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奇异小说 > 其他类型 > 远走岭南,父子俩把北漠哭成绿洲 番外

远走岭南,父子俩把北漠哭成绿洲 番外

桑与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主体双龙盘旋,围绕着一个“凤”字,玲珑精巧,看起来温润如羊脂,一看便是玉中佳品。但如此质地的东西,显然不是侯府的。“沈若虞,这玉佩从何而来?”裴越衡脸色黑沉,指着地上的玉佩道:“你身上我可从未见过如此贵重的东西!”沈若虞缓缓蹲下身,拾起玉佩。也没觉得哪里见不得人,神色如常的将玉佩重新放回袖中。“你未曾见过,不代表我未曾拥有。”罢了,她轻轻侧身,示意裴越衡离开:“世子,我乏了,想休息了,请您移步。”裴越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双眸犀利的眯着。“沈若虞,你少糊弄我!这玉佩显然是男子之物,你昨个一夜未归,分明就是去会男人了!”“你身为侯府的世子夫人,竟还如此不知足,做出如此荒淫无道之事!”他脸上氤氲着怒气,语气里更...

主角:沈若虞裴越衡   更新:2025-03-18 13:5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若虞裴越衡的其他类型小说《远走岭南,父子俩把北漠哭成绿洲 番外》,由网络作家“桑与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主体双龙盘旋,围绕着一个“凤”字,玲珑精巧,看起来温润如羊脂,一看便是玉中佳品。但如此质地的东西,显然不是侯府的。“沈若虞,这玉佩从何而来?”裴越衡脸色黑沉,指着地上的玉佩道:“你身上我可从未见过如此贵重的东西!”沈若虞缓缓蹲下身,拾起玉佩。也没觉得哪里见不得人,神色如常的将玉佩重新放回袖中。“你未曾见过,不代表我未曾拥有。”罢了,她轻轻侧身,示意裴越衡离开:“世子,我乏了,想休息了,请您移步。”裴越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双眸犀利的眯着。“沈若虞,你少糊弄我!这玉佩显然是男子之物,你昨个一夜未归,分明就是去会男人了!”“你身为侯府的世子夫人,竟还如此不知足,做出如此荒淫无道之事!”他脸上氤氲着怒气,语气里更...

《远走岭南,父子俩把北漠哭成绿洲 番外》精彩片段

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主体双龙盘旋,围绕着一个“凤”字,玲珑精巧,看起来温润如羊脂,一看便是玉中佳品。
但如此质地的东西,显然不是侯府的。
“沈若虞,这玉佩从何而来?”
裴越衡脸色黑沉,指着地上的玉佩道:“你身上我可从未见过如此贵重的东西!”
沈若虞缓缓蹲下身,拾起玉佩。
也没觉得哪里见不得人,神色如常的将玉佩重新放回袖中。
“你未曾见过,不代表我未曾拥有。”
罢了,她轻轻侧身,示意裴越衡离开:“世子,我乏了,想休息了,请您移步。”
裴越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双眸犀利的眯着。
“沈若虞,你少糊弄我!这玉佩显然是男子之物,你昨个一夜未归,分明就是去会男人了!”
“你身为侯府的世子夫人,竟还如此不知足,做出如此荒淫无道之事!”
他脸上氤氲着怒气,语气里更是充满了质问。
沈若虞本不愿同他多做纠缠,只想着等所有事情结束后,安静离去,可谁知他偏不给这个机会。
她轻轻甩开他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世子可以堂而皇之地领江茗清回家,如今却来质问我?真是可笑。”
此话一出,裴越衡便愣住了。
“你说什么?!”
他震惊的不是这句话,而是沈若虞对他的态度。
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这几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沈若虞冷笑一声,“世子没心没肺也就罢了,怎的连耳朵也聋了?”
裴越衡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沉到了谷底,大言不惭地反驳:
“我是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平常;而你作为女子,理应相夫教子,恪守妇道。如今,你已然违背了女德!”
沈若虞针锋相对:“所以,世子是承认要将江茗清纳为妾室了?”
裴越衡紧握双拳,不愿承认内心的挣扎。
“我如何行事,你一个内宅妇人无权过问。但今日之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正当两人争执不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是莲心!”
沈若虞心中一紧,立刻推开门冲了出去。
只见莲心被几个家丁按在木凳上,正遭受着无情的责打。一旁的裴瑾年张牙舞爪,满脸狰狞地谩骂着:
“你这个下贱的奴婢,连水都端不稳,害得茗清姨姨受伤了!给我用力打,往死里打!”
莲心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脸色惨白如纸,却依然倔强地喊道:“小少爷,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若虞心如刀绞,她猛地冲上前,一把推开了那些家丁。
“住手!都给我住手!”
她一记冷光刺向裴瑾年,严厉呵斥:“裴瑾年,你在做什么!”
裴越衡也闻声赶来。
江茗清一看到他,眼底瞬间蓄上了两团眼泪,湿漉漉的眼睛眨到人心里去。
“越衡......”
江茗清柔弱无骨地倒进裴越衡的怀中,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裴越衡心疼地搂紧了她,柔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江茗清欲言又止,目光闪烁间,瞥见了站在一旁的沈若虞,连忙从裴越衡的怀中退了出来,低声说道:
“姐姐......是莲心不小心给我倒茶时洒在我手上了......瑾年也是因为护着我才......”
“莲心做事向来稳妥。”
沈若虞目光笃定:“她在我身边伺候了这么久,从未犯过这样的错。除非是有人故意刁难她。”
“你胡说!”
裴瑾年狠狠地推了沈若虞一把。
“我刚才就在这里,亲眼看见莲心把水洒在茗清姨姨身上!你就是故意让莲心过来欺负茗清姨姨的!”
裴越衡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阴沉,怒视着沈若虞,不由分说地指责道:
“当初我就说过,这种牙尖嘴利的奴婢不能留,可你偏不听!如今害得茗清受伤,你满意了?”
沈若虞心痛地看着木凳上疼得浑身发抖的莲心,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死死的揪着,生疼。
五年前,她在一家寺庙门口看到了莲心。
那时的莲心衣衫褴褛,倒在雪地里,脚上连双鞋都没有,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心生怜悯,将莲心带回了家,让她做了自己的婢女。
莲心虽性格孤僻,但却忠诚老实,是府里唯一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裴越衡一开始虽然不喜欢莲心,但时间以长,也慢慢的接受了莲心的存在。
裴瑾年更是,一下学堂回来,首要的就是让莲心教他投壶,关系密切地很。
而如今,裴瑾年竟然为了不过见了几次面的江茗清,就如此虐待莲心。
沈若虞红着眼睛,怒视着曾经被捧在手心里的儿子,心痛得几乎要窒息。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压下心中的起伏。
“我再说一遍,莲心绝对不是故意的。你们休要把这脏水泼到她的身上!”
“夫人......”
莲心艰难地抬起头,一双赤红的眼睛早已蓄满了泪水。
她看着沈若虞,声音微弱且坚定:“夫人…奴婢真的没有故意......”
沈若虞锐利的目光,刺向江茗清。
“你说莲心把茶水洒到了你的身上,是怎么洒的?是你撞的她,还是她撞的你?”
“我......”
江茗清被沈若虞锐利的目光吓得一颤,怯生生地咬着唇,想到刚才自己故意撞莲心的那一下,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察觉到裴越衡似乎也在认真思考,顿时只可怜巴巴的抓了抓他的袖子。
“越衡......”
声音软的像是小猫在心头挠痒痒。
裴越衡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柔声安抚:“没事,有我,我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转眼再看向沈若虞时,眼底的柔情早已荡然无存。
他想起刚才沈若虞那冷漠的样子,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嫉妒和愤怒。

莲心?
沈若虞眼神瞬间一亮,紧握着柳羡风的手臂,急切地问道:“莲心,她还好吗?”
柳羡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眼神示意她安心。
“她没事,现在正在客栈里等我们回去。”
“等我们?”
听出他话中的不对劲,沈若虞有些疑惑。
柳羡风温和一笑:“你现在还在发烧,需要看大夫。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治病。”
“不行!”
沈若虞急忙摇摇头,目光瞥向门口,这才发现那两个原本挡路的家丁已经昏迷在地。
再联想到方才那两声惨叫,她的眸光越发复杂。
虽然早知道这位柳公子不是寻常人物,但她却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敢孤身闯侯府,甚至还不费吹灰之力就打晕了两个家丁。
他到底是什么人?
柳羡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低叹一声。
“沈姑娘,莫非是信不过我?”
沈若虞心中一紧,连忙摇头否认:“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跟我走一趟又如何?”
说着,男人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脚尖轻轻一点,身体瞬间腾空而起。
“柳公子!”
感受到失重的刹那,沈若虞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
雪松香气袭入鼻腔的同时,男人低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劳烦沈姑娘抱紧了。”
默默抬头看着男人刀削般的侧脸,沈若虞红唇微抿,一股久违的安心袭遍了全身。
柳羡风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带着沈若虞回到了客栈。
此时,大夫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沈若虞的惨状,大夫立刻着手治疗,动作轻柔而迅速。
在大夫的精心治疗下,沈若虞的高烧渐渐退去,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然而,当她稍有精神时,却挣扎着要起身回侯府。
莲心见状,眼眶泛红,连忙按住她。
“夫人,您这才刚好些,侯府如今就是龙潭虎穴,回去太危险了!”
柳羡风也在一旁劝阻。
“沈姑娘,莲心所言极是。你在侯府受尽委屈,如今身体未愈,贸然回去,贸然回去只怕又要遭受裴越衡的毒手。”
沈若虞听着柳羡风和莲心的劝阻,心中无奈,她强撑着坐起身子,语气急促却坚定。
“我明白你们是为我好,但裴越衡那人疑心极重。若是发现我不在侯府,定会大肆搜查。到时候不仅会牵连你们,我往后想要离开侯府更是难上加难。”
柳羡风微微皱眉:“可你现在身体还如此虚弱,回去又要面对裴越衡的刁难,这该如何是好?”
沈若虞深吸一口气,目光中透着决然:“我已顾不了那么多了。趁他现在还未察觉,我必须尽快回去,先稳住局面。”
莲心紧紧握住沈若虞的手,眼眶含泪。
“夫人,那奴婢陪您一起回去。有什么危险,咱们一起扛。”
沈若虞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好,有你在我身边,我安心些。”
见她心意已决,柳羡风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却也只能点头同意。
“沈姑娘若有任何需要,随时派人知会我。我定会全力相助。”
沈若虞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在莲心的搀扶下匆匆离开了客栈。
两人小心翼翼地回到侯府,一路上风声簌簌,四周寂静得让人心慌。
侯府内一片死寂,往日的喧嚣此刻都消失不见。
莲心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她轻舒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夫人,看来咱们运气不错,没被发现。”
沈若虞微微点头,却依旧警惕地环顾四周。总觉得这份安静下藏着危险。
两人悄无声息地走到房门前,莲心伸手推开房门。屋内一片昏暗,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
就在莲心松懈的瞬间,一道黑影从暗处缓缓站起。
沈若虞心中一紧,抬头一看,竟是裴越衡!
他周身散发着寒意,冷冷地看着沈若虞和莲心,声音低沉而冰冷:“你们去哪儿了?”
沈若虞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挺直脊梁,毫不畏惧地直视裴越衡。
“世子这是明知故问?我差点被你害死,出去寻条活路,倒成了罪过?”
裴越衡脸色一沉,往前逼近一步,周身散发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放肆!你是本世子的夫人,私自离开侯府,还敢如此顶嘴?”
沈若虞毫不退缩,嘲讽道:
“夫人?我看是您随意打骂、自生自灭的阶下囚罢了。我高烧昏迷,性命攸关,您却不许人请大夫,任由我自生自灭。这就是您对待妻子的方式?”
裴越衡被怼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恼羞成怒地猛地拍向桌子。
桌上的烛台都跟着晃了晃,“住口!本世子行事还轮不到你置喙!你与那柳羡风眉来眼去,当我是瞎子?”
听着这声巨响,沈若虞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强硬。
“柳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像某些人,口口声声是我丈夫,却对我百般折磨。您若真在意我和谁在一起,又何必如此对我?”
莲心躲在沈若虞身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她从未见过夫人如此强硬,更没见过裴越衡这般盛怒。她拽了拽沈若虞的衣角,小声劝道:“夫人......”
但沈若虞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目光坚定而决绝。
她不想再退了,这一次,她要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被沈若虞的话气得满脸通红,裴越衡额头上青筋暴起。
刚要发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冲进屋子,“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
“世子,大事不好!江姑娘突然犯病,吐得厉害,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看着可吓人了!”

沈若虞看着眼前这一幕,又惊又气,她怎么也想不到,江茗清竟然会使出如此阴招。
“我没有推,是你......”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江茗清便忍不住冷笑道:“不是你还能是谁?总不可能是我们故意摔倒的吧?”
而此话一出,裴瑾年顿时想起了方才后背上传来的推力。
他皱着眉,紧紧捂着剧痛的膝盖:“娘,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你们!”
迎着他埋怨的眼神,沈若虞一顿,还想解释。
但江茗清已经扶起了裴瑾年:“瑾年乖,你娘她可能正在气头上,你不要靠近她,姨姨先带你离开。”
——
裴越衡下朝刚回侯府,就看到江茗清和裴瑾年一脸委屈地站在门口。
江茗清一见到裴越衡,便扑了上去,哭诉道:“越衡,你可算回来了,姐姐她疯了......不仅拿扫把赶我,还推倒了瑾年,你看孩子都受伤了!”
说着,她故意拉了拉裴瑾年。
裴瑾年会意,立刻痛呼出声:“爹我好疼......”
默默看着他膝盖上的伤口,裴越衡皱起眉头,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而江茗清还在假惺惺地抹着眼泪,继续添油加醋:“我真的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今天我去找她,本想着好好聊聊,劝她别再执迷不悟,可她一见到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又打又骂,还说她早就有了喜欢的人,那人很快就会来接她离开,根本不在乎你和瑾年,所以才会对瑾年下这么重的手,她这是被野男人迷了心窍啊。”
“沈若虞......”
越听越生气,裴越衡猛地站起身,怒不可遏地冲向沈若虞的院子。
他一脚踹开房门时,沈若虞正在整理衣服,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猛然一颤。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裴越衡一把揪住衣领:“沈若虞,你好大的胆子!为了和野男人在一起,竟对瑾年下此狠手!”
“你胡说什么?”
沈若虞瞪大双眼,冷声反问:“我什么时候......”
“闭嘴!”
可裴越衡早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哪里还听的进去?
他一把将沈若虞推倒在地,怒喝道:“来人,把家法给我拿来,今天我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是!”
闻言,一旁赶来的家丁一惊,下意识看了看他阴沉的表情,半点都不敢犹豫,急匆匆地取来了鞭子。
“贱人!”
裴越衡冷冷接过,毫不留情地朝着沈若虞抽去。
每一鞭落下,都在沈若虞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她疼得惨叫连连,却仍在辩解:“我没有做过......”
两个人的动静闹得极大,很快,侯夫人便听闻消息赶了过来。
她看着孙儿膝盖上的伤口,心疼得眼眶泛红,又瞥了一眼地上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沈若虞,眼中满是冷漠,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沈若虞身上的伤本就没好,如今再被抽打,早已经支撑不住:“娘,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伤害瑾年......”
就算她对这个孩子再失望,可那也是她的亲生骨肉,她怎么可能会下此狠手?
“那姐姐的意思是瑾年会说谎吗?”
闻言,还没等侯夫人开口,早已经跟过来的江茗清突然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揽住被这一幕吓得瑟瑟发抖的裴瑾年:“虎毒还不食子呢!姐姐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这么对一个孩子,难道你不会愧疚吗?”
而此话一出,方才还想开口阻止的裴瑾年一顿,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已经充满了愤怒:“姨姨说的没错,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使得一旁默不作声的裴越衡表情越暗。
他咬咬牙,再不留情,手下的鞭子越挥越重。
随着裴越衡一下又一下的抽打,沈若虞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体也渐渐失去了力气,最终,她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侯夫人这才皱了皱眉头,冷冷道:“行了,别闹出人命,把她抬下去吧。”
裴越衡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昏死过去的沈若虞,心中的怒火这才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将家法随手一扔,转身抱住裴瑾年,轻声安慰着。
而江茗清则躲在一旁,这场她精心策划的闹剧,似乎正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沈若虞被几个家丁粗暴地拖进了废弃柴房,扔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屋外,乌云密布,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雨水顺着破旧的屋顶缝隙和柴房的门缝不断渗进来,很快就浸湿了地面,也浸透了沈若虞单薄的衣裳。
她浑身伤痕累累,伤口被雨水一泡,钻心地疼。
高热很快袭来,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整个人在湿冷与滚烫之间备受折磨。
她迷迷糊糊地蜷缩成一团,嘴里不时呢喃着:“我没有......不是我......”
在高热的梦境里,沈若虞仿佛回到了过去,和裴越衡曾经的美好回忆如走马灯般闪现,可又突然变成了裴越衡愤怒的脸和江茗清得意的笑,还有儿子裴瑾年那陌生又厌恶的眼神,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她痛苦不堪。
侯夫人终究还是怕沈若虞死在柴房,传出去坏了侯府名声,便吩咐一个粗使婆子带着药匆匆赶到柴房。
这婆子平日里就爱嚼舌根,对沈若虞的遭遇不仅毫无同情,还暗自鄙夷。
她走进柴房,看着狼狈不堪、昏迷不醒的沈若虞,撇了撇嘴,上前一把将沈若虞扶起,粗声粗气地说:“夫人,醒醒,把药喝了。”
在婆子的摇晃下,沈若虞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看着婆子手中的药,艰难地抬手想要接过。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裴瑾年满脸怒容地冲了进来。
他看到沈若虞,眸里厌恶更浓,几步上前,一把打翻了婆子手中的药碗,怒吼道:“你这个坏女人,别想喝药好起来!茗清姨姨都说了,你还想着那个男人,想跟她离开,你做梦!”
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嘴里还嘟囔着:“这小祖宗,怎么发这么大火?”
沈若虞看着打翻在地的药,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对着裴瑾年怒喝道:“瑾年,你到底要被她蒙蔽到什么时候!”

几句话的功夫,沈若虞与莲心的身影已消失在视线之外。
柳羡风的眉间染上些许的期盼,声音带笑。
“若有一日,她能踏入岭南,愿她所期盼的一切皆非虚幻泡影。”
只可惜沈若虞并未听见他这一番话,此刻她正和莲心返回侯府。
正如她所料,裴越衡与裴瑾年均未归来。
途中,几个偷懒的下人映入眼帘,沈若虞却并未如往常般厉声斥责,只是视而不见。
背后,那些下人开始窃窃私语:“世子又和江姑娘出去了。”
“小少爷也跟着去了。还不是因为咱们这位世子妃,出身卑微,怎配做小少爷的生母。”
“就是啊,简直是丢了侯府的脸。要是江姑娘成了世子妃,咱们侯府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要说啊,也是咱们世子妃没本事,留不住世子。生生让自己成了个笑话,这怨得了谁?”
“小门小户出来的,哪比得上江小姐出身高贵、宅心仁厚!”
“......”
更难听的话语不绝于耳,这些下人惯于察言观色。
眼下见沈若虞失宠于世子,又即将和离,便纷纷讨好即将成为新世子妃的江茗清,毫不掩饰对沈若虞的轻视与嘲讽。
莲心气得直哆嗦,就要和她们理论。
沈若虞却按住她的手,神色淡然地继续前行。
回到房间后,莲心终于忍不住问:“夫人为何不责罚他们?”
一想到那些下人的话,莲心就气不打一处来。再看到沈若虞的淡然神色,她更是替她觉得委屈。
沈若虞轻轻一笑。
“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无需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计较。”
她心中自有计较,不愿在这些琐事上浪费时间。
相比之下,她更关心莲心的伤势。于是,她从梳妆台的妆奁中取出一些银钱和首饰。
那些首饰莲心再熟悉不过,大多是侯夫人赏赐的。
沈若虞将银钱交到莲心手里,叮嘱道:“这些钱你拿去请大夫买药,好好养伤。”
她又指了指那些首饰。
“这些拿去当掉,换成大额银票和一些碎银子,作为我们去岭南的盘缠。”
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莲心眼前一亮,激动的跪在地上。
“夫人愿意带着奴婢走?”
昏暗的灯光下,沈若虞的眼神温柔如水。
“你的卖身契是在我这里,只要你愿意和我走,我就带着你。你若不愿,我就把卖身契还给你,放你自由。”
莲心哪里会不愿意,当即激动道:“当年是夫人救了奴婢,奴婢这条命都是夫人的!奴婢愿意一辈子跟着夫人、侍奉夫人!”
沈若虞长长叹了一声:“好莲心,以后就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接下来的几日,沈若虞抓紧时间处理好侯府的事务。
因着侯府里的人总是有些偷奸耍滑之辈,所以处理起来也有些麻烦。
不过一番辛苦过后,她也终于空出了时间请柳羡风吃饭。
这天,她特意在北漠最好的酒楼订了一桌菜,让小二拿着玉佩去请了柳羡风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赶巧,柳羡风此时正在附近。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他便跟着小二来到了二楼包厢。
看到满桌佳肴,他不禁哑然失笑:“沈姑娘真是大手笔,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沈若虞温婉一笑,为他斟满一杯茶。
“柳公子言重了。今日天气晴好,本应饮酒庆祝。”
“但这家酒楼的茶更是一绝,柳公子难得来一次北漠,我不想你错过这份美味。如有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她言辞得体,既保全了双方颜面,又巧妙地化解了男女有别不宜饮酒的顾忌。
转而推荐这家酒楼的茶,并选择临窗的位置,让过往行人见证他们的清白。
柳羡风眼底划过一丝赞赏,他开始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家才能养出这样通透的女子。
“无妨!”他唇角含笑,“客随主便,我相信沈姑娘的安排。”
两人继续聊起上次中断的话题。
突然,一句尖锐的话语打破了宁静
“越衡,姐姐怎的背着你和一个男人单独在一起?”
酒楼外喧嚣不已,但这句话却准确无误地落入了沈若虞的耳中。
她微微一顿,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酒楼入口处,江茗清挽着裴越衡的手,宛如一对璧人。
而这时,裴越衡也正好顺着江茗清指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见沈若虞正和一白衣男子相对而坐。
他的眉头瞬间紧锁起来,猛地站起身,几步跨上楼梯,一脚踹开包厢的门。
“你这几日懈怠府中事务,就是为了和这个男人私会?”
沈若虞面色一沉,先是对柳羡风抱歉一笑,然后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裴越衡迎着她冷漠的态度,眸色渐暗,刚要发作,江茗清却突然惊呼一声。
见众人看过来,她连忙捂住嘴,故作惊讶道:
“姐姐,你糊涂啊,世子待你不薄,你怎能做出如此辱没门楣的事情!你这样如何对得起世子啊!”
江茗清迫不及待地将私通的帽子扣在沈若虞头上,她深知如何戳中裴越衡的痛处。
果不其然,裴越衡冷声道:“沈若虞,跟我回去。”
沈若虞冷笑一声:“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那难道与这个男人有关?”裴越衡怒上心头,说着就要伸手抓她回去。
然而,下一刻,一只手蓦然拦在他的面前。
“这位公子,沈姑娘并不愿意和你回去,请不要强迫她。”
裴越衡抬头望去,只见一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眸正冷冷地盯着他。
男人容颜如画,长发用玉冠束起,气质超凡脱俗。
北漠何时多了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
尤其是当他与沈若虞站在一起时,两人仿佛自成一方天地。
看起来似乎格外......相配!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裴越衡的面色便骤然一冷,眼神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不可否认,即便心中早有预感,当亲眼目睹那一幕时,沈若虞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但那痛楚,转瞬即逝。
她不过是个侯夫人为了哄裴越衡开心而买下的玩物,动情对她而言,本就是禁忌。
“哇,爹爹和娘亲好幸福啊!”
裴瑾年兴奋地在人群中欢呼,稚嫩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甜蜜,那是面对沈若虞时从未有过的表情。
沈若虞淡然一笑,没有继续恶心自己,将手中的银子递给了刚停好马车进来的下人,转身离开。
此刻,裴越衡缓缓松开了江茗清。
他本有些犹豫,但望着女子那娇羞柔弱的模样,终究没能忍住。
正欲开口解释,小厮匆匆走来。
“世子,刚刚夫人来给您送银子了。”
一听“夫人”二字,裴越衡的脸色陡然一变:“夫人?沈若虞来过?”
“她才不是夫人呢,她就是个婢女!”
裴瑾年不满地反驳。
裴越衡心烦意乱地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
江茗清见裴越衡这副在意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裴越衡却无暇顾及,匆匆对裴瑾年说了句“你乖乖在这儿等着”,便追了出去。
周围议论纷纷。
“这位姑娘不是世子夫人吗?”
“嘘,贵人家里的事别乱说。”
江茗清脸色发白,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都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她现在虽不是世子夫人,可很快便是了!
人群熙攘的街道上,沈若虞没走几步,胳膊便叫人给拉住了。
回眸,对上了裴越衡略有些紧张的神情。
两人四目相对,静默了许久。
裴越衡终于开口。
“若虞,刚刚的事你是不是看到了?别误会,我酒喝多了,而且那么多人起哄,我也不好驳了尚书府的面子。”
不好驳了尚书府的面子。
听听。
多么荒唐的解释。
沈若虞轻轻抽出胳膊,神色平静的令人心慌。
“世子,我本就无所谓的,自然也不会怪你。”
裴越衡心中一空,她竟然说无所谓......以前,她可从不是这样大度。
而且,她今天也格外反常,这让他没来由得有些慌乱:“若虞,我......”
“爹爹。”
裴瑾年跑了过来,着急忙慌地拉着他的手:“茗清姨姨酒吃多,晕倒了,你快去看看吧!”
裴越衡一脸为难。
若是以前,他定然会头也不回地就冲进酒楼。
但此刻,他忽然有一种,仿佛他现在转身离开,沈若虞就会离他而去。
“世子,您快去吧,不用管我。”沈若虞轻声说道。
“是啊爹爹,她一会儿自己就回去了,但茗清姨姨身边没人,情况很危险的!”裴瑾年催促道。
裴越衡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转身回了酒楼。
沈若虞如今已然是他妻,这些年也从未有过脾气和意见。
就算是有。
也总归说两句好话就能哄好的。
毕竟她那么爱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离他而去。
裴越衡是如此笃定的,所以回去的步伐愈发的坚定。
然而,沈若虞看着他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落寞。
见他追出来,她还可耻的想,是不是这十多年她也不算白白付出。
可终究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既决定要走,就不该抱有一丝幻想才对。
她转身,却因心不在焉未看路,不料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想躲,却已然来不及。
“啊!”
马儿的嘶鸣与沈若虞的惊叫同时响起。她滚落在地,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紫檀香。室内光线明亮,淡青色的纱幔轻轻垂落,一片奢华祥和之态。
她挣扎着从榻上爬起,玉手撩开纱幔,便见一名男子端坐在书案前写字。
沈若虞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他一身白衣胜雪,气质绝佳,容貌更是俊朗如玉,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清雅淡然而又高贵无双。
高洁的仿若夜里皎洁的上弦月,不容亵渎。
察觉到她的注视,男子视线轻抬。
“姑娘醒了。”
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雪白的长袍随风轻扬,宛如仙子下凡般朝着沈若虞走来。
双眼似水,唇红齿白,当真如同画中走出的人物一般。
世间怎会有这般俊俏的男子?
“我的马车惊扰了姑娘,害姑娘受伤了,适才带回来医治。”
男子微笑着说道,那笑容胜过春风拂面,令人心醉。
沈若虞愣了一瞬后收回目光,声音温和而疏离:“是我没看路,怪不得公子。今日多谢公子搭救。”
男子唇角的笑意加深:“在下柳羡风,来自岭南。不知姑娘芳名?”
沈若虞心中微微一动。
好巧,竟然是岭南人。
或许是对岭南有别样的情怀,一听对方来自岭南,便不由自主地对他多了几分亲近感。
“沈若虞。”
“好名字。”柳羡风赞道。
“听闻岭南花草茂盛,物美富饶,夜晚更有千盏明灯犹如繁星点缀天河,宛如仙境。可当真?”
沈若虞主动询问起来,眼中闪烁着好奇和向往的光芒。
北漠荒凉,高原广袤,她极少能够看到花海和绚烂的景象。
多次听闻岭南的美景时,她便心生向往,只可惜身上有两层枷锁,只能望而远观。
如今即将前往,自然更加向往。
看着女子眸中闪烁着的明亮光彩,柳羡风难得有了兴致,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同她讲起岭南的风光。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
这时,有随从敲门:“公子,晚膳准备好了。”
沈若虞心中涌起一丝惋惜,今日的聊天即将结束。
然而,她对岭南生活的向往却愈发强烈。柳羡风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邀请道:
“沈姑娘,不如今晚留下用膳如何?”
沈若虞心动了。她确实很久没有这样与人交谈过了。
于是,她点头应允。
这一聊,便聊到了次日清晨。
临行前,柳羡风将自己腰间的墨色玉佩摘下送给沈若虞。
“凭借此物可以来我府上。这次我来北漠游玩,会逗留一段时间。”
沈若虞也没矫情,接过后欠了欠身。
“多谢。”
话落,便坐上了柳羡风准备的马车,踏上了回侯府的路。
柳羡风目光追随着马车,唇角轻扬。
“北漠,竟还有如此风光。”
——
回到东厢房,沈若虞刚一进院子,便感受到了紧张的氛围。
丫鬟莲心见她归来,急忙跑到跟前。
“夫人,今天早上世子来了,我本来想拦着,但是没拦住......”
“无妨。”
沈若虞给了她个安心的眼神。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本就打算与裴越衡和离,又有何惧?
她推门进去,对上了裴越衡阴沉含怒的脸。
“你昨晚去哪儿?为何彻夜不归!”
沈若虞早已想好了措辞,刚欲开口解释,袖中藏着的玉佩却突然滑落,水灵灵地躺在地上......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