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见状，也赶紧附和。
“对，我家小姐祈家的二姑娘，今日归来的大英雄，正是我们祈家大公子祈沐北。”
有人认出了我，赶紧招呼着周围的人上前。
“对对对，这是祁家的二姑娘，在我摊位上买过菜，我认识。”
“是，祁家二姑娘，在我们饭店吃过饭。”
一时间，众人围过来，纷纷伸手拉扯裴羡。
裴羡寡不敌众，手臂被掰开时大喊大叫，宛如疯癫。
“不要，不要抢走我的阿欢，阿欢，我知道错了，回来，求求你！”
“我去你的。”
不知是谁爆了粗口，裴羡闷哼一声，从人群里倒了下去。
我被小翠和小厮护着挤出人群。
再回头，人群已经将裴羡淹没。
他们抡着拳头抬着脚，我只听得见裴羡一声高过一声的嚎叫。
直到兄长的队伍进城，这边的闹剧才结束。
第二天，就听说裴羡的命根子废了，被人踩的。
我和小翠唏嘘的对视一眼，但半分同情也无。
这都是他咎由自取！
兄长果真如沈渡所言，成了陛下亲封的大将军。
他拒绝了陛下的赏赐，选择将这些赏赐换成白银，纷发给战死将士的遗孤。
我等在城门外，等到天黑，才看见兄长挽着沈渡的肩走出来。
他瘦了，也黑了，可他笑的，依旧是那么好看。
“哥哥。”
眼泪滑落时，我像幼时一般奔过去，扑进他怀里。
他叹了口气，温柔的轻抚我后脑勺。
“都是哥哥不好，将你所托非人，才叫你平白受了这么多委屈。”
我摇头，用力汲取这唯一的温情。
“不怪哥哥，哥哥只要平安就好，只要还能回来看知知就好。”
我陪着哥哥回了祁府。
三日不归，沈渡急的不行了，拿着行李也住进了祁府。
又过了几日，听说朝中给裴羡派了差事，但他日日酗酒，也不去报道。
参他的折子雪花似的递上去，本就对他颇有微词的陛下，忍无可忍，直接将罢免了他的官职。
再见裴羡，是陪着沈渡去衙门办事，恰逢乔清姝把裴羡告上了公堂。
原来，自从裴羡成了废人，又丢了官后，他心性大变，时不时发脾气，砸东西。
乔清姝本就不想再与他过下去，见他这样，三天两头与他争吵。
他烦闷就酗酒，喝醉了就打乔清姝，还将乔清姝绑在床头，逼她做那事。
乔清姝实在受不了折磨，也顾不得宰相府的名声，跑到衙门敲登闻鼓，要求与裴羡和离。
裴羡咬死了自己没做过，那些伤是乔清姝自己弄的，就是因为嫌弃自己了。
乔清姝没有证据，宰相亲爹又碍于颜面不肯帮自己，她最终还是被裴羡带回了裴府。
只是，离开时，我清晰的看见，裴羡望向乔清姝的眼神里，满是阴毒。
不过这些，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都是当初，他们自己选择的罢了。
“别看了。”
沈渡扯过我，将马车帘子放了下来。
我扭头就着他的手咬了块芙蓉糕，一股恶心感涌上来，促使我飞快的将芙蓉糕吐了出来。
“怎么了？”
沈渡关心的看过来，下一刻欣喜之色浮上脸颊。
“知知，我是不是......要当爹爹了？”
想起今晨请平安脉时，大夫说的话，幸福感又涌上心头。
我含笑点头。
沈渡开心的不知如何是好，搂着我亲了又亲。
马车一路前行，我靠在他怀里，突然想起初识。
与沈渡初见，是在渭水河边。
那天阳光正好，河边却只有我们三人。
我就着河边洗了个帕子，起身时一阵风来，吹起我的裙摆。
我一手压着裙摆，一手挡着风沙。
不知怎么，就听‘噗通’一声，不远处的沈渡落了水。
他毫无章法的扑腾，身体却离岸边越来越远。
一看就是不会水。
来不及多想，我当即跃入河中，将他救了上来。
事后，他冷着一张脸说我们已有肌肤之亲，要对我负责。
我吓的带着小翠就跑了。
想起来，我有些好笑，伸手拽着沈渡的袖子摇了摇。
“沈渡，你娶我，仅仅只是因为我那天救了你吗？”
沈渡抬起好看的桃花眸看我。
“你猜那天，我为什么落水？”
我眨了眨眼，“为什么？”
“你猜。”
他不肯说，却捏着我的脖子吻住我的唇。
许久，我才听见一句。
“有些人，只一眼，一眼便是万年啦！”
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