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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瘾纪清苒陆霆渊无删减+无广告

花月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霆渊刚给苏依依喂下最后一口饭,听见纪清苒喊他,递纸巾的动作一顿。“什么事?”纪清苒看着他悬在空中骨节分明的指节,想起他哄着她好的时候,就是用这只手,一寸一寸点燃她对他的热情。那会儿他会说:“苒苒,纪家不要你,我要你,以后我把你弄回家里当老婆,我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不明白,那么会说甜言蜜语的一个人,为什么冷漠起来,可以一举一动都把她伤得体无完肤?因为她爱他吗?是的,她爱他,从他哄着她上床,吻着她的泪说“会一辈子对她好”那一晚开始,一直很爱很爱。直到现在,依旧爱着。可那又能怎么样?他不爱她了,不,也许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爱,可是抵不过苏依依对他的吸引。所以,即便她爱意不减,也改变不了两人已经分开的事实。生活就是这样。她想从纪...

主角:纪清苒陆霆渊   更新:2025-02-27 18: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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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清苒陆霆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情瘾纪清苒陆霆渊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花月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霆渊刚给苏依依喂下最后一口饭,听见纪清苒喊他,递纸巾的动作一顿。“什么事?”纪清苒看着他悬在空中骨节分明的指节,想起他哄着她好的时候,就是用这只手,一寸一寸点燃她对他的热情。那会儿他会说:“苒苒,纪家不要你,我要你,以后我把你弄回家里当老婆,我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不明白,那么会说甜言蜜语的一个人,为什么冷漠起来,可以一举一动都把她伤得体无完肤?因为她爱他吗?是的,她爱他,从他哄着她上床,吻着她的泪说“会一辈子对她好”那一晚开始,一直很爱很爱。直到现在,依旧爱着。可那又能怎么样?他不爱她了,不,也许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爱,可是抵不过苏依依对他的吸引。所以,即便她爱意不减,也改变不了两人已经分开的事实。生活就是这样。她想从纪...

《情瘾纪清苒陆霆渊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陆霆渊刚给苏依依喂下最后一口饭,听见纪清苒喊他,递纸巾的动作一顿。
“什么事?”
纪清苒看着他悬在空中骨节分明的指节,想起他哄着她好的时候,就是用这只手,一寸一寸点燃她对他的热情。
那会儿他会说:“苒苒,纪家不要你,我要你,以后我把你弄回家里当老婆,我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不明白,那么会说甜言蜜语的一个人,为什么冷漠起来,可以一举一动都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因为她爱他吗?
是的,她爱他,从他哄着她上床,吻着她的泪说“会一辈子对她好”那一晚开始,一直很爱很爱。
直到现在,依旧爱着。
可那又能怎么样?他不爱她了,不,也许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爱,可是抵不过苏依依对他的吸引。
所以,即便她爱意不减,也改变不了两人已经分开的事实。
生活就是这样。
她想从纪家得到亲情,纪家不愿意给,她求也没有用。
她想和陆霆渊长相厮守,可他腻了,她再纠缠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这么多年,她学会了一个道理——
人终归,是要面对现实的。
“我想私下里和你说。”她看着陆霆渊,一字一句说。
他微愣,然后点头:“我先送依依回去,等下过来和你说。”
纪清苒同意了:“我等你。”
这一等,就等了六个小时。
这些天陆霆渊天天都来,他人长得好看,出手又大方,医院里关注他的护士不少,很快一些话就传到了纪清苒耳朵里。
苏依依回到病房就喊心口疼,这把陆霆渊吓坏了,医生护士叫来一大堆,围着苏依依做了各种检查,又打了好几瓶营养针,苏依依这才好转点。
直到很晚,陆霆渊才打电话给纪清苒:“有什么事,电话里说也是一样。”
纪清苒便知道,他是不会过来了,他要守着苏依依,怕小姑娘看不见他会着急。
本就是早就猜到的结果,她没有太大的反应,淡淡说:“你之前说,会给我补偿。”
“你想要什么?”
“给姜瑶的公司注资两百万,苏依依害我住院的事,就一笔勾销。”
陆霆渊顿了下,纠正她:“不是依依的错,是我......”
“无所谓。”
事到如今,纪清苒也懒得去争辩到底是谁害得她,“总之,我因为你们受了伤,你给姜瑶两百万,算我入股公司的钱,这就是我问你要的补偿。”
陆霆渊沉默了一会儿,语气里带着点意外地说:“我以为,你永远不会主动跟我要钱。”
纪清苒笑着说:“钱和人,我总要图一样。”
“好。我明天让助理转账。”
“谢了。”
纪清苒原本想挂电话,陆霆渊突然和她说:“苒苒,别怪依依了。她很自责,一直觉得你会受伤是她的错。她身体不好,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纪清苒很想问一句,难道不是吗?
可她张了张嘴,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却是苏依依闹着让陆霆渊给喂饭的画面。
她忽然就觉得喘不上气,像溺水的人一样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忍着难受说:“你以后不用过来看我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不是不想见陆霆渊,可要见他,就要见苏依依。她没有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嗜好,索性连陆霆渊也不要见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把电话挂断了。
不知道有没有同意她的话。
第二天,陆霆渊果然没有再过来。
可苏依依来了。
小姑娘穿着齐膝的连衣裙,坐在病房沙发上,露出一双光洁的小腿,一悠一悠地晃着。
她朝纪清苒甜甜地笑,天真无邪的模样。
“清苒姐,听说你不想见师兄了呢。你到底是不想见师兄,还是不想见我呀?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可是,怎么办呢?你和我之间,师兄显然要更在意我一些呢。”
苏依依一看就是特意来挑衅她的,纪清苒不想生气。她伤在脑袋上,生气的时候头更疼得厉害。
可她还是忍不住难受,溺水感再次扑面而来。她紧紧抓住床单,不想在一个小姑娘面前示弱。
苏依依继续莞尔说:“其实,清苒姐也没有多爱师兄吧?爱一个人就会很在乎很在乎他,根本看不得他跟任何异性亲密。可是清苒姐,师兄抱着我的时候,你反应很平淡呢,一点也不像吃醋的样子。我就不行,昨天一想到师兄要单独和你待在一起,我就难受,难受得都发了病。好在,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我。”
纪清苒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回了句:“哦,这样啊。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他交往了六年,彼此已经亲密到了什么程度呢?你那么在乎他,要是知道那些他没有和你做过的事,却早就和我做过很多很多次了,你会不会病得更厉害啊?”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苏依依气疯了,竟然用她和陆霆渊床上那些事去刺激苏依依。
可是怎么办呢?她就是想看苏依依难受的样子啊。一想到小姑娘要为陆霆渊和她的过往伤心不已,她就莫名觉得开心呢。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果然,苏依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放在腿上的两只手紧紧握成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几乎是脸色狰狞地开口说:“清苒姐,你有没有想过,师兄其实根本不爱你?当年他只是觉得你被纪家赶出来,很可怜才会照顾你,就像有钱人都会选择做慈善一样。后来你很早就把第一次给了他,他那时候太年轻,以为要了你,就要对你负责,所以才不得不和你交往这么多年。现在我出现了,他才知道真正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纪清苒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掉出来。
她不知道陆霆渊还和苏依依说过这些。那些她不堪的过去,她自己都不愿意回忆的经历,他全部都和苏依依说了。
他说他会保护她,再不会让她因为过往受到伤害。
她信了,死心塌地信了。
没想到他会亲手把她剥光了,送到苏依依面前,供他的小师妹嘲笑!
“你走吧。”
纪清苒承认自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这是我的病房,我要休息了。”
苏依依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她从沙发上跳下来,抬手看手上的腕表,语气夸张地惊呼:“哎呀,确实不早了,那我走了,清苒姐休息吧。”
她的腕表眼熟的很,同样款式的另一款,就戴在纪清苒手腕上。
“等一下。”

陆霆渊亲吻的动作一顿,随即轻笑。
“苒苒,别开玩笑。”
他伸手去捏纪清苒的脸,又摸摸她的头顶:“我今天很累。”
指尖的温度落在她脸颊上,暖暖的,却让她更加心寒。
外面春梢乍寒,他带苏依依回来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
在她还孤零零等在急诊室的时候。
纪清苒摇了摇头:“不是开玩笑,阿渊,我想分手了,我们分手吧。”
陆霆渊脸上仅存的笑意消失殆尽。
他抬眼看她,脸色微沉:“原因?”
纪清苒咬唇不语。止疼药的药效过去,她腿疼得有点着不住。
“说话。”陆霆渊面无表情地看她,“因为依依?”
他这个人本来就挺清冷的,这会儿整张脸沉下来,目光也冷冷的,挺让人觉得瘆得慌。
纪清苒勉强笑了笑:“今天机场大巴出事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是在担心苏依依会受伤,还是希望我没有坐上那辆车?”
她顿了下,眼圈通红地看着他,“哪怕一秒,陆霆渊,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在那辆车上?我也受了伤?”
陆霆渊瞳孔微缩,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可她这会儿显得太正常了,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
陆霆渊就想,苏依依胳膊擦伤哭得跟什么似的,纪清苒要是真的受伤,还能忍这么久不吭声?
他心里有些不悦,怪她不懂事:“依依受伤是事实,你连这种事也要争?”
纪清苒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她又在期待什么?以为他会说一句,很担心她吗?
真要担心,早在她出事的时候就会打电话来问了。
她现在这样问,确实挺像在和苏依依争什么似的。
“算了。我不想临到分手还在和你吵架。”
纪清苒垂眸,不去看他的眼睛。他眼神太冷,全然没有他看着苏依依时的温柔。
“陆霆渊,我想好了,你要去照顾谁,保护谁,都是你的自由,我没有权利过问,更没有资格去管。我现在只想和你分手,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吧。”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目光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纪清苒最怕他这样。
以前两人吵架的时候,他可以冷她好几个月,视频、电话、短信一概没有。她离他那么远,每次都被他的冷暴力折磨得心力交瘁,生怕他就此从她生命里消失不见。
于是,每次都是她先低头,和他认错,求他和好。
可这次,她忍不下去了。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哈。”
她转身想走,一动,手腕被他拉住。
他目光复杂地盯着她看,好一会儿,才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苒苒,别赌气。”
纪清苒摇头:“不是的,我没有赌气,我想了一下午,也可能更久,回国之前就这么想了。”
吵了太多次,累了。或许,分手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气氛一时僵持住。
他没有回应她的话,也没有松开拦着她的手。
只是看她的目光,越发不满起来。
纪清苒想让他松开手,还没来得及开口,餐厅那边忽然闹出来点动静,苏依依“啊呀”一声,声音里透着哭音。
陆霆渊立即去看苏依依了。
纪清苒被他拽住的那只手还悬在半空,好半天,她才慢慢收回手,拖着伤腿一点一点往餐厅方向挪。
不知道怎么搞的,苏依依打翻了粥碗,手背也被烫伤了,白皙的皮肤上起了一小片红。
陆霆渊正托着她受伤的手,放在冷水下小心翼翼地冲,眼底满是心疼。
苏依依估计是被烫疼了,眼底起了一片水雾,紧紧攥着陆霆渊的衣角,胆怯道:“师兄,我是不是太笨了?”
陆霆渊轻笑了声:“说什么傻话?”
温柔体贴的模样,和面对纪清苒时,判若两人。
纪清苒只远远看了一眼两人,便把视线移开了。
她拖着行李箱开门,回头时,有些不舍地看了眼房间。
陆霆渊告诉她,这套房子是他买给她的婚房时,她满心满眼都是对两人未来的憧憬。
为了这套房子,她欢欢喜喜设计了大半年,这里的每一处都倾注了她的心血。
现在要拱手让人,说不难受是假的。
“陆霆渊,我走了啊。”
纪清苒最后还是说了一声。
这个“走了”,也有“分了”的意思。
陆霆渊的注意力全在苏依依受伤的手背上,闻言,不过动作一顿,头也没抬,冷冷说了句:“随你。”
“你多保重。”纪清苒由衷地说。
她对他没什么恨意,要不是他,她很早以前就烂在泥潭里了。
如今两人也算是和平分手,她挺盼着他好的。
陆霆渊依旧没有动,只是淡淡“嗯”了声。
纪清苒便离开了。
关门的时候,听见苏依依吸着凉气的抱怨:“师兄,你手劲太大,弄疼我了。”
陆霆渊似乎说了声“抱歉”,又似乎转头朝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纪清苒已经把门关上了,所以那一眼到底是不是看向她的,无法确定。
她这次回国有两个目的,一是和陆霆渊求婚,二是看看有没有在江城立足的机会。
如今第一件事已经没了必要,那就只剩下第二件事。
工作在回国前就已经联系好了,闺蜜刚开的小公司,项目前景很不错,又缺人手,纪清苒专业对口,两人一拍即合,早早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只是她现在受了伤,只能找间便宜酒店先养着。
其实陆霆渊给过她一张卡,没有消费限额的那种,她在国外实在拮据的时候刷过几次,但现在两人分了手,她就不能再心安理得地刷那张卡了。
手上剩的钱不多,只能省着点花。
等腿伤好得七七八八了,纪清苒就去找姜瑶谈合作的事。
小公司没什么讲究,姜瑶当天就给她办理了入职手续,又领着她把公司参观了一圈。
“你也知道,我爸妈不希望我创业,他们把我的卡停了,想逼我回去联姻嫁人。所以公司资金链最近出了点问题。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积极在找投资商了。”
姜瑶拍着胸脯给纪清苒保证,“肯定能坚持下去,不会让你刚来就失业。大不了,我把我那些首饰和车都卖了。不过项目上的事就靠你了,毕竟你有这方面的经验。”
纪清苒倒是不怎么担心,她挺看得开。
就算看不开也没办法,生活总是要过下去的,好坏都得受着。
她也给姜瑶表明了态度:“只要你公司还开着,我就不走。我们一起干好这个项目,上市,暴富!”
姜瑶嘻嘻哈哈和她击掌:“等我有了钱,我先把我爸的公司收购了。”
纪清苒在国外一待就是八年,这次回国也静悄悄的,没几个人知道。姜瑶是个热心肠,当下就张罗着晚上要攒个局,给她接风洗尘。
“就叫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大家聚一聚。以后你在江城遇到事,吱一声,也有人帮你。”
纪清苒同意了。
只是她没想到,晚上这个酒局,陆霆渊也会来。
身边还带着个年轻女孩。
苏依依。

纪清苒叫住了苏依依。
小姑娘回头,冲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派懵懂的神色:“清苒姐找我还有事?”
“你手上的腕表,从哪儿来的?”
苏依依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把手腕亮出来给纪清苒看。
“清苒姐说的是这块腕表吗?是师兄送我的。我只是随口说了句考试的时候不方便看时间,他就送给我了,还是亲手给我戴上的呢。”
眼看着纪清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苏依依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灿烂,“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喜欢这块腕表,不过,既然是师兄送的,那我还是要戴的。”
说罢,还朝纪清苒扬了扬下巴,挑衅味十足:“清苒姐说呢?”
纪清苒的视线始终落在苏依依手腕上,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直到苏依依又喊了她一声,她才收回视线,语气疲惫地开口:“这腕表是我送陆霆渊的。他既然不想要了,你还给我吧。”
顿了下,又刻意说:“你戴着我送给陆霆渊的东西,应该也会觉得膈应吧。”
她受伤的地方霍霍地疼,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其实她这些天状态都不怎么好,脑震荡的人时不时就会觉得晕眩恶心。
能和苏依依心平气和说这么久的话,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了。
只是她反应这么平静,并没有让苏依依满意。
没了陆霆渊在场,小姑娘也不需要再伪装下去,踩着小皮鞋盛气凌人地走到她面前,晃着手腕高高在上道:“清苒姐这么在意这块腕表,是因为......很特殊吗?”
纪清苒眼皮子一跳,没有吭声。
便看到苏依依唇角勾了勾,不急不缓地摘下了腕表。
纪清苒以为她是要还给自己,刚抬起手准备接,苏依依却忽然按下了腕表的表盘。
“啪嗒”一声轻响,表盘弹起,一枚戒指赫然显现。
纪清苒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
“清苒姐真正想要回去的,是这个吧?”
苏依依把戒指拿出来,套在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嘴角的笑意透着嘲弄:“网上都说这款表有隐藏空间,清苒姐买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冲着这个去的?还真是费尽心机呢。”
她眸光带着几分得意和挑衅,“这么点小把戏,我都能轻松发现。清苒姐,你觉得,师兄戴了这么久,会发现不了吗?那师兄为什么要一直装作不知道呢?”
纪清苒脸色更加难看。她不用照镜子也能知道,此刻的她,神色已经溃败极了。
苏依依踩准了她的痛点,每一个字都咬得格外用力:“清苒姐,师兄很重感情的,你毕竟也跟了他六年,有些话,他不好说出口,你就该自己识趣点,像这样的小心思,还是少费点好。”
她说着话,手腕忽然一抖——
腕表和戒指同时掉落。
“砰——”
腕表砸在病房瓷砖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裂纹如蛛网般爬上表盘。
戒指则在地面上弹了几下,随后滚到病床下,再也不知去向。
纪清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她的手还保持着伸出的姿势,眼底已经燃起隐忍到极点的怒火:“苏依依!你故意的?”
“不是的,清苒姐,我原本是想给你,是你自己没接住。”
苏依依装模作样地蹲下来,往病床下看了看,只把碎裂的腕表捡起来,随手扔到纪清苒面前。
“清苒姐,戒指我找不到了呢。”
她这么说着,脸上却丝毫不见愧疚的神色。
纪清苒胸口剧烈起伏,脑袋眩晕得更加厉害,溺水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她死死咬着牙,声音低得有些发抖:“苏依依,你最好现在就把戒指找出来,不然——”
苏依依轻轻笑了一声,完全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不然怎么样?你要告诉师兄吗?那你觉得,师兄会责怪我吗?”
“清苒姐要是舍不得,那就自己找吧。”她挑眉告辞,踩着小皮鞋,蹦蹦跳跳离开了病房。
脚步声清脆地回荡在走廊,像一记记钝锤,狠狠敲击着纪清苒的心脏。
她死死咬着唇,直到嘴里弥漫出一股铁锈味,眼泪则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滴在手背上,滚烫得像要灼伤皮肤。
她是存了小心思不假。陆霆渊把婚房都买好了,她以为这一次,他终于愿意松口。
可他一直没有和她提结婚的事,她就想,或许,也可以由她来迈出那一步。
她攒了很久很久的钱,从生活费里一点点抠出来,买了腕表作为生日礼物送给陆霆渊。
她一直在想,等他无意间发现戒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是不是会怔住片刻,随即激动地打电话给她?他会不会笑着答复她,“苒苒我愿意”?
她甚至连他的语气都想好了,温柔又带着几分认真。
她等啊等,等了很久。等到她都回国了,陆霆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她还傻傻地以为他一直没有发现戒指,懊悔表盒的夹层设计的太隐蔽了,让他一直发现不了。
现在才知道,不是!根本不是!!
他早就发现了,却不当回事!
她所有的期待和忐忑,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泪水模糊了视线,纪清苒摇摇晃晃下床,因为实在太晕了,站起来的时候,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了好几下。
她慢慢蹲下去,双膝跪在地上,一寸一寸检查床下的空间。
她的戒指,即便不被接受,也不能被随意扔掉。
后来实在头晕得厉害,她扶着墙起身,一点一点走到门边,想要喊护士帮她找。
一打开门,就看到陆霆渊和苏依依正站在走廊尽头。
苏依依满脸是泪,声音里全是愧疚:“师兄,对不起,我不小心把你给我的腕表摔坏了。”
陆霆渊把她抱住,低头给她擦眼泪,柔声哄着她:“一块表而已,坏了就坏了。”
苏依依不赞同地摇着头:“腕表是清苒姐送你的,你该怎么和清苒姐交待啊?”
陆霆渊轻笑,满不在意:“有什么好交待的?”
苏依依依旧红着眼睛说:“可是清苒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清苒姐是你女朋友,怎么说都比我重要。”
陆霆渊一门心思哄她不哭,闻言,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了句:“你更重要。”
纪清苒听到这里,便把门关上了。
她靠着墙缓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能不能帮我办理转院?”

纪清苒找了姜瑶,拜托她帮忙联系转院的事。
她不想再留在这里,每天看着陆霆渊和苏依依上演什么师兄妹情深,也不想再掺和到两人之间。
她只想离得远远的,安安稳稳过自己的生活。
姜瑶答应了,说会找关系帮她尽快安排转院。
电话挂断前,纪清苒问了句:“公司最近怎么样?资金链的问题解决了吗?”
姜瑶一顿,只说:“你好好养病,资金的问题不要操心,我会解决的。”
纪清苒便知道,陆霆渊并没有如他答应的那样,补偿给她两百万。
她头很晕,不能聊太久,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陆霆渊正坐在沙发上看资料,只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将他半边侧脸笼罩在阴影里,冷硬又沉默,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察觉到她醒了,他起身打开吸顶灯,走过来帮她把病床摇起来,问她想吃什么?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问他:“你待在我这里,不担心苏依依没人陪着会害怕吗?”
陆霆渊闻言,动作微顿,目光幽深地朝她看了好几眼。片刻后,才淡声说了句:“依依的舅舅今天来了医院,这两个小时里都有人陪着她,不需要我照顾。”
“哦,难得啊。”纪清苒轻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原来她还有舅舅,不是只有你这个师兄可以依靠。”
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陆霆渊皱着眉看她,声音低了几分,有点无奈道:“你又在闹什么?”
纪清苒没觉得自己在闹。已经分手了,他要对谁好,把谁当宝贝一样宠,那都是他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在沉默片刻后,说了句:“帮我找个护工吧,有护工在,你也不用天天过来了。”
陆霆渊犹豫了几秒后就答应了。
他去买了份饭给纪清苒,她不挑剔,他买什么她都吃,吃得很安静。
他就在边上看着,等到她吃得差不多了就把碗筷收了,跟着就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纪清苒已经不习惯和他这样亲密,本能地想要拒绝,抬手抵在他胸口。
“别动,苒苒。”
他说着话,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倦意。
“我今天开了一天会,人很累。”他低声说着,鼻尖在她下巴上蹭蹭,大手则不安分地想去掀她的衣襟,“可不可以不要跟我吵架,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抱一抱你。”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带着一丝暧昧的灼热感。
纪清苒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太了解他想要做什么了。
从前两人隔得远,他疲惫的时候就喜欢打电话给她,哄着她说些暧昧色气的话,兴致来了还会开视频。
就算现在他腻了她,可依然有欲望需要解决,现在她人就在他面前,现成的,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不胡来?
“陆霆渊......”她声音低下来,带着一丝微弱的抗拒,“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我......不公平。”
他像是没听见,轻轻收紧了抱着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另一只手则轻车熟路放在她的腰上,轻轻捏了捏。
“好像细了点。”他轻笑着,熟练地咬住她脖颈上的软肉,“可见确实是瘦了。”
纪清苒怔怔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灼热的体温,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一时竟有些恍惚。
明明,她也无数次地想过他,想得几乎发疯。那些在异国他乡的日子,每一个快要撑不下去的瞬间,都是靠着对他的思念和贪恋才熬了过来。明明在回国前,她满心满眼都是和他长相厮守的期待,连未来的模样都描绘得清清楚楚,可为什么一回来,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了呢?
他吻够了,就把她打横抱起来,扔在床上,跟着整个人都压了下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息。
陆霆渊在这种事情上一贯强势得让人害怕。他今天显然是累极了,身上的疲惫和压抑都迫切需要一个出口。
他想要发泄,发泄的对象就是她。
纪清苒紧紧攥着床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
“陆霆渊,”她被他咬着脖颈,声音几乎发不出来,透着一丝压抑的颤抖。“你......想过要和我结婚吗?”
他动作一顿,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蔓延。
纪清苒等了几秒,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他,拉过薄被盖在自己身上,像是把自己隔绝在一个真空的保护壳里。
“我不舒服,你找别人吧。”
“找别人?”陆霆渊俯身逼近,眼神冷得几乎要将她钉在原地,“这种事,你想让我去找谁?”
“无所谓,只要是你能看上的,什么人都行。”
她把脑袋埋在薄被里,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她知道她会惹怒他,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时至今日,她实在没办法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再和从前一样和他欢好。
哪怕,心底还有爱。
薄被被他一把掀开,他怒极反笑:“什么人都行是不是?纪清苒,我就看上你了。我只想睡你。”
可她不想!
纪清苒咬了咬牙,故意激怒他:“你可以去找苏依依。”
陆霆渊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他薄唇抿成一条线,眯起眼,声音低沉而危险。
“纪清苒,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可以去找苏依依。”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重复。
下巴就被陆霆渊掐住,力道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纪清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掩饰不住的怒意。
“依依才多大?你怎么能拿这么龌龊的念头去想我和她?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龌龊?”
纪清苒被迫仰着头和他对视,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陆霆渊,你哄着我把第一次给你的时候,我才多大?”
此刻,她只想用最刺人的话去戳他的心窝,狠狠刺下去,最好剜心蚀骨,血流成河......
陆霆渊指尖微微颤了一下,轻轻喊了她一声:“苒苒......”
她趁机拍开他的手,眼底的泪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却没有一滴落下。
白炽灯下,她仰着头,下颌线收紧,倔强得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满身是刺,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
“陆霆渊,你还没有回答我,我跟着你的时候,我才几岁?你说啊,我才几岁?”

“你这条腿可能保不住了,能联系上家属吗?”
纪清苒从昏迷中醒来,下意识去看紧握在掌心里的手机。
陆霆渊没有回复她,对话框里依旧是昨天两人吵架的内容。
她茫然地看着救援人员,记忆还停留在车祸前。
机场大巴在高速匝道上失控侧翻,她那会儿正对着前排女孩的手机发呆,陆霆渊那张立体深邃的脸出现在女孩手机屏幕上,神色和语气都温柔得不像话。
纪清苒正想着,她大概猜出来女孩身份了,车祸就发生了。
昏迷前,她听见陆霆渊极度恐慌地喊着女孩的名字:“依依,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她那时候就想,即便她和大巴车一起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大概也不会有人在意了。
“喂,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救援的人大声呼喊她,“你的腿卡在座位里弄不出来,你有没有家属?让家属过来。”
尖锐的刺痛从右腿伤口处炸开,仿佛无数细小的钢针扎进皮肉里。
纪清苒摇摇头,一开口,嗓音嘶哑得要命:“我联系不上。”
即便联系上,他这会儿也顾不上她。
可能是她神色太平静了,衬得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有些吓人,救援人员沉默片刻,开口劝她:“截肢不是小事,至少要通知你家属。”
纪清苒看了眼窗外。其实,即便不看,也能感觉到大巴车摇摇欲坠,随时有坠落的危险。
可这一眼,她看见了陆霆渊。
他抱着苏依依穿梭在受伤的人群中,正神色焦急地寻找尚有空位的急救车。
“陆霆渊!”
她本能地大声喊他的名字,怕他听不见,双手在玻璃上拍得啪啪作响。
“陆霆渊!这儿!我在这儿!”
她拍得手心红肿,可他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转眼又朝下一辆急救车跑去。
“是你认识的人?”救援人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他怀里抱着的是他女朋友吧?他女朋友就胳膊上蹭破点皮,全车受伤最轻,你看人家紧张成什么样了。“
“你家属应该好好学学,再怎么忙,出这么大的事,也不能连个人影都不见。”
“要不我帮你去叫他过来?你们是什么关系?朋友?同事?”
纪清苒收回视线,指甲狠狠扎进掌心皮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是我男朋友。”
她说着一顿,沉默了片刻,又说,“他怀里抱着的,是他恩师的女儿,恩师去世后,他很......很照顾她......”
带在身边教导,护在羽翼之下,无微不至地照顾,毫不吝惜地纵容和宠爱......
连她这个正牌女友也要退居其次。
纪清苒一开口,一直隐忍不肯掉落的泪水夺眶而出,大滴大滴砸在地上。
周围人看向她的目光各异,多数是同情和怜悯。
有人试图安慰她:“打个电话问问吧,兴许是不知道......”
纪清苒“嗯”了声,拿出手机拨打陆霆渊的电话。
大概,她也是不甘心的。
不甘心六年的感情,抵不过一年多的“悉心照顾”。
手机不知道响了多少声,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陆霆渊带着焦躁的声音响起:“苒苒,我在忙。”
隔着人群,纪清苒看到他把苏依依护在怀里,小心翼翼避开她的胳膊,高大的身形替她避开混乱的人群。
那样如珍似宝。
纪清苒张开口,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努力喊出他的名字,声音沙哑,语气脆弱。
“阿渊,我......”
他却没什么耐心的打断:“说了忙,有事回头再说。”
跟着,便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周围有那么多人看着,纪清苒想做出无所谓的样子,眼圈却红得要命。
旁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说让她快做决定。
纪清苒自嘲的笑笑。这决定有什么好做的?
要么,困在这里等着和大巴车一起摔个粉身碎骨。
要么,舍弃一条腿,换一条苟延残喘的命。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做主。”
她手放在受伤的那条腿上,不舍地按了按。跟着抬头,朝救援人员苍白一笑。
“既然弄不出来,那就......截肢吧。”
......
纪清苒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她很幸运,最后一刻,救援人员从附近施工队那里借到了切割机,她保住了右腿,甚至没有伤到骨头,除了右腿上多了道缝合的伤口以及失血过多外,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送医的伤者太多,她这样的情况没有住院的资格,纪清苒吞下从医生那里要来的止疼片后,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一会儿。
她在江城无处可去,想来想去,还是回去了她和陆霆渊的婚房。
曾经计划中的婚房,也许,很快就不是了。
刚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嬉笑声。
陆霆渊系着围裙在煮粥,空气里弥漫着水果粥的香甜气。
苏依依挨在他旁边,一条胳膊夸张地吊在身前,另一条胳膊高举着,正踮着脚尖给他擦汗,笑得那么甜,眉眼弯弯。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纪清苒怔怔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幕,本已麻木的心脏又揪成一团疼起来。
六年的感情,熬过了相隔半个地球的思念,熬过了陆家的反对和施压,却终究熬不过更年轻、更鲜活的诱惑。
他说照顾苏依依是他恩师的嘱托,是他不能推卸的责任,仅此而已,让她不要多想。可过去这一年,他为了所谓的责任,又都做了什么?
她一个人在国外忍受康复训练痛苦的时候,他正带着苏依依频繁出入江城各大酒会。
她低血糖晕倒,给他打电话寻求安慰的时候,他刚刚包下一座游乐场哄苏依依开心。
她腰病复发疼得数夜不眠的时候,他放了整夜的烟花给苏依依庆生。
她努力去忽视,任由苏依依成为横亘在她和陆霆渊之间的一根刺,刺进骨肉里拔不出来,一旦触及,扎得她血肉模糊。
今天,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他更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苏依依。
她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升腾起的一切期待,反而成了最好笑的笑话。
“清苒姐。”
听见门响,苏依依有几分尴尬地看着她,身体朝陆霆渊的方向靠了靠,寻求庇护的意思。
他则将手轻轻搭在苏依依肩头,安抚地拍了拍:“怕什么?”
跟着,目光落在纪清苒脸上,微微一怔,但视线很快又回到苏依依身上。
“依依,你先乖乖喝粥,我和清苒有事要说。”
他先抬腿,带纪清苒去阳台,并没有注意到她略显踉跄的步伐。
月光倾斜进阳台,勾勒出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还带着水果的清香和淡淡的烟火气。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纪清苒近乎贪恋的看着,拇指下意识摩挲手腕处的疤痕,反反复复,提醒她过去有多不堪。
他转身,伸臂把她整个人捞进怀里,下巴埋进她颈窝,一下一下地吻她脖颈上的软肉。
“想你了。”他感叹,“半年才见一次,别再跟我闹了好不好?”
纪清苒身体僵硬了片刻,终究是在他的亲吻中慢慢放松下来。
她看着近在咫尺朝思暮想的脸,犹豫了片刻,还是点点头:“好。”
他跟着出口的话是:“苒苒,这几天,你先搬出去。”
纪清苒愣住,呆呆地看了他好半晌。
他在她额头亲了亲,浅笑着看她,奖励一般。
“乖,听话。依依需要人照顾,你住在这儿,她会觉得拘束。”
纪清苒终于弯唇笑起来,有遮掩狼狈的目的。
她本来就长得好看,笑起来唇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月光下看美人,更是让人目不转睛。
声音便显得有几分缥缈不定。
“陆霆渊,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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