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子清苏亦闻的其他类型小说《被辜负,不原谅!她抛夫弃子名动京城叶子清苏亦闻全局》,由网络作家“长安烟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叶子清怀疑自己听错了。苏亦闻沉声道:“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扶摇她自小身体不好,对住的地方要求很高,你好好安排一下。”让正妻给小三安排个住处,还要顾及对方身娇肉贵。这和让她给孟扶摇接生,生的孩子是苏亦闻的有什么区别?尽管不在乎苏亦闻了,叶子清还是感到了愤怒。这不是基于爱情的愤怒,而是基于她的人格被挑衅的愤怒。愤怒到极致,她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好啊。”她会好好置办的。她会将全城的好东西都送到他们面前。只要他们承受得住后果!“小姐,我们去找大公子吧?”清溪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出声提议。听到熟悉的称谓,叶子清怔了怔,摇头:“我有什么资格去找大哥?”叶子清出身京城,父亲在京中还算说得上话。她自小养尊处优,又听多了爱情话本,对贵族的...
《被辜负,不原谅!她抛夫弃子名动京城叶子清苏亦闻全局》精彩片段
“什么?”叶子清怀疑自己听错了。
苏亦闻沉声道:“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扶摇她自小身体不好,对住的地方要求很高,你好好安排一下。”
让正妻给小三安排个住处,还要顾及对方身娇肉贵。
这和让她给孟扶摇接生,生的孩子是苏亦闻的有什么区别?
尽管不在乎苏亦闻了,叶子清还是感到了愤怒。
这不是基于爱情的愤怒,而是基于她的人格被挑衅的愤怒。
愤怒到极致,她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好啊。”
她会好好置办的。
她会将全城的好东西都送到他们面前。
只要他们承受得住后果!
“小姐,我们去找大公子吧?”清溪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出声提议。
听到熟悉的称谓,叶子清怔了怔,摇头:“我有什么资格去找大哥?”
叶子清出身京城,父亲在京中还算说得上话。
她自小养尊处优,又听多了爱情话本,对贵族的联姻深恶痛绝,向往美好、纯洁的爱情。
七年前她得知父亲想要为她张罗亲事,便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还留下了字条。
信誓旦旦地表示,她找到的如意郎君肯定比联姻对象强一千倍一万倍。
后来她遇到了苏亦闻。
那时的苏亦闻还不是永定府首富,亦不是知府的拜把兄弟,只是一个家破人亡的破落少年。
两人共同经历了许多事情,互生好感。
她以为找到了良人,传信回去,希望家人能够接纳他,祝福他们。
家人却对她私定终身的行为十分失望。
后来,大哥亲临,要带她回家。
她第一次顶撞了大哥,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叶子清至今都无法忘记大哥愕然悲痛的神情。
她没脸。
没脸在幸福的幻象被戳破之后灰溜溜地回去寻求庇护。
清溪还想说什么,叶子清打断她。
“等会儿我列个单子,你去把东西买回来。”又环顾四周一圈:“再把倚梅苑的东西都搬到孟扶摇的院子里去。”
倚梅苑的东西有一半都是苏亦闻亲自置办的。
身为永定府首富,他出手自然不凡,所置办之物皆担得起“最好”二字。
清溪一愣,神情悲切:“小姐......”
叶子清捏了捏她的小脸:“别哭丧着脸,你家小姐我啊,可从来不是软弱的性子。他们想折辱我,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何况,我自己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留下来的都是苏亦闻命人置办的,那是他的东西,他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第三日,东西便置好了。
叶子清命人将倚梅苑剩下的物件都搬到了彩云间。
同时,还从城中最好的匠人那里高价购买了其他物件。
放眼望去,彩云间无处不精致、典雅。
彩云间,便是叶子清给孟扶摇的安排的“好”住处。
苏亦闻很满意:“院子置办的不错。”
孟扶摇亦满意,盈盈一拜:“多谢嫂嫂。”
叶子清心中哂笑。
不知是笑苏亦闻还是笑自己。
属于倚梅苑的东西那么明显,他都没看出来。
想来,这几年的情爱时光,只算是一场笑话吧。
正想着,叶子清发现苏亦闻的眼睛瞥见了不远处的红木屏风。
那是他赚到第一个十万两白银的时候亲手画了样子让人打造出来的。
样式世间只此一份。
孟扶摇也看到了那屏风,见苏亦闻的神色有些不对,她忽然身形一歪:“哎呀!”
苏亦闻一回头就看到孟扶摇如同秋风中的蝴蝶一般孱弱坠地的身形,面色大变:“扶摇!”
他揽住她的腰肢,将人护在了怀里,神情紧张到了极点。
那样的神情,是叶子清不曾见过的。
哪怕她生产之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也只是摸着自己的脸喟叹一声:辛苦了。
原来爱与不爱,早就有了预兆......
苏亦闻眼神冰冷地看来:“叶子清,你这个毒妇!”
叶子清如同看小丑一般地看着眼前的男女。
“苏哥哥,你不要怪嫂嫂。”
孟扶摇倚在苏亦闻怀里,眸中泪光点点:“是我不小心没站稳,嫂嫂她真的没有推我。”
“扶摇,你总是如此善良。”苏亦闻眸中满是不赞同。
他看着叶子清的眸光越发厌恶:“这种善意的谎言,只有眼盲心瞎的人才会看不清,你不必为她开脱。”
“我原以为你真的变大度了,没想到你一直都在憋坏,我看错你了!若早知道你如此恶毒,我当初就不会娶你!”
叶子清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面目可憎。
她平静地看着他,说道:“若早知道你心中一直有一抹白月光,我也不会嫁。”
苏亦闻看着她用最平静的表情说出绝情的话语,心突然慌了:“你说什么?”
叶子清却已经懒得和他掰扯了,“我说,你看人真准,我确实恶毒。”
京城大士族后宅出身的女子,没有几个是真的纯良纯善。
她从前,只是不想对心爱的人用手段罢了。
“你什么意思?”
叶子清没有回应,因为管家代她回答了。
“爷,不好了!文寿伯府大公子来了。”
苏亦闻不解:“文寿伯府大公子?他来做什么?”
永定府内三足鼎立,其中一足便是这文寿伯。
苏亦闻与文寿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找上门来。
他不明白,叶子清却是明白的。
布置新院子的任务重,时间紧,苏亦闻又什么都要好的。
她无法通过常规手段得到东西,就只能采用一些特殊办法了。
比如,截胡别人已经定做好的成品,并留下苏亦闻和孟扶摇的名号......
在苏亦闻跟着管家去找文寿伯府大公子董辉阳询问的时候,叶子清也准备离开。
“叶子清。”孟扶摇忽然开口叫住她。
孟扶摇一步步逼近,眼神睥睨,上下打量叶子清的眼神里满是不屑。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也看到了,苏哥哥的眼里只有我,你只是我不在的日子里他找的慰藉品罢了。就连你的儿子,都喜欢我,厌恶你。”
叶子清呼吸滞了滞。
她可以不在乎苏亦闻。
可苏宁轩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本该与她血脉相连。
想到他的背刺,叶子清难免还是会心痛。
可她不能泄露自己的脆弱!
孟扶摇穿好衣服,起身盈盈行了一礼,眼底漾着说不出的得意,开口的话却柔弱非常:“嫂嫂这是要做什么?我又有哪里得罪你了吗?”
叶子清不语,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已经空掉了的瓶子。
孟扶摇以为她是伤心的说不出话来了,心中越发高兴,面上却是一脸惊慌:“那丫鬟的事情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只是出于正常的角度才提出质疑,并非是故意为难她。不过她确实受了伤,嫂嫂为了她针对我我无话可说。”
“可今日,我却是什么都没有做。”
她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做,但架不住有人愿意对她好啊。
叶子清从婆子手里拿过了装着紫金膏的瓶子,想到清溪虚弱苍白的模样,眸中便染上了戾气。
突然,一道小小的身影如同小牛犊子一般冲了过来。
叶子清没有防备之下,被他冲的一个趔趄,腹部重重撞在了一旁的矮柜上,她俏脸一白。
相比起疼痛,她更多的是不可置信,愕然地看向苏宁轩。
没错,刚才撞了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宁轩。
只见她拼了半条命、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才生下来的、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小少年,此时正一脸仇视地看着她:“娘亲,你太过分了!你若是再欺负扶摇姨母,我便不认你了!”
叶子清心口一滞,只觉得这二十多年所经历过的寒冬加起来,都比不上此时的寒冷。
“你当真要为了她,不认我这个母亲?”
苏宁轩梗着脖子,脆生生的声音里却满是厌恶:“没错!我就是喜欢扶摇姨母,她比你温柔贤淑、高贵端庄一百倍!”
看向孟扶摇的时候神情一变,真挚中还有些讨好:“姨母放心,我保护你。”
说完,他得意地看着叶子清,在等着她惊慌失措,等着她低头道歉。
叶子清身形晃了晃。
有什么东西在心头乍然碎裂,碎的彻底,再也无法粘连起来。
她的眸光也冷了下来:“既然你更喜欢她,日后......便管她叫母亲吧,你不再是我的儿子。”
苏宁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紧接着是慌乱。
孟扶摇拼命压抑着心中的喜色,忧虑道:“嫂嫂你莫要和孩子置气,小孩子不懂事。”
言外之意,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置气,你比小孩子还不如。
叶子清懒得接招,淡漠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孩子,你要如何与他相处无需告诉我。现在,我们来算算账。”
她指着将紫金膏瓶子朝前伸了伸:“这紫金膏乃是用几十种名贵药材制作而成,一两膏便价值上千两。根据律例,偷盗金额超过五百文便要坐牢。”
随着她的话落下,几个婆子快步上前将孟扶摇扯下了床。
孟扶摇慌了,直接维持不住虚伪的伪装:“什么偷盗?我没有偷盗!”
苏亦闻也挣脱开了护卫的钳制,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叶子清,你不要太过分!紫金膏是我拿给扶摇的,是赠与!”
叶子清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没有你过分!拿我的东西去讨好你的心上人,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她怒道:“你既然做得出来,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紫金膏是我出嫁之前从家里带出来的,是我的嫁妆之一。便是没有读过书的贩夫走卒,都做不出偷正妻的嫁妆去讨好小三的事情。”
苏亦闻沉着脸:“你胡说什么?谁偷了?”
“不问自取视为偷,苏亦闻你也是考过功名的人,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吧?”
孟扶摇的脸色彻底白了,这次倒不是装的。
她料想过叶子清可能会来找麻烦,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找法。
她还以为那女人最多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闹腾一通,若是这种闹法,她反而求之不得。
因为如此一来,苏哥哥便会厌恶了她。
却没想到对方要送她去坐牢。
苏亦闻的下颌鼓了鼓,觉得不可理喻:“就为了一个下人,你要送扶摇去坐牢?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与扶摇清清白白,她是我们的好友!”
叶子清神情淡漠:“那是你的好朋友,不是我的。”
“我知道我说清溪是我的妹妹你们会嗤之以鼻,那么,就用你们能接受的说法来说道。清溪是我的下人,是我的所有物,紫金膏也是我的所有物。你们未经我的许可,先是打了我的人,又偷了我的灵药,即便你我是夫妻,你也不占理。”
“是她坐牢还是你坐牢,你们选一个吧。”
苏亦闻气结:“坐什么牢!谁都不会坐牢!”
叶子清淡定抬眸:“如此说来,你是准备赔我膏药和打了我的人的损失,并且愿意对清溪道歉了?”
孟扶摇突然低声哽咽了起来:“嫂嫂,你不要这样,不要为了我和苏哥哥吵架。”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不喜欢我却还要往你们的跟前凑,害得你们总是吵架。你放心,我这就离开,日后再也不会碍你们的眼,只求求你,不要再伤苏哥哥的心了。”
如此明显的以退为进,苏亦闻却没有看出来。
他心疼极了:“不要求她!”
他看向叶子清的目光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厌恶:“我看错你了!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就守着你的钱孤独终老吧!”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踏进你的房门一步!”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摞银票:“两千两,我买断了这半瓶紫金膏,你满意了?”
他怒极反笑:“今后少来烦我!”
叶子清伸手想要接过钱,他却松了手。
叶子清冷冷看他一眼,没有弯腰。
一旁的婆子弯腰将钱捡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双手捧到了叶子清面前。
叶子清分出了五百两地给她:“拿去买些补品好好给清溪补补身子,剩下的,你们平分了吧。”
其余的一千五百两,是给清溪的赔偿。
又看向苏亦闻:“你和她,谁去给清溪道歉?”
苏亦闻气的眼睛都红了:“你竟然让我给一个下人道歉?”
叶子清不语,只是冷冷看他。
苏亦闻额角的青筋鼓了鼓,须臾冷哼一声:“你放心,我会去道歉的!”
旋即阴恻恻道:“只不过,若是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承受不住主子的道歉,你可别再无理取闹。”
“今天傍晚之前我要听到道歉,否则,休怪我将你的扶摇妹妹送去坐牢。”
叶子清像是没听出话语里的威胁,转身离开,没再看屋内的人一眼。
踏出院子的瞬间,她只觉得一身轻松。
曾经的她害怕决裂,舍不得这几年的沉没成本,又顾忌着优雅体面,才会对那些人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眼。
到头来她的体面退让换不来半点良心,只会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受到更大的伤害,更跳脸的挑衅。
今日她方知,放弃沉没成本,放下个人素质原来并不难。
起先会有些不适应,还会有一丝疼痛。
过后却会满身轻松。
“下去。”
苏亦闻冷冷道。
清溪瞪了孟扶摇一眼,转身欲下车。
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拉住。
叶子清拦住了清溪,抬眸看向苏亦闻:“成亲之前我就和你说过,我与清溪情同姐妹,日后绝不能将她当做寻常的下人看待,你也答应了我,如今是想要食言吗?”
苏亦闻有些不悦:“你竟然为了一个下人和我闹?”
孟扶摇捂着嘴,似是惊觉自己做错了事:“苏哥哥,嫂嫂,你们不要吵了,别吓到了轩儿。”
苏宁轩肉嘟嘟的包子脸上满是感动。
“扶摇姨母,您对我太好了!”
目光转向叶子清的时候,是满满的怨怼:“娘亲,你能不能不要任性了!你当真要为了一个下人惹得所有人都不高兴?”
清溪俏脸一白。
苏亦闻对她如何,她一点儿都不在乎。
可苏宁轩这么说,却像是在她的心口上扎了一刀。
苏宁轩是她从小照看着长大的孩子,说句僭越的话,她早已经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看待。
曾经,他不止一次软软糯糯地唤她:溪姨。
他这句“一个下人”,当真是伤了她的心!
叶子清看着清溪苍白的面容,心头泛着冷,也越发坚定了要抛弃这个混账儿子的念头。
“若你们觉得这是任性,那我便任性到底罢!”
她拉着清溪下了车,冷冷道:“日后不能让清溪同乘马车的出行,不必叫我。”
她目光微凉:“孟姑娘如此巧舌如簧,想必不需要我的引荐,也能够让嫂嫂对你刮目相看。”
“回来!”苏亦闻冷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叶子清充耳不闻。
直到苏亦闻继续道:“是我们失言,马车这么大,五个人也能坐的开,清溪不必下车。”
孟扶摇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她不明白,苏哥哥为何要如此容忍那对主仆?!
难道就因为那女人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室吗?
马车终究还是缓缓开动,驶向了沈府。
马车内,叶子清与清溪坐在一侧,苏家父子和孟扶摇坐在另一侧,泾渭分明。
叶子清刚刚小产,身体还很虚弱,上了车便闭目养神。
清溪则是全程关心她的身体。
主仆两个谁都没有分给对面三人一记眼神。
好在苏府和沈府距离并不远,不到两刻钟便抵达了府门外。
叶子清只折腾了这一会儿便乏的厉害,只能靠清溪搀扶着才不至于出丑。
二人身后,孟扶摇状似好心地小声嘀咕:“嫂嫂身体不适还要为我的事情操劳,我太感动了。”
苏亦闻眸光一凝。
他大踏步着上前,一把扯住叶子清的手臂。
叶子清本就没什么力气,被他粗暴地一拉,险些摔倒。
好在清溪反应够快,及时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伤上加伤。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叶子清被这么一吓,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
眼神却格外清冷:“苏亦闻,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并非没有脾气。
只是因为爱他,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温柔恭顺的。
可一旦他触碰到她的逆鳞,她也绝不会任他拿捏。
大概是她这段时间太好说话了,才给了苏亦闻错觉,觉得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于她。
她的眼神是冷的,苏亦闻却被烫的心头颤抖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
她好似这秋日的鸿雁,随时都会离他而去。
这样的错觉令他心慌。
“我......”
他想说句软话。
孟扶摇忽然惊呼了一声,伴随着苏宁轩担忧的话语:“扶摇姨母,你怎么了?”
苏亦闻立时从恐慌的情绪里挣脱了出来,他急忙走到孟扶摇身侧:“发生什么事了?”
孟扶摇微微摇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没事,就是一想到等会儿会见到知府夫人,心里有些紧张,才不小心崴了一下脚。”
苏亦闻越发紧张了:“崴了脚?严不严重?”
他弯腰将人抱在了怀里:“先去看大夫!”
孟扶摇得意地瞥了叶子清一眼,含羞带怯道:“哎呀苏哥哥,人家没事,就是下马车的时候没站稳!你不要这样,嫂嫂看着呢!”
苏亦闻这才两人此时的姿势有多暧昧,慌忙将人放了下来:“兄长关心妹妹有没有受伤是人之常情,想歪的人都是心思不正。”
被孟扶摇这么一打岔,他想起了叫住叶子清的原因,冷声警告道:“收起你那故作可怜的样子,若是嫂嫂误会了什么,我不会放过你!”
苏宁轩原本还有些担心,毕竟叶子清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
闻言露出了恍然之色:“原来娘亲是在装病?真是个坏娘亲!”
叶子清冷眼看着这一切,嘲讽地扯了扯唇角,好似被算计,被误会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
“所以呢,还要不要我进去?若不需要的话,我便回去了。”
苏亦闻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沉声开口:“进去。”
他已经放下了孟扶摇,孟扶摇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闻言扯了扯他的袖子:“苏哥哥......”
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苏亦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放心,她不会乱说的。”
叶子清的确是不会说孟扶摇所担心的那些话。
却不代表她不会说别的。
沈夫人如今刚好三十,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像是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
沈知府有贵客要接待,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但苏亦闻与两口子都很熟,在有叶子清在场的时候,即便他是外男也不需要刻意回避。
他开口,欲与沈夫人寒暄几句。
沈夫人却是打断了他,担忧地看着叶子清:“脸色怎的如此难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她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了孟扶摇的脸上:“你尽管说出来,嫂嫂替你做主。”
苏亦闻面色微凝,孟扶摇也瞬间紧张了起来。
苏亦闻没想到沈夫人居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他们两口子和他才应该是同一阵线的,不是吗?
他将孟扶摇带过来,以沈夫人的城府不可能猜不出他的意图。
她这么问,就是在打他的脸。
他有些不悦地看向叶子清,目光里满是警告之意。
叶子清挑眉笑笑,苍白脆弱的面容在此刻却说不出的嚣张。
叶子清呼吸一滞:“轩儿当真如此喜欢扶摇姨母?”
“是!”
叶子清心痛到了极致,反而解脱地笑了。
“我明白了。”
她轻轻摸着苏宁轩的头:“我会成全你的。”
苏宁轩眼睛一亮:“娘亲是要去给扶摇姨母道歉吗?”
“是。”叶子清眸中泪已干,笑的温婉大方:“既然这是你的心愿,我一定会为你达成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还是我的好娘亲。”
叶子清扯了扯唇。
这句话还是她当初一字一句地教给他的,没想到竟被他用在了她的身上。
苏宁轩摇晃着脑袋,开开心心地走了。
清溪用力擦一把眼睛:“小姐莫要伤心,少爷他只是年纪小,待到他长大一些就会明白,只有亲娘才是最疼爱他的人。”
叶子清微微摇头,正要开口,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鲜艳的衣裙。
孟扶摇款款走来,唇角含笑。
她轻摇团扇,笑容张扬:“看着亲生的儿子讨厌自己,这感觉如何啊?”
她神情嘲讽:“你搞出来这么多事情又有何用?不但挽不回苏哥哥和你儿子的心,还把他们越推越远。”
她上下打量叶子清一眼,不屑道:“苏家这样的高门大户,不是你这种出身低贱的人可以染指的。我若是你,早就收拾铺盖,灰溜溜地滚出去了。”
叶子清扶了扶鬓间的发簪,神情比她还要讥讽:“你搞出来了这么多事情都没能让苏亦闻松口娶你进门,是因为不想吗?”
孟扶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不过一瞬,她又冷冷一笑:“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你急什么?”
叶子清前踏一步。
孟扶摇下意识后退。
待到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人已经后退了五步。
她心下一恼,正要开口,叶子清的手却搭上了她的肩膀,轻轻拂去了上面的灰:“我说过了,若有本事,就朝着苏亦闻去使,别来我这里刷存在感。否则,后悔的一定是你。”
孟扶摇想要拍开肩上的手。
叶子清先一步收回手,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纤细的手指。
孟扶摇被这动作刺激到了:“你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低贱之人,真以为做了几日苏夫人便高人一等了?”
她冷笑:“你若真想去苏哥哥面前胡说八道便尽管去,看看他是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我。”
“一个连亲生儿子的心都笼络不住的废物,怎么会觉得苏哥哥会相信你的话?可笑!”
她转身离去,不同于上一次的慌张,这次从容了许多。
清溪有些担忧:“小姐,万一老爷真的不信您的话......”
叶子清随手将帕子丢给了她:“回去后,烧了吧。”
清溪应了一声。
叶子清回答了她的疑惑:“无所谓他信不信,因为我压根儿没打算去说什么。”
孟扶摇在被休的事情绝对有蹊跷。
可这与她何干?
她如今对苏家父子都没有了期待,只想尽快离开这压抑的地方。
若真的揭开了孟扶摇的真面目,反而会徒增麻烦。
真相迟早是要揭开的,不过是要在她离开之后。
苏亦闻对孟扶摇当真是护到了心肝儿上,叶子清刚回到住处,管家就来催她去给那些世家权贵道歉。
为了防止她再搞小动作,管家会全程陪同。
清溪气的不轻:“小姐,他们简直欺人太甚!我们真的不去向大公子求助吗?”
叶子清拍拍她的肩:“不气不气,只是道个歉罢了,又不会少一块肉。”
看着叶子清灵动的表情,清溪心下一动:“小姐是不是又有好主意了?”
叶子清扫了一眼门外:“我能有什么好主意?不过是懒得再计较罢了。”
清溪会意,不再多言。
接下来的半日,叶子清挨家挨户地敲响了那些世家贵族的门,态度诚恳地表示她之前只是误会了。
“苏姑娘与我家夫君之间清清白白,希望诸位不要曲解了她的人品。”
这一日,永定府的权贵圈子炸了锅。
虽说苏家只是商户,但能够将经商做到极致,那也是一种本事。
何况苏亦闻的靠山是知府大人。
苏家在权贵圈子里也是能排的上号的,不管众人背地里如何蛐蛐商贾的身份上不得台面,表面上也得给这对夫妇一点面子。
换句话说,苏家也算半个权贵。
堂堂当家主母竟然被外室都不如的玩意儿欺凌至此,当真是闻所未闻!
好不容易回到了苏府,管家拦住了叶子清的去路:“夫人,请稍后,还有孟姑娘那边。”
叶子清淡淡看他一眼。
苏管家是苏亦闻的父亲的心腹,苏父出事之后,此人便被主家的人欺凌磋磨,苏亦闻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折磨的皮包着骨,可怜不已。
苏亦闻回来之后长吁短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因为苏管家虽然名义上是苏父的人,可卖身契一直被苏家主家捏在手里。
主家那边狮子大开口,竟然想让苏亦闻用收益的一半来换取苏管家的自由。
见苏亦闻左右为难,叶子清花了几天的时间了解主家那边的情况,抓住了一个苏家堂哥的把柄,以此为要挟才将苏管家换回来。
这些事情,苏管家是知道的,还曾经五体投地地表过忠心,说此生都会忠心于主母。
如今看来,他倒也不算违背了誓言。
毕竟苏亦闻心中的苏家主母,一直都是孟扶摇。
管家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
正欲说什么,叶子清已经率先朝着彩云间走去了。
富丽堂皇的房间内,孟扶摇倚窗而坐,清秀的面容略有些苍白,神情憔悴。
丝毫看不出她不久前才耀武扬威过。
苏家父子一左一右地守在她的身旁。
苏亦闻英俊的面容上满是心疼:“扶摇,叶子清已经亲自出去澄清了,很快城中的人便都会知道外室之言不过是误会。”
苏宁轩扮鬼脸逗她开心:“扶摇姨母,你笑一个,笑一个嘛!”
叶子清安静地看着这温情缱绻的画面,好似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屋内的人终于发现了她。
在苏家父子看不到的角度,孟扶摇挑衅一笑,好似在说:平白整出这许多幺蛾子,到头来还不是要替我洗白,给我道歉?
叶子清敛眸,掩去了眼底的锋芒。
欲使其亡,先使其疯狂。
叶子清醒过来的时候,清溪正坐在床边垂泪。
“怎么哭了?”
清溪赶忙抹去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没什么,奴婢只是太高兴了,是喜极而泣。”
叶子清不解。
她晕倒了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清溪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茫然和纠结,笑着开口:“大夫说,您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若是老爷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叶子清一怔。
紧接着便是心痛。
她怔忪地轻抚着小腹。
难怪,她这段时日总是吃不好睡不好。
她还以为是最近太过忧虑的缘故。
却原来,是有个小生命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突然就有些茫然。
这个孩子的到来,打乱了她的阵脚。
她下意识问:“苏亦闻呢?”
她分明记得昏迷之前他还在的。
清溪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眼神闪烁:“老爷他,他突然来了生意......”
叶子清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心中有所猜测。
很奇怪,刚刚还动荡不安的心,就那么平静了下来。
“清溪,我有没有说过,你不适合撒谎。”
清溪终于忍不住了:“小姐,老爷他怎么可以这样?您分明都晕倒了,可那个女人只是不小心被水打湿了衣服,他就丢下您冲了过去!”
还觉得小姐晕倒,只是小姐的计谋,是苦肉计!
但这句话她不敢说出来,她怕小姐更失望。
叶子清并没有多失望。
毕竟失望的次数太多了,她的心已经泛不起太大的波澜。
“大夫走了吗?”
清溪摇头:“还没,在等着您醒过来,我这就叫他进来。”
叶子清微微摇头:“不必,你告诉他,给我开一副堕胎药。”
清溪神色一震:“什么?”
叶子清没解释什么。
刚刚得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的时候,她是有一瞬间的松动的。
可,祂的父亲并不期待祂,她也没有办法保证祂将来能够得到一个健全有爱的家庭。
毕竟,她得到的只有伤害和背叛。
清溪哭的更厉害了。
叶子清无奈:“傻丫头,哭什么?你该庆祝我想通了。”
在大殷国,除了一些身份特殊的女子,没有人会轻易选择流产。
若非经历过苏宁轩的背刺,她在无数个夜晚里曾假设没有生过这个儿子会如何,她也不会快速做出决断。
“去吧,送李大夫离开,让他管好了嘴巴。”
不多时,清溪回来了:“我和李大夫说好了,他保证不会说出去。至于药......”
还没说完,就传来了苏亦闻怒气冲冲的声音:“你们和李大夫说好了什么?”
清溪面色大变:“老爷?”
苏亦闻大踏步而来,向来温和的俊脸上此时满是怒火,他扯着叶子清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你果然是在装病!”
“叶子清,我不过是让你为你自己做过的错事善后罢了,为了逃避责任,你连这么卑劣的手段都想得出来?”
清溪急了,想要扯开苏亦闻的手。
苏亦闻一脚把人踹开后,将叶子清重重甩在了床上。
叶子清下意识护住肚子。
身体的虚弱令她额上大滴大滴地渗出了冷汗。
苏亦闻见此有些迟疑,可一想到主仆二人的对话,他就怒火中烧。
“我告诉你,这些把戏对我没有用。你必须要去给那些世家一个说法,还要亲自给扶摇道歉!”
叶子清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痛呼出声。
她抬起头,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额头,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但苏亦闻却已经背过了身,留下了恶毒的话语和命令,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人。
清溪强忍着腹部和背部的疼痛,踉跄着小跑到床边,关切的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叶子清摇摇头,刚刚那阵不舒服已经平复了下去。
清溪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小姐,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开?”
自古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可她放眼四顾,却不明白小姐这段婚姻还有什么维持的必要?
她那被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小姐,曾经明媚无双的小姐,难道要一辈子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后院,被渣男贱女欺凌一生吗?
“快了,时机到了,咱们就走。”叶子清回复道。
她已经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如今只差一个签字。
一个在和离书上的签字。
和离书一拿到手,她就会毫不留恋地走人。
其实,早在发现他和孟扶摇之间的不正当关系之后她就提过了。
那一晚,苏亦闻发了很大的火,又伏在她的膝间温柔呢喃、真诚保证。
说他和孟扶摇之间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不正常的关系。
也是那一晚的心软,自己腹中才多出来了一个孩子。
现在看来,那次的心软就是个笑话......
“回去吧。”
叶子清在清溪的搀扶下,从苏亦闻的书房离开一步步朝着偏远的小院走去。
突然,一道人影像小陀螺般冲过来,伸手重重一推。
叶子清没有防备,竟被推的一个趔趄。
幸好清溪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才没有摔倒。
“少爷,你做什么?”清溪惊呼。
叶子清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才发现推了自己的人竟然是苏宁轩。
五岁的苏宁轩长得粉雕玉琢,如同下凡的童子,可那童子圆嘟嘟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
“娘,你太过分了!你为何要欺负扶摇姨母?”
叶子清愕然:“我?欺负孟扶摇?”
苏宁轩自小便聪明机灵,又被叶子清教导的很好。
是以尽管只有五岁,他却足够口齿伶俐,条理清晰:“我都听说了,你到处说扶摇姨母是外室!”
叶子清没想到他竟然会为孟扶摇打抱不平,更没想到他会为了孟扶摇动手,心寒不已:“苏宁轩,你为了一个外人顶撞我?”
“扶摇姨母不是外人,是我最喜欢的人!”
苏宁轩清脆的奶音却说出了如同淬了毒汁一般的话。
叶子清眸子忍不住湿润了:“她是你最喜欢的人,那我呢?”
苏宁轩皱了皱小鼻子:“娘你满心只有铜臭,粗俗极了,比不上扶摇姨母温柔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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