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凰雉李嬷嬷的其他类型小说《深宅凰妃:攻略冷酷王爷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夏之灼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入府的这些日子,你可看出她有何不妥?”百里凤雏不答反问道。十八摇摇头,“不曾,王妃从未在主动出现在王爷面前,做事儿也算循规蹈矩,就算西苑那些人欺辱在她头上,她也不曾反抗过,好像王府中的事儿她从未在意过。”不得不说那位王妃倒是个厉害角色,能忍旁人不能忍之事。但与其说她是忍,倒不如说她不在意。“你皆已说出来了缘由,又怎会不知本王的用意?”微风吹过来一阵,卷起百里凤雏倾泻在肩后的墨发。“王爷的意思是引狼入室?把权利放于王妃手中来试探她?”十八脑中灵光一现,心中只觉得定是如此。若王妃真有图谋不轨之心,一定会露出马脚出来。可百里凤雏听后竟摇了摇头,“十八啊十八,小小年纪,你怎么把事情想得如此复杂?”十八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把头低下,脸上有些...
《深宅凰妃:攻略冷酷王爷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她入府的这些日子,你可看出她有何不妥?”百里凤雏不答反问道。
十八摇摇头,“不曾,王妃从未在主动出现在王爷面前,做事儿也算循规蹈矩,就算西苑那些人欺辱在她头上,她也不曾反抗过,好像王府中的事儿她从未在意过。”
不得不说那位王妃倒是个厉害角色,能忍旁人不能忍之事。
但与其说她是忍,倒不如说她不在意。
“你皆已说出来了缘由,又怎会不知本王的用意?”
微风吹过来一阵,卷起百里凤雏倾泻在肩后的墨发。
“王爷的意思是引狼入室?把权利放于王妃手中来试探她?”十八脑中灵光一现,心中只觉得定是如此。
若王妃真有图谋不轨之心,一定会露出马脚出来。
可百里凤雏听后竟摇了摇头,“十八啊十八,小小年纪,你怎么把事情想得如此复杂?”
十八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把头低下,脸上有些许的尴尬红晕。
“是十八愚钝,还望王爷指教。”
抬头之时,王爷却已然走出了凉亭,他看着百里凤雏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他至小随着王爷却从未摸清楚王爷的性子。
傍晚。
苏凰雉虽说住进了东苑,但她并未住的是百里凤雏的院子,而是带着玉儿去了旁边一处偏殿。
此刻已经戌时一刻,屋子里灯火通明,把案前一人的影子拉长,一进门便能瞧见。
玉儿端着参汤,推门而入时顺势叹了口气,“王妃,已经不早了,您还是早些休息罢?”
苏凰雉摇摇头,阿爹教导于她,今日事今日毕,要接管王府内大大小小的事儿,首先过往的账本定要了解个清楚,以免出现问题便是她的责任。
“无碍,这几日我也闲够了,不用管我,你先去歇息即可。”
在玉儿面前她总是自称我,虽说玉儿已经提醒了她不少次,但她只是笑着微微摇头,不做任何改变。
玉儿知道王妃看上去虽然冷淡,孤傲,但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聪明人。
跟西苑那些人一比,一院子的人皆比不上的。
“既然王妃还要看,那奴婢也在这里陪王妃,王妃什么时候歇息,奴婢也什么时候歇息。”她笑着把参汤端于案上,“此乃王爷特意吩咐给王妃服用,说是疆外贡品,只给了王妃一人。”
苏凰雉微微屏眉,出于无奈,她逼着一口气愣是把毫无口感而言的参汤都喝完了。
突然想到在苏府的时候,当时那个人喝参汤的模样,也是如喝下全天下最苦的药一般,原来都是真的,参汤一点儿也不好喝。
过了没多久。
院子里突然有些动静,不一会儿就有人进来禀报苏凰雉,“王妃,是王爷贴身小厮求见。”
既是百里凤雏身边的人,苏凰稚没有不见的道理,遂令玉儿拿了一披风匆匆出了内室去往外殿。
等苏凰雉一来,那小厮连头也不敢抬,跪在地上发抖。
“到底何事?”
苏凰稚淡淡地问了一句。
小厮听后终于哆哆嗦嗦地起身,“王妃......王爷出事儿了!”
既是出事儿,为何小厮脸上一副讳莫如深的脸色?
“到底是什么事儿?王爷不是好好的在东苑正殿么?出了什么事儿你赶紧说。”玉儿是个急性子,他见那小厮半天都谁不出口,心里也跟着紧张。
倒是苏凰雉似是猜到了什么一般。
“王爷现在在何处?”
如此一问,小厮再也受不住了,又连忙趴在地上,断断续续道:“王爷在......在......”
“快说,不说就赶紧走!”玉儿厉声一吼,那小厮禁不住吓,随即脱口而出,“在何姨娘的房内!”
两人顿时一愣,又联想起小厮的表情,怎么也猜得到其中的一些猫腻。
苏凰雉沉默再三,最终一个人随着小厮往西苑的方向去......
西苑不比东苑宽敞,苏凰雉穿过一条长廊,小厮在前提灯引路,两人很快便到了何姨娘的院子外。
王府之人皆知王爷宠爱何姨娘,什么好用的好玩的都紧着她,一进到院子内各种花香扑鼻而来,院子里摆放的物品确实难得一见。
只不过刚入了内殿,苏凰雉却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王妃,王爷就在里边,您进去吧。”
小厮哆哆嗦嗦地一进入内殿之后就把提灯弯腰递给了苏凰雉,以他的身份自然是入不得姨娘的寝殿,便只能就此止步。
苏凰雉倒也没多想,她接过提灯,顺着那个声音的方向,踩着盈盈小步前去。
越是靠近何鸢的寝殿,苏凰雉心中越发忐忑。
直到站在寝殿门口清楚地听到里头传来何姨娘娇媚之声时,她才恍然明白,百里凤雏把她叫不过,无非就是为了羞辱她而已。
“人都已经来了,还愣着不进来是作何?”
百里凤雏浑厚的声音从屋内传到苏凰雉的耳朵里,就如同是在她面前说的话那般。
她猛然抬头,却不知大门何时被打开了?
苏凰雉挺直腰背坦然地迈进何姨娘的房内,往里一走便能见到芙蓉暖帐之中颠鸾倒凤的两人。
似是故意让她看见。
“臣妾,见过王爷。”
她微微低头,朝着帐中的百里凤雏行了一礼,再起身之时,一双澄净的眼睛完全不受任何人的打扰直视着前方。
何姨娘见此特意嘤宁了一声,从账内看出去,那个女人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果然是个木头!
百里凤雏把拿回来上好的天龙弓扔给了身后的十八,倒是颇有兴趣地走到苏凰雉的跟前。
他伸出一只大手,二话不说钳住了苏凰雉的下巴,“你还未回答本王,可看得懂《兵法》?”
“民女愚钝,阿爹也从未教过。”
苏凰雉虽然不算天资聪颖,但从嫁过来的那日起就知晓百里凤雏的为人。
且出苏家府门的时候,阿爹千叮咛万嘱咐,务必不能惹恼了百里凤雏,更要夹着尾巴做人,否则会给苏家带来灭顶之灾。
百里凤雏冷哼了一声,他把手随即从她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拿开,围着她四处转了一个圈,琢磨了一番说道:“说话中气十足,身体恢复了?”
“已经无大碍了。”
她话音刚落,百里凤雏竟顺势接话道:“既然无大碍了,还在本王这里赖着不走?罚你的可都完成了?”
连站在远处的十八听到此话也略微吃惊,这几日外头可都盛传着楚王爷对新王妃千般万般地疼爱,就算是再受宠的姨娘,侧妃,也从未夜宿过东苑。
今日一回来,王爷竟又让这位新王妃继续受罚。
苏凰雉的脸上没有半点的不悦,她反而还松了一口气,“民女这就告退。”
说完之后,踩着盈盈小步,穿过内殿的屏风后便走了出去。
十八把王爷心爱的天龙弓放在一侧的案台,他看了一眼王妃离去的背影,不解问道:“王爷此举又是为何?”
百里凤雏坐在书案前,修长而又冷白的手指点了点方才苏凰雉碰过的书,嘴角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就是要让他们不知本王是为何不更好么?”
苏府把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苏凰雉送到府上来,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那个老狐狸心里清楚。
但人在他的手上,他要想怎么玩可没人能管得了他。
“王爷英明,但属下有一事觉得奇怪,如果苏易是站在另一边,他把王妃嫁过来是为了监视王爷,为何一开始就不把那位嫁给过来呢?”
十八琢磨不透自家主子的意思,世人只知道他是个冷血无情,手段强硬的摄政王,但甚少有人真正能看得懂他走的每一步棋背后又是什么意思。
百里凤雏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慌什么,等那位有动作了,自然会露出马脚。”
“是,十八受教了。”
上次苏凰雉晕过去叫了太医来看,百里凤雏故意在太医面前与那个村妇演了一场戏,皆是因他如今还没法确定苏凰雉到底是不是他的人。
若是她当真是他派来的人想要接近他,那便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你现在出去一趟......”
十八领了命令后,随即从东苑离去,哪知道正巧路过通往北苑的花园之时,却看到好几个丫鬟奴才,手里端着一个大木盆,里面装满了衣裳,甚至那些衣裳一看就是从柜子里整齐拿出来的。
没想到府内的消息这般灵通,看来不仅仅是王爷盯着那个所谓的王妃,府中上下人人可皆把这个王妃记挂在心上呢。
他愣了愣,脚下停驻了一瞬的功夫,捏着手里的剑急匆匆地便从楚王府消息了.......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这个新王妃定会再受些苦楚了,楚王府也会因她的到来而掀起一阵风浪,安生日子已不复存在。
北苑。
苏凰雉一走,北苑跟皇宫里的冷宫毫无差别,此地常年积水,尽管时令夏季,屋子里也是透着一股凉意。
旁人只道是阴气甚重,不愿住于此处,连丫头们都嫌弃这地方。
等这新王妃在东苑住了三日过了几日的富贵生活,一回来,此地又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哟,不是闭门不见客么?还真以为入了王爷的眼了?我呸!”
何鸢身边的小丫鬟比其他人来的时候更要跋扈几分,不过她一旦来找了麻烦之后,后面的人也会跟着她的模样来侮辱苏凰雉。
不一会儿,水盆边上的衣裳眨眼就堆成了小山。
正是被罚期间,苏凰雉并不想生事,一双清丽绝美的眼睛全神贯注在做着手中的事儿,对她们的挑衅也视若无睹。
但她不想生事儿,不代表别人不想。
“琪琪姐姐,我们走吧,她毕竟是王妃。”
一个跟在琪琪身后,胆子较小的小丫头小声说道。
但如此一来,琪琪的火气随即飙升,声音大得似是整个北苑都能听到,“她算哪门子的王妃,连王爷都叫她村妇,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为了给跟在身后数十个小丫头面前逞威风,树立她是大丫鬟的嚣张跋扈之姿,琪琪走到苏凰雉的面前,故意假装滑到,一脚顺势地踩进苏凰雉刚洗好的衣裳里。
北苑多湿润的黏土,这一脚踩下去,整个衣裳上可全皆是泥巴,洗了一上午的衣裳全部都泡汤了。
苏凰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色。
“看什么看,没看到我是不小心的么?还不赶紧洗,我们主子可等着穿。”琪琪声音有些混乱,想来也是被苏凰雉那些许的怒气给吓了吓。
身后的丫鬟们也只敢看不敢言,还有一些甚至专程凑上来看个热闹,嘴角边的讥讽就跟看一条狗似的。
等丫鬟们都散去了之后,苏凰雉的面前竟还站着一人,那个小丫头她甚是面熟,是在王府中唯一算得上对她有几分同情之人。
“可有事儿?”苏凰雉问了一声。
那小丫头一脸忧愁地看着一堆衣衫,嘴里竟愤愤不平地小声说道:“前三日怎不见那些人去东苑对王妃做这些事儿,王妃一回北苑眼巴巴就跟来了。”
不就是仗着虎落平阳被犬欺么?
苏凰雉唇角微微勾着一个好看的弧度,她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对那丫头道:“快回去吧,这些事儿难不倒我。”
“您可是王妃啊?”
小丫头倒也不是和苏凰雉多熟,只是看她受到这般欺辱,为她鸣不平罢了。
苏凰雉摇摇头,“只是一个头衔而已,不用多计较那些。”
丫头叹了口气,看她的眼神又是怜悯,又是心疼,谁能想到一个堂堂天翌王朝的楚王妃,在府中竟然是可被下人随意践踏的地位。
归根究底,要想在王府中受到敬重,王爷的宠爱那绝非是必不可少的。
翌日,夜黑风高时。
王府里的狗今日竟然出奇地安静,府中的庭院里已经没有小厮和丫鬟走来走去,除了看护王府的侍卫。
刘丁把收到的纸条卷入了怀里,等到酉时三刻一到,他提着只有微弱灯光的灯笼,小心翼翼地躲过侍卫看护的地方,辗转去了北苑的一处无人之地。
北苑向来渗人,自从王妃搬走之后,此地又成了一座荒院,无人会在此时来这个地方,所以作为隐蔽之地极佳。
等了一会儿的功夫。
听闻脚步声逐渐靠近,刘丁还以为是人来了,连忙回头一瞧,来人竟直接把他的眼睛罩住,整个人瞬间掉入了麻袋里......
一刻时辰后。
刘丁被人带到了一处荒院。
他颤颤巍巍地被人从麻袋里放出来,一抬头便瞧见了斗篷里的人,绑他来的竟然不是别人而是那个人人称之胆小的王妃。
“王妃这是作何?”
刘丁愣了一下,转而把分贝提高了两分,佯装发怒之姿。
苏凰雉穿着淡紫色的斗篷,她皮肤本就白皙,在暗淡的微光底下更显得出众,只不过让人莫名有些发寒的感觉。
“刘老可是在等人?”她淡淡地问了一句。
被她这么一问,刘丁当然一口否认,“并非,只是小人年岁大了,睡不着又不想惊动旁人便在四处闲逛,不想被王妃带到此地。”
“满嘴谎言,你身上的纸条还是我亲自写的呢。”玉儿见他矢口否认,忍不住插嘴说道。
“你这小丫头说什么胡话,老朽根本听不懂。”
刘丁脸色大变,这几日他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就是因王妃之前提点他的那句话让他心有不安。
谁知竟然被一小丫头给骗了。
苏凰雉轻轻拂袖把玉儿稍拦在身后一些,“刘老,本王妃曾经告诉过你,手中已掌握证据,如今一试就把你试出来了,你还不承认吗?”
之前说的证据皆是为了炸出证据来,这下她们可当真不是打的没准备的仗。
刘老跪在地上,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他支支吾吾地仍狡辩道:“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小人动的手脚。”
“不是你?你在外的儿子因为嗜赌成性,几次被关在赌坊里出不去,后来都被人赎出来了,你是哪来的钱?你在郊外所购置的宅子又是谁给你的?”
刘丁被苏凰雉问得脸色顿时煞白。
“你若是说不出来缘由,若本王妃把此事禀告给王爷,让他来判定府内的银子到底出了何处,可并非就不是现下这么好说话。”
一而再的追问让刘丁心里的防线溃败。
他老泪纵横地扑倒在地上,“王妃饶命,王妃,小人都是被迫的,这些都不是小人的意愿。”
“既然不是你的意愿,你便说出背后指使之人。”
刘丁是最关键的一个证人,只要他供出背后之人再交给百里凤雏,后面该如何定夺那是他的事儿。
毕竟她只不过在为自己争取一个回娘家的权利而已,并非是用王妃的职责管理整个王府而已。
被厉声责问的刘丁思忖再三,仍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哭得满脸皆是眼泪,叫人看了也颇为心酸。
“草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听从了侧妃的提议,但小的只想把唯一的儿子救出来仅此而已,哪知道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根本就回不了头了。”
刘丁身为府内账房先生却监守自盗,他也无颜面对自己的恩师,索性全部都交代了。
“既然如此,那就随本王妃一同前去见王爷。”
苏凰雉正打算同玉儿带着此人前去求见百里凤雏,却没想到百里凤雏的人却先一步找到她们。
“王妃,侧妃半夜肚痛难忍,御医来后孩子依旧没保住,王爷请你前去问话。
西苑
苏凰雉带着玉儿随着百里凤雏的人紧赶着去了西苑。
这前脚刚迈进院子里,从屋子里传出的血腥味却让主仆二人脸色大变。
婆子和丫鬟端着一盆血水,面容凝重,眉眼之中尽是怜惜。
一看到苏凰雉来了,她们的眼神更是躲躲闪闪,避之不及,生怕她会一口吃了她们,在走之后还频频回头看了几眼。
“王妃。”
玉儿小心翼翼地轻声叫了她一下,但苏凰雉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其他并未说什么。
百里凤雏此时叫她前去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把罪责推到她的身上,去与不去,孩子没保住,皆是她的错而已。
门轻轻被她一手推开,里面刺鼻的味道随之迎面而来。
里屋倒是不同于她们想的那般狼藉,虽然味道未能消散,但湿润的地板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侧妃,皆让人觉得唏嘘不已。
更有几个有经验的婆子立于床边劝阻何鸢,“侧妃,您和王爷还年轻,只要养好身子,以后一定会再有的。”
苏凰雉听在耳朵里,心里不免觉得难过,到底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她抬眸之际,发现立于面前的百里凤雏正盯着她若有所思地看,眼神之中竟藏着一抹稍纵即逝地笑容,等她再看的时候,她竟猝不及防地被百里凤雏扇了一个大巴掌。
“王爷!”
玉儿惊呼一声,她从未想过王爷会真的动手打王妃。
屋子内寂静无声,除了那一响亮的巴掌。
“跪下。”百里凤雏冰冷的声音盘旋在苏凰雉的头顶。
她把玉儿微微推开,当真直挺挺地跪在他的面前,面色冷淡道:“不知王爷叫臣妾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
他冷哼一声,转身把小厮手里端着的药碗摆在她的面前,用极其冷漠的声音训斥道:“本王让你护着侧妃肚子里的孩子,可你倒好,利用这一层便利的关系,竟然下毒害得本王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证据?”
她幽幽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就算要定她的罪,要栽赃陷害她,那也得拿出证据给她看看。
天肆朝昭年四年冬月,京都。
百里白纱挂满整座王府内外,府内下人皆披麻戴孝、面色凄哀,若无堂内突兀而立的一对红衣新人,倒真叫人以为是在办丧事。
“一拜天地......”
主婚人微抖的声音响彻寂静大堂,新娘俯了身,奈何眼前的新郎却是分毫未动。
观礼的尽是当朝重臣,平素在御殿上口若悬河,现在面对此般情景,却都垂首噤声,偷偷打量起这场闹剧的主人公--今日的新王妃。
苏凰雉立在大堂,微微侧首,喜帕随之摇晃,清冷的声音在一片诡静之中荡开来,“镇南王何意?”
“本王无意,只是觉得以苏小姐之卑贱,实在是衬不上这样的盛典......”男子的声线慵懒低沉,带着几分目中无人的散漫,却依旧威仪。
透过红纱,依稀能见他修长的身姿,一身艳红喜服他却在腰间缠了条白色丧带,苏凰雉移开目光,心下苦笑,这场婚事由不得她说不,也由不得她随心所欲。
“苏二小姐不作言语,想必是默认了,向来只听苏家有女苏骊鸢,却不知何时又出了个苏凰雉,”着重咬在二字上,百里凤雏满是嘲讽的扫视眼前身姿窈窕却看不见容貌的新娘,嗤笑道:“难不成是苏尚书的风流债?也不知他应逼着本王接了这烂摊子,是打算拿什么来报答本王?”
苏凰雉手指微动,却到底不敢掀开盖头顶风怒斥,咬唇将一切羞辱吞进肚里,她故作若无其事道:“王爷若是对小女不满,尽可指正,不必牵扯其他。”
此话一出,堂下自是有人议论,说苏家二小姐好似痴傻,又或是苏大人教女无方。
这些话自然一句不落的进了苏凰雉的耳朵里。
见她依旧不卑不亢、动也未动,百里凤雏不由一声不屑冷笑,苏易那老头,找到这个假女儿应是废了不少心思,脸皮竟如此厚。
“指正谈不上,但是皇家规矩教导你几分,尚可,”百里凤雏忽而勾唇一笑,扬了扬手。
早就侯着的两名侍卫当即上前,其中一位怀里抱着只皮毛油亮的雄鸡。
百里凤雏眼眸漆黑如墨,紧盯着他素未谋面的便宜王妃,唇角笑意渐凉,“苏小姐大抵不知,王爷成婚,亦可以彩凤替代。”
话音未落,那位抱着公鸡的侍卫便一把将公鸡扔进了她怀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凰雉措不及防,惊怔之下连退数步,尖叫声在喉咙几番回转尽数咽下。
公鸡失了钳制,展翅一扑腾,落到正首案桌上,将一桌的红枣瓜子尽数扫下。
场面顿时喧嚣了起来,武将们开怀大笑,陪嫁的默不作声。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将那彩凤抱下来!”苏夫人亲选的喜婆挥着绢花手帕,满脸急切。
看这满目荒唐,百里凤雏冷眼扫过无动于衷的苏凰雉,鄙夷道:“你看,鸡都嫌弃你,竟还妄图嫁与本王。”
她袖中双手紧攥,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但红纱下的那张脸却淡然的近于冷漠,“王爷说的是。”
百里凤雏眼底闪过冷光,转眼却又染了几分笑意,看向了前方垂手而立的中年男子,“有劳吴尚书跑这一趟,折腾半日想来也乏了,请大人先行回府吧。”
“王爷这、这......”吴凡达面带惶恐,他也不想再待下去,可他是领了圣旨来当主婚人的,镇南王平素不羁也就罢了,哪料今日竟也敢如此荒唐,早知如此,他必然称病在家,怎会来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主婚人,但现在走人,不就是折了皇上的颜面......
“本王也是为了大人好,怎么?不领情?”百里凤雏眉梢上挑,似笑非笑的看向中年男子,手上的绿玉扳指,阳光折射下泛出一层青光来,“若是大人积劳成疾有个三长两短,皇兄怕是会怪本王不体恤。”
三、三长两短?吴凡达神色闪烁,额头多了一层薄薄的冷汗,颤颤巍巍的开口:“是,王爷说的是,下官是有些疲累了。”
说完,他撑着紫檀木桌艰难的站起,由着侍从搀扶着从侧坐一路往外走。
虽然盖头挡住了视线,但并不妨碍苏凰雉心里明镜般透亮,皇朝早有传言,说百里凤雏功高震主,只是她有些没想到,百里凤雏竟厌恶她至此,明知君心难测,却还敢拿来威胁吴尚书,该说他狂妄无知,还是......太有城府。
随着吴尚书的离开,堂下重臣也都三三两两的离开,只剩下些百里凤雏的心腹,皆是武夫,自然更加无所顾忌。
手腕猛地被一阵巨力裹挟住,苏凰雉下意识的蹙了蹙眉,想从百里凤雏手中挣脱,只是只一动,被攥的更紧了,筋骨顿时传来痛感愈加剧烈。
他手上施力一收,扯的苏凰雉踉跄撞进了他怀里,感受着她僵硬的身子,百里凤雏薄唇微启,嘲讽之意浓厚,“投怀送抱还害羞?”
不知他到底要耍什么把戏,苏凰雉干脆不再挣扎,“凰雉不敢,只是不知王爷何意?”
“洞房,莫不是苏小姐出阁前,嬷嬷没教导过?”在苏凰雉看不见的角度,百里凤雏满脸恶意,“如此,本王便教教你。”
这话甫一出口,堂下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清脆震耳,若是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在王府,苏凰雉大抵会以为自己被拐卖进了山寨做压寨夫人。
“我们尚未拜堂。”
两日后。
正值亥时一刻。
被黑布笼罩着的天空今夜只有点点星辰,不过这月光倒是充足,洒在院子里竟让北苑更显得萧条了几分。
苏凰雉已经按照百里凤雏的意思受罚完毕,又继续洗了整整两日的衣裳。
一双纤纤玉手被水泡得跟肿了一圈似的。
她从小凳子上起身,用手锤了锤酸胀的腰肢,抬头看向四周之时却未曾想到竟只有她一人还在忙碌之中。
李嬷嬷的脾气是个顶不好的,睡觉更是容易被惊醒,今日她倒是没出来赶着骂她,当真有些稀奇。
地上放着的灯笼还亮着,苏凰雉手提起灯笼小心翼翼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生怕吵醒了众人,又免不得扰人扰己。
大门吱嘎一声响,她把门刚一关上,等转身之时,却发现房内的椅子上竟坐着百里凤雏。
“莫不是你知道本王在这儿,故意躲着本王?”
普天之下,连皇上也不敢让百里凤雏等上半个时辰,她可倒好,生生让他在房内坐了一个时辰。
屋子里冷冰冰的,倒是比东苑还要凉爽几分。
苏凰雉诚惶诚恐走到跟前作了一揖,“草民不敢......”
“虽然本王说你是村妇,但好歹你也是进了本王的王府,日后在本王面前该自称一声臣妾,不然等传出去了,还说本王亏待于你。”
百里凤雏的话让苏凰稚的心更是有了些许的忐忑。
即然罚都罚了,何必这般假惺惺来与她扮演岁月静好的夫妻。
“是,臣妾领命。”
苏凰雉也不与他多费口舌,除了她心性一向如此外,还有便是她这整整两日忙得连腰皆直不起了,身子早已疲惫不堪。
两腿站着便开始打颤。
百里凤雏倒也没为难她,“坐下吧,本王帮你斟茶。”
得了命令的苏凰雉当真乖乖坐于一旁,一坐下便是如释重负地轻松不少。
大约是她过于乏累,她竟没察觉到今夜的百里凤雏有何不同,连他递来的茶水也照喝不误。
“本王这两日想了想,你是王妃,这次的惩罚的确让你受累了,日后我会多加补偿于你,你万不可记在心里,埋怨本王。”
百里凤雏把茶碗置于她的面前,就如同在那日的张太医面前那般,故意装作与她感情甚好的样子。
苏凰雉淡淡地应了他一声,“王爷不必多言,臣妾不会埋怨王爷。”
“那就好,这次过来,本王也只是想同你多说说话,培养培养感情,以免咱们本事夫妻,出去了闹了笑话可不好。”
今儿到底是什么风,把百里凤雏吹得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但他一向多变,苏凰稚也并不理会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她困顿得不行,嘴里仍吐出一句话来,“王爷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旁人不敢多加议论。”
言语之中的淡淡疏离呼之欲出。
百里凤雏越是对她亲近,她越是避而远之,这倒是有意思。
越是要与他保持距离,他偏不要如她的意,思忖片刻后,他从嘴里幽幽说道:“即是如此,本王决定今夜宿在此处,你觉得如何?”
半响过后,苏凰雉仍未搭话,等百里凤雏定睛一看,此女竟和他说话之时,靠在椅子上睡得不省人事。
翌日。
苏凰雉睡得昏昏沉沉,一睁开双眼,竟见到外头的光射进来刺得眼睛生疼。
莫不是到了响午了?
她一把掀开被子下床,昨天睡得太沉,竟不知发生了何事,怎知一睡就睡到了如今。
等她脑子闪过百里凤雏的模样之时,心里顿时忐忑。
昨日与他说话,她本就已经全身乏累,谁知道他说的还尽是一些无用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说着话就莫名其妙睡着了,想来百里凤雏那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简单地梳洗一番之后,苏凰雉心中所担心的事儿终于发生了。
本该一片宁静的屋外,突然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且听上去来人并不少。
本以为来的人是百里凤雏,却没料到竟是何鸢带了她的那些姐妹和府内一帮丫鬟和奴才上北苑来找她。
何鸢今日身穿的是一身桃粉色的流云衫,质量做工的确上乘,但粉色本就娇俏,若是再搭配一金步摇和玉镯子,未免显得有些俗气。
一踏进苏凰雉的房内,何鸢还没说话,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琪琪倒是一条忠狗,连忙搀扶着她家主子,“主子你可小心些,北苑这地方连狗都不住,万一磕碰到了王爷可又要心疼。”
这话不就是在讽刺苏凰雉住在这里连狗都不如么?
何鸢就爱听这种话,她拿出一白色真丝手绢,故意掩在鼻前,眼神所到之处皆是嫌弃鄙夷之色。
堂堂王妃还比不上一个姨娘住的地方。
“姐姐,妹妹近日忙着陪王爷,没来看望姐姐,姐姐可别怪罪于我。”
开口便是在向她炫耀,但奈何苏凰雉对她陪谁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她仿佛只是在听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自是不会怪罪。”
看到她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何鸢气得又不太好发作,只能甩了甩袖子,把一群下人浩浩荡荡地带了进去。
来者是客,苏凰雉也没有把她赶出去的道理。
何鸢入了主屋,一屁股坐在主位之上,还让苏凰雉亲自给她泡茶双手奉在案上。
眼中的得意之色就差没直接说,她才是真正的楚王王妃。
“对了姐姐,妹妹今天来就是想替王爷传一句话,王爷说,姐姐表现极好,是个可造之才,这今后呀,还要继续多多努力才是。”
何鸢眉飞色舞地开口说话,时不时还摸了摸头上的金步摇,这可是王爷亲自赐给她的,听说还是邻国奉上来的珠宝,在整个天翌都难以寻到。
她自然要带来多显摆显摆,好告诉这个冒牌货,让她不要觊觎王爷的宠爱。
苏凰雉微微皱起秀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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