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月说不出话来。
她想起轮到自己办诗会时,江婉玉的推脱与敷衍,是如何让自己颜面扫地,沦为笑柄的。
又想起她嫁给自己爹爹以后,又是如何的突然变脸,对自己阳奉阴违的。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
便也想起来宋篱的好来。
哪怕她见识浅薄,却会认真对待自己的所有要求。
事事做到妥帖,样样尽心尽力。
不像江婉玉,口蜜腹剑,只把自己当登云梯,踏脚石。
顾如月狠狠瞪了江婉玉一眼:“你倒是没害我,却害了宋篱。”
她咬着恨意,哭着冲出了院子。
•顾长风揉着眉心,倍感疲惫与无奈。
“婉玉这胎怀的好生奇怪,竟是连性情都变得判若两人。”
侯老夫笑了:“你且知晓宋篱的孩子八匹马也追不上阿月,又为何不懂,即便都是将军府出来的女儿,原配与继室膝下的也天差地别。”
顾长风握着茶碗的手一顿。
可他不信。
江婉玉在侯府的这一年样样出挑,事事隐忍,便是连宋篱这般的人都欺辱到了头上,最何其软弱与良善,如何会如母亲所说的那般不堪。
他茶碗刚放下,正要开口辩解,管家便大喊道:“不好了,小姐落水了。”
好在有惊无险。
只是顾如月与江婉玉又开始了打不完的官司。
“就是你故意推我的,我亲眼看到的。”
面对顾如月的指责,江婉玉无奈地摇了摇头:“阿月啊,你对待宋篱的招数,不该再次用到我身上。”
轰隆。
无声的雷落到了顾长风头上,他不可置信般揪着顾如月问道:“什么意思?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如月何曾见过他这般狰狞的样子,吓得哆哆嗦嗦,一个字说不出来。
倒是江婉玉,叹了口气道:“宋篱从阁楼摔下来,本就是阿月推的。
为了栽赃嫁祸,她才也跟着跳了下去,除掉了宋篱肚里的孩子。”
“院子的下人都知道,我也是,在入府后才听人提起。”
“因此事实在过分,方才才多说了她两句,不愿听,便……哎!”
顾长风刀子一般的眼神落在顾如月身上,恶狠狠问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顾如月泪如雨下:“是真的,但也不是真的。”
“是她说,若是宋篱生下嫡子,便要靠着那张脸完全取代我与娘亲的位置。
我才•••••••”啪!
顾长风冰冷的耳光第一次落在顾如月脸上。
“你简直疯了!”
她捧着被打肿的脸不可置信望着顾长风:“爹爹你打我?”
“你对得起我娘拿命为我换来的生路吗?”
“我恨你!”
哐当一声。
顾长风被她关在了门外。
江婉玉入府不过一年,便除掉了严重的宋篱,也打压了顾如月,稳稳站住了脚跟,何其得意。
她唇角压不住笑意。
可突然。
顾长风骤然回头,将她的那抹笑容捉在了当场。
“胡嬷嬷在观星楼上洒扫,亲眼见你推阿月落的水,对此,你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