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三年前我恋爱脑,不然不会信陈泽的鬼话。
“周然!
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我指着头上的绷带,满脸委屈。
他脸色一沉,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
“签了吧,早到期了。”
是收回陈泽公司债券的通知。
签下后,爸妈以我名义投的钱将全数收回。
“我查过,他公司最近资金流动大,根本拿不出这笔钱,只能卖公司。”
“这些,本就不该归他。”
周然拿起合同,瞬间冷静专业。
他毕业就被国外顶尖律所挖走,三年前已是合伙人,还来办这小案子真是难为他了。
我看着合同上的金额。
公司初创,这笔钱对如今的陈泽无异于釜底抽薪。
我利索签字,想到与陈泽再无瓜葛,心头竟轻飘飘的。
一切结束了。
我披上外套,与周然离开。
刚到停车场,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前方。
是陈泽。
他摇下车窗,熬夜后的脸略显疲惫,眉头紧锁。
“周然?”
他们见过一次,在我那荒唐订婚礼上,周然还留了瓶好酒,说等我结婚时开。
看来喝不下了。
陈泽质问未出口,周然一把将我拉进他车里。
他径直开车离开,开远光灯冲路中间的陈泽闪了闪,摇下车窗。
“滚开,别逼我撞你。”
头回听周然爆粗,想必气急了。
我心底却无波澜。
三年已将怒火与不甘消化殆尽。
陈泽不打算放手。
他走到副驾驶窗前,用力拍打,我朝周然点头,他叹气才将窗降下几厘米。
“陈泽,我要出国了,当初留下……是个错误。”
我确实恋爱脑。
至今仍信他当初真爱我。
也坚信,感情变质便无挽回余地。
“你和许晴的事,我全知道,恭喜你们,不用在我面前装了。”
“以后,你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这不是首次拆穿他与许晴。
陈泽怔在原地。
以往他厌烦我的纠缠,从未见他露出如今这般痛苦神情。
“哥,走吧。”
陈泽目送我离开。
车到转弯处,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伴着玻璃碎裂声,警报随之响起。
“哥开快点,不然保安还以为我们偷车。”
“还有心思开玩笑?”
他习惯性想敲我头,因绷带收手。
“你知不知姑姑他们担心死了,若我不在国内,他们只能报警,把你那未婚夫抓起来。”
我心虚不敢言,酝酿许久拨通爸妈电话,第一秒就接通。
本以为会挨骂,可对面只哭着看我,说恢复就好,再不会让我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