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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宝财神回家后,全府跪求我显灵后续

北岛之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将军府被烧得渣渣都没剩下,连收拾行李都省了。但叶家十里红妆聘平妻,姜云汐的聘礼和嫁妆,却装了足足二十辆马车!滚宝一直看着他们装车,盘着脚脚坐在雪地里,舔一口麦芽糖就叹一口气,崽生充满了疑惑和苦恼。不对吖不对吖......那个坏姨姨明明财格平庸,怎么会有这么多钱钱呢?就算她劫了娘亲的财运,也还是超格了吖。难道她还抢了其他人的钱钱?哎......姜云棠瞧她都快被大雪给埋了,还傻愣愣地直叹气,赶紧把人给挖出来,然后将一个金元宝形状的小挎包挎在了她的身上。滚宝一见就喜欢,问:“娘亲,这是给滚宝的嘛?”姜云棠耐心地给她整理衣裳,说:“滚宝,咱们马上就要进京了,京城不比这里,娘亲对你有一个要求。”滚宝不解地歪歪小脑袋。“滚宝以后不能告诉别人,自...

主角:滚宝大柱   更新:2025-02-21 1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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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滚宝大柱的其他类型小说《奶宝财神回家后,全府跪求我显灵后续》,由网络作家“北岛之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军府被烧得渣渣都没剩下,连收拾行李都省了。但叶家十里红妆聘平妻,姜云汐的聘礼和嫁妆,却装了足足二十辆马车!滚宝一直看着他们装车,盘着脚脚坐在雪地里,舔一口麦芽糖就叹一口气,崽生充满了疑惑和苦恼。不对吖不对吖......那个坏姨姨明明财格平庸,怎么会有这么多钱钱呢?就算她劫了娘亲的财运,也还是超格了吖。难道她还抢了其他人的钱钱?哎......姜云棠瞧她都快被大雪给埋了,还傻愣愣地直叹气,赶紧把人给挖出来,然后将一个金元宝形状的小挎包挎在了她的身上。滚宝一见就喜欢,问:“娘亲,这是给滚宝的嘛?”姜云棠耐心地给她整理衣裳,说:“滚宝,咱们马上就要进京了,京城不比这里,娘亲对你有一个要求。”滚宝不解地歪歪小脑袋。“滚宝以后不能告诉别人,自...

《奶宝财神回家后,全府跪求我显灵后续》精彩片段

将军府被烧得渣渣都没剩下,连收拾行李都省了。
但叶家十里红妆聘平妻,姜云汐的聘礼和嫁妆,却装了足足二十辆马车!
滚宝一直看着他们装车,盘着脚脚坐在雪地里,舔一口麦芽糖就叹一口气,崽生充满了疑惑和苦恼。
不对吖不对吖......
那个坏姨姨明明财格平庸,怎么会有这么多钱钱呢?
就算她劫了娘亲的财运,也还是超格了吖。
难道她还抢了其他人的钱钱?
哎......
姜云棠瞧她都快被大雪给埋了,还傻愣愣地直叹气,赶紧把人给挖出来,然后将一个金元宝形状的小挎包挎在了她的身上。
滚宝一见就喜欢,问:“娘亲,这是给滚宝的嘛?”
姜云棠耐心地给她整理衣裳,说:“滚宝,咱们马上就要进京了,京城不比这里,娘亲对你有一个要求。”
滚宝不解地歪歪小脑袋。
“滚宝以后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小财神,不然会有坏人想害滚宝的,明白吗?”
滚宝不明白,但贴心:“好叭!”
姜云棠怜爱地摸摸她的小脸,将她从不离身的破海碗装进了元宝挎包,问:“这样喜欢吗?”
滚宝喜欢极了,挎着包包扭着身子就跑去跟代巧炫耀。
结果没看见拐角有人,同叶老夫人撞了个正着,大兜帽都掉下去了。
“这孩子怎么跟不长眼——”
埋怨的话说到一半,叶老夫人就怔住了,眼神有些惊讶地盯着滚宝露出来的小脸。
这孩子......
怎么长得和尧儿小时候如此相像......
滚宝记得娘亲教过的,撞到人要说对不起,立马张口道:“滚宝不是故意哒,对不起!”
说完她就继续跑走了。
叶老夫人怔怔地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发现姜云棠一直皱眉盯着她,才讪讪地离开。
姜云棠则目露沉思,总觉得叶老夫人刚才看滚宝的神情怪怪的......
这时,身后传来大监的笑声。
“你养的小娃娃瞧着着实有趣,名字就叫滚宝?还是有其它名讳?”
姜云棠在京城见过这位大监,乃是圣上御书房里近身伺候的,换言之,是圣上的心腹。
他能亲自前来传旨,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回大监,就叫做滚宝,因她年纪还小,暂时未取其它名讳。”
“听说她是你从临水镇捡来的?”
“是。”
“她倒与你有缘,回京这一路,咱们也正好要经过临水镇。”
姜云棠诧异:“不走官道吗?”
大监笑呵呵地摇头:“走官道太费时候,圣上还等着老奴回去复命呢,听说夫人每年都取小道往返,到时候怕还要劳烦夫人指路。”
姜云棠赶紧应下,倒是没多想。
翌日一早,浩浩荡荡的队伍便从青州城出发,傍晚时就到了临水镇,在镇上客栈住宿用饭。
“哎......咱这临水镇眼看着要变成临水村了,这才刚过完年,好些铺子就因为生意不好关了门,不仅镇上的富户都陆续搬走了,就连衙门也要撤了。”
“我当初就说那财神庙不能拆,现在好了,财神真不保佑咱们镇子了!”
“你说这事儿邪乎不邪乎?原以为滚宝那个瘟神走了,咱们镇上就不会再出现怪事,现在怪事是没了,可财气好像也跟着没了,大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差。”
几个伙计懒懒地边擦桌子边闲话。
坐在一旁的姜老夫人闻言,原本耷拉着的脸上,表情忽然一变。
然后立马指着滚宝咯咯笑的方向,问:“你们说的滚宝是谁?是不是她!”
滚宝正埋着头努力干肉,听到自己的名字,仰头从兜帽里露出脏脏的小脸脸来。
几个伙计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她吗!
她怎么回来了!
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滚、滚宝?滚宝回来了!”
客栈里其他人听到这话,纷纷朝着滚宝看过去,脚下却是一点没停地往外跑!
“这小瘟神不是走了吗?这才几天啊怎么又回来了!”
“哎哟喂!咱们镇上最近已经够倒霉的了,小瘟神再往这儿一待,大家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姜老夫人沉着脸将这一句句都听进了耳朵里,好像突然明白了!
她被戳瞎双眼肯定和这个小野种有关!
她前一晚刚说过,想让这小野种彻底消失在眼前,第二天她就伤了眼变成了瞎子!
瘟神!
她绝对是个瘟神!
自从她出现,从前对她言听计从的姜云棠,忽然间像变了一个人,将军府也差点被她闹得家破人亡!
而且她吃了那么多剧毒的点心,都没将她给毒死!
她不止是瘟神,还是个妖孽!
姜老夫人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胡乱摸索着想要站起来,嘴里还大声嚷嚷!
“姜云棠你听听!你听听自己养了个什么东西!她是妖孽啊!你不烧死她就算了,竟然还想将她带回京城去,你是疯了吗!”
姜云棠迅速将滚宝抱进怀里,头一次对着姜老夫人说了大逆不道的话:“我看您才疯了!滚宝只是个孩子!”
说完她就抱着滚宝上楼,不让任何人近身。
姜老夫人气得怒火中烧,见掌控不了姜云棠,就借用其他人施压。
“你们刚才可都听见了,那小野种是个瘟神啊!这镇上人人都怕她!将军府发生的事就是例子,你们不怕吗!”
叶相尧想到最近的糟心事,好像确实桩桩件件都有这小崽子的影子,尤其将军府那两场火,都极为诡异!
他正思忖着,不远处的大监突然咳嗽一声。
大监和随行太监们一直穿着大内官服,又有仪仗在侧,客栈内的所有人顿时都惧怕的安静下来。
“我大邺之滨土,在圣上的治理下海晏河清国泰民安,这等怪力乱神妖言惑众之语,怎可乱传!”
叶相尧赶紧领着众人跪下!
大监冷了他们一会儿,才似笑非笑道:“人倒霉的时候,还是多想想自己都做过些什么。都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待到第二日上路时,叶家和姜家人的马车明显离滚宝远了许多。
滚宝懵懵懂懂的,好像有点明白,娘亲为什么不许她再说自己是小财神了。

这一夜,驿馆端的是热闹非凡。
姜老夫人的呕吐声和小孩的哭闹声折腾了大半宿。
滚宝则着迷地吸着姨姨的体香,撅着屁股睡得昏天暗地。
第二天一早醒来,滚宝就发现自己好像知道冷热了,一会儿躲进暖烘烘的被窝里,一会儿站在敞开的风口处,高兴地来回蹦跶!
“姨姨!风姑姑和雪姑姑在咬滚宝,痛痛的!”
姜氏被她天真的形容可爱到了,赶紧拿出自己的大氅裹好她,这时楼上又传来了哭闹声。
滚宝小大人似的叹气:“姨姨,她家的崽崽怎么一直响,吵死神啦!”
话音刚落,叶相尧不请而入,连门都没敲。
姜氏下意识问:“你怎么来了?”
叶相尧皱眉,目光在滚宝的小脸上一扫而过,才沉着声开口:“云棠,我有些话要与你说清楚。”
姜氏冷静了一夜,也攒了一肚子的疑问,点头:“正好,我也有些话要问你。”
说罢,两人便默契地走到了窗边,中间隔着一丈风雪。
滚宝悄悄的,赶紧把自己的小耳朵也连上!
“我知道,当年你娶我并非自愿,但这些年,你可有一刻真心待我如妻?”
叶相尧眉头皱得更紧,不假犹豫道:“你我夫妻之情,怎会作假?你不信我?”
姜氏心里顿时松快了些。
但是紧接着,她就听到叶相尧的心里话。
当年是你死皮赖脸抢了云汐的亲事,我才被迫娶你。你我有共患难的情分,于理于法我都会尊你为正妻,但除了正妻的名分,别的你休要妄想!
姜氏闻言呼吸难继,险些被气笑了。
她死皮赖脸抢亲?
明明是姜云汐临嫁前突然反悔,母亲硬逼着她替嫁!
若非有滚宝送她的这对耳朵,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人竟如此地颠倒是非心口不一!
“那你和她,何时开始的?”她压住情绪,低声又问。
叶相尧眼中明显多了一丝烦躁,再次反问:“这还重要吗?我若说一开始只是意外,你会信吗?”
姜氏却已经听到了不一样的回答。
你我成婚十二年都无所出,我乃世家子弟,子嗣何其重要!就算不是姜云汐,也会是别人,与其让别人生,不如让我喜欢的女人生!
滚宝紧跟着拆台!
“姨姨他在迷惑你!滚宝昨晚看到,他和坏姨姨五年前就财运共通啦!”
姜氏听得真切,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心底眼底都已是一片凉意。
成亲十二年无所出,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她与叶相尧成亲当夜,叶家就被卷进夺嫡案抄家流放,流放那七年,她只能和叶相尧分营服役,连见面说句话都是奢侈。
后来新帝登基叶家平反回京,不过半月叶相尧便自请驻守青州,与她两地分居长达五年。
她每年冒着严寒千里迢迢前来探望,短短半月相聚,却还被他们下了绝嗣药。
到头来这顶无所出的帽子,还要扣到她头上,成为他与姜云汐苟且的遮羞布!
姜氏瞬间觉得讽刺极了。
叶相尧却毫无愧疚,急迫地道明来意。
“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这些,但我瞒着你,难道不是为了你好?
“就算我娶了云汐为平妻,京城的北定将军府也只有你一位将军夫人,等我和云汐的孩子长大了,也会尊你为老夫人,让你享受一世荣华富贵,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满意?
别说姜氏,就是滚宝听到这渣言渣语都惊呆了。
“姨姨你看!狼心狗肺是捂不热哒!他要把你一个人丢回京城伺候他全家,自己继续在外逍遥快活!”
姜氏明白滚宝说的是事实,被自以为恩爱的假象狠狠地扇了一个大耳光。
十二年啊,就是茅坑的石头她都该捂热了。
可她的付出,换来的不是真心,而是他的欺骗与施舍。
姜氏痛极了冷极了,却也清明极了,一字一字用尽了全力开口。
“叶将军,我们和离吧!”
叶相尧乍然一怔,随即像是早有准备般,一脸威严地看着她。
“和离?姜云棠,你拿什么与我和离?
“你一无嫁妆钱财傍身、二无娘家出头、三无官身诰命,只要我不愿休妻,你如何与我和离?离开了我,这世上还有谁能给你容身之地!”
滚宝听得生气了,掐着小腰就朝着叶相尧嚷回去:“姨姨还有滚宝!”
叶相尧注意这个小东西很久了,突然被她一吼,一时间竟未缓过神来。
姜氏赶紧将滚宝护在身后,仿佛被小家伙的话注入了力量。
她当然知道,她一无所有。
她的嫁妆,早在抄家之时被一并充走,叶家的铺子虽然都是她在打理,却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而她的娘家,为了养女不惜欺瞒陷害她这个亲生女儿,从来都不是她的后盾。
只要叶相尧不愿意,他就能耗她一辈子。
可她心意已决!
“叶将军已有新妻,又何必囚着旧人,难不成是怕被人诟病忘恩负义!”
叶相尧神情瞬变,明显是被戳中了痛脚。
姜氏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嘲讽地丢下这句话后,便抱着滚宝出了驿馆。
滚宝捧着姜氏冰冷的脸,左边吧唧一下,右边吧唧一下,问:“姨姨,我们去哪里吖?”
姜氏果断道:“青州城,北定将军府。”
滚宝惊讶地瞪大眼睛:“姨姨不是要和离嘛,怎么还去将军府吖?”
姜氏抹掉脸上的泪痕,以及滚宝的口水:“还没离呢,我现在仍是将军夫人!以后但凡让他们舒心一天,就是我姜云棠无能!”
滚宝也学着她假装抹了下眼泪,十张恋爱脑退退符没白用吖!
然后举起小拳拳:“冲鸭!”
话落,马车便朝着青州城的方向驶去。
叶相尧的马车紧随在后。
姜云汐烦躁地依偎在他怀里,努力想听他的心声,可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没用,最后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
“尧郎,都是汐儿的错......若非汐儿这见不得人的出身,当初能陪尧郎同甘共苦的人就是汐儿了,尧郎也不会有今日的为难。”
叶相尧轻抚着她的背,尽显温柔却懒得多说:“不怪你。”
姜云汐这才松了一口气,再次试探地开口:“那姐姐,她同意了吗?”
叶相尧一时没说话,想着姜氏决绝的神情,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崽子,冷硬地吐出四个字:“由不得她!”

滚宝到底还小,出趟远门可耗费了她不少元气。
一睡就睡了将近半个月。
这日滚宝醒来,刚元气满满地睁开眼,就感觉屋内的气氛有几分不同寻常。
她抻抻小胳膊小腿儿,麻溜儿地倒滑下榻,蹬蹬跑到前厅一看,里头竟然坐满了人。
那些人将姨姨围在中间,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滚宝知道姨姨也不是好惹的,而且她都和那个叫圣上的商量好了,就干脆抱了个小板凳,捧着脸脸坐下来看戏。
她人小又背着光,所以屋内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她。
叶老夫人倒是往外头瞟了一眼,捂着帕子伤心地拭了下眼泪。
“云棠你莫要冲动,和离哪是这么容易的事?你向来是个孝顺的好儿媳,难道连娘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吗?你当叶家儿媳这么多年,娘一直拿你当亲女儿疼,何曾亏待过你?”
姜氏看着她那张假慈悲的脸,就知道她会先用孝顺二字拿捏她,让她没底气驳她的理,不由得冷笑一声。
“婆母的确不曾亏待云棠,不然如何能蒙骗云棠这么多年。”
叶老夫人捏着帕子的手一顿,眼中稍稍多了丝警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这当婆婆的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误会了吗?”
姜氏将她细微的反应看在眼底,真想为她这以退为进的做戏的本事拍案叫绝,淡淡地反问。
“真是误会吗?这世上做婆婆的,会误将绝嗣药当做调理身子的药给自己儿媳吃吗?”
叶老夫人眼帘瞬间垂下,眼泪却紧跟着簌簌落下,震惊又委屈地喊冤。
“云棠你这说的什么胡话......什么绝嗣药......我这做婆婆的,做梦都想让你为叶家开枝散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你这是听了谁的挑唆......”
姜氏就知道她不会承认,似笑非笑地瞟了姜老夫人一眼。
一抬手,代巧就提着两个被捆着的嬷嬷进来了,将那些没吃完的药也一并扔在了地上!
叶老夫人和姜老夫人瞳孔俱是一缩,脸色也青一阵白一阵的。
姜氏掏出袖子里的证词:“人证物证俱在,两个嬷嬷也都认罪画押了,还要我多说什么吗?”
叶老夫人神思一转,表情更震惊哭得也更委屈了。
“这药不是你母亲托我转交给你的吗?怎会有问题?我当时就想着嬷嬷和药都是你亲娘给的,定是做娘的心疼女儿,从未有过怀疑,怎么会......云棠,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
她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嫌疑撇的干干净净。
姜老夫人闻言差点没忍住骂出来!
可一想到云汐还未坐稳将军夫人的位置,只能生生忍住了!
而叶老夫人见她选择闭嘴,赶紧继续抹泪:“云棠,你是尧儿的嫡妻,又陪着叶家走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母亲心里从始至终只认你这一个儿媳。”
姜氏直接望向她,似笑非笑地问:“既然婆母心中只有我一个儿媳,那就是不喜欢姜云汐,也不同意姜云汐进门了?”
叶老夫人猝不及防被她拿住了漏处,面色蓦地一僵,连啜泣声都小了许多。
“母亲喜不喜欢她,又有什么打紧,进不进门的我老婆子也说了不算。母亲只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不想叶家仅剩的骨血就这般流落在外,否则百年之后,我有何颜面去底下见老将军?”
姜氏讥笑:“这是又要拿我无后来当借口了,婆母怎么连狡辩都这般鬼打墙?”
叶老夫人登时噎住。
叶桑仪眼见母亲被逼成这样,忍不住跳了出来!
“嫂子,你也知道母亲身子不好,为何要故意惹母亲伤心!母亲不过是舍不得两个孩子罢了!自从有了滢滢和鸿哥儿,母亲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许多,身子也越愈发康健,你就这么见不得母亲好吗!”
姜氏淡淡瞥她一眼。
“我要是见不得你们好,在睦州流放之时,你母亲就已经被官差打死了,你也早被役官辱污了身子没了清白,还能站在这里理直气壮地指责我?”
叶桑仪瞬间脸色一白,怒吼出声:“你才被——”
“我没有!我没有!”
嚷完就咬唇哭着跑了!
姜老夫人哪想到叶家人这般不中用,捡起茶杯怒气冲冲地往地上一砸!
“你就是这般对待你婆母和小姑的?姜家教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姜氏如今已不对这个亲娘抱有任何幻想,直接嗤了一声。
“母亲这话有趣,我十五岁回到姜家,不过半年就出了阁,可不就是姜家没教好吗?”
姜老夫人没料到她还敢顺杆爬,从前她训她十句,她可是一声都不敢吭的!
“你是在怪我?我当年拼了命将你生下来,你就是这般回报我的!”
姜氏垂眸,藏住眸中难掩的失落,轻笑。
“原来母亲生子是要回报的,早说啊,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往您肚子里投胎了。”
“你——粗鄙!狂逆!我姜家怎会有你这种女儿!子与!子与!替我好好教训这个逆女!”
沉默的姜子与赶紧上前给母亲顺气,温润的瞳仁看着这个与他有血缘之亲的妹妹,脸色复杂。
“云棠......大哥对你很失望。”
“很巧,我也是。”姜氏嘴快地接话。
姜子与差点噎住。
“从前你在姜家犯下种种过错,大哥都只当你年幼且无人教导,才不与你计较。如今看来,这才是你的本性,这般的蛮横乖张咄咄逼人!
“也难怪......难怪叶兄宁肯求娶云汐这个养女,也不愿终日与你为伴!”
姜氏看着姜子与,一时间没说话。
心中却似被钝刀割了肉,一点点沁出了血。
她的大哥,是她回到姜家后第一个接纳她的亲人。
他曾送她字帖教她写字,送她古籍孤本给讲江南地游记见闻,还亲手雕刻了一块羊脂玉送她。
还说,云棠就如同这块璞玉,只要用心雕磨,一定是块独一无二的美玉。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变了......
他撕了她的字帖书籍,质问她为何要将玉拿去换钱......
他不听她解释,还骂她改不了市井之风劣如顽石......
比起从未疼过她的母亲,大哥对她的指责,更让她心痛。
姜氏忍住朦胧的泪意,勉强挤出一抹倔强的笑。
“既然你们都觉得我配不上叶将军,和离不正好中了你们的意吗?今日又来这里逼我做什么?
“有本事叫叶相尧和姜云汐亲自来,躲在一群人身后当缩头乌龟,只会更叫人看不起!”
姜子与失望至极:“你!你真是冥顽不灵!”
“多谢大哥谬赞,各位如果没话说了,就请回吧。”
姜老夫人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再次砸了杯子,指着她怒目圆睁!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圣上已经让大监传了圣旨,不日就能到青州!御赐的婚事,你就是再不情愿,也得老老实实跟着一起接旨!”
丢下这话,她便带着众人甩袖而去。
姜氏却有些发怔,感觉自己方才像是做了场梦。
代巧见夫人这失魂的模样,心疼地哭出声来。
“他们凭什么这么逼夫人......从前在姜家时他们就不疼您,如今更是联合叶家人一道欺负您......”
姜氏在她的哭声中回神,看到了门口瘪着小嘴的滚宝。
滚宝觉得心口闷闷的,眼睛里好像要下雨,不听话话地想掉金豆豆。
姜氏红着眼睛笑了下,赶紧过去抱着滚宝,捏捏她的小脸蛋。
“滚宝不哭,姨姨刚才可威风了是不是?姨姨小时候,遇见过比他们还坏的人呢,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滚宝不知为何,哇地一下哭了出来,不知所措地喊:“痛痛......滚宝痛痛......”
姜氏强咬着牙,却是无可论如何也没办法将眼泪憋回去,只能无声地努力往回咽。
“从前是我想错了、强求了。
“这世上,有人生来就是没有家的,就是没有......”
滚宝将这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好像一瞬间,懂了什么。
她流下的金豆豆,也化作一缕金光,注入了她的心口。

青州城。
姜氏的马车一到北定将军府,管家就规矩地将人请了进去。
“夫人,奴才估摸着您这一两日就该到了,梅园该准备的东西一应都备好了,您请。”
姜氏刚抬脚,怀中的滚宝小鼻子就动了动。
“姨姨,你要去的这个方向闻起来好穷吖。”
姜氏脚步立马顿住,并且意识到了一个她五年来从未在意的问题——
她所住的梅园,十分清冷偏僻。
从前她太傻了,叶相尧安排她住哪个院子她就住哪个,还信了他的鬼话,说梅园的梅花最是好看,是他亲自为她挑选栽种的。
因为叶相尧喜静,梅园的下人也少的可怜。
而叶相尧每三日才抽空去她院子里一次,他不在的时候,她自己也不敢出来乱走动,都是窝在梅园里看梅花。
她的脑子应该就是那时候看坏的......
“我要换院子,不住梅园。”姜氏果断道。
管家脸上的表情隐隐变了,赶紧躬身说:“夫人,这个奴才可做不了主。”
姜氏淡淡睨着他:“我乃将军夫人一府之主,想住哪个院子自己乐意就行,何须你来做主?”
然后悄悄问滚宝:“哪个院子闻起来最有财气?”
滚宝小鼻子四面嗅了嗅,然后指向西边:“那里!”
管家眼见拦不住,赶紧接话:“夫人,那边除了一处园子亭台,就只有库房啊!您对府中不熟悉,还是由奴才来安排吧!”
姜氏闻言,脑子又是一动。
库房?
那地方她是得趁着叶相尧回来之前去一趟。
以后不管和离还是被休,她都拿不走叶家一文钱,不趁现在赶紧花掉,难不成留给那对狗男女!
而且叶家在京城的铺子都靠她打理,她生怕夫君在边关受苦,宁愿自己忧思操劳省吃俭用,每月也要匀出几百两银子送到边关。
如今想想,真是喂了狗了!
姜氏抬脚,果断走到了库房门口,门上挂着三把厚重的大锁。
管家虽不知她想做什么,但已经明白将军夫人好似和从前不一样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来者不善的气质,极力劝阻。
“夫人,库房的钥匙在......在将军手上,奴才也打不开啊!要不等将军回来了,您取了钥匙再——”
铮地一声——
管家话音未落,就见姜氏拿了红缨枪在门上一刺一转,轻轻松松便将门上掏了个大洞,门锁不用开就一起掉落在地上,然后库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要什么钥匙,这不就开了?”
姜氏抱着滚宝走进去。
管家被她这土匪作风吓得面无人色,赶紧带人跟上去。
可脚还没迈上台阶,库房门又啪地一声合上了,一杆红缨枪猛地插斜入地,任谁都推不开!
姜氏的心腹丫鬟代巧,也握着长鞭守在门外。
滚宝掉进了钱窝窝,享受地深吸一口气,指着最角落一大一小两个箱子,说:“姨姨,这两个!”
姜氏走过去打开,是一盒银票和一箱银锭子。
她当即数了数,银票三万两,银锭子大约四千两。
“字画器皿我都不懂,唯有这银子我喜欢的紧,就它们了。”
滚宝赶紧掏出自己的大海碗,小手手往里面指:“滚宝可会攒钱啦!”
姜氏被她逗笑,想着银子在自己身上不一定能保得住,还不如给滚宝,于是果断地放了进去。
只一眨眼,放进去的银票和银子就全都消失不见。
姜氏震惊,以为这钱真没了。
说实话有点肉疼。
滚宝收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香油钱,整个人都在噗嗤噗嗤地往外冒金光,白嫩嫩的小脸在金光掩映下通透无比,还胖嘟嘟一颤一颤的,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姨姨放心叭,滚宝会分你一半哒!姨姨今天又可以许一个愿望哦!好大的那种!”
姜氏听到还能拿出来,松了口气。
忍不住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比着大拇指夸:“滚宝真棒!”
然后一大一小大摇大摆地出了库房。
管家见她们什么都没拿,一头的雾水,但还是赶紧让人进去检查了一番。
滚宝小鼻子再次嗅了嗅,指向北边:“那边有好院子。”
管家这回肉眼可见地慌了!
那边可是汐夫人的院子啊!
若是让将军夫人发现,那还得了!
“夫人!那边、那边——”
管家借口还没编出来,姜氏就抱着滚宝大步流星地往北边走去。
不过片刻,一座华美精致又宽阔的院落就映入眼帘,取名作“云梦朝汐”。
一个汐字,足以说明这是谁的院子。
而且正好和梅园处在相反的方向。
姜氏盯着牌匾上无比熟悉的字迹,心口还是如同被针扎了一下。
滚宝不懂欣赏院子,但喜欢闻财气,催促着姜氏赶紧进去看看。
越往里走,院落的布置越精巧。
别说梅园,就是她在京城的主院,都不敢布置得如此奢华。
姜氏每看一眼,都像在嘲笑自己从前多么眼瞎。
滚宝却越闻越觉得不对劲,悄悄说:“姨姨,这里面的财气好奇怪吖,和主人命格里的财气一点都对不上。”
姜氏没太听懂,问:“若我一把火烧了这里,会损自己的福报吗?”
滚宝还没回答。
管家就已经彻底回过味来,带着奴仆侍卫们噗通一声跪下:“夫人!您莫要冲动!”
姜氏笑出声,知道这些人怕都觉得自己疯了。
她的确疯了,嫉妒也好,不甘心也罢。
“若是秋日,我定一把火点了这院子,可惜如今外头满天飞雪,我想烧也烧不着。”
话音刚落,滚宝噌地一下竖起大拇指,撅着小嘴说:“姨姨,滚宝的真棒着火惹,吹不灭怎么办......”
半刻后。
叶相尧的马车终于抵达青州城。
还未入府,便已见府内火光冲天!
而府中的奴仆们全被一杆红缨枪挡在前院的石子路前!
叶相尧目眦欲裂,对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背影怒吼出声!
“姜云棠!你疯够了没有!这里是北定将军府!你可知烧毁三品朝臣府邸是何罪过!”
姜氏转身,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畅快笑意。
“我是疯了,我在京城劳心劳力打理叶家中匮,省吃俭用恨不能月月往边关送银子,却不想肥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口袋!
“你们不是有银子吗,再去置办不就行了吗?叶将军若实在不服,也可送我去官府,正好以我疯名休妻,如何?”
叶相尧一口气狠狠憋在了喉咙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姜氏也没给他再次开口的机会,通知他:“我要换院子,还没选好,等我选完了你那外室再选,否则她选哪个我就烧哪个。”
话落,她看也不看冲进来的姜家人一眼,抱着鼓掌的滚宝转身进了后院。

一行人回到安乐巷北定将军府。
不知为何,将军府门前此刻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滚宝伸着小脑袋瞅了人群中的代巧一眼,偷摸对她比了个真棒。
然后,便听到抱着她进门的娘亲突然转身,对着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姜云汐,冷笑一声。
“姜云汐,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也堂而皇之地进我将军府的大门?”
姜云汐方才便觉得蹊跷,听到姜云棠突然朝她发难,眼中迅速泛起泪意,柔弱无骨地靠进了叶相尧的怀中,委屈地喊:“将军,姐姐她......”
叶相尧当着众人的面一阵尴尬,却义正词严:“云汐虽未进门,却跟了我多年,还为我生下两个孩子,我叶家的血脉,怎可流落在外!”
“哦?原来是外室和外室子啊。”姜云棠哂笑。
“将军若是想认回孩子,就请先纳姜云汐为妾,如此,孩子自然能名正言顺地回叶家,我作为将军夫人,也愿意大度地接纳她们。”
姜云汐听出了她的话外音,失声娇喝:“我绝不做妾!”
然后指着滚宝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反击。
“你说我的儿女没资格进叶家,那你怀里这个野孩子就有资格了吗?叶家可没认她!”
姜云棠揉了下滚宝的小脸,故意提高嗓门,笑得镇定又嚣张。
“滚宝是我祭天告庙宴请全城百姓认养的女儿,圣上都认了,那叶家不认也得认!
“只要她是我的女儿,便能堂堂正正进将军府的门,因为我姜云棠才是北定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夫人!”
说完,她又嘲讽地看向叶相尧。
“姜家二小姐如此迫不及待,我看叶将军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纳了她吧!我也不是那等不容人的,一个妾罢了!”
姜云汐被“妾”这个字刺得脸色发青,生怕叶相尧真动了这样的念头,慌忙看向他。
可叶相尧现在哪敢!
明知姜云棠是故意闹这么一出,他却根本拿她没办法!
再折腾下去,不过是让更多人看将军府的笑话!
“云汐,你和孩子先回姜家!”
姜云汐不可置信,瞬间红了眼眶,仿佛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兔子。
叶相尧瞧着她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可怜模样,语气跟着软了几分:“听话,我自会想办法。”
姜云汐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这才不得不认命,准备回姜家。
姜云棠却在此时又喊了一声:“等等!”
“姜二小姐,麻烦将叶家的聘礼留下,纳妾可用不着这些!”
姜云汐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再好的伪装都有了裂缝,眼神怨毒咬牙切齿地上了马车!
滚宝再次竖起自己的真棒,给威武的娘亲左右各吧唧了一下!
姜云棠稀罕地抱着她,潇潇洒洒地进了正院,然后直接关上院门。
叶相尧跟在她后面,见此情形,脸都黑成了一块碳!
她竟敢将他这个夫君驱逐出正院!
“姜云棠!”
“叫姑奶奶都没用!”
叶相尧气得大气直喘:“这里可是将军府!”
但回应他的只有更重的关门声。
好一会儿之后,姜云棠估摸着他面子挂不住该走了,才放了滚宝去院子玩。
结果滚宝刚在墙边挖了几个洞,叶相尧的声音就出现在头顶上方。
“你在做什么?”
好好的院墙,被她挖了一排狗洞!
滚宝歪歪扭扭地站起来,看着站在空花墙对面的叶相尧,指着狗洞满脸真诚地问他:“你要进来吗?”
叶相尧:“......”
这小崽子是故意的吧!
罢了,他不与之计较。
见还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他立马又问:“今日你娘进宫,都跟圣上说了些什么?”
滚宝不想告诉他,就学着娘亲的话,活学活用:“叫姑奶奶!”
叶相尧气得嘴角都抽搐了,可他太想知道,于是,他咬着后槽牙用极低的声音说:“叫你小姑奶奶,行了吧!”
却不想滚宝朝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没用哒!没用哒!”
然后就要跑路!
叶相尧反应过来自己被她给耍了,恨不能直接翻进去揍她!
可姜云棠出来了,一把拎起红缨枪!
叶相尧心底憋屈的感觉又上来了,沉着脸解释:“我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没吓唬她!”
这时一个穿着青色褙子的丫鬟走了过来,说:“将军,老夫人请您去趟安寿堂。”
滚宝盯着那个丫鬟,咦了一声。
叶相尧见有台阶下,在姜云棠与他翻脸之前赶紧道:“我先去趟母亲那里。”
说完便讪讪地走了。
滚宝则一直盯着那个丫鬟,撅着小嘴道:“好奇怪呀,那个姨姨马上要死掉惹。”
姜云棠知道滚宝不会信口开河,诧异地问:“怎么看出来的?”
“她的财盘突然断没啦!”
姜云棠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那丫鬟是叶老夫人心腹嬷嬷的女儿,名唤杏儿,也是叶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平日身体挺好的,怎会突然亡故?
她不想多管闲事,但莫名地,她想到叶老夫人看滚宝的神情,还是喊了代巧过来。
“你亲自去盯着老夫人屋里的杏儿。”
代巧赶紧去了。
姜云棠抱着滚宝去洗了个澡,一收拾就收拾到了晚上。
正准备吹灯睡觉时,代巧突然回来,脚步匆匆身上还湿漉漉的,进门便跪下道:“夫人,出事了!”
滚宝咕噜一下坐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娘亲怀里爬,捂住眼睛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
姜云棠不明所以,但稳稳地抱紧了小家伙,问:“怎么回事?”
代巧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浑身都发着颤。
“今儿白日里还一切正常,但入夜之后,杏儿在自个儿房里被人迷晕,同石袋子一起被沉进了莲花湖里!
“幸亏夫人叫奴婢一直看着,奴婢等人走了,赶紧跳进湖里救她,结果......结果还捞到了她娘陈婆子,已经没气儿了!”
姜云棠震惊,下意识捂住滚宝的耳朵,问:“那杏儿呢?还活着吗?”
代巧点头:“还活着,就是被吓得有些癔症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些稀奇古怪的话,夫人要见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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