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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君凭栏,我栖春山云麓裴钰结局+番外小说

荷叶鸭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举国欢庆,云麓心不在焉。忍冬自幼陪在云麓身旁,素来心疼她,忿忿不平道,“小姐的伤那么重,将军不闻不问也就罢了,那狐媚蹄子崴了脚算得了什么!”“休要胡说,相公待我很好。”云麓分了只花灯给忍冬,穿行在河岸的柳枝下。云家满门忠烈,她爹爹戌守边关,生生熬死。她的兄长,除暴时,葬生荒野。云麓及笄那年,托孤给裴家,指婚给了裴钰。裴家从未苛待她,裴钰也信守诺言,娶她进门。她喜欢裴钰,也感激裴钰。只是她非裴钰心之所属罢了,怨得了谁呢?第二日,云麓没看到芙蓉的影。听忍冬说起,是因芙蓉身子不适,下榻在银珠楼偏院,就不来轻音阁伺候了。忍冬琢磨了又琢磨,挠着脑瓜子道,“小姐,奴婢怎么觉着,这芙蓉姑娘来咱们轻音阁就是走个过场?”“明面上给足了小姐排场,而今,...

主角:云麓裴钰   更新:2025-03-15 1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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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麓裴钰的女频言情小说《任君凭栏,我栖春山云麓裴钰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荷叶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举国欢庆,云麓心不在焉。忍冬自幼陪在云麓身旁,素来心疼她,忿忿不平道,“小姐的伤那么重,将军不闻不问也就罢了,那狐媚蹄子崴了脚算得了什么!”“休要胡说,相公待我很好。”云麓分了只花灯给忍冬,穿行在河岸的柳枝下。云家满门忠烈,她爹爹戌守边关,生生熬死。她的兄长,除暴时,葬生荒野。云麓及笄那年,托孤给裴家,指婚给了裴钰。裴家从未苛待她,裴钰也信守诺言,娶她进门。她喜欢裴钰,也感激裴钰。只是她非裴钰心之所属罢了,怨得了谁呢?第二日,云麓没看到芙蓉的影。听忍冬说起,是因芙蓉身子不适,下榻在银珠楼偏院,就不来轻音阁伺候了。忍冬琢磨了又琢磨,挠着脑瓜子道,“小姐,奴婢怎么觉着,这芙蓉姑娘来咱们轻音阁就是走个过场?”“明面上给足了小姐排场,而今,...

《任君凭栏,我栖春山云麓裴钰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举国欢庆,云麓心不在焉。
忍冬自幼陪在云麓身旁,素来心疼她,忿忿不平道,“小姐的伤那么重,将军不闻不问也就罢了,那狐媚蹄子崴了脚算得了什么!”
“休要胡说,相公待我很好。”
云麓分了只花灯给忍冬,穿行在河岸的柳枝下。
云家满门忠烈,她爹爹戌守边关,生生熬死。
她的兄长,除暴时,葬生荒野。
云麓及笄那年,托孤给裴家,指婚给了裴钰。
裴家从未苛待她,裴钰也信守诺言,娶她进门。
她喜欢裴钰,也感激裴钰。
只是她非裴钰心之所属罢了,怨得了谁呢?
第二日,云麓没看到芙蓉的影。
听忍冬说起,是因芙蓉身子不适,下榻在银珠楼偏院,就不来轻音阁伺候了。
忍冬琢磨了又琢磨,挠着脑瓜子道,“小姐,奴婢怎么觉着,这芙蓉姑娘来咱们轻音阁就是走个过场?”
“明面上给足了小姐排场,而今,既不必屈居小姐之下,又能名正言顺留于府中。”
云麓在首饰盒中挑挑拣拣,也就一朵绢花是新添来的,其他的发簪步摇蒙尘,银饰发黑。
她耳闻忍冬的揣测,叹气道,“我看芙蓉心性单纯,莫要将人想的那么坏。”
“小姐!”
忍冬看云麓就是高门阔第里呆久了,不知人心险恶。
恰时,院外侍卫通传,“夫人,朝廷封赏送至前院,将军吩咐小的给您送来。”
云麓不想佩戴那朵绢花,正苦恼不知选什么发饰为好。
朝廷封赏,必然少不了金银珠翠,甚得心意。
她走出垂花门去接,对侍卫道,“给芙蓉姑娘分一些,她有恩将军府,以表感激。”
侍卫俯身答,“芙蓉姑娘已先行挑过了,只择了条珠串。”
云麓笑意凝滞,忍冬气呼呼一跺脚,“小姐,奴婢就说她不安好心吧!哪有封赏先给个外人挑选的,小姐您才是将军府的正主啊!”
正因云麓是主,芙蓉是客,她才没理由去埋怨。
“少说两句,去炖上一盅海参糖水羹,送去银珠楼。”
忍冬不情不愿,还是按照云麓的吩咐去做。
云麓挑挑拣拣,拿出些首饰和瓷器,打包放进匣子里。
等到日落西山,她领着忍冬,带着汤盅,到了银珠楼。
谁料,推开偏院的门。
竟见裴钰翻着兵书坐在书案,而芙蓉,则捧着汤婆子,窝在桌案旁的圈椅上陪着。
云麓这个不速之客的出现,二人齐齐投来目光,皆是一愣。
云麓进退两难,是裴钰反应过来,放下厚重的竹笺,走向云麓。
他看了看忍冬提着的食盒,懂得云麓来意,温温一笑,“夫人体贴,费心了。”
云麓目光定在芙蓉那挪移不开。
芙蓉身上的灰鼠披风是裴钰的衣物,连她手里的汤婆子,也是裴钰出征前,云麓给他带去的。
“夫人。”芙蓉被她看得心虚,当即解释道,“将军担心民女独居枯燥无味,才将书案搬来,在偏院处理公务。”
芙蓉不过来府上两日,裴钰就怕她孤单。
云麓于将军府两年来,形同守活寡,裴钰何曾思虑过,她有多空乏?
暗暗攥紧拳头,掐着手心感觉不到痛,云麓面色煞白,“甚好,相公在此,省得换药周折。”
话毕,她接过忍冬手里的食盒,亲自将汤盅摆在案面,“那日因我疏忽,致芙蓉姑娘受伤,炖了点汤给芙蓉姑娘补补身子,算是赔罪,芙蓉姑娘趁热喝。”
她强撑着体面,便要退出门去。
裴钰冷不丁地扼住她手腕,“归来几日也没好好跟夫人共枕,不如今夜在轻音阁备上酒菜,我看完这些部兵图就去。”
他倒是雨露均沾,还记得家中有妻。
云麓喉头发紧,抽出手去,看他时,依旧是大度的笑容,“我有事忙,改日吧。”
她礼仪得体,不疾不徐出了银珠楼,伤口浸出了粘稠的血。
“小姐......”
忍冬一肚子火,方才若是她,早就掌掴那狐狸精了,偏生自家小姐不争不抢。
云麓回身观望着银珠楼的房翎,眼眸又晦暗了几分,“去定做一副棺木,送回云家院。”


云麓慌里慌张地赶到银珠楼,正见黑衣的裴钰快步往外出。
二人都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裴钰看她,深幽的眸子里,酝酿着阴沉沉的怒意。
“相公。”云麓话哽在喉咙。
裴钰面色阴翳,“为何害她!你可知,她和亲那日已是举目无亲,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我!”
云麓想说她没有,忍冬禁不住开口,“将军,小姐什么也没做,您如此偏心那个狐狸精,小姐就算状告,也是她咎由自取!”
这丫头向来忠心,亦是向来口无遮拦。
她给云麓打抱不平,下一刻,只听长剑出鞘,忍冬的脖颈上就渗出了一道血痕。
忍冬吓破了胆,纹丝不动。
握着长剑的裴钰愠怒暗涌,好似下一瞬就要忍冬身首异处,“谁准你多嘴?”
就是云麓也没见过裴钰这般煞气四散的样子,周遭的空气似乎凝结至冰点。
她倒抽了口凉气,将忍冬一推,自己挡在了裴钰的长剑前,“是我的过错,相公要罚就罚我好了。”
裴钰执剑的手稍稍一凝,眉宇间戾气横生。
然而他的剑没有落下,转瞬抽离入鞘,气到发笑,“夫人,我本以为你跟别的女子不同,是识大体,顾大局的。”
是他不分青红照白,认定是云麓走漏了风声,在他心里,云麓本就如此不堪,不是么?
云麓无言,只是垂下眼帘。
她形似默认的态度,裴钰脸色更冷了些,“芙蓉救我一命,要是折在宗人府,我还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他紧握佩剑,疾步而去。
到这会儿,他还提着恩情说事。
可她是叶芙蓉,有没有这层恩情,结果都没两样。
裴钰为了她,可以奔袭千里,杀穿吐蕃。
云麓忽觉身体的力气被抽空了般,险些站不稳当。
忍冬托着她后背,‘哇’地一声哭出来,“小姐,将军为何这般!”
云麓看着忍冬脖间的血迹,心疼极了,“以后别乱说话了,记住了吗?”
以前忍冬放肆些无所谓,可她置喙的是叶芙蓉,裴钰如何忍得?
云麓正要回轻音阁,裴老夫人一脸苦相地在院门外等着。
裴老夫人不住在沐阳将军府上,老将军去世后,迁居佛堂。
虽然不在同一屋檐下,但往昔云麓日日前去请安,吃穿用度安排得事无巨细。
当下,裴老夫人发丝花白,佝着后背,手里攥着佛珠,她等到了云麓,欲语泪先泪。
云家父亲和老将军曾是过命的交情,裴老夫人视云麓如亲闺女。
云麓也格外尊敬她老人家,“母亲,您怎么来了?”
裴老夫人枯槁般的手拭过眼角,哽咽不止,“孩子,受委屈了。”
委屈这种东西,最怕人身同感受。
云麓红了眼眶,“母亲,我好的很,您莫伤神。”
裴老夫人挽着她的手,干瘪的双唇哆嗦得厉害,“芙蓉就是个祸害,老身但凡在府上,绝不容许她登堂入室!”
云麓陡然一惊,“母亲,你知道芙蓉姑娘她是何人?”
“哼!”
裴老夫人面色一变,“她自幼在老生眼皮子底下长大,化成灰都认得!”
云麓幡然明了,所以是母亲前去检举,方有了叶芙蓉被抓的结果。
“麓麓,做当家主母的,该狠心就狠心。你太善,就得吃亏!裴钰那里,母亲去说道,绝不能任那孽障牵连将军府!”
裴老夫人咬牙切齿,手中佛珠泛着莹润光泽。
云麓不知母亲是怕祸及裴家,还是真心实意为她撑腰。
但她已死,成全裴钰和叶芙蓉这对苦命鸳鸯,何尝不是一种慷慨。
“母亲。”她望着裴老夫人,无力感油然而生,“您甭再插手此事,静心礼佛,日后说不准还得芙蓉姑娘替儿媳尽孝道。”
裴老夫人咂摸不透云麓的话意,嗤之以鼻低喝,“她?能否走出宗人府还难说!”
宗人府吃人不吐骨头,进去的,无不是罪恶滔天。
但愿叶芙蓉洪福齐天吧,毕竟有裴钰这张赫赫战功的保命符在。
就在傍晚,她给忍冬买了创伤药,独自到了纸火铺。
掌柜的和伙计闲谈着,“听闻远嫁吐蕃的锦荣公主偷偷随军回京,这不是叛逃吗?置天子威信何在? ”
“谣言,都是谣言!掌柜的,您有所不知了吧?什么锦荣公主,裴将军御前澄清,此芙蓉非彼芙蓉,那是裴将军的妾室!”
“圣上龙心大悦,张罗着给裴将军主婚,还要封那姑娘为妙手神医!”
云麓伫立在纸火铺柜前,残破的心脏瑟缩。
掌柜的这才看到了她,放下一摞纸钱笑问,“您需要些什么?”
云麓抚着柜角,看向铺子里花花绿绿的东西,“一套寿衣,我这般高,合身些的。”


棺木用来做什么,云麓闭口不谈。
意外的是,她用过晚膳,就寝躺下时,男子踏进了门。
云麓知是裴钰来,却佯装熟睡,未睁开眼。
裴钰坐在了床沿,静静地注视着云麓入睡的脸,眼底化不开的阴郁。
“夫人,你的家书我都有看,这两年来辛苦了。”
他惆怅的话,云麓听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裴钰扯着被子角掖在她胳膊处,“芙蓉她性子怯懦,待她安定下来,为夫请辞休沐,带夫人下江南,看尽春光。”
云麓不留痕迹地揪了揪被单。
大抵是她‘睡得沉’,裴钰不再惊扰,没多久便离开。
云麓依旧闭着眼,她要习惯长眠,至于裴钰,他会有更心仪的人,陪他朝朝暮暮到老。
第三天。
云麓是被忍冬吵醒的。
那丫头扫把往地上杵,厉声呵斥,“你还来做什么?还嫌欺负我们家小姐欺负得少了?”
“我告诉你,小姐是明事理,大度量,才不跟你急头白脸,你少得寸进尺,不知羞!”
云麓趿上鞋,扶着墙走出里屋,赫然见芙蓉垂头耷脑在门外,白皙的面颊胀得通红。
云麓喊了忍冬,将芙蓉请进门。
“坐吧,当自己家,别见外。”云麓沏上茶,看芙蓉的视线,温婉柔和。
芙蓉无辜的圆眼,偷瞄云麓,“夫人当真不介意么?”
云麓斟茶的动作微顿,随之哂笑,“介意又如何,你同裴郎的缘,比我要早得多。”
“夫人?!”
芙蓉惶恐,冷汗直冒。
云麓捧着茶盏,品着春茗的苦味,漫不经心道,“你就是锦荣公主吧,两年前送去吐蕃和亲的那位。”
锦荣公主乃当朝最年幼的皇嗣。
倾慕裴钰已久的云麓怎会不知,锦荣公主和裴钰的往事。
他们自幼相熟,青梅竹马。
可偏生皇权之下,锦荣公主根本没有择婿的本钱,特别是国之危矣,连年被吐蕃威胁的前提中,只有和亲的命运。
锦荣公主远嫁,裴钰率军亲征,怕是去抢新娘子的吧?
他护的哪里是南峪朝的千秋万代,他护的,至始至终都是叶芙蓉。
被点破了身份,芙蓉颤抖着,连茶杯都捂不稳当。
她确实成为了朝政的牺牲品,虽说如今吐蕃被清缴,但她私自回京之事,一旦东窗事发,朝野上下知晓,那就是抹黑皇族颜面,必是一死!
“别怕。”云麓递给她一记安心的眼神,“我会将这个秘密带进黄土里。”
她本就多余,同裴钰成婚的那日,她就该醒悟过来的。
那天,裴郎烂醉如泥,攥着一方丝帕不放。
喃喃呓语着什么,那时的云麓没听清。
当下回忆起来,仿佛是模糊的‘芙蓉’二字。
“我无意毁你和钰哥哥,可是......”小姑娘泪眼朦胧,声色都夹着哽咽。
不等她悲切说完,云麓笑道,“是他不让你走,我晓得的。”
心爱之人,失而复得,裴钰当然视若珍宝。
叶芙蓉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夫人心胸如此宽广,是芙蓉狭隘了,夫人,芙蓉不会妨碍你和钰哥哥......”
“没关系的。”云麓心底酸楚,确定了叶芙蓉身份,更觉着自己应该放手。
她羡慕叶芙蓉有个为她不顾一切的裴钰。
更羡慕她有机会和裴钰余生相伴。
嫉妒使她对叶芙蓉喜欢不起来,但还是保持着该有的格局,“芙蓉姑娘没必要专程登门道歉,若无旁事,我让忍冬送你回去。”
她下了逐客令,只字不提裴钰让叶芙蓉在轻音阁侍奉左右之事。
叶芙蓉虽是政治筹码,那也是皇族的金枝玉叶。
云麓何德何能承得起她的照顾。
“夫人......”
叶芙蓉欲言又止,在忍冬的送别下一步三回头,到门口时,扶着门框,蛾眉下撇,“钰哥哥心里是有你的,夫人千万莫要误会。”
云麓回以一笑,裴郎心中有无她的位置,她还能看不清么。
可叶芙蓉前脚刚走,后脚就有羽林卫闯进了沐阳将军府。
来报信的是忍冬,“小姐,官爷将芙蓉抓走了!”


轻音阁里,云麓一坐,就坐一整天,似高僧入定。
直到夜来,裴钰身旁的侍卫来轻音阁接人,“夫人,将军请您和芙蓉姑娘,一同出府,赏灯花。”
云麓提脚迈出门槛,就见绿衣女子,指甲蘸了些大瓮里的水,抚了抚鬓角。
芙蓉姑娘爱美,反观云麓自己,去和裴钰赴约,未着新衣,未梳妆。
成亲后他们聚少离多,想念到极致时候,不见裴钰。
而今,那份期待早已不复存在了。
“芙蓉姑娘生的美,今年芳龄几何?”云麓的话,惊扰了芙蓉。
她似做了亏心事般,束手束脚面对着云麓,“回夫人,民女双九之年。”
十八,是比云麓小个两三岁。
云麓也是这个年纪,嫁给了裴钰。
她没再多问,和芙蓉分别乘坐一辆马车。
映月湖上,孔明灯若满天繁星,潺潺河水之上,飘浮着祈愿荷花,街头巷尾,烟火簇簇。
云麓身处繁华中,压着胸口,眼里满是悲色。
这世间的烟火,她很快就感受不到了。
奈何忍冬稚气未脱,拽着她融入灯会的热闹中。
“夫人。”桥头处,裴钰着黑色长袍迎上来,手中提着彩绘灯笼。
他身长玉立,比漫天烟火还耀眼。
云麓恍惚间,还沉溺在他风华月貌中,裴钰眉骨骤然一压,“夫人,芙蓉何在?”
她这才发现,跟着她们一道来的小姑娘不知所踪。
见云麓茫然,裴钰拧着眉,三步并作两步到云麓跟前,却不多看云麓一眼。
目光搜寻不到想见之人,他囫囵将彩绘灯笼塞给云麓,凝重地逆流而行。
他虽没高喊过任何人的名讳,云麓却知道,他在找谁。
看着手中灯火如蜜,云麓心底苦涩无比。
“她又不是两三岁,还能丢了不成?”
忍冬撇嘴嘟哝,云麓深吸一口气,跟着原路折返,“芙蓉人生地不熟,相公担心也无可厚非。”
主仆二人走上拱桥的正当中,云麓猝然驻步。
人潮中,着束口黑衣的裴钰,打横将芙蓉抱在怀里。
他眉头不展,芙蓉如一只受惊的兔子,羽睫染着水雾,我见犹怜。
云麓张了张嘴,却没有力气发问。
还是裴钰到她面门前,沉重地说道,“芙蓉扭了脚,我先送她回府,近侍陪着夫人,可行?”
云麓若说不可,裴钰会舍下芙蓉,陪同她看灯会尽灭么?
答案如何,云麓不愿探究。
她只是浅然地笑了笑,“芙蓉姑娘无恙才最重要,是我怠慢了。”
裴钰望着如此懂事体贴的云麓,眸中滑过一丝欣慰。
他走了,带着芙蓉。


次日,芙蓉早早就候在云麓所居的轻音阁。
春日里,她穿得单薄,只有件碧霞云锦裙。
初来乍到的,芙蓉局促不安,瑟缩着身板,显得愈发瘦弱了些。
“芙蓉姑娘不必紧张,你我以姐妹相处。”云麓唤来忍冬,在自己身侧给芙蓉支了张椅子。
芙蓉的脑袋压得更低了,“民女不敢,尊卑有别,只愿伺候夫人周全,以报裴将军收留之恩。”
她中规中矩,瓮声瓮气,倒是惹人怜爱。
云麓透过半开的窗,望着初春里冒出嫩芽的芙蓉花,这些都是她还未嫁给裴钰之前,就种下的。
她那相公还真是爱花之人,院中芙蓉林,征战捡回了个芙蓉女。
云麓心里沉沉的,“芙蓉妹妹,你是真救了裴郎,还是说谎诓我?”
芙蓉闻言,猛然一抖,伏跪在地,“民女未有虚言,请夫人明鉴!”
云麓还没机会缓和气氛,就见裴钰踏进轻音阁的门。
他一眼看到跪地的芙蓉,泼墨的瞳孔发紧,“夫人,这是何故?”
云麓将他的紧张尽收眼底,“问了些琐事,吓到了芙蓉姑娘。”
说罢,云麓向叶芙蓉探出手去,“是我多嘴,芙蓉妹妹快快请起。”
“不关夫人的事,是民女不好。”芙蓉搭上云麓的指尖起身,依旧是垂眉低眼的姿态。
随着二人‘和解’,裴钰凌厉的面色,方有所缓解。
他落下官帽在小几,坐在云麓身侧,“夫人,若非芙蓉,我早就死在荒漠之中,她礼数不周,夫人多担待些。”
裴钰处处偏袒芙蓉,也不问缘由。
云麓不想辩驳,就着裴钰的话道,“是该好生感谢芙蓉妹妹,相公身子可好些了?”
提起这茬,裴钰恍然大悟,想起自己下朝回府的初衷,“还须日日换药,得有劳芙蓉。”
说着他起身来,着暗蓝色绣麒麟补子的朝服,更显得挺拔如松。
芙蓉不卑不亢,柔声道,“民女能为裴将军解忧,乃三生有幸。”
这时,他二人这才目光相接。
似有春风入室,旖旎满堂。
云麓眼中黯然,“就在轻音阁换吧,省得奔波。”
裴钰只是犹豫片刻,“也好。”
一道翠竹屏风,里屋,云麓的拔步床上,自家相公宽衣解带,芙蓉为他细心上药。
屏风外,云麓揉着裙裾的穗子。
约莫一盏茶过后,裴钰方扣着金镶玉的腰带出来。
他似无事人般,端起半杯水一饮而尽后,对云麓说道,“吐蕃大败,大赦天下,今夜灯会,夫人可愿一同前往?”
云麓注视着他,在他眼中捕捉到悦色。
芙蓉对裴钰有恩。
裴家待云麓,何尝不是恩情维系。
当年云家父亲去世前,将云麓托孤给裴家,裴钰依了云父的遗言,娶云麓为妻。
这两年来,虽说云麓独守空房,但多亏有裴家,她才不至于孤身一人,如无根野草。
或许,裴钰根本不爱她,夫妻缘分,也只是坚守承诺罢。
没几日可活,云麓不愿扫兴,便应下来,顺便做成人之美,让芙蓉送裴钰出轻音阁,好让他们有独处小叙的机会。
他们二人一走,忍冬收拾里屋的残局,嘟哝道,“都回京了,将军怎么还让芙蓉姑娘医治,莫非这芙蓉姑娘的医术,比御医还高超不成?”
云麓的方向,正好影影绰绰看到院门。
男子的大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脸,亲昵极了。
医者,有的能医伤患,有的是治心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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