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上玄殿一览无遗,除他之外再无第二个人,黑袍挂在了玉石屏风上,大手抬起,五指一抓,黑色的衣衫已然飞入他手。曲青在外疑惑,左右看了看守门的两个婢女,尊主一进去就是一天一夜,期间玄姬应当一直在里面伺候尊主。青琪皱眉,“尊主,玄姬并未出来过。”话音刚落,面前的门就被打开,冰冷的气息随着门内之人一动让周围的人瞬间感觉气氛凝重。“那就是说,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无缘无故在密不透风的上玄殿内消失了吗?”语气冷厉,火光映照,面容俊厉。曲青心中一颤,立马明白玄姬不见了,而他们却连玄姬何时离开,怎样离开都不知道,一堆人立马噗通下跪,齐声道。“请尊主息怒,属下失职。”湛戈并未开口,而是疾步走向了高云台,夜晚从高处看灰白色的璧山会泛光,此时的草地也不是黑的,唯...
《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这上玄殿一览无遗,除他之外再无第二个人,黑袍挂在了玉石屏风上,大手抬起,五指一抓,黑色的衣衫已然飞入他手。
曲青在外疑惑,左右看了看守门的两个婢女,尊主一进去就是一天一夜,期间玄姬应当一直在里面伺候尊主。
青琪皱眉,“尊主,玄姬并未出来过。”
话音刚落,面前的门就被打开,冰冷的气息随着门内之人一动让周围的人瞬间感觉气氛凝重。
“那就是说,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无缘无故在密不透风的上玄殿内消失了吗?”
语气冷厉,火光映照,面容俊厉。
曲青心中一颤,立马明白玄姬不见了,而他们却连玄姬何时离开,怎样离开都不知道,一堆人立马噗通下跪,齐声道。
“请尊主息怒,属下失职。”
湛戈并未开口,而是疾步走向了高云台,夜晚从高处看灰白色的璧山会泛光,此时的草地也不是黑的,唯有那一个一个穿着夜行衣的正道之人偷鸡摸狗才像蚂蚁一般,小心翼翼的移动着,殊不知自己等人的举动已被湛戈看在眼里。
“他们当中可有怪异之人?”
曲青心头一惊,但还是摇了摇头:“来的人不多,大都是各派的外门弟子,想来也是怕一去不回,所以被门派给丢出来执行这任务。”
丢出非核心弟子,救回核心弟子,那肯定是赚了,就算这些弟子没了,那也没得损失。
听到回答,湛戈却是眯着眼睛不再答话。
“曲青,明天开山罢。”
袖摆一挥,转过身回了自己的寝殿,语气令人捉摸不透。
曲青跟在后头,“尊主,可是准备明天带景姬下山布阵。”
“不是。”
曲青惊愕,“尊主,这意思是?”
“让棘云堂的人出山找人,在她回来之前不封山。”
那个她字可想而知。
“那些正道之人呢?”
曲青可没忽略魈尸谷那些鬼鬼祟祟的小蚂蚁。
湛戈侧目,好看的唇型一张一合,“留着也是浪费血山的粮食。”
“神医谷的那位也是?”
誉风也被救出去了?
湛戈眉角稍抬,“是我的女人重要,还是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重要。”
曲青撇嘴,这才几天呢,尊主又被那张脸给蛊惑了。
但到底还是吩咐了下去。
第二天,血山上下皆传着魈尸谷所关押的人被劫走的事和玄姬消失的消息。
而卷里因魂力散尽,被迫回到藏洞中的画卷上。
她像是被吸干了一般,皱干的如同七八十岁的老人,整个身体蜷缩到了一起,哪里还有半点美人的模样,而整个佝偻的身子骨,也是匍匐在画卷下方,贴近了才能听到从画卷中传来痛苦的呻吟。
她已经连脸眼皮儿都没有力气抬起、她没有魂力了,十年凝出的这一身皮肉,需要魂力支撑,一能出卷她就来不及等待,直接找上了湛戈,现在为了修复湛戈的心脉,更是将魂力用尽,想要再出画,难。
现在毫无魂力支撑,浑身的骨头与皮却是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对她来说却犹如万山重压在了寸骨寸心,一种窒息感,让她像是无法吸气,却要费力的去汲取。
所以此刻的她别说出画了,怕是撑起这一身皮相都难,只能卷缩在这画中,在这空旷的山洞内,承受这压骨之痛,卷内自有一番天地,如同牢笼。
她唯一庆幸的是,还好没有人看见。
否则,指不定把她当成什么妖魔,怕是直接就会一把火烧了她,这样想着,又忍不住扯动嘴角轻笑,干褶的皮肤被拉成了一个异常难看的弧度。
突然,空旷的藏洞内出现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卷里心头一紧,立马竖起了耳朵,那响动未停,如同厚靴踩在碎石子上,在这安静的落针可闻的藏洞内声响显得有些刺耳。
这洞里还有人。
脚步未停,却是一片高大的阴影打卷里面前,然后卷里便听到一阵衣袂翻飞的声响,自己在画卷内感觉有些晃动,那人伸手触碰了画卷。
强忍着一身上下的压骨之痛,不敢再呻吟出声,来人若是人,是不是发现她这一副不同于人的画卷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装死...就当有人在这画卷上画了一个老太婆好了。
可下一刻,卷里便感觉这画卷内的天地突然充满了魂气,那些魂气一丝一缕的从卷里的鼻尖进入,这是那人带来的,知道她是画魂,所以帮她?
这下卷里不再客气,大口大口的开始呼吸着这些魂气。
若是让她自己凝魂气支撑起皮囊,等她出去时,外面怕又是十年,她如何等的,那时候她依旧是二八佳人,而湛戈年近不惑,不把她当成妖怪才怪。
魂气的补充无疑减轻了卷里的痛苦,一身上下逐渐恢复正常,卷里也慢慢站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压骨之痛终于再无一毫,只要再一点,那么她又能出卷去找湛戈了。
正准备用力一吸,积蓄了魂力,她就能再跃出这屏障。
而满卷的魂力,却在这一刻骤然消失,卷里立马蹙眉,精致的小脸上满满写的是不满之意,睁开眼,却看到一双无喜无波的深邃眼眸。
黑洞内无光自亮,地下的灰尘皆是迷蒙一片,唯有面前那个周身缭绕云雾一身白衣如高山水月的伟岸男子,神情清冷,却是看着卷里眼也不眨,只是左手缓缓的放下。
“俗话说得好,送佛送到西,帮魂帮到底。”
眉头轻蹙,眸中略有水光荡漾,刚绷起的皮有些发白,这模样当真是楚楚可怜,可落到云天眼里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然后再让你出去找死,是吗?”
语气有些冷然,饶是卷里也觉得此刻氛围凉凉的,但话也是直白的告诉她,他是故意的。
洞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椅子,卷里就见他慢悠悠的坐了下去,脸色没有丝毫动容,一身气势却是大有谈判之意,光看这架势就把卷里吓着了。
“云天,来自画魂谷。”
简短利落的自我介绍,落到的卷里耳边却是警铃大作,脚步不自觉的后退。
“你,你是守卷人。”
口吻七分笃定,带了三分惧意。
卷里愣神,被他看在眼里,却是桃花眼尾上翘,薄唇勾起,逐渐靠近她,踏上第一层台阶,结实的胸膛随之浮出水面,日光下,水汽蔓延,水珠从白皙的肤上滑落,至上而下眯着眼睛望着卷里。
“你说,你不叫江欺雪?”
吐字缓慢,带着些许揶揄,伸手抚上了卷里的面颊,用手背来回摩挲,手感极好,“可是这张江湖第一美人的脸可不是作假的。”
摸向下颚,并未发现人皮面具,光滑的触感是真实的。
语气一沉,带着些许嘲意:“难道你要说,你是她的姐姐?
妹妹?
还是...女儿?”
他的动作虽然轻,却让卷里感觉不到一丝温柔可在,反而是眼里透露着复杂的情绪,当年,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不对。
卷里眼中闪过一阵惊慌,伸手抚上自己的脸。
他是说,这张脸是江湖第一美人的。
“被戳穿所以惊慌了?”
深眸中带着一股嘲意,同一个计谋也不嫌用的腻。
“你是说,我这张脸是江湖第一美人的?”
语气略带哭腔,抬头看着他,眸中闪动的泪光更显得楚楚可怜。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当初画的根本不是她。
那么他的深情,他的心也不是为她而准备的。
下颚被紧紧捏住,那张俊脸在自己面前逐渐放大,卷里心中一阵惶恐。
“还装?”
手下没有丁点客气,这个女人太会装了,谁知道这一次会玩出什么手段,“江欺雪,这样可就不好玩了,清高的江湖第一美人几次三番动用美人计,现在却不敢承认,兴许你让我高兴了,我就放了各派掌门,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毫不客气的伸手拍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叫江欺雪,我叫卷里,叫卷里!”
卷里竭力吼着,像是要把卷里这个名字吼进他的心里。
湛戈眸中一黯,面前的人是与江欺雪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性子却大不相同。
目光一转,看向岸边的红色衣衫,最重要的是,江欺雪从来不穿红衣,一直是一身月牙色的衣衫幻若天仙。
江欺雪高傲,不屑委身于他这个魔教之主,她喜欢的是神医谷的誉风,当初甚至为了给誉风的爹报仇,假意接近他,直接向着他的心口一刀,他伸手一挡,那一刀险些废了他的一只手,才知道原来他喜欢的人竟然是正道盟主江阳的掌上明珠,江湖第一美人,也是一心想要杀了他的人。
可笑的他当时竟然还想着与正道和好,只要联姻,让她嫁给他,不惜画了一幅画送给她,那幅画用他心血所画,画的就是江欺雪穿上嫁衣的模样。
最后却被人发现,画被遗弃在了路边,兜兜转转才被他找回。
思虑不过一瞬间,却见面前的人只转身留给了他一个雪白的背脊,企图攀爬上岸,纤细的腰肢裸露于水面,即将破水而出的画面也惹人遐想。
湛戈忍不住勾唇一笑,眸中带着一股冷意。
伸手就将她勾回自己怀中,感受她如受惊的小鸟一般挣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要有这一张脸不就行了吗。
湛戈是带着魅姬回了魅姬的娆情殿,神色却是晦暗不明的看着魅姬。
“尊主,您若是忘不了新妹妹,又何苦还要来魅姬这里呢,作出这副样子,当真是吓坏魅姬了。”
语调轻佻,像是的怒嗔却带着一股魅惑之意,眼角上挑,瞬间带出一股别样风情,让湛戈闭上了眼。
魅姬的媚术当真是天下无双,在伺候男人这一方面,相比其他几个姬妾,他在魅姬这里确实称得上是享受,若说男人骨子里不好色的,那是没有。
可是这闭上眼睛,就想到了那张莹白的小脸,美眸闪动泪光欲泣却硬生生咽下的模样,这心里怎么就不舒服。
扭动着窈窕的身段,极为熟络的轻轻舔舐湛戈的耳垂。
看着他露出舒适的神情后,那双纤细的手也随之往下握住腰带,将之缓缓抽落,露出雪白的胸膛。
她魅姬,要媚的就是这天下最完美的男人。
软榻之上,男子闭上眸子任由身上的女子随意扭动,但却在女子即将进入时,睁开了眼眸,眸中清明不带一丝情绪,冷冷开口:“用嘴。”
大大敞开的身段霎时僵硬,但立马又恢复了如常的神色,笑道:“是。”
应的极为妖娆,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狠辣,但身子到底是退的不甘心。
“下次若是多事,那么你的舌头也不必要了。”
湛戈哪里不知道魅姬是故意的,不过,若是魅姬不来,他不介意将错就错。
那张脸,和另一张,或许一样或许不一样。
那一个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而现在,却来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心有不甘,因为没有得到,所以想要得到一次,也许得到了那份不甘就没有了。
魅姬低下头,湛戈看不见的表情下,却是千变万化。
上一次她输给了江欺雪,她忍了,毕竟湛戈喜欢她在前,可是这一次来了一个不是江欺雪的人,不过长了那一张脸,居然也让湛戈看重,她有什么好的。
结束之后,魅姬笑了,贴在湛戈的胸膛之上,指腹在胸前来回摩挲,声音带着蛊惑道:“尊主,我方才来找你之前先去找过阴姬妹妹,阴姬妹妹让我问你,大后天就是十五了,尊主您可想好用哪一味药。”
“最后那一味药玄姬妹妹说了,她就是做了一个梦,然后就醒了。”
魅姬出口,眼神中带着一些复杂之色,愿这梦真如她所说,是她此生最不愿意见的梦。
湛戈皱眉,骤然响起卷里脆弱的躺在床上,周身蔓延着的那股绝望与悲哀的氛围。
不过他不会用的。
“还是用原来的吧。”
说罢直起身子,魅姬也随之下了榻。
他还要去魈尸谷,看看那些各派掌门,折磨够了就丢他们回去养养伤,等下一次他们想要来攻打血山时,再抓来玩玩。
就像抓小狗一样。
看到湛戈离开,魅姬冷冷一笑,这一次她就再赌一把,她不信江欺雪带给他的痛能让他忽略俩人一模一样的脸。
想到此也是整理衣衫,步履款款的去了阴虚殿。
“小丫头,哥哥长得不丑吧,你怎么就那么嫌弃哥哥呢。”
素手吐了口中草低下头,桃花眼弯成一抹弧度看着她。
卷里翻了个白眼,谁会喜欢采花大盗,更何况她有喜欢的人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找湛戈啊。”
不出意料的看见了卷里半信半疑的眼神,“我真带你去找湛戈,你跟湛戈关系匪浅吧。”
说道和湛戈的关系,卷自然是昂起头颅,“我是湛戈的女人。”
这话说的,就像她的全世界似的,素手停下了马,语气突然严肃道:“在没有找到湛戈之前,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湛戈的女人,否则你活不到见到他的时候。”
这让卷里给愣神了,刚才不是还要采她吗,现在怎么就帮她了。
素手翻身下马,也将卷里给抱了下来,表情陡然又变回了原来不着调的模样,弯下腰,翘起了屁股,回过头对卷里抛了个媚眼,道:“对了,妹妹,来,往哥哥这里一踹。”
伸出手点点自己的屁股。
那闷骚的小模样,简直让卷里忍不住笑出声,“哈哈,你干嘛呢。”
素手眉头轻皱,“让你踹你就踹,你要不踹我就把你丢在这里,让真正的采花大盗采了你。”
嘿,真正的采花大盗?
感情他还是假的啊。
不过有人找踹在前,不踹白不踹,积蓄了力道,往那屁股上一踹,素手被一个大力给踹向了前,但那感觉,还真是,爽。
江湖采花大盗素手折香竟然有受虐倾向,这传出去,素手应该要捂脸了。
不过,这还是越漂亮的女人虐他,他越爽,丑的,那就算了。
“好了,你说往哪儿走。”
再次捞起卷里,让她背贴着自己,卷里指着一个方向,素手还真就乖乖往哪个方向走,一路上也没有再对卷里动手动脚。
不过卷里倒是好奇了,除了方才,感觉他也不坏啊。
“你真是采花大盗啊。”
美人出口询问,焉能不回答。
“不,真正说来我只是闻花大盗,不过花看见我都跟着我跑了,从枝干上自己折下来,人家就以为是我采的。”
比如剑宗那肥婆。
“那你刚才还想采我呢,现在怎么不动我呢。”
卷里想了想,其实他方才除了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出声外好像也什么都没做,现在想起,好像是在吓唬自己。
素手咧嘴一笑,“刚才见你是你好看,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我觉得我以后也遇不着比你更好看的了,索性占了你的清白,让你以后都跟着我。”
“那你现在怎么不碰我?”
直觉告诉卷里,她此刻还是很安全的,这人虽然方才做的事不好看,可是,好像人还是挺正的。
素手的嘴角抽了抽,知道她是湛戈的女人,谁还敢碰啊。
血楼不让他进去,但是若是他带着她找到湛戈就不一样了。
“我带你找到湛戈,到时候,你帮我说说,让我进血楼好不好。”
口吻煞是变的讨好,卷里闻言了然,感情是有事儿求她啊。
“你为什么要进血楼?”
也不是不能答应。
一说到理由,素手就欲哭无泪了,到底还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他无意间闯入了剑宗的地界,冒充了外门弟子,结果就听人说,大长老的曾孙女祁玉珠,长得那叫一个闭月羞花国色天香,一个心起,他就想瞧瞧。
谁知这祁玉珠还挺神秘,丫的左右见不着,成天呆在自己的校园里,奴婢一个比一个漂亮,搞的他以为祁玉珠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玉珠玉珠,这听起来就多么的珠圆玉润。
妈的,夜入闺房一探,还真特么是个“珠”。
偏偏此“珠”还被重点保护,上下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露了真面目,左右被人抓走非要让他娶了祁玉珠,他行遍大江南北,美女见过无数,虽说没真正上手,可是那眼光也是顶顶的,就想找个最好看的一辈子只采那么一朵,那颗“珠”,谁爱娶谁娶反正他不要。
然后,祁玉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说非他不嫁就非他不嫁。
那大长老可是年过百岁的隐士高手,前些日子才出关,儿子孙子一家都死了,就剩这么一个小孙女,他武功虽不深厚,但逃跑的功夫一流。
就这么,采花采到仙人掌,然后被剑宗下了剑追令,正道是去不得了,只求邪道收留了。
说完得来卷里噗嗤一笑。
这才真正是友好的一笑,“这么说,其实你也并没有真正采过谁啊。”
“那当然,我自己就长得这么好看,我还用得着到处采吗,我就想找个最好看的,然后采一辈子。”
说着挤眉弄眼的对着卷里,“比如说妹妹你就不错。”
卷里眨了眨眼,得意道,“我有爱人。”
换来的是素手不置可否的嗤声。
“喂,往那边。”
手指着一个方向。
“喂什么喂,要么叫哥哥,要么叫素手。”
说着手还是转了马头,朝着卷里所指的方向而去。
素手?
素手不是称号吗。
“咱们聊过天也算认识了吧,叫名号多不好。”
卷里拉关系,怎么说他也要带着自己去找湛戈呢。
头顶上的人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很久才说,“我没有名字,你就叫我素手吧。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这摆明了就是转移话题,人怎么会没有名字,她的也是自己取的呢。
“我叫卷里,你是人,是人都有爹娘生的,你怎么会没有名字!
你要是不说,那我就一直叫你喂了。”
卷里皱眉,拉着素手的衣襟。
“嘿嘿?
你叫卷里,你这名字也挺奇怪的,哪儿有姓卷的,什么叫我是人,说的就跟你不是人...”低下头,那双明亮的眸子,以及峨眉间皱的可以夹死蚊子,脸上就差没写上五个字:你继续试试?
不着痕迹的抬起头,咽了咽口水,那双眼睛还是一点没有惧怕的盯着自己。
卷里不是人,她没有一般女子怕的,她唯一怕的,就是湛戈不爱她,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动摇她。
卷里的执着还是有回应了,等了许久才听到素手吊儿郎当的声音随风传来。
“我没有名字,从小无父无母,被丢在破庙的门口,几个乞丐好心养我到三岁就让我自己去乞讨,小时候人家叫我小乞丐,我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一遇见好看的小姑娘就盯住不放,然后那些人就叫我小流氓,后来遇见了我师傅,我师傅也一直叫我小流氓,一直到他老人家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素手折香这个江湖称号才落到我身上。”
说完,没等卷里仔细咀嚼,浅浅囊了一句,“是这个方向对吧。”
然后加快速度,马匹在路上疾驰,带过的风也吹散了那些才说过的话。
卷里心头有些凉凉的,她好像一不小心踩着了禁区。
想了想,回过头,语气轻快道:“真巧,我也无父无母,我名字还是自己给取的呢。
好听吧。”
素手挑眉,这小丫头也是无父无母?
手下动作有些慢了,“小丫头,你该不会是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要是咒了自己爹娘那可是大不孝。”
卷里笑了,看着马前平路,“真的,我真的无父无母,我从出世开始就是我一个人,在血山脚下,十年前,是我第一次看见湛戈,十年来,湛戈也是我唯一看过的人。”
“所以你就这么喜欢上湛戈,非他不可了?”
语气有些惋惜,这些话让素手自动把她也归类到被抛弃的那一方。
卷里点点头,“算,是吧。
十年,我念着的人就只有他,他是我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理由。”
没有湛戈就没有她。
“唉,我当年就怎么没出现在你面前呢,十年后就有这么个大美人儿追着我非我不可。”
素手不正经的高声叹息引来卷里噗嗤一笑。
出现了也没用啊,她是湛戈的情魂。
“喂。”
浅浅的唤了一声。
“喂什么喂,叫哥哥或者叫素手。”
素手不满。
卷里笑了,不知怎的,她就觉得素手不是坏人,“你是不是不会取名字啊,叫素手多不好,照你这样,等你死了出现了下一个素手,那是不是就没人记得你了。”
话音落,屁股底下的马匹陡然剧烈一跃,惹来卷里欢呼。
“没人记得我也很好,反正我没有家人。”
虽然是这么说,但卷里还是能听得出来一些失落。
他是人,是人就会渴望感情,渴望幸福。
她虽然不是,但是她也渴望,这样的期待是一样的。
“你跟着我姓吧。”
卷里洋洋得意,卷里卷里,她觉得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除了湛戈就是她自己的。
话出却是引来素手不着调的一笑,咧嘴,这小丫头,“姓卷?
你要给我取什么名儿?
卷心菜,还是卷萝卜?
或者卷被子?”
虽是这么说心下却是有些暖了,取名字。
还是算了,取了名字,白白给了个期待,以后却没有人叫了。
卷里小脸拧巴成了一团,刚还心疼这人呢,转眼他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许久了也没等来小丫头的下一句话,素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看了看天色,“小丫头,你和湛戈的心有灵犀有没有用啊,这若是再找不到,那可就天都黑了。”
卷里这才凝神,摸着耳垂,耳垂微微有些热。
“近了近了,没过多久就能到了。”
指着一个方向,素手只得全力策马。
“继续。”
阴姬咽了咽唾沫,看着药奴端出一碗红的如墨的药汁倒在药池里。
痛意席卷而来,卷里来不及说话,腿骨一软,栽进了药池中。
阴姬一惊,就要伸手去捞,骤然想到这痛她无法承受,又缩了回来。
难道她要死在里面了?
一只大手突然伸进池中翻搅,是湛戈。
他眉头紧锁,显然也是痛苦至极,手臂颤了又颤,额上冷汗直涌,知道手中终于摸到一只纤细滑腻的手臂,用尽全力拖了上来。
晶莹的手臂浮出水面,随之就是美眸紧阖的卷里,让她上半身趴在药池边缘,却久久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死了?”
阴姬刚一出口,就听卷里咳嗽一声,口中吐出墨红色的药汁。
整个人半趴在药池边缘轻喘,似眼眸也没有力气睁开。
没等湛戈和阴姬开口,卷里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有一只重锤一截一截的敲着浑身上下的骨头,似要将它们生生敲裂,敲碎。”
阴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湛戈,却见他眉头紧皱,神色复杂。
一直用上一号,阴姬就是怕接下来的药,湛戈会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而死在药池。
但是,随着这药性的习惯,总有一天将对湛戈起不了作用。
“继续吧。”
虚弱出口的,不是别人,而是卷里。
她未睁眼,却知道湛戈在自己身旁,这些药都是给湛戈用的,这样的痛苦,是湛戈所要承受的。
湛戈一怔,看着半趴在地上没有力气的卷里,心中有些翻腾。
“加。”
阴姬突然开口,药奴再次上前。
紫色的药汁流淌进药池,躺在池边的卷里陡然睁开眸子,双眼通红,眼神似是魔怔,浑身痛苦的剧烈抽搐,让三人俱退一步,只见她伸手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将自己掐的面红耳赤,直至面色青白,骤然瘫软下去。
湛戈皱眉,想要伸出手,却被阴姬制止。
“尊主,她是在试药,听天由命。”
理智的话让湛戈想要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但眸中的情绪却有些不满。
许久之后,卷里依旧静静的躺在药池旁,如死了一般,药奴细细观察了她的颈脖,有一片红痕,但无任何起伏。
“就这么死了吗?”
湛戈蹲下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遮住面颊的长发至耳后,动作轻柔至极,眼皮微垂,看着安静仍旧美的不可方物的卷里,面上依旧带着桃花红,一点也看不出来方才的痛苦。
结局他早该料到了不是吗,只是这一张脸就这么静静的躺着,心里怎么会有些遗憾呢。
“埋了吧。”
语气有些惋惜。
缓缓起身,转头就要离开。
黑色的长袍似是被人轻扯,湛戈停下了脚步。
“我还要让你喜欢上我,我不会死。”
气若游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出一口长长的气,让众人惊讶。
对湛戈来说,却是两个声音互相重叠,像是听见了十年前的自己口若悬河说的极为自信。
“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
侧头入眼的,是那一张曾动他心扉又让他恨之入骨的脸,此刻惨白,却坚强的极力爬起。
他的瞳色幽然转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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