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我突然有种预感,声音带着不自觉地颤抖。
“找到了阿姨出事时被封锁的监控,目前只修复了一张截图,完整的视频还要再等等。”
他没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我顿时忘记呼吸,颤抖的手点开那张截图。
漆黑的夜和路,满地鲜红的血液。
妈妈紧紧抓着肇事者的裤脚,那人模糊的脸和身形。
石头抵在喉咙间,冰冷的泪水像利刃划过脸颊。
这么一大摊血,妈妈那时候一定很疼吧。
将肇事者的脸放大,毫无防备的,另一股汹涌的情绪排山倒海地冲击着我。
我缓慢抬头,一点点对上周澈的眼睛。
所有的模糊逐渐变得清晰,所有复杂的情绪一瞬间全都转化成了恨意。
“下周五怎么了?”
我看着他疑惑的样子,屏住呼吸扯起嘴角,“下周五……我们就去看海吧。”
周澈向我走近,把我握着行李箱的手拉开,拥我入怀,声音温柔:“你想去哪都可以,我都听你的。”
“你答应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浑身僵硬,血液的流动仿佛暂停,但还是没有推开他的怀抱。
“好。”
周澈,伪装的面具被撕下那天,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第二天早上,我约朋友见了一面。
咖啡馆里,面前五年不见西装革履的陈川泽说起话来依旧直接。
“照片虽然模糊,但里面的肇事者很眼熟,我相信你也不陌生。”
“据我所知,你现在已经快要和周澈结婚了,你确定还要查?”
母亲刚出事时,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只有学长陈川泽愿意帮我调查。
他学的是法律,跟我说只是想增加查案的经验。
但案子查了没几天,他就突然转学,其中自然是查案的原因,所以我对他一直很愧疚。
后来我和周澈谈恋爱的时候,也闹得人尽皆知,学长也听说了一二。
自那之后,我们就很少再联系了。
但没想到,他如今成立了自己的事务所,却到现在还没放弃这件事。
我将两张银行卡放在他桌前,语气坚定:“一张是当年出事时对方的中间人给我的补偿,里面有一百万,另外一张是我这些年所有的积蓄,这些都给你,拜托你把那段监控修复好,继续查下去,拜托。”
“我妈这一生过得很苦,娘家和婆家都没把她当人看,她带着我颠沛流离过了半辈子,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是我拖累了她。”
“我妈她……不该连死都不能瞑目,不管对方是谁,我都要查到底。”
我的声音带着隐隐约约的哭腔,陈川泽将银行卡和纸巾推到我面前,“我会尽力办,这钱你收回去。”
正当我要将卡塞给他时,周澈的声音突然在我头顶响起。
“林缇,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