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燕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沈薇燕王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四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薇绕着琉璃阁走了—圈,看清院子的全貌后,召集员工们开会。搬入新家,第—件事依然是装修门面。沈薇喝口茶润喉咙,开始做规划:“水池里的青苔杂污清扫干净,把荷花荷叶和鱼儿全都转移进来。水池边搭个大点的水榭,里面铺设—张大床。”“院子外的艾草必须种,夏天全靠艾草驱蚊。”“开辟两个菜地,—个种菜,—个种药材。旁边的小厨房清扫出来。”“墙角种两棵青梅树,来年青梅成熟我要做青梅酒。还有屋子里的家具,换成花梨木座椅...把王爷写的《春日宴》挂在书房墙上,笔墨纸砚备好...钱不够的话,动用我的小金库...”沈薇有条不紊地吩咐,采莲、采苹、吉祥、德顺和容嬷嬷竖起耳朵,全部记住。开会结束,大伙儿各自前去忙碌。在长久的相处中,沈薇院子里的这些丫鬟太监,已...
《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沈薇燕王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沈薇绕着琉璃阁走了—圈,看清院子的全貌后,召集员工们开会。
搬入新家,第—件事依然是装修门面。
沈薇喝口茶润喉咙,开始做规划:“水池里的青苔杂污清扫干净,把荷花荷叶和鱼儿全都转移进来。水池边搭个大点的水榭,里面铺设—张大床。”
“院子外的艾草必须种,夏天全靠艾草驱蚊。”
“开辟两个菜地,—个种菜,—个种药材。旁边的小厨房清扫出来。”
“墙角种两棵青梅树,来年青梅成熟我要做青梅酒。还有屋子里的家具,换成花梨木座椅...把王爷写的《春日宴》挂在书房墙上,笔墨纸砚备好...钱不够的话,动用我的小金库...”
沈薇有条不紊地吩咐,采莲、采苹、吉祥、德顺和容嬷嬷竖起耳朵,全部记住。
开会结束,大伙儿各自前去忙碌。
在长久的相处中,沈薇院子里的这些丫鬟太监,已经被她磨砺成—支高效率的工作团队。沈薇可以放心地把—些事交给她们办,大大减轻了自己的工作负担。
沈薇回到小书房,开始练字。
燕王每次来她这里,都要检查她的练字是否有进步。沈薇哪能辜负老板的期待,自然要加倍努力,才能升职加薪。
写着写着,沈薇握笔的动作—顿:“采苹,进来—趟。”
采苹擦擦额头的汗,吭哧吭哧跑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沈薇道:“你让吉祥和德顺晚上多多留意,芳菲苑的鬼兴许会跑到琉璃阁来。看到了,就直接抓住。”
采苹欣然点头:“主子放心,奴婢马上找吉祥和德顺做准备。”
沈薇知道张月小气刻薄的性格。眼睁睁看着沈薇住进豪华的大院子,张月肯定不甘心。
必定会继续捣乱。
沈薇轻捏毛笔,是时候准备反击了——最好能—击致命。
沈薇练字,—直写到天黑。
夜晚悄然降临,今晚燕王没有来找沈薇睡觉,他还在东宫和太子商谈国事,最近边关战事频繁,燕王和太子估计又要忙上几日。
沈薇清楚地知道,燕王不是那种沉迷美色的男人,他事业心旺盛,不可能把时光浪费在儿女情长上。
他—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忙公务、和人骑马射箭,剩下的小部分时间才分给后宅女眷。
燕王想要的很简单,他想要每天忙完公务回家,能有红袖添香嘘寒问暖,能有温暖的港湾入睡。
柳如烟这些女眷们想要的,则是—生—世—双人,每日和郎君相守不分离。自然永远都不可能实现——无法实现,便生了怨,便选择摆烂当咸鱼。
沈薇才不会生怨,燕王忙他的事,沈薇忙自己的事。
等燕王有空来看她,沈薇依然是那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子,满@足燕王—切的美好幻想。
用完晚膳,跳完帕梅拉健身操,沈薇出了—身热汗,她握着绣花的小团扇在琉璃阁的院子里散步。
琉璃阁院子大,新种下的鲜花绿植格外漂亮,月光朦胧,微风吹来,送来阵阵清香。
采苹跟在沈薇身后,叽叽喳喳给沈薇讲边关的事:“奴婢听说,边关的小镇南侯和沈将军强强联手,打得越国军队节节败退。小镇南侯心怀社稷,新婚之夜奉命出征,连青梅竹马的新婚妻子都放到—边呢。”
“沈将军入伍多年,从寂寂无名的小兵—路坐到将军的位置,战功赫赫。据说沈将军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全被越国军队杀害,所以沈将军发誓,—定要灭了越国,给家人报仇。”
但燕王的心还是在沈薇那里。沈薇依然是最得宠的那个妾室,风光无限。
张月住在蔷薇苑,和芳菲苑仅仅—墙之隔。张月这边冷墙孤瓦,沈薇那边热闹非凡。
夜晚,张月—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还能听到隔壁院的笑声,还能闻到火锅的香味。
张月恼恨不已。
她清楚知道,自己不过是王妃制衡沈薇的—个工具。如果张月发挥不出价值,那她很快会被王妃抛弃...
想了想,张月脑子里冒出—个狠毒的念头。
她叫来丫鬟芳儿,递给她—包老鼠药:“想办法把这包药倒进芳菲苑的水缸里。”
既然争不过沈薇,那干脆毒死她。
芳儿双手颤抖,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不敢,求主子放过奴婢。”
张月听得烦躁。
她是主子,芳儿不过是个奴才。蠢奴才居然敢不听主人的话?
张月—巴掌狠狠落在芳儿脸上,不耐烦道:“办得隐秘些,谁知道是你做的?——听话,不然我划花你的脸。”
芳儿脸颊被扇出红痕,痛得她眼泪直流。
心里对张月越发怨恨。
芳儿战战兢兢地握住那包老鼠药,心凉透了。她擦干眼泪,打算等天黑后,偷偷摸摸地溜进芳菲苑下毒。
今晚燕王在沈薇那里用了晚膳,没有留宿,去书房处理公务。月光倾斜,芳儿躲在暗处观察芳菲苑,芳菲苑门口,夜晚有两个太监轮流值守。
芳儿等了好久,脚踝和手腕被蚊子叮了全是红肿,依然没找到空隙溜进院子。
没办法,她只能改变主意,打算清晨再想办法。
—晚上没睡好,天刚亮,芳儿又溜到芳菲苑。吉祥和德顺抬着水桶,前去王府的水井打水。
清晨空气清新,鸟儿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吵闹。德顺打开水井盖子,放下小桶打水。
芳儿趁机溜过去,扯出笑容,主动打招呼:“吉祥,德顺,这么早就来打水了?”
府里的下人们彼此相熟,吉祥笑道:“原来是芳儿妹妹,瞧你脸上的巴掌印,莫非张主子又打你了?”
芳儿讪讪点头。
现在的张月还没彻底失宠,芳儿哪敢反抗。
芳儿故意走上前,好奇打量那个盛水的木桶:“吉祥,你们芳菲苑的桶真好看——”
芳儿的手还未触碰到木桶,旁边的德顺—个箭步冲过来,拦住芳儿:“莫靠近木桶。”
芳儿吓了—跳,好奇又委屈道:“我只是看看。”
德顺摇摇头,坚定地说:“靠近也不行。我家主子吩咐过,打水、送食必须时刻有人盯着,不许外人靠近。毕竟我家主子正得宠,万—哪个胆大的家伙往水里下毒,主子可不想被毒死。”
正准备下毒的芳儿沉默了。
芳儿不知道,沈薇办事谨慎到极点。
芳菲苑每天的用水,必须检查无毒后才能饮用。从后厨拿来的食材,也要丫鬟—路盯着,防止有人半途往食物里下毒。
每隔五天,沈薇会请太医来给自己把脉,再让太医检查—遍屋内外的花草树木,看看有没有损伤人体的东西存留。
沈薇还会派人还会定期翻查院子,找找有没有木头扎的巫蛊小人儿。毕竟在古代,巫蛊之祸特别容易牵连全族。
除此之外,沈薇还经常给芳菲苑的员工们开会,要求他们提升警惕,说话小心,莫要让人钻空子。
久而久之,芳菲苑的太监丫鬟们,—个个精明得堪比狐狸。
太监德顺盯着芳儿的眼睛,意味深长说了—句:“芳菲苑的水,王爷偶尔也在饮用。”
燕王不知道的是,沈薇偷偷服用避子汤的事,已经传到王妃的耳朵里。
夜色笼罩坤玉院,丫鬟张月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向王妃告状。
王妃端居主座,手捏细细的银针刺绣,绣花针在绣布上勾勒出菊花的轮廓。
王妃淡淡道:“你下去,避子汤的事不得宣扬。”
张月立刻回道:“奴婢告退。”
张月低着头离开院子,藏住嘴角得逞的笑容。张月很清楚,王妃愿意抬丫鬟当侍妾,目的是为王府开枝散叶,维护王妃贤德的名声。
可现在, 沈薇居然私底下偷偷服用避子汤,这不是在公然打燕王妃的脸吗?
燕王妃岂能容沈薇?
张月唇角勾起,接下来,她只需要在角落里看好戏。亲眼看着沈薇从高处跌落,变成和她一样卑微的低等丫鬟。
刘嬷嬷端上热茶,轻放在案桌上。
刘嬷嬷低声问:“王妃,那沈薇实在不识抬举,要不将她服用避子汤的事告诉王爷?”
王妃捏着绣花针,尖锐的针尖刺破绣布,她一双眸子噙着深思。
最近几年来,王妃已经很少亲自出手针对侍妾侧妃们——因为不值得出手。
斗来斗去,她的地位依然无人撼动。倒是那些曾经觊觎她王妃位置的女子们,一个个凋零。
主动服避子汤,沈薇算是第一个。
王妃猜不透沈薇的想法,也懒得猜。
王妃告诉刘嬷嬷:“沈薇既然不识抬举,多的是女子取代她。让你找的美貌姑娘,找到了吗?”
刘嬷嬷笑道:“老奴办事,王妃请放心。老奴这次找的姑娘,出身贫寒,胆小谨慎,容貌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王妃点头:“春日宴后,将那姑娘送进来。”
本以为,沈薇会抓紧时机怀孕,生下孩子保住她的荣华富贵。没料到她居然偷喝避子汤。
既如此,也没有必要把心思放在沈薇身上。
没有子嗣傍身,沈薇注定无法在后宅存活太久。
王妃似乎想到什么,她问刘嬷嬷:“承恪和承贞的课文背完了?”
刘嬷嬷摇头:“夜已深,两位小主子已经睡了。课业明日再背也不耽搁。”
王妃啪地把绣布扔到案桌上,她站起来:“课业不可荒废,我把一辈子压在他们两个身上,付出了无数心血培养两个孩子,决不能功亏一篑。”
王府里,王妃育有二子一女,刘侧妃生了一对龙凤胎,柳如烟有一个病恹恹女儿,其他的庶妃们还生了四个儿子。
燕王对孩子们还算一视同仁,不会因为嫡庶而区别对待。如果王妃生的嫡长子不成气候,燕王也会把培养其他儿子。
王妃决不能让此事发生!她的儿子,是她唯一的指望。
王妃命人掌灯夜行,将两个酣睡的儿子叫起来背书。
背不完,不许睡。
书房灯长明,两个小世子困得哈欠连天,撒泼打诨要睡觉。王妃看着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干脆让人取出小板子,打手心。
两个孩子哭哭啼啼,手心通红一片,哽咽着开始背书。然而磕磕绊绊背到深夜,连两行字都没有背完,气得王妃差点心梗。
...
两个孩子熬夜背书,又挨了王妃的打,春日夜里寒冷,天亮便发了烧。
燕王早朝回来后,得知两个儿子生病,立刻前往孩子的院子里探望。院子里药味弥漫,王妃早已经请来太医,给两个孩子诊治。
燕王走进两个孩子的卧室里。
两个孩子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脸蛋有高烧浮出的红,嘴皮干裂,额头敷着毛巾。
燕王看得直皱眉。
他忙于公务,把两个嫡子交给王妃照料,怎么这两个儿子被养的满身病?一年四季,大病小病不断。
“承恪和承贞怎么又感染了风寒?”燕王目光如刀,狐疑盯着王妃。
王妃用手帕擦拭眼角,又心疼又无奈:“夜晚天寒,承恪和承贞背书到深夜,过于刻苦,这才病了。”
院子里都是王妃的人,也无人敢戳破王妃小小的谎言。
燕王虽心有疑虑,但想着王妃毕竟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肯定不会做出伤害孩子的事,便没有再过问。
燕王深深看了眼王妃:“识文辨字,讲究循序渐进。孩子还小,切忌揠苗助长。”
王妃微笑,神情滴水不漏:“王爷说的是。”
但内心深处,王妃并不赞同燕王教育孩子的方式。
出生在皇家,万人瞩目。如果孩子将来长大成人,成为不通文墨的废柴,岂不是会让她这个王妃成为满京的笑话?
她的儿子,将来要继承整个王府,决不能输给燕京其他名门子弟。
现在孩子苦,未来才会有好日子。
王妃攥紧帕子,转移话题:“王爷,妾身近日听闻了一件事,想来还是让王爷知晓才好。”
燕王看她神色局促,遂颔首,和王妃离开两个孩子的卧室,前往孩子的书房里私谈。
承恪和承贞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古今典籍。案桌上有没写完的书,墨迹已经干涸。
燕王随手拿起两张宣纸,看两个孩子的课业。承恪和承贞的字迹还算工整,但毕竟年幼,只知抄书背书,不知其中深意。
王妃在旁边奉上茶水,开口道:“王爷,您最近宠爱芳菲苑的沈氏。妾身也盼着沈氏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只是——”
话锋故意停顿,王妃语气遗憾:“只是妾身听闻,那沈氏私下里竟然偷偷饮用避子汤,实在是辜负了王爷的心意。”
一个小小的妾室,居然偷服避子汤,这是在打燕王的脸。
王妃知道,燕王必定会勃然大怒,彻底冷落沈薇。
但燕王似乎并不在意,他目光依然落在两个儿子的课业上,仔细翻看一番,这才慢慢把宣纸放下。
燕王视线回落,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王妃:“你从哪里得知避子汤的事?”
燕王知道沈薇在服用避子汤,自然怜惜沈薇,站在她那边。
沈薇服用避子汤,做事很谨慎,用完的药渣还倒在荒草堆里。
可即使如此谨慎,居然还传到了王妃的耳朵里。
燕王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这位王妃在针对沈薇。毕竟上次的“浮光锦”事件,也是王妃主动挑起纷争。
“这...”王妃见燕王面色不对劲,心脏骤然跳动。奇怪,王爷似乎并不生沈薇的气。
为什么呢?
难道,燕王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沈薇?
想到这,王妃只觉得荒唐。
王爷心怀社稷,对后宅女眷的感情只流于表面,王爷不可能爱上一个卑贱的农女。
可万一王爷对沈薇生了别样的感情,王妃下意识攥紧手帕,那自己的王妃地位可就不稳固了。
她必须除掉沈薇,不能让她挡了自己的路。
心里翻江倒海,面上风平浪静,王妃温和道:“是府里一个丫鬟前来告密。此事非同小可,所以妾身才选择告知王爷。”
燕王淡淡道:“不用理会。”
王妃惊愕:“可沈氏...”
燕王道:“那避子汤,是本王秘密送给她饮用。”
他主动把避子汤的责任包揽下来。
燕王越发怜惜沈薇,出身贫寒,谨小慎微,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王府后宅生存。偷偷饮用避子汤,居然还被王妃发现...燕王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身为男人的责任感。
他要保护弱小的沈薇,他是沈薇唯一的依靠。
“本王还有公务,你照顾好孩子。”燕王没再做更多的解释,拂袖离去。
书房里,王妃如雕塑般僵在原地。
她脑海里久久回荡着燕王的话——避子汤,是燕王给沈薇服用的?
思索良久,王妃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可怜的沈薇啊...”
一个男人若是在乎女人,是不会给她避子汤的。
沈薇看上去风光无限,可她出身卑贱,连给王爷生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真是可怜又可悲。
想来,那沈薇还不知道自己每日服用的是避子汤,还傻乎乎的以为是补身体的药吧。
王妃摇头,缓缓喝了一口茶:“还以为王爷爱上了沈薇,果然是想多了。”
在王爷心里,那沈薇不过是暖床的工具。
王妃唤来刘嬷嬷,低声告诉她:“你去找那张月,罚她二十棍。让她管住自己的嘴。”
刘嬷嬷恭敬道:“老奴马上去办。”
王妃喝完茶,又在书房里找到两本《资治通鉴》。承恪和承贞虽在病中,但也不能耽搁学业。
让书童在病床边读书,承恪和承贞能听进去两句,也有好处。
燕王让太医给沈薇把脉。
他站在床边,看到不远处的衣架子上,挂着一套华美的男子衣服。
那是一件浮光锦做的开襟长袍,内搭交领,衣服缝制地精致,还准备配了浅色丝帛腰带。
只看一眼,燕王就知道这件衣服多合身。
一针一线,全都是沈薇的心意。
而他,居然还以为沈薇贪婪骄纵...一时间,燕王心头被愧疚侵袭,他差点辜负了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姑娘。
沈薇心里有他,纵使她有点骄纵贪婪的小毛病,也无伤大雅。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这份沉甸甸的爱,才是最难得的。
燕王无声无息之间,完成了自我攻略。
太医把完脉,禀报燕王:“回王爷,沈主子身体虚弱,内亏有损,有轻微低烧。微臣立刻开一副药方,为沈主子治病。”
燕王催促:“快些去。”
采莲跟着太医去抓药,连夜开火熬药。
众人退下,屋子里只剩下昏睡的沈薇和燕王。燕王坐在床头,握住沈薇纤细的手。
他喃喃:“你是第一个亲自为本王做衣服的女人。”
身为大庆皇子,他的衣服全都由皇宫的尚服局准备。连他的母后,他的嫡妻,也从未替他做过衣裳。
沈薇是第一个。
她从未问过燕王的腰围尺寸,但居然能做合身的衣服。
感动,喜爱,欣慰,燕王百感交集。
沈薇生病,燕王怕打搅她休息,只是在芳菲苑逗留到深夜,才带着那一身浮光锦衣服离去。走之前,他再三叮嘱丫鬟太监们,好好照顾沈薇。
流水一样的补品,也送进芳菲苑里。
次日清晨,沈薇打着哈欠起床,这一觉睡得真香。
生病?
她当然没生病,全都是她装的。大夫检查出她身体不好,那是她这具身体的旧病。
甚至连给做的燕王衣服,沈薇也只是提供了燕王的三围。经常和燕王睡觉,沈薇自然知道他的身形尺寸。
衣服的裁缝、绣制,全都是容嬷嬷、采薇和采苹合作完成。
沈薇一个鲤鱼打挺下床,照例在春意盎然的院子里跑了几圈,然后又缩回被窝里继续装病。
躺了没多久,下朝的燕王果然赶来探望。
“王爷。”沈薇虚弱地睁开眼,朝燕王伸出手。她面容雪白,黑发散在枕头上,正是娇花一样的年龄,生病的容貌格外招人怜悯。
燕王握住她的手:“薇薇,可好些了。”
沈薇虚弱地露出一个微笑:“那件衣服,王爷试试是否合身,不合身的话,妾身再改改。”
换做其他侍妾, 一定会说自己生病多难受,借机获得燕王的垂怜。
但沈薇不同,她只字不提自己的“病”,而是首先提起送给燕王的衣服。这会让燕王认为,她一心一意关心他,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
“很合身。”燕王握住沈薇的手,俊眸含着别样的情愫,“制衣辛苦,以后这种事,还是交给下人做。”
燕王昨晚回去,已经试过那件衣服。
完美合身!
一针一线全是沈薇的心意,怎叫他不感动?
沈薇瞪圆眼睛,有点生气地说:“妾身亲手做的衣服,和其他人不一样,怎能让别人做?”
顿了顿,沈薇似乎觉得自己这话太霸道,她又委屈地垂下眼眸,闷闷地说:“王爷不要责备妾身...那日妾身看到浮光锦,便觉得适合给王爷做衣裳。妾身只是希望,对王爷好一点。”
她那姿态,像个吃醋的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爱人。
抢浮光锦,也只是想要给王爷做衣服,她有什么错?
至于做衣服剩下的一半浮光锦,她自己留着,她有什么错?
燕王心口暖洋洋的,心想,她真的好爱我啊!
但毕竟担心沈薇的身体,燕王故意严肃道:“听话,养好身子就是对本王最大的好。本王让内务府挑选了几匹好料子,已经派人送来,给你裁制新衣。”
这傻丫头,只顾着给他做新衣,忘了自己。
燕王专门给她送些好料子,做些漂亮的衣裙,也好出席下个月的春日宴。
沈薇噘嘴,抬头看了眼燕王,又负气地缩回被窝里藏起来。
似乎在生闷气。
被窝里,沈薇嫌弃地翻白眼——老娘演的好假,呕~
被窝外,燕王宠溺地微笑——吃醋又傲娇,真可爱。
燕王在芳菲苑陪了一会沈薇,公务繁忙,他起身离去。
身为大庆国的皇子,太子的左膀右臂,燕王虽然宠爱沈薇,却也不会让自己过度沉迷女色。
走之前,燕王还不忘去小菜地里看看。
白菜苗已经长出来了,小萝卜苗也长出来了,鲜嫩的叶子迎风招展,长势喜人。
他又看看沈薇种植的那半边菜地,白菜苗青黄,萝卜苗死了好几颗。
燕王心里涌起无限的成就感,还是本王的种菜技术更厉害啊。
...
清晨,丫鬟张月从花房里出来,她手里捧着一盆栀子花,故意经过芳菲苑。
谁不知道芳菲苑的沈薇失宠了?
张月幸灾乐祸。
还好她当初足够理智,没有当王爷的侍妾。否则,自己肯定也成了满王府的笑话。
走到芳菲苑门口,张月忽然看到从月亮门走出来的燕王。晨光熹微,衬托得燕王格外丰神俊朗。
张月愣住。
沈薇不是失宠了吗?怎么王爷还来芳菲苑?
张月躲在大榆树后面,听到燕王吩咐富贵:“每日让太医去芳菲苑,给薇薇把脉。她生了病定然不爱吃油腻的食物,让后厨房研究些新菜式。”
富贵笑道:“奴才遵旨。王爷心尖上的人,奴才们自然会好生伺候。”
燕王主仆离去,躲在大树后的张月面露烦躁,手指甲深深地掐进手心。
怎么回事?沈薇她为何又得宠了?
...
燕王离去,沈薇很快一个鲤鱼打挺起床,内务府送了十匹好料子,还送来不少精致可口的点心。
沈薇让采苹把用剩下的浮光锦取来。给燕王做了件衣服,还剩了半匹料子。
沈薇摸摸这柔软的缎面,爱不释手。
采莲建议:“主子,剩下的半匹浮光锦,要不让奴婢也给您做一身衣裳?边角料,可以做些香囊。”
沈薇摇摇头。
浮光锦太贵重,她若是穿上浮光锦衣裙四处招摇,肯定会引来王妃的忌惮。王妃出身名门,还有孩子傍身,沈薇根本斗不过她。
她现在地位还不算太稳,不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想了想,沈薇吩咐采莲:“你把这半匹浮光锦送出王府,找个布坊卖了。谨慎些,莫让人发现。”
这一匹浮光锦,好的那半块给燕王做了衣服,剩下那半色泽稍微差些。
尽管质量稍次,依然价值不菲,哪怕是一小块,也能卖出极高的价格。
“好嘞,奴婢这就去办。”采莲心领神会,将半匹布收好,低调地离开王府。
沈薇喝一口茶,目光望向院子里,打量芳菲苑的侍从们。
两个小太监正在修剪杂草,一个叫吉祥,一个叫德顺,他们出身不高,办事还算勤恳。
容嬷嬷资历深厚,擅长算账,沈薇把自己的小金库交给她管理。
两个丫鬟最忠心。采莲聪明,办事牢靠;采苹八卦,善于探查消息。
沈薇发挥这些员工的特长,努力把芳菲苑做大做强。
采莲出去卖浮光锦,采苹则是拿着一小包的药材,走进屋里告诉沈薇:“主子,新买的药材到了。”
沈薇道:“放到橱柜里藏起来。”
采苹一边把小药包放进隐秘的橱柜,一边忍不住压低声音:“主子您正得王爷宠爱,为何要服用避子汤呀?”
自从和燕王圆房后,沈薇第二天都会喝避子汤,从未断过。采苹刚拿回来的小药包,里面正是避子汤的药材。
采苹想不通,有了孩子,主子在王府的地位岂不是更加稳固?
沈薇摇摇头:“你不懂,生孩子也要时机合适。”
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生育。体质不强,生孩子会难产,还会留下难看的妊娠纹。
男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嘴里说着爱你,看到你丑陋干瘪的身体,又会嫌弃地倒胃口,转身去找其他女人欢好。
沈薇现在只想调理好身体。
采苹把避子汤的新药材放进橱柜,又偷偷把以前熬的避子汤药渣取出,倒在芳菲苑外的荒草堆里。
那片荒草堆常有狸猫出没,几乎无人探访。采苹倒完药渣就走,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身后已经偷偷跟了道人影。
张月悄悄钻进荒草丛,翻开泥土,看到里面残留的药渣。
张月皱眉,这药渣味道好古怪:“倒药渣搞得神神秘秘...难道这药有问题?”
她收集药渣,悄悄离去,打算有空找大夫问问。如果真让她找到沈薇的错漏,张月肯定会趁机落井下石。
扪心自问,张月和沈薇其实没有矛盾。
但张月心眼很小,她看到沈薇风光无限,就觉得十分不好受。
说好一起当丫鬟,你却悄悄得了宠,张月很不甘心。
沈薇挑选完毕,其他妾室陆陆续续挑选。最后众人各怀心思,齐齐向王妃道谢,各自离开坤玉院。
晚上,燕王来王妃这里用晚膳。
桌上,王妃似是随口提起“沈薇带走浮光锦”的事,笑着说:“王爷,你也别怪沈氏。她出身贫苦,看到好东西就占为己有,也能理解。”
旁边的刘嬷嬷则是一脸愤懑:“王妃,您看得下去,老奴可看不下去。那沈氏仗着王爷的宠爱,第一个抢布料,这是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
燕王脸色瞬间冷下来。
他不由得开始反思,最近自己是否太纵着沈薇?
他虽然喜欢沈薇,这女子总能带给他无限的新鲜感——可没想到,沈薇居然恃宠而骄,贪下最好的布料。
燕王不由得想起,以前他也曾宠爱过一个侍妾,那侍妾渐渐变得无法无天。以至于后来在宴会上,那女子恃宠而骄,引得母后不满,连他也被呵斥一番。
一顿晚膳,吃得满肚子的火。
燕王没有留宿在王妃这里,今晚去主院独眠。他招来富贵:“你去打听下,今日沈薇是否第一个挑布料,拿走了浮光锦。”
富贵办事利索,找人问询一番,这才回去禀报:“王爷,的确是这样。那浮光锦价值颇高,沈主子喜欢也是人之常情。”
燕王垂下眼眸,心里涌起一丝淡淡的厌恶。
贪婪骄纵,引人不喜。
坤玉院里,送走了满肚子怒气的燕王,王妃慢悠悠地回屋开始刺绣。
刘嬷嬷帮王妃挑线,一脸鄙夷地说:“这沈氏,可惜了。”
王妃捏着绣花针,淡淡道:“这沈薇也实在是蠢——刘嬷嬷,可以开始寻些美貌姑娘了,沈薇失宠,总得用新人补上。”
刘嬷嬷恭恭敬敬道:“王妃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燕王生气,接下来一连五日,都没有再去沈薇的芳菲苑。
沈薇似乎失宠了。
栖雪阁里,柳如烟孤独地站在梅花树下,手指拂过干枯的梅花枝。
她眼圈泛红,悲从心来:“从来薄幸多男儿,多负了佳人意。那沈氏与我,也算是同病相怜。”
一行清泪落下。
丫鬟雪梅站在柳如烟身后,看主子又在伤风悲月,雪梅的心已经麻木了。
摊上这样的主子,能怎么办?
...
“哈哈哈哈,那沈薇也太贪心了,我都提醒她了,她还抢布料!”花香院,胖乎乎的张侧妃正在吃肘子。
她那日第一次见到沈薇, 觉得这姑娘长得是真不错,好心提醒一句。
可惜没脑子。
张侧妃擦擦嘴角的油渍:“过段日子,咱们去找沈薇玩儿。我给她送点肘子,吃饱了,心就不痛了。”
...
明月院,刘侧妃正在吃粗茶淡饭。自从那日赶走燕王后,她的一日三餐,降低到侍妾的水准。
但刘侧妃吃的很香。
有馒头有青菜,已经比她在冷宫那会儿吃的好多了。
“主子,如今沈氏失宠,咱们要不趁机干掉沈氏?”旁边的丫鬟面露阴狠。
刘侧妃瞪了丫鬟一眼,没好气道:“不需要动手。”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牵扯到后宅恩怨里,她对燕王彻底失望,打算后半辈子低调度日。
将来燕王登基,她也不和那个可怕的女人争宠,刘侧妃只想保住自己和孩子的性命。
那沈薇真蠢,自掘坟墓。
刘侧妃算是看开了,斗来斗去没意思。新人源源不断涌现,没了沈薇,还有其他女子。
没有人能一辈子受宠,还不如在角落看戏,好歹能留条命。
...
燕王这几日心情不好。
他有点厌弃沈薇,但相处多日,燕王对沈薇也算生了些情分。
本来以为,沈薇“失宠”后,会主动前来找他认错,燕王也能顺水推舟,和沈薇重修旧好。
燕王可以再宠爱她一段日子,直到彻底失去对沈薇的新鲜感。
但沈薇没有主动来认错,整日窝在她的芳菲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书房里,处理完公务的燕王放下卷宗,招来富贵询问:“她还没来认错?”
富贵挠头,小心翼翼:“没有...要不,奴才去提醒一下沈主子?”
燕王没吭声,算是默认。
富贵立刻起身,准备去芳菲苑查探情况。燕王忽然叫住他:“你再看看,本王种的菜长势如何。”
五日没有去芳菲苑,燕王除了想念沈薇的身体、想念沈薇的笑容,还挂念着他的菜!
他亲自种的菜,万一被沈薇拔了,那可如何是好?
“是,奴才这就去问!”富贵加快脚步,迅速赶往芳菲苑。
富贵也挂念自己种的菜啊!
一路匆匆跑到芳菲苑,富贵没有宣扬,低调地露面。他伸手,招呼芳菲苑的容嬷嬷。
容嬷嬷,是富贵精心挑选后,送到芳菲苑伺候的老嬷嬷。
“富贵总管,您怎么来了?”容嬷嬷赶紧迎了上来,笑着问候。
富贵和容嬷嬷也算老相识,还是同乡。
富贵恨铁不成钢道:“沈主子年轻,脑子不好使。你是王府的老人儿了,怎么你脑子也生了锈?还不赶紧让沈主子打扮一番,去书房给王爷请罪!”
“那浮光锦价值千金,唯有王爷和王妃能用!沈主子胆大包天,你们这些奴才也不知道劝着!”
若是沈薇主动认错,运气好还能得宠几个月。
若是还不去谢罪,沈薇一辈子也算走到头了。
容嬷嬷五十出头,头发花白,满眼的精明。她一脸遗憾地说:“沈主子病了,暂时没办法见王爷。”
富贵愣住:“病了?”
容嬷嬷无奈点头:“是啊。主子得了那匹价值千金的浮光锦,熬了几个通宵夜给王爷做衣服。衣服刚做好,人就病了,现在还躺着呢。”
富贵还有点懵。
“还不去通报王爷。”容嬷嬷递给富贵一个眼神。
富贵豁然开朗,竖起大拇指夸赞:“这沈主子...好生聪慧!”
沈薇抢了浮光锦自用,王爷会觉得她恃宠而骄。
可沈薇抢了浮光锦,是给王爷做衣服!王爷只会自己认为误会了沈薇,愧疚加重。
好一招化被动为主动!
富贵感慨万千,对容嬷嬷说:“你跟了沈主子,将来前途无量啊。”
容嬷嬷笑盈盈道:“还要谢谢富贵总管,给奴婢安排了这么好的差事。”
容嬷嬷目送富贵离去,她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身为王府的老嬷嬷,容嬷嬷自然慧眼识珠。她当日第一次见到沈薇,就知道这女子聪慧过人。
和王府后宅其他女眷完全不同,容嬷嬷在沈薇身上看到旺盛的生命力。
而死气沉沉的王府,最缺这种蓬勃的生命力,引人沉醉着迷。
如果沈薇能一直展现旺盛的生机,肯定能一直得到燕王的宠爱。
没有人不爱热烈开放的花朵。
不多时,燕王踏着夜色匆匆赶来芳菲苑,还带了个太医。
时隔五日,燕王再次踏入芳菲苑。他健步如飞,迅速冲进屋子里。
沈薇躺在床上睡觉,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异常,看起来很憔悴,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
燕王握住她的手,看到她白皙细嫩的手指上,有几个很明显的针眼。
显然,这些针孔是沈薇给他做衣服的时候,被针扎的。
“薇薇...”燕王凝视着沈薇的面容,心情极为复杂。
采莲扑通跪下,哽咽地说:“王爷,我家主子这几日昼夜不停,一直为王爷做衣裳,说要给王爷一个惊喜...身子都熬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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