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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内卷后,王府上下全慌了姜姩祁珩

山山不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祁太守一跪,身后四个儿子也跟着跪下,太子眯着眼睛打量着祁家父子,祁太守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太子却哈哈一笑,让他们平身。“祁太守,你这人就是胆小,经不起逗。”祁太守起身,弯着腰擦擦额头的汗。“臣惶恐。”回到太守府,太子坐在高位上,底下一群舞女怀抱琵琶款款而入,中间一女子身着火红色舞衣,一张瓷白的脸妩媚娇俏,细长的眼神似勾子含情脉脉的盯着太子,身姿灵动的转圈,把高位上的太子勾的魂不守舍。祁太守目光隐晦的扫一眼太子,借着喝茶的姿势,掩了嘴角的一丝讥笑。一舞毕,太子指着红衣舞女问。“你叫什么名字?”红凌抬眸瞥一眼祁太守,低头回道:“奴婢红凌。”“好个红凌,名字与你很衬。”太子起身,上前扶起她,红凌一手提着裙摆,跟着他坐在主位上。“祁太守,这个...

主角:姜姩祁珩   更新:2025-04-12 2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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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姩祁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拒绝内卷后,王府上下全慌了姜姩祁珩》,由网络作家“山山不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太守一跪,身后四个儿子也跟着跪下,太子眯着眼睛打量着祁家父子,祁太守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太子却哈哈一笑,让他们平身。“祁太守,你这人就是胆小,经不起逗。”祁太守起身,弯着腰擦擦额头的汗。“臣惶恐。”回到太守府,太子坐在高位上,底下一群舞女怀抱琵琶款款而入,中间一女子身着火红色舞衣,一张瓷白的脸妩媚娇俏,细长的眼神似勾子含情脉脉的盯着太子,身姿灵动的转圈,把高位上的太子勾的魂不守舍。祁太守目光隐晦的扫一眼太子,借着喝茶的姿势,掩了嘴角的一丝讥笑。一舞毕,太子指着红衣舞女问。“你叫什么名字?”红凌抬眸瞥一眼祁太守,低头回道:“奴婢红凌。”“好个红凌,名字与你很衬。”太子起身,上前扶起她,红凌一手提着裙摆,跟着他坐在主位上。“祁太守,这个...

《拒绝内卷后,王府上下全慌了姜姩祁珩》精彩片段

祁太守一跪,身后四个儿子也跟着跪下,太子眯着眼睛打量着祁家父子,祁太守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太子却哈哈一笑,让他们平身。

“祁太守,你这人就是胆小,经不起逗。”

祁太守起身,弯着腰擦擦额头的汗。

“臣惶恐。”

回到太守府,太子坐在高位上,底下一群舞女怀抱琵琶款款而入,中间一女子身着火红色舞衣,一张瓷白的脸妩媚娇俏,细长的眼神似勾子含情脉脉的盯着太子,身姿灵动的转圈,把高位上的太子勾的魂不守舍。

祁太守目光隐晦的扫一眼太子,借着喝茶的姿势,掩了嘴角的一丝讥笑。

一舞毕,太子指着红衣舞女问。

“你叫什么名字?”

红凌抬眸瞥一眼祁太守,低头回道:“奴婢红凌。”

“好个红凌,名字与你很衬。”

太子起身,上前扶起她,红凌一手提着裙摆,跟着他坐在主位上。

“祁太守,这个女子孤带走了,定会记你一功。”

“不敢。”

祁太守忙起身。

“能伺候太子,是她的福气。”

太子满意的点点头,看向他四个儿子。

“孤得了美人,也不能忘了你儿子,孤可以为他们赐婚。”

祁霁起身,一掀袍子下跪。

“太子殿下,臣已有妻子。”

祁墨和祁洵也起身下跪。

“臣等也已经定亲。”

太子又看向祁珩,祁珩跪下。

“臣只想建功立业。”

“建功立业也不耽误成亲。”

太子想到一个人选,七公主,贞妃娘娘的女儿,一个软弱无能的草包公主。

“孤看祁二公子与七公主很是般配,不如,孤禀明父皇赐婚。”

祁珩脸色一变,“太子殿下,臣无心成家。”

太守大惊,忙起身下跪。

“不瞒太子殿下,臣这个二儿子也定亲了,聘礼都已经下了。”

四个儿子一愣,齐齐望向老爹,祁珩也难得怔住,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个下聘礼的亲事。

太子面色不悦。

“祁太守,你敢骗孤,孤饶不了你!”

“臣不敢。”

祁太守道:“臣前段时间被刺客追杀,是永安村的村民救了臣,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臣与他商定,两家结儿女亲家,祁珩前几天亲自去下的聘礼,太子若不信,打探一下便知。”

祁珩转头看向父亲,祁太守侧眸深深的瞥他一眼,祁珩配合的垂下眸,双手交叠揖一礼。

“父亲所言属实,臣与姜家女已定亲。”

太子狐疑的盯着父子俩。

“祁太守,你会让你儿子娶个一个农女进门?

你在糊弄孤吗?

不想要孤赐婚就直说,有几个胆子敢糊弄孤!”

“臣不敢欺瞒太子!”

祁家父子伏下身子,祁太守道:“下个月初九是个好日子,臣为二儿子举办婚礼,诚邀太子殿下赴宴。”

太子仰头哈哈大笑,对随行的官员道:“你们瞧瞧,他宁可娶个农女也不要公主,行,孤就留下来瞧瞧,太守府的二公子要娶个什么样的农女。”

不管是真是假,太守大人已经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放出话去,这场婚事必须要办。

送走太子殿下,祁太守把四个儿子叫到书房,一脸凝重的叮嘱他们。

“找个媒人,正式向姜家提亲,与姜家老三的闺女合八字,要快,不能让太子察觉。”

祁霁不可思议的问。

“爹,真要给老二娶个农女回来,这也太委屈老二了。”

“不娶她,娶那个七公主回来吗。”

祁太守命令道,“你们赶紧去!”

“不许去!”

祁夫人气势汹汹的从门外进来,丫鬟顺手关上门。

“老爷,咱珩儿不能娶个农女,我去和太子殿下说说,就说珩儿早先与我娘家侄女已定亲,这个农女作不得数。”

“蠢妇!”

祁太守厉声斥责。

“你当太子殿下是什么,在他面前出尔反尔,你想害死我祁家所有人吗?”

“反正,我不允许珩儿娶一个农女进门。”

祁夫人眼眶通红。

“太委屈我儿了。”

祁太守训斥道。

“事关我祁府众人性命,你只想着你儿子委屈,有没有想过我祁府若满门抄斩,你儿子连委屈的机会都没有!”

祁夫人小声嘟囔。

“你不就是想让儿子还你的恩情吗。”

“此婚事与恩情无关,形势所逼,你懂吗?”

祁太守心累的解释,目光凶狠的瞪着她。

祁夫人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

“就非得娶那个农女吗?”

祁夫人一想到农女,一个粗鄙,没教养又贪婪的形象浮现眼前,越想越替儿子委屈。

“娘。”

祁珩叫住她。

“是儿子心甘情愿娶的,姜家女也是被我们祁府连累的,待她进门,希望娘别为难她。”

“什么连累。”

祁夫人轻哼一声。

“她一个农女,嫁我祁府,一步登天了,她做梦都会笑醒。”

祁珩轻轻扯唇,自嘲道。

“娘,是我们求她嫁到祁府,如果她不嫁,我们祁府会以欺君之罪满门抄斩,朝堂之上,多的是人盯着我们祁府,妄想拉爹下马,您一定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事端,让人抓住把柄害我祁府。”

祁夫人脸色一白,被儿子的话吓到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不信,你一定是吓我的,对不对?”

祁太守警告她。

“我劝你不要多事,老老实实的迎儿媳妇进门,成亲那天太子殿下也会来,你敢惹出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祁夫人一脸颓废,挺直的背硬生生垮下去,手执帕子沾泪。

“我可怜的儿子。”

夜已深,四兄弟各回各屋。

祁霁回房把此事与夫人柳氏一说,柳氏面露惊诧。

“父亲真的要让二弟娶个农女进门?”

语气微微有些幸灾乐祸,她是汝阳郡云县县令之女,三弟和四弟定亲的女子与她同是贵女,身份上压她一头,日后进门大概也不会敬着她这个大嫂。

二弟一向眼光高,她还以为会娶个高门贵女回来,却配了个粗鄙的农女。

“二弟会同意这门亲?”

“不同意又如何,不能拿全家人的命去赌。”

祁霁脱去外套,身穿一件月白长袍,坐在榻上看书。

柳氏坐他对面阴阳怪气的道:“那个农女有福了,一步登天成了太守府的二少夫人。”


媒人好说歹说,姜老爷子就是不同意这桩婚事,媒人只好带着聘礼和五千两银子回去。

抬装银子的箱子时,姜家四媳妇拦着不让抬。

“爹,人家太守大人派人来提亲,这多好的一门亲,您为什么不同意,若不是我女儿还小,我都想应下这门亲。”

“就是!”

姜五媳妇眼巴巴的看着姜姩。

“姩姩,上次祁二公子来送银子时我见过,长的仙人之姿,家世又高,你有什么不满的。”

姜姩脸色一沉。

“五婶,高门大户是那么好进的吗,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农女,进了门,背后肯定被人耻笑,祁家的女人个个是高门贵女,我这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农女却与她们地位相等,说不定人家会觉得这是耻辱,就是欺负死我,谁又敢说什么!”

姜老爷子怒吼一声。

“老四老五!

带你们媳妇回屋!”

姜老四拽着自个儿媳妇回屋。

姜五媳妇吓的的也不敢再说,姜老五扯着她胳膊回屋,边走边训。

“你瞎掺和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

姜五媳妇小声嚷嚷。

“那可是五千两银子呐,说不要就不要了,太守大人当初说这是报救命之恩的钱,转头又成了姩姩的聘礼,这不是耍人嘛!”

“你快闭嘴吧,祖宗!”

姜老五捂着媳妇的嘴进屋。

“背后议论朝廷官员,你胆子真大。”

祁太守府。

祁家人看着被退回的聘礼和银子傻眼了,祁太守又问一遍。

“你说,姜家人不同意此婚事?”

“是,大人。”

媒人也是感到不可思议,这么好的亲事姜家为什么会拒绝。

“姜老爷子说,他孙女不通文墨,不懂规矩,配不上贵府二公子,姜姩姑娘本人也表示不想嫁入祁府,她高攀不起。”

“算他有自知之明。”

祁夫人挑了挑眉。

祁太守嗤道:“你还有脸摆谱,姜家女不嫁给你儿子,我们全家都犯欺君之罪,下个月的婚事去哪找个姜家女。”

祁夫人顿时噎住,“不如让我娘家侄女冒充姜家女与阿珩成亲。”

祁太守脸色铁青。

“你是嫌我们祁家人死的太慢吗,骗了太子一次又一次,你有几个脑袋担的起!”

祁夫人缩着脑袋,不敢再言语,心里却憋屈的慌,她儿子俊美如玉,光风霁月,博学多才又谦谦有礼,那姜家女凭什么看不上她儿子。

祁珩面无表情的看着退回来的银子,沉默不语,媒人抬手指着装银子的箱子。

“姜老爷子还说,这些银子他用了几十两,他日后会想办法还回来。”

“老爷子太客气了,是本官对不起他,哪里还能让他还银子。”

祁太守面露愧色,这些银子本是他报答救命之恩才给的,情急之下,成了儿子的聘礼。

祁珩起身,面向祁太守。

“父亲,我想去姜家一趟,见见姜家三姑娘。”

“也好。”

祁太守指着箱子。

“把这些银子带上,这是还救命之恩的钱,聘礼我们再另下,收这钱,我有愧。”

“是。”

祁家几兄弟也都意识到紧迫感,老四祁洵拽了拽二哥的袖子。

“二哥,你好好和二嫂谈,一定让她答应嫁到我们家来,等她进了门,我把她当祖宗伺候着。”

老三祁墨也跟着点头。

“我也是,我只认姜家女做我二嫂。”

老大祁霁走到祁珩面前,凑近他小声道:“老二,会哄女人不,我教你几招?”

“你会?”

祁珩挑眉轻嗤一声。

祁霁:“......…”祁珩往外走,祁洵拦住他。

“二哥,你换身好看的衣裳去,穿白色,你穿白色最好看,说不定二嫂见你长的貌美如花,就心动答应你了。”

“多事。”

祁珩淡淡的瞥他一眼,越过他往外走,两刻钟后,祁珩穿着一袭月牙白广袖交领云纹长袍,腰束简单的白玉带,看上去肆意又洒脱。

去之前,祁珩从柜子里拿出一枚羊脂白玉簪子,这是祖父送他的,让他送给日后相伴一生的妻子。

骑马到永安村,姜家门口坐着几个小孩在玩石子,祁珩下马询问。

“小孩,你家有人在吗?”

姜粒和姜芽抬头一看,欢喜的叫起来。

“大哥哥,我记得你,你是上次来我们家送银子的人。”

“是我。”

祁珩招手,让手下把箱子抬进去,几个小孩跟着一起进去。

“爷爷奶奶,大哥哥又来送银子了!”

姜家男人们都下地干活,家里只有女人,大家一听都跑出来,姜穗和姜姩也走出来。

看着银子又回来了,除了老爷子和三房,其他人都喜不自禁。

“爹,祁二公子又送银子来了。”

四媳妇又惊又喜,三媳妇瞪她一眼。

祁珩对姜老爷子拱手。

“老爷子,晚辈祁珩,上次冒然派媒人上门提亲,是晚辈礼数不周,这次上门道歉,请老爷子收下这银子,这不是聘礼,是还你们对父亲救命之恩的银子,还请老爷子不要再推辞。”

姜老爷子实在想不通,堂堂太守之子,为什么非要娶他的孙女不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巧了,三房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姜姩眉头紧皱,上一世嫁入祁家后,也没什么事用的上她,怎么就非她不可了。

姜老爷子还是那套说辞,说他孙女愚钝,配不上祁二公子。

祁珩没接话,只问一句。

“可否让在下与姜三姑娘单独见一面?”

姜老爷子脸色一黑,他们虽是农家人,家里姑娘也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见的,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祁珩在姜家人身上扫视一圈,眼神落在姜姩身上,凭直觉认为,这是他今日想见的人。

姜姩垂着眸,悄悄挪动步子,站在母亲身后,避开他的视线。

“三姑娘,可否与我单独谈几句?”

祁珩眼神直直的望向她,姜姩装听不见,默不作声,祁珩对她揖一礼。

“三姑娘,在下有事恳求,只说几句话,绝不会有冒犯之处。”

姜家人的目光都放在姜姩身上,姜姩压力好大,良久,慢吞吞的迈出步伐。

“好,我就听你说几句。”

“多谢。”

姜姩带着祁珩来到后院,地上晒着从后山挖来的中药,面对他时,总是不自在,姜姩索性不看他,低着头把晒过的药材翻来翻去。

“你要说什么。”

祁珩对她揖礼。

“请姑娘答应嫁我,我向姑娘保证,此生只娶你一人。”

姜姩转过身看他,问出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

“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别说你看上我这种话,打死我都不信。”


黄昏时分,姜姩起身,带着弟弟妹妹回家,家里人全围在西厢房屋外。

“怎么了?”

姜姩走过去,姜穗对她道:“三叔从后山带回一个男人,浑身是血,吓死人了,请了村里的大夫在里面治伤呢。”

姜姩脸色煞时一白,爹爹还是把祁太守救回来了。

“姩姩,你怎么了?”

姜穗推了推她。

“要不要让大夫也给你瞧瞧。”

“不用。”

姜姩转身回屋,呆愣愣的坐在铜镜前。

回想前一世,祁太守说要她嫁给祁珩时,她又激动又忐忑,祁珩来接祁太守时,她曾见过一面,乡下人家,哪里见过这么矜贵的公子哥,仅一眼就彻底沦陷了。

那人长的俊美无俦,身姿如松,与生俱来的矜贵,如雪山高岭般清冷,如神祗般孤傲,她始终不敢相信,那么优秀的男人,居然成了她姜姩的丈夫。

姜小麦推门走进来,这是大伯家的闺女,今年十七岁,姜小麦和姜姩姜穗三个姑娘睡一个屋。

家里人口多,每对夫妻一间房,几个小豆丁挤在一间房,没成亲的姜老六和侄子姜丰姜谷挤在一起,谁成了亲,就在边上加盖一间厢房。

姜家有四间北屋,中间一间留作堂屋,其他作卧室用,东西厢各四间房,几个儿子孙子陆陆续续成亲后,各占一间房,三个姑母嫁出去,空出来的房子留给孙子孙女们住了。

姜家入门的左侧方向搭个茅草屋,作为厨房,北屋后边有个小小的偏院,角落里留一块空地种些菜,还养着下蛋的鸡两只,鹅两只。

姜小麦一进门就拿湿帕子擦把脸,转头看向姜姩。

“你怎么了?

有心事?”

“没事。”

姜姩扯了扯嘴角,她想通了,救了就救了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要她不再答应祁太守为儿子提亲的事,就不会嫁入太守府,上一世的事就让她过去吧。

更何况,她可以趁此机会向祁太守多要些银两,既改善家人的生活,又能斩断这段要人命的救命之恩。

未来皇帝的命,应该值老鼻子钱了。

“小麦姐,我爹救回来的那个人醒了吗?”

姜小麦摇摇头。

“不知道,一个外男,三叔怎么可能让我们姑娘家见到。”

“小麦姐,你说,我爹救了他一条命,他怎么着也得送些银子什么的,感谢我们一下吧。”

姜姩双眼发光,一副财迷样。

姜小麦“啊”一声,摇头。

“三叔不会要别人银子的,他有多正直,你还不清楚。”

姜姩轻咳一声,忽悠她。

“小麦姐,我听人说,救他人性命,就会承担别人的因果,如果我们找他要点钱,断了这份因果,对我们对他都有好处的。”

“有这种说法吗?”

姜小麦一脸困惑。

“有!”

姜姩继续忽悠。

“我爹这就属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如果我们不要钱,他们就会觉得欠我们恩情,心里始终过意不去,万一他为了报恩,让我们几个姑娘嫁去给他儿子,这不是恩将仇报了吗。”

姜小麦很震惊。

“我们救了他,还要搭上个姑娘,这是报恩还是报仇?”

“我爹救人没错,就怕弄巧成拙。”

姜姩故作忧心忡忡的样。

“不行!”

姜小麦一拍桌子。

“谁知道他儿子是圆是扁,我们救了他,还想让我们家姑娘嫁给他儿子,做什么美梦呢!”

“我这就去找爷爷奶奶说清楚!”

姜小麦起身往外走。

“我和你一起去!”

姜姩整理一下衣裳,随后跟上,她一个人去,人微言轻,长辈们不会当真,多找个人去说,胜算大一些。

姜小麦匆匆忙忙往外走,姜穗与她差点撞上。

“你干什么,急急忙忙的。”

姜小麦拽着姜穗往堂屋走去。

“去找爷爷奶奶说点事。”

姜奶奶坐在堂屋明亮处缝衣裳,三个姑娘来找她,她举起手中的针。

“你们来的正好,这线费老大劲儿也穿不进去。”

姜小麦接过针线,一下就穿上了,“奶奶,我有事和你说。”

“还是小丫头眼力好。”

姜奶奶拿针线划几下鬓发,眯着眼睛缝衣裳。

“说吧,什么事儿。”

“三叔救的那个人醒了吗?”

三个姑娘蹲在她脚边,巴巴的抬头看她。

姜奶奶笑着瞥她们一眼。

“刚醒来,你们大伯去山里打猎了,给他补补身子。”

“我们家对他那么好,他以后会不会恩将仇报?”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姜奶奶看一眼西厢房。

“那个人说会报答我们,我们救人又不图他报答。”

“为什么不图!”

姜小麦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衣裳。

“我们可以找他要些银子,这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她侧头看向姜姩。

“对吧,姩姩。”

“嗯。”

姜姩笑着点头。

“你们三个丫头!”

姜奶奶嫌弃的摆摆手。

“莫让人家听了笑话,我们姜家缺你们吃还是穿了,去去去,一边玩去!”

“奶奶!”

三个姑娘被赶出去。

西厢房,祁太守捂着受伤的胸口从床上坐起来,他外出巡查,路上被仇家追杀,几个护卫也死在路上,他弃马车而逃,一路逃到村庄后山,被上山打猎的农户救回。

若不是这农户相救,他早晚失血过多而亡,家里人失去他的消息,指不定要怎么焦急,得想办法联系上他们。

院子里又飘起炊烟,姜家的老大媳妇在厨房做晚饭,大房的孙媳妇安氏抱着孩子过来。

“娘,怎么你一个人在做饭?

其他婶娘呢?”

老大媳妇回头看一眼儿媳妇怀里的孩子,笑着逗弄几下。

“你二婶娘陪她儿媳妇去走亲戚串门子,你三婶娘和四婶娘去河边洗衣裳,这会儿应该快回了,五婶娘不舒服,在屋里躺着休息会儿。”

安氏翻个白眼。

“什么不舒服,分明就是躲懒,故意把活计都扔给娘干,一大家子的饭,您一个人哪忙的过来。”

老大媳妇笑了笑,没回话,弯着腰往锅里贴粗面饼子,锅中煮着白菜豆腐,咕噜咕噜冒泡泡。

“大伯母,我们也来帮忙。”

姜姩和姜小麦三姐妹走过来,姜姩洗把手,接过她手中的粗面饼子,弯着腰往锅上贴,姜小麦坐下烧火,姜穗笑着把大伯母推出去。

“大伯母回屋休息会儿,今天我们三个做饭。”

“行,把握好火侯,千万别糊了锅。”

“知道了!”

老大媳妇笑着离开厨房。

安氏脸上臊的慌,背后说人坏话,没让三个小姑子听见吧,太丢人了。

“你们忙吧,孩子饿了,我去喂她。”

安氏抱着儿子匆匆离开。

姜老大打猎归来,手里提着四条鱼,两只野兔,一袋板栗,一袋野菜,一进厨房,姜穗笑弯了眼睛。

“哇!

大伯父今日大丰收。”

姜老大特意叮嘱她们。

“这几条鱼分开做,给那位受伤的客人送一条。”

“知道了!”

姜穗接过鱼放盆里,冲院子里的玩耍的姜粒喊道:“小米粒,去把姜丰和姜谷叫来,让他俩来处理这几条鱼和野兔子。”

“好嘞!”

姜粒蹦蹦跳跳的往大哥哥屋里去,姜丰和姜谷一听说有鱼又有兔,从屋里冲出来。

“鱼和兔子在哪儿呢?”


姜家已经出嫁的大姑母听说此事,匆匆赶回娘家。

“我家小叔有个儿子,今年十九,长的身强体壮,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为人憨厚老实,不如让小麦嫁给他,我也能照顾小麦,大嫂,你看如何?”

姜大嫂不敢再为女儿随意定亲了,万一又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岂不是害了女儿。

“孩子他爹,你怎么看?”

姜老大是个憨厚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姜余提议道:“不如以走亲戚的名义,把人请家里来见一面,再做打算。”

“行。”

姜老大点头。

春光明媚,姜家几个姑娘和几个大半小子去镇上买东西,小孩子也吵吵着一起去,姜丰套上牛车,拉着兄弟姐妹一起去。

姜老太爷在纸上写下要买的东西,姜奶奶在一旁补充几句。

“买一斤盐,再要两斤白糖,买两只下蛋的鸡。”

姜家媳妇在一旁补充道。

“还有我们要扯块布。”

姜姩笑道:“知道啦,保证给各位婶娘们买到称心的花布。”

“奶奶,我想吃肉!”

姜豆和姜芽在一旁吵吵着。

“买买买。”

家里有银子,姜奶奶也大方多了。

“买五斤猪肉。”

姜大姑母目瞪口呆。

“爹,你们发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姜家人都闭上嘴,姜爷爷咳一声,解释道:“上次你三哥出门打猎,猎到一只稀罕物,卖了一百两银,这不想着给几个孩子们改善一下伙食。”

“一百两!”

姜大姑母惊呆了,她生活在镇上,丈夫是个体面的教书先生,她手中从没有过一百两。

姜家小辈们走后,姜大姑母磨蹭磨蹭的待在母亲房中诉苦。

“娘,您是不知道,女儿在镇上过的也不好,别看女儿穿的体面,那都是充面子的,我夫君一个月也就赚三两,这一家老小哪够吃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姜奶奶一听就知道大女儿打的什么主意,自家有银子,帮帮她也不算过分,就怕儿子和儿媳妇们知道了不乐意。

“我给你二十两银,你千万别让你几个嫂子和弟媳知道。”

“是,我保证!”

姜大姑母万分惊喜,她以为母亲顶多给她五两或十两,没想到一下子给二十两,这一百两银,几房分一分,每房也就分十几两,单她就有二十两。

“娘,还是您疼我!”

姜大姑母眉梢带笑,姜奶奶心虚的避开她,去柜子底下拿钱,她自己养大的闺女她知道,心眼不坏,就是有点贪心虚荣,什么都想和兄弟姐妹们争,她若知道家里有五千两银,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给,拿着,这二十两作你的私房钱,自己缺什么就去买。”

姜大姑母接过钱袋,打开一看,里边确实是二十两,收了银子,起身。

“娘,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明日一早我带我侄子来给你们相看。”

“这就走?”

姜奶奶问。

“不留下陪娘吃个饭再走?”

“不了!”

姜大姑母愁的皱了皱眉。

“我儿子最近总闹着肚子不舒服,离不开我,我回去看看。”

“哦,那你走吧。”

姜奶奶把人送出门,一回屋,姜爷爷问。

“让咱闺女忽悠了多少去?”

“说什么呢!”

姜奶奶坐凳子上补衣裳。

“家里有这么多钱,给闺女一点钱怎么了,别看她在镇上住,日子过的也不好。”

“我有说不让你给了吗?”

姜爷爷叹气。

“不是非要防着闺女,是防闺女身后的婆家,三个闺女,如果她们都知道了,肯定告诉他们婆家,她们婆家人定会逼着闺女来要银子,到时候徒生事端。”

姜奶奶点头。

“我知道,这钱多了反而成了祸。”

姜爷爷道:“我打算用银子买地,多种地屯粮,这世道这么乱,说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到时候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都听你的。”

姜奶奶顺从道,姜爷爷问。

“家里如今富裕了,你还补那烂衣裳干什么。”

姜奶奶笑一下。

“我穿旧衣裳习惯了,要下地干活,穿不了新衣裳,还是旧衣裳舒服。”

桃源镇。

姜家兄弟姐妹一到镇上,撒欢的往糕点蜜饯铺里钻,姜余最大,管着几个小豆丁。

“大哥,我要吃豆沙馅的糯米团。”

姜粒被姜丰抱在怀里,指着雪白的团子撒娇。

“我看你像个糯米团子!”

姜丰捏捏她的胖脸颊,姜姩笑了笑,买了弟弟妹妹们爱吃的糕点。

买完糕点,几人又去布行给婶娘伯母们扯布料,仅布料就买了三匹,店家还送了一些碎花布头,姜穗和姜小麦欣喜的摆弄着碎花布头。

牛车上推满了买的东西,这时,一匹马冲过来,身后跟着两队官兵,姜余拽着兄弟姐妹们往路边躲去。

一官兵骑在马上高呼。

“钦差大人到此,路人全部回避!”

路边百姓都跪在地上,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缓缓经过,前后都有侍卫相护,待马车走远,姜余拽着兄弟姐妹们赶紧回永安村。

马车内坐的是太子殿下,此去汝阳郡太守府,祁太守携四个儿子在城门口恭候大驾。

太子殿下走下马车,祁太守笑着迎上去。

“臣拜见太子殿下。”

祁家四个儿子跪在父亲身后,太子居高临下的打量他们父子,片刻后,才懒散的笑一声。

“平身。”

“谢太子殿下。”

祁太守起身,依旧垂首弯腰,四个儿子身体板正的立在他身后,个个器宇轩昂,比太子风华更甚。

太子身边的太监伸出兰花指,“放肆!

太子殿下面前,也敢直视!”

祁太守心一紧,回头瞪向四个儿子。

“都低下头。”

祁霁顺从的低下头,祁珩也垂着眸,三子祁墨和祁洵面色不虞,祁珩拽他们一下,两人不情不愿的低下头。

在场众人个个躬腰垂首,衬的太子殿下高高在上。

“祁太守,你这汝阳郡有什么好玩的,孤若玩不尽兴,就治你的罪。”

太子笑着威胁他。

祁太守拱手道:“不知太子喜好哪方面,臣一定尽心安排。”

太子的喜好他早已摸清,却不能自作主张,若安排的处处合他心意,以太子多疑的性子,会以为他监视他,要让他自己说出来,他再装作刚准备好的样子,让他满意。

“孤听说,汝阳郡美人如玉,舞姿如仙,不知孤可不可以见识一下。”

祁太守笑道:“巧了,臣府上有一群舞女,个个貌美如仙,舞姿翩翩。”

太子讥讽。

“看不出来,祁太守还挺会享受。”

祁太守忙跪下,“太子殿下,这些舞女都是可怜的女子,臣只是留她们一个住处,教她们舞艺是想日后谋个出路。”


姜家是个人口多的大家族,老一辈人讲,人口越多,家族越兴旺,所以,姜家人从未分家,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二十口人住在一起。

一大家子吃饭就在院子里吃,遇上雨雪天气时就挤在堂屋吃。

“吃饭啦!”

一道惊天动地的喊声,各房屋里跑出一堆小猪仔。

孩子们呼啦啦的跑出来,十岁的姜芽,九岁的姜豆,六岁的姜粒,三个小孩坐在矮一点的桌前,十四岁的姜谷也坐小孩桌。

大房的孙媳妇安氏抱着刚两个月的儿子坐下等着吃,二房的孙媳妇刚进门一个月,在姜家还有些抹不开面,拘束的站在一边,五个儿媳妇说说笑笑的摆碗筷。

院里摆了三桌,姜老太爷和姜老太太以及老大老二坐一起,剩下的人挤在一起吃,挤不开就去小孩桌上挤。

“娘,我要吃鸡蛋!”

姜豆豆扯着嗓子喊起来。

“你吃狗蛋!”

姜五婶回头笑骂儿子一句。

“他想吃就让他吃!”

姜老太太拿起自己碗里的鸡蛋给小孙子吃。

“来,给我们豆豆吃个鸡蛋,吃了长的又高又壮!”

“娘,那是给您补身子的,他一个小孩子吃什么鸡蛋。”

姜五婶想从儿子手中夺过鸡蛋,姜老太太瞪她一眼。

“我孙子吃了,我高兴!

要你管!”

姜五婶笑弯嘴,扒开鸡蛋壳把鸡蛋塞儿子手里,谁不想让孩子吃点好的,姜家人口多,吃的紧巴巴的,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先紧着长辈吃,她想偏心儿子也没法,好在老人也疼孙子,她儿子平时没少跟着吃好东西。

姜芽眼巴巴的望着。

“娘,我也想吃鸡蛋。”

姜五婶掰开一小块鸡蛋白塞她嘴里。

“吃吧。”

姜芽万分珍惜的嚼着,眼神期盼的盯着姜豆豆手中的鸡蛋。

姜姩和姜穗挤在一起,夹菜时胳膊都伸不开。

“瞧瞧,咱奶就知道偏心孙子!”

姜穗在她耳边小声嘟囔。

“五婶也不多让,嘴上说着儿子女儿一样疼,心里还不是偏心。”

姜姩拿起一块粗面馒头塞她嘴里。

“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你怎么不拿鸡蛋来堵我!”

姜穗狠狠地咬一口馒头。

家里人口多,养的鸡下的蛋不够全家人吃,分给老爷子和老太太吃,如果还有剩的,再给几个小豆丁吃,似姜姩姜穗这等半大的孩子,分不到鸡蛋,顶多喝口鸡蛋汤。

“晚上给你做鸡蛋汤喝。”

姜姩瞧着她瘦小又扁平的身躯,无奈叹口气,十六岁快出门子的女娃子了,比男娃子身材还平。

“你说的,太好了,还是姩姩疼我。”

姜穗手中握着粗面馒头,咧着嘴笑。

姜穗是二伯父家的小女儿,比姜姩大一岁。

姜老太爷边吃边问。

“地里的秧苗插的如何了?”

“还有北边一亩地就全插完了。”

姜大爷沉声回道。

“爹,咱家人多,地里的活很快就忙完,您不用操心。”

姜三爷嘿嘿笑着对姜老爷说道。

“姜豆豆,你别挤我!”

姜芽瞪着眼,用手肘碰他一下,姜豆豆手上握着鸡蛋,冲着她扮个鬼脸,气的姜芽举起手想揍他。

在姜家,吃个饭一家人也能吵起来。

姜姩以为自己在做梦,支着下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相互扶持过了大半辈子的爷爷奶奶,憨厚老实的大伯二伯,疼爱她的爹娘,还有四叔五叔六叔。

伯母和婶娘们围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吵架打闹的兄弟姐妹们,她哭着哭着又笑起来,低着头捂住脸。

“姩姩,你怎么了?”

姜丰坐她身边,姜姩抬头看他,这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大哥。

“大哥,我好想你们,想大家。”

姜丰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我们天天在一起,有什么可想的。”

“你不懂。”

姜姩坐在台阶上,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呼出一口闷气。

“大概是老天爷看我太可怜了,让我临死之前梦见你们,我已经很知足了,真的。”

姜丰一副惊恐状,冲院里大喊一声。

“娘!

爹!

爷爷奶奶!

你们快来!

我妹妹她魔怔了!

她说我们是她临死之前梦见的人!

真见了鬼了!”

“怎么了!

怎么了!”

全家人都冲过来,几个小孩子趴在地上往缝里挤。

“姩姩姐姐怎么了?”

姜姩身子往后仰,抬起头,一脸懵圈,一大家子居高临下盯着她。

“姩姩,你咋了?”

姜穗伸手戳她脑门上。

“晚上还能给我做鸡蛋汤喝不?”

“姩姩,这是几?”

姜丰伸出两根手指头在她眼前晃。

姜姩:“............闺女,你是不是生病了?”

姜三媳妇担忧的伸手摸向女儿额头,又摸摸自己额头。

“没发热啊,怎么尽说胡话!”

姜姩伸手在自己胳膊上拧一下,疼的她嗷一嗓子。

“疼,梦里也会疼,难道我不是做梦。”

姜姩直愣愣的发呆,仰着头不敢置信地问。

“今年是哪一年?

哪月?”

“元贞二十五年三月初,闺女,你怎么了?”

姜三爷眼底不掩担忧。

姜姩脑中一团浆糊,这世间莫非真有如此奇迹,她大梦初醒,居然回到了未出嫁前。

“我死而复生了!”

“老三家的,快请个大仙给她叫叫魂!”

姜老婆子吓的后退几步。

“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

姜姩站起身,一把抱住姜老婆子,猛地上前亲一口。

“奶奶,我没事,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姜老婆子被亲懵了。

“快请大仙,这丫头鬼上身了,居然亲我老婆子!”

“姩姩,你奶奶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吓。”

姜大伯沉着脸劝道。

“大伯,我想您了!”

姜姩笑的似一朵花儿,姜大伯脸色又黑又红,欲言又止的进了屋,臊的脸热,这辈子没人和他撒过娇,这小侄女真邪了门了。

姜姩又看一眼其他人,所有人浑身一震,呼啦一下全散了,生怕她抱着所有人都亲个遍。

姜芽姜豆和姜粒扑上来。

“姩姩姐姐,咱们亲一个!”

姜姩:“......…走了!

我带你们放风筝去!”

姜姩拿过墙上挂的风筝,带着小豆丁们去田野里放风筝。

姜姩坐在一个小斜坡上,看着弟弟妹妹们来回跑,脸上的笑久久不散,这一世,她再也不要嫁给祁珩,她要嫁就嫁本村人或隔壁村也行,一辈子当个悠闲的农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估计上一世,她死后祁珩如愿娶了高门贵女,终于摆脱她这个不堪的农女。

“糟了!”

姜姩身形一僵,她得阻止父亲救人,她忘了父亲是哪一天救的祁太守,应该就是这段时间,祁太守福大命大,就算没有他父亲,应该也能活下来。

能吧?

姜姩不确定的想。


“姩姩,你带我去哪儿?”

姜小麦被姜姩拽着往棠花村走去。

“听说,大伯母给你定下一门亲,我们得提前了解一下此人,万一他品性不好,或有什么缺陷,咱们也好及时止损。”

姜小麦红了脸颊,扭捏着转过脸去。

“哪有姑娘家自己去打听夫家人的,被人知道了,丢不起人。”

“如果嫁错了人,更丢不起人!”

姜姩拿出两个黑色帷帽。

“把这个戴上就好了,咱们就去棠花村找人聊一聊。”

“好吧!”

姜小麦戴上帷帽,和姜姩坐牛车往棠花村赶去。

棠花村有棵大槐树,闲来无事的妇女和孩子们都喜欢坐这里玩,东家长西家短的,就没有她们不知道的事。

姜姩拽着姜小麦往那里一坐,认真倾听消息,一个吊三角眼的老太太神秘兮兮的道:“村东头俏寡妇家有个男人,长的可壮实了,俏寡妇三天没下来床。”

“你怎么知道?

你在人家床底下瞧着了?”

“哈哈哈!”

姜小麦脸色又红又烫,这些妇人说话太......太狂了。

姜姩把话题往颜如玉身上引。

“听说村里有个叫颜如玉的男子,长的美若天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个干瘪老太太嗑着瓜子,眼皮一翻。

“那还有假,长的比女娃娃还俊,不过......”老太太停顿一下,姜小麦好奇的问。

“不过什么?”

“不过,他的爱好也和女娃娃一样。”

另一个老太太凑近,兴致勃勃的回话。

姜小麦听不懂什么意思,困惑的侧头看了看姜姩。

“这个爱好是什么?”

姜姩替姜小麦问出口。

“就是兔儿爷!

他和男人不清不楚的。”

说完,老太太笑起来。

“他至今二十五了还没成亲,周围人都知道这事,谁敢把女儿嫁给他,我听说,媒人给他说了个隔壁村的姑娘,那姑娘惨喽!”

姜小麦身形摇摇欲坠,差点摔地上,姜姩扶着她,姐妹俩坐牛车往家赶。

“小麦姐,这是好事,这样你就不用嫁过去了,我们家人多,一起上门找媒婆要个说法,然后退亲!”

“好!”

姜小麦扑在她怀里。

“幸好提前发现,如果嫁过去,一切都完了。”

回到家,姜小麦把此事和家里人一说,姜家人全炸了。

“颜家简直欺人太甚!”

姜家大孙子姜余气愤的怒拍桌子。

“自己儿子这种情况,他找什么姑娘,他该找个男人吧!”

姜大媳妇把女儿姜小麦抱怀里。

“我糊涂,没查清楚就定亲,差点害了女儿。”

姜老太爷沉着脸道:“老大,你带着你兄弟们和侄子们去棠花村走一趟,找颜家退亲!”

“是!”

与此同时,祁珩奉父亲之命,带着五千两白银往永安村赶来。

家中只有姜老太爷和一大家子女眷在,看着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姜家人双眼发光,姜老太爷连连推辞,祁珩淡淡道:“老爷子收下吧,这是父亲的意思,我若带回去,父亲定会治我办事不利!”

“爹,别让人家为难,收了吧。”

姜五媳妇讨好道,其他人也眼巴巴的看着。

姜四媳妇也劝道:“爹,咱家屋子不够住的,老六也快成亲了,丰儿和谷儿也渐渐大了,不能总挤在一个屋里睡吧。”

家里如果有了银子,几个孩子可以一人盖一间屋,再也不用挤在一起。

姜老太爷叹口气。

“银子我们家收了,麻烦替老朽谢谢你父亲。”

祁珩面色平静的点头,收下就好,收下他好回去交差。

祁珩走后,姜姩从屋里出来,看向箱子里的银子,上一世,她没开口要银子,祁家也没送,这一世,有了这五千两银,可以提前屯粮食和药材。

“这是真的吗?

我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姜穗拿着一锭银子放在嘴里使劲咬。

姜老太爷把箱子抬进屋,叮嘱家里人。

“财不外露,你们谁也别往外说,如今世道太乱,山匪横行,恐祸不单行,这些银子还是尽早换成粮食才好。”

姜老太爷活了大半辈子,最看重粮食,金山银山也不如有粮好。

“爷爷,还要多买些药材。”

姜姩提醒他。

姜姩记得,再过两年,世道会彻底乱起来,山匪抢杀虐夺,各地起义军也如竹笋节节升,祁太守所在的汝阳郡山匪最为猖狂。

祁太守奉旨剿匪,又遇上起义军四处抢粮,祁太守招兵买马对抗起义军,却被人在皇帝面前进谗言,说他招兵买马是想造反,要斩他满门,祁太守最后被逼的起兵造反。

祁太守最后会夺帝位,姜姩灵光一闪,何不让叔伯和兄长弟弟们去祁太守营帐投军,说不定,以后还能捞个将军当当。

上一世,外边一乱,姜姩把姜家人全接到祁珩的庄子上保护起来,因着这事,她被祁夫人训斥好久,之后一直拿这事讥讽她,骂她姜家人是一群只靠他人保护的窝囊废。

这一次,她不会再与祁珩有关系,却想为姜家的男人们拼个好的出路,与其等祁太守平定天下后再去投军,不如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去,祁太守最看重信任的是与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

姜老太爷还在唠叨。

“过两天找人加盖房屋,老六和丰儿也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几个姑娘以后出嫁也要准备嫁妆。”

女眷们都眼巴巴看着,姜老太爷叹口气。

“这些年,你们嫁入我姜家,为我姜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都辛苦了,拿一锭银子去镇上扯块布,每人做件新衣裳。”

“谢谢爹!”

五个儿媳妇欢天喜地的道谢。

“爷爷,我们呢!”

孩子们仰着头,眼中满是期盼。

姜家孩子的衣裳鞋子都是从大传到小,老大老二穿新衣新鞋,穿小了就让老三老四老五老六接着穿,补丁补了又补,直到不能穿了,姜奶奶再留着补补丁用。

“给孩子们也准备一身新衣裳,女娃娃买对头花戴。”

姜老爷子笑容温和,孩子们欢呼雀跃。

姜老太爷叮嘱道:“不过现在可不能穿,做好了留着过年穿,现在穿太过扎眼了,会惹人生疑。”

“知道了!”

姜家人个个兴致勃勃,像过年一样开心,有了这箱银子,再也不用饥一顿饱一顿。

“中午我要吃鸡蛋!”

姜穗大喊一声。

“行!”

姜二媳妇去后院捡鸡蛋,姜老太太也没反对,手里有银子,大不了多买两只下蛋的鸡。

中午,姜家的男人回来了,姜丰情绪激动的讲起去棠花村的事。

“那颜家人太无耻了,倒打一耙,说我们诬赖他,破坏他儿子的名声,他儿子在外面是什么名声,他们自己不知道吗,用得着我们诬赖。”

“怎么样了,这亲退了吗?”

姜三媳妇问。

姜五叔道:“退了!

我们闹大了,整个村的人都来看热闹,颜家丢不起人,主动与我们退了亲。”

姜二媳妇脸色缓和。

“退了就好,这要是真嫁了过去,还不害了咱家小麦。”


姜姩倚靠在贵妃榻上,面白如纸,神情恍惚的看着窗外丫鬟下人们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搬东西,胸口憋的喘不上气,屋里也死气沉沉的。

太守府里却像过年一样充满欢声笑语,三年前,她公爹祁太守起兵造反,如今终于攻下京城,登基为帝,特地派人回来接家眷们。

祁太守有四个儿子,姜姩是二儿媳,其他三个儿媳都是世家贵女,门当户对,只有她,姜姩,是农户的女儿,门不当户不对。

姜姩的父亲曾救过祁太守一命,祁太守为报恩,让二儿子祁珩娶了她。

农户女嫁给贵族子弟,简直一步登天了,村里的村民们无不羡慕姜家人,羡慕姜姩的好命。

可是,不通文墨又不懂规矩的农家女嫁入世家贵族,岂是那么好过,接连不断的嘲讽和讥笑,就连下人都看不起她,对她鄙夷不屑,三个妯娌更是不屑与她为伍,处处看她笑话。

为了不让祁珩蒙羞,也为了不给乡下的父母蒙羞,她逼着自己学习,学认字,学算账,学管家,学礼仪,还抢着侍奉婆母,所做的一切努力却被别人当笑话看了去。

每天不停的轴转,差点把自己逼疯了,怀的第一个孩子也因她的忽视流掉了,孩子流掉后,祁珩沉默很久,她那段时间又怕又伤心,怕祁珩会休了她,每天过的战战兢兢。

妯娌又对她落井下石,冷嘲热讽,她被逼的几乎活不下去。

背后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说她粗鄙,说她比不上大家闺秀的一根手指头,她憋着气样样都想做到最好,想证明自己,在婆母那里,却还比不上其他儿媳一句讨喜的话。

所有人都说她配不上祁珩,甚至当着她的面说,姜姩自卑到无地自容,好像所有的努力一瞬间破防,委屈,憋屈,不甘。

她一直劝自己,不要在意别人说的话,只要祁珩对她好就行,成亲多年,祁珩身边只有她一人,没有乱七八糟的通房侍妾,她该知足的。

自从公爹派人回来接人,她也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好几个月没见祁珩,心里想的紧,然而,四弟媳一句无心的话让她一病不起。

“二嫂,你也要去京城啊,二哥如今不比从前,他被封亲王了,身份比之前还高贵,你一个农户之女,如果识趣的话,就该主动与二哥和离,免得到了京城徒添笑话。”

“这农户女配王爷,太好笑了!”

四弟媳带来的丫鬟们捂着嘴偷偷的笑。

姜姩胸口又闷又疼,一口血吐出,晕在地上,四媳妇见她吐血,吓的落荒而逃,如果被老二那个煞神知道自己欺负他媳妇儿,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姜姩一病不起,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她的婆母,如今的皇后见她虚弱的样子,让她留在太守府好好养病,带着三个儿媳妇和一众孙子孙女往京城赶去。

姜姩不甘心的扯着身下的被子,唇角咬的出血,眼神死死盯着着门口方向。

厚重的大门“吱嘎”一声关闭,所有人都走了,独留她一人。

恍恍惚惚间,她好似看见没出嫁前的自己,无忧无虑的自由自在的奔跑在田野上。

“臭丫头,你把我的禾苗踩了,赶紧上来!”

姜姩回过头,不远处站着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子,那是她六叔。

姜姩红了眼眶,临死前,怎么见到六叔了,六叔是祖母的老来子,比他们孙辈的孩子们大不了几岁,小时候没少在一起打闹。

“六叔!”

姜姩跑过去扑到他怀里,哭的停不下来。

“六叔,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姜六叔吓一跳,他没惹这祖宗吧?

“我不就说了你一句吗,至于哭成这样吗,你爹娘和你哥如果知道我把你骂哭了,还不打死我!”

姜姩把眼泪鼻涕全擦在姜六叔身上。

“六叔,还是你对我好,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姜姩!”

姜六叔咬牙切齿的看着身上的不明之物,一脸嫌弃。

“你用什么擦鼻涕?

这么埋汰,以后哪个男人会娶你!”

“六叔,你在说什么,我已经嫁人了呀。”

姜姩抬起头,眼神迷茫的看着他。

姜六叔仰头哈哈大笑。

“呦,小丫头想嫁人了。”

姜姩越来越懵,六叔说话好生古怪,她环顾四下,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绿色的小禾苗随风摇曳,三三两两的农户人家在田里弯着腰插秧。

“这是......”姜姩心头越来越古怪,好真实的梦境,与她小时候奔跑过的田野一模一样。

她又看向姜六叔,分明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模样,不确定的问。

“六叔,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啊!

我多大你不知道!”

姜六叔伸手摸她额头。

“没发烧啊。”

“你十七,那我现在十五岁喽。”

姜姩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她比六叔小两岁。

“这不是废话吗!”

姜六叔扛着锄头,一手扯她胳膊。

“快中午了,赶紧回家,我快饿死了!”

姜姩晕乎乎的被他带回家,一路上,村里路过的人都跟他们打招呼。

自从嫁人后,她很少回来,太守府里规矩甚严,她也怕被人说闲话,与村里的村民们从不来往,此时,姜姩看每个人都好亲切,笑着与人打招呼。

“七伯父!”

“阿方婶!”

“小虎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是虚幻吗,这也太真实了,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临终前,她最盼望的是回永安村,回到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永安村宁静祥和,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落错落有致的篱笆房屋,大多数人家养了鸡鸭鹅,叽叽喳喳的叫,还夹杂着几声犬吠之声,此时已至午时,不少人家炊烟袅袅升起。

到家门口时,姜姩心生胆怯,不敢迈进去,姜六叔一把扯她进门。

“你到底怎么了?

自己家都不敢回了!”

姜六叔放下锄头,去井边打水洗脸,一个步伐矫健的老太太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菜,中气十足的喊一嗓子。

“都回来了,开饭了!”

“奶奶。”

姜姩哽咽着叫一声,姜老太太放下盘子,随手抄起身上的围裙擦着手。

“傻站着干什么,去厨房端菜,一个个的就知道好吃懒做,我都懒的骂你们!”

“哎!

我去端菜!”

姜姩红着眼睛笑了笑,抬步往厨房走去,厨房柜子上放着两盘青菜,一盘蒸的干巴巴的红薯。

姜姩一手端一盘菜,刚转身,一道瘦弱的身影挡在跟前。

“阿姩姐姐,咱奶做了什么好吃的。”

“姜谷,你小子吓我一跳!”

姜谷是四叔家的大儿子,今年十四岁。

爷爷奶奶一共生六个儿子,三个女儿,除了六叔,叔伯姑姑们都已成家,大伯二伯家的儿子也已经成家,姜姩父亲排行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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