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彻底看透你们这一家人的嘴脸了,除了晏平,你们全都不是好东西!”
苏宛白一通输出,吼完,她的脸上都没什么血色了。
她两手发颤地抱着头,喘着粗气,低垂的眼睛里,似乎有泪。
她喃喃道:“原来被他们不分是非的胡乱攀咬,是这样的滋味……晏平,我错了,是我识人不清。”
苏宛白突然朝我坐的位置看去,“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你对我那么好,不管我做错什么,你都会给我改过的机会的是不是?”
她开始跟我长篇大论的扯往昔,跟我回忆以往我和她之间的爱恋,怀念我对她的百依百顺。
我不留情面地打断她的喋喋不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你所怀念的这些,对于我来说,只是我过往的一段不堪回首的屈辱。”
在获得警察的同意后,我拿起一份文件,走到苏宛白面前。
苏宛白见我靠近她,眼睛里不禁染上了希冀。
可在看清我手里的文件后,脊背猛然被压垮,她靠在椅背上,颓废的像一只落汤鸡。
她轻声问我:“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你都要坐牢了,还不知道要被判多少年,难道还想耽误我以后的人生吗?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呢?”
我笑了笑,她以往总拿坐牢这件事羞辱我贬低我。
如今我也奉还她一句。
“如果你不介意再背上一条官司,就痛快签了,这次我不会再给你留情面的。”
在我冰冷的逼视下,她颤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与她的绝望不同,我的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
我终于拿到离婚协议书了。
自此以后,我与苏宛白,与这段不敢回首的回忆。
总算划清界限了。
我攥着离婚协议书,与一直守在我身边的许云舒,遥遥相望。
当天下午,许云舒收拾好行李,带着我去了她的本家。
那是一个离A市十万八千里的另一座城市。
三个月后,我在报纸的一个角落看到,崔西洲因受不了监狱里狱友的折磨,咬舌自杀了。
苏宛白受了刺激,精神失常后被送去了精神病院,现在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
至于我爸妈,还有那几个孩子,我没再关注。
毕竟这些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两年后,我的名字再次出现在各大财经报道上。
曾经那段充满背叛与阴暗的经历,也成了媒体人口中一段传奇的过往。
当然,我再提起这些,也已经能够风淡云清的应对了。
那些刻骨的伤痕,终是随着时光的流逝,在不动声色的修复了。
我曾经掉进过深渊,但却有一个人从不放弃我。
她执拗又坚定地拉着我的手。
不管我有多狼狈,她都一直在我身后。
被这样深沉的爱包围着。
我怎么不会被治愈呢?
后来有一天,我刚参加完一个国际会议,从公司离开的时候被两个落魄肮脏的老乞丐拦住。
“晏平,我是妈妈啊!
可算是把你找到了。”
“晏平,你当年怎么能一声不吭就离开了呢?
我和你妈把你含辛茹苦的养大,你怎么能不尽孝,不给我们养老呢?”
他们一边哭一边说。
还试图往我身边靠近。
许云舒给我安排的保镖迅速将我护在中间。
越过保镖,我眼神无波地望着我曾经的爸妈。
以前他们以最恶毒的口吻诅咒我怎么不死在牢里,现在落魄了,没有指望了,倒想起我了。
还想让我养老?
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呢?
我转身上了车,不管他们怎么哭诉、谩骂、亦或是求我。
我都不曾回过一次头。
打开车门,后座上许云舒正抱着我们刚满一周的宝宝。
我把她们搂进怀里,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