当我弟妹!”

“曼姐,别这么说……”

阮姜姜看得出来,朱曼确实是误会了沈衡,而她也不想以已婚的身份,跟人家的弟弟纠缠不清。

“曼姐,沈衡对我真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她诚恳的看着她,“至于你弟弟嘛,下次你带他来,我跟沈衡一起请你们姐弟俩吃个饭,大家不就认识了嘛!不必单独给我他的联系方式。”

“阮姜姜!你这人……”

“曼姐!”

阮姜姜撒娇的晃着她胳膊,甜甜的笑像是能把人的心都融化了。

“我知道曼姐是为我好,不过现在真的不需要……嘿嘿,你就安心去打你的官司,安心做侠女去行侠仗义!等你累了打不动了,就来我家,我跟沈衡一起欢迎你啊!”

朱曼嗔怪的瞥她一眼,实在拿她没办法。

她笑了笑,在阮姜姜头上戳了一下,无奈叹道:“你啊!”

“要是那个败家子哪天对你不好了,你真不考虑别人?”

“我弟也挺优秀的,当然了,在我眼里,还是你最优秀!”

“姜姜,婚姻大事真得慎之又慎!结几次离几次都无所谓,关键是找到那个对的人!是不是?”


阮姜姜已经好几天没搭理沈衡了。

自从在他电脑里发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就总躲着他,连他的眼神都不敢触碰。

其实阮姜姜对他也挺愧疚的,无论他电脑里有什么,那都是人家隐私,就这么明晃晃的给人挖了出来,总有种挖了人家祖坟的感觉。

所以阮姜姜的躲避,大部分原因是出于此。

但沈衡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是那些小视频毁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让她以为自己是个好色之徒。

直到这天阮姜姜又顶着黑眼圈加班到半夜,沈衡再也顾不得她的疲惫,直接把人手腕一拽,小兔子猝不及防猛地撞进他怀里。

还没等阮姜姜反应过来,只听头顶传来低哑的声音:“我能解释两句吗?”

她脑袋里一片懵。

第一反应是刚才想到个不错的飘窗设计,被他这一打岔都弄没了!

紧接着的反应是……他要解释?

解释那些片儿的来源?

阮姜姜眸色一变,小脸开始发烧。

“不……不用了。”她低着头,有些局促的小声说,“是我不好,我不该乱翻你电脑的……这都是你私人的东西,我乱翻出来还跟你发脾气,现在想想……我也挺不对。”

“什么?”

沈衡吃惊,接着暗喜。原来小姑娘没把他当成变态,这些天的躲避,都是因为自责?

许久没听见男人的声音,阮姜姜心慌的很,十根手指来回捏,继续低声道:“其实,我……我也懂一点这些事。”

一边说着,她心跳一边凌乱。

“那个……食色性也,我知道,一个正常男人总有这种需求。这是你的隐私,而且是结婚之前的隐私,我不该翻出来的。”

沈衡越听越惊喜,没想到她还站在他的角度考虑?

“但是,一码归一码。”阮姜姜抬起眼睛,单纯且认真的吐出每一个字,“我翻你的隐私是不对的,可你……你以前的生活也确实挺堕落。”

“!”沈衡脑子里嗡的一声。

“这种东西,不健康!看多了想多了都伤身体!”小白兔继续训诫,“沈衡,结婚之前的事我不管,但现在我是你妻子,我就不允许你再看这种不健康的东西!”

“……”

“当然,我也不要求你一次全都删掉,毕竟上瘾之后戒断也挺难的。你就一个盘一个盘的删吧,保证以后再也不看,我监督你!”

“……”

“沈衡。”小白兔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家里的事对你打击挺大的,可咱们要振作起来。你要是精力旺盛用不完,咱们可以去晨跑,去爬山,你不是还有沙袋和拳击手套吗?这些你都可以用起来的!”

“……”

沈衡怔怔看着她,她目光里散发着美好的光泽,让他哭笑不得。

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臣妾百口莫辩。”

沈衡扯扯嘴角,叹了口气。“现在话说开了,所以……你算原谅我了吗?”

“原谅?”阮姜姜一愣。

沈衡的心微微悬起。

然而下一秒阮姜姜柔软的小手握住他的手,拇指在他略微粗糙的手背上轻轻摩挲。

她像一道月光照进来,从此他的世界翻天覆地。

“傻瓜!”她轻笑着,“我从来没有怪你啊!说什么原谅?”

沈衡整个人像是被定住,呆呆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阮姜姜笑了笑,转身将设计稿放在桌上,刚准备收拾,忽然有股力量从身后将她牢牢裹住。

她愣住,刚刚恢复正常的心跳,频率又变得不可控。

“沈衡,你……”

“你没有怪我,是吗?”

比她高出一大截的男人从背后圈住她时,需要弯下腰。他贴在她身后,大手温柔环住她,下巴颏抵在她肩膀上。

他深吸她身上的香味,松弛而满足。

沈衡磁性的声音,温暖而低沉。“姜姜,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不会怪我?”

她拍拍他的脸,抿唇轻笑。

“如果将来你发现我不是沈衡……你也不会怪我?”

“嗯?”

她转过身看着他,神情错愕。

沈衡轻轻一笑,将她拥抱入怀。

“你刚才说什么呢?”阮姜姜好奇,“什么叫你不是沈衡?那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丈夫。”男人在她耳边低声吐出几个字,“永远都是。”

阮姜姜不懂他眼底涌动的复杂情绪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在他的怀抱里,她永远都是最安全的。

“对了,”沈衡松开她,露出痞坏的笑,“你刚刚说我精力太旺盛的话就怎么样?”

“就……就一起晨跑,爬山……”

“还有一件事可以一起做。”

阮姜姜秒懂,脸唰的一下红透一片。

“要不……那些片子留几个?”男人目光越发狡黠。

“沈衡!”

阮姜姜用力捶他。

男人也笑起来,他本来就是逗她的,他也知道她不经逗。

只是没想到又一次把小兔子逼急了,脸红的像滴血,在他怀里张牙舞爪的打人。

反正他皮厚不怕打,不过还是哎哟哎哟的叫唤装作被打疼的样子。两人你来我往的闹,阮姜姜被桌子腿绊了一下,差点儿脸着地!

就在沈衡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身时……

两人还真听见咕咚一声闷响!

阮姜姜瞪大眼睛。

绊倒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然而她安安稳稳倒在沈衡的怀里。

两人对视一眼,齐刷刷看向天花板。

老房子隔音差,楼层基本都是用的预制板,薄薄的一层,谁家有个什么动静,整栋楼都能听见。

刚才那一声动静不小,他俩已经听见有几户人家开门,走廊上也有了脚步声。

沈衡猛然警觉,脑子里飞速闪过他曾被人暗算的画面……

那些蠢货没能下药毒死他,所以派了杀手?

他咬咬嘴唇,脸色瞬间阴霾,眸底涌动的狠戾与杀气像滚滚乌云,酝酿着一场风暴。

阮姜姜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缩在他怀里小声说:

“这声音……好像就在我们头顶。”

“你待在家,把门窗都关好。”他按住她肩膀,“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回!”

“沈衡……”

“别出来!”

男人甩下三个字大步离开,阮姜姜提心吊胆的愣在原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


阮姜姜躺了一会儿,想起来弄杯热牛奶喝,结果一开门猛然看见一个大块头,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她惊叫一声,瞳孔地震。

“你不声不响的站在我门口干什么啊?!”

而沈衡还是一贯的清冷,看她一眼,把手里的盒子交给她。

阮姜姜明显感到手中不轻的分量。

她暗自吃惊,这雕花红木盒子看起来小小的,拿在手里却很有质感,盒身散发一股幽香,有种神秘的高贵。

“这是什么?”

“吃了你的榴莲……”沈衡抿唇,低声道,“这是赔给你的。”

阮姜姜一脸迷茫。

吃就吃了,她也没生气,他何必赔这么多……

刚想拒绝,就听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既然是夫妻,那家里的财政大权就交给你。这里是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保管吧。里面的东西你随意处置,唯独一点……”

沈衡顿了顿,抬眼看她,“不准拿去还债。”

“这……”

“你放心,那些人不会再来的。”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很笃定,“债务问题我能解决,你不用管。”

阮姜姜一愣,而沈衡说完这些话,转身回到自己的小屋,把门关上了。

这一晚阮姜姜翻来覆去的没睡好。

盒子里的珠宝首饰华贵厚重,看上去都是有些年头的,感觉像古董。

而她也听说过,沈家就是以古玩发家,挖到第一桶金的。

这么说,这些都是沈家长辈留下来的传家宝了?

阮姜姜再次将目光转向那只盒子,犹豫片刻把盒子放进家里唯一一个带锁的柜子里,小心翼翼的锁了起来。

……

第二天清晨阮姜姜准备回公司销假,刚出门就在走廊上碰见邻居老太。

阮姜姜之前跟她打过两次照面,知道这老太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从别的邻居嘴里她还听过这老太太在公园里故意摔倒讹人好几万块钱的光辉事迹。

不过筒子楼里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阮姜姜惹不起她却也躲不掉,只能勉强笑笑跟她打个招呼。

“李婆婆,早上好啊。”

“呵,我可不好,人年纪大了,一有点动静就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李老太阴阳怪气,佝偻着身子站在那,把唯一能下楼的通道给堵住了。

阮姜姜陪着笑脸想赶紧过去,可她往左边,李老太就往左边,她往右边,李老太也往右。

阮姜姜强压着怒火,扯扯嘴角道:“李婆婆,我要赶着上班,麻烦让一下好吗?”

“让?哎哟,我老婆子读书少,让这个字怎么写呢?”

“你……”

“哎,我看你男人就会写!他是不是要把自己老婆‘让’出去,给他还债啊?”

阮姜姜心里的火噌一下冒出来,不由得抬高声调,“你说什么?”

“闹出那么大动静,以为大家都听不见啊?

你家那个不中用的废物,都被债主堵在家门口了!

欠债不还钱,还把人打伤,他是牢饭吃不够吗!他进去不要紧,可不要连累我们这一栋楼的人哟!

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你家那废物,比搅屎棍还恶心!”

“李婆婆!”阮姜姜气的攥紧了拳头,“您年纪大,是长辈,但也不能倚老卖老这么侮辱人!我们家沈衡是欠了钱,可是从没说过不还!昨晚是那些人太过分,沈衡才跟他们动手的!”

“呵,怎么过分了?”

李老太一双三角眼透着刻薄的光。“不就是要你钱债,肉——偿吗!”

她故意把那个“肉”字拖长了音,配上一脸为老不尊的尖酸相,让人很想揍她。

阮姜姜竭力克制着脾气,忍的拳头都发抖了。

而李老太还嫌不够,继续添油加醋的闹腾:“小姑娘,看你年纪轻轻长得也好看,婆婆是过来人,忍不住劝你几句……就你那个败家男人,还是趁早离了吧!”

“你挣钱容易,两腿一分就成了!指不定哪天挣了大钱,飞出这筒子楼!可你要是一直带着那么个窝囊废,哎哟……什么时候才能飞上枝头啊?哈哈……”

阮姜姜死死瞪着这老太。

她并非不擅长跟人吵架,碰上邱丽那种,来一个她骂一个。

可李老太是这楼里出了名的混不吝,年纪又大,总拿自己高血压心脏病说事儿。

谁跟她多吵两句,她就往地上一躺说自己犯病了,然后讹人家的钱。

阮姜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跟她争辩,万一争出个好歹来,她就要给老太太养老了!

所以,尽管气的浑身颤抖,大脑一片空白,阮姜姜还是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然而就在这一片空白之中,她猛然听见一声巨响!

“要死啦——”李老太一个箭步窜到楼上,那身手矫捷声如洪钟,完全不像个老太太。

“沈衡你要死啦,拆我家门!你,你,你……你等着遭天谴吧!”


上一秒还在笑着讨论吃什么的男人,这一秒目光变得晦暗不明。

“我觉得……不用了吧。”

“这怎么行?”阮姜姜皱皱眉,“傅医生今天肯来,对我的意义跟乔董事长一样,是救命之恩!许先生在中间牵线,一定也费了不少力气……我要是不懂得感恩,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说着阮姜姜松开沈衡的手,径自走了过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傅成骥的车已经开走了,乔万峰目送他离开之后,自己也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酒店门口,就剩了一个许不言。

沈衡稍稍松了一口气。

毕竟有一起长大的默契,他一个眼神,许不言就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阮姜姜站定在许不言面前,神色遗憾。

“阮小姐?”

“许先生。”她轻轻点头,看向远处,“傅医生他……”

“他在京州还有两台手术,必须今天赶回去。”许不言笑了笑,“阮小姐有什么事,我代为转达也是一样。哦……是不是老爷子不喜欢那幅画?”

“不不不!”阮姜姜连忙摆手,“我爷爷很喜欢,我也很感激你们做的一切!傅医生这么忙,还耽误了他的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阮小姐客气。”

许不言一抬眼,看到阮姜姜身后多了的那个男人,眼神变了变。

他从小被霍家收养,又跟四少爷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无论这位爷心里想什么,就算是一个标点符号他都能猜的分毫不差。

现在四少爷站在这娇俏可人的小姑娘身边,身形依然高大,棱角依然分明。

可眼中就是多了一抹温柔,把他整个人都衬的不一样了。

许不言暗中勾了勾唇。

刚才傅成骥上车的时候,非得让他说说老四口中那个“普通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清楚内情,不好瞎说,只能搪塞过去。

现在看来,内情再清楚不过了。

他家这位爷何时为“普通朋友”这样大费周章过?

从前的四爷身边莺莺燕燕无数,却从不近女色。

他越冷,那些姑娘越是如火般扑上来。

而他留给那些姑娘的只有一张冷脸,拒人千里的冰霜。

如今……

他身边这姑娘根本不用扑,恐怕是这位爷想扑人家吧!

“咳咳!”沈衡重重咳嗽两声,瞪了瞪许不言。

许不言回过神,使劲儿憋着笑。

“这是我丈夫沈衡。”阮姜姜主动介绍,“他也想跟您当面道谢的!”

“哦,”许不言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丈夫?”

阮姜姜点头,垂下眼皮,“嗯……刚结婚不久。”

许不言眼睛一亮。

这……这不就把话套出来了吗?

他笑起来,赶紧祝贺,“看你们感情这么好,原来是新婚燕尔。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到老!”

“阮小姐,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咳咳咳!”

沈衡眼睛瞪的滚圆,咳嗽声巨大。

许不言紧抿嘴唇,掩饰笑意,继续问道:“跟您接触的这两次,感觉阮小姐是个内向含蓄的人,是您先生追的您吧?追了挺长时间吧?费了不少功夫吧?”

“你话太多了吧?”沈衡嗓音一沉。

又粗又沉的嗓门吓了阮姜姜一跳,她猛然回头,发现男人脸色更黑。

她生怕他又犯浑身长刺的毛病,慌张的捏住他的手,对许不言尴尬挤出一丝笑。

“许先生,他平时不这样的……”

“你干什么?”小妞踮起脚尖凑他耳边,板着脸教训他,“这是我们的恩人!你还跟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想什么呢!”

沈衡无辜:“明明就是他问的太多。”

“那也没关系!”

阮姜姜一字一顿,双手叉腰。

沈衡被小媳妇训得垂着脑袋,大块头无比听话,又让许不言大开眼界。

他家这位爷,什么时候温顺过?

温良恭俭让,这几个字在霍四少的字典里近乎没有。

“呃,阮小姐,抱歉。”许不言笑笑,“我这些问题是不是……太没边界感了?”

“不是不是!”阮姜姜赶忙解释,“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和沈衡结婚之前没见过面,是因为家里的一些原因,我才跟他结婚……不过结婚之后,我发现他是个特别好的人!”

“哦……”

许不言声调拖得有点长。

憋着坏笑的脸上,又有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

沈衡歪了歪头,眼神如鹰隼般锋利,脑海中早把这家伙掐死无数次。

“原来,沈先生是个特别好的人啊……哈!”

许不言一不小心笑了出来,赶紧捂住嘴装成打喷嚏的样子,“哈……阿嚏!”

沈衡的两只拳头已经抬到胸前,捏了捏,骨头咯咯响。

“许先生,这里风大,您是不是着凉了?”阮姜姜关切问道。

许不言摆摆手,努力调整表情。

“没事没事……阮小姐,今天其实就是举手之劳,您不用放在心上的。以后有什么需要,您尽管找我就行。”

“谢谢!”

阮姜姜由衷感激,“许先生下次再来海城,一定跟我说,我和沈衡给您接风!”

“好的好的!”

“许先生,我们家沈衡就是长得比较严肃,其实他是个热心肠,真的是个特别好的人。”

阮姜姜还是担心沈衡的黑脸得罪许不言,因此尽可能的说好话。

而且净捡着好听的说。

“呵……我们沈衡人好,跟许先生您一样!”

“沈衡那天还跟我说,许先生不光人好,名字也好听呢!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寓意也好!”

“傅医生名字也好听,想必您家四少爷名字也不同寻常吧?”

阮姜姜说到这戛然而止。

人家四少爷被人下了药,都翘辫子了,她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阮姜姜尴尬一笑,正不知怎么收场,只见许不言温和笑道:“阮小姐对我们四少爷的名字感兴趣啊?”

“嗯?”

“我们四少爷名字确实不错!”

“咳咳咳咳!”

沈衡站在阮姜姜身后,咬牙切齿。

当然,许不言是不会乱说的……

“阮小姐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您。”

“哦,”尽管觉得有些奇怪,不过阮姜姜还是礼貌的问了一句,“霍四少叫什么啊?”

许不言学着沈衡咳嗽两声,正色道:

“尼古拉斯,霍四。”


这回轮到沈衡看不懂她的表情了。

小丫头这是怎么了?生气?难过?

不让她还钱她还不乐意?

世界上还有这么奇怪的女人!

他也把碗筷放下,探头探脑的研究她。他是好心啊,这本来就不是她的债务,当然也不是他的。

欠钱的是沈衡,那个真正的败家子沈衡,跟他俩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晚上他被那些债主围堵在楼道里时,他本就没打算搭理他们。

他以为这群野狗呜哇乱叫一通就走了,毕竟是沈衡欠了钱,而他用了人家的身份,暂时替他挨顿骂忍忍也就过去了。

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这些人看出他不是沈衡而节外生枝。

但当这群野狗把狗爪子伸向阮姜姜的时候,他全身的气血仿佛在那一刻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神奇的反应,在遇到阮姜姜之前,他根本没有过这种体会。

此时阮姜姜抬起眼皮,正好对上他探究的目光。

两人四目相对,阮姜姜的呼吸蓦然停滞,心咚咚跳的厉害。

“沈……沈衡。”

她刚才的话没说完,“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欠钱就等于我欠钱,在那些人眼中没分别的。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把钱还清,以后才能有安稳日子过,对吧?”

“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她深吸一口气,“所以这钱你要是还不上,我来帮你还。”

“呃,一体?”沈衡愣了愣,忽然笑道,“我们什么时候……合为一体了?”

阮姜姜猛然听出他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小脸唰的一下红的像滴血。

“你……”

她瞪了他一眼,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她在想方设法帮他还债,他竟然想什么一体不一体……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

沈衡的嘴角压不住,他只是跟她开个玩笑而已,没想把气氛弄的这么尴尬啊。

“咳咳!”他咳了两下想把气氛调整回来,然而阮姜姜蹭的站了起来,急急忙忙往洗手间跑。

“你怎么了?”

“不用你管!”

她用力把门关上,用水流声掩饰自己想钻进地缝的心情。

这时忽然一阵肚子疼,下面有点不太对劲。她想处理一下,却想起卫生巾没放在洗手间里,而是在外面的抽屉……

阮姜姜两只手抱着脑袋使劲儿敲了敲!

怎么能为了避免被他看到而不放在洗手间呢?放在外面他岂不是更容易看见!

“哎……”

洗手间外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阮姜姜没好气的一声喊:“干嘛!”

“你是不是需要这个?”

只见拉门轻轻开了一个小缝,刚好够塞进来一片卫生巾……

阮姜姜脸颊发烧,很想撞墙。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吐出几个字:“你……给我换成短的。”

“啊?”

“现在我用不着这么长的,给我换成短的!听不懂吗?”

阮姜姜一口气喊完,外面安静片刻,接着传来两声低沉的轻笑。

沈衡也不知道什么长的短的,干脆全都拿来让她自己选。

阮姜姜趁此机会把这些特殊日子里要用到的东西都放进洗手间的柜子,整理好之后一脸坦然走了出去。

“这……这都是正常现象,是常识!”她看了沈衡一眼,“你得多学着点儿,知道吗?”

“知道了。”沈衡深邃的眼底,笑意渐浓,“对了,还有个常识想请教。”

阮姜姜微扬下巴,正色道:“嗯,说吧。”

“你现在用短的,是不是说明生理期快结束了?”

“咳咳……”

“那我们很快就可以,一体了?”

“沈衡!”

阮姜姜把手里的毛巾甩他脸上,转身跑回卧室关上了门。

沈衡站在原地,脸上露出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傻笑。

他就是逗逗她,她反应也太大了。

他把毛巾捏在手中,拇指食指摩挲着。

她的毛巾又软又香,还有一朵小花。

他从前在家里用过的擦手巾,都是顶级的真丝材质,可捏在手里的感觉,怎么都不如这条普普通通的纯棉毛巾呢?

他把毛巾重新放回洗手间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觉得陌生了。

沈衡晃晃脑袋,嘴角笑容渐渐收敛,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毛巾放回去了,他的心也该收回原位了吧。

……


阮姜姜深吸一口气,激动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同事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她这一组人平时工作有冲劲儿肯卖力,自然招来其他人眼红。

这段时间为了万峰地产的设计方案,她也得罪过一些人,比如阮明薇。

但……

阮姜姜眉心紧拧,再转念一想,无论是阮明轩阮明淮还是阮明薇,都没有理由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她使绊子。

万峰的招标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这时候爆出丑闻,对阮氏没有任何好处,还会让乔万峰对阮氏的印象更加恶劣。

那三人还等着她拿到项目从她手里抢过去呢,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搬起石头在自己脚?

很快,公关部派了几个人过来询问情况,万峰地产也有人打电话来找过来。

阮鸿义和阮明轩,一刻不闲的找阮姜姜谈话。

阮姜姜此刻乱成了一团。

等公关部专门负责处理舆情的那几个人想出解决方案时,距离视频发布已经过去了一上午,舆情不停发酵,评论区里有人不停带节奏,不停把脏水往乔万峰和阮姜姜身上泼。

“不管再说多少遍,我也还是这句话。”

面对阮鸿义的愤怒,阮明轩的幸灾乐祸,阮明淮和阮明薇的鄙夷,她坚定而口齿清晰的吐出这几个字。

“我和乔万峰,什么关系都没有!”

“没有?”阮鸿义冷笑,“视频都在网上了,你还想抵赖!”

“爸,别生气!”阮明轩假惺惺,笑了笑,“姜姜,其实我倒觉得这也算好事……乔老头要是真对你有什么想法,那咱们这一单胜算更大啊!”

“是啊!”阮明淮阴阳怪气,“事儿都闹大了,乔老头不承认也不行!呵,占了你的便宜,就得给咱们好处!”

“姜姜姐,这次你又立功了呢!”阮明薇笑起来,“咱们是不是可以提前庆祝拿到这个项目了?这项目的利润,可够阮氏吃五年了!”

“你们……”

阮姜姜气得浑身发抖,阮鸿义却眼珠子一转,嘴角勾出阴冷的笑。

豁出去一个养女,换来实实在在的利益,倒也算是因祸得福。

反正沈衡那小子头大,多带几顶绿帽子没什么。

不过视频明晃晃的挂在网上,实在有失体面。

阮鸿义用力一拍桌子,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停下来。

“这件事要想办法尽快解决!”他装作严厉的样子,“姜姜,这件事要是平息了也就算了,要是阮氏的声誉因为这事受到影响,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

阮姜姜在公司的这一天十分难熬,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行走。

无论她在哪,总能听到身后的议论声,总能看到别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别人怎么说她都不在乎,她最怕的是沈衡看到这个视频。

还好,到了下午视频就从网上消失了,听说是万峰地产采取的非常手段。

但视频的影响,确确实实产生了。

阮姜姜表面若无其事,专心工作,面对流言蜚语,她始终不为所动。

可就在下班之后见到等在大楼下的沈衡,那一刻她伪装了一天的坚强,终于全体坍塌。

沈衡慢慢走过来,张开双臂,阮姜姜鼻子一酸,眼泪汹涌落下,却不敢扑进他怀里。

“怎么了?”男人有些意外。

“沈衡,我……”

她害怕,怕他误会,怕他推开她,怕他也像网上那些人一样,以为她跟乔万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她也相信,沈衡不会这么想。

然而人言可畏。

谎话说了一千遍,自然就变成了真话。

阮姜姜心口一疼,哭的更凶,就在这时某人主动抱住了她。

高大的身躯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温暖的怀抱让她一颗悬着的心落在平地上。

“沈衡……”

话音未落,就感受到他的吻落了下来。

他温热的唇轻轻吻过她的眼角,吻掉她的眼泪。

他的吻掠过她带着泪痕的脸颊,一直到柔软的樱唇……

沈衡再一次贪婪的掠夺,丝毫不在意这是人来人往的办公楼下。阮姜姜先是一怔,紧接着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她情不自禁搂住他的脖子,给他回应……

直到他意犹未尽的松开她,她略显慌张的眨眨眼睛,胸口起起伏伏。

“我都知道。”男人的手指抚过她鬓角,眼底柔情一片,“但是,我不相信。”

简单几个字让阮姜姜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落下。

“那天……我是去给乔总送设计方案的……他中午接待了客户,就直接在酒店包间里见我。”

“我……我们聊的不错,有很多观念都一样……”

“沈衡,包间里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我们没有干任何出格的事!”

沈衡轻轻拍着她后背,像安抚小孩子那样,知道她完全平静下来。

“姜姜今天受委屈了。”他心疼地看着她,“咱们先不回家,我带你去个地方!”

等阮姜姜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拉上了一辆越野车。

再度回过神时,她已经被男人带到了山顶。

越野车比较高,沈衡先开门下车,然后温柔的将她抱了出来。

山顶的风光让阮姜姜眼前一亮。

海城是个沿海的低洼城市,这座山不怎么高,却也是海城的海拔最高点。山上风景清幽,山路盘旋,夜幕渐渐笼罩,山林景色也渐入佳境。

从这里能看到曲折的海岸线,看到整座城市的风貌。

阮姜姜看着海湾的秀丽风光,看着山下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抬头仰望仿佛触手可及的月亮,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人在遇到烦恼的时候,就应该把自己扔进大自然里。

在大自然中人类才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才明白那些烦恼,都只是庸人自扰。

阮姜姜笑起来,晚风掠过耳畔,带来丝丝凉意。

就在她缩脖子的时候,一件厚外套披在她肩上。她转过头,一眼就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侧颜。

她心头一动,往他身上靠了靠,小脑袋刚好靠在他胸前。

“对了,那辆车是哪来的啊?”她好奇的抬头,“你什么时候买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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