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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放牛班,童生夫子教出进士三千陈凡邱堂长小说结局

我是泡泡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陈凡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谁知陈湘叹了口气道:“陈夫子,你说得确有道理。”“我这做父亲的也有责任。”“但我一个千户所千户,眼睛睁开每天有多少事?”“又是管军,又是管屯,还要管那些屯丁。”“朝廷三年一考,若是不称职,贬官都是轻的,说不得就要夺了咱家世职。”“陈学礼那小王八蛋,我好吃好喝供着,还让他去读书,就盼着这小子能以军籍考中进士,给我陈家光宗耀祖。”“为了这,我每月三两银子供他花销。”“他呢?怎么报答我的?”“动辄在书院惹是生非,搞得我在同僚面前,谈到子女都抬不起头来。”“就说那朱杰,每次遇到,都拿这逆子说事儿,我这心里能不气吗?”......陈湘朝着陈凡大倒苦水,陈凡也没插嘴,认真听完了他的倾述。每个成年人...

主角:陈凡邱堂长   更新:2025-02-14 16: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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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凡邱堂长的女频言情小说《科举放牛班,童生夫子教出进士三千陈凡邱堂长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我是泡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陈凡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谁知陈湘叹了口气道:“陈夫子,你说得确有道理。”“我这做父亲的也有责任。”“但我一个千户所千户,眼睛睁开每天有多少事?”“又是管军,又是管屯,还要管那些屯丁。”“朝廷三年一考,若是不称职,贬官都是轻的,说不得就要夺了咱家世职。”“陈学礼那小王八蛋,我好吃好喝供着,还让他去读书,就盼着这小子能以军籍考中进士,给我陈家光宗耀祖。”“为了这,我每月三两银子供他花销。”“他呢?怎么报答我的?”“动辄在书院惹是生非,搞得我在同僚面前,谈到子女都抬不起头来。”“就说那朱杰,每次遇到,都拿这逆子说事儿,我这心里能不气吗?”......陈湘朝着陈凡大倒苦水,陈凡也没插嘴,认真听完了他的倾述。每个成年人...

《科举放牛班,童生夫子教出进士三千陈凡邱堂长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陈凡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谁知陈湘叹了口气道:“陈夫子,你说得确有道理。”
“我这做父亲的也有责任。”
“但我一个千户所千户,眼睛睁开每天有多少事?”
“又是管军,又是管屯,还要管那些屯丁。”
“朝廷三年一考,若是不称职,贬官都是轻的,说不得就要夺了咱家世职。”
“陈学礼那小王八蛋,我好吃好喝供着,还让他去读书,就盼着这小子能以军籍考中进士,给我陈家光宗耀祖。”
“为了这,我每月三两银子供他花销。”
“他呢?怎么报答我的?”
“动辄在书院惹是生非,搞得我在同僚面前,谈到子女都抬不起头来。”
“就说那朱杰,每次遇到,都拿这逆子说事儿,我这心里能不气吗?”
......
陈湘朝着陈凡大倒苦水,陈凡也没插嘴,认真听完了他的倾述。
每个成年人都有自己的苦恼,古今皆然,陈凡两世为人,自然能够理解。
但......
作为孩子的陈学礼肯定是不能理解。
他正是需要人扶持、倾听、鼓励的年纪。
很可惜,陈湘除了物质保障,能给与他的只有老拳两只,换做是他陈凡,估计心态也会扭曲了。
得嘞,刚刚还在想着,是不是省着点技能。
看来,为了陈学礼这个小家伙......
触动心弦使用......
“陈千户,你说得这些,我都能理解,但你也不能动辄打骂你自己的儿子啊!”
“什么王八蛋、够养的。这不是从一个父亲的嘴里说出的话。”
“如果经常打骂孩子,往往会让孩子的心理受到影响,从而变得胆小懦弱,遇到问题不够勇敢面对,什么都要问父母,没有主见。因为小的时候父母就没有给孩子发表自己意见的机会,所以孩子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决定,不知道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对的。”
“其次,由于孩子经常被父母打骂,所以很容易将长期积压的压抑情绪累积在心里。当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去反抗父母的时候,就会不顾一切地与父母作对。”
“他敢?”陈湘牛眼圆睁,但声音却软了。
“他敢!”陈凡点了点头,“千户大人,书院教书育人其实只能是家庭教育的延伸,一个孩子的成长最重要的其实不是老师,而是作为父亲的你啊!”
陈湘沉默了!
圆睁的眼睛也露出沉思之色......
........................
东花厅中,陈学礼压根没有按照陈湘的意思罚跪,反而抓起丫鬟端来的饭碗一把砸在地上。
“走开,你们都走开,你们是不是都瞧不起我?来看少爷我的笑话。”
一群下人见状,想到陈学礼平日的做派,顿时战战兢兢退了下去。
陈学礼见所有人全都离开,这一刻他瘫坐在地上,感觉到花厅中无比冷清。
这时候的他多么喜欢有个人能轻声安慰他一番。
他抱起膝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哽咽道:“娘亲......”
就在他哭声渐不可控之时,突然,门外不远的堂屋方向传来一阵粗豪的哭声。
哭声?
他抬起头仔细聆听,那声音越来越大......
好像是......爹?
他偷偷站起来到花厅窗前。
这时,老爹的哭声渐渐清晰起来:“陈夫子,你特娘说得太对了,我错了,是我错了!”
“老陈我对不起孩子死去的娘啊!呜呜呜!”
“我一直希望他能给我争口气,每次下衙一声疲惫,看到这小子淘气,我就没了耐心。”
“久而久之,我越来越烦,逮着他就像揍一顿先。”
“我错了!”
“以后我再也不打礼儿了!”
陈学礼懵逼了。
老头这是犯什么病了?
他从小从没见老爹哭过,更别说这么声嘶力竭了。
“陈夫子,你说得对,礼儿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悔啊,我对不起礼儿早死的娘亲!”
“陈千户,这些也不能全都怪你,学礼做事冲动,尤其是今天的事,他也应该反省,这样,不如把学礼叫出来,你们父子之间消弭误会,敞开心扉岂不美哉。”
陈学礼听到这话,吓得脑袋一缩,赶紧坐回地上恢复原状。
果然,不一会儿,花厅门开,络腮大汉神色扭捏地走了进来,刚进门,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陈凡,见陈凡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后这才来到陈学礼身边。
憋了半天,他惯性开口:“怎么砸了饭菜?知不知道这饭菜都是老子......”
“咳咳咳!”
陈湘闻声赶紧闭嘴,又是憋了半天才生疏地摸了摸陈学礼的脑袋:“儿子,饿了吧!”
三年了,三年来陈学礼何曾见过这样的爹。
要不是偷听到刚刚的对话,他简直怀疑老头被妖怪夺舍了。
见儿子没有反应,陈湘再次清了清嗓子尴尬道:“好了,饭还是要吃的,饿坏了身子。”
陈学礼还是没有反应。
这孩子虽然心中感动,但三年了,怎么可能因为陈湘的一两句话就放下心结。
见儿子迟迟没有回应,老父亲脸上渐渐有些挂不住了。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陈凡暗道不好,这么好的父慈子孝的结局可不能就这么溜走了。
没办法......
“咳咳!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贤父子了!”陈凡提出告辞。
陈湘连忙道:“陈夫子,我叫人送你回去,今日之事,陈湘必有后报。”
陈凡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来到陈学礼的身边蹲下,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什来递给陈学礼:“学礼,勿要事过而悔!”
说罢,他朝陈湘点了点头离开了。
陈学礼见陈湘送夫子离开,终于好奇地打来了手里的东西。
这是一幅画,只见一个小童拿着扇子正在给一套枕席扇风。
......
等陈湘送完陈凡回来后,只见儿子站在花厅正中,怔怔地看着自己。
“礼儿!”
“爹~~~”
陈学礼在陈湘诧异的目光中飞扑而至,一下子投入了他宽阔的怀抱。
“爹!我今天做错了!”
“是朱绶说你粗鄙不文,不配做那个同知。他还叫家丁打我”
事情水落石出,陈湘虎目含泪道:“你个傻小子,以后遇事有爹呢,你跟他拼什么命?你若出事,爹该多心疼啊!”
“爹~~~~~~~~”
父子冰释前嫌,陈湘抹了把泪,这时,他突然看见花厅的小几上,陈凡刚刚送给儿子的那个物件。
原来是一幅画,仔细看去,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扇枕温衾。

100点?
开启签到打卡和抽奖功能?
这是何人部将,竟然如此给力?
慧眼如珠启动......
姓名:薛甲秀
年龄:8岁
状态:厌恶学习。
恶习:学习畏难、上课走神、小动作不断、昼寝、恃强凌弱、污言秽语、打架......
天赋:无
学习效率:-102%
综合评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等中最差之癸等,要不是只能分十等,这小子连癸等都不配。
看见薛甲秀的学习效率,虽然还是-100多,但相比陈学礼的-120、周炳先的-180,薛甲秀这小子在陈凡眼中竟然有了那么一丝学霸的感觉。
薛甲秀是泰州知州薛梦桐的嫡子,名字气得好,长得也颇为老成,很有薛知州少年时的样子。
不过,说到学业,那薛甲秀简直拍马也赶不上他爹。
跟周炳先这些调皮捣蛋的家伙不同,薛甲秀有点内相,说白了就是有点蔫坏。
他上课时从不跟夫子对着干,甚至腰杆挺得笔直,陈凡刚看到他时,还以为他是班级“学习标兵”似的人物。
其实薛甲秀有个“天赋技能”——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眼睛永远看着书,口中也大声诵读经义,但从来不过脑子......
没错,他明明看书了,但就是奇葩到,脑子里依然保持空空如也。
不过,今天的他有些奇怪。
“马融设绛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
“这个马融是什么人,好大的排场,前面教人读书,后面还有女乐陪着!”
想到这,他看向讲案一脸苍白、勉力支撑的陈凡,脑子里却在想象陈凡身后排布一群女乐的样子,不由的,他感觉有些好笑。
“我二叔听完女乐之后,第二天脸色跟他一模一样!”
想到这,薛甲秀的脸上浮现出“嘿然”之色。
就在他思维发散后重新回归本体时,薛甲秀惊讶地发现,自己脑子里竟然记住了刚刚的那句话。
他小心翼翼尝试着背诵......
“马融设......设绛帐,前授......呃......生徒,后列女乐!”
薛甲秀被自己的变化吓了一跳。
没想到往日自己的“过眼云烟”,怎么今日突然变成了“过目不忘”?
其实,学习、尤其是人文类社科,想要记诵的最好方法就是发散性思维。
以前薛甲秀过目即忘,其实是他根本没有一颗向学之心。
即使偶尔来了兴致,但没有陈凡的“疾言厉色”加持,他的注意力发散之后,也就真的发散了,再也收拢不回来,这种情况,自然不可能回归经义,从而达到记诵的目的。
但这次不同了,因为“疾言厉色”的加持,他的注意力虽然像以往一般神游物外,但很快就被拉了回来。
薛甲秀他爹,那可是如假包换的二甲进士,他自然也不是什么木鱼脑子。
这种人可以说,只要一旦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那成绩进步的速度简直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都不过分。
薛甲秀再往下看。
谦教馆曰糊口,又曰舌耕。
“嘿!老祖宗说话真有意思嘿!”
薛甲秀思维再次发散......
“舌耕!老农是用锄头耕种,春种秋收才能填饱肚子。”
“一样的道理,书院里自山长以下,夫子们不都是靠着讲课赚取束脩才能养家糊口?”
“先贤比喻实在太合适不过了。”
......
不知不觉中,薛甲秀竟然沉下心来,将《幼学琼林·师生》基本背熟。
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薛甲秀心中不由自主的涌出一种名叫“成就感”的东西。
......
看着薛甲秀沉浸读书,而且连续给自己贡献教学点,陈凡心中也是高兴异常。
是否签到:是/否!
“签到!”
恭喜宿主《大学》精研度提升1/10。
脑海中的系统音刚刚结束,陈凡感觉脑子里似乎一下子涌入很多东西。
“大学之道在于三纲领、八条目。”
“三纲领者,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也!”
“八条目者,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
原本对《大学》懵懵懂懂的陈凡在这一刻突然有所感悟。
“所以说,《大学》讲的是个人修身,与治国平天下的关系?”
“只有自己变强了,才能治人。”
“那怎么才能让自己变强?”
“要知止而后有定,要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
“说得很有道理啊!”
“有了目标才能树立远大的志向,坚定了志向行事才能镇定不躁动,镇定不躁的人才能心安理得,心安理得才能思虑周详,思虑周详才能在学习上有所收获。”
......
刚刚还有些抗拒担任凌寒斋斋长一职,但在此时,他却无比庆幸。
在教书育人的同时,自己也能学问精进、明白做人做事做学问的道理,这简直大赚啊!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每次签到都能增涨学识,那将来即使自己不在安定书院干了,去考个科举出来做官也可以啊。
想到这,陈凡心中一阵火热。
人这心情一好,看谁都是慈眉善目,比如塾堂里的这帮混......
麻蛋,什么情况?
自己刚刚签到几分钟,怎么塾堂里又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了。
“烦死了,什么破文章,看了半天不知所云。”
“有这功夫,还不如出去蹴鞠耍了!”
“你看陈助讲那呆样......”
......
陈凡下意识看向院中日晷,靠,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已过,疾言厉色功效渐失,这帮二世祖们又要暴露本性了。
可就在他收回目光的一瞬间突然看见,塾堂外山长胡源和邱堂长正负手而立看向自己。
“绝对不能在领导面前掉链子!”
看着越来越不可控的塾堂,还有一炷香的光景才能结束这堂课......
怎么办?
突然,他灵机一闪,笑着看向薛甲秀道:“你是叫薛甲秀吧?”
薛甲秀还沉浸在自己的“小欢喜”中,直到一旁的周炳先踢了他凳子才反应过来。
“在,在,夫子!”
塾堂里突然安静下来,什么时候我们凌寒斋的学童称呼讲案后之人为“夫子”了?
更何况是个小小童生。
在众学童诧异的目光中,陈梦麟闻言笑道:“薛甲秀,你来读一读《师生》一篇!我看你一堂课可曾熟读。”
这时,所有在座的二世祖,目光中都露出一丝狡黠和玩味,甚至周炳先、陈学礼等人看着薛甲秀,嘴角都歪了。
“薛老三,你一定要好好读哦!”
“哈哈哈,薛三,就你那脑子,第一段读熟都算你赢!”
窗外的邱堂长摇了摇头,叹气道:“文瑞还是太心急,我记得这薛公子,前两日读《三字经》时还断断续续......”
“拔苗助长了呀!”
山长胡源没有接话,而是抚须看着塾堂内,眉头微微皱起。

被夫子点了读书,本来这种事几乎每日都会遇到。
平日里薛甲秀大多会跟周炳先等人打打闹闹一番,最后扭扭捏捏站起糊弄两句便重新坐下。
但不知为何,今日听到周炳先、陈学礼等人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他心中再也没有往日笑骂回去的意思,反而多了一丝懊恼和羞愧。
自己怎么就跟这些“纨绔”每日混在一起?
偏还不知所谓,整日里跟他们厮混。
想到这,薛甲秀看了一眼身后周炳先几人,鼻子里重重一“哼”,
周炳先几人原本还在说说笑笑,突然被这一“哼”搞得莫名其妙。
“发什么疯!”周炳先嘟囔了一句。
此时,薛甲秀已经捧起书看向陈凡,似乎在等着对方说“开始”。
陈凡见状,微笑点头给予鼓励道:“甲秀,不要紧张,咬字要清晰,读慢点没甚......”
突然,薛甲秀将手里的书重新放下,目光炯炯地看向陈凡道:“陈夫子,我要背!”
“啊?”
“啥?”
“薛三抽疯了?”
陈凡闻言也有点诧异,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笑道:“那太好了,甲秀,来,试着背背,不要紧张!”
薛甲秀清了清嗓子,环视周围一圈,突然有了种在座都是乐色的感觉。
“马融设绛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孔子居杏坛,贤人七十......”
八岁孩童清越的声音传来,不仅在场的所有学童傻了,就连讲案之后的陈凡也震惊了。
“他难道......真得会背?这,这才多久?满打满算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薛甲秀竟然能背诵了?”
“桃李在公门,称人弟子之多;苜蓿(xù)长阑(lán)干,奉师饮食之薄。......”
薛甲秀的背诵声还在继续,所有人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震惊。
尤其是薛甲秀身旁的周炳先。
薛甲秀今天的表现简直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往日里,别的夫子抽读薛三,对方不是念的磕磕巴巴,就是胡搅蛮缠一番就蒙混过关。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这薛三难道被脏东西附身了?
对方可不是熟读,那是熟背了呀......
此时门外的山长胡源和邱堂长下巴都掉了。
薛甲秀他们太熟悉了,薛知州的大公子,泰州城有名的“顺风耳”。
这顺风耳可不是听得远、听得仔细的意思,而是说这薛公子风从左耳进,立马从右耳朵出,可不就是特别“顺”嘛!
可今日......
邱堂长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看,只见塾堂门口挂着三个字......凌寒斋。
“没错啊,这确是凌寒斋做不得假。怎么今日这薛甲秀背诵熟读,竟还比傲霜斋的几个少年廪生还快?”
胡源捻须叹道:“没想到气走四个夫子的凌寒斋,在文瑞来了后,竟然让我有刮目之感。”
他点了点头道:“无心之举,竟然让我发现陈文瑞竟有如此大才,不错,不错!”
说完,他负手踱步离开了。
......
“当啷”~~~~~~
书院的小钟敲响,第一次上课的斋长兼讲书陈凡结束了自己的第一堂课。
趁着所有人还被薛甲秀震惊地目瞪口呆之际,陈凡急匆匆捧着书卷离开了塾堂。
回到夫子们课间休息的书房,刚刚进门,陈凡突然感觉到,无数探究的目光电射而来。
“陈助讲,我都听说了,你今日上课,凌寒斋竟无一人吵闹!厉害厉害!”
“到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咯,将来书院就看文瑞这样的年轻人了!”
“文瑞,你给我等说说,你是怎么让那帮混账小子这么听话的?”
陈凡:“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呵呵!”一众夫子莞尔一笑散了去。
这时,傲霜斋的斋长陈轩走了过来,拍了拍堂弟的肩膀道:“你跟我过来。”
陈轩是秀才出生,年纪比堂弟陈凡大了一轮,尤其是陈凡还是走了他的路子才能进书院担任助讲,所以往日里,陈凡对这个堂兄很是尊重,甚至还有些畏惧。
陈轩坐下后,也没让堂弟坐下,而是抬头看着陈凡道:“你怎么能随便答应山长此事?”
陈凡想解释两句,但想了想,他总不能说,我有系统,我天选之子。
无奈,他只好摸了摸鼻子笑道:“堂兄,我也是赶鸭子上架。”
陈轩肃容道:“第一堂课,听说那些二世祖们没有闹事?”
陈凡笑道:“大哥。那些孩子尚属有药可救!”
“哼!”突然,陈轩冷冷一哼,瞪着堂弟道,“说不定这帮小子憋着坏呢!自以为是什么?别人夸你几句你就飘飘然了?”
“不是......”
还没等陈凡讲完,陈轩低声严厉道:“文瑞,做大哥的提醒你一句,你来这书院做助讲,不过是为了糊口之资!我辈读书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科举!”
“是功名!”
“若是因为今日的小小得意而忘了你来这的目的,那我当告诉二叔,让你回去闭门苦读!”
“而且,那周炳先是淮州知府的儿子,你今年马上就要府试,若是将他教好,自然皆大欢喜,你府试也能蒙知府大人拔擢一二。”
“但你想过没有,你若是没有把周炳先教好,周知府到时会不会迁怒于你?你想过这些没有?”
说到这,他怒其不争道:“大不了,我贴补你些家用,别到时你连秀才都考不上,二叔怕是要怪我的!”
“额!”陈凡没想到陈轩如此说,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解释。
陈轩见状,起身拂袖道:“你好自为之!”
说罢,走出了书房。
陈轩在堂兄走后,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尴尬,兄弟两的讲话虽然别人听不见,但这帮夫子都是人精,见陈轩的脸色也知道兄弟两的谈话不会愉快。
陈凡抹了把脸,叹了口气。
教书育人确实很好,但这年月,功名才是出人头地的唯一办法。
别的不说,成了生员,家里便可免除徭役,去年是父亲陈准东郊修河堤,今年可就轮到自己了。
穿越以来,陈凡也应过一次徭役,那滋味......两个月回家,人都瘦脱形了。
堂兄刚刚那番话是肺腑之言,只有真正为自己好的人,才会在你得意之时提醒你不要忘本。
不过......
陈凡默默点开自己的系统面板。
宿主:陈凡
所通经义:《三字经》(熟记)......、《大学》(偶有所得)......
教学点:100
技能:慧眼如珠、疾言厉色
儒林名望:才疏学浅
看着经义栏中,原本一窍不通的大学,如今的状态已经变成偶有所得。
陈凡微微一笑,喃喃自语道:“府试啊!”

陈凡还没赶到破岩斋,耳中便已听到惊叫声传来。
“不好了,陈学礼要杀人了!”
“朱绶,你快跑!”
“叫斋长,不不不,赶紧去叫山长,陈学礼疯了。”
听到这些话,陈凡心中一紧,若是第二天暂代斋长便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他的教育大计且不是要中道崩殂?
果然,刚到破岩斋,就看见陈学礼这个小家伙,眼睛充血,拿着一把匕首,恶狠狠地看着另一个大男孩。
朱绶看着陈学礼竟然来真的,吓得怔在原地,瑟瑟发抖道:“陈学礼,有什么话,好,好好说!”
陈学礼本就是个孩子,闻言之后涕泪横流、满脸通红:“够娘养的,朱绶,你有胆子大早上带着家丁来打我,现在怎么怂了?”
说完,他疯了似得,操着寒芒闪烁的匕首就朝朱绶捅了过去。
朱绶虽比陈学礼稍稍年长些,但毕竟也就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看到这一幕,他完全被吓傻了,根本不知道躲避。
眼看着陈学礼的匕首就要捅进朱绶的小腹,围观的学童中有些胆小的,此时已经吓得捂上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声厉喝传来:“住手,陈学礼!”
陈学礼听到这个声音,手上的匕首好像不听身体使唤似的,竟然在刺出的时候微微停滞了片刻,心里也对这个声音产生一丝畏惧和服从。
就在这一愣神的刹那,陈凡赶到,一把抓住陈学礼的手腕。
而此时那匕首已经距离朱绶不足一指的距离。
“陈助讲!”
“是傲霜斋的陈助讲!”
“现在是凌寒斋的代斋长了!”
......
一切发生的太快,陈凡见陈学礼没有酿成大错,顿时长舒一口气。
原来,就在刚刚千钧一发之际,陈凡发动了疾言厉色。
一声爆喝之下,陈学礼可能是被疾言厉色的呵斥,所以动作发生了停滞,不然......
不过......
系统新手礼包赠送的功能毕竟有限,在迟滞了陈学礼的动作后,陈学礼此时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虽然被陈凡抓住,但那小胳膊小腿仍然不停地踢动,口中还在大声哭嚎“放开我!朱绶,有种你别跑!”
就在这时,山长胡源、邱堂长等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怎么样?”
“有没有人受伤?”
......
当众人看到陈凡死死将陈学礼抱住,地上也没有血迹后,胡源心神一松,差点没有摔倒。
邱堂长连忙扶住山长。
胡源摆了摆手,稳了稳心神后对陈凡道:“文瑞,还好你来得即时!”
陈凡道:“是我管教不力,让斋长操心了!”
陈凡毕竟才教了凌寒斋的孩子们一天,陈学礼这事怎么也算不到他一个代理斋长的头上。
胡源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不是他的错,相反还对他来的如此即时感到非常满意。
这时,邱堂长看向围观的学童顿时黑了脸:“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上课的二钟已经响了,你们是想挨戒尺吗?”
此时,众学童这才如梦方醒,作鸟兽散。
等众人走后,胡源沉着脸看着犹自在陈凡怀中挣扎的陈学礼,接着冷冷道:“你们跟我来。”
......
山长书房。
冷静下来的陈学礼此时也感觉到了后怕,他下意识的朝陈凡的身边挪了挪。
“竟敢在书院行凶,你这等学生,我安定书院是万不能留了!”胡源端坐案后,冷冷看着陈学礼道。
陈学礼年纪小,虽然平日里打架闹事一点都不带怕的,但一听说自己要被开除出书院,顿时吓得瑟瑟发抖。
陈凡闻言连忙上前道:“山长,里面恐怕有隐情,今天一早......”
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完,邱堂长就瞪了他一眼道:“山长的话你没听到?”
陈凡还想争取一二,谁知身边的陈学礼此刻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转身跑出了书房。
......
陈凡从山长书房出来后就去了凌寒斋。
原本他以为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谁知,当天晚上邱堂长就匆匆忙忙来到他的住处。
“文瑞,出事了,陈学礼这小家伙今晚没有回家,陈千户快要疯了,山长让大家出去帮忙一起找人。”
已经睡下的陈凡骨碌一声坐起,连忙披衣起床找人。
刚到门外,他就发现书院里点起了十多个火把。
他二话没说,从仆役手中接过一支急匆匆出了门。
因为是分头去找,山长胡源给众人分配了各自各自寻找的方向。
陈凡被分到书院后山,天黑,路也不好走,他在山脚下喊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中途还遇到几拨千户所里派出来寻找的兵丁。
“大晚上的,这孩子不会上山了吧?”陈凡朝山上看去。
凝秀山又没有石阶,晚上很难爬,所以即使千户所的人也没有上山寻找。
陈凡见状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害怕错漏了地方,打着火把朝山上艰难爬去。
他一边爬一边喊着陈学礼的名字。
可是直到今早爬山停下的那个小平台也没有发现陈学礼。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上爬的时候,突然不远处发出一声响动,顿时吓了陈凡一跳。
他壮着胆子,在漆黑的山间朝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地儿的草又晃动了几下。
“学礼?”
“是我,陈夫子!”
“是你在那边吗?”
陈凡慢慢靠近,当火光投射到草丛时,陈学礼那满是泥垢的脸出现在陈凡眼前。
“学礼,你怎么大晚上跑这里来了!快跟我回家!”说罢,陈凡便上前扯住陈学礼的衣袖。
谁知陈学礼拼命往后躲,哭着道:“我不回,我不回,回去我爹会打死我的。”
陈凡闻言劝慰道:“学礼,你爹听说你人不见了,他现在心急如焚。”
谁知陈学礼闻言更加不信:“你骗人,他巴不得我在外面走丢了!”
陈凡笑道:“你怎么还不信了,你看!”
说罢,他拉着对方起身,手指向山下。
只见在漆黑一片的泰州城中,一点点移动的火光正四散在街巷之中。
“那些都是你爹派出去找你的人!”
陈学礼见状鼻子一酸,嘶哑道:“爹!!!!”
随即他看向陈凡:“夫子,我肚子饿了!”

当他说到,抽自己背诵《幼学琼林·师生》时,薛梦桐打断了他。
“你说什么?你当场就背了下来?”薛梦桐狐疑地看着儿子。
那日之事,可是薛甲秀几年蒙学生涯中最高光的时候,说到这,他不由自主挺直了腰板道:“是的,孩儿只读了一遍便会背诵了!”
薛梦桐犹自不信道:“你背来我听。”
若是平日,薛甲秀听到这几个字整个人都会开始筛糠,但今日却自信无比,开口便背。
马融设绛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
全文背完,薛甲秀可以说背得流利无比、滚瓜烂熟。
薛知州越听心中越是震惊。
自家儿子什么水平,他再清楚不过了,以前让他背个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都磕磕绊绊。
怎么突然......
好半晌后他才点了点头,故作平静道:“背的不错,可见你这两日确实用心了。”
薛甲秀闻言,心中大喜过望,自家父亲何事这般肯定过自己?
一高兴,他就忘乎所以了:“爹,我昨晚睡觉之前还背了的,断不会忘。”
薛知州更吃惊了,儿子读书不到半炷香就打瞌睡的习惯,他不是不知道,怎么昨晚竟然还挑灯夜读?
“爹,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薛甲秀有些扭捏地看着父亲。
薛知州黑着脸:“有什么不能跟为父讲的?”
薛甲秀疑惑道:“爹,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别的夫子的课,我还是打瞌睡,但一到了陈夫子的课,我刚想瞌睡就突然惊醒,而且越学越有劲儿,越学越是专注,读书一两遍就能记住,奇怪了!”
“就拿今天课上背论语来说吧,我发现我不仅能一遍背下,夫子释义后,我一下子就懂了。”
薛知州大惊,一遍就能理解《论语》经义里的意思?
就算他少称“神童”也做不到啊。
《论语》虽然是四书里较为简单的一本,但那也不是一个基础这么差的八岁少年一遍就能理解其中深意的。
他半信半疑地皱眉道:“你且将今日所说被给我听。”
当儿子将《学而篇》的前几段熟练背出时,薛梦桐简直激动地快要流眼泪了。
多少年了,自己日夜期盼了多少年了。
当薛甲秀嗷嗷待哺时,他就幻想过儿子会如他一般,经义文章俱是上佳。
可现实如此残酷,自己这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五岁开蒙,跟了多少个塾师,其中不乏举人廪生,但他儿子就是不开窍,读书读着读着就能睡着。
就算读了,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三年下来,为了儿子的课业,他心力交瘁,几乎想要放弃重练小号了。
前不久,因为知府的关系,他决定最后努力一次,将儿子送进安定书院。
难道......
老天开眼了?
祖宗显灵了?
老薛家的坟头冒烟了?
儿子跳过《幼学》,尽然只一遍就能熟背《论语》这几段话?
不行,不要激动,不能激动......
薛梦桐强忍着老泪纵横的冲动,温言对儿子道:“你且来跟我说说,夫子今天教你的这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薛甲秀想了想后对父亲道:“塾堂里,我是这么跟夫子讲的......”
“真正“孝悌”之人,在待人处世上多怀有深厚的情感,这样的人,是不喜欢冒犯上司,也不愿祸害同僚的。”
薛梦桐瞪大了眼睛,心中震动无比。
可以说,就连很多积年老儒对这句话的理解都没有儿子深刻,开窍了,儿子真的开窍了。
这时,薛甲秀继续道:“不过,儿子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未能尽阐其意!”
薛梦桐双腿激动地在书案下轻轻抖动:“说,你说说看,不着急,慢慢说。”
薛甲秀没有注意到父亲的激动,思索片刻,组织了一番语言后开口:“儿子是这么想的,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这句话的意思是,君子应该专注于建功立业,只有功成名就才能得到百姓的拥护。”
“但这是对于大人,比如父亲,为官清正廉洁,体恤百姓,那就一定能得到百姓的拥护,上官的奖推。”
薛梦桐听到这眼睛亮的可怕:“继续。”
薛甲秀挠了挠头:“但这句话若是放在儿子身上,那就应该理解为,我只要好好读书,爱惜身体,孝敬爹娘,那周围的人就会觉得儿子做的对,做的好。”
“反之,若是如儿子以往那般,不仅家人为我操心,别人也会觉得我愧为人子,没脸做爹娘的儿子。”
泪目了!
堂堂从四品的知州大人泪目了。
他看着儿子那稚嫩的脸,一个恍惚间,仿佛看到少年时的自己,突然,一股慈爱之情油然而生。
他轻抚着儿子的小脑袋道:“秀儿,你不错,很好,很不错。”
几年了,几年没有受到父亲如此温柔的对待了。
薛甲秀突然红了眼睛叫了声......“爹”!
一声“爹”让薛知州破防了,他强忍着激动的心情,依然坚守着“严父”的本尊,但眼睛里的温柔却不由自主的溢淌而出。
“好好跟着夫子读书,万不可因为对方是童生而怠慢了!”薛梦桐叮嘱道。
薛甲秀连连点头:“知道了父亲,其实夫子今天打我手心,我一点也不恨他,别的夫子在塾堂里根本不敢管我们,只有陈夫子,儿子能看得出,他没有把我当成知州公子,而是当做他的一名普通学生在教导。”
“而且,若不是夫子逼我一把,儿子也不知道自己都能学《论语》了。”
听到这,薛梦桐心中不由对陈凡这个童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点了点头,用爱怜的语气对儿子道:“你知道便好,去吧,晚上读书不要太晚,灯挑亮些,不要坏了眼睛。”
“知道了!”薛甲秀高高兴兴从老爹书房里走了出去。
知州夫人早就等在外面,她一直害怕夫君会打骂儿子,谁知半晌后看着儿子一脸笑意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她赶紧上前拉着儿子从上看到下道:“秀儿,你爹没打你吧。”
薛甲秀骄傲道:“没有,我爹还夸我读书好呢。”
“啊?”知州夫人傻了,“那,那你爹有没有说要派人告那夫子一状?”
薛甲秀疑惑地看着母亲:“为什么要告夫子的状?夫子教我读书,对我可好了!”
知州夫人傻了,她定定地看着儿子小臂下的馒头。
“这叫对你好?”
这时,薛知州正好从房里出来,他先是让薛甲秀离开,随即对夫人道:“你从账上支二两银子,让舅兄这两日寻个机会请那夫子吃饭!”
“啊?”知州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打了自家儿子,夫君还要请他吃饭?
“对了,再拿上我的名帖给陈夫子,就说有机会邀他过府一叙,我亲自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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