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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死的夫君诈尸?公主:乱棍打死:楚泠玥周停云番外笔趣阁

清沚菡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楚泠玥拥被而起,侧耳细听。屋外,霍嬷嬷与周停云的对话尽数落入耳中。“大公子,公主不大舒服正在休息呢,您有什么事等公主起了再说可行?”“她把我爹都赶出去了,怎么还睡得着?不行,我现在就要见她。”这便是她那好大儿。紧接着,房门被拍得“砰砰”作响,到最后似是不耐烦了,干脆直接开始撞门......吵嚷声和拍门声绞织在一起,渐渐汇成了她前世临死前周停云所说的话:在我心里,云姨才是我的母亲,你这样恶毒的人,不配做我的母亲......楚泠玥按了按抽痛的额角,目光变得森然,直接从榻上翻下去,扬声道:“嬷嬷进来。”霍嬷嬷得了吩咐,好言好语地劝住了周停云,这才转身进了屋。“公主,大公子也就是心急了些......”霍嬷嬷无声地叹息一声,低声劝了句。生怕公...

主角:楚泠玥周停云   更新:2025-03-21 1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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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泠玥周停云的其他类型小说《早死的夫君诈尸?公主:乱棍打死:楚泠玥周停云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清沚菡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泠玥拥被而起,侧耳细听。屋外,霍嬷嬷与周停云的对话尽数落入耳中。“大公子,公主不大舒服正在休息呢,您有什么事等公主起了再说可行?”“她把我爹都赶出去了,怎么还睡得着?不行,我现在就要见她。”这便是她那好大儿。紧接着,房门被拍得“砰砰”作响,到最后似是不耐烦了,干脆直接开始撞门......吵嚷声和拍门声绞织在一起,渐渐汇成了她前世临死前周停云所说的话:在我心里,云姨才是我的母亲,你这样恶毒的人,不配做我的母亲......楚泠玥按了按抽痛的额角,目光变得森然,直接从榻上翻下去,扬声道:“嬷嬷进来。”霍嬷嬷得了吩咐,好言好语地劝住了周停云,这才转身进了屋。“公主,大公子也就是心急了些......”霍嬷嬷无声地叹息一声,低声劝了句。生怕公...

《早死的夫君诈尸?公主:乱棍打死:楚泠玥周停云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楚泠玥拥被而起,侧耳细听。
屋外,霍嬷嬷与周停云的对话尽数落入耳中。
“大公子,公主不大舒服正在休息呢,您有什么事等公主起了再说可行?”
“她把我爹都赶出去了,怎么还睡得着?不行,我现在就要见她。”这便是她那好大儿。
紧接着,房门被拍得“砰砰”作响,到最后似是不耐烦了,干脆直接开始撞门......
吵嚷声和拍门声绞织在一起,渐渐汇成了她前世临死前周停云所说的话:在我心里,云姨才是我的母亲,你这样恶毒的人,不配做我的母亲......
楚泠玥按了按抽痛的额角,目光变得森然,直接从榻上翻下去,扬声道:“嬷嬷进来。”
霍嬷嬷得了吩咐,好言好语地劝住了周停云,这才转身进了屋。
“公主,大公子也就是心急了些......”霍嬷嬷无声地叹息一声,低声劝了句。
生怕公主会因此被大公子伤了心。
公主也是难,这么些年,一个人撑着整个侯府,老夫人以此为借口将几位公子小姐都挪去了她院子,公主轻易看不到人。好容易长大了,却已经和公主不亲了。
楚泠玥淡淡地一笑:“白眼狼,不用理会......”
霍嬷嬷心里一惊,还想再劝,却在看见楚泠玥唇角微冷的笑时住了嘴。
想着公主应该是这会儿恼了大公子了,等这阵儿脾气过去,她再劝。
一刻钟后。
周停云见到楚泠玥开口第一句便是质问:“母亲,父亲回来了是好事,为何您却让人将父亲打了出去?难不成您是有什么异心......”
楚泠玥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浅啜一口。
“母亲,您怎可如此心胸狭窄?以前是容不下其他人,如今是连父亲都容不下了吗?您到底知不知外面是怎么说您的?您这般做为,您自己不怕,我们兄妹还觉得丢人......”
“啪!”一声,楚泠玥直接将茶杯掷到周停云跟前。
周停云神情一紧,闭了嘴。
楚泠玥缓缓起身,走至他跟前,轻轻地抹去他肩上的褶皱,又为他正了正头顶的玉冠。
他这身衣服,还是她用花了重金买过来的料子亲手为他缝制的。这玉冠,也是她送他的生辰礼,当初为争这块玉石她还和人吵了一架。
在周停云脸上渐渐露出得意的神情时,楚泠玥突然出手,“啪啪”两巴掌就甩了过去:“孽障!”
屋内,瞬间落针可闻。
周停云捂着脸愤然看向楚泠玥:“母亲,您打我!”
楚泠玥眼神平静地看向周停云,直至看得周停云脸色渐渐泛白,她才缓缓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周停云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他向来是有些怕母亲的。
母亲出身尊贵,同样的,性子也骄纵。除了在祖父母跟前收敛了几分脾气,对他们这些子女,向来也是极为严厉的。
可想起今儿这事儿,周停云又莫名多了几分胆气。
父亲回来了。
他们不再是被母亲欺压的小可怜,他们也是有人撑腰的人了。
可母亲却不由分说就把父亲打了出去,等他们兄弟和祖父母知道消息再出去,都找不到父亲的人了,肯定是母亲使了什么手段......
想及此,周停云又昂起了头:“母亲,即便您要打我,我也是要说的,您就算是公主,可这府还是侯府,父亲死而复生是好事,您不能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楚泠玥被气笑了。
前世这时候,周停云也是兴冲冲地冲进她的院子,和她说着他父亲回府的事,言语间全是对他父亲的孺慕之情。
怕是不管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周停云几兄妹都是早就知道周洵川还活着的事。
独独瞒了她一人。
楚泠玥闭了闭眼。
良心?
他还敢说她没良心?
哈......就算他自小是在老夫人跟前长大,可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她精心准备的?文师父武师父哪一个不是她亲自求来的?大病小病时哪一回不是她亲手照顾的?
到最后,他轻飘飘一句在他心里别人才是他母亲......
再次睁开眼时,楚泠玥轻轻一笑,笑不达眼底:“良心?你跟我谈良心?你忤逆长辈,信口开河,对自己的母亲满嘴污言,来人,将大公子带下去,家法伺候。”
周停云神色滞住,不敢相信这是他母亲会说的话。
做为长子,他在母亲这里向来得到的是加倍的宠爱。母亲虽然严厉,但对他,其实向来宽容。
偶尔他语出不逊,母亲最多斥他几句,从来都是重拿轻放的。
院子里有会武的婆子轻手轻脚地进来,直接将周停云带了下去。
这时,小丫鬟带着老夫人院子里的张嬷嬷进来了。
“老奴见过公主,老夫人让公主立即过去见她。”张嬷嬷恭敬地道。
楚泠玥看都没看张嬷嬷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慢条斯理地回了内室,走至铜镜前,吩咐丫鬟冬序为她重新梳头。
张嬷嬷得了自家主子的吩咐,要让公主立马过去,眼见着公主不搭理,她生怕自己一会儿撞在老夫人火头上受罚,忙跟了过去,忍不住又催了一句:“公主,老夫人等着呢。”
霍嬷嬷的眼刀子立即射了过来:“张嬷嬷是规矩都不懂了吗?”
张嬷嬷瑟缩了下身子,不敢吭声了。
这么些年,他们这些下人可是看得清楚,别看老侯爷和老夫人能在公主面前仗着长辈的面子教训人,公子小姐们也能背地里说公主的坏话,可他们这些下人,谁也不敢真的轻慢公主,不然等待他们的下场都会极惨......
这样恶毒一个人,也难怪......
又半个时辰后,楚泠玥这才起身往松鹤院去。
至院外,就听见屋内欢喜的笑声。
楚泠玥挑了挑眉。
张嬷嬷正要扬声通报,却被楚泠玥冷眸睨了一眼:“嬷嬷自去忙,本宫自己进去便可。”
张嬷嬷张了张嘴,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选择退下。
楚泠玥带着人行至屋外。
帘前并不见丫鬟守着。
屋内谈笑声依然,大概太忘我,完全忘了压着声音,也没注意到有人过来。
“她呀,如今也不过是顶着个公主的名头罢了, 在母亲您跟前,还不是规规矩矩?这些年,您不让她养孩子就不让她养,您让她操劳让她掏嫁妆填补她也乖乖听话。所以说,还是母亲您最厉害。如今大哥回府,咱们的日子,只会越发的好......”
“胡说什么?那是你们大嫂。”老夫人话虽如此说,语气却轻慢,紧接着又笑道:“还好有你们在我跟前孝顺,要是靠某些人,我怕早就被磋磨至死......”
呵。
成亲之初,楚泠玥为表示对夫家敬重,自己公主府不住,反而搬进了侯府,孝敬公婆照顾小姑子。
亏她一直将他们当做至亲,原来,人家却只当她是棵摇钱树啊。
想及前世周洵川回府后,老夫人仗着有儿子撑腰,变着法子折腾她,几乎是明抢她的嫁妆,在她后来发现有身孕时以年纪大了为由竟然将落胎药当成补药端给她,害她差点小产大出血而死......
偏她那时蠢,看不清这些,只要周洵川哄几句,她就信了,就不疑了。
如今......
楚泠玥示意丫鬟掀帘,抬脚往里走,对着身后特意带过来的粗使婆子只说了一个字:“砸!”

楚泠玥听了这话,凤眸一眯,侧过头,对执春道:“走,咱们也去看看,是什么魑(chī)魅(mèi)魍(wǎng)魉(liǎng)......”
外院。
楚泠玥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浑身冰凉,手脚发颤。
那种皮肉分离的疼痛又涌了上来。
她恨不得立马就一剑就将面前的男人了结掉,又恨不得将他剥皮剔骨挫骨扬灰伴酒喝......
一时间,连眼角都染上了猩红。
执春察觉到了楚泠玥的异样,上前轻扶住她:“公主?”
楚泠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冲动。如今他能求来圣旨,那他的身份已经在皇兄处过了明路。她现在还不能动他......那就只能......
楚泠玥挥开执春的手,蓦地上前抽出一旁侍卫身上的佩剑,猛地就朝周洵川刺过去:“何方奸佞,竟如此明目张胆的行骗!”
楚泠玥年少时,极得先帝疼宠。先帝是将她和皇子们放在一块儿混养的,因此,武术课也是上过的。
虽然当年上学那会儿净找借口开溜了,这些年又早已生疏,可底子还在。
周洵川这些年表面上说是过得辛苦,回来时还特意换了旧衣衫,又让云绮在他脸上涂涂抹抹好一层,只为了显得沧桑一些......
可实际上他这些年却是实实在在的养尊处优的。
当初离京时他就做足了准备,将侯府大半家财悄摸带走,也因此导致侯府中馈处于亏状态。
当年老夫人知道后连夜让人做了假账,之后迅速将中馈扔给楚泠玥,还死活不让楚泠玥查账,最后逼得楚泠玥不得不用自己的嫁妆填补亏空......
近几年,他和云绮银钱花完了,也有悄悄派人回来找老夫人要。
老夫人心疼他这个儿子,自然不会在银钱上短缺他的......他也自然不用受苦。
此刻楚泠玥拎着剑朝他冲过来,他竟然躲不过去......
“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际。
周洵川后退几步,怒喝出声:“楚泠玥......”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
楚泠玥已反手拔了剑,指向周洵川斥道:“大胆贼人,本宫的名讳也是你能喊的?吴公公,怎么回事?本宫的驸马早于十五年前就已身死,这是众所周知之事,为何如今还冒出这么狂徒来?你们还信了?”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吴公公头上都冒了冷汗。
他是陛下身边最亲近之人,自是再清楚不过,不仅先帝宠爱这位长公主,就连陛下也是极为袒护这位皇妹的。
虽然近些年长公主似乎与陛下疏远了些,可瞧瞧今天这事儿,驸马一回来,陛下验明了身份,连驸马口中那治水的良方都没多听,就让他带着圣旨过来了,还特地叮嘱他要好好看一看公主的脸色......
吴公公直接给楚泠玥行过了大礼,这才起身回话道:“殿下,陛下已经查验过了,这位,确实是驸马......”
“大哥......”
“我儿......”
老夫人与周明漫同时扑了过去,查看周洵川的伤势。
那一剑刺得并不深,虽然流了些血,倒也不多。
如今周洵川用手帕捂了,也并无大碍。
老夫人却看得眼眶泛红,哭道:“我儿啊,你这些年受苦了,没想到临了回到家中来,还要遭受这样的罪啊......”
她一边抹泪,一边拿眼去偷偷觑吴公公的神色。
见吴公公却并没有任何要为他们侯府说话的样子,心中暗恨,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毕竟面前这位吴公公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老夫人神思一滞......瞧他对楚泠玥恭敬的样子,难道这代表着,当今对这楚泠玥其实还是有几分兄妹情的?
不对,如果真是这样,这些年,楚泠玥在侯府守寡,当今也不会不管不顾。
应该不过是这些阉人的表面功夫罢了......
吴公公似笑非笑地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咱们还是先接旨吧?”
老夫人只得称是。
楚泠玥一脸狐疑地看向吴公公和周洵川:“他......真的是驸马?”
周洵川苦笑出声,捂着伤口一脸痛心疾首地道:“阿玥,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他瞧着楚泠玥如今似乎性情大变,又想想她成婚前,其实也是这样跋扈的性子,只是后来成了婚,他哄着骗着,她才软下身段来一心以他为天,成为他想要的模样......如今......罢了,以后多调教些就是了......
吴公公也赶紧解释:“殿下,驸马爷是真的。奴才用项上人头保证,陛下亲自认证过的。以前的事儿,一会儿让驸马爷自个儿和您解释,您让咱家先把这圣旨宣了,成么?”
楚泠玥的目光落到周洵川身上许久才挪开,这才似是信了,随手扔了那剑,点头道:“自然。”
说完,她转身吩咐执春赶紧准备接旨事宜。
做完这一切,楚泠玥才转头朝周洵川走去,迟疑地问:“真是夫君?”
周洵川长出一口气,连连点头:“自然是为夫。”
楚泠玥脸上的表情刹那间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来:“侯爷,没想到真是你......刚才,真真是对不住了......这么多年了,当年......唉......我还以为是什么宵小之辈......
侯爷,您这伤要不要紧?咱们接完了圣旨,就赶紧叫大夫过来看看......都是我不好......可你也太狠心了些,这么多年,扔下我们母子几人......”
楚泠玥说到最后,垂下头,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
周洵川赶紧揽着她的肩细声安慰,提起的心却是放了下来。
他就说这长宜公主早些年就被他拿捏了,这又做了十多年的寡妇,如今该越发的依靠他这个夫君才是。还以为哪里出了问题。看来,是他多想了。
瞧瞧,这不是又软下了身段和脾气了吗?
周洵川虽然不喜欢楚泠玥,可他依然享受楚泠玥为他如此小意殷勤的模样。毕竟,楚泠玥容貌昳丽,身姿妖娆,似那开得正艳的芍药......
只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肤浅之人。他是有真爱的人......
这会儿功夫,迎接圣旨的香案什么的也都摆好。
楚泠玥趁机不动声色地避开周洵川的碰触。
众人跪拜,吴公公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彰爱卿之功,特赐爱卿黄金百两、锦缎百匹。爱卿之眷属,朕之胞妹,长宜长公主,温婉贤良,助卿无后顾之忧,得以全功,特增赐封临济郡为长宜长公主汤沐邑,另有赐玉如意一对、明珠十颗,荣耀加身,共享圣恩......
圣旨宣读完毕,周洵川身形晃了晃,只觉得两耳嗡鸣。
什么意思?
他拿出花费了巨大心思才写就的治水良方,换了黄金百两锦缎百匹?楚泠玥什么也没做,却加封了封地?

当年,楚泠玥出嫁时,太后悄悄给她塞了桃夭与蒹葭这两种看似毫不相关,一起用,却能无声无息地让人生不如死的秘药。
单用的话,却不仅对身体无害,还有增补之效。
太后当初握着她的手,轻声叮嘱,若是用不上,自是最好。若是有朝一日用得上,那也无妨,用了,就不要再心软。
楚泠玥唇角勾起,从她上辈子知道真相开始,就不会心软。上辈子她无知无觉,他们却是手段狠厉,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这辈子,轮到她了。
小厨房。
楚泠玥只叫了执春在跟前伺候,其他的人都撵了出去。
吩咐执春熬汤。
执春正准备去拿小厨房一早就备着的老母鸡,楚泠玥却制止了。
没一会儿,霍嬷嬷拿着包什么东西匆匆地进了小厨房:“公主,寻回来了。”
楚泠玥看也没看,只让霍嬷嬷将东西交给执春:“用这个熬汤。”
执春打开一看,眼神凝了凝。
是一包骨头,没什么肉的骨头,瞧那上面的齿痕......实在是像极了公主最喜欢的纳福留下的......
她垂下头时瞥了一眼霍嬷嬷的鞋,果然鞋边沾了红泥。
那是只有犬舍那边才有的......
执春默了默,仔细地清洗骨头。
这时,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银耳羹的楚泠玥再次开口:“以后,给驸马的汤,都用这种骨头......”
上辈子,他们让她尝尽被野狗分食之痛......
这辈子,先让周洵川尝一尝狗啃剩的骨头的味道吧。
执春的手一抖,手中最后一块没洗净的骨头直接掉落进了汤里。
她轻轻地眨了眨眼,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既然已经掉进去了,那就这样吧。
一碗汤喝完,又吃了几块点心。
楚泠玥在霍嬷嬷的服侍下净了手,瞅了一眼那汤,淡声吩咐:“差不多了,往回端吧。”
执春瞧着那翻滚的汤水,这......还差了时辰吧......
不过,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执春乖乖地端了汤跟在楚泠玥后面往回走。
楚泠玥边走边吩咐人去请周洵川,自己则回了房。
一进屋,霍嬷嬷就主动地将其他人都轰了出去。
她看着楚泠玥面无表情地从袖袋里掏出了蒹葭,撒进了汤里。
屋内,桃夭的香味,似乎更浓了几分......
半刻钟后,周洵川匆匆地进了院子。
屋内的丫鬟,在霍嬷嬷的示意下,全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周洵川一进门,就见到楚泠玥正在亲手盛汤,听见声音抬头看他时,唇角含了笑:“夫君过来了?快来,这是我亲手炖的汤,亲自守了一个多时辰呢......快尝尝,可还是当年的味道......”
当年,两人初成婚之时,楚泠玥因着他状似无意的一句“想喝阿玥亲手炖的汤”,便洗手做羹汤。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楚泠玥竟然没忘。
这一刻,周洵川心里难得的涌起了几丝对楚泠玥的愧疚来......更多的却是得意,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楚泠玥还是对他这么好......
周洵川心里一点疑也没起,他爽快地端起汤,试了试温度,三两口便喝光了。
喝完他还赞了句:“阿玥熬的骨头汤,着实是越来越好喝了......”
看,男人和狗,喜欢的东西都一样呢。
楚泠玥眼尾泛红,抬头看他的眼神,有幽怨,有凄婉,还有三分欢喜:“夫君哪怕走了,我这些年,可也是一直在熬这汤的......”
周洵川被她这一双眼看得浑身躁热。
楚泠玥的美貌当年在整个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时隔多年再见,她风韵不减当年,又因为年岁渐长,更显得出几分逼人的艳丽来,艳如三月桃李。
周洵川心中一动,就去握楚泠玥的手。
偏楚泠玥却不如他的意,嗔他一眼,转身往内室去了。
周洵川以为这是给他的暗示,心中激动,猛地站起身,提脚就要追进去。
却在站起身的刹那,一种难言的疲惫感袭来。
那方面的事儿上,这些年周洵川是从来不亏待自己的。哪怕这些年他只守着云绮一人,谁让她因为家道中落之事,倒是抛却了一般贵妇人的矜持,越发的放得开了些......
两人,自然是没什么节制的。
不然,也不会孩子都生了四个。
这一两年,在这种事上,周洵川越发觉得有点儿力不从心。
这一刻,才起了这种念头,就如此困倦,他只当是本就亏了身体,再加上连日奔波过于疲惫。
刚提起的兴致也败了下去,扫了一眼身旁的小榻,躺了过去。
才躺下,便再也撑不住,一头栽倒......
失去意识前,周洵川还在想,明儿,明儿一定得请个太医来给他看看......
熏香袅袅,桃夭那浓郁的香味儿,全都往周洵川这边聚了过来......
楚泠玥面无表情地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手里提着匕首,一步一步地朝周洵川躺着的榻上逼去。
直至行到他跟前,楚泠玥蹲了下来,仔细地看着周洵川那张光洁的脸,匕首摩擦着他的脸皮,皮肤因着本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楚泠玥真想一刀划下去,先掀开他的面皮,也让他尝一尝剥脸之痛......再用浸了盐水的鞭子一鞭一鞭地抽过去......这样的酷刑,她身边的暗卫,个个都是好手,想来,肯定会让他比她前世还要痛还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样才能解了她心里那些汹涌的恨意......
楚泠玥的眼眸腥红,她再次提起匕首,就要扎下去......
突然,一道身影飘了下来:“公主,让属下做,您是要剥皮,还是要卸成一百零八块,属下都熟......”
正是暗卫时清。
楚泠玥身边四个女暗卫:雪信、时清、沉光、苏和,四个男暗卫:柏涛、柏森、柏寒、柏舟。
女暗卫负责轮流负责守在她身边贴身保护她的性命安危,以及做一些楚泠玥以及她身边的丫鬟们不好明面上做的事情。
男暗卫的职责其实是差不多的,不过因为性别问题,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昭华院外听候指令。
他们唯一的主子就是楚泠玥,也只听从楚泠玥的命令。
前世,若不是她心软,在几个孽子和周洵川的软磨硬泡之下将这些暗卫送出去的送出去,打发走的打发走,哪里会沦落到那样的下场?
也是她自己蠢。
时清的声音让楚泠玥的动作一顿,瞬间清醒过来。
她扫了时清一眼:“扒开他的衣服......”
时清依言行事。
楚泠玥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周洵川原本的伤口......
见周洵川昏睡中都起了满身的汗,鲜血也喷涌而出。
楚泠玥这才拔出匕首,随意地扔在地上:“收拾干净......”
时清:“是。”

“公主,不好了......死了十五年的驸马诈尸了......回来了......”
小丫鬟夏汀慌慌张张地进了屋,说话都有些不着五六了。
一旁的霍嬷嬷听了这话,甚至忘了要教小丫鬟规矩,惊喜得几近落泪:“公主,驸马回来了,可太好了......您的苦日子可算是到头了......”
嘈杂的声音吵得楚泠玥头痛身上痛,哪哪都痛......
吵什么吵!她还没死呢!
不对......她好像死了......也不对......
楚泠玥蓦地就睁开了她那双潋滟的桃花眼。
环顾四周一圈。
这是她的昭华院。驸马回府,那现在是庆和十七年?
楚泠玥猛地站了起来。
她没死?
明明,上一刻,她在乱葬岗落了气。
或者说,她重生了?
楚泠玥只觉得一时间,脑子里嗡嗡作响,浑身的皮肉又开始莫名泛疼。
她的夫君,她的儿子,她的女儿......
旧事涌上心头,翻涌的恨意在她心胸里滚了又滚,烫得她五脏欲焚。
她的夫君周洵川,为了他的白月光死遁十五年,十五年回府后,将白月光送至她身边学习她的言行举止。五年后,他和她的儿女一起设局给她灌下迷药,揭下她的面皮制成人皮面具,任白月光戴上面具李代桃僵,顶着她的身份享这人间富贵。
最后,他们将她乱棍打死在这院子外面,扔进了乱葬岗......
脸皮被剥下时疼得她昏迷数次,却又被盐水浇醒......棍子重重地落在她身上时声音沉闷,打得她皮开肉绽......那些脏臭的抹布塞进她嘴里,让她的呼救声全都带着恶心的味道被咽了回去......
庆和二十一年,她在痛苦中绝望地闭上了眼......
“公主?”霍嬷嬷明显带了催促之意的呼唤声打断了楚泠玥的思绪。
楚泠玥身形晃了晃,差点没站稳,额角已经全是冷汗。
夏汀以为是自己之前的不过脑子的话惹恼了公主,大着胆子改了说辞:“公主,大喜事,驸马回来了......”
楚泠月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喜事?
可不是喜事?
她重生回来了,回到这还来得及挽救的时候。
她曾经尝过的痛和泪,这一世要他们千倍百倍的偿还。
楚泠玥面上缓缓勾出一抹笑来:“嬷嬷,小丫头们的规矩还得再教教。”
她眼底的那抹阴翳却让霍嬷嬷一愣,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是,老奴立即带下去教她规矩。”
楚泠玥凤眸轻眯,重新看向霍嬷嬷,漫不经心的道:“驸马?本宫的驸马早就在十五年前就死了。哪里来的骗子,打出去吧......”
明明公主脸上在笑,霍嬷嬷却莫名的觉得心底发寒。
她眼皮子颤了颤,什么也没敢问,转身将公主的命令沉声吩咐了下去。
屋内其他的丫鬟都将头低了又低。
楚泠玥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
*
侯府外。
周洵川背着手,穿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等着长宜公主亲自出来迎他进门。
他终于回来了。
想及他的筹谋,周洵川自得的笑笑。很快,不出五年,他就能得偿所愿。真好啊......
下一刻,侯府内一群侍卫冲了出来,朝着周洵川及侍从侍女三人就是一阵乱打。
“什么骗子!骗到咱们侯府咱们公主头上来了......”
“也不好好打听打听......我们驸马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怎么,人死还能诈尸啊?”
周洵川欲分辩,却在下一刻被人捂了嘴死命地往外拖......同时,不少拳脚落在他身上,让他痛呼出声,无法辩驳......
*
昭华院。
楚泠玥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泪如泉涌。
前世的一生如走马灯般在她眼前晃动。
她楚泠玥,做为大夏国的长公主,前三十五年都是顺风顺水的。
自小得父皇母后宠爱,后又嫁给了自己挑选的驸马。婚后与驸马夫妻恩爱,五年生下两子一女。
她二十岁这年,驸马被派去江南治水时,死在了江南,尸骨无存。她成了本朝最年轻的寡妇公主。
她本可离府再嫁,却为了儿女和与周洵川的情谊留了下来。孝顺公婆,教养子女,主持中馈......
三十五岁这年,她那死了十五年的夫君周洵川死而复生,也没像话本子里一样带回来个心爱女子要娶做平妻。只带了个侍从和一侍女回府。
楚泠玥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圆满了。
那时的她,却不知,这不过是她灾难的开始。
周洵川说那侍女对他有救命之恩,不贪图荣华,只想找个安稳的人家好好做事,度过余生。
楚泠玥感念她对周洵川的救命之恩,将她留在身边伺候,说是侍女,其实一应吃穿用度堪比主子,几乎是将云绮当成了自己的姐妹。
三年中,她儿子女儿找着各种借口将她身边得力暗卫挑走。周洵川也使尽手段,将剩下暗卫调做普通侍卫打发去了外院。
第五年,仲夏,初九。
她的儿子女儿寻着各种理由亲自下场支走她身边亲近的丫鬟婆子,夫君周洵川亲手迷晕她,将她藏在了这屋子的壁层里。
偷梁换柱,让那女子戴着人皮面具顶替她的身份。
她这才知,原来这女子就是当年传言中周洵川的白月光,他这些年死遁也是为她......
周洵川和云绮给她换了张脸,将她带到她的儿女面前。
她张口求救,儿子却斥她胡言乱语,女儿更是建议打死她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子......
周洵川得意地笑着,亲自下令让人打死她。之后在她尚还余有一口气之时,命人将她扔进乱葬岗。
她的儿女,跟了过来。她以为他们认出了她,是来救她的。
“母亲,你当年逼着我娶那商女时,可有想过你会有如此的下场?你安心地去吧。以后你的富贵都由云姨来帮你享。在我心里,她才是我的母亲,她是那么温柔,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那样的母爱。你这么恶毒,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她的女儿说:“你才不是我的母亲,我恨不能自己身上没有流着你的血。你当初拆散我与萧郎,如今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报应。”
她的小儿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嗤笑着望着她,回头伸手招来野狗,任野狗将她分食......
楚泠玥用力地闭了闭眼,纤长的手指抹去眼角的泪。再睁眼时,桃花眼里冷色一片,双目射出凶狠的光来。
这辈子,什么夫君什么儿子女儿,她统统不要了。不是说她恶毒吗?那她不妨坐实了这名声。
这辈子,她只要自己畅快地活一辈子!谁阻她畅快,她就要他命!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霍嬷嬷极轻的声音:“公主,大公子过来了,吵嚷着要见您......”

那些婆子们如同恶狼一般扑进屋内,噼里啪啦就开始四处打砸......
屋内一时间乱了套。
坐在上首的老夫人吓了一跳,旋而又气得脸色铁青:“这是做什么!住手,住手......公主这是耍什么威风?”
说最后一句话时,老夫人蓦地转向楚泠玥,语气里全是不满与怨愤。
这些年的优待,已经让她全然忘了面前女子的身份,只记得她是她儿媳。
她身旁的黄衣女子和素衣妇人亦满脸愕然地看着这一切,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楚泠玥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屋子砸得差不多了才举手示意停下,淡淡地道:“本宫刚才听见有人骂本宫,本宫向来不懂骂人,心里有气,总得发出来。”
老夫人心里有了底。
果然是因为听见了刚才那些话,心中不忿,才会这样的。
她不由放松下来,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时候,可只要她拿出做婆母的威严来,最后这位长公主都还是会乖乖地服软的。
“那不过是些玩笑话罢了。公主何必较真?倒是公主如此行事,还有规矩吗?可别忘了,老祖宗的规矩还是要守的。”老夫人肃了脸,沉声道。
楚泠玥没看她们,挑了屋中剩下的唯一一把椅子坐了上去,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衫,这才挑眉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要与我谈规矩?”
“公主,我是你的母亲。你竟然让人砸我的屋子!成何体统?你这是不孝不悌......”老夫人开口就是指责。
这真的是,什么罪名都敢给她安啊?真还当她是前世那个因为顾忌着那点儿孝道顾忌着周洵川就一再退让的她吗?
楚泠玥淡淡地道:“老夫人言重了,既然老夫人与我谈规矩,那咱们就好好谈一谈。老夫人不说,本宫倒是才想起来,按理,该是老夫人给本宫行礼才是。既然老夫人这般重规矩,本宫也不好拂了您的意......执春......”
丫鬟执春一听这话,这才明白公主吩咐她让人带蒲团是什么意思。
执春虽然觉得公主似乎和往些日子不太同了,但却又觉得这样的公主才是嬷嬷口中那个往日里肆意张扬的公主,而不是如今这个如落花一般的侯夫人。
若是霍嬷嬷在这儿,还会劝着公主要尊重老夫人,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可在执春看来,她们的公主,就该这样肆意鲜活。
她才不问,也不说,只要听公主的话就是了。
执春从小丫鬟手中接过蒲团,恭敬地放到楚泠玥跟前,然后才含笑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请......”
“你......你们......”老夫人气得青筋直跳,恨不得立即昏了过去。
“怎么?老夫人不愿意?”执春面色一沉:“往日里,公主宽容大度,不与大家计较这些,便也随意些。可这世上,总有些东西不知尊卑,不识好歹......老夫人不是自己说起规矩的吗?按规矩,公主为君您为臣。难道老夫人糊涂得连这个也不记得了?”
楚泠玥竟然真的让她这个做婆母的行跪拜大礼!
她身边的丫鬟竟然这样嚣张地对她!
老夫人这些年有着楚泠玥在前面顶风顶雨,过得顺遂惯了,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一时间气得胸膛起伏,差点晕厥过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周明漫再也忍不住,戳了戳身旁表姐蒋淑华的胳膊,示意她说话。
这种得罪人的事,周明温向来是自己不出头的。
蒋淑华眼神一暗。
她并不想与长宜长公主对上。
她一个无父无母又死了丈夫如今不过依靠着侯府和老夫人的寡妇,如何敢对上长宜公主?
可她对长宜公主心里也是恨的。其实她本名为蒋月华,当初老夫人要接她进府,长宜公主身边的嬷嬷只轻飘飘一句“月字冲撞公主了”,她便只能改了名叫蒋淑华。
周明漫见这位表姐没有动作,蹙了蹙眉,又戳了戳她。
蒋淑华心里还抱了其他隐秘的心思,是决计不肯得罪姨母与这位表妹的。她心里很快有了计较,上前一边给老夫人拍着背,一边轻声道:“公主,一个家中,若只论身份,还有什么人情味?”
楚泠玥似笑非笑看她一眼。
眼瞧着差不多了,再下去老夫人真要晕了,她才淡淡地开口:“我刚才那些,也不过是些玩笑话罢了。哪能真让老夫人给我下跪?想来老夫人也是知道我是说的玩笑话,不会与我较真的,对不对?”
这是在怼她之前那句“玩笑”呢。
老夫人额角青筋暴起,但同时,提着的那颗心又终于松了下来。
不让她跪就好。
不然她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可这事儿,她还真没地儿说理去。便是说出去,面前这个恶毒女人最多也不过是得一句骄横跋扈罢了。
也是这会儿,老夫人才回过味来,今儿楚泠玥一直叫的是“老夫人”,而不是“母亲”。
她眼神沉了沉,看向楚泠玥的目光里多了几丝探究之色。
却又听楚泠玥话锋一转:“老夫人是不用跪了,不过蒋表妹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
蒋淑华愣住,面皮涨得紫红。
她来府中也有了十来年,这些年,从来未向长宜公主行过大礼的。从来没做过的事,如今一时间让单挑了她出来做......蒋淑华脸皮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眼中泪已经在打转......
可她知道,她无权无势,还不是什么正经身份,这大礼肯定是得行的。
待蒋淑华行了大礼,楚泠玥的目光又扫到了小姑子周明漫身上:“怎么,明漫是需要我去宫中请个嬷嬷让你重新学一学规矩吗?”
周明漫没想到自己也要行礼,指了指自己,一脸不甘:“大嫂,我可是你嫡亲的小姑子。”
楚泠玥冷笑:“老夫人刚才可是说过,祖宗的规矩不能忘......怎么......”
老夫人一听楚泠玥提这个就心头一跳,生怕楚泠玥又回过头来让她再跪,不等楚泠玥话说完,立马斥道:“明漫。”
周明漫委屈地看了自家母亲一眼,最后憋屈着跪了。
楚泠玥身心舒坦地站起来:“再让我听见有谁背后嚼我舌根,不管那人身份如何,本宫不介意把她的舌头拔下来去喂狗......”
正要走,就见张嬷嬷腿下生风地闯进了屋内:“老夫人,老夫人,大喜,宫中来了圣旨,侯爷也一同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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