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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偷听我心声吓瘫了徐正清楚临最新章节

专业养猪二十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楚终南抱着襁褓中的楚临,缓步走进徐府的内堂。徐宁远已经换上了一身素色长袍,坐在床榻边,见楚终南过来后急忙跪地行礼。楚终南拍了拍徐正清的肩膀,低声道:“你和朕出去走走,给临儿一点空间。”故意和徐宁远攀谈了几句,二人找了个借口假意离去,却悄悄藏身在门外,透过门缝观察屋内的情形。屋内,徐宁远看着襁褓中的小太子:“太子殿下您......”他刚开口,楚临已经自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放在嘴里轻轻一咬。“咿呀......”鲜红的血珠瞬间渗出,小家伙抬起手,奶声奶气地朝徐宁远挥了挥。“这......太子殿下金玉之躯怎能!”徐宁远一脸惶恐。楚临的小嘴微微张开,心声在他脑海中响起。你还愣着干嘛?舔一口我的血,你的毒就能解了。徐宁远大惊,猛然看向楚临,目...

主角:徐正清楚临   更新:2025-03-17 2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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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正清楚临的现代都市小说《满朝文武偷听我心声吓瘫了徐正清楚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专业养猪二十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终南抱着襁褓中的楚临,缓步走进徐府的内堂。徐宁远已经换上了一身素色长袍,坐在床榻边,见楚终南过来后急忙跪地行礼。楚终南拍了拍徐正清的肩膀,低声道:“你和朕出去走走,给临儿一点空间。”故意和徐宁远攀谈了几句,二人找了个借口假意离去,却悄悄藏身在门外,透过门缝观察屋内的情形。屋内,徐宁远看着襁褓中的小太子:“太子殿下您......”他刚开口,楚临已经自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放在嘴里轻轻一咬。“咿呀......”鲜红的血珠瞬间渗出,小家伙抬起手,奶声奶气地朝徐宁远挥了挥。“这......太子殿下金玉之躯怎能!”徐宁远一脸惶恐。楚临的小嘴微微张开,心声在他脑海中响起。你还愣着干嘛?舔一口我的血,你的毒就能解了。徐宁远大惊,猛然看向楚临,目...

《满朝文武偷听我心声吓瘫了徐正清楚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楚终南抱着襁褓中的楚临,缓步走进徐府的内堂。
徐宁远已经换上了一身素色长袍,坐在床榻边,见楚终南过来后急忙跪地行礼。
楚终南拍了拍徐正清的肩膀,低声道:“你和朕出去走走,给临儿一点空间。”
故意和徐宁远攀谈了几句,二人找了个借口假意离去,却悄悄藏身在门外,透过门缝观察屋内的情形。
屋内,徐宁远看着襁褓中的小太子:“太子殿下您......”
他刚开口,楚临已经自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放在嘴里轻轻一咬。
“咿呀......”
鲜红的血珠瞬间渗出,小家伙抬起手,奶声奶气地朝徐宁远挥了挥。
“这......太子殿下金玉之躯怎能!”徐宁远一脸惶恐。
楚临的小嘴微微张开,心声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还愣着干嘛?舔一口我的血,你的毒就能解了。
徐宁远大惊,猛然看向楚临,目光骇然。
这......是太子的声音?!
他咽了咽口水,脑子里一片混乱。
快点啊,我的血可是很珍贵的!楚临的心声又响了起来。
徐宁远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地低下头,最终还是轻轻舔了一口楚临手指上的血珠。
顷刻间,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喉咙蔓延开来,他能清晰感受到,一股暖流进入经脉,瞬间,他那一直隐隐作痛的骨骼都舒展开了,胸腔里的闷痛也减轻了许多。
徐宁远惊愕地睁大双眼,忽然感觉昔日的力量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门外,徐正清看到这一幕,激动地跪倒在地,对着楚终南猛磕头,声音哽咽:“陛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天降神人,实乃大乾之福啊!!”
楚终南示意他小声,“先别急,等看看这毒到底有没有解。”
没过多久,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内堂传来!
徐宁远脸色苍白,满脸痛苦地冲了出来。
“宁远!!”徐正清大惊,以为儿子的毒没有解,心头猛然一揪。
然而徐宁远只是扶着肚子,红着脸道:“父亲......孩儿......孩儿去个茅房......”
说完,转身撒腿就跑。
徐正清:“......”
楚终南:“......”
暗处,楚临奶声奶气地打了个呵欠,心声悠悠地响起。
解毒是解了,不过我的血太霸道了,肠胃清理的过头了,估计今晚他这茅房得去好几趟了。
楚终南嘴角微抽,徐正清也是一脸震撼。
很快,徐宁远从茅房快步走了回来,脸色红润,精神抖擞,甚至还伸了个懒腰:“父亲,我感觉好多了!”
徐正清的双膝猛然跪地,咚咚咚连磕三下,额头渗出鲜血。
“臣徐正清,今日起誓,此生必效忠太子殿下!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九族不存!”
他声音嘹亮,誓言铿锵。
怀里的楚临发出了“en?”的一声。
不是应该效忠楚终南的吗,为什么要说效忠他?他才刚出生一个月不到哎。
楚终南扶起他,“徐卿,朕信你。”
这一句话,让徐正清的心彻底放了下来,眼眶微微泛红。
看着徐家父子归顺,楚终南心里一块大石落地。
即使高卓真的造反,他也有反击之力了。
只是他想知道,高卓计划谋反的事情,他那同为高家人的皇后到底知不知道。
想到这里,他转身离去,准备先去皇后宫中,探探高皇后的口风。
高皇后正坐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一只绣的歪歪扭扭的小老虎鞋。
“娘娘,这只小老虎鞋是奴婢初学时练手做的,针线粗糙,给太子殿下穿恐怕不太合适。”丫鬟柳莺怯怯出声道。
“无妨。”高皇后眸光稍暗。
那个孽种,就只配穿丫鬟做的鞋。
丫鬟还想再劝,门口突然传来通报声,高皇后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等身材高大的男子走进来,她又换上一张温婉的笑脸,“陛下,您来的正好,快来看看臣妾给临儿做的老虎鞋。”
“皇后辛苦了。”
武王接过小老虎鞋,从襁褓中抓出一只小脚丫,正想把小老虎鞋套上去,没想到怀里的小家伙腿一蹬,直接把小老虎鞋踢到了地上。
“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高皇后故作讶异,巴不得武王厌烦楚临。
我才不穿丫鬟做的鞋!
你在月子里给你那大儿子做鞋,险些把眼睛都熬坏了,到我这就拿丫鬟做的丑东西糊弄,我才不要!
武王身形一顿,大儿子?
什么大儿子?
皇后与他,不是只生了这一个儿子吗?
我的亲爹啊,你还不知道你被戴了绿帽子吗?我娘早在一年前就跟护国寺的一个和尚生了个孩子,现在孩子都一岁了!
武王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被撞了一下,临儿说什么?皇后和一个和尚生了孩子?
他与皇后伉俪情深,皇后绝对不可能背叛他!
都说婴儿思维跳脱,这孩子多半是在心里胡言乱语,不可当真。
她给她的大儿子用金线绣了一双老虎鞋,现在就藏在褥子底下!给我的这双丑鞋子是丫鬟做的,丑死了,我才不穿!
武王刚沉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临儿是说,现在皇后的褥子下面就有一双给那个孽种准备的小老虎鞋?

楚临看见楚终南面色黑沉,捏紧了小拳头。
父皇你别跟他置气,他也不是个什么好货色,站着说话不腰疼,河南旱灾他要真是关心,就该将自己收受贿赂私建的金屋捐赠出去,为民解忧。
“刘姮,你可知罪?”
刘恒不明所以,但天子发怒,他心中惶恐,还是跪在地上为自己辩驳。
“陛下,臣不知,臣一心为了陛下为了大乾,还请陛下明鉴!”
楚终南冷哼一声,“朕上月收到密报,你私下收敛钱财无数,还自建金屋一座,你可认罪!”
刘恒面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立马大声高呼冤枉。
“陛下,臣不知是谁在背后陷害,臣一向为官清廉,又怎么会私建金屋,陛下莫要相信那些奸吝小人!”
楚临懒懒打了个哈欠,看着刘恒入木三分的表演,啧啧称奇。
也得亏你选的那地方在皇庄之内,不然早就被发现,你就嘴硬吧!还好我父皇英明果断,早就派人去查了你,不然还真被你小子蒙混过去了!
刘恒见楚终南不言语,还以为是自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对方信。
正得意之时,就听见楚终南冷冷开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朕的人早就查明了一切。”
刘恒心下咯噔一跳,一股不安的情绪悄然升起,吞咽了一口唾沫强制让自己定下心神。
他做的那么隐秘,楚终南不可能查出来!
“陛下,臣问心无愧!”
楚终南让太监总管传来了御林军,低声告诉他们地点。
刘恒还不知道自己的金屋已经被撬,自信满满的等着楚终南空手而归。
一旁计时的水声滴滴答答,楚临现在是小孩子,除了睡就是吃,此刻饿了只能砸吧嘴,又开不了口,楚终南将他这一小动作尽收眼底。
“将太子抱去给奶娘。”
爹啊!你是我亲爹!你怎么知道我饿?
楚终南听着儿子的夸奖,心情大好,唇角上扬浅笑。
等到楚临吃饱喝足被奶娘重新抱回了大殿,就听见外头急匆匆的传来一声通报。
“陛下,找到了!”
此话一出,刘恒顿时瞪大了双眼,他急于问话,可是碍于在楚终南面前,又不敢开口,只能强压着性子等着。
心中不断地说服自己,楚终南不可能找得到地方,不过是诈他。
楚终南为楚临将小被子掖好,对着太监总管使了个眼神。
“传!”
太监总管提着衣角快步走下去,将东西拿到楚终南跟前。
楚终南打开后匆匆扫了几眼,顿时勃然大怒,将那些东西重重扔到了刘恒的面前。
“这房契还有金砖你作何解释!”
楚终南怒不可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刘恒惊吓之余,目光求助的看向一旁的高卓。
可惜,本该高卓坐的位子却是空的。
自从楚终南把兵权交给高卓,后者几乎就不怎么上朝了,更何况前不久还发生了雷劈事件,现在伤恐怕还没养好呢!
“陛下,属下在金屋中还发现了几位美艳女子。”
黑木彻底将刘恒最后的希望掐熄灭。
他呆愣的转头,看向金銮殿外被带进来的几人,如被人抽去了脊骨一般,瘫软跌坐在地上,面如土色。
其他大臣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看吧,这就是得罪太子殿下对的下场。
“来人,将刘恒带下去,赐宫刑流放军中,家中所有钱财充入国库,为河南旱灾所用!”
楚终南威严的嗓音为刘恒下了最终的判决,他在一声声绝望的呐喊中被御林军给拖了出去。
“陛下,河南旱灾一事拖不得,臣以为不如让钦天监设立祭坛,为河南百姓祈雨。”
徐正清心系河南灾情,想到楚临的心声,斗胆进言。
楚终南盯着楚临看了看,结合徐正清口中的祈雨,想到楚临说起供奉香火一事,思绪万千。
“除了设祭坛之外,朕还打算以太子的名义在护国寺塑造一座佛像,供百姓朝拜,受香火,为灾民祈福。”
听到以自己的名义塑造佛像,楚临一双水汪汪的眼眸里浮现出一丝激动。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有了香火供奉,他就可以恢复的更快了!
不过很快就被困意给打搅,他来不及认真思索,眼皮子就已经开始打架。
楚终南察觉到楚临困倦,立刻宣布了退朝。
消息传到后宫,高皇后几乎疯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颤抖着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姮一倒,她的启儿就成了罪臣之子! 这可如何是好?
她换上了一副柔弱的模样,冲到御书房,跪在楚终南面前,梨花带雨地哭诉道:
“陛下,求陛下看在启儿的份上,饶过刘姮一命......他若是死了,启儿便成了罪臣之后,臣妾心如刀割啊!”
楚终南缓缓开口,声音冷硬:“刘姮贪污腐败,触犯国法,朕岂能因一己私情而开恩?皇后,你是在教朕徇私枉法吗?”
高皇后急忙摇头:“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只是心疼启儿,他无辜啊!”
楚终南冷笑,“他并不无辜呢,皇后。”
高皇后被这句话惊得后背一僵,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楚终南......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
刘姮被押赴刑场的当日,一名身着甲胄的副将闯入金銮殿,单膝跪地,大声禀报: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何事?”
青年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刘姮之罪实则并非他所为,而是微臣假借他的名义置办房产,敛财贪污。微臣有确凿证据,可证明这一切皆是微臣所为!”
说完,他双手奉上账册。
楚终南接过账册,翻阅片刻,眼神微沉。
账目确实记录了大量房产交易,而其中的署名,确实并非刘姮。
这一刻,满殿大臣屏息静气,静待皇帝裁决。
此时一个大臣站了出来,“陛下,若此事属实,刘姮便是被冤枉的,理应免罪!”
就在这时,襁褓中的楚临打了个哈欠,稚嫩的声音再次在楚终南脑海中响起。
爹爹别被他骗了!他根本就不是刘姮的副将,而是清河村的村民!
他的名字叫张绍安,三个月前村子遭遇天灾,高卓带着粮食施舍给他们全村,他是为了报答高卓,才奉高卓的令来顶罪的。
楚终南眯起眼睛,扫向那名青年。
“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微愣,不敢置信地拍了拍耳朵,但楚终南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他只能低下头,沉声道:“陛下,臣乃刘姮的副将张绍安。”
他的话音刚落,楚临又悠悠地开口了。
啧,还在撒谎呢。
还不赶紧认清事实,你以为你回报高卓的恩情,实际你们村子之所以会起火,全是高卓一手策划的!

只一眼徐婉就放下了心。
陛下也听到了,那就一定有应对之法。
徐婉看向高湘莲,眸中一片寒冰。
她曾经最相信的朋友,如今却连她的命都可以随意算计!
楚终南眯起眼睛,目光陡然转向那个船夫,“好一个佛门弟子,竟在朕的船上行凶?”
那船夫脸色惨白,慌乱地跪倒在地:“陛下!我......我冤枉啊!这位大人是自己站不稳,我只是想扶她......”
“扶她?阵看你是想把她送下去!”
楚终南冷笑一声,下一瞬,他猛地抬脚,狠狠一踹!
“噗通——!”
那船夫被直接踹下江水,溅起一片浪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汹涌的水流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船上的宫人们吓得扑通跪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自己也落得相同的下场。
徐婉捂住嘴,心脏剧烈跳动。
高湘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内心咒骂着那个没用的船夫,但表面上,她仍然故作关切地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徐婉的肩膀,柔声道:“婉儿,你受惊了吧?......这江水这么冷,万一你真的掉下去,可如何是好?”
徐婉抬头盯着高湘莲,目光里透着一丝探究。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低声道:“多亏陛下相救。”
“无妨。”
众人依次下船,徐婉则被高湘莲亲自带回了宫。
“婉儿,你受惊了,今夜就在本宫这里歇息吧。”高湘莲柔声道,“本宫已经吩咐宫女备了热汤,让你暖暖身子,别让这寒气侵了你的身体。
见高湘莲如此关心自己,徐婉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开始思索今天那件事她到底知不知情。
万一一切都是高启自己设计的呢?
徐婉正想开口问问今天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听到一阵稚嫩童音。
这汤不能喝!
徐婉一惊,美眸转了半圈,发现殿里出了她二人和侍女之外并无外人,只是门缝稍微开了一点,缝隙里露出半片明黄色的衣角。
稍一思索徐婉便明白了,陛下抱着太子殿下站在外面呢。
只是太子殿下为什么说这汤不能喝?
高湘莲总不至于下毒害她吧!
徐婉装作不知,轻轻逗弄着高启,“启儿好可爱,眼睛又黑又亮,将来定然英俊不凡。”
高皇后叹了口气:“是啊,他是可爱。”
她拿起茶盏,低头吹了吹茶水,“但婉妹妹,你不知道,怀胎十月,并不是一件美事。”
徐婉抬眸看向她,眸中闪过一抹不解:“皇后姐姐此话怎讲?”
高皇后将茶盏放回桌上,眼里透着些许疲惫:“当初怀临儿的时候,我整日呕吐,什么都吃不下,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到了七个月的时候,日日夜夜睡不好觉,腰疼得几乎寸步难行。分娩时,更是痛得死去活来,宫中御医花了整整三日才将他保下来。”
她顿了顿,自嘲道:“生下来后,这小家伙一哭就是整夜,闹得我几个月都没睡好觉。若不是为了生他,我何必受这番罪?所以婉妹妹,听姐姐一句劝,若是能不生,就别生。”
徐婉轻轻拍着楚临的背,“可是,我一直很想生个孩子。”
她低头看向楚临,摸了摸他的头,“可惜,我一直没怀上......”
高皇后垂下眸子,手指轻抚摸着茶盏,指节用力,像是在掩饰什么。
“算了,不说这个了。”高皇后拍了拍徐婉的手,笑道:“妹妹,你一直想要个孩子,姐姐怎么会不替你着想呢,这碗汤是太医院精心熬制的温养汤,能滋补身体,助你早日有孕。”
她示意宫女将汤药端上来,汤色清澈,散发着药香,看起来毫无异样。
徐婉顿时喜笑颜开,方才的嫌隙一扫而光,她端起药碗,正准备一饮而尽,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
哼,这女人好歹毒!哪是什么助孕汤,这分明是避子汤!
徐婉的手猛地一顿,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避子汤?!
她最好的姐妹竟然要害她断子绝孙?!
徐婉心脏狂跳,险些将碗摔落在地。
她迅速平复表情,将汤药送入口中,作势轻抿了一口,随即优雅地放下碗。
“多谢皇后姐姐。”她笑道,神色如常。
高皇后嘴角上扬:“妹妹尽管安心,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有好消息的。”
徐婉强忍住胸中的怒火,与高皇后寒暄了几句后起身告辞。
一踏出高皇后寝宫,她便立刻转身走向御花园一侧,捂着嘴,将口中的汤药尽数吐出!
她掏出帕子,沾取了一些药汤,小心地包好,随后命心腹婢女悄去请太医院的医师查验。
徐婉焦急地等待着。
太医院的医师仔细查验后,回来向徐婉禀报:“徐大人,这药并非助孕之物,而是避子汤。”
此言一出,徐婉脸色瞬间惨白,指尖冰冷如霜。
她死死咬住嘴唇,拳头攥得极紧。
她自幼与高皇后情同姐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最信任的闺蜜竟然会对她下此毒手!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徐婉声线颤抖。
她不傻,细细一想,便已明白其中缘由。
正是太子殿下说的那样,高皇后是不希望她徐家为大乾效力。
高家已起了反叛之心!
想到这里,徐婉的心彻底冷了。
她猛地站起身,将高皇后曾送她的东西尽数扫落在地。
玉镯、香囊、金丝绣帕、珠钗......一件件摔得粉碎,碎裂的玉片滚落在地,犹如她们二人多年的情谊,被碾作尘埃。
次日一早,徐婉衣着端庄,进宫求见楚终南。
御书房内,楚终南正在翻阅奏折,见她进来,微微抬眸,示意她上前。
徐婉恭敬地行礼,随后从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书籍,双手奉上:“陛下,这是臣多年研究的纺织术,其中记录了如何用更少的丝线织出更轻暖的布匹,不仅节省时间还能减少百姓劳苦。”
......
得知徐婉进宫献书,高皇后匆匆赶来,不想却遭到了徐婉的冷脸。
“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是姐妹了,你的儿子也另找好人养着吧!”
“这......”

如果任由楚临把他房里那点事见不得人的事全部抖出来,不仅这张老脸保不住了,弄不好老命都要丢掉。
钦天监说的果然没错,这就是个灾星,彻头彻尾的灾星!
无奈他实在是惹不起,不敢惹。
武王将李御史的态度变化看在眼里,又看了眼怀里的婴儿,诧异之感油然而生。
这孩子......有些与众不同啊。
皇后生产前一晚,他曾梦到九条金龙在自己的寝殿上空盘旋,明明是祥瑞之兆,不想生产当日天煞孤星现世。
他一时也分不清,自己这儿子究竟是上天赐给大乾的祥瑞,还是臣子口中那个必须要处死,否则就会祸国祸民的灾星。
但是他不在乎,他只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儿孩子,他必定会善待,将江山社稷交付给他。
现在看来,天煞孤星才是谬言,这孩子就是天降的祥瑞!
激动之下,抱着襁褓的那只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武王平复了心情,朗声道:“今日立朕的长子楚临为太子,诸卿可还有异议?”
楚临眨了眨眼,原来他这辈子也叫楚临啊。
堂下的大臣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一向和李御史不对付的首辅大人站了出来。
立储事关大乾国运,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立一个灾星为太子?
新出生的小皇子和寻常孩童有些不同,竟能让满朝文武听见他的心声,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了李御史那些腌臜事......
不过李御史怕了,他可不怕。
他一生为官清正,推行政法,精简机构,裁革冗员,为大乾立下汗马功劳,做人做事都无愧于心。
只不过,他效忠的并非是武王,而是大将军高卓。
当年,他寒窗苦读十年,进京赶考,却意外落榜,却不想又遭遇了强盗,穷的连回程的盘缠都没有了,只能一路乞讨,饿了就啃啃树皮,喝点阴沟里的脏水。
就在他走投无路之时,是大将军出现,救下了他。
此后,他受高家人照拂,为官入仕,才一步步坐到了今天这个位子。
大恩无以为报,他只能用毕生所学,助高家的子嗣坐上那巅峰龙椅,即使自己会被史书工笔记为佞臣,遗臭万年,也在所不惜。
更何况,那个孩子他见过,瞅着可比眼前这个更适合做大乾的太子。
“陛下,臣——”
这位就是大乾的第一首辅徐正清么,长的倒是一表人才的,就是命太惨了......
徐正清一顿,还以为楚临也觉得他仕途多舛,不免心生悲戚。
是啊,他的命的确不好。
当年在进京赶考的学子中,无论是才学还是武艺,他都是数一数二,可那么多不如他的人都封官进爵了,只有他惨遭落榜。
幸好,遇到了大将军。
其实论才华,满京的学子加一起也不如他半分,当年他写的那篇文章也让考官大为惊艳。
只可惜,这篇文章没被我爹爹看到,反而落到了高卓手里。
高卓早就想要夺大乾江山,不希望我爹爹招募到如此人才,便设计调换了他的文章。
至于后来的强盗,那都是安排好的。
可怜徐正清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被高家人利用了,一门心思帮高家人做事,殊不知高卓上位之后,第一个宰的就是他。
高卓为了让他闭嘴,还割了他的舌头呢,真是可怜啊......
徐正清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脸色也涨成了猪肝色。
满朝文武也向他投来了怜悯的目光。
“臣有事,请陛下恩准臣提前退朝。”
他要去找当年的考官核实一趟,看看楚临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嗯。”武王垂下了半边眼眸,“既然无人反对,那就退朝吧。”
他心里也有些异样。
高家人......
高家满门忠烈,他最爱的皇后也是出身高家,怎么可能会如临儿所说的那般,做出谋逆犯上之事?
不,这绝不可能是真的。
一定是哪个奸臣胡说八道,被临儿听了去。
临儿毕竟是个孩子,总不可能事事都通晓,偶尔说错也是正常。
*
下朝之后,徐正清拉住了当年负责监考的翰林院林大人。
对方知道徐正清来意,也不磨叽,直接带着他去了户部,调取了当年的考题出来。
“徐大人,要不是今日听到太子殿下的心声,我还真不知道您有这等才华呢。”
林大人神情莫名,凑近他低声道:“你可知大家私下里都怎么说你?大家都说你名不副实,是沽名钓誉之徒。”
“毕竟当年你的文章写得有多烂同僚们都看在眼里,没成想还有这个隐情在啊......”
徐正清颤抖着双手接过那份泛黄的文章,纸张虽已旧,却仍能看清上面的字迹。
字迹不是他的,文章立意也极为拙劣,与他当年所写的简直天差地别。
这什么东西,简直狗屁不通!
徐正清喉头发紧,仿佛被巨石压住,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这......这不可能......”他喃喃道,眼神发直。
林大人淡然地看着他,摇头叹息道:“徐大人,纵然你当年真的才学斐然,可这篇文章,实在是糟糕至极。若非你当年就此落榜,或许今日,你早已是名满天下的大儒,而非受高家控制的一介臣子。”
徐正清双目赤红,狠狠地咬着牙,泪水一滴滴砸在纸上。
他捧起文章,手指一点点摩挲着字迹,像是在抚摸曾经的自己。
“......我竟然被高家耍得团团转......”他声音沙哑,痛苦万分。
他一直以为高家人是他的恩人,他愿用一生的忠诚去回报高家,却不曾想,自己只是被利用的一枚棋子。
愤怒、痛苦、不甘......种种情绪翻涌在心头。
他抱住大树,像个孩童一般痛哭起来,肩膀不停颤抖。
楚终南站在回廊尽头,目睹了这一切。
他没想到高卓竟然真的会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不过他也相信,这件事一定和皇后无关。
“徐卿。”
徐正清猛地回头,就见楚终南缓步走出。
他身披龙袍,抱着楚临,目光幽深。
徐正清呆滞了一瞬,旋即慌忙跪地。
楚终南沉声道:“现在悔悟,还不算晚。”
徐正清苦笑一声,眼神绝望:“晚了......我独子娶了高卓表妹为妻,二人感情深厚,夫妻恩爱,我不能为了我自己毁了我儿子啊。”

高皇后满脸悲戚,故作沉痛地道:“陛下,启儿如今无父无母,可怜至极,臣妾苦思许久,认为最合适的人选,便是内廷总管刘姮大人。”
“他身居宫中多年,谨慎持重,断不会亏待启儿。”
刘姮,宫中权臣,虽是太监,但其权势滔天,掌管内务府。
若高启过继给刘姮,刘姮便可庇护高启。
也可借此机会再度稳固高家的地位。
然而她哪里知道,此刻楚终南正听着楚临的心声。
呵呵,这女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刘姮可是个奸臣,他在郊外置办了无数房产,敛财无数,早就该拉出去斩了!
楚终南眸光微闪,随即点头道:“既然如此,便依你的意思,让高启过继给刘姮吧。”
高皇后没想到楚终南会答应得如此干脆,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连连谢恩:“谢陛下成全!”
第二日上朝,楚终南坐在龙椅上,暗暗琢磨,如何揭露刘姮的罪状,才能让群臣信服。
众朝臣也是心事重重。
自从楚临一鸣惊人后,他们最害怕的事就是上朝,不过害怕中又带了几分期待。
既期待吃到别人的瓜,又怕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楚临悠闲的躺在一旁的软榻上,偶尔懒洋洋的翻个身。
楚终南为了能够更方便的听到楚临的心声,直接让人在大殿上为他设立了专位。
刚满月就临朝听政,楚临可谓是大乾开国以来的第一人。
好无趣啊......
楚终南听见楚临不满的吐槽,正要让太监抱他出去休息,就听见一雄浑的男声响起。
“陛下!近日礼部整理了陛下为太子举办满月宴的开销,接连庆贺七日,自我朝开立以来从未有过,实在是过分奢靡,何况现下正值河南旱灾,此举怕是会寒了百姓的心。”
说话的正是高皇后口中的刘姮,看他现在这副模样,显然是已经和高家通上气了。
刘姮面上露出不卑不亢的神情,义正言辞的话语更是让不少朝臣都跟着纷纷点头。
只是没人敢吭声。
要是以往,他们自然会出面附和几句的。
但现在,可没人敢出头得罪太子殿下。
他们私底下也试探过,朝上这些人,也不是每一个都能听到太子的心声。
就比如眼前这个刘姮,他就听不到。
能听到的都是一些中立派,或者是偏向维护朝廷的。
河南旱灾难道是因为我的满月宴才发生?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好嘛!
楚临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咂吧了几下嘴。
楚终南听见楚临的反击,不由得勾唇轻笑。
“河南旱灾一事,朕已经命河南知府开仓放粮安抚灾民,想来不久就能传来好消息。”
楚终南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河南旱灾一事揭过。
刘恒咬了咬牙,拱手再奏,“陛下,旱灾导致民心溃散,且不说物资匮乏,就是祈雨一事就耗费不少钱财,如今宫中靡费之音传出,恐怕于国不利啊!”
此话一出,不少朝臣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一个大臣左看右看,还是站了出来,“陛下,臣也觉得......”
要是我能得到足够多的香火,下场雨倒是不成问题。
只是钱是个难事,让我看看有哪些大臣私藏了小金库......
楚临这话无异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刚还在纠结是否要站队的朝臣们这下彻底慌了。
“你有什么话想说?”
楚终南冷漠的嗓音敲打在那名大臣的心头,他瑟缩了下脖颈,低垂着下头。
“陛下,老臣殿前失仪,不慎脚滑。”
大臣赶忙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这要是让太子殿下抖落出什么,他这张老脸还要往哪放!
还有小金库的事......这也要命啊!
然而不等他喘口气,更要命的就来了。
找到了!真难翻啊,哟呵,你个小老头看着官不大贪不少啊!
都说言官是清官,怎么到黄大人这里美酒美人黄金一概不拒,什么!这么劲爆,黄大人竟然喜欢人.妻!
被点名的黄大人紧握着手中的朝笏,力气大的都快要将其捏碎,但面上还要装作无事发生一般。
只觉得周围同僚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些许的戏谑。
楚终南眉头挑了挑,无奈的扶额。
李大将军你也不赖嘛,不要命的给外头的红颜知己置办宅院,却不管家中体弱多病的糟糠妻,着实可恶!不过你真的不知道你的红颜知己把你的钱都拿去给小白脸花了嘛?哦哦哦天呐,这个小白脸还......
还未等楚临说完,李大将军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认为给太子办满月宴都是依照祖制,刘大人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李大将军额头渗透出一层薄薄的汗,他心脏砰砰直跳,再不说点话把打断太子殿下的心声,只怕是底裤都要被扒个干净!
他算是明白了,太子殿下一心情不好就会去看那所谓八卦,所以一定要让太子殿下时刻保持美妙的心情!
楚临瞥见了一眼堂下,有些奇怪。
这家伙之前还说我是灾星,今天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这变脸的功夫,不去学川剧真是浪费人才。
“陛下,臣附议!太子殿下是我大乾福星,别说七日了,就是庆贺七十日也不为过!刘大人胡言乱语,不必理会。”
黄大人适时的站出来向楚终南表明态度,神情战战兢兢。
刘姮一头雾水,这俩人都是老狐狸,这么多年一直保持中立,从不站队,太子还小,究竟是哪里让他们看中了?
“陛下,臣以为就是陛下太过恩宠太子,让上天降下责难,这才导致了河南旱灾,这就是天罚,还请陛下及早改过!”

他说到这里,忽然郑重地磕头:“陛下,请赐臣一死。”
楚终南皱眉,他不愿放弃徐正清,毕竟这人是大乾第一首辅,若能为己所用,定能助他重掌朝堂,可他执意求死......倒是棘手了。
就在这时,楚临又在心里吐槽。
你要是知道高卓表妹在外面养了三四个情人,还让你儿子做狗在地上爬,恐怕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啧,简直惨得可以,我都替你心疼。
楚终南闻言笑道:“可朕听说,令郎在高家备受侮辱,过的似乎......并不好。”
徐正清浑身一震,猛然抬起头,“不可能!我儿子身为骁骑营都尉,戎马半生,岂会受如此屈辱?”
他无法相信,那个驰骋沙场、战功赫赫的儿子,竟然在家里受尽一个女人的折辱?
这怎么可能?!
“你不信可以叫来你儿子问问。”楚终南淡道。
徐正清拳头紧握,半晌后,他站起身,“陛下,臣要给犬子写一封信,让他即刻回家。”
楚终南点了点头:“你去吧。”
徐正清快速收拾好文章,疾步离去。
楚终南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幼子。
小楚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手无意识地挥了挥,嘴里咿咿呀呀地吐出几个字节。
“呸呸......”
楚终南:“......”
徐正清回到府中,第一时间命人将徐宁远召回。
徐宁远身材魁梧,面容刚毅,虽是文臣之子,却在军中多年征战。
然而,他见到父亲时,眼中却闪过一丝心虚,仿佛在隐藏什么。
“脱了外衣。”徐正清盯着儿子,语气低沉。
徐宁远怔了一瞬,“父亲,这——”
“我叫你脱了外衣!”徐正清沉声打断。
徐宁远脸色微变,他僵立片刻,最终还是缓缓解开腰带,将外衣褪去,露出精壮的上身。
徐正清狠狠倒吸一口凉气,双手颤抖地抚上儿子背上的伤口。
一道道鞭痕纵横交错,皮肉绽裂,有些甚至深可见骨,显然是长年累月的鞭打折磨所致!
“这......这......”徐正清嘴唇颤抖,连话都说不完整。
他未曾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独子竟然在家中受尽屈辱。
“是谁?!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他双目赤红,声音嘶哑。
徐宁远深深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半晌后,喉间挤出一句:“是......是高卓表妹,高蓉。”
“砰”的一声,徐正清仰天倒下,直接晕厥过去。
......
许久后,徐正清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妻子满脸焦急地看着他,徐宁远则跪坐在地,眼眶通红。
“爹......”徐宁远眼中满是愧疚,声音沙哑,“孩儿......孩儿对不起您。”
“到底怎么回事?!”徐正清挣扎着坐起。
徐宁远抹了把脸,眼泪忍不住滑落,他咬紧牙关,艰难开口:“高卓......他让我吃了一种药,一天不服解药,便会浑身剧痛,如万虫噬骨......孩儿无能,只能听从高蓉,任她欺凌,不敢还手......”
徐正清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他一直以为,儿子娶了高蓉,且二人夫妻恩爱,高家和徐家算是彻底绑在了一起,才会对高家言听计从。
他从未想过,儿子竟是被逼的!
徐夫人听罢,震惊之余,愤怒得浑身颤抖:“他们把我儿子当奴才使唤!真是畜牲,我们一定要找陛下求个公道!”
“求陛下没用。”徐正清目光暗淡,叹息一声。
虽说楚终南开始怀疑高家,但高家掌控着兵权,势力庞大,徐家虽然也有些权势,但不足以撼动高家。
即便他们揭露高卓的恶行,楚终南能奈何高家几分?
徐夫人犹豫了一瞬,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可是,你不是说太子心声无所不知?或许他会有办法!”
徐正清苦笑:“即便太子殿下有些奇异之处,可对远儿的毒怕也是无计可施,太子不过是个婴儿啊,去哪里为我们寻来解药......”
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愿意试试!
于是,他连夜备上重礼,进宫求见。
楚终南正在殿中逗弄楚临,听闻徐正清求见,便带着楚临来到御花园接见。
徐正清呈上各种珍稀宝物,楚终南随意观赏着,时不时逗弄怀里的楚临。
徐正清看着楚临那双大大的眼睛,叹了口气,故意道:
“哎......陛下,臣最近愁得夜不能寐啊。”
楚终南挑眉:“为何?”
徐正清状似无意地道:“家事难言,臣儿子中了毒,日日受苦,臣实在无计可施......”
楚终南一顿,“哦,什么毒呀?”
其实两人之所以这么说,都是为了引出楚临的心声,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徐正清正欲再度诉苦,忽然听见一道稚嫩却嫌弃的声音响起。
不就是解个毒么,这么简单的事,至于愁成这样?
徐正清目光刷地落在楚临身上,心跳加快。
他......又听到太子的心声了!
太子真的知道解药?!
下一秒,楚临的心声又响起。
那个毒啊......其实不难解,只是可惜,我现在看不见徐宁远,就算想给他解毒也没办法。
徐正清呼吸骤然急促!
解毒......真的能解毒?!
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心中狂跳不止。
楚终南察觉到他的异样,淡淡道:“怎么?徐卿似乎......有话要说?”
徐正清连忙拱手:“陛下,臣家中确实遭逢变故,不知陛下是否能前往臣府一探?若能得龙气庇护,臣儿子的毒说不定就能自己解了。”
“朕正好无事,便随你走一趟。”
楚终南低头看向楚临,“临儿,你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楚临小手一挥,奶声奶气地“咿呀”一声,心声在两人耳边响起。
去啊,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高家人下的毒到底有多厉害!
楚终南眼中浮现一丝笑意,轻轻点头:“走吧。”

如果是编的,也不可能编的这么有鼻子有眼啊......
反正也就是掀褥子一看的事,看看也无妨。
武王挥手叫来侍女,让侍女带楚临下去休息。
他暂时还不想让这小家伙知道自己能听到他的心声,不然小家伙以后都不说了怎么办?
送走了楚临,武王推开皇后,大步走了进去。
高皇后表情一僵,那只老虎鞋还在地上,那可是她“亲自”做的鞋,那个蠢男人不是应该当成宝贝一样供起来吗?
怎么会任由它被丢在地上不管?
高皇后有些不快的跟着走了进去,武王此时也走到了床边,准备掀开褥子看个究竟。
想到自己藏在那里面的东西,高皇后脸色一变,急忙伸手去拦,可惜晚了一步,那双被她仔细包起来的金丝老虎鞋已经被武王拿在了手里!
此刻,武王只觉得如坠冰窟。
竟真有老虎鞋!
莫非,他的皇后真如临儿所说的那般,在寺庙里和他人生下了孽种,这鞋子也是给那个孽种做的?
手里的鞋子精致小巧,金丝勾勒,宝石镶嵌,奢华无比,相比之下,那只被丢在地上的老虎鞋就显得太寒酸了。
武王心里一酸,他的临儿是大乾最尊贵的太子,配得上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可他的亲生母亲,竟拿丫鬟做的粗鄙玩意来糊弄他!
“陛下,其实这双才是臣妾为临儿准备的,本来想给您一个惊喜的,谁想到您自己翻出来了。”高皇后忍着肉痛道。
这可是一针一线为他的启儿绣出的老虎鞋,鞋头缀的那颗夜明珠更是波斯国的国宝,不仅价值连城,还有驱邪避凶的效用。
这样的好东西,就该给他的启儿用。
没想到今日白白便宜了那孽种!
武王用手指摩挲了几下鞋头上的夜明珠,“这颗夜明珠是朕当年打入波斯皇帝宫,从王宫的王座上取下来的,这夜明珠给临儿用再合适不过,皇后用心了。”
当年,只因她一句“波斯国盛产夜明珠,臣妾想要一颗夜明珠放在鞋子上做点缀”,他便亲率大军征讨,几乎九死一生,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踏进了波斯国的大殿,带回了那里最美的一颗夜明珠,巴巴的捧献于她。
这颗夜明珠也确实如她所言,缀在了鞋头上做点缀。
只是......
这鞋子并不是新生儿的尺寸,皇后方才那话分明就是在骗他!
“是啊,这鞋子很适合临儿呢。”高皇后挤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心里都要滴血了,他绣了几个月才绣出的老虎鞋啊,她珍藏了多年的夜明珠啊,真是心疼死她了。
“这鞋子看着大了许多。”
“是啊,确实大了很多。”高皇后眼睛一亮,“臣妾第一次给新生儿做鞋,大小掌握的不太好,陛下不如把这双鞋还给臣妾,等臣妾改好了大小再给临儿穿上。”
皇宫里宝贝那么多,谁会记得一双老虎鞋呢?
等那个蠢男人忘了这件事,她就让心腹把老虎鞋包好,送到护国寺给她的启儿穿。
高皇后美滋滋的想着,脑海中已经出现了自己儿子穿上老虎鞋的场景。
“不必这么麻烦。”武王挡住高皇后的手,两指捏住鞋头上的夜明珠,稍一用力就把那夜明珠拽了下来。
剩下的部分被他随手一扔,“朕找个能工巧匠再为临儿做一双便是。”
顿了顿,武王又补充道:“这鞋做工精巧,比方才那双强了百倍不止,皇后的心思不能白费,还是留下吧。”
高皇后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这双鞋最贵的就是鞋头上的那颗夜明珠,没了夜明珠,绣工再好他也只是一双普通的老虎鞋,如何能配得上她的启儿?

“那臣妾现在就带着这国宝出宫去见舅舅,舅舅知道陛下这么关心他,身体一定会很快痊愈的。”
“现在?”楚终南皱了皱眉,“明日要办临儿的满月宴,皇后你可是临儿的生身母亲,怎么能不出席呢?”
皇后脸色一变,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明天楚临正好满月。
就在这时,睡着的楚临忽然醒了过来,楚终南的脑海中立即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的自言自语。
今天皇后会借口探望生病的舅舅,实际上是去陪她那个儿子过生辰,她舅舅根本就没生病。
倒是蛮符合皇后的人设的,她心里不是只有她那个宝贝儿子吗?我就是根草啊。
楚终南美搞懂楚临说的“人设”是什么意思,不过别的话倒是听明白了。
果然和他猜得不错,高文根本就没有生病。
“既然舅舅也没病重到那种程度,不如就把他接进宫吧,宫里有太医,也省得皇后出宫了。”他微微一笑,挽起皇后的手,温柔地道。
皇后顿时露出一抹笑容,小鸟依人地缩进了他的怀中,娇滴滴地道,“谢陛下!”
但在楚终南看不到的地方,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悄然变成了嫌恶。
要不是为了启儿,她才懒得对楚终南露一个笑脸!
还有,把舅舅接进宫的话,她的谎言不就被戳破了吗!
可是这种情形下,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否则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天明之后,高文就拿着圣旨进了宫。
“陛下,高文带了一个孩子一起进宫,看着身体很健康,不像是生病了,现在已经进了皇后宫中。”黑木将探查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楚终南。“陛下要去看看吗?”
以往,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他对她的家人也是格外的好。
要是以前,他一定会亲自去皇后宫中看望高文的,可现在,他已经完全没了那心思。
“朕......”
要去要去要去!不去你一定会后悔的!
楚终南立即转了话头:“你与朕同去,不要惊动旁人。”
楚终南当即赶去了皇后宫中。
皇后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儿子了,现在正抱着儿子和高文说着话。
“湘莲,你交代我的差事可真不好干啊,我替你养了这么久的儿子,我这钱袋子都空了。”高文撇着嘴,苦哈哈地道。
皇后刚想逗逗儿子,冷不丁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冷色。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启儿就是个小孩子,能花你多少钱?”
“诶呦,你又要我给他吃最好的,穿最好的,就连伺候他的下人都得是最懂事最老实的,恨不得吃饭的碗都是金子做的,我哪有那么多钱啊!”高文拍着大腿,愁眉苦脸地哀嚎起来。
外面,楚终南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心里也一阵阵抽痛。
那边高文还在假哭,只是他的眼泪还没挤出来,楚终南就抱着楚临走了进来,“舅舅,朕听说你病的很严重,特地抽空来看看你。”
高文做贼心虚,差点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以往楚终南过来的都是前呼后拥,今日不知道为什么悄无声息的,不过看他这反应应该是没听到刚才那些话......
还是皇后反应快,立即把孩子交到心腹宫女的手上,笑意吟吟地道,“陛下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要忙着给临儿办满月宴吗?”
“再忙,你的家人病了,我都是要挤出时间来看看的。”楚终南故作宠溺地道,他一挥手,一排太医就从外面整整齐齐地走了进来。
“给高卿好好诊脉,他可是皇后的舅舅,那就是朕的舅舅,不管他生了什么病,朕都要他尽快康复,要是办不到,朕砍了你们的脑袋。”他转过头,对着那一排太医命令道。
太医们立即点头称是,个个抢着上前要给高文诊脉。
高文面色难看,他最近身体好得不得了,哪有什么病啊?
现在太医们都急着给他诊脉,要是真的什么都诊断不出来,他不就死定了吗?
“这…”他慌乱地转过头,心虚地看向皇后。
皇后也有些慌乱,“陛下,舅舅虽然病了,但家里的大夫尚且可以医治,不用劳动太医的,要是传出去,外人又该说陛下过分偏爱臣妾了。”
她越这么说,楚终南的态度越坚决,“你是朕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朕不偏爱你,那应该偏爱谁?太医,还不赶紧给舅舅诊脉!”
此话一出,一众太医立即蜂拥而上,很快就给高文诊完了脉。
只是他们跪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先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太医院的院首先站了出来,“陛下,高大人除了有些肾亏气虚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其他病症,臣开两副药吃了调理一下即可。”
“只是肾虚?”楚终南虽然早就知道了真相,但此时还是爆发出了惊人的演技,他先是疑惑,而后是古怪地打量高文和皇后,最终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力压抑的愠怒,对着皇后质问道。
“皇后,你不是和朕说,舅舅忽然之间病得很重吗?”
皇后心里一颤,帝王之怒所带来的威压,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承受的,她当即跪在了地上,高文也跟着她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陛下,是…是臣妾在宫中实在烦闷,想念家人,才撒了个谎,臣妾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就扑簌簌地掉起了眼泪,一双眼睛半是可怜半是温情地望向楚终南。
只要她一哭,楚终南肯定就什么也不跟她计较了。
果然,原本还怒气冲冲的楚终南在犹豫了片刻后,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皇后,你想念家人,直接和我说就是了,何必撒谎呢?”
“陛下,臣妾知错了。”皇后垂着眸,柔柔弱弱地道,心里却已经骂了楚终南一万遍,要不是他多管闲事,现在她就能好好陪启儿过生辰了。
楚终心里的怒气当然一点也没消散,但要是表现得太生气,肯定会引起皇后的怀疑。
“朕不舍得罚你,可欺君之罪,按照律法是要诛九族的,今天来了这么多的太医、宫女和太监,朕如果不罚你,会让人说朕是昏君,朕就小惩大诫,罚你和高卿一年的俸禄,以儆效尤。”
“啊?”本来还在心里抱怨的皇后顿时着急了。
但楚终南一句“我也是为你好”,就直接让她说不出话来了。
借机打压了皇后和高文,楚终南的心里刚有几分畅快,眼神一扫,就注意到了高文带来的那个孩子。
“这孩子长得挺可爱的,我怎么没听说舅舅这两年喜得贵子啊?这么大的事,皇后怎么也不和我说说?”他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地问道。
皇后和高文对视一眼,高文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为了我大乾百年国运,请陛下处死这个灾星!”
一声高呼把楚临从梦中惊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身处高处,眼珠转了半圈,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堂下那双铜铃巨眼。
堂下的御史中丞正瞪着武王怀里的楚临,恨不得从后者身上挖下一块肉来,见那尚不足月的婴儿浑身白嫩如雪,更是肝胆俱寒:“平常新生儿过了三月才能褪尽胎毛,可这孩子不过月余就如此白净,妖孽,果然是妖孽啊!”
御史中丞用力磕在地上,再次高呼道:“请陛下顺承民意,处死灾星!”
四周的大臣纷纷跪倒,众人连声高呼,“请陛下顺承民意,处死灾星!”
楚临又转了转眼珠,发现自己正被一个壮年男子抱在怀里,男子一身金色华服,周身绣满金龙,居高临下气势骇人。
“这是皇后为朕生的嫡子,不是你们口中的灾星!”
男子抱紧怀中婴儿,目光凛冽,“从此刻起,他就是我大乾的太子!谁敢害他,就是与朕为敌!”
与此同时,楚临眼前亮起了一块面板。
宿主你好,我是吃瓜系统,接下来带您愉快吃瓜,祝您生活愉快。
楚临眼睛一亮,想他可是修仙界的老祖,就算重生成婴儿自然自然也少不了金手指。
一穿过来就是太子,看样子还很得皇帝老爹偏爱......
紧接着,面板上的文字发生了变化。
初始设定:你父亲是大乾历史上著名的昏君,你是活到十岁就夭折的太子,你一出生就引来天煞孤星现世,你父亲武王不顾群臣反对把你立为太子,你幸福的生活到了十岁,在你十岁那年,你父亲遭到奸臣的报复,在诏狱中受尽酷刑,最后尸体被喂了野狗,你的四个姐姐也被发配,一个残了,一个死了,一个疯了,一个被士兵强了。
楚临:“......”
楚临又看了看其他设定,心里明白了大概。
他的生母是当今的皇后,几年前因为和武王冷战出了家,在寺庙里和一个和尚私通生下了一个孽种,随着这个孩子慢慢长大,为了给自己这儿子谋个好前程,这女人设计和武王冰释前嫌,武王一直对自己这个青梅竹马念念不忘,当即就把她接回宫立为了皇后。
这女人借机怀了武王的子嗣,之后请来护国寺的方丈,把自己那体弱多病的大儿子的命格换给了腹里的小儿子,也就是还没出生的他。
他原本的设定是定乾坤命格,本该成就霸业成为千古一帝,不想被替换了命格,出生时引来天煞孤星降世,群臣争先上奏要武王处死他,而武王不顾臣子的心意强立他为太子的做法,也为十年后的政变埋下了伏笔。
而那个夺走了他命格的孩子,在他死后顺利继位,成为了留名千古的一代君主。
他的父王,因为晚年听信奸臣,早年的一切政绩都被抹杀,在史书中成了一个荒淫无道的暴君,遗臭万年。
“刚出生就能睁眼说明吾儿身体强壮,和普通的婴孩不同,更该立为太子。”武王坐回王位,四两拨千斤的把御史中丞的话怼了回去。
楚临在心里嗯嗯两声,这话说的没毛病啊,古代生产力落后,孕妇在孕期往往得不到足够的营养补充,生出来的孩子自然大多都是虚弱的。
接下来的时间,群臣一个接一个上奏,反对,都被武王不动声色的怼了回去。
而楚临翻来倒去把面板看了个遍,也没发现这个所谓吃瓜系统除了给他讲故事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功能。
楚临:“......”
怎么回事,他的金手指呢?
就算能洞悉所有人的命运也算是个金手指,可他根本不会说话啊!
而且他现在身体虚弱,至少要几十年才能逐渐觉醒自己前世的能力,可他只能活到十岁啊!
楚临气的跳脚,但很快就没心思生气了,因为,面板上的瓜条实在太有趣了!
楚临顾不得别的了,反正离死还有十年,能享受一天是一天,与其担惊受怕还不如愉快吃瓜。
“陛下,请听臣一言!”
御史中丞再次上前一步,本想这次武王再不听自己就撞柱死谏,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奇怪的声音——
李御史昨晚去青楼找了两个歌姬,玩到一半扶着墙出来了,都虚成这样了还不去补补,撞柱死谏那都是年轻人该干的事,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李御史神情一僵,脸上青白交替,就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这个声音稚嫩宛若孩童,整个朝堂上唯一的婴孩就只有......
李御史惊骇的抬起头,目光恰和武王怀里的楚临对上。
这老匹夫看我干嘛?
李御史:“......”
是他,果然是他!
不过好在,这奇怪的声音只有他能听到,否则他这张老脸真是没处放了!
“噗嗤——”
堂上突兀的响起一声耻笑,李御史像被夹住了尾巴的狼,愤然转头,果然看见自己的死对头兵部许尚书在那里捂着嘴偷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其他大臣也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李御史胆战心惊的看向上方,“陛下,臣是说——”
这老头上个月新娶了一房十六岁的小妾,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方子,说是......”
“陛下!”李御史目眦欲裂,“臣觉得天煞孤星现世一事有蹊跷,太子殿下他......他他他刚出生就会睁眼,可见天资聪颖,绝对不会是什么灾星,绝对不会!”
楚临翻了个白眼。
“啊,瞧啊,太子殿下还会翻白眼!果然是异于常人!”
“太子殿下这双眼睛也长的甚是好看,又大又圆的,和陛下简直一模一样!”
夸完了楚临的眼睛,李御史有夸起楚临的手脚,几乎是把楚临从上到下夸了个遍,实在找不到话夸了才停下来,最后慷慨激昂道:“天赐太子殿下,是我大乾之幸,臣方才真是老糊涂了才会说太子殿下是灾星,太子殿下分明是我大乾的福星!”
太子殿下都喊出来了,李御史显然是认同了武王的做法,当然,他完全是为自己考虑。

“这孩子出身寒门,就算命格富贵,做皇家的孩子,恐怕他还没有这个命承受。”
楚终南忍着怒气道。
旁观许久的徐正清突然站了出来,有些紧张的询问,“一尘大师,您觉得太子殿下命格如何呢?”
问完徐正清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根本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
刚才一尘大师刚说了那孩子命格非凡,他现在又询问一尘大师太子的命格,倘若太子殿下的命格不如那个孩子,那太子殿下将被置于何地?
“这......”一尘大师犹豫片刻道,“老衲昨夜观天象,发现帝星暗淡,天皇星显现,自太子殿下出生,帝星就被压制,这说明太子殿下身负神格,连帝星都不能与其争锋。那孩子若是寻常命格还好,可偏偏是大富大贵命格,这会冲撞了太子殿下!”
一尘大师此话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
虽然因为那个“神器”的缘故,大臣们或多或少都意识到了楚临的不凡,可也没想到他们的太子竟然真的身负神格。
楚终南也没想到楚临拥有这么尊贵的命格,先前的不快一扫而光,“太子是国之根本,自然不能有丝毫差池,既然那孩子的命格冲撞了临儿,不如就杀了吧。”
“陛下不可!”皇后双目通红的站了起来。
那孩子可是她的亲儿子!
可她明明请大师替换了命格,为什么......
皇后看向楚临,骇然想到,莫非启儿原本拥有更尊贵的命格?
想到这层,皇后悔恨的肠子都要青了,费尽波折,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这倒是不用,只需把那孩子过继给一纯阴之人,就不会再冲撞到太子殿下了。”一尘大师道。
楚终南也知道,有高卓在,他一时还杀不了这孩子,只好退一步道:“那就在宫里找个太监,把这孩子过继过去吧。”
“陛下,这孩子身体里有高家的血脉。”皇后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
“可他会冲撞到太子啊,大乾有一位太子就够了,皇后就当是为了大乾,稍稍做一下牺牲吧。”
皇后牙都要咬碎了,也没想出半句反驳的话,楚终南把这么大的帽子扣了过来,这让她如何反驳?
可她的儿子,怎么能去给太监当儿子!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算了,只能暂时应下,以后再找个机会把人带出来,反正如今高家大权在握,大乾的天下,迟早都是高家的,他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好,那朕便好好为他挑选一番。”楚终南皮笑肉不笑道。
高皇后看着面前一排排的太监,脸色黑成了锅底。
就在她思量着如何改变楚终南的决定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鸟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天际乌压压一片,数百只鸟儿成群结队地朝皇宫飞来,在御花园上空盘旋不散,正好聚集在高启的头顶。
大殿内外,不断传来惊呼之声。
“百鸟朝凤,这是天降祥瑞啊!”
“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奇景啊!”
“快看,这些鸟儿都向着那个孩子的方向飞去了,莫非此子果真乃天命所归?”
人群骚动不安,大臣们一齐涌向广场,想要一探究竟。
高皇后见状,脸上浮现出狂喜神色,“陛下,您看到了吧?神灵已经做出了指引,启儿乃是天命之人,这些瑞鸟正是受神灵所召,降临为他祝福!还请陛下三思,不可让天命之子受辱!”
楚终南微微眯起双眼,望着那群飞鸟,他不相信,这些鸟儿是为了高启而来。
见楚终南迟迟未表态,高皇后陡然迈步,抱着高启走向了广场上的高台。
这是皇家祭祀时使用的仪式台,比寻常宫殿还要高出数丈。
“既然陛下犹疑,那就请神灵亲自见证吧!”
她站在高台之上,高高举起高启,声音响彻四方。
“请神灵降下神迹,让世人见证,启儿,才是天命所归!”
说来也怪,高皇后刚一登上高台,那些飞鸟竟真的如听懂了她的话一般,轰然翻涌着朝着高台扑去。
乌压压的一片,围绕着高启不断盘旋。
有些鸟儿落在高台的雕栏之上,仿佛在朝拜。
这一幕,震撼了所有人。
“天啊!难道真的是神迹?”
“百年难遇的景象......难道那孩子真的是天命所归?”
“陛下,这可是天赐祥瑞啊!不可违逆天命!”
高皇后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志得意满,声音激昂,“今日神灵降临,赐福于大乾,诸位大臣皆是朝堂栋梁,不如一同登上高台,接受神灵赐福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偏眸挑衅地看向楚终南,仿佛在说,
你若敢阻拦,便是逆天而行!
就在众大臣迟疑着是否要上台时,楚临突然打了个哈欠,他本来还沉浸在梦里,没想到一醒来就看到皇后作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
呵呵,这些鸟才不是被高启召来的呢......
反正谁上去谁倒霉,我看看哪个倒霉蛋主动送上门......
众臣脸色顿变。
原本踏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不过仅限于那些能听到楚临心声的大臣。
楚终南也听得真切,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群臣,发现不少人已经后退了半步,显然是听到了楚临的心声,不愿趟这趟浑水。
于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高皇后以为自己的一番话会引得大臣们争相上台,迎接神灵赐福。
可截然相反是,大部分大臣脸色微妙地后退了一步,只有少部分大臣面露痴狂,跃跃欲试地踏上了高台。
高皇后扫视台下,发现大多数人竟然无动于衷,顿时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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